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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樊景听得乐天说话,心中不由的一惊。
“那褚胜飞因贪腐蔡州官仓引发淮康军士卒哗变,当日哗变淮康军士卒包围州衙,迫于形势,那褚胜非与二十一个同案的官吏,尽数被前任蔡州知府叶梦得大人与下官砍了脑袋。”只听乐天继续说道,随即伸手一指樊景,问道:“那褚胜飞是你樊大人的表侄,你想借此机会陷害乐某,与你那表侄报仇是也不是?”
“你胡说,你在污陷本官!”樊景被问的有些心虚,又怎肯承认这些事情。
“褚胜飞与大人的关系陛下一查便知,乐某只是点到为止。”乐天向着徽宗皇帝奏道,随后将目光投向蔡鋆,冷笑道:“那日逼迫乐某交出伶人的相府恶奴去而复返时,蔡衙内正在其中,下官有些不大明白,既然蔡衙内口口声声说是阻止家奴滋事,又为何与家奴走在一起,一同赶往保康门附近下官的住处,为何事发时蔡衙内口口声声向下官讨要那位伶人,后来又指使相府恶奴欲强行抢掠下官乐家班的艺人?”





擎宋 第214章:不了了之
挨了打的蔡鋆事后才明白过来,那日乐天将一干乐家班女伎唤出来,明摆着就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让自己触犯一众百姓的怒火,使自己挨了打还有苦说不出。
依眼下乐天这般说辞,自己之前所言可就犯了欺君之罪,自己万万不能承认。顾不得脸上伤处疼痛,蔡鋆忙开口说道:“陛下,此人信口开河的污蔑微臣,臣之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虚假。”
对于蔡鋆的说词,乐天也不争辩,上前一步说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可以派人去寻访微臣的街坊邻居!”
案子断到这个时候,双方各执一词,徽宗赵佶也是有些头痛,一边是宠臣爱子,一边是占着几分理,而且还是个允文允武、多才多艺,又能办事的妙人。
就在徽宗赵佶无奈之间,目光却瞥见了群臣中的大理寺卿樊景,不由眯起了眼睛。
文武百官心中也是明净的很,这桩案子不大好断。乐天占着理,蔡鋆理亏,但官家还要给蔡相几分面子,却又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境地。
王黼能在两年之内连升八阶,察颜观色的能力不次于权相蔡京丝毫,当徽宗赵佶将目乐落在大理寺卿樊景的身上时,王黼察颜观色心中便有了计较。出班奏道:“臣王黼弹劾大理寺卿樊景昏聩失察,不问清事由曲直,便将忠良下于狱中,实不该再居于此位,请陛下另择贤臣。”
听到王黼弹劾自己,樊景额头上的冷汗立时滴落下来。
徽宗赵佶点了点头,“王卿所言甚是,免去樊景大理寺卿一职,外放为官罢。”
说罢,赵佶又看了一眼乐天与躺在担架上的蔡鋆,说道:“事情到此便算了罢。”
话音落下,徽宗赵佶便起身离去。
徽宗皇帝的举动说明了一切,此案拿了大理寺卿樊景做了替罪羊,便不再追究蔡鋆责任了。
百官见官家离去,齐齐低头施礼。
一身囚服的乐天也低头伏首,然而心中却涌起滔天怒意。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官二代横行霸道,说欺男霸女便欺男霸女,说抢夺人口便抢夺人口,自己多少还是个官员,也落得个身陷囹圄的下场,那些寻常百姓若遇到此事,更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越想到此处心中越是恼火。
“乐大人……”
就在乐天低头沉思之际,忽有人将乐天的思绪打断,乐天闻得声来望去,原来是陈凌元陈御史。此时垂拱殿内的百官己经散去,便是那躺在担架上的蔡鋆也不见了踪迹,只余下为数不多的几人。
退朝,百官是按官职大下来进行先后退场的,李纲与陈凌元皆是官职最低的御史言官,自然要在最后边离场。
“恭喜乐贤弟!”连陈御史等人尚未离去,解昌等人更是不能走动身形。
乐天忙谢道:“多谢诸位同窗仗义直言!”
“太学诸生皆为同窗,算不得外人,日后再行感谢也不迟。”轻咳了一声,陈御史冲乐天使了个眼色:“乐大人还不去感谢王大人与李大人,多亏二位大人在陛下面前美言,才使你脱身囹圄。”
虽脱得囹圄,但乐天心中一丝喜悦也没有,强做着一张笑脸,上前与李纲拜道:“多谢李大人仗义直言。”
对于乐天,李纲丝毫不吝惜赞美之词,“乐大人清正干练,在京中断了几桩案子,不止是有理有据有节,而且还巧妙非常,本官甚是佩服。”
“大人谬赞了,下官实不敢当!”乐天忙拱手道。
李纲摆了摆手,与乐天说道:“李某只是看不惯那蔡衙内依仗权势的作为,乐大人还是快去感谢王学士罢!”
“方才那位须发微黄,生得风姿俊美,替你言事的大人便是王黼王大人。”陈御史怕乐天不识得王黼,说道。
乐天忙道:“那下官且先失礼了!”
待乐天走后,李纲有些不解的说道:“王黼此人生情狡黠,善于搬弄事非,今日为兄倒是有些惊讶,这王黼如何替乐贤弟说起话来?”
出了垂拱殿门,乐天追上王黼打量此人,见王黼果然与史书所载一般,“为人美风姿,目睛如金。”上前拜道:“多谢学士老大人仗义直言。”
王黼也不多言,只是说道:“莫要谢我,还是换身衣裳梳洗打理一番,去照德坊谢梁公罢!”
乐天心中非常不解,自己与王黼并无瓜葛,甚至此前连面都未曾见过,王黼为何能出面与自己说话。此刻才心中恍然,原来是梁师成在暗中发了力。
待送走王黼后,乐天又与解昌等人打过招呼,安排明晚请太学诸生宴饮。
走在汴梁城的大街上,乐天一袭囚服显的扎眼非常,以致于几次有巡街的差伇上前盘查问讯。
不过这些巡街的差伇很快又止住盘问,客客气气起来。这些差伇们虽然是官场里最底层的一层人,但却是身在东京汴梁,乐天这一身囚服行头,显然不是开封府大狱里那些偷鸡摸狗、打架殴斗、行凶劫掠的小角色所能穿戴的上的,这身囚服只有身陷大理寺诏狱、身份非常的人物才能资格穿得上。
大理寺诏狱关得可都是钦犯,身份又岂是一般人,更何况大理寺诏狱的看守防御是多么森严,此人能够穿着一身囚服行走在大街上,说明此人被无罪释放了。
到了家门前己是正午时分,乐天上前叫门。
尺七出来开门,看是乐天回来惊喜的叫了起来。乐天这身囚服太过张扬显眼,早己吸引附近的一众街坊邻居注意,乐天露出一副笑脸,回应着四邻对自己这位出狱的问候。
一众左右邻居道喜的声音传来,隔壁的兰姐儿一众女伎也是得到了乐天回来的消息,一从隔壁院子里赶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叫成了一团。自乐天被下了狱,一众女伎便没有再去瓦肆开过戏。
见乐天一身囚服,众女心痛的落下泪来。
按规矩,在门前燃起一个火盆,让乐天跨了过去,尺七又烧了一大桶洗澡水,让乐天洗了个澡,以洗去身上的晦气。
“是妾身连累了官人了!”待乐天洗过了澡更换了身衣裳,乐天刚出了屋,便见盈盈姑娘立在自己身旁,敛身施礼道。
乐天笑道:“盈娘子与我也是旧识,盈娘子受难,乐某岂有不帮之理。”说话间,目光扫过左右,问道:“兰姐儿一众人呢?”
盈盈姑娘与乐天奉上茶水吃食,回道:“兰娘子等人尽都回去排戏了,兰娘子说官人在狱中受累,要多休息些时刻便不多打扰了,同时为了庆祝官人出狱,将那幕《窦娥冤》先排练出来上演。”
以《窦娥冤》这幕戏来反讽自己的遭遇,倒也恰如其份。
狱中的食宿太差,看到盈盈姑娘端上来的吃食,乐天味口大开,一边吃一边问道:“翠枝的病怎么样了?”
“前几日寻了个郎中,开了几副药吃了,己经好得多了!”盈盈姑娘立在一旁回道,然而望着乐天时红着一张脸,想要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正在吃东西的乐天看到盈盈这般表情,停了下来问道:“盈娘子有什么话,与乐某说来便是。”
咬了咬牙,盈盈姑娘才满面通红,羞赧的说道:“妾身得官人相救,无以为报,妾身愿侍候在官人左右,做些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之事。”
“你要留在乐某身边做丫鬟?”乐天惊讶。
见乐天一幅不明所以的模样,盈盈姑娘又是羞赧,又是无奈,话都说得这般明白了,这人怎还听不明白。立在这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乐天如何不知道盈盈姑娘的意思,正色道:“盈娘子知不知道,乐某家里己经有了两房小妾?”
“妾身知道。”盈盈姑娘面色有些黯然,心中知道若当初自己不负气离开平舆,早己经是乐天的人了。
乐天又问道:“那你还愿留在乐某身边么?”
盈盈姑娘点了点头:“妾身愿意。”
乐天一笑,说道:“尺七粗手大脚的做事毛躁,盈娘子且去与我收拾下床榻,我这几日身子乏了要休息。”
听乐天这般言语,盈盈姑娘羞得粉面通红,应了一声便退去与乐天收拾床榻去了。
方才与盈盈姑娘一番话语,乐天不由的有些蠢蠢欲动,但突然又想到晚间还要去梁师成那里,便将心思压了下来。
乐天上了榻,前几日在牢中休息的不大好,身子沾了床榻便睡了过去。
为何选在晚间去见梁师成,乐天心中也是有了算计的,毕竟梁师成是阉党,依附阉党难免不会留下骂名,被士子官员所唾骂,再者梁师成伪造圣旨的御笔朱批还是出于自己之手,若是被人发现了其中关连,自己项上的这颗人头可就不保了。
待乐天醒来己至戌时,这个时间不早不晚,天色刚刚擦黑正好去梁师成那里。
入了夜,乐天一人独自出门向照德坊赶去,到了梁师成府上,乐天上前叫门。
未过片刻,只听得那大门被开了一个缝,门子探出半个脑袋不耐的叫道:“谁……”
当那门官看到乐天时,立时住了嘴巴,犹记得这个上次揪住自己发髻殴打的年青人,被吓的生生的将下边的话咽了回去。
“梁老大人可在府上?”乐天问道,说话间从袖口里摸出些银钱扔与这门子。
这门子见了银钱,努力将眼睛眯成一道缝儿笑道:“在呢,在呢,我家老爷特意吩咐过小人,若官人来了就将官人领到书房见他老人家。”




擎宋 第215章:被人撞见了
和上次来时一般模样,乐天进入书房,便见梁师成手里拿着册书卷在灯下装模作样,屋子里点了檀香,很是有几分雅意。
听到乐天开启房门进屋的脚步声,梁师成抬头瞥了眼低声道:“出来了!”
乐天连忙上去拜道:“下官托老大人的福,出来了。”
“这次事情倒怪不得你,是那蔡家的崽子越来越张狂了。”梁师成哼道。
乐天再次拜道:“下官这次能够安然脱险,全赖老大人之功,下官没齿难忘。”
梁师成很是得意的点了点头,不经意道:“汴梁城水深的很,权倾朝野的蔡相要你的小命易如反掌,多亏你遇到了咱家,若是换做他人现在早己经在押解前往蛮荒之地的路上了。”
从话音里乐天听得明白,是要自己感恩戴德,忙道:“下官愿附老大人骥尾,虽肝脑涂地亦再所不惜。”
“乐司理放心,有咱家在,在汴梁城里还没有人敢怎么把乐司理怎么样。”听到乐天表态,梁师成淡淡一笑,说话间放下手中书卷,从身后书加上拿出一卷书写诏令的御用纸笺放在书案上。
冲着乐天又是一笑,梁师成从怀中拿出张写满名字的纸笺,“按上面的名字与相应的官职,将诏令写了罢。”
对于梁师成来说,自己这个芝麻绿豆官的用处就这么一点,可以摹仿徽宗皇帝的笔迹来书写任命诏书。
乐天点头,捥起衣袖开始做苦力。
看着自乐天书下书写出来的一张张诏令,梁师成眼睛不由的眯成了一条缝,在梁师成的眼中看来,这一张张诏令不止是一个从的前程,更是是一张张飞入到自己手中的巨额官钞。
在乐天眼里看来,这些出于自己笔下的诏令意味着一个个贪官,派往了全国各地,大肆的搜刮民脂民膏。
写着写着,乐天心底生出一个念头,说道:“太傅大人,下官认为这些官员最好应该派入到东南江浙一代为官。”
“为何?”梁师成有些不解。
乐天回答的很简单:“我大宋以东南最为富庶!”
“不错!”梁师成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非常赞赏的看了一眼乐天:“咱家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果然会办事!”
乐天连忙道:“下官连这条命都是太傅老大人给的,又如何不尽心与老大人办事。”
自唐末五代之后,江南渐渐取代中原成为中华富庶之地,被便派到江浙任职的官员最有油水可捞,同样的官职能卖出更高的价钱。乐天提的这个建议,效益增收明显啊。
梁师成这般想,而乐天心中自然有另一般想法,两年后这些被派到江浙东南一带任职的贪官们便面临着方腊起义,到时杀的杀、逃的逃,降的降,总之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自己这般做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未过多久,就在乐天书写假诏令间,忽听有脚步声传来,令乐天心中一惊,忙停顿下来,细听脚步声不止是一个人。
正在端详假诏令的梁师成听得脚步声也是一惊,眼下摆在书房里等待吹干墨渍的假诏令足有七、八张,若是被人发现,那个可是掉脑代的勾当。
镇静了一下心神,梁师成开口向外厉声问道:“何人在房外走动?”
下一刻,只听到外边有门子说道:“老爷,有宫人奉官家旨意召老爷过宫!”。
梁师成又问道:“这么晚了,官家有何事相召?”
“梁太傅,小的奉官家旨意请太傅老大人进宫议事。”就在梁师成话音落下后,院内传来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明显是宫中内侍。
“稍候片刻,待咱家更衣后便去面圣。”梁师成立即说道,又低声与乐天道:“你且好好呆在书房里莫要胡乱走动,将这些诏令写好后等咱家回来。”
随即,梁师成出门而去。
白日睡得足些,将手头余下的诏书尽数定写完时己至子时,乐天等待着将这些假诏书上的墨迹吹干。白日间睡得足了,晚间精神的很,百无聊赖下,乐天便拿出书架上的书来翻看。
“老爷,时辰不早了,妾身伺候老爷歇息罢。”就在乐天将手中的书卷翻开时,只听得一声门响,一个身娇柔柔的身影走了进来,随即一道娇柔的声音在书房里响了起来,紧接着又是“啊”的一声道尖叫声。
听闻声音,乐天抬眼望去,如同上次来梁府的情况一般,只见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走了进来,当看到自己时口中尖叫不由的后退了两步,明显是被吓到了。
那小娘子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警惕的望着乐天,见乐天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后宅老爷的书房里,老爷又去哪里了?”
能出现在书房里小娘子,定是梁师成那阉货的内宅,乐天回道:“下官是来拜访太傅老大人的,老大人方才与下官谈论了一半,便被官家传到了宫里,太傅老大人在临行前特地叮嘱下官在书房里等候。”
一边说话,乐天一边打量着这个走入到书房里的小娘子。
就在说话的时候,乐天心底涌出一番旖旎的念头,脑海里浮现出一道身影,上次在这间书房里遇到个名唤姚真儿的小妾,二人在这间书房里胡乱一番,甚至现在自己心中还有些意犹未尽。
乐天心中不得不承认,梁师成这个没了话儿的阉货眼光挑剔、毒辣之程度绝非常人能比,前些时日见到的那个姚真儿,还有眼下立在书房里的这个小娘子,容貌却生得一丝也不次于那姚真儿,在乐天所见的女子中也属于绝色般的存在了。
梁师成宅院高大守卫森严,又岂是寻常人能够进来的,那小娘子打量了乐天两眼,神态间现出些许羞涩,却也不好继续留在书房里,又看了乐天两眼后,才出了门向后宅行去。
“这般的绝色,却只能在这深宅大院里守着梁师成这个老阉货,当真是可惜了。”见那小娘子离去,乐天心中叹道。
摆在桌子上的假诏令己经吹干了墨渍,乐天一张张的收好,这十几张诏令只要盖上御玺就足可以以假乱真。
“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乐天打量着手中的这些假诏令,心中估算了一下,怎么也值个二、三万贯。这十多张诏令中并没有知府级别任命,想来眼下梁师成的胆子还没大到卖知府级别以上官员的职位。
吱……吜……
开门的声音极细极小,但还是落在了乐天的耳中,乐天转过头去,一道娇小的身形晨风入到眼帘中,在细细打量此人,心中微惊又有些小小的激动。
这来的小娘子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在这间书房里与自己翻云覆雨的姚真儿。
那姚真儿进了书房,也是先打量了一番,见是乐天后才欣喜的低声唤道:“官人……”
随着低唤??,那姚真儿似乳燕投怀一般向乐天扑了过来。
那句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得不承认,上一次也是在这间书房里既紧张又刺激,不过心里还是耽惊受怕的多,生怕那梁师成回家撞上,心脏弱一点的人根本玩不了这个。
下一刻,乐天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怀中抱着美人儿,乐天紧张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额头后背尽是冷汗,低声道:“姚娘子,且小心些了!”
也不顾乐天在说着什么,那姚真儿只是抱着乐天,脸上尽是满满的幸福感:“方才林梅儿回去,说是老爷书房里来了个英俊的后生,奴家想怕是官人来了,便来观看,没想到果然是官人。”
一番兴奋的呓语后,那姚真儿才扬起头看着乐天,说道:“官人莫怕,这里是后宅只有些使唤的丫鬟奴婢婆子,奴家来时己经四下看过了,现下后宅的人都己经睡下了。”
纵是美|色当前,但乐天心中仍是有些胆颤心惊,低声劝道:“姚娘子,太傅老大人说不定马上便回来,娘子还是早些离去罢!”
听到乐天这般说话,姚真儿却是一笑,眼中又流露出万种风|情:“奴家既然前来,又怎舍得官人一人独守书房,趁那??阉货进宫尚未回来,还请官人怜爱!”
说话间,那姚真儿一手在乐天的身体上乱摸,一手去解乐天的衣衫。被一四、五十岁的阉货囚于内宅,连个正常男人都见不到,早晚还得挨那老阉货的虐待,可想而知这姚真儿一旦尝到了男|欢女|爱的甜头后,会多么的奋不顾身。
又是多少天没近过女色,美色当前,乐天的身体不知不觉间来了兴致。今天中午完全可以将那盈盈姑娘纳在榻上的,只是自己这几日在牢房中苦捱,困顿非常没了兴致。
美色当前,又欲罢不能,乐天虽未动手,却开始在脑子里计算梁师成进宫出宫最快需要多少时间。
“咳……咳!”
就在那姚真儿正要进行索取之际,只听得书房里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咳嗽声。
这道咳嗽声惊的乐天与姚真儿魂飞魄散,齐齐的将目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书房的门前立着一道娇小的人影,缓缓的走了过来。
借着烛光,乐天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原来这人正是梁师成进宫后,之前那第一个进入到书房的那个小娘子。
那小娘子轻笑了两声,目光逼视着姚真儿,说道:“方才与你这小浪|蹄子说书房里来了个英俊后生时,奴家就感觉你眼神不对劲,脸上还荡着一股浪劲儿,你说回房去睡,奴家特意去查了你的房,你这小骚|蹄子不在榻上安歇,却跑来这里勾|搭汉子了!”
被人撞见了私情,姚真儿几乎被吓的瘫了,勉强扶着乐天的身子才站痒着,苦苦哀求道:“梅娘子莫要声张,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从你不行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老祖宗留下一句多么经典的话,只是乐天想起这句话,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慽慽焉,因为自己是这次事件的主角。




擎宋 第216章:识时务的小娘子
生?死?
片刻间,两种念头从乐天的恼海中一恍而过。今日午间刚刚从诏狱里出来,重新获得自由,难不成又要陷入到万劫不复中去?
“好一对露水鸳鸯!”那梅娘子瞅了眼哀求的姚真儿,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乐天,冷笑道:“姚家妹子还真是有些眼光,为后生也倒是俊俏非常,只不过你们的胆子也忒大了,就不怕老爷知道你们的丑事么,老爷这个人心狠手辣,若是知道了……呵呵……。”
梅娘子冷冷的哼了两声,威胁之意愈重。
被吓的浑身颤抖,姚真儿苦苦的向那小娘子哀求。
乐天只是打量着这个唤做林梅儿的女子,渐渐的眯起了双眼,杀机在眼底闪现,渐渐的浓重起来。乐天心中记得,在梁师城书房前的院子里不仅有花草树木、假山还有池塘,更还有一口井。
不错,是口水井!古代为了用水方便,所有百姓庭院里提都多打有水井,一则为了吃水方便,二来是怕早晚不慎走了水,就近有水源可以救援。便是在辟雍里,每几斋舍生员的住处便有一口水井。
有了水井,不令方便生活,连事杀人都方便了起来。
梅娘子正要开口喋喋不休,忽的注意到了乐天的眼神,心底咯噔一下的同时,不由的倒退了几步。梅娘子可以看到乐天眼中冒出的杀意,让自己的身体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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