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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主不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牧雪
老牛头也迅速冲了出去,挡在了老蒋的面前,厉声喝道:“当初害死你幼子的主犯如今已死,这冤有头债有主,俺劝你趁早自散怨气,不然,俺定叫你灰飞烟灭。”
没想到那蟾蜍蛊竟一动不动,好像并没有因为我的铜剑而造成很大的伤害一样,死死地盯着老牛头,身上的每一个癞子都在剧烈的抖动,似乎要发怒一样。
老牛头又喝道:“怎么着?真要比划一下吗?”
没想到老牛头话音一落,那蟾蜍果然一跃而起,张开大嘴,一条舌头就激射出来,卷起一阵腥风。
老牛头见状厉声一喝:“不知死活!看我虺蛇本命蛊!”
话音一落,他便猛地自捶胸口三下,点一膻中穴,张开嘴,霎时就有一条手腕粗细七八尺长的蛇飞射出来,直冲那蟾蜍。
见到这一幕的我,是彻底被震惊住了。想当初,我见识麻秋芳的本命蛊的时候,也是震惊的不轻,如今见了这么粗这么长的一条蛇从老牛头的身子里出来,我更是要连眼珠子都要惊出来了。
没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虺蛇蛊啊。据传闻中说:虺蛇之毒,为天下第一玄毒,无色无味,却可融金石,触之则亡,端是剧毒无比,若被虺蛇咬上一口,顷刻间便会尸融骨化,尸骨无存。没想到,老牛头居然能把虺蛇练成自己的本命蛊。
当时只见两个蛊在半空之中斗成一团,整的是狂风大作,吹得是草木折腰,当真是无比厉害。若非亲眼目睹的人,绝不能够想象的到那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可以想象,蛇和蟾蜍本身都属于“五毒”,可是谁又见过“五毒”中的毒物会打架呢?
尽管那蟾蜍蛊凝聚了太多余群的鬼怨之气,但是比起老牛头的虺蛇蛊来,还是略显下风。毕竟一个是“活蛊”,一个是“死蛊”。不过呢,蛊其实都是死物,只不过被练化活的,但也不是真正的活,而是具有一定的活动能力。就好比人死了就已经成了死物,被人练成养尸,也不是真的活了,也只是具有了活动能力而已。
闲话少说。当时,只见虺蛇蛊一张嘴,喷出一股黑气,那黑气当真是厉害,如煞风一般,又如利刃,朝蟾蜍蛊刮去,将那蟾蜍蛊身上所缠绕着的鬼怨之气尽皆吹散,同时也割的蟾蜍是鲜血毒浆齐流。
那黑气过后,蟾蜍蛊就从半空之中落了下来,后背朝下,肚皮朝上,变得奄奄一息。胜败已定,老牛头也就收了自己的本命蛊,再次张开大嘴,按着胸口,那虺蛇蛊便又从他口中钻了进去……





阴主不息 177:才消阴魂怨,又解蟾蜍蛊
说实话,看到那一幕的我,确实有一点反胃的感觉。不过,我倒并没有感到稀奇了,因为我之前见过麻秋芳使用本命蛊救高天意的情景,也知道炼制了本命蛊的人都这样。
当时,只见老牛头走到了那蟾蜍蛊的身前,微微地伏下身子,厉声道:“你这妖邪,纵然怨气再深,老头子俺也不会怕你,莫说是你了,就算是在天上飞的龙,俺的本命蛊也能它斗一斗。你若是再这般执迷不悟,行恶害人,俺定将你打神魂打散,灰飞烟灭!”
那蟾蜍好像是听懂了老牛头的话一般,顿时浑身一颤。
老牛头见自己的气势有效果,于是又将语气加重了几分喝道:“俺再问你一次,可愿自行消散怨气?”
那蟾蜍蛊是无法言语的,但是它能懂老牛头的意思,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我们便看到一股黑气渐渐地消散开来。我知道,那就是余群所凝结的怨气了。
不多一会,等黑气完全散尽的时候,地上就只剩一坨干瘪的癞蛤蟆了,已经不再是西瓜那么大了,而是与普通的癞蛤蟆差不多大,而且像是被榨干了一样,只剩下一层皮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道:“看来,余群的怨气终于散了。从此以后,这村子也该安宁了。”
老牛头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然后徒手搓燃了一张符纸,将那干瘪的蟾蜍烧之殆尽,只看到一缕黑烟消失渐渐地在夜空之中……
此时的老蒋已经被震惊地呆坐在地上了,见我们朝他走过来,他还未缓过神。
我朝他道:“现在妖邪已经除了,你不用那么害怕了。”
老蒋闻言一怔,痴痴地望着我们,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充满怀疑地问道:“真的除了吗……它……以后不会再来害我了吗?”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保证不会再来害你们了。你看,那东西已经被烧的无形无迹了。”
老蒋还是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欣喜若狂地叫嚷道:“妖邪已经除了,大师已经帮咱们把妖邪给除了,妖邪再也不会来害咱们咯,再也不会咯……”
我们还真是没想到老蒋居然会如此激动,在村子里大喊起来,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人家都睡得沉沉的了,哪里会有人出来啊。
但是老蒋的确是太想把这个事情告诉大家伙了,也是,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任我和老牛头如何劝他,他还是不断地叫喊,见没有人出来,他居然进了自家屋子,拿出了一个铁盆,一根木头棒子,一边敲一边叫喊:“告诉大家个大喜事啊,大师帮我们把妖邪除了,以后咱们村子安宁咯……”
老蒋几乎跑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每到一家门口前,就会敲三下铁盆,告诉人家这个好消息。没想到,被他这么一闹腾,渐渐地还真有村民们出来了。
大家伙渐渐地都聚拢来,有的责怪老蒋咋半夜起来鬼哭狼嚎,有的则朝老蒋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当老蒋将今晚我们除那妖邪的来龙去脉讲述给大家伙的时候,大家伙顿时就对我和老牛头感激不尽,甚至是磕头拜谢。
不过,老蒋虽然说了因为余群的事大家才招来灾祸的缘由,却没有说当初那传言是由他大侄儿串通外面的先生来造谣的,也没有说自己和刘光曾经也推波助澜过。虽然我和老牛头心里是如明镜似的,但是我们也没有揭穿老蒋,毕竟他也是一把年纪了,虽然犯了错,但是现在已经知道悔改了,我们也就给他一个机会吧。当然,他将来以后阳寿尽了,到了阴曹地府会不会下拔舌地狱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也就在我们搀扶那些跪拜我们的人的时候,只听人群中有人高呼问道:“为什么妖邪除了,我们的怪病还不见好呢?我身上的癞子可一个也没消啊?”
我抬眼一望,只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老骡子。
众村民一听他这么说,尽皆纷纷解开自己的衣服或者撸起自己的袖子,一看,果然身上的那些癞子一个也没消。他们顿时又从欣喜的热潮中跌入了绝望的深谷。
“看来,咱们的怪病还是不会好啊。”
“是啊,我看我们也活不了多久,还是会死啊。”
“这怪病我看也是没希望治好咯。”
……
村民们一个接一个都唉声叹气的,我便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镇静着的老牛头。
只见老牛头斜眼一笑道:“你们这也不是病,而是中的蛊,如今养蛊之人不仅死了,而且怨气也都消了,长则一年,短则半年,你们的身体会慢慢恢复的。”
老骡子听了,又顶问道:“还要这么长时间啊,那我们岂不是还要忍受这么长时间的痛苦?”
老牛头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的痛苦也会随之变得越来越轻,直到好起来。”
众村民听了这话才不言语了,也都没那么绝望了,因为此时的他们都看到了希望。
老骡子又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让我们快速恢复好吗?俺们都成这样了,以后谁都不敢出门见人啊。”
老牛头嘻嘻地笑道:“要想快速恢复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怕你们受不得那个苦啊。”
一听这话,别说是村民们了,就连我也有些好奇,这蟾蜍蛊到底应该用什么方法去解呢。于是大家伙也纷纷问老牛头是有什么办法,不管承受多么大的痛苦,都愿意一试。
于是老牛头便道:“先口服白酒一斤,然后再备白酒两斤,水藻三钱、碎菜叶三钱、煮熟的蛋黄一枚,然后将这些东西倒入一桶滚水之中,一刻钟之后,入桶净身一个时辰,到那时你们的怪病自然就会好了。”
村民们一听,纷纷又追问道:“就这么简单吗?就是用这些东西泡个澡就好了?不是说我们会很痛苦吗?”
老牛头道:“按照俺的方法去做,自然会好,不过净身的时候你们可要坚持,不管受多么大的痛苦都不要中途出来,否则前功尽弃,所以一定要泡满一个时辰之后才能出来。”




阴主不息 178:作别苦难人,又起新征程
村民们一听,也就知道到时候可能会出现他们所难以想象的到的痛苦了。但是,到底是知道了方法,所以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准备祛病了。
这时候,天也已经快要亮了,村民们还是朝我们不住地感激。老牛头又道:“不过,俺还有几件事要交代你们,你们可一定要做到才行。”
老蒋便问:“大师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咱们一定做到。”
老牛头当即就沉下脸,一本正经地道:“你们之所以中蛊得怪病,还是怪你们当初听信谣言,做下罪孽,才得到的报应。那余群母子也甚是无辜而可怜,我希望你们将她们母子俩的尸骨从井中挖出来火化,好生安葬。”
村民们一听,纷纷都陷入了无尽的愧疚和后悔当中,特别是老蒋,脸上的神情是十分难看,看来他的心里还真是万分难受呢。不过,他们现在对于老牛头的话还是很顺从的,纷纷表示愿意。
只是,老骡子却道:“其实俺们之前也打捞过的,却没打捞上来。俺们还以为当初余群跳井是去寻找她儿子的尸骨了,被井龙王一起吃掉了呢。现在咱们还能打捞的到吗?”
老牛头冷冷地道:“方才刚说了那井龙王的事纯属瞎扯,你这会子又在说!俺且告诉你们,当初余群和其幼子投井之后,想必是被井底之沙给掩埋了,所以打捞不上。再说了,你们当时有人下过井看吗?”
老牛头这么一说,众村人们又都惭愧而懊恼地低下了头,看来当初他们还真没有人下过井去确定余群母子的尸体到底是不是被井龙王吃掉了。
我心想,其实这个事儿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因为他们当时都被那个谣言给吓坏了,这一看打捞不上尸体,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她们被井龙王吃了。这既然井底下有龙王,谁还敢轻易下去啊,要是把龙王给得罪了呢,或干旱,或洪涝,这罪过谁又担当的起呢,所以要怪还是得怪到那蒋玉坤头上去。
当时,许多村民都答应了,说等天一亮就开始干。于是我们也便都不休息了,有人就去新打的那口井中取了水,做了早饭,请我和老牛头吃,我和老牛头也就没有拒绝了。
吃完早饭之后,天就亮了,然后那些中了蛊还没到疼痛难忍的人就开始忙活了,用绳子掉下去一个人,挖一些泥沙起来,然后又换人接着挖,这样换了三五个人之后,果真就被他们挖到了尸骨。
还真是一副成年人尸骨一副幼儿的尸骨,不过那尸骨却是灰黑色的。大家伙又按照老牛头的吩咐,将尸骨分别火化,然后用瓷坛子盛殓了,在坟场里开了两口小穴,将她们安葬了。
做完了这一切,这村子的事才算是告了一段落了。
当时已经是将近中午了,我和老牛头便向村民们辞行,他们还要挽留我们多住几日,我说我们还有事,他们又留我们吃午饭,我和老牛头也拒绝了。
见我们实在是去意已决,村民们也便不再挽留,家家户户只要还能下床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来村口送我们的。
没想到啊,我和老牛头刚一出了村口,身后就有个小伙子大喊道:“两位大师请留步,大事不好了。”
听了这话,我和老牛头尽皆吃了一惊,心说难道那怨鬼没有散尽又来害人不成,可是现在是大白天的,也没道理啊。
于是我们停住脚步,高声问道:“怎得不好了?”
那小伙子穿过送我们的人群,一直跑到我们跟前,气喘吁吁地道:“大师啊,俺爹出事了,像是快要死了,求求您们救救俺爹吧。”
我正要问他爹是谁的时候,老蒋在远处喊道:“他爹就是老骡子。”
一听老骡子,我才注意到这从早上村民们开始忙活弄余群母子尸骨的时候到现在还真没看到人呢,于是我便问道:“你爹早上去过哪里,现在又是怎么个情况?”
那小伙子仍旧是喘着粗气,咽了咽口水,急道:“俺爹一直在家的,只是现在……俺也说不好,就请两位大师去俺家里吧。求求你们了。”
见这小伙子如此焦急,我便和老牛头也不再耽搁,转头又回村子,跟着他去了家里,当然,送我们的那群村人也都跟了来。
到了老骡子家里一看,那眼前的一幕还真是把我给吓到了呢。
只见老骡子赤条条地泡在一个大水桶里,里面放满了水草、菜叶,像是听了老牛头的话,在解蛊呢。只是那被他泡过的水已经成了灰黑色的臭水,而且表面还浮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黑点,细看时,竟然像是蝌蚪一样的东西,只是比蝌蚪的颜色要更深一些,尾巴要短一些。
而老骡子本人,此时也是因为痛苦而哀哀嚎叫着,因为他现在是面红耳赤,浑身浮肿,并且不断地在呕吐,呕吐出的那些东西,竟也是像蝌蚪一样的小东西,还在地上微微地蠕动呢。
我敢说,每个常人见到眼前的这一幕都会震惊到瘆出一身冷汗来。不过,我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因为我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
此时的老牛头见状,不仅没有任何紧张感,而且还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就让在场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了,纷纷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牛头道:“你们看,他是按照我早上说的方法在解蟾蜍蛊呢。看来他这蛊是彻底解了,不出三天,他的身体就会恢复如初了。”
然而饶是老牛头如此说了,大家伙儿还是有些不相信,更有人说都不敢尝试了。
老牛头便摸出一枚铜钱,走到老骡子的身旁,用铜钱使劲地挤压了几个他身上的大癞子,问道:“还痛吗?”
老骡子虽然呕吐不止无法言语,不过意识还是清醒,见老牛头问他,却摇了摇头。
老牛头便朝大家道:“你们看,老骡子现在已经不痛了,那就说明他的怪病很快就会好了。小伙子,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俺保管你爹三日之后恢复如初生龙活虎。”
话一说完,老骡子就停止了呕吐,却还是不断地喘着粗气,额头大汗淋漓,脸色泛白,像是虚脱了一样。用微微地语气朝老牛头道:“多谢大师,我现在……确实感觉好多了……”
众人一听,纷纷喝彩,并口称“神了”,尽皆再次朝老牛头拜谢。
不过,老牛头也不再受他们的谢了,只说谁愿意承受一个时辰的痛苦就尽管按他的方法做,保管不会有事,且能快速恢复。因为有了老骡子的当先试验,大家都有了信心了。
我和老牛头也不再多耽搁了,再次辞别了村人,朝市区而去,踏上了我们前往苗家寨的行程……




阴主不息 179:前往龙湖沟,窃窥深巷里
我和老牛头在张家界市区车站出发,辗转了几趟车,才坐上了去往龙湖沟镇的客车。
说到龙湖沟镇,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背着背篓在车上卖山胡桃的贫女山小芹。上次就是她给我带的路,让我不至于在大山包裹的生苗区里迷失路径。虽然那一晚上,我们也遇上了一件诡事,不过好在我们都化险为夷了。
这一晃三年多过去了,也不知道山小芹如今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每天背着背篓走十来里山路到镇上坐车去凤凰卖山胡桃了。今天再次上了去龙湖沟的车,我还真有点期待能再和她见上一面呢。
不过今天一上车,我就把车上的每一个面孔都认了一遍,都是陌生的,虽说也有四五个十多岁大的贫苦孩子在车上卖山胡桃,却并没有见到山小芹。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今天却遇上了一个怪人。
话说,当时我和老牛头上了车,并没有挨在一起的两个空座位,我俩只好分开坐。我一直走到车厢最后,才找到一个空位。
旁边靠窗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人,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他生的比较瘦弱,就像个女孩子一样,他穿的也比较干净,看起来家里应该是有条件的,而且模样生的也还不错,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更为他增添了几分文文弱弱的气质。我对他莞尔一笑,然后便在他旁边坐了。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刚一坐下来,他就不由自主地往里靠了靠,像是怕挨着我一样,而且还盯着两座位之间的分界线看。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令我心里着实纳闷,心说难道是嫌弃我?
可是我今天刚把阴阳服给换了啊,穿的是和普通人一样的服饰,虽然土了些,但也是干净的。我又闻了闻自己,也没有什么难闻的味儿啊。怎么就把我嫌弃成这样?
虽然我是行走江湖的先生,对什么梳妆打扮的不太讲究,但我也是一个女孩子啊,我怎么可能不爱干净呢?就算他是一个城里来的富家子弟,不甚喜我们这样土里土里的山里人,也不应该做出这种举动吧。
我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立马就避开了我的眼神,然后浑身又缩了一下。这回我是看清楚了,他这原来不是嫌弃我呢,好像是有点害怕我呢。
可是,我跟他素不相识的,他为啥要怕我呢?我在心里暗忖道,这少年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我再次朝他看了一眼,而他也正好看着我,当我俩的目光再次发生碰撞的时候,他又带着一丝惊恐地避开了。
这下我就有点忍不住了,我朝他道:“你看着我好像有点紧张?”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然后将头低下去。
我又问:“你是这本地人吗?”
他仍旧是摇头回答我,并不说一个字儿。
我心说这该不会是个傻子吧,可是看他的样子并没有痴傻之相啊。罢了,我也懒得去理会他了,眯着眼,打起瞌睡来了。当然,中途我也有一两次微微睁眼看他,发现他还是盯着那分界线,对我充满着警惕。我仍旧是没有再和他说话了,心说他要这么着就这么着吧,反正到了龙湖沟镇下了车,咱们还是谁也不认识谁。
大概在傍晚的时候,客车就在龙湖沟镇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下了车,因为客车是不会往生苗区去的,再往前也没有像样的路可以驶车了。
因为马上就要走山路进苗家寨了,所以我和老牛头就寻了个小卖店准备一点食物和水,当然,还准备了一些雄黄粉儿。毕竟到了那边是不能轻易吃食别人的东西的,否则极有可能就会中蛊。
当我们买完东西出来的时候,经过一条幽深的小巷,我斜眼不经意地一瞟,居然就看到之前在车上坐我旁边的那位少年在巷子里前后顾盼,好像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我起先还以为他是要找地方小解呢,没想到巷子里忽然又闪出两个穿苗服的年轻妇人出来,拦在了他的面前,我不禁就停下了脚步,朝老牛头道:“牛前辈,你看!”
老牛头转回来朝巷子里一看,嘀咕道:“苗家寨的人。”
我点了点头道:“那个年轻小伙子就是在车上坐我旁边的那个,可怪了,好像十分胆小,对我还莫名其妙地害怕呢。”
老牛头道:“只怕是把你当成蛊婆了也说不定。”
我闻言就是一怔。
老牛头又道:“那小子一看就是城里人,这次来苗区肯定也听说过一些苗人养蛊的事儿,所以是格外的小心。只是,他怎么会惹上苗家寨的人呢?”
我们正说着,那巷子里的两个苗妇好像也发现了巷口的我们,然后就拉着那小伙子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
老牛头道:“那小伙子只怕摊上事了。”
我当即就吃了一惊,道:“那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老牛头皱了皱眉道:“去看看也行。”
说着,我俩便悄悄地走进了巷子,到了那间屋子前的时候,侧耳一听,只听里面传出那少年的乞求声:“我今天可以把钱给你们,但我要把我哥带回去!”
一听这话,我和老牛头就面面相觑,心说果然是有事情啊。
接着,就又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行,那你现在跟我们去苗家寨,不然的话,你阿哥就死定了!”
听到这话,我和老牛头就都明白了。想必那少年的哥哥和当年的高天意一样,被人下了蛊弄到了苗家寨,在勒索人家钱财呢。我竟没想到苗家寨的蛊婆的心也这般狠呢。
我看了看老牛头,意思是在问他要不要管这事,没想到他也不和我商量了,直接冲上前揣开门,冷喝道:“朗朗乾坤,竟然讹人钱财!”
里面的两个苗妇当即就被吓得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朝老牛头怒喝道:“你这哪里来的糟老头,关你什么事?”
老牛头开门见山地质问道:“你们可是梅山教的人?”
被这么直接的一问,两个苗妇顿时又是一怔,几乎异口同声地反问道:“你什么来头,居然知道梅山教!”




阴主不息 180:路见而不平,拔刀而相助
当时我竟没想到老牛头居然如此直接地敢和梅山教的人叫板。不过一想到他高深的蛊术,他的确有这个本事,只怕梅山教的人也没几个斗蛊斗的过他吧。
当时我随后进门,结果其中一个苗妇就道:“这姑娘好像在哪见过……”
然后她身旁的另一个苗妇也道:“几年前与云亭懿交过手的那个?”
“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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