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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那倒地的老汉,此刻问道:“公爷,他们说来了兵马,这些兵马是公爷您带来剿我们的?”
“乐某自杭州渡江,身边只带了些随从,未曾带得兵卒。”乐天忙言道。
此刻受伤号哭这声不绝于耳,许多良善百姓不忍卒视,纷纷前来求助。
正在救助间,先前被派去打听消息之人转回,向乐天禀道:“公爷,探查出来了,这支兵马是从南面的福建而来,率领这支兵马的是绍圣年间进士,历官御史中丞、江淮经运使翁彦国。”
“他来做什么?”乐天不解,但也并不放在心上,江淮经运使也就是个漕运官,乐天自是看不上眼。
不过乐天对翁彦国还是知道些的,其父翁仲通神宗年间进士,历官武平、黄岩知县,自费买地建学校,又率民众兴修水利,颇有几政绩;其大兄翁彦约字行简,政和年间进士与乐天算是半个同窗;其二兄却成名颇早,是为绍圣年间进士,官右司员外郎、国子祭酒、秘书监、太常少卿。
有件事更被当时传为趣言,翁彦国长兄翁彦约与其子翁挺一同入仕,翁挺在任少储监丞时因直言上疏被蔡京罢了官,此后专事学问,不得不提一句的是,名臣李纲是其外兄。
后世福建崇安翁氏有“六桂堂”,便是指翁仲通一系子孙。
乐天话音落下后,那前去打探消息之人回道:“公爷,小的打探了,那江淮经运使兼江浙、福建经制使翁彦国北上打出的是勤王旗号。”
就在此时,又有嘚嘚的马蹄声传来,后面更有齐整的步伐声,令所有人不由将目光投去,只见夜幕之中,有一支规模不大举着火把的军队进了越州城,正向越州府衙行来。
古时的城池与现下不同,古时的城池方圆不过十数里,除了都城以外的极少数城池,官衙都是修建在城池的最中间,南门大路直到府衙大门。
闻言,乐天面色微变,沉吟片刻与左右吩咐:“一会那兵卒前来之际,尔等勿要多言,只需称为我为杭州掌书记便可,一切听我吩咐便是。”
听乐天言,武松等人忙点头应是,为了怕越州百姓坏了乐天的事,忙将这些在姓转移到了一旁。老百姓寻常怕官,但怕兵更堪一些,毕竟古人有兵匪一家的说完,不待武松等人催促忙各去散了去。
武松、杨志等人心中明白的很,现下勤王的诏令己经传到了福建,自己于法场被劫之事定然也是一并被传了出来,到那时怕是要多了许多麻烦出来。
前文中曾说过,无论是州衙、府衙还是经略一路的置制使司,都是如同金字塔一般的存在,最顶上的一层自然是知府或知州与通判二人,第二层是判官、推官,掌书记与支度。第三层为录事参军、司理参军、司法参军、司户参军。第四层排列为三班六房的额定在岫胥吏,乐天就处于在这一层。最下面的第五层,便是门子、轿夫与雇佣来的杂伇等人。
除上之处还有一类官员的性质最为特殊,历朝历代皆是一样,哪怕是到了现下也是如此。于宋代,在判官、推官同一级别的掌书记与支使,二者职能相同,专佐助置制使与州府长官完成府内的文秘与应酬事务,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主管领导的秘书,像明清的师爷那般在一旁出谋划策,更被视为知府的心腹。
很快有先行的骑马将领来来,端坐于马上看碰上余烬未熄的越州府衙二门打量了一番,问道:“此地发生了何事?”
“有些刁民生乱罢了,现下己被弹压。”屠四上前言道。
官府与军队是两个不同的系统,那将领自是不想多管闲事,大声说道:“越州府衙可有说话当家的人,我家江淮发运使翁老大人明日驾至,我是先行官特来越州府衙知会一声,教汝等早些准备一番。”
原来这些士卒只是前锋,乐天不禁松了口气,拱手言道:“将军也看到了,眼下越州民乱,更有许多无辜百姓受累,怕是无法招待发运使老大人与军中一般兄弟了!”
见眼前的乐天说话,那为首的官军喝道:“你是何人,敢如此说话,能做的了这般的主?”
乐天言道:“在下两浙路掌书记,特受我家府尊之命于越州安抚百姓。”
在乐天说话的同时,屠四从腰间拿出一张官凭来,以乐天的身份。现下杭州在乐天的控制之下,些许官凭自是早准备好的。
听乐天这般说,那官军将领不由上下打量乐天一番,以乐天的年纪与文士装扮、身上又养出的上位气息,正像官府里随在府尊身边的掌书记、支度一般,又见越州府衙被弄成这么一幅模样,当下便信了七八分。
见那领军的武将信了,乐天继续说道:“请将军与经制使老大人传话,下官这般返回杭州,让我家置制使老大人做好迎发运使老大人的准备,只是……”
“慢着!”不等乐天将话说完,那武将将手一挥将乐天的话打断,得意洋洋的说道:“回去与你家制置使老大人说话,此时我们经制使老大人身份不同于前,你们徐置制使要于城外来迎我家经制使大人了。”
“将军所言是为何意?”
听这武将言,乐天不解,江淮发运使与经略安抚使在职位相当平礼而待,但这武将口中声声称要两浙制置使出城相迎,显然就包含着许多出人意料的意味了。
“想来朝廷与我家发运使老大人的任命,你们两浙置制使司还未收到。”见乐天一脸不不解之色,那武将得意洋洋的说道:“朝廷己经命我家翁老大人除任江淮发运使外,还兼两泊、福建经制使统东南六路勤兵入援。由江浙、福建经制使司代替东道总管司勤王之事。”
听言,乐天面上立时露出惊色,这翁国彦现下好大的权力,统领东南六路兵马,取代东道总官之职,怕是大宋自立国起有这般权力的人也无几个,如此说来这翁国彦当真是比两浙置制使高出一级出来。
“屠四,去带军中将领于酒肆中吃酒安歇,再多卖些酒肉与军中兄弟送去犒军,花费记于杭州府衙上。”乐天吩咐道,随即又加上一句:“记得去寻那姿色上佳、曲儿唱的好的酒肆。”
一众武将听乐天吩咐,眼中立时露出笑意,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做为大员身边的幕僚,后世秘书一般的人物果然会办事,若不然也不会留在大老爷身边听用了。
乐天又接着说道:“诸位将军,可否将军伍下于城外驻扎……”
“好说,好说,一切好说……”
听乐天这般说,那武将忙道。
因古代军卒纪律差,历朝历代驻军均于城外驻扎免得滋扰百姓,那武将知有酒有肉还有美会座陪,又如何不肯答应,再者说越州民乱是越州的事,与自己这些当兵吃粮的没有半点干系。





擎宋 第1063章:翁彦国
提到东道总管事,不得不说四道总管事之事。靖康元年八月,金军分东、西两路二次攻宋,完颜宗翰攻陷太原,完颜宗望陷真正之后休整军队,为下一步进逼汴都做准备。
面对来势汹汹的金人,中书侍郎何栗奏请赵桓,于全国分设四道。以三京并邓州为四帅,各带都总管,北京大名府帅总北道,河北东路、京燕路;西京帅总西道,京西北路、陕西、京兆、秦凤、环庆;南京帅总东道,京东西路、淮南东四路、浙西路;驰州帅总南道,京西南路、荆湖北路,并且付以一面,令事得专决,财得通用,吏得辟止,兵得诛赏。一旦京师危急,就召四道总管领兵入援。
唐乱于藩镇、亡于藩镇,前车之鉴犹记,经何栗一提,大宋朝野一片哗然,反对之声不绝于耳。
任给事中的谭世勣立时反对,上疏称四道都总管的权力太大,恐有尾大不掉的局面;中书舍人胡安国也上奏赵桓,以为把天下二十三路,数百州之地分为四道,四道都总农牧民各统一面,事权太重……
有唐的先例,朝中官员个个出言阻止。
但此时金人进逼于前,赵桓己经没有任何办法,批准了何栗的奏请,于九月初颁下了圣旨:差北道都总管赵野、副颜岐,东道都总管胡直孺、副朱胜非,西都道总管王襄、副张杲,南道都总管张叔夜、副高公纯;至此四道都总管司正式成立。
说是四道都总管司成立,实际上的情况可以用后世的话来说,只不过是相当于挂了张牌,举行了个仪式,有了间不干正事的办公室罢了,并没有真正的执行运作起来。
事实上,四道都总官手里并没有兵马可用,似胡直孺、张叔夜身为一道都总官,各自手下率不多一万作人马勤王,而胡直孺手下的那点兵马竟然大部分是招徕的市井厮混之徒,毫无战斗力可言,未曾接战便先自溃,而做为主帅的胡直孺更是被金人捉了俘虏。
接到勤王的命令,胡直孺自应天府起兵,于十一月三日兵败被俘,其后经观文殿学士徐处仁建议,赵桓命江淮发运使翁彦国兼江浙、福那家经制使统东南六路勤王兵入援,由其替代东都总管司成为统率机构,翁彦国的官职立时扶摇而起。
虽然后世翁氏族人以翁彦国其父、其兄弟、其侄、其侄孙在北宋至南宋年间官居要职而引以为荣,后人更以此六人为傲,家族族谱挂出了“六桂堂”的堂号,但论翁彦国之行止,着实有愧此称。
被任命为经制使后翁彦国无意勤王,不顾汴都情势危急,先是率麾下北上屯于泗州,逗留不进,在泗州知州贾公望对他叱责之后,才灰溜溜的领的兵离开,之后驻于淮南西路寿春府(今安徽寿县西北),坐视开封城破,直到金人掳徽、钦二宗北上,才率军向汴都进发,其后更与他人争夺控兵之权。
见城中无恙,入了城的官军立时移到城外驻扎,大军开拨严禁士卒入城是历朝军制,以免士卒侵扰百姓。知道官军前来,越州城中百姓纷纷关门闭户,免的有军卒前来滋扰。
……
“公爷,依今日所见这位翁大人刚刚升任经制使,便命沿途官员相迎,弄出了许大的排场,想来绝非是什么善类。”见一众官军退去出城的背影,燕青担心的说道。
与一众退去官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队官军的几个头头换了一身便望,在屠四的带领下吆五喝六嘻嘻哈哈的向越州城中的一处伎馆行骈。
历朝历代皆有规制,严禁开拨的大军入城休整,以防军卒扰民,这些军卒虽为翁彦国的前锋也不敢有违此制。
“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乐天亦是摇头。
然而此时乐天的目光越发的深沉起来,显然心中在思虑着什么。
“让一个不懂军事负责漕运的的官员来带兵打仗,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旁边的杨志连连摇头:“现下大宋真是缺人缺到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领兵打仗的地步了么?”
就在这时,被命去安置受伤百姓的武松回转过来。
“受伤的百姓可都安置好了?”看到武松回来,乐天问道。
武松忙回道:“公爷,一众受伤的百姓卑职按公爷的吩咐,己经送到就近的郎中那里医治。”
“这些百姓伤势如何?”乐天又问道。
“除了那个年长的老者摔断了腿,其余都是些轻伤,并无大碍。”武松回道,又说:“依公爷的吩咐,卑职去咱们设在越州城中票号支取银钱为受伤百姓医治,这些百姓听闻医药钱是公爷所出,皆对公爷感激不尽。”
“无大碍,未伤到性命就好。”乐天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燕青说道:“公爷,距离咱们劫法场的日子己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朝廷在传下的邸报中也应有所提及,若是这翁彦国知晓现下杭州是为公爷主持,怕是要对公爷不利啊。”
听到燕青言,武松也是极为担心的说道:“公爷,这翁彦国有调用东南江浙两淮兵马之权,倘若发现现下掌控杭州的是公爷您,后果不堪设想……”
杨志也跟着说道:“两浙置制使徐仕宣身为两浙封疆大吏,杭州出了那般大的事情,定是隐瞒不住的……”
显然,燕青说到正最令乐天担心的地方。
原本欲控制越州,却未想翁彦国横插出这么一杠子,显然此刻几人皆是有一筹莫展之感。乐天的眉头不由锁的更紧起来,心道怕是自己先未与金人开仗,便要先与宋军打上一仗了。
自己手下的人与大宋军队打起来,那只能说是内耗,是华夏力量的损失,这显然不是乐天愿意见到的。
就在乐天细细思量。其余人沉默之际,杨志快人快语的说道:“公爷,不如咱们先发制人,将翁彦国控制在手中,这样一来他麾下的人马也能为公爷所用。”
“不能冒然行事!”武松连忙阻止,又说道:“我等还不知翁彦国带来多少人马,在没有好生计较之前,冒失不生半分。”
“杨大哥,大宋军备废弛军纪涣散,士卒几无操练,怕是连最基本的队例都站不好,怎么能与咱的那些百练精兵相比!”这时燕青嗤笑了起来:“这些烂兵,公爷根本瞧不上眼。”
对于燕青之言,乐天身边的一众人深以为然,对这大宋的军卒还真看不上眼。
知道武松说的对,乐天点了点头:“等等罢,待屠四回来再行商议……”
见越州府衙二门的火焰还在燃烧,武松问道:“公爷,这越州官衙当如何处置?”
看着被烧成了一团囫囵的越州府衙二门,乐天摇头道:“越州百姓对他们怨意甚重,就是百姓退去,他们一时半会也不敢出来,就让他们在里面猫着罢……”
翁彦国要来,乐天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越州,只好暂且放在一旁。
“公爷……”
这时,屠四折返回来。
“你怎回来的这般早?”乐天问道,又言:“吩咐与你的事可办的妥当?
屠四忙回道:“公爷,事情安置妥当了,小的按公爷的吩咐,命人在店铺中买了许多酒肉送去劳军,又将这军中的一众头目带去伎家宴饮快活了一番,此刻那些军头们想来路上行军寂寞,吃喝了一番便都滚去了伎家的床……”
“说些有用的!”乐天挥手打断:“可曾与他们嘴中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从他嘴里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么?”乐天打断道。
屠四回道:“这些夯货的心思都放在了女伎的身上,有酒有肉说起话来连把门的都没有,他说翁彦国在得到朝廷的任命后率福建禁军三千人北上,打算再从两浙、江南东、西两路调出人马北上。”
“只有三千人马?没有弄错罢?”杨志惊道:“这三千人马还不错咱们塞牙缝的。”
对此乐天并不觉的意外,与众人说道:“福建那边一直太平,人烟又少,能凑出三千人马己是不错了。”
直到秦始皇派兵南下,福建广东一带才被扩入中华的版图之内,却没有得到开发,便是在三国时期,东吴真正有效控制的也只是浙北与江淮,再向南的控制力极弱,最弱的蜀汉更是如此,七擒孟获的孟获也只是在名义上听从于蜀汉,而蜀汉真正控制的土地只有成都由北向南的一小块,控制的人口只有数百万人,其余的地方如同无人区一般。
到了南宋由于大量中原人南下避难,才算完成了湖南、湖北的开发,而现下福建、广东除了沿海开发了一些,腹心之地仍是如蛮荒一般。
“公爷,现下我等该怎么办?”听到翁彦国带的人手,杨志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思虑片刻,乐天吩咐道:“屠四,这翁彦国的前锋就交由你来应付,以越州民乱为由,阻止他在越州停留,再与那翁彦国说,两浙路置制使现命人征集船只,以供福建军渡江之用,率两浙杭州官员出南城门外迎接,更在渡口处与官军摆下犒劳酒宴。”
屠四连忙应是,得了吩咐离去。
听乐天言,杨志立时明白了乐天的用意:“公爷的意思,是待那福建禁军过了……”
“知道就好……”乐天摇头示意。




擎宋 第1064章:城南夺军(上)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大宋天下四分之一的权柄操于自己手中,翁彦国又有了当年高中进士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感觉。
翁氏祖籍在钱塘翁山,唐时翁山还专门划过治县,翁彦国祖上移居福建崇安,正所衣锦不还乡有如锦衣夜行,北上勤王自然要行至行钱塘,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自福建北上,一路上翁彦国有恨不得插上翅膀直上杭州钱塘再去祭祭祖,但却又舍不得洞途大大小小官员奉送的仪程与孝敬。宴请无所谓,但这孝敬却不能不收,哪怕是收到手发软也不在意。更何况这种仪程是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属于合法收入,拒绝很不礼貌。
越州府衙并不在北上的必经官道上,但仪程必须要在北上的官道上。
派去越州的人回放太差越州民变无法接待自己,令翁彦国很是不悦的挑起了眉头,正打算寻个由头整治一下这位翟知州,却看见翟知州派人送来的仪程,足足有三千贯,立时眉开眼笑起来。
随军北上的文吏昨晚与自己知晓,从福建开拨到现在,沿途经过大约大小府县三十余座,每地父母官或多或少都有孝敬,再说自己这个江淮发运使兼江浙、福建经制使代东都道总管,这一大堆的名头着实吓人,更是这些人的顶头的顶头上司,所以各地父母官皆是诚惶诚恐,为了自家的前途奉送的仪程也比常例多了数倍,未到越州之前己经这些仪程加起来己经有近十万贯。
各地的父母官都是实在人更是明白人,极爱戴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生怕这位上司累着,何况福建、浙南多山行路不便,为了让这位上司行路方便,没有送那死沉死沉的铜钱与金银,送的都是轻|薄便利的中华票号的契票,绝非大宋那种只要印出来就会贬值的交子。
无所谓,人不来礼到就够了。翁彦国大人有大量,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自然不会与未见过几百的翟知州计较,行着船一路向杭州北上。翁大人银子收的理所当然心无愧疚,更没有什么变了味的感觉。
“老大人,再行数里就是横渡钱塘江了,据前面探报来称两浙置制使徐仕宣真杭州知府禇澜等一官员此刻都是出了城,正在等待迎接老大人您,更在钱塘江北岸为大军准备好了安营驻扎的地方与犒军一应事物。”
随行的官佐前来禀报道。
过了江便是钱塘,翁彦国越发有恨不能插上翅膀的感觉。
……
“公爷,翁彦国的队伍现下距离钱塘江还有十里。”
“公爷翁彦国的前锋己在钱塘江对岸……”
……
一道道消息被传来,此刻的乐天面无表情,身边随同的吕师囊、陈箍桶等人也是目光凝重。
乐天于昨日便返回杭州,开始布置一干事宜。
钱塘江对面,一艘艘官船开始渡江,船上旌旗如林,在几艘兵船的护卫之下,翁彦国的座船居于最中间,只见其上仪牌高举,威严如山。
很快,翁彦国的船渡过钱塘江,这边乐天向着几人使了个眼色,带着陈箍桶几人与一干兵西连忙迎上前去。
船停在岸边,做为封疆大吏一身紫袍的翁彦国在一众随从的族拥下下了官船。
见翁彦国下了船,乐天忙上前拜道:“小人见过经制老大人,我家置制使携两浙一众大小官员现下己在杭州上恭候老大人。”
“你是何人?”看到乐天,翁彦国挑了挑眉头现出一脸官威。
“下官是我家老大人身边的掌书记,奉我家置制使老大人之命来迎经制老大人的。”乐天忙回道。
“嗯!”翁彦国打量了乐天一眼,又看了一眼远处事先为军队准备好的安营扎寨的地点,更有酒肉粮草俱备,翁彦国点了点头:“你们家徐置制使办事很是妥当。”
“下官代我家老大人谢经制老大人赞赏。”乐天忙回道。
听乐天说话,翁彦国好奇:“听你一口一个下官,你是何人?”
“下官是徐老大人身边的掌书记。”乐天忙回道。
看了眼乐天,翁彦国笑道:“统领全国禁军的高太尉当年也曾做过苏学士的文吏,年轻人前途远大呐……”
翁彦国这般说话在寻常人看来颇有几分讽刺意味,但放在自己眼中来看便是褒奖人了,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
乐天也不知道自己有几年未曾与人这般低声下气的说话了,心中也不禁暗暗发笑,甚至还为自己能屈能伸点了个大赞。
“谢经制老大人抬举,经制老大人北上,下官能亲迎老大人实是下官的荣幸。”乐天忙应道,随即又是恭身一礼:“经制老大人远路而来,一路风尘仆仆,理应好生休息,现下城中驿馆己为老大人准备妥当,我家置制使与一众路府大人己在南城外等侯,还请经制老大人入城。”
“请经制老大人入城!”
乐天话音落下,随在乐天身后的一应人也是躬身拜道。
此刻早有牵马匹的兵卒侯在一旁,听乐天这般说,立时牵马来到翁彦国近前。
“尔等率军于城外安营扎寨,不得有扰民之举。”翁彦国点了点头,与随来的将领又吩咐了一声,才跨马而上。
在翁彦国上马的时候,乐天打量了一番其身后带来的三千军卒,又向随同而来的吕师囊点了点头,说道:“吕师囊你且留下,协助福建官军与城中的联络,若军中有何需头,尽管联系于我,我会尽早禀与抽制置使老大人给予所需的。”
“年青人干事利落,有前途呐!”听闻乐天言,刚刚坐在马上的翁彦国轻轻的点了点头。
“谢经制老大人夸奖。”乐天忙言道。
见乐天生的不错,做事又利落面面俱到,翁彦国不禁生出招揽之心:“有没有心意在翁某的身边做个掌书或是度支?”
听翁彦国这般言,随在翁彦国旁边的亲随有些嫉意,却依旧忝脸笑道:“随在我家老大人身边,保你前途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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