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婚生依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福禄丸子
“嗯,她腰椎去年刚做过手术。”
赵淑敏看到她来了很是惊喜,握住她的手,很和善地笑笑:“没事,都老毛病了。我也没出什么力,都是这些年轻孩子在帮忙。”
秦飞白站在一堆装满物资的纸箱中间感慨:“这么多东西,可有得忙了。您也不等我们两天,是不是觉得我们今年不回来了?”
“说什么呢,你每年还等着我发压岁钱呢,怎么可能不回来?”赵淑敏一边一个拉住他俩的手,“现在捐赠的东西很多,都是社会各界人士的一片心意,总不能就这么堆在院子里风吹雨打的,我就趁年前赶紧搬进去,收拾整理好了,才好欢迎你们回来过年啊!对了,含琦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元熙没回答,秦飞白瞥了她一眼,答道:“啊,她正好轮到值班,值完了就来。”
赵淑敏点头,欢欢喜喜地拉着他们:“走吧,进去坐,孩子们都等着呢!”
福利院的新年,有种别样的热闹。
孩子们不像学校里那样会放寒暑假,他们待在这里,有活动仍到教室集合。他们刚从爱心人士那里领到新的玩具,都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教室里一片喧哗声。
很多孩子单从外表上就能看出天生的缺陷,与普通人不同。
赵元熙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
秦飞白在她身后问:“怎么了,不进去吗?”
“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像都没怎么变过。”
尽管校舍翻新过,桌椅教具也都是新的,孩子们身上穿的衣服比过去干净鲜亮,手里拿着芭比娃娃和高达,看起来跟小康之家的孩子们没什么两样。
可他们还是被留在了福利院,因为各种各样的缺陷被留下,没有人愿意领养。
就像当初的他们一样,自从秦飞白因为太调皮被领养家庭退回来之后,她和含琦也再不愿被领养,靠好心人的资助上学,直到成年。
秦飞白轻轻把手搭在她肩上:“走吧,我们先进去。”
其实还是不一样了,至少他们都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自己,也开始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秦飞白和翁宇带着孩子们挂灯笼,赵元熙跟陈小可在厨房熬浆糊,等会儿还要在各个门口贴春联、贴窗花。
小可是个话痨,叽叽喳喳说了很多福利院最近的轶事之后,终于把话题拉到了元熙身上,问她:“听说你在大公司上班,工作是不是很忙的?之前过年都没见你回来。”
元熙没吭声。她知道,这大概是秦飞白和邱含琦他们的说辞——明明一起长大的孩子,他们每年都回来,她却不,只能说是工作忙,典型的帮她找借口。
她工作再忙能忙得过邱含琦?那是每年要排班值守的,甚至过年遇到大案,从年夜饭的饭桌上直接起身开车去现场。
她一个公司秘书,能有什么要忙的?
“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也想过应聘去企业上班,可我不擅长跟人打交道,专业也不对口,最后还是只能回到这里来。院长妈妈说这里留不住年轻老师,我就想留下来帮帮她。”
赵元熙嗯了一声:“你的工作比我有意义。”
“不不,不能这么比较。你们创造财富,才有这么多吃的玩的送来给孩子们。”
“我不创造财富。”
“那你的工作具体要做些什么呀?”
元熙在锅边敲了敲搅动浆糊的勺子,头也不抬:“陪老板上床。”
陈小可愣了一下,然后噗呲笑出声:“赵元熙,你真会开玩笑。”
他们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这些孩子,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哥哥姐姐的概念,唯一的称呼就是对方的名字。
但这不是开玩笑。过去三年,元熙的春节都是跟聂尧臣一起度过的。她是无家可归,他则是很不喜欢跟家人长久地待在一起,应付完大年三十的“团圆饭”,第二天就带她一起飞热带岛屿。
他们去过夏威夷、冲绳和大溪地,沙滩、海浪、比基尼……陌生环境里,他们都比往常更放得开,没日没夜缠绕在一起。
在夏威夷,聂尧臣提出让她搬进他安排的房子里住,开始对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产生依赖;她也是在那时发现,所有糟糕的情绪都可以被生理的高朝冲散——对家人的思念、反复落空的期待、身为幸存者的歉疚……无论哪一种冒头来烦她,只要跟聂尧臣耳鬓厮磨、干柴烈火地做一次,就全没了。
陈小可显然不信她的话,反而说:“你这么漂亮,穿的衣服也那么靓丽好看,肯定会有人产生不该有的误解。但我知道你的工作肯定不是那样。美本身没错啊,我不知多想像你这样美。”
她是唇腭裂患者,从小被父母抛弃,因为面部显而易见的缺陷始终无人领养,后来靠专项慈善基金做了几次手术,但面部还是能看出一些痕迹。
在外找工作时连连碰壁,说什么专业不对口、不善交际那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真实情况是面试官仍难免以貌取人。
现实的打击、卑微的身世,带来的是隐藏至深的自卑感,外人感知不到,但在这个环境中长大的赵元熙非常清楚。
她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个彩妆礼盒给陈小可:“这个送你的,新年礼物。”
“哇,好漂亮!我、我不会化妆。”
“没关系,我教你。我箱子里还带了其他的化妆品和女孩儿用的,有空教孩子们用。”
福利院有些女孩子大了,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却还没有好好学习过,青春期的女孩子开始爱美,也想像普通家庭的女孩儿那样学会化妆,却没有途径去学,长到小可这个年纪仍只有羡慕别人的的份儿。
没关系,她来教她们,她们也有追逐美丽的权利。
只不过送给小可的这个彩妆盘是她原本准备送给含琦的,要是被她知道礼物都给了别人,不知道还能不能跟她和好。
第16章 我是来找你的。
邱含琦是大年初二到福利院的,把夏婵也给带来了。
夏婵说:“过年总是吃吃喝喝多没劲,就该做点儿有意义的事儿,我是来当志愿者的!”
过去三人虽然感情不错,但关于身世,元熙和含琦都有意不去提,她了解的也有限。
直到发生了聂尧臣受伤那件事之后,彼此才算是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还好,夏婵不是想象中那种“温室花朵”,震惊过后坦然接受了朋友的一切,甚至还悄悄做两人之间的“粘合剂”。
她知道元熙和含琦之间闹了不愉快,一直想着找个机会让两人好好聊聊,重归于好。
连秦飞白都看出两人之间发生了点什么,私下里问过元熙:“你跟含琦怎么了,吵架了?”
依照含琦的性子,不可能是她主动跟秦飞白说的,只能是他自己察觉的。
她一来就带着夏婵帮院长妈妈做事,跟孩子们熟悉,没跟元熙搭过话,就像压根儿没看见有她这么个人存在一样。
傍晚给女孩子们上完课,给她们发完新的礼品,看她们各自兴高采烈离开了,赵元熙才终于逮到机会给帮忙发礼物的含琦说:“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还有小婵,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我不该那么任性。”
“啊,没事没事,我不介意的。你有你的情绪嘛,我不能为你分担,至少应该体谅你。”夏婵边说边碰了碰身边人,“含琦,你说对吧?”
“我无所谓,她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了,我们外人又操的哪门子心。”
“你之前说的对,是我太心急、太偏狭,对我自己没好处,说不定该做的事还没做成我自己就先倒下了。”
邱含琦终于抬眼看了看她:“你想明白了?那你还要住在那个阁楼上吗?”
“我现在住的那个酒店式公寓可以长租,我刚续了半年的合同。等花店装修好了,楼上我收拾出来当仓库用,放个简易的床铺或者睡袋,实在回不去的时候临时休息一下,这样总可以吧?”
“我看行啊!”夏婵挽住她胳膊,“我偶尔跟我妈吵嘴,或者盘点单子盘晚了,也会在婚纱店里睡一宿,你可以来找我啊,我陪你。”
谁陪谁都行啊,都别端着啦,快点和好吧!
邱含琦脸上的神色也松泛下来,清了清嗓子:“别算上我,我要值班,忙着呢!”
“不生气了?”
“你这道歉没点儿诚意,好歹也该请我们吃顿好的。”
“过年哪顿吃的不是好的?”赵元熙朝远处正带孩子们做游戏的陈小可抬了抬下巴,“我倒是准备了谢罪的礼物,不过临时送人了。”
“我知道。刚才小可跟我说了,百年难得回来一趟的人一出手就是这么精美的礼物,好在我今年基金赚了点钱,准备的礼物也不赖,不然还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要送你的?”
“我主页不是种草了么,肯定被你看到了呗,投其所好不是你的强项吗?”
赵元熙垂眸没吭声。
“喂,干嘛,你不是这样也生气吧?这评价可是当初你刚跟聂尧臣在一起的时候,你自己说的。”
她刚接近聂尧臣的时候,他们都没想到她能这么快俘获这位天之骄子,问起来,她说最大的秘诀就是投其所好。
“我没生气。”赵元熙长长舒出口气,“现在有特别好的机会投其所好,是我之前都没好好想过的,我只是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是什么,说来听听。”
赵元熙看了看邱含琦,又看看夏婵,假如告诉她们,聂尧臣提议生个孩子,而她还真的正在考虑可行性,大概会被她们喷得狗血淋头吧?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晚上再说。”她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今天晚饭在礼堂吃,听说有交响乐团的志愿者来演出。”
话音未落,秦飞白就跑过来,表情有些微妙:“元熙,出了点状况,你赶紧过去一趟。”
…
福利院主楼的一楼东侧有个小礼堂,木质的地板,木质的舞台,台下的椅子不固定,需要的时候自由摆放。
由于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较多,常有志愿者和团体到福利院来,除了在物质上带来各种支援,也会组织各种演出来丰富孩子们的精神文化生活。福利院的老师们会给孩子们排演各种歌舞,有时也搞汇报演出,都是在这个小礼堂进行。
逢年过节,志愿者和客人比较多,需要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硕大的木质圆形桌面被一个个滚进礼堂来,拉开台下的椅子,撑起圆桌,热菜冷盘一道道端上来,礼堂就变成临时的大餐厅。
今天的晚饭就摆在礼堂里,倒不是因为客人多,而是因为有交响乐团的志愿者们,会先为孩子们来一场简易的“新年音乐会”,再跟大家一起吃饭,在礼堂比较宽敞方便。
赵元熙跟着秦飞白一路过来,想不到会有什么状况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刚走到礼堂门口就听到一阵悠扬琴声,深沉低回,是巴赫的大提琴组曲中的一支。
她没听过聂尧臣拉这支曲子,但就是有种奇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一进去她就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聂尧臣。
他怀里搂着大提琴,一手揉弦,一手拿着琴弓,为刚才这支曲子画上句点。
周围还有乐手,穿华丽的黑白色礼服,却只是远远抱着自己的乐器看他演奏,眼中流露出欣赏,却并不拉曲子,也不搭话,似乎跟他完全不认识。
因此孩子们也只团团围住他,小的趴着坐着围在他脚边,年龄稍大一些的几个站在他身后,也都好奇地盯着他怀里的琴。
他怎么会在这里?
聂尧臣向来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对她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她父母早逝,没有什么亲人这一点上,从没问过她在什么地方长大,跟谁有什么联系。
他会找到这个地方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看了公司的人事档案。
她曾故意留下过福利院的地址,以防万一哪天她又故意拿乔,而他心血来潮要找她,说不定追根溯源能找到这里来。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17节
那样或许证明她在他心里还有一点地位。
但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时点,因为她这些天并没有要躲他的意思。
“我刚看到他也吓了一跳。”秦飞白在她身旁说,“应该不是你叫他来的吧?”
但聂尧臣肯定是为了她才找到这儿来的。
元熙摇摇头,正好看到有个脑瘫的孩子伸出手抓住了大提琴的琴弓,连忙上前,温和地制止:“轩轩乖,这个不可以乱动。”
他的琴价值三十五万,换一把琴弓就要上千,不是孩子们可以随便玩随便摸的东西。
聂尧臣却说没关系,“难得他喜欢。想不想自己试试,让它发出声音?”
点头。
他握住孩子拿弓的手,在琴弦上拉出一个简单和弦。
柔和婉转,轩轩咧开朴拙稚气的笑,站着的大孩子们也发出惊叹的声音。
赵元熙其实挺惊讶的,比刚才乍见他出现这里更甚。
没想到他对孩子有这样的耐心,尤其是这里的孩子们大多有各式各样的缺陷,跟他不同,都是从表面上就能看出的缺陷。
同理心那么差的人竟然没有推开他们,甚至没有径直走开。
她过去拉他:“你跟我出来一下。”
他这才把琴放入琴盒,背到肩上。
在门口遇上邱含琦和夏婵,她们看到聂尧臣也很意外。
“他怎么来了?”含琦压低声音悄悄问,“你这是要跟他回市区了?”
元熙摇头:“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她也不明白聂尧臣到这儿来干什么,又怎么会背着琴像回自己家似的就这么闯进来了。
在院子里看到商务车上下来穿黑裙的中年女子,手里也拎着琴盒,她才反应过来,刚才福利院的老师大概是把聂尧臣也当做今晚要演奏的志愿者了。
他显然也看见了:“这里今晚好像有演出?”
“嗯,我差点以为你也是参加演出的乐手之一。”
他摇头:“我不认识他们,只是这里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好像把我当做他们中间的一员。我看小朋友们好奇,就拉首曲子给他们听。”
那些专业演奏家怀中的乐器未必有他的昂贵,但都视若宝物,碰都不让那些孩子碰一下。
赵元熙笑笑:“我还以为你专门来看演出。”
但那也解释不了他为什么带着自己的琴。
何况他要想听一场新年音乐会,可以前往国家大剧院甚至维也纳□□,世界顶级交响乐团才能入得了他的耳,大可不必到城郊的福利院来听这样一场三五位乐手的简易音乐会,那不过是给孤苦的孩子们带去的一点音乐启蒙和慰藉。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那天你就那么走了,第二天我出院你也没有来。我让英叔去你住的地方看过,你不在家,也不在那个店铺里,我担心你出事。”
没错,那天在病房里,她本来如火的热情突然之间就像被冷水浇灭,敷衍般说等他出院再来看他,就这么转身离开了,把他一个人撂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他以为出院时她会出现,因为相处的几年中,他偶尔也有生病休息的时候,她无论作为秘书还是情人,都帮他把工作和生活安排得细致周到。
偏偏这回不见人。
她那天到病房里来,热情而主动,并没有一点生气闹别扭的样子,可是一转眼他又找不到她了。
最近这样的状况时不时就会发生,他心里从一开始单纯的不满和不舒服,到现在会生出几分慌张,觉得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事情好像已经超出他的控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赵元熙问。
“我不知道,只是来碰碰运气。”
他们已经从福利院的院子里走出来,踩着昨夜大风刮下来的厚厚一层枯叶。聂尧臣背着分量不轻的琴盒,脚步比往常重,每走一步,脚底都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他指了指小路通往的另一个方向:“我爷爷住的敬老院在这附近,我跟家里人来看他。想起你人事档案里的这个地址,猜你说不定会在这里。”
难怪他背着琴,原来是要演奏给爷爷听。
元熙听他说起过,在确诊阿斯伯格症之前家人就发觉了他与其他小孩的不同,在他身上投入最多心血的人虽然是他妈妈,但鼓励他学大提琴的人却是他爷爷。
或许就像刚才那样,有人劝阻他不要乱碰,老爷子却说,有什么关系,他喜欢就让他玩。
这是有钱人家的任性。
祖孙之间应该的确有过很温情的记忆,不知后来为什么会生出隔阂。
“福利院是我长大的地方,很多年没回来过年了,今年跟朋友一起回来看看。”她扬起脸看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聂尧臣也停下脚步,一路伴随两人的咔嚓声终于消失,四周没有其他行人和车辆通过,晚风穿过头顶那些已经冒出点点新芽的枯枝,清寂甚至萧瑟。
“我想问你,那天在医院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第17章 4月29周四入v,当日……
那件事。
除了提议让她生下他的孩子之外,应该也没有其他什么事要她考虑的了。
原来他特地到这里来找她,想要的是一个确切的答复。
赵元熙笑。
她伸手抚了抚他的衬衫领子。不似那些装模作样的演奏家们穿礼服打领结,他衬衫外只套一件开司米大衣,连领带都没打,领口微敞,甚至比平时有公事在身的样子还要随性。
这是在家人面前的状态,有时针锋相对,却又不设防备。
“我要是说我不想生小孩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跟我分手?”
聂尧臣微蹙起眉头,“我没这么说过。”
这是什么逻辑?
他是为了留住她,保证她不会随时随地毫无挂念的离开,才有了这个提议,怎么会主动分手?
“那既然这样,生有什么好处?你的新娘人选已经确定了,不会是我,母凭子贵嫁进你们聂家大门是不可能的。充其量也就维持现状,最多你每个月给我的薪水里多付一份孩子的抚养费。这样的条件,实在不足以让我下决心去生个孩子啊,毕竟那不是小猫小狗,生出来就要对他整个人生负责,万一他像福利院那些孩子一样有缺陷……”
她故意顿了一下,“到时我能怎么办呢,难道也抛弃他,让他像我一样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吗?”
“不会!”聂尧臣被这样的假设给刺痛了,紧紧拽住她的胳膊,“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给不了我任何保证。你会有你的家庭,我们都不在一起生活。”
他这才慢慢松开手:“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带你去见见我爷爷。”
“你爷爷?”
“嗯,得到他的首肯,说不定会有办法。”
赵元熙反应过来:“你想悔婚?”
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可是跟曲家的婚约对你挺重要的,不是吗?”
她听miu姐说过,曲聂两家从聂尧臣曾祖父那辈开始关系就不错,子孙兴旺的时代,两家就有过通婚。曲家还曾过继孩子到聂家,成了聂老爷子的堂哥,两家商业上也一直互有往来合作。
儿女亲家是早就说好了的,曲家这一代继承人的女儿叫曲嘉倩,本来应该跟聂舜钧结婚,奈何聂家老大压根儿没打算听从这样的安排,硬是娶了老爷子原先的保健医生,把两家人都噎得够呛。
聂老爷子对这位成了自己孙媳妇的卜医生也一向是非常信任和喜爱的,甚至有传言说他会将手中至关重要的股份都留给她,正因为这样,聂舜钧才会强取豪夺也要把人给娶回家。木已成舟,小曾孙女都有了,也不可能再拆散他们,只不过曲家那边的婚事没成,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聂尧臣就是这时候站出来说他愿意替大哥完成这桩婚约。
那时候聂老爷子本来已经在另外想办法了。传说聂松早年在外还有私生子,只是没在聂家养大;曲家以前过继来的那一支,这辈也有可供选择的青年才俊,只可惜他们都不姓聂,配这桩婚事总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聂尧臣当然是最佳人选,但他有阿斯伯格症并不是什么秘密,虽不是致命的恶疾,却很难讲对方会不会介意。
他从小显得不合群,难与人相处,谁都没想到他会主动提结婚。就算结了婚,以他的情况,夫妻能否和睦共处都成问题。毕竟这样的结合本身是为了亲上加亲,使两方家族利益扩大化,不是朝合暮散做做样子就能了事的。
于是也有人说他是受人鼓动,为了讨老爷子欢心,也争取曲家的支持,从而在跟大哥聂舜钧争夺家产和内部权力的时候能够占到上风,正如他的父亲聂松和叔叔聂权那样。
因此背后鼓动他的人不用说,肯定就是二叔聂权。
聂权自己没有生养小孩,争权夺利到最后,总要后继有人才有盼头。至于为什么会选中聂尧臣,大概是因为近几年他跟现任大嫂芮琼芝走得比较近。
芮琼芝跟丈夫聂松多年前开始就感情不和,搬出去独自居住,尽管深居简出,媒体都鲜少拍到她的影响,但不止一次捕捉到小叔聂权到她住所造访,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叔叔嫂嫂,孤男寡女,不得不惹人遐想。
八卦到最后,连聂尧臣的身世都被怀疑,说他生父其实是二叔聂权。
赵元熙听了只想说一句贵圈真乱。
不过,她知道聂尧臣并不是甘于受摆布的傀儡。相反的,他没那么容易受外界影响,聊天都能跟你各聊各的,要说服他做一件事比寻常人难很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