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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谋妆(古言N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笔清欢
她随意地瞥了一眼,见都是些兵法布阵之类的书籍,且都有翻阅过的痕迹,很是陈旧,便猜这是裴凌从他小叔裴澈那里搬过来的。
而裴凌本人则坐在房中唯一完好的一张椅子里,双腿懒懒地搭在书案上,从她进来那刻起目光就一直阴沉地落在她身上,见她扫视了一圈后终于来到他面前,将一个食盒放置在桌上,他心里梗着的那口闷气瞬间散去了不少,头枕着手,臭着一张脸问:“你来做什么?”
言清漓动作一顿:“不想见我?那我走了。”
见她转身真要走,裴凌一急,立即将人给拽了回来。
言清漓坐在他腿上,也不挣扎,见他依旧臭着张脸不说话,却也不放她走,在心里骂了句死傲娇后,便可怜兮兮地眨起眼睛:“好了,我知道你还在恼我那晚的口不择言,”顿了顿,她微微垂下臻首,解释道:“……我那日着实是被姚氏气急了,才会说出那般无理的话,既已嫁你,本就该做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准备,无论你官居何位,我都不该有怨言,是我的错,我与你道歉,什么世不世子妃的,我再不提了,也不做了,好吗?”
裴凌本来硬装起来的一张臭脸随着她这番话渐渐变得僵硬,最后怔住。
从认识她起,他就从未见过她乖顺的一面,她对他始终张牙舞爪,像只炸毛的小猫,他何时得到过她这般温声软语主动安抚的待遇?
他当即便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又觉得万分懊悔,因为他认为她突然变得这般懂事,都是他导致的,是他的错。
娶她进门之前,他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定会将她宠上天,可才成婚这么几日,他便因为一些小事与她争吵,甚至对她冷落,他真该死。
只有那等不受夫君宠爱的女子才会活得小心翼翼,就如他那位婶母那般,她这两日定是胡思乱想了许多,比起她这样柔顺知事的样子,他反而更希望她能像从前那般,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打闹发脾气。
是他委屈了她。
言清漓见他仍是不说话,甚至微微蹙起了眉头,但眼神却不安起来,她便知她这番“以退为进”的话奏效了,于是继续小声解释:“今日苏府的事也是我的错,但我并非故意要抱着小叔不放,我只是吓坏了,一时就——”
“你又在瞎想什么!”裴凌忽然将她扣进怀里,阻止她继续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有什么错?她救了裴冲,又落水受惊,此事要怪,也只能怪他小叔没有分寸,救人就救人,怎能在救上来后还抱着侄媳妇久久不放?而他还因此吃飞醋,一整个下午躲在书房里不见她,甚至没有安抚受了惊吓的她,他这个夫君做的,简直可恶透顶!
这一刻,他自责的无以复加,他的确是没用,他甚至忽然阴暗地想着,若他真的身为武英侯府的世子,是不是能令她更加开心?如此,她便会更加喜欢他了吧!
裴凌动了动唇,想说对不起,还想说自己性子急,以后一定会控制脾气多让着她,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却实在耻于说出口,虽然明知是自己小心眼迁怒了她,可他心高气傲地活了近二十年,从未向谁低头道过歉,这最简单的道歉方式对他来说反而最难,于是他便只能换另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你没有错,以后都不要再说自己有错,那姚氏惹了你,明日我便去打那李度一顿给你解气。”说完,他便急急地低下头寻到她的唇,热切地吻她。





天下谋妆(古言NP) 第一百九十九章喜脉
侯在一旁的早春立刻大惊失色,而帘中的苏凝霜更是双目大睁,褪去了满脸血色,她颤抖着问:“不……这怎么可能?你……郭太医,你当真没有诊错!?”
郭太医看不到苏凝霜的脸,但听她语气不似惊喜,还以为她是惊喜的难以置信,毕竟裴世子回京也有一年了,世子妃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每每他为裴府老夫人诊脉时,裴老夫人都会私下询问他世子妃的身体可有问题。
郭太医肯定地道:“世子妃脉象回旋有力,圆滑如珠,老夫做了二十几年的太医了,断不会诊错,确是喜脉无疑!”
郭太医又是连连恭贺,并说裴老夫人与世子爷若得知这个消息,定会十分欣喜,可苏凝霜却犹如被惊雷击中,身子不住虚晃,最后她将唇咬出了血,这才能强作镇定地道:“……此事有些突然,可否请郭太医先替妾身保密?”
不用看她也知道郭太医定是十分疑惑为何要将这“大喜事”瞒下,她赶紧解释道:“您也知道家母身体有恙,经不得大喜大悲,况且此事,妾身也想寻个适当的时机亲口宣布,还请郭太医一定不要告知任何人。”
郭太医了然,心想这样事苏世子妃想亲口告知世子爷也是人之常情,这些本就不干他的事,当即满口答应,再次恭贺了两句后,便提着药箱回宫了。
郭太医走了后,苏凝霜立刻撩开帘子下床,面色阴霾可怖,抬手便给了早春一巴掌,厉声喝到:“贱婢!那避子汤不是你亲手熬得吗!怎会没有用!?为何会没有用!?”
她指着早春怒不可遏:“是不是你将药换了?你说!你是不是背叛了我!是不是也是你偷偷在我的吃食里下了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苏凝霜气得浑身发抖,气急败坏地从头上拔下一只簪子,在早春的肩上扎了几下,早春伏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吃痛求饶:“夫人冤枉!夫人冤枉!那日的确是婢子亲手熬了您与小世孙的药,许是……许是端药的下人将两碗药弄错了,将小世孙的药端给了您……”
苏凝霜愣住,慢慢丢掉染血的簪子,失魂落魄地跌坐到床上,目光怔怔。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回想这七年来压抑痛苦的日子,想起裴冲日渐长大带给她的担惊不安……她的眼神渐渐狠厉起来。
这个孩子决不能留!生下裴冲乃是形势所迫,她已经毁了一个冲儿了,绝不能再生下另外一个孽种!
打定主意后,苏凝霜忽然平静地吓人:“明日一早你就去外头配一副落胎药,若你敢将此事泄露出去……”她阴寒地盯着伏首在地不住发抖的婢女,冷冷道:“早春,你记着,你家人的身契都在我手里,若你敢对我不忠,下场如何,我想不用我提醒你。”
早春打了个寒颤,连连道自己绝无二心,领了命后便爬起来退了出去。
“等等!”苏凝霜又叫住了她,执起笔迅速地写了封信,点上封蜡后给了早春:“将这封信一道送到我兄长那里。”
那郭太医已经知晓了此事,是断断留不得了。
……
早春出来后,擦干了眼泪,才觉得肩膀疼得厉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便想着去找些药擦擦,她想起少夫人医术高超,少爷还为她特意打造了一间药室,那边应当有药,而她与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青果也能说上几句话,便找了过去。
要知道早春可是苏凝霜身旁最得脸的丫鬟,这府中除了她的主子谁敢轻易伤她?青果见到早春肿了半张脸,肩膀还渗了些血就找过来时,眼珠一转,立刻热情地将她拉进房,还关切地寻问她这是出什么事。
早春自然不敢说是苏凝霜打得,只道是自己不小心摔伤了撞得,青果这个人精儿哪里会信这种鬼话?但她也聪明地没继续追问,而是换着法子继续套话。
她先是拿出一大匣子的伤药,治什么的都有,还极其大方地叫早春随便挑,说少夫人平素待她们极好,经常赏东西,还怕她们做活会有磕碰,赏的药膏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完,最后又问早春,难道世子妃平日不不赏这些东西吗?
苏家与裴家都财大气粗,苏凝霜平日里对下人出手也很大方,在这种能笼络人心的小事上向来不吝啬,可她赏的尽是些金银衣料,且她生来地位高贵,对主子与下人这两种“尊贵”与”卑贱”的身份划分的极为清晰,根本不会也不屑在下人身上浪费自己的细心与体贴。
听着青果不断感叹少夫人待下人多么多么温和,多么多么好伺候,两相对比之下,早春很难不生出羡慕,加上青果人又健谈,才到裴府没几日就混得人缘极好,她给人一种十分好亲近的感觉,令早春的防备慢慢减弱,且今日早春又受了莫大委屈,慢慢地,就忍不住吐露了几句。
“其实世子妃从前待我们也很是亲和,许是她近几个月身子不适,时常烦闷易怒,这才会对下人们偶有斥责……”
苏凝霜患了不知名的病症,在府中也不是什么秘密,早春虽说得委婉,但她却觉得苏凝霜有些过于一惊一乍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道:“其实我觉得夫人这些病症就是睡不好所致的,偏她认为是有人想要害她,每日吃用都要银针试过不说,如今竟连一盒擦脸的膏子都怀疑有问题,我长这么大只听说过有些人会对香膏等物敏感,用了起疹子,还从未听说过什么膏子能令人频发噩梦,心神不宁,你说说,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题外话】—
大胆预测,下章哥哥会出场




天下谋妆(古言NP) 第二百章端王通敌事发
他仗着自己老娘是苏凝霜最信靠的婆子,没将这么个小门童放在眼里:“张管事呢?你叫张管事出来!他认得我!”
那门童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见陈权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立刻也没了好气儿:“张管事告假回乡奔丧去了!你去乡下找他吧!”说完就将堵着门的陈权一把推开,还嘟囔了着“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武英侯府门前撒野了”,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陈权被拒之门外,又忙上前叫门,可里头再无人应,就在他急得团团转时,听到身后巷子里传来了马蹄声,定睛一看,见那为首的男子高坐马背,器宇不凡,当即认出是武英侯府的世子爷,忙溜溜地站到一边去了,在那男子经过他时,还悄悄地瞅了一眼,结果正对上那男子瞥过来的目光,吓得陈权忙低下头去,不料,那男人却停马在他面前了。
“小的、小的见过世子爷。”陈权结结巴巴的,不敢再抬头。
裴澈对他有些印象,之前苏凝霜疑神疑鬼,私下里经常将吃用之物让人拿出去查验,他留意过,每次都是此人为苏凝霜去做事,他这么晚来裴府,必然是紧急之事。
“匣子里是何物?”
陈权听他问匣子里的东西,立刻紧张起来。
世子妃怀疑府中有人想暗害她,早春姑娘特意嘱咐过,若查出结果务必亲口告知她,不可经旁人之手,故而方才他才不敢让那门童转交。
陈权本还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可转念一想,裴世子又不是外人,他与世子妃乃夫妻,且谁不知道他夫妻二人恩爱和睦?若他知晓有人要害自己的妻子,定会护着。
于是他赶紧将那匣子打开,将两个一模一样的精致小盒子呈给了裴澈。
陈权道这两盒东西皆为馥容庄的妙容雪肌膏,但他却查出世子妃用的那盒里有些异样,只是一时半会还无法确定到底是多了什么东西,但十有八九就是这东西导致了世子妃几个月来的心神不宁,他怕世子妃不知情,继续使用此物会对身子造成更多危害,这才片刻都不敢耽误,急急赶来告知。
馥容庄……
裴澈看了看手上这两盒香膏,轻轻蹙眉。
默了片刻,他向陈权询问这件事还有谁知晓,陈权以为裴澈是怕知道的人多了会打草惊蛇,忙道他连自己的亲生老母都没敢透露,因为世子妃早叮嘱过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除了查验香膏的大夫,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裴澈点点头,说此事他自会处理,叫他不必再管,且水落石出前也不可向外泄露一句,陈权连忙应下。
待陈权走后,裴澈才转头问向铁衣:“此人家中都有何人?”
铁衣之前奉命盯着苏家,自然对苏凝霜身边的人也查过一二,思索片刻回道:“此人名陈权,属下记得他娘是给世子妃管铺子的徐婆子,很是得脸,陈权是那徐婆子的小儿子,因着这层关系混上个庄铺的小掌柜,他上头应还有两个哥哥。”
裴澈心里有了数,沉吟道:“想办法令他永远无法再开口。”顿了顿,又道:“记着给他家中之人一些补偿。”
随后,他又将那两盒妙容雪肌膏销毁,命铁衣将那不知内情的大夫送出盛京,回府后又叫来另外一名管事,称庄子上缺人手,打理庄务的王伯也年事已高,他瞧着方才值夜的门童还算机灵,就将他去庄子上给王伯打下手吧。
做完这一切后,他本打算回房,结果心里揣着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裴凌的院子。
元忠正在前厅里打盹,听到动静忙从梦中惊起,见裴澈正向书房那边走去,赶紧擦了一把口水追上去:“世子爷,您是来找少爷的?那个……少爷他,方才少夫人过来了,要不小的先去通传一声?”
裴澈脚步一顿,极轻地苦笑了一笑,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必了,我正要去父亲那边,路过这里便顺便进来看看。”他转身向外走,可走出两步又停下,忍不住问道:“对了,你们少夫人她……她可有受寒?”
元忠自然听说少夫人今日在苏府落水的事,听裴澈这么问也心大地没多想:“哦,少夫人她无碍,好着呢!这会正和少爷在里头……”元忠话音戛然而止,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他捂着嘴向裴澈讪讪一笑,结果却见他面色猛然一白,似是身子不适,忙问道:“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地脚步也找来了这里,铁衣见裴澈果真在这儿,忙焦急地上前:“爷,宫里出事了!”
……
书房内,冷了叁日的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冰释前嫌,娟娟情愫似爆发的山火,剧烈地焚烧燎原。
言清漓抱着裴凌的脖子努力回吻他,房中尽是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她想着不如就趁次为裴凌做那件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事吧,可根本没来得及寻到机会,唇瓣才一分开,她便被他抱起来压在了桌案上。
两人都如渴了许久的旅人,急切地撕扯着彼此的衣裳,可就在裴凌已经长刃出鞘,抬起她的的腿准备闯入那日思夜寐的温软之中时,一阵疾风暴雨般地敲门声立刻将他二人给生生打断了。
“滚!”
元忠吓得一激灵,他怎会不知自己坏了里头的好事?可事发突然又刻不容缓,他冒着事后可能会被扒掉一层皮的危险,迅速道:“少爷!出事了!出大事了!宫里来人说端王殿下与蛮人互通往来,意图谋反,圣上疑心您与世子爷蓄意隐瞒此事,知情不报!召你们速速进宫去呢!”
阳具才刚没入暖穴,裴凌迅疾耸动的腰胯随着元忠颤颤巍巍的一番话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下,他脸色难看至极,看了看身下半裸着身子脸色红润的女子,实在是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可元忠所言之事又如同一块大石头砸下来,令他的心重重一沉。
端王通敌?他们叔侄知情不报?怎么可能!简直是笑话!
裴凌震惊的同时又觉匪夷所思,可宫里来的人既然如此说了,那必是皇帝掌握了什么不利于他们裴家的证据,兹事体大,他不敢耽搁,但也怕言清漓会担心,便安抚她,称此事定是有什么误会,他进宫解释清楚很快便能回来,见她乖乖地点头了,他才赶紧收拾了一翻,与裴澈匆匆进了宫。
一事接一事,言清漓回到卧房后,青果又迎上来将她从早春那里探知的事急急禀报,言清漓听完后,犹如被人当头敲了一棒,竟比方才得知裴凌被召进宫问罪时担忧多了。
她倒是没有想到苏凝霜会如此敏锐,比她预料的还要快便发现了那膏子有问题,忐忑了片刻,她认为不可自乱阵脚,于是赶紧坐下来去思索对策。
好在她在那香膏里加入的毒是秘密调制过的,寻常医者很难辨出其中门道,最多只会发现有异状,短期内应当弄不清里面到底掺了什么,当务之急,她得赶紧提防有人来给苏凝霜报信儿。
冷静下来后,她立刻命琥珀连夜去馥容庄通知玉竹与文心,叫她们今后再给裴府送香膏时,送正常的,之后又叫紫苏去查苏凝霜将有异样的膏子交给了何人,并让她暗中将那人解决。
这一夜,她睡的有些不踏实,可比她更不踏实的乃是整个裴家,甚至于苏府,再大了说便是宣王。
裴家上下一整夜都处在焦灼之中,裴凌并未如他承诺那般尽快回来,他与裴澈以及武英侯裴伯晟进了宫之后便再没了消息,直至天亮都未归,裴老夫人终于坐不住了,暗地派人去宫里打探情况,而苏凝霜也一大早就拾掇妥当,匆匆进宫去见苏贵妃。
言清漓大抵是整个裴府中唯一一个平静的,因她清楚这一切都是宁天麟的动作,可她这份平静之下又隐含着惴惴不安,但具体是因何不安她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与当初她被昌惠帝召进宫那日有些相似,从早起后眼皮便开始跳,像是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到了晌午,她这份不安终于落在了实处。
紫苏带回来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消息——言琛回来了,巳时中就已入了城,此刻当是已身处言府之中了……
—【题外话】—
下场肉我寻思还是留给哥哥吧?乛?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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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谋妆(古言NP) 第二百零一章兄妹相见
午时刚过,明日当空,一辆外观低调的马车从武英侯府驶出,没入繁华热闹的街巷中去。
言清漓终于体会到了裴老夫人与苏凝霜那种坐立不安的心情,得知言琛回来后,她便立刻去了裴老夫人那,提出想动身回言府。
她称自己的兄长在陛下面前有几分薄面,此次他归来必会先进宫面圣,说不定能得知些有关老侯爷的消息。
宫里的消息封的死死的,裴老夫人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听言清漓这么说,当即允准,心想若她的夫君与儿孙真犯了什么触怒万岁的事,有言家那位小公爷开口说不定能转圜一二?
裴老夫人当即就命人给言清漓备了厚礼,告诉她不必急着回来,并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务必要请言琛从旁帮上一帮。
……
马车轱辘碾过路面,越接近言府,言清漓便越是紧张不安。
九夷国是个边陲小国,但能兴风作浪数十年自然也有些实力,按照正常来看,言琛最快也得半年后才能回来,到那时,她都已经从裴家脱身了,大可以与言琛解释说这桩婚事乃由皇帝所赐,她不得不从,但她成婚后却心心念念着他,便想方设法与那裴家少爷和离了。
当初言琛也被赐婚过,定知晓其中难处,相信他应该可以理解她的“无可奈何”。
原本都已经计划好的事,可他怎么如此快就回来了?
昨日慕晚莹并未提起他要回来,她也没听说过有西川那边的消息送去宫里,而言琛又是光明正大地走城门进城的,并非私下返回,也就是说,那边战事结束了,而他的脚程比送战报的斥候军要快……
可他如此急着回来,所为何事?
她当时已经将自己成婚的消息拦下了,按说言琛当不知才对,可她却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觉得他如此快就回来了,与她有脱不开的联系。
他那样一个孤傲正直的男子,甘愿冲破兄妹人伦的道德屏障,与她“相爱苟合”,定是经过了数不清的内心煎熬,他为了她义无反顾,不惜得罪皇帝退了御赐的婚事,甚至还为此付出了代价,而她却在将他拉下水之后,又在他一转头就与别人“好”上了。
她紧张地直出手汗,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仓皇与害怕。
不知不觉间,马车就到了言府,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言琛果然进了宫尚未回来,府中前来接应她的人是叁姨娘吴氏,并不见孟氏的人影儿。
孟氏为了给言婉讨门好亲事,早就盼着去参加苏老夫人的寿宴了,可昨日苏老夫人过寿,她却称病没到场,言家最后只派人来送了礼而已。
慕晚莹告知她的小道消息是说孟氏没有生病,而是惹怒了言国公被禁了足。
据说是言国公的一名爱妾被失散多年的家人找上门来寻亲,来人是个姓吴的中年男子,这吴姓男子称自己日前在驿站里偶然见到一位年轻的夫人,当时他便觉得这位夫人与他自小走丢的姐姐长得极像,但年岁却有些对不上,邃鼓起勇气上前询问,方得知她乃言国公府刚出嫁不久的二小姐,正在随夫前往庐陵,而她的生母也姓吴,于是那吴姓男子怀疑这位言二小姐的生母就是他的姐姐,便急急地来了盛京,想要确认。
叁姨娘吴氏七岁时被拐子卖进了戏班子,她对自己七岁前的事情记不全了,但印象中记得自己确实有个弟弟,且她能肯定自己姓吴,想起自七岁时就戴在身上的半只长命锁,吴氏赶紧找了出来,正好与那吴姓男子持有的另一半锁对上了。
姐弟二人当场喜极而泣,而那吴姓男子的父亲听说还是个县丞,虽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吧,但好歹也算官宦人家,言国公早有扶吴氏上位的意思,却苦于她出身低贱,这下好了,吴氏摇身成了一位官家女,顺理成章。
言国公当场放话要将吴氏扶为侧室,孟氏怎能不急?急的失了自己的身份,百般阻挠,状似疯魔,言国公一怒之下将他早知孟氏对他的妾室们下过绝子药的事情给抖了出来,以此为由将孟氏关了起来,还要以善妒之名休了她,孟氏不敢再闹,但也因此备受打击。
今日,吴氏一身罗绮珠翠,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侧室礼还未行,但她已是这言府后宅笑到最后的女人了,吴氏自知她能走到这一步,少不了言清漓从中帮忙,待她更加客气恭敬起来。
吴氏与言如这对母女皆是聪明人,既已还清了欠下的人情,言清漓便不打算再与她们深交,故只维持着面上的礼数,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提吴氏身世这回事,叙话片刻后,言清漓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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