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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对面小酒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观樱
阿乐咂嘴,有钱人真是好威风,她扒拉手里的算盘计算着近日的进项,何时能挣那么多钱过有钱老爷的生活啊?
还是要想点办法。阿乐托着腮半眯着眼冥思苦想,此时刚过丑时,天还未亮,铺子里零星几位常来的客人。阿乐想早市多是准备上工的人来吃,那就应该做一些简单方便,甚至可以边走边吃的,比如馅饼类。
之前应季的春饼很受欢迎,阿乐受到了一些启发,去后厨吩咐李大做一些发面饼,手掌大小即可,要厚实松软一些。等李大烙饼的功夫,阿乐将早上新采购的嫩菜清洗一番,加了些炒豆干和熏肉,再加入香油和盐调味搅拌均匀。李大将热气腾腾的饼子切开大半个切口,阿乐把拌菜夹入饼中,最后在拌菜上浇一勺狮子头浓稠的汤汁。
阿乐先弄了两个,和李大一人一个,李大一直是以阿乐为主导,阿乐做什么他都捧场叫好,跟着阿乐干比在街边摆摊卖饼要多挣十倍的钱,还不用风吹日晒,看天吃饭,此时李大更是边吃边拍阿乐肩膀称赞。
赵涵江坐下的时候看见和后厨隔开的帘子掀开一半,那个叫李大的拍着阿乐肩膀不知道说些什么。赵涵江剑眉紧蹙,暗道这李大真是不知分寸,不过是合伙做生意就这般毛手毛脚,不知稳重。
阿乐在后厨吃的欢,想着还剩下几个饼子,不如给店里的客人分食,还能问问大家的意见。将几个饼子做好端出去,见大厅里只坐着一位客人,身姿挺拔,眉目如画,正是赵大人。
其他的客人吃过之后在桌子上放好钱走了。
“赵大人今日可是休沐?”阿乐眼睛弯弯,带着笑意问道。赵涵江看阿乐身上穿着粗布袄子,头发简单盘着男子的发鬓,插着一根木簪子,似乎比年前长高了一些,杏眸雪腮,像极了观音座下的童子,赵涵江低下头,照着这个趋势,她怕是瞒不了多久。
赵涵江嗯了一声,垂眸又道:“打包五份糕点,还有素饼和肉饼各来十张。”
“大人可是要出门?”阿乐将装饼的竹筐放到桌子上,热情向赵涵江介绍道:“您尝一下这个,叫夹饼子,类似春饼,里面的菜可随您心意,吃着也方便,比馅饼滋味更好些。”赵涵江闻言拿一个夹饼子吃了,在阿乐期待的眼神中点点头,“确实不错,剩下的都打包吧。”阿乐应下,转身去打包糕点,夹饼子也用油纸装好,系上麻绳串在一起,又取了一包花茶放在上面。
将东西交给赵大人,赵大人还是那般面无表情,付了钱拿了东西便推帘子要走,到了门前扶着帘子的手微顿,转头对收拾桌子的阿乐说道:“年末上头派人来巡查,你的店既然开在衙门附近便更要注意言行举止。”说完掀帘子走了。阿乐站在那有些懵,她回忆自己最近是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是什么不该做的,赵大人提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涵江出了来谢居直接去了衙门后院的小门,赵青山和长兴已经收拾妥当坐在了驴车上,赵涵江把手上的吃食放好,坐在车沿上吩咐长兴出发。赵青山状态有些萎靡,眼眶发红。赵涵江心里也又些难受,递给赵青山一个夹饼子,安慰道:“爹,您保重好身体,娘在泉下有知也就放心了。”赵青山将夹饼子给了长兴,自己打开葫芦喝口水,将盖子盖好,赵青山呢喃道:“整整四年了。”
三月二十六,赵涵江娘亲周氏的忌日。记忆里娘总是很温柔,很节俭,即使爹每月都有束脩供家里开销,娘还是舍不得花,念叨着攒钱给自己娶妻用,可惜,她看不到这一天。赵涵江望向天边,朝阳正慢慢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丝丝寒意,赵涵江想着,他不能因为自己想成亲害了别人家的姑娘,娘的愿望,怕是不能实现了。
行至赵家村的地界,已快到晌午,几人将车赶至一片空地,空地上零星几个坟包,靠着一颗桃树下的正是周氏的墓。赵涵江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摆好糕点,烧纸钱磕头,他知道父亲有很多话想说,磕完头拽着长兴便走远了,留下赵父自己。
赵青山倒了两杯酒,拿起一杯仰头喝下,放下杯子的时候眼眶发红,声音颤抖的对着亡妻的墓碑说道:“阿妍,你还好吗?搬去了县上不能时常来陪你,你别生气。”赵青山又倒了一杯酒,举着杯说道:“这杯算是为夫向你赔罪,”说完一口喝下。
伸出手去摸墓碑,凉凉的。“阿妍,江儿不肯娶妻,我也不想逼他,只想着有一日他想通了,我也算完成你临终的心愿,到了底下也有脸见你。”赵青山坐在地上说了许久,直到酒坛子空了,倒不出一滴,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和泥土,深深看一眼墓碑,转身走了。
赵青山走到驴车附近,没见到赵涵江二人,想到可能去行方便,就坐在车沿上等。此时一位老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了赵青山一跳。赵青山见对方破衣烂衫,手上的拂尘掉的就快剩下一个杆儿,老道满头白发,面黄肌瘦,拈着同样白的胡须向赵青山说道:“小友可需算命?只需十个铜板。”赵青山从未算过,也不信这个,见老道年岁大了,又如此可怜,便取了身上带的五个铜钱,拿了一份糕点递给老道,“多谢老人家好意,只是赵某无此需要,这些您拿着路上吃。”
那老道见到钱和吃食两眼放光,手速飞快的拿着东西揣进怀里,嘿嘿一笑,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眼睛眯成一条缝对着赵青山道:“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先迷失道,后顺得常。”说完一番话便走了,脚步飞快,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赵青山暗道,真是个怪人。
过了一会儿,赵涵江带着长兴回来了,原来是赵涵江回村里看望了他的武师傅。
三人边赶车边在车上解决午饭,到了县城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李大烙了许多饼,因着新鲜,拿着方便,又丰俭由人,午市的时候六十个夹饼子很快就卖完了,店里的小菜也跟着多卖了许多,阿乐发现最受欢迎的组合是野菜笋干浇肉汁的,一个一文钱,成年人四个就能吃饱。晚市时候又做了五十个,卖的火热,且随买随走,店里也不拥挤,有那手头宽裕的,再点几个小菜,一壶热茶,坐在店里慢慢享用。
阿乐在柜台里站着,算盘扒拉的飞快,今日进项着实可观,光夹饼子的收入就有一百五十六文,加上其他的菜品和酒水,总共有四百八十三文。阿乐嘴角翘起来,果然还是要经济实惠些,毕竟有钱的主顾都去大酒楼吃去,自己的小酒馆还是要多多迎合普通百姓。
酉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阿乐和李大整理好明日需要的食材,现在手头宽裕,都是菜贩子直接送上门,俩人只需加工好售卖就行。这几日李小妹身体不太舒服,阿乐让李大稍微早些走,她把大厅收拾好之后也往家的方向走。
最近天气都很好,晚上月光也很明亮,阿乐走在路上并不害怕,她心里想着明日再研究点新的吃食,多挣点钱,照着今日的发展,六月份的时候还能开家新店。
阿乐沉浸在自己的美好的幻想中,并不知身后有人正鬼鬼祟祟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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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收拾好新家啦,明天要早起码字。
我多学习学习,会继续努力的,加油!
第9章 你们几个
赵涵江今日因为回家祭拜,晚上才处理公务,好在武陵县无甚大事,只是赋税的例行报告需写好提交给上头。从衙门出来的时候,赵涵江见来谢居已经打烊了,他快步朝阿乐的住处,梨花巷走去。
走过了两条街才看见阿乐的背影,也看见了三个可疑的人。赵涵江悄声逼近,这个时候不归家还在街道上晃悠,并且跟在独自走路的人身后,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赵涵江等到阿乐拐弯,迅速上前截住了三人。
“你们何事?”赵涵江冷着脸问。
三人本来就被突然出现的赵涵江吓了一跳,此时又被刀子般的目光扫更是怕的腿都软了。其中一个扑通就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赵涵江捂住他的嘴,将三人老鹰捉小鸡般的拖到了墙角,想来这里不会被她听见。
等站定之后,借着月光赵涵江认出了中间个高那人,正是在河边官道上揪住阿乐头发的马脸乞丐。马脸乞丐等人也是来武陵县不久,三人都不认识赵涵江,加之赵涵江站在阴影里,也没有认出他就是官道上那位公子。惧怕他完全是因为赵涵江长的身材高大魁梧,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可怕。马脸乞丐抱拳作揖,低头道:“公子饶命,我们就是碰见了熟人想去相认,没有其他歹念。”另俩人也纷纷作揖跟着附和。
“收起你们的心思,再让我看见一次可不是现在站着和你们说话。”说完赵涵江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嗖的一声,如嵌入一块豆腐般,石子深深嵌在了墙里。
月光照在地上惨白惨白的,周围仿佛什么都没有般寂静。三人喉咙里似堵了棉花,半晌才白着脸发出声音,应和道:“是。”
将三人赶走后,赵涵江悄声走进梨花巷最深处,见阿乐的屋亮着微弱的灯光,赵涵江定定的看了会走了。
翌日,赵涵江整理了武陵县的档案,用笔勾勾画画计算着什么,下午就给商会递了帖子。





衙门对面小酒馆 衙门对面小酒馆 第6节
帖子送到的一炷香之后,商会的两大人物,苏老爷和周老爷带着各种礼品登门拜访。赵涵江在公房隔壁的大厅接待了他们。
苏老爷和周老爷对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抱拳道:“早就想拜访赵大人,怕您公务繁忙便没有打扰,不知大人有何吩咐?我等定全力以赴。”
赵涵江淡淡一笑,也不多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武陵县南山脚下有一片荒地,约一百三十亩,离河岸较远,周边没有村落,山上也很荒芜,生长的植物也少,”赵涵江顿了顿,又道:“二位老爷不知对此地又何看法?”
苏老爷从赵涵江开口时候就在表面倾听,心里琢磨着,他瞥了一眼周老爷,对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苏老爷试探道:“这片地荒废着实有些可惜,上任知县大人在任的时候也曾注入人力物力去开荒,效果甚微,得不偿失啊。”周老爷也跟着附和道:“每年的雨水也算丰沛,就是那片地怎么也长不起来。”
赵涵江点头,“确实如此,今日赵某也是想和二位商量一下,南山并着这片地想一起打包找人开荒,”赵涵江注意到俩人面色有些不好,又道:“我已经和上面提交了请示,不收取包地的费用,若是有收成按例纳税即可,若是没有的话就免去包地人花费的一半税负。”
苏,周二人闻言面露喜色,这可是好事啊,有收成的话除去费用还能剩大头,没有的话也就是花点时间,自家手底下的农户都是签了卖身契,一年也花费不了几个钱。周老爷先反应过来,回话道:“大人,周某愿意包下。”苏老爷见周老爷这样说,急忙道:“大人叫俩人来肯定是想你我二人联手包下,亲家未免太心急了些。”周老爷讪笑道:“那是那是,和亲家合作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赵涵江喝着茶,看着面前二人打太极。他将茶杯放下,缓缓说道:“只是还有一个条件。”
二人坐直看赵涵江,赵涵江道:“武陵县自去年开始陆续有了十几个乞丐,多数是别的县游荡过来的,年龄大多是十四五岁,要是两位老爷答应包地的话可否雇佣他们?给口饱饭,一处住所就好,用好了这些人可是利大于弊啊。”
苏,周两位老爷眼神一碰,觉得这笔买卖可以做,就应下了此事,三人就着细节商量了许久,两位商会领头人满意的走了。
赵涵江让长兴叫来蔡捕头,吩咐蔡捕头将县上乞丐集合在一起,告诉他们招农户的事情。提供食宿,不必再风餐露宿。只要努力干活,认真对待庄稼,以后也能自己包田养活自己。要是有不愿意做的,也不要强求,路摆在眼前,只要想好好过的都会知道怎么选。
蔡捕头按照吩咐去办事很是用心,一是他自家的孩子也十岁了,看着流浪的乞丐和自己的娃儿差不多大,觉得这些乞丐们可怜,二是蔡捕头在武陵县当捕头已经很多年了,他知道赵大人是真心为武陵县履责。很快蔡捕头就将几个小乞丐说动,让他们去劝说其他人。不出意外,所有人都愿意去种地。
在外流浪久了,都是渴望安稳,渴望有个自己的家。
阿乐的来谢居因为夹饼子的推出,生意很是火爆,光是包饼子的油纸消耗都甚多。阿乐心情很不错,趁着店里没人的时候看看杂书放松一下。
之前在书店里买的《柳永传》,阿乐只看了几页,站在柜台后阿乐翻开了后面的内容看了起来。
书不厚,阿乐不到一刻钟就看完了,中间还招呼了几桌客人。
收拾好桌子阿乐陷入了沉思。柳永喜欢的人是他高不可攀的,刚开始时候柳永心里很纠结痛苦,将这份喜欢藏在心底,后来柳永去寺庙求签,偶然和心上人相遇,那位大小姐其实早就对柳永有意,趁着机会对柳永表明了心意。柳永大喜过望,为了配得上心上人,柳永参加科考拿下了同进士,自此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果然俗套,阿乐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三月下旬的时候,来店里吃饭的客人都在讨论南山荒地的事情,阿乐也凑了一耳朵听听怎么回事。原来是赵大人和本地商会合作,既利用了荒地,完成税收,又解决了流浪乞丐的生计问题。
阿乐眼睛里掩盖不住的笑意,赵大人果然厉害,作为武陵县的父母官最是称职不过。阿乐又想,已有十几日不见赵大人,不知道赵大人是不是在忙这件事情。
酉时过后,赵涵江回了衙门后院,赵青山正坐在桌旁,长兴站着给他倒酒。望着一桌子的菜,赵涵江挑眉,今日有些不同寻常。
待赵涵江坐下后,赵青山示意长兴退下,亲自给儿子倒满了一杯酒。
“这是酒坊新做的果子酒,不醉人,江儿陪爹喝几杯。”
赵涵江闻言举起酒杯道:“近日公事繁忙,没怎么陪您说话,等过些日子休沐,带您去灵云寺散散心。”赵涵江说完仰头喝酒。
赵青山知道儿子正在做的事情,免包地的费用相当于上头的抽成没了,递上去的请示书不会轻易就批下,江儿为了拿到批准也是费尽了心思。赵青山看向喝酒的儿子,坐下来比自己高出半个头,连日的奔波使得他身形越发清瘦。
赵青山心疼了,拿起筷子给赵涵江夹菜,“看书种花,乐得自在,倒是你,听说郑知府与康王有些姻亲关系,仗着这层关系在郴州作威作福,不是个好相与的。”赵涵江轻笑道:“我是按例办事,并无不妥之处,拿不到什么把柄自然不会为难我。”
赵青山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他接过赵涵江倒好的酒喝了一口,有些犹豫道:“江儿,你娘在的时候希望看着你成家,现在你娘不在了,爹也不会逼你,只希望你哪日想通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
赵青山顿了顿又道:“对方的品性家世都不重要,你喜欢就好,爹唯有一点要求,必须为赵家留下血脉,不拘男女”
赵青山脑子里回想着早上长兴的话,“大人白日劳累,在公房里忙到连饭有时都忘记吃,可他每晚都出去,我悄悄跟了几天,大人他,他好像每晚都暗中跟着赵掌柜。” 赵青山回忆来谢居赵掌柜的容貌,暗暗心惊,赵掌柜唇红齿白,眸若清泉。难怪江儿一直不肯娶妻,原来他竟然喜欢男子。
赵涵江不知道此时赵父心里的想法,还以为赵父想让他早点成亲。
“姻缘强求不得,缘分也是天注定。”
赵涵江这次的回答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拒绝成亲,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言语之间的改变,赵青山注意到了。
赵青山心里叹气,儿子态度转变肯定是因为赵掌柜。自己这辈子也算是乐善好施,没做过什么有损阴德的事儿,怎么就要被断了香火呢?越想越气闷,醉意来的越快。
赵涵江扶着赵青山回房,安置好父亲后,赵涵江看看天色,出了衙门。
月光皎皎,清风微拂,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赵涵江走在阴影里,看着远处的阿乐穿着单层粗布褂子,越发显的腰肢纤细。
赵涵江用左手扯松了领口,散散身上炙热的酒气,他垂眸嘀咕道:“果然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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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呀!
第10章 清明吃食
包地的相关事项已经处理好,南山上种些红果,桃子,杏子等果树,山下的大片荒地被分为四份,分别种上麦子,高粱,小米和大豆。
乞丐众人也纷纷收拾妥当,在山脚下盖了简易棚子安了家。
此时已快到清明,众人为了有个好收成努力干活,争取清明前后就将地归拢好洒下种子。
来谢居这边的阿乐也在忙活。清明之前对于阿乐来说也是普通的日子,要非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大概就是可以去寺庙门口给贵人下跪讨些赏钱,去坟上偷吃贡品饱腹。
传统的贡品就是码上几样糕点,放两坛子酒。糕点因是蒸制,叠放在一起很容易碎裂,摆放时间也短。
阿乐将自家糕点改良了一下,蒸至八分熟之后再用热锅滚油炸至定型。这样的糕点紧实,叠放在一起多日也不会变型,当贡品最好不过。
除了桂花糕和红豆糕,阿乐又推出了绿豆糕,三样糕点颜色各异,摆放在一起也好看。
除了祭拜用的贡品,百姓们在清明这日也会吃糯米饭,碗底下是糯米,上面撒一层红豆和糖,蒸好的糯米饭香甜可口,也可以在路上垫肚子。
阿乐趁着午市过后客人少,钻进后厨研究起来。
早上菜贩子给了一筐自家种的清明菜,说是让阿乐尝尝鲜。
嫩绿的菜叶,用水清洗过后更显碧翠。阿乐取了一把泡好的茶叶和清明菜混在一起切碎,放在水里小火煮开,只取绿色的汁水,加入糯米面和少量面粉,揉成绿色的面团。
馅料是早就让李大做好的,一盆炒好的咸肉干菇碎,一盆加了糖的红豆馅。
李大和阿乐俩人都是熟练的手法,不一会就包了三十个,正好蒸两个蒸笼。
趁着蒸青团的功夫,阿乐取了笔在木板上写菜名,尽早宣传效果好,春饼就是个例子。可能是揉面太大力气,阿乐胳膊发酸,有些发抖的手写出来的字也是歪曲。
阿乐不满意,换了块木板接着写,蘸的墨水太多,刚下笔就洇了一大团。阿乐叹气,放下手里的笔去准备开锅。
刚做好的青团散发着茶香,放在盘子里小巧精致,赏心悦目。阿乐捻了咸味的青团咬了一口,干菇把咸肉流出来的油脂吸收,增香不少,清新的外皮减弱了馅料的油腻,加上体积娇小,三口一个团子,阿乐吃的意犹未尽。
甜味的青团更有辨识度,阿乐在上面点了一个红豆用来区分。咬下一口就见了里面的馅料,碧绿色的外皮下绵密起沙的红豆馅,黏糯香甜,配上阿乐泡好的花茶相得益彰。
晚市的时候,剩余的青团连柜台上的板子都没挂上就售卖一空。
阿乐再一次感叹武陵县真是民风淳朴。
来谢居的生意日渐火爆,收益的增加使得阿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站在柜台里面,阿乐坚韧的拿着笔做斗争,许是心境不稳,废了五个木板也没写好这两个字。阿乐皱眉,自己每日回去都会练习写字,怎么这么简单两个字还是写不好?
就在阿乐提笔祸害第六块板子的时候,谢安来了。
阿乐见谢安很是高兴,帮她写字的人来了。她将谢安迎进来靠着柜台的小桌上坐下,泡了一壶花茶。
“很久没见谢小哥了,这回归家能多住几日?”阿乐边给谢安倒茶水边问道。
谢安拿着茶杯,面上带笑,“学院这次刚考完试,加上清明,便让这些学子多休息几天,下次再回来可能就要秋闱之后了。”
阿乐一直对谢安印象很好,彬彬有礼,气质儒雅,言谈举止皆让阿乐羡慕。
阿乐听见秋闱有点激动,好似她要去参加一样,身体不由向前倾,好奇地问道:“听说考试要持续好几日,吃住都在一间棚子里,有身体不好的进去第二天就被抬出来了,这可都是真的?”
谢安轻笑道:“是真的,所以学院还安排了额外的训练,让考生身体素质更好一些。”
赵涵江带着长兴在门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听见阿乐说什么“身体不好”,还有一个男声模糊的说“身体好”。
她才多大,胡说八道些什么。
赵涵江沉着脸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看见小桌上两位俊俏少年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两人都是面若冠玉,一副好相貌。外面的天刚有些擦黑,店里面已经点了灯火,赵涵江觉得有些刺眼。
阿乐已经很久没见过赵大人了,听见门口有动静,阿乐回头见是赵大人带着他的小厮,她起身,朝着赵大人每次来都会坐的位置走去,不料赵大人径直走过那桌,在柜台旁的大桌坐下。
阿乐手里拿着记菜的本子跟着走了回来,“大人今日想吃些什么?”
阿乐边问边倒茶,赵大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借着这会功夫,阿乐仔细的看他。好像黑了一些,瘦了一些,往日里穿着官袍正是合身,威风凛凛,气度非凡。今日的官袍从正面不显,侧面的腰身却是多出寸许。阿乐有些心疼,剜了赵大人身边的小厮一眼,照顾自己主子都照顾不好,真没用。
长兴没收到怨念一瞥,谢安倒是看见了,他觉得自从赵大人进来阿乐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谢安探究的看向阿乐。
赵涵江放下茶杯,屋外最后的一点凛冽也化为乌有,他轻声道:“两碗馄饨就好。”
说完转头和谢安的眼睛对上了。
谢安一惊,一股冷意自脚底串上脑门,他忙收回目光给自己倒杯热茶驱散突如其来的寒意。谢安之前也曾远远见过知县大人,面相虽冷,但是对待百姓很是亲和,今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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