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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福禄丸子
里面几条大大小小的鳑鲏一个不少,连河蚌和田螺都还在,水草被氧气的气泡冲得摇摇摆摆,像迷你的池塘。
“聂总的爱好真是特别,养的鱼都跟人家不同。一般不是都养金鱼和热带鱼嘛?”肖灼弯下腰,曲起手指轻敲鱼缸,“这些鱼我都叫不上名字,居然还有河蚌和田螺……这会不会成精啊,田螺姑娘那种?”
会就太好了,来个田螺姑娘,最好把他手里的活儿全都干完,这样他每天眼一闭,一睁,就可以下班啦!
赵元熙好笑,四下看了看,果然看到旁边有一柄网兜。
聂尧臣连这个都一并带过来了,也真是心细。
她拿起网兜伸进水面下:“这些田螺不能长太多,会影响鱼缸环境的,定期要清理,水也要记得换。”
“啊,那捞出来怎么办啊?”
“扔了。”
“噗,不会吧!田螺姑娘没了……”
聂尧臣一回来,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围着鱼缸有说有笑的场景,不由嗓子发痒,轻咳了两声。
肖灼差点跳起来:“聂总!”
赵元熙头都没回,继续伸手捞着田螺。
“学会了吗?”聂尧臣问肖灼,“这鱼缸今后就是你的职责范围,死一条就从你的绩效奖金里扣。”
不是吧?!肖灼气息微弱:“扣多少啊?”
“死得越多,扣得比例越大,全死了,你的绩效就没了,还得赔我一缸鱼。”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20节
您这是什么名贵品种啊,我都不认得……肖灼心中哀嚎不已,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特助这个位置他愿意让贤。
赵元熙已经清理完了田螺,擦干净桌面上溅出的水渍,安慰道:“这怕什么?有鱼死了你就立马买一条放进去。鳑鲏随便一个池塘里就有,花鸟市场也多得是,反正都长差不多,谁也看不出来。”
对哦,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聂尧臣目光转向鱼缸,问元熙:“你以前不会就是这么干的吧?”
以前,哪个以前?肖灼眨了眨眼。
“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你不去吃饭吗?”
“噢,我最近减脂呢,今天就吃77姐你带的小春卷就行。”
赵元熙点头:“嗯,那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去吃饭了。”
“一起吧。”聂尧臣起身跟她一起往外走,“今天中午这顿,我请。”
元熙没拒绝,两个人一起走出办公室,肖灼看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两个人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怪在哪里。
第20章 三更
又是那家日料店。
元熙知道聂尧臣今天的午饭应该就是吃这家日料,果然没有任何意外。
两人在窗边坐下,她随手指了个午市的套餐,却见他盯着餐牌半天都没点单。
她替他做主,对服务生说:“刚才这个套餐再来一个一样的。”
他也不反对。
“你刚才约了什么人啊?听肖灼说是一位姓田的先生,哪位田先生?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吃饭去了。”
聂尧臣没回答,反而问她:“你给肖灼做了什么吃的?”
这个时候还来计较这个。
元熙说:“我从福利院带了点菜回来,就摊了点米皮包了小春卷,一个人吃不完,就带了点给他。怎么,你吃醋啊?”
“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助理在位子上吃东西,味道散的到处都是。”
他干嘛吃醋,扣他绩效就行了。
元熙笑笑:“别这么小心眼儿,他该看出来我们关系不一般了。”
聂尧臣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他没那么聪明。”
“有些事不需要太聪明,靠猜也能猜出来。我都快要走了,聂总还这么高调请我吃饭,一般员工哪有这样的待遇。”
“你不一样,你需要加强营养。”
“这不是刚过完年吗?整天大鱼大肉的,我之前戒糖都白戒了。”
“怀孕不能太瘦,你现在这样就刚好。”
原来是因为这个,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赵元熙自嘲地笑了笑。
“那生食也不能吃啰?刚才点的套餐里有刺身。”
“我等会儿请他们换天妇罗,或者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单独再点。”
她也不跟他客气,翻开菜单,叫来服务生,指着最贵的怀石料理说:“刚才的午市套餐去掉一份不要了,给我换这个。”
聂尧臣眼都不眨,补充道:“再加份寿喜锅吧。”
赵元熙看着他。
“我看上回你挺爱吃这个,而且还有人来。”
索性吃得丰盛点,也不会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吃不完。
赵元熙很快就明白他说的来人是谁。
“抱歉,不打搅你们吧?我正好路过这边办事,就想能不能把见面的时间提早一点,没想到你们还在吃饭。”
齐妍满面春风,放下手包,挨着她坐下:“赵小姐,我们上回在医院病房见过了。”
“齐医生你好,我听聂总介绍过你。不过,你也认识我?”
上回在医院面对面的时间很短,聂尧臣可没有为他们彼此做过介绍。
齐妍的微笑恰到好处:“要不是因为赵小姐你,尧臣应该是不会主动联系我的。你应该知道,他不喜欢医生,包括心理医生。”
赵元熙看了看聂尧臣,她之前脑海中一晃而过的念头竟然是真的,这位心理医生还真是他为她准备的。
不必说,也是因为要怀孕的缘故吧?
要保证怀孕顺利,生下健康的孩子,母亲的身心健康是首先要保障的。这年头讲求优生优育,许多正常人生完孩子也被诊出患产后抑郁,何况是她?
你说他不能共情,他偏又这样心细如发,用心良苦。
赵元熙没吱声,面上没有表露过多的情绪,齐妍也就不多说什么。
中途聂尧臣起身去让服务生换菜,桌上只剩两个女孩子,齐妍这才拿出名片递给她:“有空的时候可以到我的工作室来聊聊,不一定抱着什么目标,只是随便聊聊也可以。”
元熙半开玩笑地说:“心理医生按小时计费,应该很贵吧?”
“账单当然是阿臣付了,怎么也不会算到你头上。”
听她的称呼,元熙问:“你跟聂总很熟?”
“他有位远房堂哥是我朋友,我们早就认识。他美国那桩婚事本来差点落在那位哥哥头上的,被他摘走了,正好解围。所以为了表示感激,他哥请我务必帮帮忙。”
“他那位堂哥姓汤?”
“你认识他?”
赵元熙摇头:“我见过汤慕泽汤先生发给聂总的邮件,还有送来的红酒。”
汤慕泽做进出口贸易,尤其红酒,生意很大,说是远房堂哥,其实跟聂家兄弟没有血缘关系,爷爷就是曲家在聂爷爷那辈过继到聂家的孩子。
“其实我以前也看过尧臣的心理评估报告,至少那时候他并不需要心理医生,所以他联系我的时候我也很意外。”
“我也不需要心理医生。”元熙擦了擦嘴角,“我只是见不了血,加上那天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心情也不好,才会反应那么异常,害他受伤。”
“他的伤只是小事,但心里的疙瘩如果不及时解开会有大问题的,这也是他找我来的原因。”
他们都很清楚,赵元熙在那晚的反应根本不是什么晕血。
“他找你来只是想确保我身心健康,可以好好怀孕生孩子吧?有必要的话,我去做个全面的产前检查,连带也做个心理评估就是了。”元熙放下餐巾站起来,“齐医生,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聂尧臣回来就见只有齐妍一个人还在,问:“她人呢?”
“你还问,生气了呗,走了。”
他蹙眉:“为什么生气?你跟她怎么说的。”
齐妍悠哉悠哉地涮着寿喜锅:“重点不在于我怎么说,而是……哎,总之你们下回两个人吃饭不要叫无关的其他人来插一脚,多影响气氛。”
聂尧臣在她身旁坐下,心事重重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以你的专业角度来看,她真的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吗?”
“说不好,她对自己以前的事防备心很重,什么都不肯说,我也只能靠揣测,还要看你调查的结果。你不是说约了一位当年分管刑侦的田副局长打听她那个商铺里发生的事儿吗,情况怎么样?”
“二十年前,那个地方的确发生过一起命案,夫妻两个都死了,留下一对双胞胎姐妹。警方判断是入室抢劫,但案子没破,就还是国家机密,田局长就算已经退休,也不能说太多。”
“怎么会这样?”齐妍神色凝重,“这么说来,赵小姐是那对幸存的小姐妹中的一个?”
“还不能百分百肯定,但也十之八/九。她们都改了名字,被送到其他地方生活,算是对她们的保护。”
“连名字都改了?那她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聂尧臣用筷头蘸了水,一笔一划在桌面上写。
袁茜,袁荟。
姐妹俩原来是姓袁的,后来改的名字只保留了读音的相似,姓氏该成了赵,大概是跟福利院的那位院长姓了。
她们不仅是幸存者,也有可能是目击者,赵元熙的创伤应激障碍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目睹了父母的惨状而留下的。
凶手一日没有落网,就有可能回来杀人灭口,说不定还会找上她们姐妹的麻烦。
“太惨了。”齐妍感慨,“照你这么说,赵小姐她特意让你帮她买下那个商铺,而且还是跟以前一样开成花店,是不是就为找出当年的真凶?”
虽然是守株待兔,但在警方都寻访那么多年没有进展的情况下,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就是有点冒险。
聂尧臣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其实一点食欲也没有。刚才当着赵元熙的面不能表露出的担忧,此刻一下就被点破了。
“你也别太担心,如果只是入室抢劫,凶手无非就是图财。都过去二十年了,没必要现在还来节外生枝,给自己找麻烦。赵小姐那么聪明机敏,开着店也许能找到点当初忽略的线索,再说你不是还在她身边吗?你可以保护她的。”
他吗?聂尧臣想起上回在那个店里,自己像头发情的野兽一样,不管不顾就去脱她的衣服,要在她父母罹难的现场跟她发生关系,难怪会被她拒绝。
假如没有发生意外,那个梯/子没有倒下来正好砸伤他,他那样强硬而野蛮,真的跟她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对她的又一次伤害?
想到这些,他竟然感到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里冲撞,几乎让他坐立难安。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羞愧吗?
“你没事吧?”齐妍看他脸色不好,关切道,“女孩子是要哄的,你多关心关心她,别老提怀孕这档子事儿。到底谁给你出的主意让她生孩子的,你大哥?”
“嗯。”
“哈,我就知道。你可别听他的,他自己的感情都作成那个样子,还来教你?两个人如果真的爱对方,又何必要用一个孩子来维系这段关系?”
“那应该怎么样?”
“当然是跟她结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啊!”齐妍挥了挥手,“算了,我也知道这个事情不由你做主。跟曲家大小姐结婚,你妈求之不得,不可能让你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去老爷子面前争脸。”
“汤慕泽真是什么都跟你说。”
齐妍笑笑:“我看赵小姐很清楚你要结婚的事,之前既然提出要分开就是不想在你婚姻里做第三者的意思。她也不像是死缠烂打的人,既然同意怀孕生孩子,会不会是还有求于你?”
就像当初请他买下那个商铺一样。
这种说法莫名的戳心——她愿意为他生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是因为爱他呢?
当然他也想过她还有所求,只不过在他看来,赵元熙要缺也只会是缺钱。




非婚生依赖 非婚生依赖 第21节
因此商铺装修的费用他也主动提出替她分担,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第21章 她没有拒绝。
夜色降临,外面下起了雨。
赵元熙关掉灯掣,反锁上商铺的门,转身就看到聂尧臣的车。
不知他在那儿等了多久,看到她出来,才从车上下来走向她。
“来了怎么不进去?”她问。
聂尧臣看一眼她身后刚锁上的大门:“我怕又被梯/子砸到。”
元熙笑了:“你还挺幽默啊,是那位心理医生的功劳?”
“她没有做过我的医生,我是为了你才找她来。”
“我明白,为了顺利的怀孕生孩子嘛。下周我会去医院做个全面的体检和心理评估,你可以放心。”
她表情平静,就像在说要去试吃一家餐厅那么平常,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迹象。
虽然聂尧臣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因为他凡事以怀孕为前提就生气,但还是把齐妍的话听进去了,另起话题问:“装修进展怎么样了,工人都回来了吗?”
“都回来了,他们动作挺快的,等过完生日再来看,大概已经有模有样了。聂总如果把这个花店也当做小小的投资,应该会满意的,就当生日礼物吧。”
聂尧臣脸色变了变。
元熙又笑:“开玩笑的,就这么怕我不送你生日礼物?”
何况还预支过一份给他了。
“送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不用让我满意。”他把伞撑过她头顶:“下雨了,我送你回去。你吃过饭没有?”
“还没,打算回去自己做,冰箱里什么都有。”她看着他揽在肩头的手,“不过没你的份。”
“没关系,我吃过了。”
雨势突然大起来,他肩头被雨水打湿,却还是为她拉开车门,不让她淋到雨。
元熙看在眼里,抽了几张纸巾,帮他擦掉肩头的水渍。
这样算是和解吗?她不再生他的气?
聂尧臣捉住她的手,倾身过来吻她,她没有拒绝。

夜间有一场酣战。
晚饭可以省,这个却不能。
尽兴之后的两人仍连体婴般拥抱在一起,赵元熙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不去洗澡吗?”
这段日子好像都是这样,仔细想想,似乎就是从他提出让她怀孕时开始,这样的姿态维持的久一些,好像比较容易受孕?
但今天他似乎又有些不同,抱着她说:“赵元熙,你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我有什么事?”
“算了,没事。”
她却较真起来,推开他道:“到底什么事?”
他低头看了她好一会儿:“你是不是还缺钱?”
元熙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我要说是呢,你是不是又打算给我打笔巨款?”
“你缺多少钱,可以跟我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也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
赵元熙有些纳罕,她从不知道聂尧臣居然这么喜欢小孩,为了哄她生个孩子维持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我现在倒不缺钱,你想给的话,可以先替我存着,等将来孩子出生了,以孩子的名义给他,就当他的养育基金。”
说白了,就算他们真有孩子出生,也不过是个私生子,早早为他存笔钱,是对抗风险最有效的手段,以免将来父亲缺位,母子生计艰难。
“你放心,孩子的事我会安排好。”
律师和银行方面,他会事先就做好准备,给她和孩子最优厚的保障。
“那就没什么了,等下月花店开张,我就有进项了,维系生活不成问题。”
还有一个月。他沉吟片刻:“这段时间,你要不先回公司来帮我?”
“聂总,我已经离职了。”
“离职可以再入职。你开着花店也可以继续来公司上班,现在很多人都有兼职。”
兼职的目的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可她不是为了钱。
“我回去做什么?”
肖灼已经渐渐适应了特助的岗位,总裁办平时看着一团和气,但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走了肯定有人顶上她的职位,回去必将引来诸多猜测和议论。
“miu姐要回来了,需要一个助手。”
“miu姐?”元熙撑起身,“她不是调去美国市场部,怎么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她去美国只是就职了解情况,市场部全称是亚太区市场部,重头仍在国内,她今后是要两头往返的,这边也需要有个助手处理日常的事务。我跟她商量过,她也觉得你很合适。”
这么一说她反而不好拒绝了。miu姐对她算是有知遇之恩,在她初入职场的时候教她很多,甚至把她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
她也没完全放弃聂尧臣公司内部这条线,聂家的恩怨跟公司权力的分配不无关联。她一旦离职走得干干净净,聂尧臣再一结婚,将来她要接触聂松、聂权等人物就非常困难了,而他们身上很可能有当年父母那起凶案的相关线索。
她原本是想过收买肖灼这个傻白甜,从他那里抠一些消息的,但靠人始终不如靠自己。
有这个机会也不错。
赵元熙去医院像模像样地做了全套孕前体检,顺带就当重新入职的体检,报告用纸袋封好直接送到了聂尧臣那里,由肖灼转交。
肖灼一看她回来了,简直要高兴得跳起来了,“77姐,你可算回来救苦救难了!我带你去看你的新位子。”
原本40楼只有聂尧臣一个人的办公室,这回miu姐苗娅从美国回来,他将东南角对角线上那一间空置的办公室给了她,元熙作为她的助手自然就坐在办公室门口的位置上。
跟聂尧臣的办公室也就隔着个几米的距离,他进出都能看到她。
苗娅一见她就笑:“我真是好大的面子,都能跟聂总同一层办公了。对付他,还是元熙你有办法。”
“他这么安排是因为仰仗miu姐你,跟我没关系。”
“怎么,还在因为特助的事儿跟他生气呐?我看姓肖那小子做事捉襟见肘的,当初他到底怎么定下的人选?”
“我不生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现在跟着你不是更好?”
“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苗娅笑,“我今后就是‘空中飞人’了,可能个把月就要飞美国一趟,又一两个月才能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用耗在公司,在家办公就行。”
“好。”
“听说你开了个花店?”
“还在准备中,还要一两个月才开张。”
“真好。”苗娅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像这样开个小店,我不知想过几百遍。以前是孩子还小,没这个魄力。现在孩子大了,正好有这么个职位能让我时常去那边看看他,又舍不得放弃,人真是矛盾。”
“他成绩那么好,能考进美国名校读大学,才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哎,其实要能留在身边,我也不想他那么早就出去。他这样的小留学生,心性还不定,怕被带偏了,又怕他照顾不好自己。”
miu姐的儿子至少已经18岁了,那些未成年就被送往海外的孩子呢,远离家人故土,是否更加不易?
比如妹妹元卉。
赵元熙心里压着事儿,从苗娅的办公室退出来,去给她冲咖啡,在茶水间拐角的地方却不小心迎面撞到人。
“哎,你怎么搞的!”聂权手里刚冲好的整杯咖啡有大半泼在自己身上,顺着昂贵的领带往下滴答。
元熙自己身上也溅到几滴,顾不得处理,连连道歉:“对不起,有没有烫到您?”
她扯了一旁的纸巾递给他,聂权却没接,而是看着她,“你是阿臣的那个秘书吧?”
“我姓赵,赵元熙。上回在办公室门口您见过的,我现在是miu姐的助手。”
“噢,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聂权刚才还一脸怒容的脸庞立刻换上另外一幅表情,“我上次听人说你辞职了,还觉得挺惋惜的,怎么现在又成了小苗的助手了?”
“之前辞职是我欠考虑了,现在外面大环境不好,工作不好找的。”
她当然不可能跟他说实话,但还是惹得他大笑:“这话倒是很实在啊!小姑娘很识时务,难怪阿臣器重你。就是今天冒失了点,你看我这身衣服……哎,下午我还要跟阿臣的爸爸他们开会。”
“您办公室有换洗的衣服吗?”
“没有。你也知道,我不常来公司,这些东西都没准备。”
“那我先去买套干净衣服回来,您把弄脏的换下来给我,我帮你送去干洗。”
她趁午饭时间去了趟旁边的商场。所幸上古集团的楼就在最中心的cbd,周围高端商场林立,没费多少工夫就买齐了聂权要穿的衣服。
结账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拿出了聂尧臣给她的附属卡。
拿着买好的衣服回到办公区,赵元熙在聂权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进去后发现他果然还穿着弄脏的衣物坐在椅子上。
“衣服我放这儿了,您换好了叫我。”
“哎,等等。”聂权却叫住她,起身时就已经顺手将西服脱掉了,领带也扯得大开,边解衬衫纽扣边说,“我这肩膀啊痛风痛了有半个月啦,穿衣服扭不过来。你帮帮我,穿上了再走。”
赵元熙瞥他一眼,他仍是一副和善的笑脸,好像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毫不避讳的当着女下属的面换衣服,本身就已相当于职场x骚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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