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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福禄丸子
元熙摸了摸他头顶:“谢谢,好乖。”
闵婕笑了一声:“这些男人太可笑了吧?还没嫁给他呢,就敢限制你自由?元熙你别怕,我们肯定都站在你这边,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们说。”
元熙很感激这些萍水相逢的朋友,但她此刻连笑都笑不出来。
她上网仔细搜了一下saki的消息,发现她果然前面有两三个月的时间都处于消息空白的时期,没在公众面前露脸,也几乎没有任何新工作的动态,社交账号都处于停滞状态。
而近期的动向像是被人为的抹掉了。
只有一条比较重磅的消息,说她在录制一档综艺的时候晕倒,被送去了医院。
元熙心里不可抑制的焦灼起来,油煎火燎一样的难受。
不知道这个晕倒代表什么,病了,还是有其他什么情况?后续没有更进一步的报道。
但有粉丝拍到疑似她出院之后的生图,套着宽大的外套,拿了一束花走在马路上。
跟所有明星一样,她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旁人不一定能认出这是谁,但元熙一眼就可能看出那就是妹妹元卉。
最可怕的事她手里拿的那束花。
花束包裹的方式很特别,而且底部有一枚小小的挂牌,颜色和式样都像极了元熙最熟悉的那一种——那是她花店里的花束。
saki去了那个花店?
闵婕和长安看她脸色一下子煞白,不由关切地询问:“熙熙,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
“你们……能不能借我手机用一用,我要打个电话到国内。”
闵婕将自己手机借给她。
元熙拨号的手指都在发颤。
如果在今天之前让她有机会给国内打电话,她肯定会打给邱含琦,仔细问问她关于聂权和聂家花园有什么新的进展。
但是现在,她将电话打到了花店的座机上。
接电话的是萱子,一听是赵元熙的声音还有些惊喜:“姐,你回来了吗?”
这声姐更是让她周身血液加速奔涌,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身体一样。
“最近店里怎么样?”
她都佩服自己,还能这样耐着性子,表面镇静的跟人寒暄。
“挺好的啊,就从七夕之后,客单量一发不可收拾,还真成网红店了,小詹功不可没啊!好多来买花的人可都是冲着他来的。”
“嗯,店里……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客人?”
“有啊,我觉得有明星哎!昨天都还有订单是剧组订的,他们在附近办公楼取景。”
“有个叫saki的女明星,她有没有来过?”
萱子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哇,77姐你认得她啊?那天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心想她这样的艺人平时不是应该在北京嘛,怎么会跑到春海来,还亲自到店里来买花……”
元熙手心冒汗,几乎让她拿不住手机。
“她一个人来吗?有没有说什么?”
“对,就一个人,没有说什么啊……就随便看了看,说想买一点适合摆在家里的花,小詹帮她包的,付完钱就走了。”
赵元熙没吭声。
“77姐你喜欢她啊,我也觉得她挺好的,衣品超好,一走进来就觉得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不过我们都觉得你跟她还蛮像的,她那天戴了口罩和墨镜,看不清脸,但就是很漂亮的感觉,挡都挡不住,我应该鼓起勇气要个签名的……”
萱子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太听进去,只觉得耳边嗡嗡的,脑海里也乱做一团。
她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假如有一天,元卉也回到那个花店,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可只要看到广告牌上saki明媚如阳光的笑脸,这种想象就根本拼凑不出具体的画面。
她是希望妹妹永远不要回去的。
可事与愿违,她已经重新回到那个花店,身临其境,照理不可能毫无反应。
就算她当年没有亲眼目睹父母被害的情景,而且很小就背井离乡去国外读书受训,但小时候共同生活过的这个地方说什么也不可能忘记。
她是故意到那里去打探虚实吗?看看时隔二十年又重新在原址开起花店的人是不是双胞胎姐姐,或者跟案件相关的人。
可偏偏她什么都没问,萱子和小詹显然都不是店主,她也没有打听店主到底是谁,买好花就走了。
店里生意好,她也有可能是偶然路过那个花店顺道进去,买一束花装饰自己的住处,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就像萱子所说,她并不住在春海市,就算偶然来录节目或者旅行,花店千千万万,怎么就这么巧进了这家连名字都没有的花店呢?
这么多偶然叠加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何况赵元熙就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巧合。
saki怎么找到那里去的,本身就很值得怀疑。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68节
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吗?或者根本就是有人在有意寻找她,把她带到那个地方去。
赵元熙猛地站起来,匆匆朝楼上去。
长安有点担心,看了看闵婕:“熙熙她怎么了,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她好像感觉到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奏。
她开了很多年咖啡店,这些天元熙特地向她学习怎么冲好喝的手冲咖啡,怎么用全自动的机器压出最醇厚的意式浓缩,每天都尽心弄给聂尧臣喝,恩爱有心,两人就像所有相亲相爱的情侣一样。
可这会儿她连咖啡都没顾得上冲,刚才拿下来的一对马克杯还孤零零地放在吧台的台面上。
闵婕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我去跟丁先生说一声,今天本来出海捕龙虾的计划要搁置了。我得去码头通知他们先把游艇准备好,有人可能要离开了。”

赵元熙回到楼上,聂尧臣果然正复盘两人刚才那个棋局。
他坐在床边,手中摆弄着那些棋子,眼睛里却空空的,思绪并不在棋局上头。
见惯了他一门心思投入的模样,偶尔看到他这样心不在焉就觉得格外明显。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他没有下楼找她,这么久了没有闻到咖啡香气似乎也没觉得奇怪。
因为他想着别的事情,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赵元熙径直走过去,并不避讳他,一把就扯掉了身上薄薄的睡裙,换上日常外出穿的衣物。
聂尧臣终于抬眼看向她。
“我要回去。”
反正两人几乎空着手来的,也没什么行李好收拾,她就这一句话,直截了当。
“你要回哪去?”
“回国,回春海市。”
聂尧臣放下手里的棋子,站了起来。
“那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遇到一点麻烦。”
元熙冷笑:“我知道,你妈妈嘛,对吧?”
其实也是预料之中的,照芮琼芝跟他二叔的关系,怎么可能眼看着自己的情人被冠上杀人的罪名。
“你听到了我的电话?”
“你已经收走了我的手机,阻断了我跟外界的联系,要是连你跟人说话都不想被我听见,干脆点,拿个笼子把我关进地下室,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伸出手腕,表示愿意束手就擒。
聂尧臣低头看她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关起来。”
他和她,还不知谁才是对方的笼中雀。
“那现在就走,我陪你玩游戏也玩得够久了。”
她不可能在这里无限期地陪他耗下去。
她内心的煎熬全靠表面的顺从和放纵来掩饰,他并不能真正体会那有多么难熬。
见他站着不动,她已经转身打算自己下楼去。
他上前拉住她,力气大了些,拉得她几乎撞在他胸口。
这段日子看她胃口好,睡眠也好,以为她丰腴了些,可是眼下才发觉好像还是那么瘦。
“不要拦着我。”她眼睛里的温度冷却到冰点,“你不带我回去,我就去找别人。这个岛上除了你那些体面的朋友,还有别的男人,只要足够筹码,总有人愿意帮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反正她已经是个丧失底线的女人了。
聂尧臣被她的话刺痛,手不自觉收紧:“我们不是说好了,这样的话今后再也不说了吗?”
她使劲挣脱他:“谁跟你说好了?你说好的那些条件都兑现了吗?”
聂尧臣终于意识到她并不是仅仅听到他讲电话才有这么大反应,而是应该发生了些什么其他的事。
“到底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行,那我们就说清楚。聂尧臣,你是不是去找过我妹妹?”
他明显愣了一下。
“说话呀,怎么不吭声了?我问你是不是找过我妹妹赵元卉!”
打听元卉的下落,有意无意透露她姐姐在做的事,引导她到那个花店去找亲姐,实现所谓的一家团圆?
聂尧臣抿紧了唇。
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元熙太了解他了,假如没有做过,他一定直接否认。
他现在这样,是因为语言表达功能跟不上他的大脑思维,正在组织语言该怎么把这件事合理地解释给她听。
可他的神色却又出卖他,仿佛直接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元熙对他的信任和耐心终于在这一刻崩塌了。她不想再看着他的神色猜来猜去:“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我只要听是与不是,非此即彼。”
“是。”
姐姐,你看,我也得了二十块钱,我们去买糖吧?
姐姐,别告诉妈妈我半夜偷吃哦,我的糖分你一半。
姐姐,外面发生什么事……爸爸和妈妈呢?我害怕。
大家好,我是saki,今后也请继续支持我哦!
你好,有没有适合居家摆放的花束,麻烦给我包起来。
……
无数的回忆,无数的画面,此刻像仙人球上细而密的刺,扎破了她心底最后一点肥皂泡般的幻想和侥幸。
她忍受了这么多年骨肉分离,费心想要守护的东西,在别人那里根本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
她扬手就打了聂尧臣一耳光。
不轻不重的一下,可能不足以让他疼,但他们都听到很清脆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彻底碎掉。
元熙眼里像要滴出血来,示意他什么都不必说了。
她今天一定要回去。
聂尧臣急了,重新拉住她,不管是不是语无伦次,也不管她是不是接受,将心里的打算一股脑全都倒出来:“我打听你妹妹的下落只是为了寻找更多的线索,虽然你以为她当年什么都没看到,但也许她能想起一些你平时没有留意的细节,可以把你妈妈的死和我二叔……”
“够了!”她转过身,“我跟你推心置腹的说过,我不希望把我妹妹卷进这件事情里面来!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喜欢的事业,可能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她不是我!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啊?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非要毁了她所有的一切,非要把她变得像我一样才满意,是吗?”
聂尧臣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点迷茫,很艰难地梳理着她这段话的含义。
“为什么她跟你不一样?你也有你自己的事业,你也有喜欢的人。”
“不,我没有。”她脸上的神色是他前所未见的冷淡,“我活下来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寻找我爸妈死亡的真相,还他们一个公道。我从来没有把上古集团那份秘书的工作当成自己的事业,花店也不是,它们都只是我实现目标的工具,你也一样。我没有喜欢的人——因为我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你!”
第72章 我只是想最后看她一眼!……
赵元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春海市,就像不记得她是怎么离开的一样。
但这回她意识清醒,不受人掣肘,更没人限制她的自由。
一切恍惚而不真实,像从一个世界掉入另外一个世界。
聂尧臣没有跟她同行,但出了机场,由肖灼开车来接她,显然也是受他所托。
肖灼收起活泼话痨的一面,难得的面色凝重,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大概也是有人悉心交代过的。
车子停在她公寓楼下,邱含琦已经等在那里。
不知怎么的,元熙想起潜水时在海里的感觉,四面都是水,有什么东西拉拽着你,一直往深处下坠。
腿脚像有千斤重,下了车之后就一步都迈不开。
还是含琦走到她身边来,张开怀抱抱住她。
还什么都没说,元熙的眼泪就下来了。
不是说真相还没有大白,聂家花园还没能进去搜查吗?那这糟糕的预感又是怎么一回事?
“熙熙,你镇定一点,听我说。市局今天刚批复了新的搜查证,聂家老爷子做主,也已经同意了对聂家花园的搜查,同事们都已经到现场去了。我知道你今天回来,就过来接你,看你想不想去看一眼现场。”
正如事先计划的那样,检察机关提前介入案件,为了证据链条严谨不出纰漏,含琦作为受害者家属的朋友,申请了回避,不参与案件的直接侦办,正好可以陪在元熙身边,跟她一起关注事情的进展。
那天聂家老爷子聂坤鹏的出现,出乎所有人预料。
听说老爷子已经在敬老院住了好些年,没有特殊的缘由都不会在公众面前露脸。
连他都惊动了,可见这次事情是真的闹大了。
如果仅仅是芮琼芝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抗议,警方依照正常程序走——提高案件的等级,取得检察机关支持等等手段,进入现场取证只是时间问题,就像之前专案组也已经做好了要等待的准备。
但聂坤鹏德高望重,不止是在春海市,而是在全国范围内都有知名度的老企业家,他代表家族出面,这影响就大了,必须慎之又慎。警方面临的困境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直接进入私人房屋搜查,而不进入搜查又难有实质证据,办案办成了悖论,结局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夜长梦多,证据是不会永远静止的在一个地方等人去挖掘的,随时有可能被人为的销毁和破坏。
聂坤鹏进入那个花园洋房,看了看这个曾经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只问了两个问题:阿臣现在人在哪里?警方的负责人是哪位?
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亲自到场跟老爷子说明情况。
得知孙子人不在国内,他显得格外平静,“不是说今晚这屋里还丢了东西吗?找吧,找不到我也不能安心。”
没有想象中的强势拒绝,得理不饶人,甚至没有一点偏帮儿媳妇芮琼芝的意思。
曲嘉倩在一旁都有些心虚了。
聂松站在他身边,谨守着自己晚辈的身份,一言不发。
“我已经立好遗嘱,这房子是留给我孙子阿臣的,怎么处置本来应该问他。但我现在还没死,他又不在这里,那我就代他做主,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有所顾忌。我就在这里坐着,等你们搜查结束。”

赵元熙没有想到真的能等到这一天,眼看着那片从小就在脑海中勾勒过无数次的花园被夷平。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69节
由于空间有限,不能使用挖掘机,也怕在使用工程机械的过程中破坏原始的证据,警方是拿铁锹进去,人工进行挖掘的。
元熙不能直接进入现场,只能在警方的警戒线外,跟邱含琦一起坐在车子里等。
秦飞白拉开车门,递给她们一人一杯咖啡:“不知道还要多久,先醒醒神。”
尤其元熙,眼睛里满是血丝,像杀红了眼的士兵,等着揭晓最后的胜负。
疲惫,憔悴,都被表面的亢奋掩饰过去,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都有可能崩坏。
他本来是不同意让她到这个现场来经历这样残酷的时刻的,可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只怕是多少已经知道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一味让她等,反而更加煎熬。
他都不知道曲嘉倩这么一通操作是好事还是坏事,明明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不要做多余的事了,她却还是出其不意来这么一遭。
覆水难收,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他们曾经那样期盼着能帮元熙找到事情真相,能帮她进入这个花园,把所有可疑的角落都翻个底朝天。然而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们却又希望所谓的真相就此被时光掩埋,不要来得这么快。
这种矛盾的心情有点像学生时代大考之后查分,想要早点知道,又最好永远都不知道。
元熙就坐在那里,什么都没说,手里那杯咖啡是冰的,一直被她捂在手里,直到变作常温,杯壁不再有空气凝成的水珠滴落下来,还一口都没喝。
太阳西沉的时候,车子停泊的坡道铺满金色霞光,像被鲜血染红一样。
曲嘉倩突然从聂家花园大门走了出来,手腕上戴着她那块百达翡丽。
秦飞白立刻下车朝她走过去。
“现在里面什么情况,你不是说可以待在里面,怎么就出来了?”
“房子里都搜查得差不多,表就被翻出来了呗,又不是真的丢了。警方现在有其他发现了,我又不是聂家人,不让我再继续待着,就让我先离开,回头再去补笔录销案。”
她之前不过是将手表藏在床头夹缝中,警方那种地毯式的搜查,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出来了。
“盗窃案”不到24小时就告破。
真正的大发现果然是在花园中。
曲嘉倩也沉下脸色,不无担忧地看了一眼他身后车里坐着的赵元熙,还有点犹豫要不要直截了当跟她讲自己的所见所闻。
不远处的聂家花园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很快有人打开那扇雕花铁门,更多穿制服戴着口罩的人从里面出来,脚步匆匆却又小心,手中分别抬着担架的四角。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担架上面的东西他们都看得出是防水布一样的东西,大小正好差不多人的身形大小,沾满了深褐色的泥土。
元熙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方向。
“那就是尸体吧……”曲嘉倩伸长了脖子,像是自言自语,“真的就在花园里,埋得很深,最后一锹下去的时候他们都在喊‘有了有了’,找的就是这个?”
她已经坐在二楼的房间里实地感受过,当年聂尧臣坐在窗边应该可以看到整个埋尸的过程。
这过于辛辣的讽刺,让人不忍细想。
警方的人陆陆续续撤出,扯掉了进入现场时穿的鞋套,似乎已宣告完成了整个搜查任务。
从花园中挖出的骸骨被抬上警车。
赵元熙安静极了,那种不同寻常的安静,像是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秦飞白忍不住扭头看她一眼,见她神色空茫,直觉不应该让她再继续待下去,说:“我们也先回去吧,等警方消息。”
她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对他的提议没有异议。
然而秦飞白刚发动了车子,她却突然打开车门跑了下去,打翻了手里捧着的咖啡,棕色的咖啡顺着她浅色的裙子一直流到腿上她也浑然不觉,直奔着警方工作的车队跑过去。
邱含琦刚接了个电话,就一秒钟的时间没看住她,转眼已看到她下了车,连忙打开另一侧车门下去追。
“元熙!”
秦飞白反应快,已经追上前拦腰抱住了她。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看一眼……那是我妈妈,我要去看她一眼!”
元熙一改刚才极度安静的放空状态,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指甲狠狠掐入秦飞白的手背,一度挣脱了他的束缚,却很快又被拖住。
邱含琦追上来,帮秦飞白一起按住她:“熙熙,你冷静一点啊,现在不能过去的。”
“我不管!你们不要拦着我,那是我妈妈啊……我只是想最后看她一眼!”
她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全副心思都在那具被挖出的骸骨身上。
伤心欲绝,眼泪却已经流不出了,只有眼睛里血红一片,像是要滴血。
都说绝境中的人力气大到离谱,原来绝望的人也是一样。
眼看秦飞白和邱含琦两个人都制不住她,而那边警方的车子已经发动驶离,元熙跌跌撞撞的追赶变得悲怆而危险。
一直站在旁边的曲嘉倩没法再袖手旁观,上前一记手刀击中她后颈,眼看着她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秦飞白眼疾手快抱住她,将她打横抱回车子上。
“抱歉啊,”曲嘉倩揉着自己的手,“我也不想这么暴力的。”
好久没这么打人了,不知道会不会下手失了轻重。
秦飞白道:“不,你做的很好,她现在需要安静。”
关心则乱,他跟含琦对元熙都有太多的不忍心,关键时候反而不够果断。
他抬起头,天空正好有一片鸽子呼啦啦飞过,暮色已深,应该是朝家的方向飞了。
“你同事那边怎么说?”
他听到含琦刚才的电话,应该是田隽那边跟她通气儿。
“同步搜查聂权住处的同事也已经有了结果。”含琦瞥了一眼蜷缩在自己身边的元熙,“在他家里发现了元熙之前提过的,她妈妈穿过的那双短靴。”
第73章 没有生离,更没有死别。……
元熙这一觉睡得格外久。
据说仅中国就有三亿人睡眠障碍,她是其中之一。从五六岁开始,困扰她二十年,最严重的时候不靠药物不能闭眼。其他诸如瑜伽、艾灸、音乐疗法,什么都试过了,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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