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对面小酒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观樱
阿乐回后厨端馄饨的功夫,听见谢安在大堂里喊一声“还有要事”。等阿乐端着碗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谢安的踪影。
阿乐给赵大人两人上了馄饨,然后就站在柜台后面小声嘀咕着“牌子只能晚上回去找他写了。”
正在吃馄饨的赵涵江耳朵动了一下,扭头瞥见了柜台上被祸害的木牌子,斜放在一起,顶上那块牌子上黑黑的墨团落在原木色板子上煞是显眼。
他不动声色舀了一个馄饨,状似不经意的对长兴说道:“之前教你练习书法,你练的怎么样了?”
长兴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不是“食不言吗?”
还有,教自己写字那是小时候一起去学堂的事情啊,后来大人嫌他笨就不再教了,现在大人在说什么?
赵涵江这会儿功夫吃完了馄饨,边擦嘴边道:“我近日研究在竹板上写字,等回去教你。”
长兴以为是自家大人对于教授自己又产生了兴趣,便点头应下,并无它想。
站在柜台里的阿乐脑子一转,何不求赵大人提字呢?之前摆摊卖红果的时候就拿赵大人打过幌子,要是能将赵大人的墨宝挂在上面,肯定效果更好啊。
阿乐转身去厨房取了刚进的果酒,据酒坊老板说是新品,里面加了些药材,可以滋养脾胃。她抱着酒坛子笑盈盈的站在桌前,对着赵涵江道:“大人连日为武陵县百姓操劳,甚是辛苦,这坛子酒是我的一点心意,大人您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长兴刚要站起来回绝,想说我们大人可不收礼。
赵涵江这边淡淡说道:“不负美酒,掌柜的可是需要赵某做点什么当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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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方帕子
阿乐本以为要一番口舌求着赵大人给提字,没想到冷面的赵大人竟是个对县里百姓如此热情的官。阿乐灿烂一笑,“就是想着赵大人也算店里的老主顾了,问问您的意见,对于来谢居的吃食您可还满意?”
赵涵江点头,“甚是合心。”
衙门对面小酒馆 衙门对面小酒馆 第7节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铺子,方子都是谁研究的。阿乐抿了一下唇,防止自己笑出声来。她对着赵涵江抱拳一拜,起身说道:“小民知晓赵大人写了一手好字,想请赵大人为小店赐一幅墨宝,不知大人是否方便?”
赵涵江拿帕子擦干净手,示意阿乐将东西拿上桌来。
长兴看着自家大人认真在木板上写字的模样,想到之前就有商户提着重礼上门拜访,只求一幅墨宝镇店,可大人谢绝了,说是不堪重任。长兴叹气,赵掌柜到底哪里好,让自家大人如中了毒一般沉迷。
赵涵江弯腰提笔。阿乐站在赵涵江身侧,装作看字,实际上是偷偷看人。
赵大人写字的时候嘴唇微抿,眼神专注,阿乐发现赵大人的睫毛很长,随着眼睛的眨动像翩飞的蝴蝶,鼻梁高挺,光侧脸就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
赵涵江动作行云流水,笔走龙蛇,顷刻之间就写完了。
阿乐缓过神来,轻轻拿起木板子来看,称赞道:“大人的书法好像越发好了。”
阿乐枕头下面有一个木匣子,里面的纸张因为时常拿出来观看已经有些卷边,正是之前赵涵江亲手书写的文书,阿乐拿着文书的时候就能想到他在桌前不苟言笑,认真写字的样子。
赵涵江扫了一眼柜台上的其他木牌子,装作不经意般道:“这牌子笔迹统挂在一起才好看,罢了,左右今日我无事,赵掌柜你多拿几块牌子过来吧。”
阿乐“哎”了一声应下,乐颠颠回身去后厨拿东西去了。
长兴见阿乐走了,轻轻拽了拽赵涵江的袖子,眉宇之间有些焦急,“大人,您不是答应周家公子约见吗?快到时辰了。”
赵涵江神态自若,动作轻缓的磨墨,“不妨事,写完了就走。”
说话间阿乐已经抱着一堆木板子出来了,她人长的娇小,拿着摞在一起的木板已经挡住了头部,只能抬起头看前面,且看不清脚下的路,一个没注意,阿乐脚下打滑,手上的东西也拿不稳,眼瞅着要摔倒在地。
赵涵江从阿乐掀帘子出来那一刻就暗自留意,见阿乐要摔倒,赵涵江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拽住阿乐的胳膊,将人扶住。赵涵江自小习武,力气自然大,又是危急时刻,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拽人,更是没有控制力道。阿乐要是摔倒顶多是屁股疼一会,这下可好,胳膊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阿乐低头迅速擦掉泪花,而后抬头对本着脸的赵涵江道谢,“多谢大人,东西拿来了。”
赵涵江轻声道:“小心。”然后接过阿乐怀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排好。阿乐揉揉胳膊,跟着走了过去。两人一个念菜名,一个挥笔写字,配合的好生默契。
不多时,写好的木牌子替换到了柜台上挂着,赵涵江走了,让长兴抱着酒坛子回家。长兴本来已经出了门,复又转头走了回去。
抱着坛子的长兴心里纠结,自家大人再过一年就得准备弱冠仪式了,可婚事还没个着落,身边也没有相应的女子。长兴看出来,自从大人常去来谢居吃饭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更有精气神儿,更有民间烟火气。
长兴是乐意大人心里开怀的,可是,让他开怀的对象怎么就是个男子呢?
长兴回店里的时候,阿乐正在擦拭桌子,以为主仆二人落下了什么东西,阿乐擦净手走了过去,“小哥可是有东西没拿?”
阿乐边说边来回巡视,寻找可能的东西。
长兴走上前,面色复杂道:“掌柜的,没落东西,是别的事儿。”他抱紧酒坛子,低头絮絮道:“我家大人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赵掌柜接触的人多,还望掌柜的帮忙多多留意合适的女子。”长兴说完鞠个躬就转头跑了,根本不敢看阿乐的脸色。
阿乐站在桌前失神,挡住了身后烛火带来的光线,她看向地上自己的影子,黑黢黢的,脏的。
是啊,凭着赵大人知县身份,又是才貌双全,莫说在武陵县随意用手划拉,就是官家小姐也是娶得。
阿乐苦笑一声,用力攥紧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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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酒楼位于主街中心位置,一共三层,每一层装修的都极为讲究,此时赵涵江就被引进了三楼的包间雅座。
赵涵江推开门,屋里坐着一对青年男女,男子身材臃肿,满脸肥肉,挤的一双眼睛只余一道缝,身上穿着颜色鲜艳的丝制衣料,正是周家少爷周海。女子穿着淡雅,坐在那里安安静静,与周海形成鲜明对比,很容易让人忽略,正是赵涵江见过的,苏家苏茉儿。
两人见赵涵江进来,赶忙起身相迎,引着赵涵江坐了上座。没叫外头候着的丫鬟倒茶水,苏茉儿翩翩起身,动作娴熟优雅地给赵涵江倒茶,苏茉儿指若青葱,身体微微向前弯曲,原本松散的衣物紧贴着,显示出她姣好的身段。
赵涵江蹙眉,避开了眼,看向周海问道:“周公子叫我来此可是有要事?”
周海久经风月场,见过的窑姐多如牛毛,勾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苏茉儿这点伎俩在周海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周海心里有点膈应,房中的苏茉儿死板无趣,到了这还活泛起来了。
周海冷眼瞥过苏茉儿,随即换上一幅堆着笑的脸,对赵涵江说道:“赵大人,小民准备六月初开一家粮店,略备薄酒,想请您赏脸来坐一坐。”
赵涵江思索一番,颔首应下。苏家是酒楼产业,周家是布庄生意,两个家族在各自的产业已经是本地的领头人物,现在又有了联姻的关系,如今周家开始插手做粮行的生意,后面必然也有苏家的手笔,一个上游,一个下游,一条产业链。
张涵江刚入仕的时候赵青山曾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和当地的员外老爷打好关系,时常交流一下,赵涵江不喜这般,只是嘴上应下。如今在武陵县任职快两年,还是要这样做,何况之前荒地一事算是请苏,周两家帮忙。
周海见赵涵江应下,脸上的笑又堆上几分,他递给苏茉儿一个眼神,苏茉儿起身告退走出了屋。周海前倾身子,低声说道:“天色已晚,大人可曾逛过夜晚的武陵县?我知道一个去处,夜夜笙歌,好不快活,不若大人和小民一起前去?”
周海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猥琐,赵涵江马上就想到了他说的地方是哪里,曾经路过花楼,赵涵江远远就能闻到从里面传过来的刺鼻香气。他冷声说道:“家父还有事等我回去。”
周海有些意外,看不出来赵大人还是个正人君子,他不屑这种人,人生在世,当要怎么快活怎么过,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周海不敢多说,送赵涵江下楼到门口,赵涵江目不斜视的走出了门。苏茉儿在门口覆手站着,垂着头,像一朵山里的野茶花。周海突然恶念心起,拽着惊慌失措的苏茉儿随便进了一个包间。
绿竹想去解救小姐,可她无能为力,要是当初小姐嫁的人是知县大人就好了,知县大人风姿人物,定不会这般辱他的妻子。绿竹耳边听着屋内的动静,垂下了头。
赵涵江走回去快到衙门前面街口的时候,遇见了阿乐,并排走在一起的还有谢安。
一个清秀俊逸少年书生,一个娇小可爱酒馆掌柜。皎洁的月光洒在说说笑笑的俩人身上,连俩人中间的间隔都在月光下变得缩小。
赵涵江拐了个弯,走到拐角处的阴影里站定,好像和墙融为一体。
等阿乐俩人走过去,赵涵江才从拐角处出来,看着俩人远去的身影,赵涵江心里酸涩,看来今天不用他护送,她也能安全回去了。
转念一想,万一这书生看着清秀干净,内里是个坏胚子怎么办?阿乐岂不是有危险?赵涵江心念一动,远远的跟了上去,等到了梨花巷附近,赵涵江确定阿乐那屋灯亮起来,且只有她一人之后就放下了心。
回到衙门后院的时候已经入了戌时,赵家众人也都歇下了。赵涵江摸黑打水净身,四月的夜间还是有些冷的,沾水的帕子擦到身上有点凉。赵涵江快手快脚收拾好躺上了床。
他侧身躺在床上,觉得枕头有些不舒服,就用手调整一下,手指扫过床头的围栏好像触摸到了什么,赵涵江起身探头看去,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赵涵江看清了,那是一方系在围栏上的帕子。
他解下帕子,用鼻子去闻,已经散去香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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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赵大人:阿乐什么时候能知晓我的心意啊,我每天都送你到家啊
阿乐:?你不是要相亲了吗?
赵大人:?(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世间众多女子,入我眼的就只你一人。
第12章 突然晕倒
翌日,阿乐醒来后觉得自己很冷,明明裹着被子也还是打寒颤。一声喷嚏之后,阿乐知道自己大概是病了,昨天被拽的胳膊处疼,肚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有点疼。
阿乐从床上歪了一会就起来穿衣,现在的生活再好不过,以前当乞丐的时候和别人打架打的腿都肿了,还要拖着腿去乞讨,即使病了发热,也只是喝点水挺着,过几日就会好转。
收拾妥当后阿乐去了店里,此时李大也刚来,见阿乐面色不好看,忙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乐摇摇头,“没什么事,李大哥一会给我煮碗馄炖吧,热汤下肚就好了。”
赵涵江昨晚睡的不安稳,天没亮就起床练武。练的一身汗之后,肚子也空了。他抬头看看天,寅时了,食肆应该开门了。赵涵江打了水洗漱一番,今日休沐,答应父亲带他去灵云寺散散心,天色还早,自己去外面买些吃食回来。
换好常服后,赵涵江怀里揣着钱袋子出了门直奔来谢居。
此时未到早市,店里的客人还未登门。赵涵江进来的时候阿乐正在后厨帮忙烙饼,听见前头有动静,阿乐掀开帘子探头看,见是赵大人,阿乐心生欢喜,仿佛不记得昨天长兴的话,面上带笑走出了后厨。
赵涵江坐在大厅,见阿乐走过来,脸色发白,脚步浮动,他皱眉,这是病了?
阿乐走到桌前,撑着身体的不适,问道:“大人要来些什么朝食?”
赵涵江看着她越发惨白的小脸,关切道:“掌柜的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阿乐轻笑,“没什么,可能昨夜未休息好着了凉,多谢大人关照。”
赵涵江抿唇,未多说,点了几份吃食要求打包。阿乐应下,转身回厨房去准备。
拿着油纸包回大厅的时候,阿乐觉得肚子疼的厉害,觉得有东西坠着肚子。已经开始热的四月天气,阿乐觉得周遭都好冷,头也昏昏的,眼睛也有些模糊,她刚叫出口一声:“大人。”便晕了过去,手里的油纸包散落一地。
赵涵江扔下正在喝水的茶杯,飞速赶过去,躺在地上的阿乐嘴唇都没了颜色。厨房的李大听见声音走了出来,见阿乐躺在地下急慌了神,“这是怎么了?”
赵涵江抱起阿乐,扔下一句“我带她去医馆,”然后大步离开了。
朝阳升起,照在身上暖暖的,赵涵江绷着脸抱着阿乐,身上却一阵一阵发凉。明知道自己不舒服还强撑着干活,难道不知道身体是本钱吗?
他边往医馆走边轻声唤道:“掌柜的,醒醒,掌柜的,能听见我说话吗?”
等快到了医馆门口,也不见怀里面的人应声,赵涵江急了。他稍用力想将怀里的人抱的紧一些,突然觉得手上粘腻腻的,顾不得看,赵涵江上前敲门。
等进了医馆,白胡子老郎中和赵涵江见了礼,示意将人放在预备好给人看病的小塌上。赵涵江大步上前轻轻将阿乐放上去,眼神焦急,“您给看一下这是怎么了?”
老郎中上前查看,又把了两只手的脉,摸着胡子对旁边站着的赵涵江道:“感了风寒,再加上初来月事,身子骨太虚才晕倒,只是。”老郎中犹豫一下,又道,“这姑娘的骨相已经约有十四岁了,按理说早该来葵水,这么晚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涵江听前半句的时候有些窘迫,听得最后一句之后也顾不得许多,走上前看着还在昏着的阿乐,转头询问道:“可是会有隐疾?”
老郎中叹口气,说道:“我先开几副药先调理着,等月事过后再诊脉一次试试,她身子骨虚的厉害,只能一点一点地滋养着,要是以后想要生儿育女,那就看命了”说完便去煎药了。
赵涵江捏紧手,他知道她的苦,早在安顿那批乞丐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好多事情。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没人疼爱没人护辟,孤零零飘荡在这世上,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她做错了什么呢?被抛弃不是她的错,甚至就算不能生育,也不是她的错。
她是被风吹落在低洼阴暗处的种子,即使身处泥泞,也在努力向往光明,挺起胸膛,努力的向上生长。
赵涵江低头看手上的粘腻,是血。他不觉得恶心,但是怕她醒来觉得尴尬,便转身出去寻地方清洗。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赵涵江进屋,老郎中正站在屋内,阿乐的眼眶红彤彤的,明显是刚哭过。
看来老郎中已经和她说了身体情况。赵涵江坐到门口的凳子上,老郎中指指放在赵涵江旁边的药汁,嘱咐道“晾凉些就可以喝了。”
说完便识趣的退了出去,老郎中都懂,谁还没年轻过。
屋内只留二人,气氛突然安静下来。阿乐躺着一动不动,盯着屋顶横梁上的花纹。她自己过活这么多年,从未想过嫁人生子,从始至终都是想努力挣钱,吃饱穿暖。可为什么听见郎中说的话会一下子哭出来?阿乐垂下眸子,果然人的本性都是贪婪吗,想要的更多。
“喝药吧。”一只修长的手端着药碗递来过来。
阿乐一颤,光想着自己的事情,竟把恩人晾在一边,阿乐赶紧挣扎着起来,接过药碗,抬头感激道:“多谢大人了,我已经好多了,大人您自去忙,不必管我。”
赵涵江还是那般面无表情站在塌前,他轻声道:“无碍,照顾武陵县的百姓是我该做的。”
他身量很高,站在阿乐面前有种压迫感。平日在店里是主顾和商家的关系,阿乐觉得很融洽,现在有点不自然。阿乐仰头把褐色药汁一饮而尽,没注意到赵大人皱了一下眉。
“我感觉好多了,准备回店里,给大人的朝食得再准备一份,”阿乐准备伸腿下地,赵涵江见状退后几步,给她腾地方。
阿乐站起身,肚子又开始抽着疼,她假装无事,惨白小脸扯开一个笑容,“我去取药,还要耽误些时辰,大人可先行一步。”
赵涵江颔首,拿过放在桌上的包裹递给阿乐,“你感了风寒,还是加件袍子吧。”
阿乐想推脱,这怎么行,已经很麻烦赵大人了。赵涵江不容她说,把包裹放她怀里就大步走了。
阿乐目送赵涵江离开,阳光洒在阿乐的背后,暖暖的,怀里的包裹也让阿乐感到温暖。打开包裹阿乐发现衣服是新的,穿在身上尺寸大致合身,是她常穿的粗布料子。等一会回去就把钱给赵大人,已经很麻烦他了。
回到来谢居,李大凑上来关切道:“阿乐你怎么样?”
阿乐把药包放到柜台上,道声“无事,”让李大安心。李大见阿乐还是那般脸色不好,催促她今日回去休息,他叫老娘来代替一天。阿乐想了想便同意,只是她回去休息到午市之前回来。走前阿乐拿了些吃食包好,又拿了自己装钱的荷包,出门走向斜对面的衙门。
今日衙门只有零散的几个捕快,大家正围在一起说说笑笑,见阿乐走进来一个脸熟的年轻捕快过来问阿乐何事,阿乐将荷包和吃食交给他,让他帮忙交由知县大人。
回到梨花巷的院子,阿乐烧了热水清洗,她脱下衣物才发现原来的外袍上有血迹,阿乐眉头微动,难道赵大人看见了才给她的衣服让她遮掩?还是单纯的怕她冷?
衙门对面小酒馆 衙门对面小酒馆 第8节
阿乐在医馆的时候有些懵,竟忘了问老郎中是否赵大人知晓她的情况,她放下衣物略一思索,凭赵大人的聪明才智,定是晓得了吧。无碍,自己做好本分的事情,赵大人肯定不会对别人讲。
将身上清洗一番,阿乐换了干净的衣物,还给自己缝了月事带,里面是不穿的旧衣服。谢阿婆给阿乐讲宫里的人都是放棉花的,用完就烧毁,普通人家就用草木灰。阿乐手头什么都没有,就先将就些。
整理好之后,阿乐熬了药喝下,肚子也不疼了,怕店里太忙,阿乐锁好门就往来谢居赶。
衙门后院,赵涵江走近了桌子,上面放着包裹吃食的油纸包,最上面是一个小荷包,赵涵江捏起荷包,深褐色的布料,是百姓最惯用的样式,他捻过其中一角,有一处突起,仔细看竟是同色丝线缝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圈。
赵涵江拿着荷包轻笑,这是什么?她缝制的记号是花吗?
赵涵江走到屋里书架前,拿下最顶层放置的一个木匣子,将荷包和里面一包花茶放到一起,合上盖子再原路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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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又是单机码字的一天,小天使们可以和我说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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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扩大店面
灵云寺已经在武陵县存在很多年了,据说是一位高僧四处□□路过此地,见山顶上空飘过一朵佛祖似的云朵,便觉得这是冥冥之中的指示,因此扎根于此地,建起了一座庙宇,起名灵云寺。
赵青山是从洒扫婆子那里听来的,说去灵云寺许愿灵的很,她住的胡同里有对家境殷实的夫妇,感情恩爱,生意兴隆,唯一的缺憾就是无子,去灵云寺求了菩萨之后没过两个月就传了喜讯。
趁着江儿休沐,赵青山便提了来这灵云寺拜拜,当然,由头是给妻子周氏祈福。
今日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山上的树木绿了一片,路边的野花也开的旺盛,没有完全绽放的花苞小小的,圆圆的,在风里颤巍巍。
赵涵江看的轻笑一声。
赵青山侧头看赵涵江,今天是怎么了,心情这般好?
拾级而上,一座古朴的庙宇呈现在眼前,寺庙大门敞开,几个僧人拿着扫帚归拢被风吹过来的柳絮,不时有香客从里面走出,表情或是期待,或是满足。
赵青山急切走进了寺庙大殿,里面供奉着几尊大佛,赵青山不管身后的俩人,搂起袍子跪在了蒲团上。
愿菩萨保佑我儿姻缘美满,赵家人丁兴旺。
赵青山闭着眼睛许愿道。
在心里默念了菩萨保佑,赵青山睁开眼睛小心的从签桶里摇出一个竹片,捡起一看,上上签六十二。
赵青山喜笑颜开,拿着竹签就要去找僧人解签,身后的赵涵江和长兴也都各自从蒲团上起身,跟随着赵青山去了。
殿外坐着解签的和尚提笔在宣纸上写下:吉吉吉,益益益,不必多急,方可必。
长兴歪头看,疑惑道:“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方可必?”
赵青山淡笑不语,谢过僧人,在功德箱里放了足够的香油钱便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了。
跟在身后的赵涵江见了字,哪还有不明白的,这分明是父亲给他求的姻缘签。
赵涵江垂眸,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神色,微风吹过,挟着几片艳色花瓣儿,赵涵江伸出手去接,花瓣在手上短暂停留之后便飘向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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