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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又有人说道:“现在来个新任签判,严厉的很,我们这些小吏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了。”
在那人声音落下后,又有人叹息道:“新任签判有那么可怕么,真正可怕之人却比他可怕百倍罢。”
“你说的是那位……”
“不是那位又是何人?”
说到这里,这雅间内悄然沉寂了下来。
原本要挪动脚步离开的乐天,又收住了脚步,眼神里好奇起来。
“乐……”
就在这时,请客的沈家家主久等乐天不到,便来出门查看,却见乐天立于一处雅间门前侧耳倾听什么。
乐天示意沈家家主不要说话,自己继续听室内人叙话。
这时只听一年纪老些的声音说道:“新官上任不过三把火是也,过了这三把火的猛头,这新上任的大人也便没了勤奋模样,偃旗息鼓了,而那位却是不声不想,有如伏在暗处的猛虎一般,只要看准了时机与火候,会毫不犹豫的予与一击。”
“齐前辈说的是那乐皇城使?”有人问道。
“不是此人又是谁?”那道年老的声音回道:“从粮仓贪腐窝案到士卒哗变,再到几日前的粮荒,无不充斥着此人的影子,虽说此人做的都对普通百姓来说都是好事,但对于我等差吏却未必是好事,只要有人手脚有些不大干净,怕是难逃此人算计。”
“那黄通判在蔡州为官六年,手中能干净的了?”有人不服气。
“黄通判志不在收受下面人赂贿,黄通判家人多经商,只需将官府中的生意转与家人便可,又何需弄那些不干净的黑钱。”那老者说道。
之前那个年轻的声音说道:“齐前辈,晚辈在签判厅做事,现在亲任签判严厉的很,还望老前辈指个途径。”
“齐某在州衙为吏多年,见蔡州署衙中来来往往的官员有也百十位之多,新官上任无非是那些老套路;一曰为立威,就像婆婆对新娶进门的儿媳妇儿一般,要立下规矩。特别这些为官者皆是来外人,而我等尽是本地老手,这新任官员如何不要立威警示我等,若是我等怠慢,免不得被他捉住什么小过错,或是罚薪水,或是打个几十板子,以做罚戒,杀一儆百与我等看了。”那齐姓老吏员说到此处嘿嘿笑了一声,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人:“说不定,这几日签判厅便有人倒楣,要挨板子了。”
齐姓老吏员说完后,雅室内陷入一片沉静,只听雅室内传来几声饮水声,只听这齐姓老者又说道:“立威只不过是第一种手段,这新任官员的第二种手段名为示能。
仅立威是不够的,新任官员要展示出其的干练,做出一副熟谙政务,精明能干的模样,更要给人留下一副高深莫测,洞悉一切的深刻印像,要让我等吏员知道这位新任上司,不是容易被蒙骗的主儿。”
这时屋内几个吏员齐齐吹捧道:“齐老前辈果然观察入微,令我等佩服。”
“州衙内新任的官员无不是这种套路,只要熬过这些套路也便没有什么新鲜的了。”齐姓老吏说道,随即声音又压低了下来:“只是有一类人不在此例。”
“何人?”一众吏员皆是惊疑的问道。
齐姓老吏员说道:“那位名满天下的桃花郎君,乐皇城使。”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乐天立于雅室之外,无法知道这些吏员眼下是一副什么表情,但表情绝对很抑郁。不过乐天暂时心中也很郁闷,自从自己进入州衙后,倒没对寻常吏员怎么样,为什么这些人却畏自己如虎。
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人说道:“此人是扮猪吃虎的集大成者,不过按理来说,乐皇城使身为七品官,这蔡州是呆不了多久的。”
“听说最近乐皇城使得了举荐贡入太学,在蔡州留不得几日了。”有人说道。
“乐皇城使走了,不知州衙内还有没有其他皇城司的人物,我等日后定要小心了。”又有吏员说道。
乐天闻言,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你们一众小吏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入得了皇城司探查的眼么。
最先开口的小吏,又请教道:“齐前辈,那新任签判上任,我等要如何应对才好?”
“我等自然是态度恭敬、谨慎小心的伺候着,百事细密不得有半点马虎疏漏,约束自家言行,至于其他事情等过了风头日后再说。”齐姓才吏回道,又言:“我等这样并不是手足无措、懦弱畏惧,而是要退避三舍,避敌锋芒,待天长日久,那新任的官懈怠了,我等也便不需如此小心翼翼了。”
雅室内一众吏员点头称是。
“新签判上任的这段时日里,除了立威、示能还是不够的,还要不时的巡视属下,说不能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来吓唬吓唬我等,偶而再拿捏挑剔些你的过错,再者来查看我等的态度,这是官员惯用的手段,我等只需谨言慎行便可,在廨所当差时,诸位千万不要在在上官背后胡乱议论,显得上官突然出现在我等身边。”
乐天轻笑,好精妙的经典论调。这一套新官上任的把戏,从古代到后世,足足玩了几千年,成了官场文化的一种传承,甚至后世的一个小股级干部也是掌握的炉火纯青。
想到这里,乐天手推雅间房门。





擎宋 第147章:同窗
这雅间的门很不应景,被乐天推开之际,发出一道拉长的门轴声,倒给人有几分阴森森的感觉。
令人牙酸的门轴声响起,一众吏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齐齐的将目光投了过来,神情立时如同一辙的一怔,立时纷纷手足无措的起身,特别是那年纪最老的齐老吏,向着乐天施礼一副唯唯喏喏的表情,不复方才那般高谈阔论的模样。
“你这老吏的论调果然精妙!”乐天望着齐老吏微微点头,又说道:“若乐某日后为官,你可愿为乐某做个幕僚?”
乐天是什么人,那是皇城使,蔡州叶老大人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这齐老吏心中颤颤兢兢,原以为乐天要给自己扣个非议上官的罪名整治,没想到居然会说这么一句话。
齐老吏先是一怔,片刻后脸上又现出喜意,这代表乐皇城使没有责怪自己,忙躬身与乐天施礼道:“若日后乐大官人征招小吏,小吏自当鞍前马后的追随。”
乐天点头转身向外行去,又轻飘飘的落下句话:“皇城司的差事,乐某己经辞了,这乐皇城使便不用再称呼了。”
突然间一众吏员想了起来,不几日前,这位乐大官人突然不再着七品官袍,在衙中行走时又不着吏员服饰,改着一身士子长衫,众人当时还一阵好奇,没想到是将七品皇城使的官职辞掉了。
这乐大官人要做清流官了。
做不做这七品的皇城使,乐天在州衙内都是闲人一个,六房吏员连同六个末入流官身的押司官都是向着自己谄笑致敬,州衙内除了一个黄通着对自己冷眉相对外,新任的还是原本的官员,无不以礼相待,甚至衙中专门给乐天置办了一间官舍,留两个小吏在一边伺俸着。
进了十一月,天气气渐渐转冷。
这日,政和七年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了下来,乐天烤着火,伏在案上恶补那些经义典籍,那门子牛二一脸谄笑的跑了进来:“乐大官人,外面有两个州学的士子寻您。”
“州学士子?”乐天挑眉,自己自从入了州学,就没在州学里上过一天课,除了在酒楼里出了三道算题难为一众天中诗舍的州学学员外,根本与这些没有什么往来。
“昨日州海陆空放了入贡太学的榜文,今年州学除了乐大官人得了举贡太学的名额,这寻大官人的二人,也是得了入学名额的。”见乐天不大明白,门子牛二连忙解释,又说道:“这二人一人名唤程谨,另一人唤做于防,都是蔡州城里有名的才子。”
朝廷以三舍法取士后,便没了科举,州学有生员贡入太学,那等热闹与当年秀才中了进士一般的光彩,州衙肯定要通报,门子牛二自然是知晓的。乐天连州学都没去过几次,哪里知道放榜的事情,再者说乐天入贡太学还是暗箱操作的结果,心中早己不在乎了。
心中突然想起自己与天中诗舍结下的梁子,乐天又问道:“二人莫非都是天中诗舍中的人物?”
“这个,小的不知晓。”牛二摇头,但劝道:“大官人还是见见这二人罢,毕竟官场上同乡、同年至关重要。”
牛二只是个粗卑门子小人物,知道些官场上的事务,再不就听些街谈巷议,至于其它事情便不知晓了。
宋代为了禁止官员拉帮结派,朝廷下令是凡录取的士子只能自称天子门生,严禁学生认考官做老师,这同乡、同年的关系在官场上便变得重要起来。在理论上入了太学便有了做官的资格,蔡州这三位同窗自然要好好的聚聚了。
既然同为同窗(虽然是理论上的,毕竟某人一天州学都未上过),乐天自然要迎到衙外。出了门,乐天却是有些惊讶,外面候着自己的二人士子斕衫唐巾,却是面生的紧,显然不是自己曾见过的天中诗舍的那些人。
碍于身份,乐天不能将二人引入州衙中,只能在衙外相见。
三人互报了姓名,相互拱手祝贺,乐天道:“乐某做为后学末进,今日做东请二位学长一叙,也好恭贺二位学长进学之喜。”
三人立在一处,立时便有了差距,论起年纪,乐天连十八岁还没有,这于防与程谨二人都有三十多岁了,长期抱案苦读再加上蓄须,使得乐天与二人相比,晚了一辈一般。
于防摇了摇头,自嘲道:“我等进州学十余载,今日才获得贡入太学名额,说起来倒是惭愧了。”
乐天却是有些心虚,人家进入太学凭的是真才实学,自己贡入太学是靠得关系运做,只好厚着脸皮说道:“在下这次是运气好,入了太学之后还请两位前辈多加指教。”客气到这里,乐天问道:“在下不知二位前辈,是蔡州那里人氏,本家何处,还望告知,也好在下日后年节拜望。”
程谨轻笑了笑,摇头道:“人人都说我二人读书入了魔,今日才看来,果然是我二人不知人情事故。”
“不错,这倒是我二人的不是了,一直未及说过自家跟脚。”于防也是笑道:“我与程学兄俱是上蔡人氏。”
“上蔡果然是人杰地灵,古时出了秦相李斯、汉相翟方进的故里,今日更是出了前途不可限量的二位学兄。”乐天奉承道。毕竟二人都比自己年长,自己肚子里的那点经义与二人相比,与文盲没什么两样,乐天只能好言奉承。
只是乐天没提,上蔡县不止出了秦相李斯与汉相翟方进,更是出了五代后汉开国皇帝刘龑,只不过刘龑不好被提起。除此外上蔡更是蔡氏的祖地,其间又涉及本朝宰相蔡京,乐天也不便说出。
听乐天这般说话奉承自己原藉,于防与程谨二人心中也是欣喜非常,“你为学弟,我二人皆年长你几岁,又怎好让你相请。”
三人叙话间,有说有笑就离了州衙门口。
雪脚在脚下吱吱的做响,三人边聊边走,程谨、于防二人在一处楼前停下脚步,抬头向楼上张望,乐天也随之停了下脚步。
烟柳阁!
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也有几分熟悉。
“我等去吃酒,在这里停下做甚?”乐天不解。
于防说道:“这里有酒有菜又有歌舞,比那酒楼不知好上多少。”
乐天叹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这里毕竟是烟花之地,如今我等又入贡太学,若传扬到州学那里,定不会太平。”
“这是桃花郎君能说出口的话么?”程谨余睨了乐天一眼,神色间很是好奇了起来:“若没了烟花楚馆,哪里还有这桃花郎君的大名。”
于防望着乐天的目光中,变得极为艳羡起来,“我二人似你这般年纪时,每日被家中长辈逼着苦读钻研经义,稍不用心便会家法从事,哪似你又为官又为吏这般轻松。”
“我十五、六岁时,曾喜欢上家中一小婢,只是调笑几声,又写上两首词作,便被家人发现,随后将那小婢卖掉,想来那小婢若是嫁人嫁的早些,怕是己经能当祖母了。”程谨突然变的伤感起来,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乐天,眼中的神色变的无比艳羡:“人与人比,就是没法比的。”
说到这里,程谨的眼神中突然闪烁出几分嫉妒来,“为何你如今年纪,家中便纳有两房小妾,在外面不知有多少名伎追捧,愿意扫榻以身相伺,为何我等偏偏便要这般郁闷。”
乐天明白过来,二这位长期被家中逼着伏案苦学,怕是心中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摧残,比起自己上一世,在学校里迎接高考的那些高中生还要严酷,眼下借与自己相识为由,要自己带二人去烟花楚馆中看看风情。
想到这里,乐天也便心中允了,让二人发|泄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免得精神上留下什么阴景。
说话间,三人进了这烟柳阁。
刚进得院子,只听那程谨对那迎来的婆子唤道:“桃花乐郎君来了,把你家上好的姑娘唤来招待我等。”
见三人进来,起初这烟柳阁的龟奴与伎姐儿们并不以为意,以为不过来的是几个穷酸书生,并不大想理会。
当听到桃花乐郎君的名字,立时便迎了上来。
乐天终于明白过来,这二人唤他来的目的,什么叙叙同窗之情都是假和,借着自己的名头,来僄这里最漂亮的姑娘才是真的。
天下名花又如何,眼下在乐天的眼中皆是差不多。只是乐天突然想起,似乎初来蔡州上任时,在杨颂的那艘花船遇到的师盼儿,便是这烟柳阁的当红红牌儿,开口向那老|鸨问道:“师盼儿可在?”
“真是不巧的很,盼姐儿今日有了客人!”那婆子赔着笑的回道,又说:“今日下了场雪,后面园子的风景煞是漂亮,天中诗舍的那些衙内公子聚在园子里吟弄诗集,请盼姐儿去凑个热闹。”
“天中诗舍?”于防突然笑了起来,将手一挥:“什么狗屁的天中诗舍,历年来写出来的诗词,不如我乐贤弟随便吟出一首的,还嫌脸丢的不够大。”
闻言,乐天心中立时明白过来,这二位与天中诗舍的人也是十分的不对付,若不然不说出这话。
“何人在背后诋毁我天中诗舍?”
就在于防的话音落下后,只听得有人怒道,随即几个斓衫唐巾的生员出现在院子里。
乐天闻言,将目光投了过去,看到此人时立时感到脸熟,思虑片刻后认了出来,正是那黄通判的侄子,天中诗舍的成员,也是州学生员的黄宾之。
这黄宾之将目光投向乐天三人,眼睛眯了眯,突然间露出一抹笑意,拱手道:“我当是何人,原来是于、程二位学长,还有乐大官人。”
于防与程谨二人只是回礼。忽的一笑:“难道我二人说错了不成?”
黄宾之脸上的笑意立时阴沉起来,不怀好意的扫视了乐天三人几眼,突然间说道:“三位俱都是我蔡州州学的佼佼者,今年被举贡入太学的生员,深受朝廷恩典,今日却厮混于烟花之所,岂不有辱斯文,更让人亵诟我朝举人失当?”
话音中的威胁之意明显非常。
于防与和程谨二人更是一惊。




擎宋 第148章:皇城司的反复
“你在威胁我等?”乐天眯起了眼睛。
“不敢!”黄宾之眼中闪中几分兴奋的光芒,这是自己头一次在乐天面前占了上风,心中的那种兴奋劲可想而知。
乐天轻轻一笑,顾左右而言它的说道:“听说你黄家在蔡州有不少的生意,多是与官府有关联的。”
闻言,黄宾之眼神中的兴奋的光芒迅速黯淡下来,乐天的身份他是知晓的,何况黄家与官府有关的生意,多少都有些猫腻,还真经不起查。
想到这里,黄宾之冲着三人拱了拱手灰溜溜的离去,一众天中诗社的州学士子也未曾说什么,拱了拱手离去。
“今日被败了兴致,我等另寻个地方吃酒。”于防说道。
虽说士子风流寻常逛逛风月场不算什么,但太学待贡生员吃花酒的消息若是传扬出去,还是不大好听得,眼下又被黄宾之败了兴致,三人也不好再在烟柳阁中厮混,出了楼寻了一家平常的酒楼饮酒叙谈。
叙谈中,乐天才知道天中诗社一直由蔡州富户官宦子弟把持,对于下面诸县的生员实不屑一顾,所以二人自进入府学,便一直未曾加入。
筵散,乐天辞了二人,带着几分酒意沿着来时路径向回行去。。
“恭喜乐大官人了。”乐天刚走到州衙门口时,门子牛二一脸谄笑的奔了出来。
“有何喜事?”乐天诧异。
牛二笑着解释道:“昨日州学放了入贡太学生员的榜,今日大官人刚刚与两位贡生老爷出去,便有媒婆上门来与大官人说亲,所以小的恭喜大官人了。”
呃……这是什么情况?乐天有些弄不清头绪。
见乐天一副茫然的神色,忙又说道:“今年蔡州举贡太学的三位生员老爷中,那两位老爷早有了家室,唯乐大官人只纳妾未曾娶亲,又加上乐大官人才名在外,故而本地的这些富贵人家皆寻上了官人。”
“乐大官人回来了。”就在乐天无奈苦笑之际,只听得一声略有些苍老的嘶哑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
在乐天转身之际,立时愕然,只见四、五个中老年婆子围了过来,那打扮与伎家婆子几乎二致,个个红红绿绿的穿戴,发髻梳得油光可鉴,脸上扑着脂粉,顺着脸笑的笑容,簌簌的掉着渣。
这是伎家婆子还是媒婆?瞬间,乐天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半年前自己在平舆县衙门前,就是这般被伎家老|鸨围拢的模样。
在乐天愣神的片刻,几个婆子将乐天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抢着话头,吵吵嚷嚷。
“本城杨员外家有个千金,读过书,在本城是位小有才名的才女,杨员外家教得体,可谓知书达理,乃是不可多得的良配,而且相面称生曾言,是大富大贵的旺夫命,宜室宜家,嫁入哪家是哪家的大福气,乐大官人也是富贵人,二人若成良配,命格上可谓是绝配。”
“蔡州粮商楚老爷家的小娘子,才貌双全,心灵手巧,甚有家教,家中又是经营,自幼管得一笔好账,这样的小娘子娶入家中操持家务,家中日后必定富贵。”
……
瞬间,乐天被全方位立体的轰炸着,听这些媒婆们说,这个才貌双全,那个也端庄淑雅,个个都是人间天仙,世间绝配。
等等,乐天听了出来,这杨员外是杨颂,那个是粮商楚家,这些人都动了招自己为婿的想法。
试想一下,乐天只纳妾未娶妻,那是在待价而沽家,谁家招了乐天为婿都是大赚一笔,虽说乐天辞了七品皇城使的武官,但眼下乐天又得了入学贡生的名额,理论上是进了清贵的文官体系,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这些富户人家最缺的是什么,缺的不是钱,而是官场背景,结成这门亲的成本是什么,不过是家中众多女儿中的一个,外带嫁妆若干而己。
收入是什么?那列举起来好处可就太多了:乐天年纪轻轻便是七品武官,虽说辞了,但晋入文官,未来的成就绝对比这个七品要高;至少将来官场生涯有数十年,自家只要不出败家子,凭借着这层关系,家运也能兴旺数十年。
再者说,乐天拥着大宋顶级的才名,这等名气足以与当下的李清照、周邦彦相比肩,更不次于本朝晏小相公与苏子瞻。结了亲,自家马上都充斥着一股书香气。
试问,在大宋十七、八岁的少年都在寒窗苦读中,而眼前的乐天有过平叛大功,早己具备了七品武官的经历,入学授官只是一个程序,甚至是时间上的问题。
综上所述,蔡州一众商家在心中反复衡量,这桩亲事中,投入与收入之间的正比是相当的高也是相当的划算,甚至可以说是收入无限,虽说乐天有流连风月场所的不堪名声,但这些完全可以忽略。
被一众媒婆吵闹的脑子都大的时候,乐天忽见有人拿着喜报之类的官文前来。
“是朝廷的敕书来了。”门子牛二忙对乐天说道。
听得是朝廷敕书来了,一众婆子忙躲到一旁,借着这个空,乐天进了州衙,摆脱了这一众婆子的纠缠。
莫非是朝廷关于弹压淮康军功劳升赏下来了,乐天心道。
正如乐天所猜想那样,叶梦得因弹压淮康军哗变、查出蔡州仓贪腐窝案有功,复龙图阁直学士,移帅颍昌府。
知府四品,知州五品,四品以上为此袍,六品以上为绯袍,意味着叶梦得可以着紫袍,正所谓满朝朱紫贵,算是进入大宋中高层精贡领导层了。
“下官参见知府老大人。”乐天忙上前道。
一众州衙官员也是连忙上前拜见。
“皇城使乐天接敕书。”就在那一众官员拜见完叶知州后,只听那送敕书人又说道。
乐天接了敕书展开看了一遍,敕书上的大致意思是,知乐天好学上进,特批准其辞去七品皇城使一职。
没想到皇城司那边这么好说话,乐天原以为还要大费一番周折的。
州衙内的一众官员俱是在场,见乐天去了皇城司的武职,倒也不曾说什么。
州衙吏舍,乐天闲极无聊正翻看修改自己写的词话,忽听得有敲门声,乐天道了声进来。
只见皇城司暗查,木捕头走了进来。
“何事?”乐天问道。
“给大人送官告文书来了。”木捕头回道。
“什么官告文书?”乐天不解。
“授与大人正七品皇城使的官告文书。”木捕头回道。
“什么?”乐天惊的险些跳了起来,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木捕头的话,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木捕头再次说道:“皇城司授予大人正七品皇城使的官告文书,还请乐大人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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