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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前世的外交使节与现代的外交官都是一副嘴脸,只要对方拿不到有效的证据,便一律不予承认。
“贵使果然是好口才!”对于这嘴硬的西夏使节,乐天只是冷冷一笑,却未再往下说。
这时,远处有马蹄声传来,随即乐天将目光投去,只见有数百骑向车队驰来,这数百骑之中簇拥着两个与自己年纪相仿,身着铠甲的青年武将。
不多时,那数百骑来到乐天所在车队近前,随即只见那数百骑放慢了步伐。
再到近前时,那两个为首的年轻武将跳下马来,快走几步来到乐天几人面前,其中年纪稍长的一位拜道:“请问几位大人,其中可有汴都前往夏国迎娶夏人公主的乐中书?”
听到那年轻武将问及自己,乐天昂首笑道:“乐某便是!”
听是乐天,那年轻武将忙拜道:“卑职萧关守将种彦崇见过中书大人!”
此人正是种师道嫡孙种彦崇。
“种将军勿要多礼!”乐天双手虚扶,口中笑道:“乐某前几日在泾州帅府与种帅闲谈,种帅还曾提及将军,今日乐某一见将军,觉将军果然有种帅之范,假以年月必将再为一方统帅!”
看到乐天,种彦崇有一种扑街感,二人年纪相差不大,自己数年来在沙场上大小血战十数次的,眼下方才升做正七品,己经算是年少有为了,而乐天一袭大红绯袍官居正四品,而且还是身份清贵的文官,自己心中的那点小得意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但种彦崇心中对乐天却没有任何嫉妒感,论战功,乐天今岁春日于刘法麾下之战绩是世人皆知的,种家自祖上至今四代从军数十载,虽屡立战功,但就论单场战果而言,比起乐天还是有些差距的,倒是不得不对乐天心服。
“末将种冼见过中书大人!”这时种彦崇旁边的青年将军也向乐天拜道。
种彦崇忙为乐天介绍道:“这位是末将堂弟,我叔祖种朴公之孙!”
“元符二年种朴公不幸血染河湟,实令人扼腕叹息!”种家一门忠烈,乐天自然肃然起敬,望着种冼言道:“今将军再举父帜,定能安邦定国为社稷重臣!”
“大人言重了!”种冼忙言道。
待二人与那礼部侍郎客套完了之后,乐天才问道:“二位将军可查清这些潜入我大宋境内的党项人是什么来历?”
“禀中书大人,刚刚打扫战场,尚来得及审问这些俘虏,但卑职看这些党项人虽未着夏人官军服饰,但所用兵刃皆为夏人制式武器,而且针对的目标十分明确!”种彦崇回道,一边说话一边将手指向远方。
乐天向远方望去,眯着眼睛说道:“这么说,是针对本官来的?”
远处,有一队与乐天车队一模一样的车队停在路上,车队上的箱子不仅贴着大红喜色,车子上还挂有像征大宋使节的仪仗标志。此刻,车队上的箱子有被打开、破坏的痕迹,显然是遭遇过劫掠。
旁边一直未曾言语的西夏使节,看到远处的车队神色间也是一怔,心中立时明白了几分,眼中情绪更有些复杂甚至变得愤怒起来。
能出任议和使者,这夏使自非寻常人,思绪很快发散起来,这些人的目的再过明显不过了,越境刺杀乐天抢劫财物,除了朝中那些人,还能有谁能调动这足有千把人的兵马,再者说行刺乐天,那自己的安全也岂不是得不到保证,甚至夏国己经放弃了自己,而自己的性命也被朝廷当成了谈判的筹码。
“此行果然吉凶难测,还未出宋境便遇到了这等事,多亏本官在前面弄了一套假仪仗,若不是这套假仪仗,我今日等便不知落得何等下场。”乐天言道,随即将目光投向同行的礼部侍郎,言道:“既然此行遇到这等事,楚大人是不是修书一封与汴都,言及此事,看朝廷做何决断?”
干系到自家性命,对乐天的建议,同行的礼部侍郎楚大人很是同意:“下官这便修书与陛下,请陛下圣裁!”
随即又将目光投向那西夏使节,言道:“乐某尚未抵达贵国境内,便遇到了这等事,若到贵境之后,怕是连生命安全都无保障。
依乐某看,贵使是不是先回夏境,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这样对大宋对本官也好有个交待,也能洗清了贵国的嫌疑,还贵国一个清白!”





擎宋 第564章:为难的西夏君臣
“中书大人,天色不早了,前面便是萧关,还请中书大人进关休息,末将兄弟二人为中书大人备酒接风洗尘!”看了眼天色,种彦崇说道。
乐天点了点头,随即瞥了眼那边神情沮丧的西夏使节,压低声音道:“还要麻烦你二人,尽快撬开那些夏俘的嘴,本官还要此向夏人施压呢!”
闻言,种彦崇忙点头应是。
说完,乐天催马与种彦崇、种冼二人并肩而行,那礼部侍郎与西夏使节见状,自顾自的上了车随后而行。
乐天身份特殊,在护卫上自是不敢大意,前面有百余骑开道,两边又有护卫相随,被护个密不风。
与种彦崇、种冼二人年纪相当,三人一路可谓是相谈甚欢,乐天言及京师趣闻,二人感兴趣不止,二人言及鄜泾边事,乐天也是倾耳聆听。
一左一右将乐天护在中间,四周都是种家亲兵,种彦崇低声道:“此次末将兄弟二人能立此功,多谢中书大人了,中书大人这个人情彦崇与舍弟铭记心中!”
一次歼灭千余人,这仗打得很是漂亮,纵然不算很多但俱都是西夏的精锐,眼下西夏野战力量几乎损失殆尽,可以说是雪上加霜,可以说得是有意义了,此伇报将上去,种彦崇与种冼二人连升两级也必是不可之事,又岂能不谢过乐天。
“二位将军且莫这么说,剿灭来犯敌酋是二位将军的本事,可是真真正正的功劳!”乐天摆手客套着,又言道:“夏人想取我性命,图我钱财,乐某自然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乐某不过是假二位将军之手除之罢了!”
之前在得到西夏偷袭车队的确切消息后,乐天与种师道便定下应对计策,种师道嫡孙种彦崇便镇守萧关,自然能捞得此功,一战足以省却熬数年的资历。
……
一千兵马被宋军包了饺子,虽然党项人有尚武好战的彪悍风俗,但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英雄好汉,又有几个人能抵得过酷刑,很快就有人招了,但所招的内容对乐天的帮助也很有限,只是声称来宋境打草谷。
既然是有目的劫掠,西夏人事先自然是做过精心准备的,除了主将知晓中闻意图外,绝不会将真正的目的告诉麾下士卒,这样便是有士卒被宋军俘虏,也不会从供词里暴露西夏人的真实意图。
寻常的西夏士卒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代表这西夏使节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何况此时的乐天正对其施加压力,停留在萧关不肯入夏境,使得这西夏使节不得不先行一步。出萧关回西夏禀报情况。
……
秦、汉、宋萧关虽不是同一地点,但所处之地皆是在六盘山东麓边缘,这里不但雄峰环拱,深谷险阻,易守难攻,有独特的地理优势,而且有泾水南出弹筝峡三关口,是萧关由南向北天然形成的一个防御体系。
在萧关的身后便是鄜泾,再入后便是长安,可见无论是秦汉宋两朝哪一朝时的萧关,都是关中的重要屏障,在关中的背后更是华夏人的中原腹地。
有西夏人偷袭车队在前,乐天借机可以停留在萧关,将所遇之事报与朝廷后,悠哉游哉的在萧关四下游玩,似乎为官以来,只有在萧关的这段日子是最为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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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派往宋境截杀那宋人的一千人马中了南朝的埋伏,全军覆灭?”最先得到消息的是西夏二皇子李仁忠,惊道。
当……
杯盏碎裂声响起,李仁忠随即怒骂道:“废物,都是废物……皇城司是干什么吃的,难道我大夏养的都是一群废物不成?”
待李仁忠怒火稍做平息后,那禀报之人接着言道:“二殿下,据匿于南朝的探子来报,此时那来迎娶公主的宋人驸马己停留在萧关,出言咄咄逼人质询我大夏意图不轨,我大夏遣入宋境议和的隆多大人承受不住其的压力,己然出萧关向陛下请示对策了!”
此时的李仁忠也没有任何办法,恨然道:“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我大夏的脸都叫这些没有的废物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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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陛下责罚臣之罪过!”
兴庆府大内,没藏兀硊于地上,低头与坐于案前的夏崇宗李乾顺告罪。从萧关回国西夏使节隆多也侍立在侧。
一千党项骑兵完全消灭,在表面上来看只是军事上的失误,但细细追责下来,西夏皇城司是难逃其咎的,至少说明西夏皇城司的情报工作做的相当不好。
一千骑兵看起来并不多,然而举国不过几百万人口,且近些年与宋战争中来连连战败,兵力上己经捉襟见肘的西夏来说,是损失不起的。在李乾顺心中,损失这一千人马如同割了肉般的疼。
“事己至此,多说无益!”夏崇宗李乾顺并没有大发雷霆,看着从萧关回来的使节隆多,然后又将目光投向没藏兀问道:“据隆多所言,亲眼看到那乐天派出一支假的迎亲车队在前,朕只是想知道,那乐天派出一支假的迎亲队伍当做诱饵,是不是事先得到了消息,知道我朝欲偷袭他们,还是其只是临时起意?”
在那支假迎亲车队的出现,若只是乐天临时起意也便罢了,但若是乐天事先设计好的,不仅是意味着西夏皇城司存在着重大的失职,更意味着西夏的朝堂大事对宋朝毫无秘密可言。
没有得到准备的情报之前,没藏兀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回道:“此事,臣这便着人去查水落石出!”
“还查个屁!”
就在没藏兀话音落下后,方才还一脸平静的夏崇宗李乾顺陡然变了颜色,不顾帝王威仪连粗话都爆了出来。
“还请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听皇上发了怒,没藏兀与隆多连忙拜道。
感觉到自己失仪,李乾顺稳了下心神,仍带着怒意说道:“那乐小儿派出一支假车队,而萧关内的两支宋军同时出现在车队附近,又恰在我朝骑兵动手之时出现,分明是南朝早就准备,蓄谋己久的。
由此可见,在我朝廷中定藏有宋人的细作,而且此人的级别极高,连我朝最高的机密都能掌握得一清二楚!”
“是臣失职,臣罪该万死!”没藏兀以头触地,连连磕头:“臣定将大宋匿于我朝的细作揪出来,且亲手将之碎尸万段。”
“那乐小儿倒真是难缠且棘手的紧,可惜不能为我所用,难道还真要朕赔进去一个女儿,与几百万贯的嫁妆不成,甚至便是如此,以那乐小儿的奸诈,怕也是依旧对我朝敌视!”长长的叹了口气,李乾顺再次眯起了眼睛。
没藏兀忙回道:“陛下,那乐小儿纵是对我朝敌视,然只要娶了我朝公主,势必会为南朝君臣所猜忌,只要那乐天不为南朝重用,便是对我朝有利。”
“没藏大人所言甚是!”一旁的隆多也进言道,随即又奏道:“臣此次出使大宋,虽有负圣托,但却可以看得出这乐天绝对南朝那些寻常官员可比,不仅才学过人而且机智多变,在南朝左右逢源,更会邀宠博眷,便是深得南朝皇帝宠信的总领六路边事的童贯,也拿他无可奈何!”
说到这里,隆多从袖中拿出一沓纸卷,“陛下请看!”
“此为何物?”看着隆多呈上来的纸卷,李乾顺看不懂上面的汉字,不解的问道。
“此物在南朝名为报纸,是为乐天所刊印!”隆多说道,又言:“陛下可莫要看不起这薄薄的几页纸,上面所载之言,引南朝汴都每日十数万百姓观看,足可左右人之思想,臣可以说的再严重些,那乐天有裹胁民|意之能。”
做为一国之君,李乾顺又岂不知裹胁民|意的厉害,神色越发的凝重:“此人越发的令人觉的难以对付了!”
“陛下,晋王殿下曾嘱咐臣莫要小看了那天,此言果然无错!”一旁的没藏兀眼着说道,接着又言:“便是日后南朝皇帝有意想用那乐天,我朝只需以皇后娘娘思念女儿名义与兰朵公主频繁来往信函、赏赐财物,就势必会使南朝皇帝对那乐天抱有戒心,使那乐天终生不能为南朝所用。”
“此计甚妙!”夏崇宗李乾顺点了点头,又道:“关于议和之事,我朝居于劣势,南朝索价甚高,使议和之事处于僵局,又如何解之?况且那乐天遇先前之事必不会轻易入我夏境,甚至南朝有可能再度用兵,我朝又当如何?”
使夏的隆多想了想说道:“臣以为,事以至此,陛下为表达我朝议和之诚心,由太子殿下亲自去迎那乐天!”
“这……有些不大合适罢!”隆多说让太子去迎乐天,没藏兀在一旁言道:“本朝太子乃是堂堂一国储君,而那乐天说到底,在南朝不过是一四品官员,若是南朝的亲王到来,本朝太子出面迎接还说的过去,以那乐天的身份与官职,着实不配!”
有人反对,本在隆多的意料之中,隆多继续说道:“陛下既然要将兰朵公主嫁与那乐天,命太子去迎乐天,便可显出陛下对那乐天的重视与亲近,更可以让那南朝皇帝对乐天心中生疑。”
“此事,待朕明日再问问百官!”李乾顺无奈,一时做不了决定,随即又问道:“关于议和之事呢?”
今日不同往昔,辽国国内女真叛乱声势浩大,使得大辽自顾不暇,使的大宋对西夏没有顾忌,关于议和更是狮子大开口,实在是让西夏朝野头痛的很。
对此,没藏兀与隆多俱都没什么办法,但二人看法还是相同的,献计道:“宋人占尽优势,我朝只能采取拖延之计,待大辽将本国局势控制住,然而施压于南朝,迫使南朝退步!”
现在,整个西夏留给李乾顺的只有无奈二字,随即又问起一桩更头痛的事,“那乐在此行我朝,除去南朝皇帝赐下的彩礼外,又带了五十万两白银,难道朕真要许以双倍陪嫁么?”
整个西夏在国力鼎盛时,一年不过才一千几百万贯财赋收入,这些年与大宋连年交战致使国库空虚、民力耗尽,倘若是一口气陪上数百万贯的嫁妆,怕是将整个西夏皇室节衣缩食,能不能凑够这么多余钱还是两可之说。




擎宋 第565章:来了两位大帅
赴夏国迎样的车队于宋境萧关内遭袭,绝不是件小事,只是西北至汴都路途遥远,便是使用快马传递军情,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七、八日的光景,何况朝廷还需要地间做出的决定,拖延的时间便更久了。
萧关虽然出名,但地方着实不大,除了山便是山,乐天游玩个两三天也便兴趣索然,好在种彦崇、种冼二人与乐天年纪相仿,每日于酒筵之间说话解闷,三人之间关系越发的融洽。
“末将以为中书大人夏国之行不去也罢!”这日,种彦崇饮了些酒言道。
这些时日聊的多了,都不知聊什么话题了,种彦崇二人毕竟是武将,肚子里的墨水不多,自然玩不了文绉绉的东西,但乐天是文官,大宋重文轻武,文人轻视兵事,二人也不好拿兵事与乐天讨论。
“还请少将军细说理由!”乐天言道。
种彦崇细说道:“末将曾听闻,在雍熙二年,夏贼李继迁会同族弟李继冲曾诱杀我大宋守将曹光实,占据银州;神宗朝,李谅祚以议和为名诱知保安军杨定、都巡检侍其臻等杀之,后又禁锢杀定者六宅使李崇贵,右侍禁韩道善及虏去杨定子刘仲通等等,似此之例夏贼多有其行,实是不仁不义不可信赖之无信之国。”
“中书大人,我堂兄所言甚是有理!”种彦崇说完之后,一旁的种冼也是跟着说道:“究其去往,夏贼实乃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族类,想以中书大人在熙河立下的威名,那夏贼举国上下无不视中书大人为眼中钉内中刺,此间于萧关行刺便可见其心,所以末将也劝大人再莫赴夏。”
“本官又岂不知赴夏之凶险,然却身不由己!”乐天叹道。
种彦崇、种冼二人闻乐天之言,也觉乐天无奈。话说回来,西夏公主是乐天想娶就能娶的么,先是夏国国主许下的亲事,大宋皇帝为了面子,加上朝中诸多势力勾心斗角运作下的产物,又岂是乐天一人可左右的。
“报……”
就在三人说话时,堂外忽有小校来报。
“讲!”做为萧关守将,种彦崇说道。
那小校忙禀道:“泾原路安抚使,咱家大帅老太爷与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帅刘老大人己到了关内!”
“祖父老大人与刘帅到了?”听到禀报,种彦崇吃了一惊,忙说道:“命人快快随我迎接!”
乐天听到禀报也是吃了一惊,种师道与刘法二人怎么一同来了,种师道来也便罢了,刘法来便觉的有些意外了,毕竟萧关是在泾原路治下,刘法擅入其他治下之地是为违制之举。
惊讶讲惊讶,乐天也是忙起身与种彦崇、种冼二人一起出去迎接。
……
“下官乐天见过种帅、刘帅,二位老大人!”乐天上前施礼,又道:“种帅、刘帅,怎来此了!”
毕竟是四品大员,比种彦崇、种冼二人高的太多,乐天自然要迎在前面。
种师道下了马,笑道:“乐大人莫要多礼,听说乐中书险为夏人所刺,老夫是来给乐大人压惊来了!”
与种师道并骑而行的刘法也下了马,笑道:“一别数月未见,乐大人越发的英姿勃发了!”
乐天与刘法有救命之恩,其间数次大捷,更是令朝廷不再追究其统安战败之责,刘法自然对乐天亲近。
“二位老帅挂念!”乐天忙道,又言:“有种家二位少将军相救,下官侥幸并无大碍!”
随即乐天将目光投向刘法,问道:“刘帅腿伤无碍了?”
刘法笑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眼下己到了八月,老夫虽然年暮,比不得年轻人,但这轻伤倒也无妨,些许腿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泾原路在东,熙河路在西,这两路统师是北宋末年大宋最能打的两位人物,一东一西呈现犄角之势相互为援,使得西夏不敢妄动,如今二人聚在一起,自然令人惊讶。
将两位大帅迎进府中,重新置上酒水,客套了一番之后,乐天将目光投向刘法,言道:“刘帅,按本朝规制,为官不得擅离辖地,大帅何以来了萧关?”
“老夫本是来向童帅叙职的,到了泾州听闻乐大人险些遇刺,忙完公事之后,特绕路随种帅来看看乐大人的!”刘法道明其中原因。
刘法这话说的令所有人一惊,手握一路军政大权,堂堂正三品的封疆大吏来看乐天,这是多大的面子。
“晚辈受宠若惊!”乐天忙言。
一旁的种师道面带微笑,目光扫过席间众人,言道:“你们都退下罢!”
泾原路的兵马都号称种家军麾下,堂内众人闻言忙纷纷告退。
“你二人也一并退下!”待一众将士退下后,种师道又看了眼自家的两个孙辈人物,再次吩咐道。
种彦崇与种冼二人闻言,心中一惊又同时看了一眼乐天,不敢有任何违拗,忙施了一礼退去。
见人俱都退了下去,屋内只余下三人,乐天惊讶:“二位大帅这是……”
种师道说道:“老夫二人本以为有今次夏人萧关之劫,乐大人怕是不会前往夏境了,但见了童帅后,我二人觉得乐大人怕是还要赶赴夏境,去迎娶那夏人公主!”
瞬间,从话音中乐天心中明白了许多:“是不是那老阉货又冒什么坏水了?”
刘法与种师道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摇头苦笑,言道:“童帅听取了那夏人俘虏的供称,认为是夏贼入我大宋打草谷时遇到了乐大人的车队,并且着快马奏报陛下了,所以我二人皆以为乐大人的行程必不会改变,只是会拖延些时日,待得了天子的旨意后,便会赶赴夏境。”
举朝皆知,童贯天子宠信,又是西北的最高统帅,天子自然会采信童贯的意见。
“这没卵|子的老阉货,是巴不得我死啊!”乐天开口骂道。
乐天知道,刘法、种师道二人与童贯不睦,所以在他二人面前自己自不需要摭掩什么。
听乐天不解恨的叫骂,种师道无奈一笑,言道:“在来时的路上,才夫与刘法长谈,依老夫来看,童贯此举目的有二!”
“那老阉货有什么目的?”骂了几句,乐天仍不解气,但还是好奇的问道。
北宋末年西军中之,人人皆知刘法武勇,攻无不克;种师道善谋,事事洞悉,所以看事情自然看的透彻。
种师道言道:“在六路帅府,童帅曾问过刘帅与种某,联辽伐金有几分把握,所以老夫以为,童帅是想早日让本朝与夏人订下和约,然后将注意力投向北方,与金国合力伐辽!”
“鼠目寸光!”乐天从牙缝中崩出几个字。
乐天话音落下后,刘法与种师道二人齐齐的点了点头。
“复幽云者可封王,这老阉货想当王想疯了!”乐天接着骂道:“辽国之力胜我大宋,然却屡战屡败,在短短数年内被金人占据了半壁江山,亡国亦是早晚之事,正所谓唇亡齿寒,那金人灭了辽国后,又岂不会垂涎我大宋的江山,试想军惫废驰毫无战力的河北禁军又岂挡得了势如虎狼的金人?
到时只怕又要劳我西军子弟上阵搏命,再者说那夏人见金人与我大宋交战,又岂不会想坐收渔人之利,到时我朝便犯了两线作战的兵家大忌,大宋江山势必危矣!”
知道乐天说的有道理,刘法只是叹道:“朝中大势,不是我二人能左右了的!”
“我二人既然无法左右朝中大势,却有责护卫乐大人周全!”种师道说道,“我二人己定下计议,向朝廷建议在宋夏边境布下重兵,以震摄夏人,防止其对乐大人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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