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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乐无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司隶校尉
“赵腾在跑出小区的时候,北斗卫星就已经锁定他的位置了。警方从来都知道他在哪,只是拦截还需要时间。”
前面亮了一小片,站了一群人,周游把车停在边上,开门下车。
他一开始只是来看看情况,顺便确认赵腾真的死了。但是当看到侧翻的保时捷和四周压断的树木,还有满地的车内零件时,他没消停过的头痛更加剧烈了。
谭一臻把手套摘下来,转头看见周游一言不发,脸色青白地看着事故现场。
他也是没想到,这对夫妻围观车祸现场的画面每次都让他碰上了。并且看起来市长的反应比市长夫人更严重。
他走过去:“周市长……”
周游单手抬起,制止了他继续要说的话。
同样是侧翻的车子,操作台上斑驳的血迹,他动弹不得,旁边的谢衍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额头也磕破了一块。
那是晚冬早春的季节,空气是冷的,血是温热的。
从高速公路上翻下来后他几乎忘记了一切。
忘记了曾经也是这样的季节,大年初几的冷天,尚未散尽的热闹,少管所流到地面上的血,还有昏迷的谢衍。
他产生了严重的耳鸣,冲进车里的时候头已经疼得快裂开,他捂着头,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重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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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衍茶壶砸后周游的头就在疼,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好乐无荒 89.爱情比高光更易碎
谢衍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怎么了?”
周游张了张嘴,像是溺水呛到,忽然咳了几声,说:“我头疼。”
他紧握着方向盘,头一直低着,却仿佛无法忍受疼痛般不断喘息。
谢衍解开安全带,靠近了他一点,手搭在他后背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在颤抖,她一愣,随即掰过周游的肩。
或许是他皮肤太白的缘故,一旦状态稍微差点,看起来都带着叁分病气,谢衍是个有良心的人,但面对周游时不常用,还尤其爱看他柔弱的样子,当场就不合时宜地兴奋起来了:“你看起来确实不太舒服。”
周游慢慢抬起眼,于是谢衍得以看清他的脸。
向来平静,从容,高傲,冷漠,唯独此刻的眼神,像诱人陷落的深深湖水,阴翳且死寂。
谢衍伸出手,仿佛想接住他眼角的泪水,碰到肌肤时才发现是错觉,他的睫毛只是被刚才的雨水打湿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在意这个,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收回手时却被周游抓住了。
周游掌心的温度很低,攥着她手的力道却很大,他还是那样看着她。
谢衍觉得他更像是受凉的那个。
“疼。”她说。
周游松开手,靠回椅背。他看起来实在不太好,谢衍就推推他说:“我来开车。”
他嗯了声,不逞强。下车的时候她远远看见了那边忙碌的警察们还有不远处的谭一臻,谭一臻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下,似乎想走过来,但又立刻转过身忙去了。
周游喊了她一声:“衍衍。”
谢衍下意识回神,周游站在车旁看着她:“该回去了。”
“哦。”
谢衍一路上都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周游坐在副驾闭着眼睛单手撑头,她也不好问,快到家的时候她才想起白天的时候她跟周游发了通脾气,目前还没和解。
但是晚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搞得她心力交瘁,继续生气也没啥意义——赵院长的催生话题属于长期矛盾,以前周游把它挡回去了,但是不代表能彻底解决。
周游跟其他的堂亲不同,他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也受过长辈们最悉心的照料。他小时候周爷爷还没退下来,时常带他进出中南海,四岁时我国一项重要的战略经贸合作达成,人民日报首页就刊登着他坐在周爷爷肩膀上挥舞国旗的照片。
被寄予了厚望的最小的孩子,又是独生,既然结了婚,当然就要有后。对他施加压力的不止赵院长,只是只有赵院长把电话打到了她这里。
谢衍头也疼了,把车开进车库时叹了口气。
周游睁开眼,看向窗外,傍晚那场雨实在太大,小区地面上积了不少水,月光照下来一汪一汪的明亮,车子开进车库,月色看不见了,他收回视线:“你应该提前和我说。”
“嗯?”
“雨夜追车很危险。你只是普通公民,更不应该参与抓捕赵腾。”
谢衍拔钥匙下车:“那孙子跑的太快,来不及告诉你。而且我那时候还在生气,不想和你说话。”
她是十成十的坦荡,可惜安慰不了周游,两人下车推开院子门回家时,周游看着庭院的葡萄架,因为头疼而微微眯眼:“哪怕是发个语音也可以。”
“都说了……”
“你让我觉得我在你生命里无足轻重。”
谢衍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你不需要我的钱,你自己有;你也不需要我的关系,有些事情你宁可去问乐清辉。那我呢?我算什么?我是你的丈夫,但我们除了搭伙过日子,有任何其他的牵扯吗?”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谢衍开门走进去,皮鞋踩在水磨地砖上哒哒响,怒伤肝,她在为了身体健康拼命维持心平气和:“有问题反省一下自己。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想用你的关系?你以为我舅舅为什么那么讨厌你?我为什么就非得找你啊?”
哪怕只是对一个高干子弟的逢迎,她都不至于如此对周游。
周游在太小的时候就触摸到了权力的中心,权力就是他的生活,教养让他很难为什么不满,本性又让他很难为什么而满足。
他本来就不会为了谁一退再退。太可笑了,面上再谦和,心如孤高浮云,他对谢衍诸多容忍,但是他的容忍近义词是无视,而且也是漫长岁月里婚姻琐碎不断打磨的结果,在所有重要的大事上,都是以他的意志为主导。
不想分手,所以谢衍不能分。打算结婚,所以谢衍必须和他结。不想夫妻异地,所以辞职的是谢衍。
“你才是既得利益者,我不想再对你低头。”谢衍上楼梯时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游在原地站了会儿。觉得全世界都在打晃。他吐了口气,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上楼,深一脚浅一脚,疼痛,酸涩,他想抛弃这样的情感,更想抛弃受困于这种感情的自己。
走上二楼时他已经出现了幻觉,总觉得二楼尽头应该放着一架钢琴,但那是梧桐公馆的布置,新区的锦润是没有的。谢衍不弹琴,所以完全依照她喜好来的房子里没有放置乐器的地方。
但是他记得。他想起来了,清清楚楚。
连接走廊开满深深浅浅的杜鹃花,艺体楼里他在低头弹钢琴,有人从教室外面路过,喊了他一声,将飘出去的乐谱折成纸飞机送进来,然后走了。
他看向那个女生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想起转学来的那天,经过的某间教室门口站着迟到罚站的女同学,没被书本挡住的眼睛也是这样倦怠平静地看着自己。
她就那么走过,似乎也不太在意他的反应,他也收起了那份乐谱。
他应该记得吗?或许忘了也无所谓。他也不是非要认识她。
但是在心理咨询室看见低头扣着沙发的她时,就觉得,其实记得也不错啊。
卧室传来谢衍的动静,他知道谢衍这会儿不想看见他,于是转身往书房走。
他还是疼。疼痛到想剖开大脑,想让自己不要再为此困扰了。
谢衍不需要他,他为什么要因此失意,毫无必要——
然后他将自己摔进书房的椅子里,抬起胳膊挡住了眼。
有过的。
谢衍其实跟他求助过。周游忽然想起这件事。
是除夕的时候,亲友们在热热闹闹准备过节,他接到了谢衍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她细弱的喘气,好像是长跑过后就没来得及喝水,声音嘶哑。
“你来看看我好不好?我很想你。”
“过来好不好,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那时并不能理解,甚至觉得厌烦。他已经在尽力逃避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以至于后来很多年里都无法弥补。
对不起。
对不起。
他喃喃地重复着,仿佛这样可以修改过去,仿佛这样就可以得到谢衍的原谅,却感觉到眼眶湿润,脸颊慢慢变得冰凉。
原来那只是经年的泪水。
谢衍洗漱完就睡了,睡前没看到周游,起来时也没看见他。
谢衍不意外,就澜水发生的这些事,又是酒店坍塌又是领导丑闻的,周游能有时间睡觉就已经难得了。
她下楼找饭吃,第一眼看见杜阿姨坐在沙发上哭,哭的眼眶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杜阿姨一直寡言少语性情高冷,哭成这样实属少见,谢衍连忙走过去,顺便把一盒新的抽纸递给她:“杜阿姨,您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杜阿姨抽抽噎噎:“夫人,您跟周市长说一说,能不能别把我辞掉?”
啊?
这又是哪一出?
谢衍一头雾水,拿出手机拨打周游的电话号码,响了没几声,被挂了。
还没回过神,周游的消息发过来了。
【与会。】
谢衍看了眼消息,说:“他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我等会问问,看是什么情况。”
又劝慰了一会儿杜阿姨,她起身却厨房倒水喝。一杯热水倒好,她拿起水杯,忽然一愣。
与会。
这是周游以前的回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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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就是周六日加班
希望小可爱们时刻记得我是一名社畜,没更新的日子要么是加班要么是困极补觉(???w???)
【衍衍】是以前周游对谢衍的称呼
【与会】也是以前周游开会时对谢衍发的回复短信
详见第九章
于是谢衍知道周游恢复记忆了 (虽然对本文发展依旧没啥影响)
碎掉的高光、不是,爱情,是谢衍的。




好乐无荒 90.亲情的小船说翻就翻
杜阿姨在客厅哭了一阵,才慢慢缓过来。
相比较难过其实更多的是难堪。她在赵家工作了几十年,话少但是干的活多,做的饭也好,没有人对她不满意,可以说在今早周市长找她谈话之前,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被人“请走”。
更何况,哪怕是谢衍让她走人,也比周市长开这个口能让她接受。
周市长是她旧东家的亲戚,与她说话向来和气,生活中也甚少疾言厉色,反而常常被妻子说的哑口无言。这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仿佛他确实好脾气,可是这样的周市长请她离开时也如往日般和缓平静,甚至不容置疑,她才明白周市长待人处事客气只是修养原因,不是他真的拿你当回事。
想明白这点的杜阿姨顿时更伤心了。
谢衍坐回餐厅吃早饭。但是她在这边吃,被辞退的做饭阿姨在客厅那哭,总感觉哪里怪怪的,饭也吃不下去了。
于是她冲了碗藕粉,临上楼前给杜阿姨倒了杯水。杜阿姨一边擦眼角一边跟人发语音,还抽空跟谢衍说了声谢谢。
手机里的群友们讨论着周末去哪里野钓,有钓友邀请谢衍几个下午去市区河堤那边钓鱼,但是闻听今天要来还车,谢衍就拒了。
她在休息室捣鼓了许久,边等着闻听登门,但是闻听大约很忙,上午没来。
事实上各个部门都很忙。蒙特尔贪污国家专款案造成的官场地震尚未平息,赵东风书记又惹上了事,如果说婚内出轨尚且只是干部个人作风问题,且凭事后的调查勉强还有机会一辩,那么赵书记儿子被拘捕逃逸意外身亡一事对书记一派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检察院当晚就加上了班,连带着公安局也灯火通明。
一夜之间,之前还为赵书记摇旗呐喊的人们全部噤声,大家如履薄冰,市委常委会议从未如此沉闷过,但其下涌动的暗流又让人坐立不安。
代处理澜水事务的张开来副省长扫了眼台下,刚说啥说啥,总结了一下澜水最近的工作,以及对“5.28”酒店坍塌事故的深刻反思,并特别点名表扬了沉如释市长这段时间里的卓越成绩,为班子里有这样的领导而感到欣慰巴拉巴拉。
掌声响起,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沉如释市长,他猛地睁大眼,心想咋还有自己的戏份,对面向来神经衰弱奄奄一息的检察院院长看着他,笑容挺意味深长。
会议结束的比想象中早,周游和几位同志说完话,就往窗边走,打算回电话。
手机刚解锁,赵院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之前已经按掉了一次,这第二通倒是恰逢其时。
他接起:“奶奶。”
“如意啊,杜阿姨说你要辞掉她,怎么回事呀?她是过去照顾你们的,饭要是做的不好吃你们就和她说……”
“杜阿姨很好,但是我们这边已经没事了,不用麻烦你们。”
赵院长放软语气:“怎么叫麻烦,这都入夏了,很快就到叁伏天,杜阿姨最会煮汤消暑,还擅长药膳,你常坐空调房,衍衍又爱往外跑,身体得好好调理呀。”
周游站在窗口往外望,他这个方向能看见远处的的锦润公馆,“奶奶。”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已经好了。所以,不需要了。”
周游的回答听不出喜怒,但是那边的赵院长却愣了好一会儿,才声音颤抖地开口:“如意你……你都想起来了?”
赵院长忽然哽咽起来:“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会议刚散,身后脚步声嘈杂,周游没吭声,只是静静听着电话那边的赵院长说。
“这些年你一直不原谅我,我也知道我做了太多不应该的事。我很后悔,也在弥补,我真的希望你们夫妻能好好的。”
电梯带走纷杂的声音,四周回归安静后周游才开始回她,神情依旧很平和:“奶奶,你想多了。我只是太忙,不希望别人打扰。”
赵院长怎么会不知道周游说的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当时就落下泪来:“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让杜阿姨回来,可是如意,我是真的后悔了,我真的不该把谢衍发给你的短信删掉……”
周游攥着手机的手猛然用力,骨节都泛着青白,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的神情几乎毫无变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您就更不应该让杜阿姨来澜水。谁也不能,也不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衍衍是我的妻子,她只需要合我的心意,而不是必须听你们的话。”
朱秘书过来的时候,周游已经站在窗口好一阵子了。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周游有一个习惯。他在看人时从不会眼动身不动,要么是转过头要么是转过身,总之一定是正视着说话,不倨傲,也足够真诚,和他说话的人永远不会因为视角原因误解他的眼神,留下不好的观感。
但也因为习惯了正视,周游学会了收敛情绪,眼镜的遮挡又柔化了他目光中天生的侵略性,所以朱秘书站到他面前时,完全没注意到周市长其实心情不佳。
揣摩不了领导的心情是件很糟糕的事,但是作为领导也不会让下属时刻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朱秘书告知沉市长请他过去,周游也只是声音平和地回答“知道了”。
就好像是忙碌日常里极为平凡的一天,他的心里仿佛没有因为赵院长的话泛起丝毫涟漪。
仿佛他已经接受了,因为赵院长删掉谢衍发给他的短信,导致他没能好好安慰谢衍后,阴差阳错的误会与离别。
谢衍保养完最后一把刀,手上还沾着油,休息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她说。
是周游。家住的近就是这点好,中午下班了直接走回家。
周游进来看见她平托着手,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就过去给她把刀盒收起,放回原处,谢衍去隔壁洗干净手,过来说:“你要辞退杜阿姨?”
“嗯。”
“为什么?”
“我希望家里清静点。”周游说。
谢衍跟在他身后下楼:“这算是昨天吵架后你的回答吗?”
周游在前面笑了一声,谢衍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只听见他说:“对。以后得辛苦你做饭了。”
如何一句话毁掉一个人的心情。
谢衍翻白眼。
杜阿姨已经离开了,但是敬业如她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顿饭依旧色香味俱全,谢衍想着再吃不到她做的饭多少有点遗憾,但是并不后悔——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窥伺自己的生活,哪怕杜阿姨只是接受赵院长的指示。
周游吃饭速度比谢衍快,往往谢衍还在咽米饭,周游汤都喝完了。谢衍以前还会纳闷,明明周游吃相挺斯文,为什么总是比她快,后来就不再纠结了,反正吃完饭收拾碗筷的都是他。
是的,周游失忆前并不是完全不做家务,至少有时间和谢衍一起吃饭时,饭后的碗筷收拾都是他负责。他两天就要换一次枕套,一周就要换一次床单被罩,大学那会儿更过分,公寓里的各个杯子各有用途,为防谢衍用错还会给杯子贴标签,这个喝红酒,那个喝茶,那个喝意式浓缩……讲究到那时的谢衍觉得此人多半有病。
俩人没闹掰也是周游最终明白严以律己,而不是严以律谢衍。如果谢衍实在懒得换枕套,那他就自己动手,他一天换叁次杯子,也不会介意谢衍一只杯子喝一天。
周游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出厨房时看见谢衍歪歪斜斜地趴在餐桌上,就提醒她:“腰直起来,你刚才吃饭的姿势就不对。”
谢衍哼唧:“我昨晚被听听打晕扔到车上,姿势太扭曲了睡得背疼。”
她胸大,对肩背造成负担,所以脊椎不好,周游走过去按了按她的背,说:“下午去李大拿那边按摩一下吧。”
“我下午要等听听。”
周游皱皱眉,没说话。谢衍歪着头看他,冷不丁说:“你还是恢复了记忆的好,没那么多理所当然的怪脾气了。”




好乐无荒 91.我今因病魂颠倒
她显然还是很计较周游刚失忆那阵的冷漠与置身事外。
周游唔了一声:“当时我在病房看见你,觉得你的裙子很漂亮,很像一片春阴。”
谢衍转头,眯起眼打量他。
周游接着说:“搭配的手链也很好看,上面有一颗粉色的宝石,大且纯净。”
谢衍跟着回想。
“所以?”她问。
“我记得那天天气晴朗,你的裙子很漂亮,手链也是很精致的样式,但是记不太清你。”
“我的长相居然能被忘记?!”
“我车祸撞到头了。”周游说,然后笑笑,“这是最开始我给自己的理由。”
谢衍露出牙疼的表情:“然后你又找了什么理由?”
“后来没找,因为我不能再无视对你的在意。”
谢衍慢慢挑起半边眉毛。
“了不起的觉悟。”她评价道。
周游手按在谢衍的后脖颈处,力道适中的按摩着:“遇见你之前我不需要去考虑这些,遇见你之后我不想为此受困。我希望我还是我,以为只要远离你就可以了。但是后来我并没有做到。”
谢衍被按得很舒服,嗯嗯嗯了几声,说:“可是周游,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最重要的事情不解决掉,那都是没用的。”
周游慢慢说:“我们说的不是一件事。”
“你又在回避问题了。”谢衍拿开他的手,“你搞那么多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天的烂摊子吗?”
周游回她:“我搞事的时候也没想到闻听的男女关系会那么复杂。”
谢衍皱眉:“你到底还知道什么?我大学的时候是说过我有妹妹,但你一直也没见过啊,怎么大四我们要分手了你忽然就知道了我妹的事还能那么精准的害到她?”
“注意措辞,不是害,只是让被她骗的人知道真相而已。”
“所以那些被她骗的人你都认识。这不合理。”
“这很合理。闻听当时先进部队再考军校,这些组织关系我查一下就知道了。”
“但是听听进部队时就已经改名了,你不可能根据户口本上的名字查出她后来在干什么。要么你在听听进军队之前就认识她,要么你从认识的人那里发现她是我妹妹,但是名字改了所以这不可能——你真的认识她?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反驳谢衍其实很简单,只要说闻听在军队没有改过名就行,但是周游并不能确定闻听有没有告诉过谢衍这件事
如果闻听没说,那就是谢衍诈他。
周游反握着谢衍的手,直视着她,目光没有丝毫动摇:“闻听换身份是在那件事之后,才能重新考军校。”
“可是她跟我说……”
“此前她没有必要,也没有渠道改名换姓。如果她这么告诉你了,无非是误导你向她被研究机构迫害的方向去想,以此模糊她来澜水的真实目的。衍衍,你该看出闻听现在是什么样的人,何况她从事的工作保密要求极高,她说出的话你不能全信。”
谢衍的表情不只是牙疼,她头也疼了。
周游把她扶起来:“十七八岁的你们和现在的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的路已经走不到一起去了。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
谢衍声音有些困惑:“周游,我们高中的时候真的不熟吗?”
周游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说:“我们以前只是同学。班级都不一样,怎么认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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