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蚊子咬大炮
跛章知道桃红嫁给了江铁头,想不到他们竟然在兴隆洲的小木屋里居住。桃红领跛章回到木屋,江铁头从赖府中回来了,跛章说:“铁头,你结婚我也没来庆贺,兄弟一场,我好惭愧啊!知道送钱财你不要,我从瑶山给你带来些千年蜂蜜,听说妇人产后吃了很滋补的,老天保佑桃红多给你生几个儿子吧。”
跛章拿出两竹筒蜜糖,说是瑶王在天目山顶的石崖上采来的,天上王母娘娘每年也派人采去盘桃宴上吃。桃红连声多谢表叔。江铁头说:“当土匪日子好过吗?”跛章摇着头说:“不好过,幸亏铁头你同跟着去,我是迫上梁山,没办法啊!当土匪跟雷老虎住的是岩洞,睡的是石头,抢到东西,就吃过饱死,抢不到东西,饿得要命。更难挨的是时常要爬山涉水,我手脚又不便,如何受得这等苦楚,几次和军警交火,几乎丧命,还是在赌场讨几块钱好!”
桃红说:“表叔你就回来吧,当土匪名声不多好听!”跛章说:“我能回来?谁不想回来?回来别人能放过我,子武可不放过我。”江铁头说:“听二公子说过县上正招土匪下山,只要放下刀枪,县上就不追究了。当土匪这么难,你不如叫雷老虎一齐下山!”跛章说:“叫雷老虎下山,比登天还难!铁头你帮助打听一下,我自己回来行不行?我虽然当了土匪,没杀人放火,去抢东西我也不做先锋,看县里能不能放过我。”
跛章感叹自己命不好,糊里糊涂就当了土匪,还差点连累铁头这个好兄弟。说着说着就哭起来。桃红也陪着流了不少眼泪,江铁头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不然,他一定拉一把这个结拜兄弟的。
夜已深,跛章要去看看雷老虎和鲤鱼婆完事没有,江铁头用小渔艇搭他去。来到南堤,跛章让江铁头先到花艇上看看,子武不在再通知他。江铁头来到元霞坊,看见子武正坐在如烟旁,紧张地东张西望,江铁头心里说,跛章估计果然没错,幸亏他没负然过来,撞着这冤家对头,不光自己倒霉,还会连累他江铁头呢。子武见江铁头撑着小渔艇过来,就问:“铁头你来这里干什么?”江铁头也乖巧,说:“最近我父亲拿了些蜜糖来,桃红问如烟要不要?”如烟说:“近日我的嗓子又干又涩,正想找些蜜糖吃呢。”子武将江铁头扯近身边,板起脸说:“铁头你来得正好,今晚雷老虎逃不掉了!”
雷老虎今日遇到子武,是他罪劫难逃,命该败在子武手里。雷老虎一踏上玉春坊,让阿甲在艇里守候,迫不及待抱着鲤鱼婆干起来。雷老虎半年没见过鲤鱼婆,进入后舱,鲤鱼婆想递杯茶给雷老虎,雷老虎却一手就扯住鲤鱼婆的裤子,由于用力过猛,好好的一条丝绸裤子扯开了两半。鲤鱼婆笑着说:“大哥你急什么呀,饿了让我慢慢喂饱你。”故意扭捏着躺下来,雷老虎蹲下身子,用头朝鲤鱼婆两腿间一拱,猛然像下了一场春雨,淋了雷老虎满头满脸。鲤鱼婆双腿一软,竟然骑住在雷老虎肩上,雷老虎托起鲤鱼婆,像舞狮似的在船舱中走动,整条花艇也跟着晃动起来。
鲤鱼婆装出娇滴滴的声音说:“放下我来,我害怕!”雷老虎就地一滚,鲤鱼婆吓得惊叫一声,两人重重摔在厚厚的棉被上,鲤鱼婆喘着气说:“吓死我了。”雷老虎一阵哈哈大笑,已骑在鲤鱼婆身上。
这几年,除了雷老虎,也没几个人光顾鲤鱼婆了。陈督军来过一次,便不见再来。鲤鱼婆以为自己克倒了县长大人,心中害怕。又害怕克死雷老虎,谁知几年来雷老虎竟毫发无损,鲤鱼婆心中不解,去问十三姑,十三姑说:“一物降一物,你是个假白虎,要一个真白虎来收治你。”鲤鱼婆见雷老虎下体也是没一根毛,心想他是不是真白虎呢?
鲤鱼婆一直没问雷老虎是什么人,花艇珠娘对客人都是见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的。客人自己不说,珠娘也不去问。这一次,鲤鱼婆忍不住问:“雷老板是什么人啊?干脆娶我做老婆吧!”雷老板说:“说出来怕吓倒你,我是滨江土匪雷老虎!”谁知鲤鱼婆一点不吃惊,说:“你果然是个真老虎,配我这白虎正合适。”
也是该雷老虎出事,这晚如烟正好到鲤鱼婆处拿东西,她坐着小艇靠近玉春坊,听到里头有客人说是滨江土匪雷老虎,不敢走过去,回到元霞坊上,见子武带着个护商团丁来了,慌忙告诉他此事。子武半信半疑,暗中打听,知道雷老虎确实在鲤鱼婆花艇上,连忙叫护商团丁去报告三鞭子。
惊蛰 第六十八章 改邪归正
子武刚才害怕,雷老虎出来自己会打不过他,江铁头突然到来令子武兴奋不已,子武说:“上次让雷老虎跑掉了,这次叫他插翅难逃!”
子武得意洋洋,江铁头却焦急万分,不怕雷老虎被抓,而是担心跛章还在岸上,万一他冒冒失失闯过来怎么办?江铁头又不能离开子武去给跛章报信,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三鞭子带着一班警察来了,阿甲正在船中抽烟,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让几个警察用枪指着,来不及叫喊就束手被擒。
三鞭子和子武带着江铁头进入后舱,雷老虎还赤条条和鲤鱼婆滚在一起,见一班人持枪走进来,顿觉大事不好,想站起来,无奈那家伙又拔不出来了。鲤鱼婆疼得哇哇叫喊着,警察一阵哈哈大笑,三鞭子说:“笑什么?把他绑起来!”但两个人连在了一块,又怎么绑?有警察拿来一条大木棒,朝两人中间一插,警察抬着木棒两头。将两人抬了起来,鲤鱼婆疼得大叫救命,仍然分不开。三鞭子说:“把二人一齐送回警察局!”
警察抬着二人上了岸,幸亏夜深人静,街上没有几个人。江铁头见不到跛章,知道他已经逃走,才放下心来。回到警察局,三鞭子将雷老虎和鲤鱼婆扔在牢房里,任由二人哭爹叫娘,回去呼呼大睡。
次日早上,三鞭子看雷老虎那家伙仍然没拔出来,心中暗暗称奇。正好朱八婶来到,三鞭子说了此事,朱八婶说:“我有办法让他把那家伙拔出来,你给我焗好一碗参汤。”三鞭子说:“要参汤干什么?”朱八婶说:“此人是天上吕洞宾下凡历劫,吕洞宾和人交欢,几日几夜钢枪不倒,只因他元阳未泄,一泄起来排山倒海,可能致命,要先给他喝杯参汤保命。”
三鞭子让人焗好一碗参汤,送到牢房里。雷老虎以为要杀他,大声骂:“人家杀头有三个肉包子吃,让我做个饱死鬼好了,我又不渴,拿茶水来干什么?”朱八婶说:“这是人参汤,局长关照你呢。”鲤鱼婆说:“饱死好过饿死!”接过人参汤一饮而尽。朱八婶说:“你们太快活了,我帮帮忙吧。”拔出鬓上的一支银针,朝雷老虎尾龙骨穴位上刺了两下,雷老虎大叫一声,元阳即刻外泄,片刻之后,那家伙缩了出来,最后竟缩成不及半寸。朱八婶拿了只大碗,让鲤鱼婆接着,竟接了满满一大碗*。
朱八婶和鲤鱼婆有些交情,弄了套衣服让鲤鱼婆穿上。吩咐她回去之后,将碗里的东西混着北芪党参制成药丸慢慢吃,会大补。雷老虎黑红的脸色变黄变紫,往日的下山猛虎变成只死猫,蹲在地下直喘粗气。
雷老虎喘过气后,三鞭子来到牢房,劈头劈脑就是一句话:“你想死还是想活?”雷老虎一声不吭,三鞭子说:“你抢我钱庄,还没跟你算帐!现在算你走运,督爷说如果你弃暗投明,带土匪下山,不但不杀你,还有奖赏,何去何从,快作决定!”
陈督军领来了近千兵力,在元江扫荡了半年,虽然打死了几十个土匪,游击队却一个都不曾损伤。省里几次催促,要调这团人马回去,陈督军害怕人走之后,游击队卷土重来,土匪也会重新占山为王,与他作对,他一方面加紧清剿扫荡,一方面放出烟幕,说不论游击队还是土匪,只要下山投降,就既往不咎,还可以编入元江联防队吃皇粮。
三鞭子派出过暗探,想拉笼雷老虎下山,许诺给他一个联防队中队长做,却没有成功。暗探得知游击队也想拉笼雷老虎,三鞭子指示如果拉笼不到雷老虎,就暗杀他,以免给共产党利用。现在,再不用暗杀,雷老虎已经落在三鞭子手上了。
三鞭子连续三日没有去牢房,只是让人天天端上好酒好菜给雷老虎吃。第四天早上,牢房门打开,阿甲来了。阿甲穿着套崭新的联防队军装,腰间还束着条黑皮带,一进牢房,阿甲就跪在雷老虎面前说:“大哥,我们投降吧。带兄弟们名正言顺出来做事,别做土匪了。”
阿甲十四岁就跟雷老虎上山为匪,二十年跟随着他,真所谓忠心耿耿。三鞭子知道雷老虎不好对待,便从阿甲身上打开决口,三天来软硬兼施,许诺日后也封他一个联防队中队长,怕他不相信,陈督军亲自给他拿来了新军装。阿甲是个聪明人,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答应下来。陈督军叫他去劝说雷老虎,答应土匪投降后,仍将他们编在一起,交雷老虎领导。雷老虎却不吃这一套,说:“阿甲你投降我由着你,我向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当什么狗屁中队长受他管制!”阿甲说:“大哥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兄弟们着想!陈督军说我们如不投降,他去省里带一万军队来围剿天目山,到时我们将无立足之地。”
雷老虎果然害怕,又担心陈督军言而无信,想将他们骗下山。陈督军亲自来到牢房,要与雷老虎结拜为兄弟,誓言旦旦保雷老虎一辈子荣华富贵。三鞭子在一旁阴笑着说:“雷队长归顺之后,如果喜欢鲤鱼婆,可以名正言顺在一块,用什么担心受怕?”
三鞭子一句话说动了雷老虎,当即和阿甲回天目山去招揽土匪。刚回到山上,跛章正带领着一班土匪准备下山,见雷老虎和阿甲回来,跛章惊讶地说:“我们正不知怎样去搭救你们呢。这回好了,大家也不用下山了。”阿甲说:“大哥是回来带你们下山的,我们归顺政府了。”一听雷老虎带大家下山投降,土匪有的欢喜,有的发愁。山上还有土匪百多人,有一半是外地人,他们早就讨厌日日猫在天目山,雷老虎说:“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下山就一齐下,日后有什么不顺畅,我们再一齐回到山上。”
当晚,雷老虎跪在雷天王画像面前拜了拜,第二天就率众土匪下山,刚出北寨,只见瑶女们拦在路中,不让丈夫下山。雷老虎也走得太急,没让土匪夫妻告别就开拔,见瑶女哭哭啼啼,心中不耐烦,大声宣布:“凡有老婆子女在山上的,不愿去就留下来!”一下子,一百多人的队伍少了一半。阿甲和跛章早早来到元城,告知陈督军这一消息,陈督军让土匪先在归猿洞下面的江边安顿下来。过两天三鞭子送来新军装及武器装备,改编好后再一齐进城。
等了两日,不见三鞭子来,雷老虎要进城找陈督军。阿甲说:“三鞭子叫大哥在此管好兄弟,别让他们随便走。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要听从指挥。”归猿山河边只有几间破房子,百多人挤在一起,比住山洞还难受。雷老虎没办法,只好忍受着。土匪人人拿着大包小包,装着抢来的钱财,幻想着日后不用躲躲闪闪,在城中大摇大摆吃喝嫖乐。三五天群围着一起赌钱抽大烟,哼着咸水歌,江边像一场墟似的。
惊蛰 第六十九章 大排筵席
雷老虎心烦,留下阿甲看管土匪,要和跛章去会鲤鱼婆。临行前,雷老虎上了一趟元江寺拜菩萨。这是雷老虎生平第一次去拜菩萨,上次如意大师对他说,土匪如能放下屠刀,也能立地成佛。现在雷老虎准备放下屠刀了,能不能立地成佛,他心中也没有底。
今日元江寺游人不多,雷老虎走进大雄宝殿,跪在佛祖面前拜了又拜,跛章弄来一把香烛点燃了,拿出一把铜钱塞进功德箱上,谁知竟然塞不进去。勉强塞进去,竟从箱底里漏了出来。跛章说:“佛祖不要我们的善款呢。”雷老虎说:“我们虽然是土匪,不杀人不放火,专抢为富不仁的有钱佬。何况现在我们要改邪归正,难道佛祖还容不下我们?”跛章说:“法海大师很灵验的,我们找他问问。”小和尚说法海大师不在寺中,一大早去元霞洞了。
雷老虎被香火熏得头昏眼花,走出大雄宝殿时,竟一头撞在护法神像韦驮身上,额上起了个大包,口中骂:“那个挡路的瘟神!”跛章连忙拉住他说:“我们到元霞洞看看吧。”
二人来到元霞洞,一间间殿堂看,均没见法能大师。来到功德殿,看这神像与众不同,雷老虎说:“这是什么神佛?”跛章也弄不懂,就问在一旁扫地的小和尚,小和尚说这是元城赖家的祖先。雷老虎知道这是赖大麻,是打败祖先太平军镇南王的湘军头目,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赖大麻身穿一套清朝官服,头顶官帽,还配戴着两朵花翎,传说是咸丰皇帝所赐。赖大麻死后被朝庭赐为五品官,也算是赖家祖上的光辉了。赖大麻的塑像已有百多年历史,脸部被烟火熏得成了紫黑色,只是那一脸麻子还是十分清晰。
跛章见雷老虎望着赖大麻塑像不作声,就说:“大哥要不要上柱香?”雷老虎说:“我家和赖家是对头人,百多年的冤仇还没化解呢!”跛章说:“明天我们被改编后,大哥是联防队长,与赖家二儿子武平起平坐。大家日后同朝为官了。你们世代冤仇也只好和为贵啦。”
雷老虎咧着嘴巴说:“冤家真是宜解不宜结了!”朝赖大麻塑像拱拱手,猛然望见赖大麻朝自己咧嘴一笑,且笑得十分暧mei,雷老虎心中一惊,望了望跛章,岂知跛章也看出异样,忽然间,塑像又“哈哈哈……”笑出声来,二人大惊失色,望见墙角有个和尚在捧着一本书在哈哈大笑,二人弄不清刚才的笑声是不是他发出的。
和尚坐在一张旧桌子旁边。帮人占卦算命。见二人走过来,和尚说:“客官算一卦,如何?”跛章说:“师傅算得真么?”和尚说:“信则有之,不信则无,全凭客官作主!”跛章帮雷老虎抽了支签,上头写着个“坍”字。和尚望了望雷老虎,说:“此签不好,是人下下卦。”跛章说:“怎么说?”和尚拿着一本黄绉绉的书本,翻出了一首诗:“修得无极果,众说阿难陀,困厄前世定,菩萨叹奈何。”雷老虎说:“这诗怎解?”和尚说:“客官近日不宜远行,不宜下水,不宜入城。”雷老虎一听,哈哈大笑,说:“不远行不入城算什么,怎么就不让我下水了?如今我就去找鲤鱼婆去!”和尚连忙合掌说:“客官福大命大,啊弥陀佛!”
跛章说:“师傅算得不准,我们还得去找法能大师。”和尚说:“大师知道你们会来,让我在此等候了三天,大师已去采药,他让我留客官一句话。”雷老虎连忙说:“大师留下什么话?”和尚说:“虎年要提防虎患。”雷老虎一听,又哈哈大笑,说:“这回老虎下山,不再害人了。”
离开元霞洞,来到元城,已近黄昏。二人大摇大摆来到南堤,跛章大声喊:“鲤鱼婆,快摇船过来!”鲤鱼婆看清是跛章和雷老虎,连忙摇船过来。将二人拉进艇中,说:“你们好大胆,竟敢在青天白日……再让余局长抓去怎么办?”跛章得意地说:“今时不同往日了,雷大哥修成正果啦!”跛章绘声绘色将雷老板和陈督军结拜兄弟,马上带兄弟入联防队的事说了一遍。鲤鱼婆听得眉开眼笑,跛章拿出包银元在鲤鱼婆面前一放,说:“雷大哥要包起你所有的花艇,他要做你女儿的爹爹,快叫姐妹们过来拜见新爹爹。”
鲤鱼婆拿起银元掂了掂,估量着有好几百个,不禁心花怒放。她立刻让龟奴去置办酒席,叫丫环通知女儿们晚上一律不接客,齐齐过来庆贺妈咪有了新爹爹。雷老虎迫不及待将鲤鱼婆扯进后舱,跛章连忙去找如烟说话。鲤鱼婆本来想晚上再与雷老虎行事,见他比年轻人还着急,忙进船舱中安抚一番。上回二人赤条条抓进了警察局,吃尽了苦头,回来之后,那地方疼痛了半个月,害得她一见到男人就害怕。鲤鱼婆找到十三姑,十三姑说:“那是个命中该受劫难的男人。”鲤鱼婆想着雷老虎是个土匪头,让警察局抓住,必死无疑了。谁知雷老虎竟然大难不死,还要来当女儿的爹爹,可见十三姑的话也不灵啊。
雷老虎这回不用躲躲闪闪,担心吊胆,想着该和鲤鱼婆好好享受一番,谁知虽然抱紧了鲤鱼婆,那家伙却硬不起来了。尽管雷老虎心中似火烧,还是无济于事。鲤鱼婆帮雷老虎又揉又掐,见那地方还是垂头丧气般提不起精神来。鲤鱼婆从船中取出只木盒子,拿出两颗黑色的药丸,说:“这是大力神丸,又叫金枪不倒,是我搭人从香港带过来的,客人不行,吃两颗很有用的。大哥你也吃两颗吧。”雷老虎将药丸扔进河中,说:“我雷老虎用得什么药丸!”重新骑在鲤鱼婆身上,抓住她的大奶子又吮又啃,二人弄得气喘吁吁的,还是不行,雷老虎生气了,一拳朝自己那地方打过去,猛然间,那条长长的家伙,竟然缩到不到半寸,雷老虎还要再打,鲤鱼婆拉住了他的手说:“大哥你别和老二作对,你一生气,它更振作不起来了。”
外头传来珠娘们的笑声,鲤鱼婆说:“女儿们来了,我们吃过饭,再慢慢干吧。”雷老虎没办法,和鲤鱼婆穿好衣服走出来,如烟和众姐妹已坐船过来。好几条花艇围在一起,珠娘们有说有笑,有人还弹起琵琶唱起粤曲。鲤鱼婆笑咪咪望着珠娘说:“今晚新爹爹请女儿们吃饭,还有红包分给大家,待会儿女儿要给爹爹敬酒!”
没有多酒舫摇了过来,摆好酒席,雷老虎和鲤鱼婆并排坐着,女儿们坐在两旁,大家猜拳喝令,互相斗酒,一派热闹。岸上客人想来光顾珠娘,只见鲤鱼婆的花艇只只红灯亮起来。都望而止步。如烟领着众姐妹,一个个上前给雷老虎敬酒。如烟说:“我们好久没叫过爹爹了,今日有了爹爹,祝爹爹和妈咪甜甜蜜蜜,求爹妈疼惜女儿!”
雷老虎心中高兴,忙叫跛章打赏。跛章拿着银元,从这一席走到那一席,心中比雷老虎还高兴。跛章自从跟雷老虎上山为匪,已经大半年没光顾过花艇了,他以为自己今后一辈子也不敢上花艇了,一辈子也见不着如烟了,谁知今日会大张旗鼓和雷老虎在这儿宴请珠娘呢!
惊蛰 第七十章 在劫难逃
分完赏钱,跛章就坐到如烟旁边,看着如烟红红的嘴唇和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跛章觉得很快乐满足。以前跛章每次上花艇找珠娘,总是把对方幻想成如烟,想着有朝一日能上如烟的床,他就是死了也甘心情愿。
如烟好似看透跛章的心思,她和跛章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尺度,使跛章觉得可望而不可及。但他仍然痴心不改,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发了大财,恰巧子武出仗时让人打死了,到那时,相信如烟会看上自己的。
珠娘们热闹了一晚,回到自己花艇上去。跛章到如烟艇上喝过茶,回到牛王庙去。雷老虎喝了不少酒,头脑轻飘飘的,走在艇上摇摇摆摆,鲤鱼婆连忙扶他到后舱躺下,泡了一壶醒酒茶给他喝。见他身上火热,又替他脱guang衣服,在他腹下轻轻抚mo着。雷老虎一身黑肉,泛着青光,满胸满腹的黄毛柔柔的,唯独下面和鲤鱼婆一样,光溜溜的,连一根小毛也没有。而双膝以下,又长出厚厚的毛来,好生奇怪。
鲤鱼婆和雷老虎交欢过多次,每次都轰轰烈烈,让鲤鱼婆欲生欲死,虽然畅快,雷老虎都是偷偷而来,匆匆而去,连多说话儿的机会都没有,何曾想到会有今日?更令鲤鱼婆想不到的是,雷老虎那家伙竟然不行了,回想到上次让人抓进警察局,二人一天一夜分不开,朱八婶不知用了什么咒术,竟降住了雷老虎,朱八婶说过吃那些药丸会有效的,谁知雷老虎偏不吃,又有什么办法呢?
鲤鱼婆晚上也喝了不少酒,摸着摸着雷老虎,自己也脱得精光躺下来。抱着雷老虎昏昏欲睡,正朦胧间,忽然看到有个面貌奇特的人走进船舱来,鲤鱼婆说:“大哥是谁,这里有客人呢。”来人说:“我叫阿难,是伏虎罗汉,今日来带文殊菩萨的座骑回去。”说完拿出只金刚圈朝雷老虎头上一扔,骑着雷老虎要离开,鲤鱼婆哭喊着说:“雷大哥不能走……”紧紧抱住雷老虎不放。猛然间,雷老虎发出一阵沉重的虎吼声,随即变成了一只斑斓老虎,驮着阿难腾空而去。鲤鱼婆吓得大声哭叫,醒了过来,原来做了场梦。
鲤鱼婆听着雷老虎低沉的鼾声,再也睡不着。天已大亮,跛章来了,见雷老虎还在大睡中,叫也叫不起,跛章说:“雷大哥也辛苦了,我先回元江峡看看。鲤鱼婆你要好好照顾大哥。”
跛章租了条小船,来到元江峡,远远望见前面有两条船在归猿山停了下来,从船上走出一队军队,还抬出了机关枪。军队登上岸后分成了两队,一队朝归猿洞走上去,别一队将紫竹林包围了起来。跛章顿觉大事不好,将船靠在凝碧湾下,看看是什么把戏。
跛章刚泊船,就听到紫竹林响起了哨子声,吹哨子的是三鞭子,他和候营副官接收土匪,让大伙集中起来。土匪想不到这么早就要集合,有的还在睡大觉。阿甲忙催大家快穿衣服,候营副叫士兵抬来几袋旧军装,让土匪穿上。这些军装又破又旧,有的还生了霉点。
土匪边穿边骂骂咧咧:“拿这些烂东西让我们穿,当我们是乞丐吗?”三鞭子说:“穿好衣服还要进行军事演习,进城前再换新军装。”
三鞭子让土匪将私人物品留在船上,学习完毕再归还大家,又给每个土匪发了一支七九步枪。三鞭子没见到雷老虎,问阿甲:“雷老虎哪里去了?”阿甲忽然多了个心眼,说:“他昨日出去未归,也不知去哪里了。”候营副官说:“又让他跑掉了!”三鞭子见阿甲望着他,说:“我们的演习不用等他。”
土匪一共是八十四人,刚好编成四排队伍,排好队,练了会儿“稍息”“立正”“前后转”,候营副说:“今日的军事学习是占领山头,游击队就在归猿洞里,我们上前包围它。谁先到达就有赏!”穿灰军装的土匪在前,着黄军装的军队在后,一齐呐喊着向归猿洞冲上去。阿甲已猜想到是怎么回事,幸亏他跑得快,爬到半山腰,见军队没跟上来,连忙和几个精明的土匪躲进树丛中跑掉。一班傻头傻脑的土匪还“呀呀”嚷着往上冲,快到归猿洞时,洞前埋伏着一班军队,子武用手一挥,机枪,步枪齐发,手榴弹一颗颗扔下来。一下子打死土匪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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