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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不等屠四把话说完,乐天吩咐道:“速去将刘金花、木捕头、李梁唤来,命几人从后门进过入知县宅,莫要他人知晓!”
做手下的心中要清楚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屠四得了吩咐忙出去办事。
屠四办事利落,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刘金花等人从后门来到县衙知县后宅,齐金花最先问道:“不知大人唤妾身等人前来所为何事?”
皇城司除有急事,才会将隐入民间的暗探召集到一起,寻常时根本不容许皇城司觇者私下碰面,见乐天将自己这些人聚得齐了,一众人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目光扫过自家姐丈、刘金花、木捕头等人,乐天问道:“蔡鋆遇刺的消息,你几人听闻了么?”
木捕头最先回道:“现下整个杭州城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属下自是听说了,那刺客姓武名松,本是杭州城中的提辖,还是前任知府高权的心腹,那高权被罢官后,这武松为高权鸣不平,触怒了蔡鋆被赶出县衙,蔡鋆时常派出差伇去骚扰武松,使其流落到以卖艺谋生,再后来连这下贱行当也不许操作,这武松被逼无奈才含怒刺杀蔡鋆!”
乐天心底赞叹,不愧是皇城司中的人物,对于这样突然的案件,也能将其间的来龙去脉打探的这般清楚。
观察了下乐天的面色,刘金花才跟着说道:“蔡鋆来杭州上任不过一月,倚仗其父蔡相公的权势,虐政殃民,使得杭州百姓怨声载道,再加上蔡相公在朝中又是那样的名声,这蔡鋆被刺身亡,杭州城里倒有不少百姓拍手称快,只是可惜了那武松。”
面上无色,乐天看着几人问道:“你几人认为蔡鋆死了,会对本官有什么好处么?”
姐丈李梁喜形于色的对乐天,说道:“蔡鋆死了,自然不会再有人来寻你的麻烦了!”
乐天摇了摇头,脸庞上露出一抹苦笑:“未必如此!”
虽是一介女流,刘金花于皇城司中厮混任职多年,自是看惯了官场中的种种黑幕,心中有几分明白乐天心中所想:“大人,您的意思是怕有人借机拿此事做大人的文章?”
“做什么文章?”李梁不以为意的随口问道。
就在话音落下后,李梁突然间意味到事情中的不妙起来,望着乐天一脸惊讶,目光又扫过其他二人,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们的意思是,有人要借机将这案子栽在二郎的身上?”
在平舆县衙当了十多年的都头,姐丈李梁对官场黑幕与案子里的那些栽赃手法心中清楚的很,想到其间缘由立时惊的变了颜色,慌乱中将以前对乐天的昵称都呼了出来。
“虽说这只是一种假设,但大人不可不防!”木捕头与李梁一般,对刑名、官场二者中的黑幕也是门清的很,极谨慎的说道。
“三位以为此事能假设的了么?”乐天轻叹,又缓缓说道:“在汴梁时,蔡鋆便与本官结下仇怨,此次外放杭州也算是因我而起,蔡相公更趁机诬陷乐某,在官家面前进谗言,将乐某贬到钱塘为官,特意放在他家衙内手下整治,如今蔡衙内被人刺死,那蔡相公难免不会把这笔账算在乐某的头上!”
在汴梁的时候,李梁就知道乐天的一些事情,目光也是渐渐深沉起来:“二郎的意思是,蔡相公会借机陷害于你?”
乐天无奈苦笑道:“姐丈认为蔡相公死了儿子,能放得过我么?”
闻言,刘金花木捕头二人神色凝重,心中清楚,若上头真有人要蔡鋆遇刺一事嫁祸于乐天,自己这些人做为乐天手下多少也会受到牵连。
乐天心中清楚,虽说自己是嘉王手下,但大宋官场有亲王不得结交外臣一说,自己便是出了事情,嘉王也不会出面为自己说情。
而且皇城司历来为文官所不耻,本朝重文轻武,武官向来为文官所轻视,那些文官们若是知道自己在皇城司中任职,除了看不起自己更会落井下石,怕是自己的日子更不好过。
木捕头想了想,问道:“事到如今,不知大人心中有何想法?”
“那武松断不能落在他们手上!”乐天说道,又补充了道:“便是死了,连尸体也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里。”
姐丈李梁闻言大惊:“二郎你莫不是要劫狱?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
木捕头更不解:“大人的意思是?”
对于自家姐丈,乐天有些无语,只是吩咐道:“你几人拿着皇城司的牙牌去杭州府,以失职渎职罪名将一干差伇下入大牢,再寻一与那武松身材相貌相似的死囚将武松换出,以重金买通让其服毒死于狱中,至于如何做的像,你们都是行家里手,就毋需乐某教你们了!”
“属下按大人吩咐的去做便是!”对于乐天下出这样的命令,木捕头自是不能违抗,当初若不是乐天带着自己这些人在淮康军哗变时立功,恐怕自己这些人还是窝在蔡州做那没有品阶的皇城司探卒,只是心中还有些不解:“大人为何要救那武松?”
“本官救那武松,一是敬重那武松是条汉子,若是能为我皇城司所用,当是一员猛将;二来,便是那武松死了,只需将其的手印按在供状上便可以诬陷乐某,说是刺杀蔡鋆的幕后主使便是本官;既然蔡相公断然不会放过本官,本官又怎能坐以待毙,不想些办法自救?”
“大人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果然是好计谋!”刘金花笑道,又与木捕头说道:“老木,你且只需听大人吩咐便是!”
显然刘金花看出了自己用意,乐天无奈道:“本官这般做,也是逼不得己而为之,其实……”
就在乐天声音落下之际,忽然从县衙大门方向传来一阵密集的鼓声,将乐天说了一半的话打断开来。屋内的一众人听这鼓声,立时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县衙前击鼓鸣冤了。
“官人还有公务在身,属下等人便先行告退了!”刘金花等人识趣,又表下心迹:“至于官人吩咐之事,属下一定竭力完成!”
将几人送走,乐天迈步进入县衙花厅,咳嗽一声,指示道那后堂门子道:“你去查看,是何人胆敢擅自击鼓?”
不多时,那内堂门子回来,禀告道:“回老爷,外面是一四十多余的中年人,身上还有些水淋淋的,听口音不是本城人士,说了半响,小人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乐天挥手道:“本官还未将公务交接完毕,也未曾到本官悬牌放告收取诉讼的时期,切让他候上几日再来告状!”
这般说话,倒不是乐天昏聩,听这门子说话,此人身上无伤,还不是本地人氏,眼下自己正忙于交接事务,依照官府惯例这样寻常的案子,在非发放牌号告状的日子根本不予授理。
话音落下后,乐天又想了过来,这门子听不清那人方言想来只是其一,只怕那告状人没使上银钱与这门子,这门子更不想将事情禀报与自己知道。就在乐天心中揣测间,县衙外的敲鼓的声音更加密集了。
乐天无奈,乐天只好升了堂,两旁衙伇站毕一齐打量这位新来的县太爷,虽然这位县太爷来县衙上任己经有几日了,但除了衙参之外还真没有什么举动。
说实话,这些差伇们看乐天心中也是好奇的很,对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后生,心中还存在几分轻视,纵然这县太爷是登榜的进士又如何,看身边除了两个年轻的使用人外,也没有年长的幕僚与其参谋,一时半会又怎么能摸清衙门里的规矩。
只见一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身上湿漉漉的,身形踉踉跄跄的上得堂来,见到乐天忙拜倒,努力用两浙路的官话说道:“请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哇!”只不过官话着实有些难懂。
端坐于大堂上,乐天唤道:“将状纸呈上来!”
“小民报官来的急,未曾写得讼状!”那中年人唤道。
“那你是报官还是告状?”乐天问道。一边说话,一边打量这中年人,这中年人穿着像是有钱人的模样,估摸着应该是遇到拦路抢劫的歹徒了。
“小人报官!”那中年人叫道。
既然接了这案子,乐天便要审将下来:“何事,说将上来罢!”
那中年人一脸悲慽之色,叫道:“小人姓司贱名司守义,是衢州来杭州经商的商人,几日前家人托人捎信与小人家中母亲生病,小人今日一天早便到钱塘江租了艘船欲走水路回家。
小人在江边上了船,逆游而上还未出了钱塘境内,那艄公见小人包裹丰实便心生歹意,趁小人不备将小人一浆打晕,抢下小人的包裹后,又将小人身上的财物搜刮干净,将小人扔入江中。
亏小的自幼在江边生长,习得一身好水性,江水一激小人醒转过来后,好不容易游到岸边,活得一条性命,物来向大老爷报官的。”





擎宋 第233章:钱塘立名案
就在乐天审案的时候,钱塘县衙主簿洪源、县尉方于常二人,也在暗中观察这位钱塘县新上任的年轻知县。
说实话,二人立于乐天的面前,心中是相当的憋屈与不服,还极度的自卑,自己二人都年近四十才不过是九品从九品的官职,再见这位新任县太爷,年纪不到二十就官居从八品,让自己脸上不禁发红。
之前乐天还未上任时,便听闻这位即将到任的县太爷与新任知府不合,那新知府是谁啊,那可是当朝相公家的衙内,自然这些人一定要帮知府整知县啊。但这洪主簿与方县尉也是官场中厮混的人|精,现下不是徽宗上任时的初年,敢于相公家衙内做对的肯定也是有些背景的人物,一时间倒不敢对乐天使什么绊子。
不想今日遇到这般大的一桩案子,倒可以考校下此人的的城府。
听完这中年商人的诉讼,乐天问道:“本官且问你,你可识得那艄公?”
“小人在城中经商,从未曾见过那艄公!”那中年商人司守义回道,停顿片刻又说道:“不过小人听得出那艄公的口音是杭州本地人氏!”
“你确定?”乐天眯着眼睛问道。
司守义回道:“小人在杭州城中做了十几年生意,对杭州方言熟悉的紧!”
“你可记得清那艄公的相貌?”乐天又问道。
闻言,司守义恨然说道:“小人记得清清楚楚,便是化成了灰小人也记得他!”
停顿片刻,乐天目光扫过县衙左右一干差伇,吩咐道:“此案未破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县衙半步,更不许将此案的案情外泄出半分,违者以泄密罪论处!”
闻言,左右差伇连忙应道。就在应声的时候,一众差伇也是彼此面面相觑,听这位新任县太爷的意思,此案今日便能告破。
那隐于暗处洪主簿与方县尉也是暗暗吃惊,二人也是见过不少案宗的人物,心中盘算了一番对此案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于是本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要看这位新来的县太爷将要如何破案。
随即乐天又吩咐道:“将快伇班房的一众捕快们唤进堂来!”
不多时,快班的一众快伇们进了县衙,在乐天的一番嘱咐之下,呆了片刻又出了县衙。
等一众捕快出了县衙后,又忙碌了一番,于是有人沿城门四下贴着告示,又有些捕快仨个一群,两个一伙,穿街走巷,手里敲着锣边走边喊道:“今晨有一使船的艄公在江中落水,现在停尸于县衙,此人高约五尺八寸,黑圆大脸,赤脚,身着青布衫,头缠白毛巾,腰间所布绳,若有人家中失踪了人口,快来去县衙相认。
杭州城知府刚刚被刺,眼下又在钱塘江中发现浮尸,而且四下城门贴了告示,又有县衙捕快四下奔走相告,一时间在钱塘县四下传扬开来,百姓们又是议论纷纷。
同个时辰过去了,有两个快伇转进县城南面的一条僻巷,风刚吆喝了几声,只见巷子里的一扇院门打开,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跑出门来询问情况。
听那妇人出来询问,两个差伇一五一十又按着乐天的吩咐细细的描述了一番:“那人被江水卷到了岸边,上午被人发现,而且是刚刚溺死不久的,高约五尺八寸,黑圆大脸,赤脚,身着青布衫,头缠白毛巾,腰间所布绳……”
那妇人听后,立时放声大哭了起来,顿哭声小些了后,才呜咽着说道:“那人就是妾身的丈夫啊!”说完又哭了起来,左邻右舍听闻,也来劝慰。
两个差伇,劝了半响又交待道:“你一妇道人家不宜抛头露面,且先回家安歇,等我等回县衙禀报,将你那丈夫的遗体送还回来便是!”
那妇人闻言,又千恩万谢了一番。
待那妇人掩面进屋后,一个差伇守在巷口隐僻处,另一个差伇连忙去召集人手。
日近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见有一高约五尺八寸,黑圆大脸,身着青布衫,头缠白毛巾的汉子带着一身酒气,哼着小曲美滋滋地一手提着包裹,另只一手提着酒水熟食,步履蹒跚的出现在巷口。
早以埋伏于暗处的差伇飞步向前,未及那人叫嚷,一条锁链己经套在那人的脖子上,随后被押到了县衙大堂之上。
掌了灯的大堂上,乐天指着被押于堂下之人,对司守义问道:“司守义,你看可是此人?”
司守义上前辩认了一番,高声说道:“大老爷,此人就是那将小民打入江中的艄公!”
被拘捕的黑圆大脸汉子被押入大堂,一见司守义,立时颤抖着身形瘫软在那里,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看了一眼被当做证物呈上来的包裹,乐天又问道:“说说你那被劫去的包裹里都有什么物件?”
在那司守义说完之后,乐天又让差伇检查了一番,除了少些银钱上下不差什么。
人证、物证俱在,那艄公不得不如实招认。
被劫去的财物失而复得,司守义拜道:“大人老爷果然是包青天在世,小人给您立长生牌位了!”
一众差伇也是叹为观止,自从在衙门里做事以来,还从未见过似乐天这般快速断案的。
立于远处看热闹的尺七、屠四又引以为傲的说道:“这算得了什么?我家官人在汴梁城破案可是得到过官家夸奖的,连大内的案子都破过!”
闻言,不止是钱塘县衙的一众官员吃了一惊,便是隐于暗处的洪主簿与方县尉也是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泛出愕然之色。
啪!
惊堂木再次敲响,乐天直视瘫倒于堂下的艄公,问道:“犯人齐二,本官且问你,除此次谋财害命的案子之外,你还做过哪些伤天害理之事?”
那艄公虽心中害怕,却也是知道案情轻重,口中忙叫道:“大老爷,小人只是今日见钱起意,做了这一次图财伤人性命的伤天害理之事,并未有过其他不法的勾当。”
“满口胡言!”乐天口中只是喝道,随即又吩咐道:“刑房押司何在?”
那刑房押司也在堂下看着热闹,听到新任县太爷呼唤自己,忙上前拜道:“属下在!”
看了眼那艄公齐二,乐天吩咐道:“人犯齐二现年三十有二,在江上摆弄船只至少有十几个年头,你且去刑房存档中查下这十几年的失踪人口,与今日案情相对比较一下,可有相似之处!”
这齐二心中清楚的很,乐天这样做的用意,口中叫道:“大老爷,小的心蒙了猪油,就做过这一次犯法的勾当,真得再也没有其他的不法之事,大老爷你可莫要诬赖了好人!”
好人?一众差伇险些笑出了声,这齐二想来是说走了嘴,惹得县太爷恼怒。
“你这杀才,好大的胆子,图财害命证据确凿,身为案犯竟敢口称自己好人,来污蔑本官!”听齐二这般说话,乐天心中来了怒意,将案前的签子拿于手中扔下,怒道:“左右两边皂伇,先将此人杖责八十再说!”
杖责八十?听到乐天的处罚,一众差伇心中不免一惊,这八十杖下来,为人犯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当堂便有衙伇将那齐二拉到一边,将身衫撩|起便要行刑。旁边早己有书吏写好供状,在齐二还未行刑之前,忙让齐二将手印按了,若是这齐二熬不过这八十下死了,这供状就有些麻烦了。
刑房押司办事也够利落,在乐天吩咐过后去刑房转了一圈,捧着些案卷出来,向乐天拜道:“大老爷,据属下所查卷宗,有在水中发现浮尸,无名有名的,有人报案说家中人口乘船失踪的,这十几年与今日相似的案子有十几桩!”
这边刑房押司报告之际,那边八十杖己开始行了起来,只听那齐二被打得鬼哭狼嗥叫苦连天。眼下己经过了下差时间,因为此案一众人都不能下差,这边几个皂伇心里有了火气,打起来使了气力,远比寻常要重要许多。
待打了四十多杖后,看那齐二惨叫声小了许多,乐天命那差伇停了下来,淡淡说道:“常言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人犯齐二,本官再问你一句,你以操舟主业十数年,到底做过多少谋财害命之事,且从实招来。”
顿了不敢出,乐天又说道:“你犯这案子便是逢了天下大赦,也赦免不了你,左右你也是个死,本官可以让你死的利落,也能让你死得痛苦,全在本官一念之间,若你能将以往犯下的案子全部老实交待出来,本官会给你个利落些的死法!”
乐天出言,引得一众胥伇心中一惊,纷纷望着乐天,暗道看这位新县太爷年纪轻轻显得文绉绉的,话音里却带着一股杀气。有这般杀气的主当任,怕是自己这些人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以操舟为业的人被人冠以“船滑子”一说,这齐二被打得皮开肉绽,尝尽了苦头心中清楚的很,堂上的这位大人不会让自己利落的死,日后会慢慢的折磨自己让自己交待,只伸出手叫道:“小的全招……”
有其主便有其仆,尺七在远处对着齐二嗤笑道:“淮康军兵变时,我家老爷曾杀的人头滚滚,你一个小小的船夫还想与我家老爷玩心眼,简直是不自量力!”




擎宋 第234章:畏威而能怀德
(道个歉,昨天一时疏忽,这章内容居然发成上一章了,现在改过来了。)
今后我等的日子不好过矣!看过乐天审案,县衙里的一众差伇心中叹道。
畏威才能怀德!
县衙中的胥吏差伇之流是天下间最为势利的一个群体,这些人的薪水不丰职位不大,却对民间百间敲骨吸髓任意盘剥压榨,三年下来当差的油水恐怕不比一任知县要低多下少。一位县太爷只要足够强势,这些胥吏贱伇才会收敛,若是这位县太爷性格优柔寡断再智慧不足,就只能沦为摆设,这些胥吏们便可任意施为。
有了在县衙为吏的经历,乐大县尊自然知晓其间内幕,今日公堂问案一则立名,二则立威,威德兼行才能震住这些县衙里的差伇,更能恩服百姓。
匿于公堂暗处的洪主簿与方县尉不由的对视了一眼,心中知道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知县并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审过案子的乐县尊神清气爽,当初是何等羡慕陈大老爷高坐于县衙大堂之上问案的模样,虽说在开封府当司理参军时也曾问过案子,可是那廨所只有一间正屋大,身边立着一个负责笔录的文吏,边上立着两个差伇,再然后就是原告与被告,一间屋子里满打满算只有六个人,怎比得上在县衙大堂中威风。
“爷儿,您今日在堂上审案真是威风!”
见乐天下了堂,屠四一脸笑嘻嘻的奉承道,那边尺七着人端来饭落吃食。
胡乱吃了两口,趁夜色,乐天带着尺七与屠四换了便装,悄悄的出了县衙,向东行了两道街,便有萧瑟琴音自一处宅院中飘来,在夜间显得异常清晰,那宅院前挂着几盏大红灯笼,在夜色间煞是醒目,灯下立着几个扮相妖艳,尚有两分姿色的女子拿着手帕在门口招揽生意。
在风尘中厮混的久了,乐天自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摇着手中那柄徽宗皇帝御赐的象牙骨扇,向着那处宅院行去。
大红灯笼将宅院门前的匾额照的明亮,春璃院三个字金色大学映着金色的光芒。
“三位爷里边请,我们这的姑娘保管三位爷满意!”行至那处宅院门口,便有香气扑鼻的妖艳女子围了上来。
“走开,走开,我家爷是什么人,你们这等货色,我家爷也看得上!”身边的尺七与屠四自是识趣,上前将这几个女伎驱到一边,护着乐天向春璃院进去,惹得几个女伎一脸怒气。
“这春璃院的姑娘换得不勤,这老妈子换的倒是挺勤,小爷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刘妈妈己经是春璃院换的第三个妈妈了!”
刚进到春璃院里,乐天便听闻有人叫道,顺声音望去,见是几个书生装扮的人物。
在那书生的话音落下,只见得面前的婆子笑嘻嘻的说道:“婆子我刚盘下这个店还未来得及打理,公子爷莫要着急,过些时日婆子我便招些标志的小娘子来,到那时保管公子爷满意!”
那婆子在说话的同时,目光向乐天这边瞄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撩弄发髻的动作。
那书人见这婆子撩弄发髻,登时笑了出来:“你这刘妈妈好生的有意思,这把年纪还想老牛吃嫩草不成,手下的姑娘不出色,居然亲自出马来勾|引小爷来了!”
同行的几个书生齐齐的笑了起来。
“公子爷莫要拿婆子我寻开心!”那婆子笑着说道,随即又有些忧伤的说道:“婆子我年轻的时候,在汴梁城里不知迷倒了多少公子衙内!”
候在大堂门口的一个侍女看着那婆子撩弄发髻的动作,识趣的点了点头,将乐天引到了三楼东首的房间里。
“大人!”乐天刚进了这屋子,屋子里的几个人齐齐起身拱手抱拳。
这春璃院便是皇城司下的产业,方才楼下大堂里与几个书生说话的老|鸨便刘金花。此刻,在屋子里向乐天施礼的便是木捕头几人。
乐天坐下,示意几人不要多礼,问道:“那蔡鋆被刺,杭州府可有什么动静?”
“属下与李都头拿着皇城司的牙牌去了杭州府大牢,那武松被关在死囚牢里,杭州府通着董昆不敢擅自做主,己将此事上报与两浙路制置使陈建,制置使陈建不敢做主,己将此案上报与朝廷!”木捕头最先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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