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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福禄丸子
“我问了大哥。”
噢,聂舜钧。
不容易,他们兄弟两人虽说关系不错,但聂尧臣并不是凡事都会去找兄长倾诉那种人。
兄和弟本就是所有兄弟姐妹关系中竞争性最大的一种,天生就要争夺有限资源。尤其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一母同胞尚且难以真正兄弟同心,更何况他跟聂舜钧之间还隔着一层。
阿斯伯格症让他缺乏站在他人角度体会他人情绪的同理心,在公事上可以完全从客观实际出发,铁血、高效,几乎不近人情。
这也是种优势,反正跟他讲人情世故,他也听不懂。顶多需要斟酌的时候,miu姐可以帮他做做调整,如今miu姐不在,竟然到了要去问大哥的地步。
公事不决可以问兄长,房/事不决呢?
赵元熙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还有了两个星期就last day了,这个你跟你大哥说了吗?”
聂尧臣摇头。
她是因为得不到特助这个职位,觉得个人价值得不到体现才执意要辞职的,现在把这个她应得的职位还给她,也顾全了其他同事的颜面,她就应该会留下来了,不是吗?
聂尧臣跟他大哥应该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赵元熙说:“不管你的特助这个职位由谁来做,我已经交了辞职信,就不打算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我已经找好了其他的工作。”
他沉默一阵,才说:“那为什么你前天晚上还来办公室找我?”
“原来在聂总眼里,我们这层关系直接和公司的工作挂钩?那更好理解啊,我的lastday还有两周,跟你上床的期限也就还有两周。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从今天开始都不会再找你了。”
聂尧臣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一落千丈。
她却站起身来:“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我跟肖灼一样,也还有工作没做完,先回公司了。”
她知道这时候其他男人的名字会像针尖一样直刺他的鼓膜。
“等等。”他果然叫住她,“你刚才说的,已经找好其他的工作,是什么样的工作?”
“还记得你之前为我买的那个商铺吗?我打算在那里开一个花店。”

聂尧臣坐在沙发上,眼睛仍盯着桌上国际象棋的棋盘。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12节
他由残局倒回去,镜头回放般将刚才结束的棋局又重来了一遍。
聂舜钧在他身旁坐下,笑道:“都赢了还要复盘?你这强大的胜负欲一点都没变。”
“不是,只是习惯。”
他接过聂舜钧递来的酒,喝了一口,才发现是加了冰块的苏打水。
“我可不是舍不得给你喝啊,听说你最近酒喝的不少了,我怕你妈妈知道了,又说是我故意害你。”
“不会,她不知道我找你喝酒。”
聂舜钧笑笑:“有句老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妈妈要想知道,总有办法知道。”
这个弟弟从出生开始已表现出与众不同,后来确诊为孤独症中的一种——以维也纳医生汉斯·阿斯伯格的名字命名,是孤独症谱系中智商正常或超常且典型症状较轻的一支。
据说爱因斯坦等名人就患有同样的病症。
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哪怕聂尧臣在学龄之初就表现出对数字等细节的超级敏感,智商拔群,也依然被认定为先天性的神经系统发育异常,从小受到各种限制,即使成年后医生也不建议他喝太多酒。
加上他妈妈芮琼芝这几年来越发一言难尽,只要他跟大哥聂舜钧稍微走近一些,她就认为那是聂舜钧的圈套,是为了争夺家产排挤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甚至是要害死他。
幸好他们全家现在分开住,各自有绝对独立的空间,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最近有没有去看过老爷子?”聂舜钧晃了晃酒杯,他杯子里是货真价实的纯麦威士忌,“你要订婚了,他应该很高兴。”
“没去,听说他在敬老院也常常发脾气,我想他应该不想看到我。”
“他不想看到的人是我不是你,其实这个家里他最疼的就是你。”
他们的爷爷聂坤鹏已经八十高龄,特立独行,拒绝跟任何后辈一起生活,自动自发要求去养老院安度晚年。
聂尧臣记得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公平公正这个词就是在爷爷身上,因为他对子孙没有任何差别待遇,从不偏心。小时候他就喜欢缠着爷爷,医生说那是因为阿斯伯格症的孩子大多喜欢跟年长很多的人待在一起,长者的聆听让他们有安全感。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情况开始起了变化。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的病,即便是家人,也逐渐对他失去耐心。
爷爷最喜欢的应该还是大哥,因为大哥脾气个性最像父亲聂松,家中事业要守成,靠的当然是他们,而不会是一个患有孤独症的病人,当然也不会是他们二叔聂权那样的纨绔。
亲疏有别,或许才比较符合人性。
聂尧臣说:“他跟曲家有约定在先,我代替你跟曲家的女儿结婚,总算为他挽回一点信用。”
“不错,现在还懂得埋汰我了。”
“大嫂好吗?”
“喂,不要太得寸进尺。”
聂尧臣终于将最后一枚棋子放归原来的位置——两军对垒,整整齐齐,就像刚才的“厮杀”从没存在过。
他看着房间角落里的画,这样的线条和色彩在这个家中随处可见,都是侄女朵朵的作品。
小姑娘跟他这个叔叔一样,出生即患有孤独症,且比他的典型症状要明显。
他们聂家,像是受到诅咒。
大嫂卜寒青照顾女儿时的情形,常会让他想起小时候跟母亲相处的种种。
“你妈妈她最近怎么样,还好吗?”聂舜钧问。
今天在董事会上刚跟父亲聂松见过面,兄弟俩都不太想聊他,聂舜钧宁可问问后妈的近况。
“前不久刚去过她那里,还是老样子。”
“你跟曲家的婚事定下来,她一定很高兴。听说曲家女儿精明能干,将来公司的事应该很能帮得上你,这样她就不用担心你总在我这里吃亏。”
是吗?在公司事务上能帮到他,那赵元熙不是也可以吗?
聂尧臣对一面之缘的曲嘉倩几乎毫无印象,但要说到公事,他觉得不会有其他人比赵元熙跟他的默契更好。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只有她听明白,1077是他在叫她。
“对了,你那个小秘书怎么样了,愿意接受你提出的方案留任吗?今天董事会上,我看跟着你的还是那个肖灼。”
聂尧臣摇头:“她说要尝试其他的工作。”
“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哪家公司,你打听打听,开多少薪水,你给双倍就是了。”
其实他当然看得出,这两个人之间并不是职务和薪水多少的问题。
“她说要自己开店,商铺是我给她买的。”
“分手费?”
“我没打算跟她分手。”聂尧臣蹙起眉头,“只是看她喜欢,就买下来当做礼物送给她。”
“上床之后的礼物?”
聂尧臣无法否认。
去买下商铺的前一天,他跟赵元熙的确有过淋漓尽致的欢爱,不止一次。
聂舜钧见他这样,笑了笑:“你知道我当初用什么‘礼物’留住你大嫂吗?”
聂尧臣抬起头看他。
“是朵朵。只有孩子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留在你身边,尤其是当她没那么喜欢你的时候。”
第12章 有种非做不可的决心。……
从聂舜钧家里出来,已经过了九点。
聂尧臣开着车,在夜色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明明是无意识的,可最后车子停下的地方,是赵元熙说她要拿来开花店的那个商铺门口。
从签好买商铺的合同并付完款之后,他就再没真正到这里来过。上回也是来找她,误打误撞走进对面婚纱店,却还闹得不欢而散。
今天可以说也是来碰运气,大哥聂舜钧说的那两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响个不停。
“今后再跟她上床,不要戴套,做到她怀上你的孩子为止。”
最后说的很直白,大概是怕之前说的道理他听不懂。
其实他懂,特别是那句“当她没那么喜欢你的时候”。
赵元熙不喜欢他,至少没那么喜欢他。
这种认知比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要辞职离开更让他难受。
原来她跟所有人一样,用不了多久,就对他彻底失去耐心。
他只有在她肚子里播种一个孩子,让她怀上他的孩子,才有可能让她留下来。
聂尧臣下车,发现商铺里的灯果然亮着。
这回他运气不错,应该不至于空跑一趟。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赵元熙正抱着一堆废旧的木板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也不惊讶,“你一个人?”
“嗯。”
她把东西放下,拍了拍手:“这里还乱的很,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呼你,连个坐处都没有。你看看就回去吧,等过完年工人们回来把活儿都干完,装修好了,我再叫你来。”
聂尧臣看了看穿一身工装背带牛仔裤的赵元熙:“你晚上就在这里做这些事情?”
“没办法啊,白天不是还要上班么?工人们陆续都放假回家过年了,我稍微收拾一下,清点清点施工要用的材料。”
店铺是他花钱买下的,装修和开店的成本就都是她自己掏腰包,不能不省着点。
聂尧臣瞥了一眼满地狼藉,跨过脚下横七竖八的石膏条,走到她面前:“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明天周末,我今晚就在这儿将就睡一晚,就不来回折腾了,明天还要去建材市场转转、”她抬起头看他,“怎么了,你有事儿?”
他出现在这里,她一点也不奇怪。
故意跟他说辞职后要开花店,其实就为了要引他到这个地方来。
假如爸妈真的跟聂家有什么关联,他作为聂家人,来到这里说不定会想起什么也说不定。
毕竟她爸妈出事的那一年,他已是少年,大事和家中来往的人都应该有大致的印象。
可她大概还是要失望了,看他的神情,跟第一次陪她来签买卖合同时一样,并不当这里有什么特别,也不像先前来过的样子。
还原成花店之后,会不会有所不同?
聂尧臣四下看了看,问:“还有什么要做的,我可以帮你。”
赵元熙也不跟他客气:“楼上还有些拆下来的废弃木板,我请人明天来收,先搬到楼下来。”
两人一起上楼。
木板大大小小的,形状又不规则,边缘刺手。聂尧臣从她怀中接过:“我来吧,你休息一下。”
赵元熙却瞥他一眼:“你先把你这外套脱了吧,等会儿刮破了,我可赔不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来自意大利的名贵西服和大衣。
“没关系,给我吧。”
他并不在意身上的衣服会怎样,只想赶紧帮她做完手头的工作,好进展他们的下一步。
“嘶……”
元熙突然呼痛,手往回缩了缩。
“怎么了?”聂尧臣凑近她,看到她指尖的木刺,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捏住她的手,“别动,我帮你□□。”
阁楼上只有昏黄的一点灯光,两个人挨得很近,她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气。
他睫毛也很长,眨眼时在眼下能看到淡淡的阴影。
“好了,有水龙头吗?”
“有,那边。”
他仍然抓着她的手,顺着她指的方向把她带到洗手间的水池边,放水冲洗她被刺破的伤口。
除了一开始的那一点紧张之外,他倒是不慌不乱,经验丰富的样子,像是他早已见惯类似的情形。
是因为他缺乏同理心,不会因别人的疼痛而感同身受,才能这么冷静?
那他大可以不用管她嘛。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13节
“你看什么?”他问。
赵元熙笑笑:“我在想,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含住我的手指帮我止血才对吗?电影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小说也这么写。”
“唾液里也有蛋白质和细菌,会加大伤口感染的几率。拔掉木刺之后用冷水冲能最快止疼。如果还觉得疼,可以再包个创口贴。”他略停顿一下,“我妈妈以前喜欢种花,有时被玫瑰的刺扎到手,就这么处理。”
“你家的玫瑰,一直是你妈妈打理?”
“她喜欢花,大多是自己打理。”
他用纸巾帮她擦干手,“你休息一下,剩下的我来拿下去。”
他很快脱掉外套和西服,倒不是怕弄脏,而是来回这样跑两趟,身上就开始热得出汗。
连接一楼和二楼这间的这个楼梯窄而陡峭,没有走惯的人要费些力气。
赵元熙就坐在阁楼,居高临下地看他上上下下的忙碌。
其实假如他粗鲁一点,从楼梯上把那些木板扔下去就行了,就是动静会比较大,扑腾起大片灰尘。
他总是比较刻板,一开始别人教他的是怎样,他就照着这个模式一直做下去。
这样的人生,靠的似乎是惯性,该说是他的优点,还是缺点呢?
刚才指尖被戳破的血滴了一点在地板上,元熙用手里的纸巾去擦,没想到血有点干涸了,一擦反而在地板上抹开一块红。
在这个特殊的空间里,血液,甚至血的味道都让她莫名的烦躁,于是错开眼,从裤兜去摸烟。
烟壳是空的。
她把空的烟壳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打算到附近便利店去买一包新的。
“木板都搬好了。”聂尧臣正好从楼梯走上来,衬衫袖口挽到了肘部,“你要上哪儿去?”
“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你走不走,我送你出去。”
“我有话跟你说。”
“边走边说吧。”她随手拿过自己的外套,越发觉得阁楼门和楼梯之间没有窗户的这块区域闷热难受。
聂尧臣却挡住她,一手握住她肩头,不由分说就吻她。
赵元熙挣扎一下推开他:“你干什么?”
他并不解释,再度凑近,她把脸别开了,吻只能落在她颈上。
她那天到办公室来找他是干什么,他今天来就是干什么,只不过还多了让她怀上孩子的想法。
“我今天没心情做,你先让开。”
刚干了些体力活,两个人都累,元熙甚至能隔着衬衫感觉到他身上浮起的汗水,薄薄一层,平时说不定会让她觉得很性感,但今天她真没那个心情。
可偏偏他像是格外的亢奋,有种非做不可的决心。
她曲起胳膊抵在两人中间都有些无法承受他强压向她的力道。
“别在这里……换个地方,我不想在这里做!”
她一闭上眼睛,就有鲜血不断在眼前扩大,耳边动情的喘息也都成了急切的呼救和呐喊。
她没有办法在承载着她人生最大悲剧的地方跟他做这样的事。
尤其聂家算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他的存在本身就提醒着她,当年那个噩梦还没有过去。
她已是退而求其次,他真想要的话,他们可以换一个地方做。毕竟她还不能真的放弃跟他这段关系,也在小心拿捏着,避免拿乔太过,他就当了真。
可他像是听不进她说的话,依旧我行我素。
元熙恼了,跟他拉扯间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是一把加长的□□,架在横梁上,就是那天邱含琦和秦飞白他们来查看痕迹的时候用过的,一直放在这里没动。装修的师傅随手放了些没用完的油漆之类的杂物在台阶上。
她撞上去,平时不起眼的□□此刻像一具庞然大物朝她的方向倒下来。
“小心!”
聂尧臣用身体护住她,朝里侧推了她一把。
□□倒下来,连同上面的杂物一起,将他砸倒在地。
半桶没用完的红色油漆洒了她一身,油漆桶从楼梯上滚落下去,乒铃乓啷发出好大的声响。
他额头被□□的棱角割破,血很快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赵元熙没事,但人已经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一块那一块的红,一时竟分不出他周身哪里是血,哪里是油漆。
聂尧臣扭头看到她站在那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其实没觉得很疼,是觉得额角有什么东西往下淌,用手抹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流血了。
但她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
“赵……”
“元熙!”
楼下有人比他声音大,也是满脸惊恐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手机抖个不停:“出了什么事啊,要……要不要帮你报警啊?”
夏婵是婚纱店打烊后,发觉对面商铺还亮着灯,似乎还有人在里边,一时好奇才过来看看。
没想到正好走到门口就见一只油漆桶轰隆隆滚下来,动静大的不得了,情急之下推门进入,居然就看到聂尧臣倒地,而好友赵元熙目光呆滞地站在楼上。
这两个人之前在她婚纱店里闹过的那场不愉快,她还记忆尤新。
那样的情形任谁都会以为是这男人来找麻烦,两人发生打斗,才会有这么惨烈的景象。
可这么晚了,元熙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这个商铺的新主人就是她?
夏婵也没应付过这样的情况,有点六神无主,正想着是不是报警处理的时候,却见元熙像是回过神来了,却没管倒在地上的男人,径直从楼上快步下来,推开门跑了出去。
第13章 他尊重她的小“癖好”……
“元熙!赵元熙,你开门。”
酒店式公寓门口,邱含琦锲而不舍地按门铃。
夏婵在旁边有点着急:“会不会真的不在啊?”
不,她肯定就在家里。以邱含琦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这个时候她除了躲在自己狭小的空间内,哪里都不会去。
她也没地方可去。
“赵元熙,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开门,别逼我踹门!”
她已经放弃按门铃,改为咚咚敲门,这样难免惊动左右邻居,最好谁再把物业给叫来,不怕她不开。
果不出所料,门从里面打开了,赵元熙只穿一件宽松的丝滑睡袍,光着脚,开了门就懒得管她们,甩手回到客厅继续喝啤酒。
屋子里地暖开得很热。夏婵有点惊讶地看着满屋子狼藉:“这、这都是你一个人喝的啊?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再一看墙壁上的电视,差点跳起来:“哇,三级!我瞎了我瞎了,熙熙你怎么自己在家看这个!”
邱含琦已经见怪不怪了,拿遥控关掉电视,踢开脚边的空酒罐,坐到沙发上:“我说,逃避也有个限度吧?你躲着其他人也就算了,连我们也躲?”
“我没躲着你们。”
“还说没躲?”夏婵叫起来,“我们起码给你打了一百通电话,有吧?要么不接,要么关机,要不是找上门来,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好好的在家里。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们很担心你啊?”
赵元熙不说话。
邱含琦夺下她手里的酒:“到底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怕我们带警察上门来找你?”
“他死了吗?”
“谁死了?”
“聂尧臣。”
“死什么死,就缝了两针,今天都该出院了好吧!”夏婵哈的笑了一声,“熙熙,我还以为你外号叫赵大胆呢,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撞倒个梯/子砸伤了人就怕成这样了?合着你当时眼都不眨的就跑出去,是担心人死了啊?”
邱含琦却了解她这么问的动因,耐着性子说:“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在那儿开店可以,但不要住在那里,会出事。如果你短期内找不到很合适的地方,可以搬去跟我一起住。”
“不用了,这回只是意外。”
“你知道干我们这行只相信客观证据,不是你说意外就意外。”
赵元熙瞥她一眼:“我还没变成尸体呢。”
“不是尸体也归我管,我们又不是只勘查命案现场。”含琦神色严肃起来,“听我一句,你不适合回到那里去住,触景生情是创伤性再体验的一种症状,会给你的正常生活带来很大的压力和困扰。”
“那也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们没关系,我保证不会影响到你们。”
“没错,每个人都只能对自己负责。”含琦站起来,“那你就不要躲在这里,问我们人死了没有,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万一哪天再发生其他的‘意外’,有人死了伤了,也是需要你自己去面对的,总不能每次都指望别人帮你把人送去医院吧?”
夏婵还没见过这两个人之间气氛僵成这样,正想开口调解调解,含琦已经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她傻眼,“熙熙,你们……”
“没事小婵,你也走吧。”元熙重新把电视打开,朝她笑了笑,“我的事情很麻烦,你不用管我的。那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刚好过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噢,不客气的,其实我没做什么……”夏婵略一停顿,立刻听到电视里继续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都不敢回头去看,一股脑儿赶紧把要说的话说完:“那天我都没来得及叫救护车,那个姓聂的,他让我帮他简单止了下血就自己开车去医院了。我觉得他也不怪你的,真的,就像你说的,只是意外嘛,你别太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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