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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蚊子咬大炮
赖长生没出声,心中说:“你们不知道,县长和南霸天在斗蟋蟀,在他们眼中,蟋蟀比村民生命值钱。”
赖长生得知村民为滨江山林而斗,为石围嘴田租而斗,他说服不了南霸天,如果能平息村民械斗,他实心实意将三千亩良田献出来。四个儿子都反对他这样做,但是老夫人支持他。老夫人说:“佛家可以舍身饲虎,为黎民百姓,舍弃几亩良田算得了什么!”
石围嘴村平静了好些日子,赖长生以为没事了,正想抽空亲自到村中,安抚族人,化解事端,谁知近日硝烟又起。原因是赖姓族人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说农会不行了,农会是共产党作后台,现在蒋介石抓共产党,农会没人撑腰,硬不了。想起农会种种恶行,受到河口村人欺负,众人都说要趁机报仇。于是一人举旗,众人响应,成百上千人举锄把刀朝河口村杀去。子寿想劝阻,又那劝得住。
赖长生本以为陈督军会马上出兵,他已吩咐子文子武子寿三兄弟做好准备,随县长出发去化解事端,谁知陈督军毫不紧张。也难怪,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陈督军不是元江人,他又那能体会到石围嘴族人的痛苦。
次日,陈督军喝完茶,又到南霸天府中斗了回蟋蟀,直到快晌午,才拉队伍出发。临行时,陈督军吩咐三鞭子清好狱室,准备刑具,回来派有用场,三鞭子领着二十个警察带路,陈督军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三百多个士兵,抬着机关枪,驮着小铜炮,浩浩荡荡向石围嘴村开去。
河口村一片狼籍,村中到处是死猪死鸡,有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有人蹲在屋前,哭爹叫娘。好几间房屋还在燃烧,火光熊熊,无人扑救。陈督军一进村,就命令士兵抓人,抓的人十分讲究,重伤者不抓,没伤者也不抓,专抓那些受过伤却能走动的。没多久,便抓了上百人。
子文兄弟一齐上前救火。陈督军说:“这些破房子不值钱。”子寿见赖姓人都回赖家村了,赶忙叫人去报信,让受伤者上山躲起来,待队伍来到赖家村,剩下的都是老人妇孺,青壮年人一个也见不到。
在赖家村抓不到人,陈督军让人架起钢炮机枪,朝山上放了几炮,扫射一番,然后大摇大摆回到县城。由于抓人过多,三间监狱,连人坐的地方也没有。三鞭子却不理不睬,三日不送茶水,别说挂彩的人,正常人也熬不住。家属不断有人来求情,三鞭子说:“说人情,找县长去!”
过了五日,有个伤势过重的在监狱中死去,陈督军才叫三鞭子严加审问:“要问出有无共产党!”三鞭子备好辣椒水,烧红铁铬钳,一一过堂审问。那些受伤村民,谁知有无共产党,都把责任推到农会会长身上,会长已在械斗中被人打死。三鞭子说:“谁说过穷人要翻身闹革命?”众人说是六指仔。
三鞭子知道六指仔是土匪,不相信他是共产党。陈督军说:“你没听说过*共产吧,此人正是共产党!”陈督军向省里汇报,多派军马到元江“清共剿匪”。又规定每个伤者罚大洋二十个,钱到放人,一星期内如不交钱赎人,则把人押到省城,按*治罪,决不姑息。
一时间,家属退田拆屋,典妻卖儿,拿钱到县上赎人,生怕迟了被当作*处理。只三五日,三鞭子便收到银元近三千,原来人满为患的监狱,一时间空空如也。三鞭子对陈督军佩服得五体投地,收齐罚款,一分不少给陈督军送去。陈督军说:“留些给警察局吧,警察也辛苦了。”三鞭子说:“督座要养三百人马,费用不少,警察费用自己可以解决,怎好动用督军的钱。”
三鞭子在陈督军面前不叫他县长了。左一个“督座”,右一个“督爷”,陈督军听得心花怒放,没多久,一个印着青天白日国民党徽的证件发给了三鞭子,县联防队长的任命书收也正式发下来。
三鞭子成了陈督军的红人,成了元县第二号最有权势的人物。
这次赖姓族人没一个被抓,陈督军朝山上放了几炮,扫射一番,却没伤着赖族人一根毫毛。河口人却倾家荡产,真是“越穷越见鬼”。河口人认为是赖长生在捣鬼,带人来去捉河口人,对他更是怀恨在心。
赖长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派师爷去河口发话,说答应三七减租,个别困难者,甚至二八也行。河口人骂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没有一个人感激他。赖长生深感世风日下,人心叵测。自己退田让息,赖族人不答应,众姓人不讨好,自己成了麻石磨心,两头受气,好心不得好报。老夫人见他心中痛苦,就说:“行善恐人不知,非真善,作恶恐人知晓,非大恶。你行善之心,虽村民不知,但天知地知,只要问心无愧,被人一时误解又何妨?”赖长生说:“母亲说得极是,石围嘴三千亩田,除去家中食用几百担,大都用于救济穷人。现在这些田弄出是非多多,我想干脆全部送与佛门,远离这是非之地,让人们明白我一片善心,母亲认为如何?”
老夫人极力赞成,说:“良田万顷,日食一升,大厦千间,夜眠八尺。如献出这三千亩田地,可化解村民争端,比做什么善事强胜百倍。”当下就叫师爷找法能大师来商量。法能听明明原委,思量一番,说:“老夫人和赖大爷一片善心,天地可鉴!不过,以前老夫人赠给元江寺五百亩地,寺里派人催收,当感吃力,如果再加上三千亩,恐怕管不过来,耽误农时,反而不美。不如以老夫人名下,成立个慈善会,将三千亩良田收入拨作慈善费用。这些田还是以赖大爷名下管理,既可保种保收,又可积德行善,岂不是两全其美?”
法以能大师一番话,说得老夫人连连点头,赖长生也觉得是个好办法,将石围嘴的田租收入用作慈善基金,不光赖姓族人没意见,河口村众姓村民也不好说什么。说不定此举可免却两村之争,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呢!法能大师告诉老夫人,近日他夜观天象,见到火星暗淡,水星耀目。今年是乙卯更兼遇龙年,六十年前元江一场洪水淹死无数众生,现花甲转了一轮,传闻今年元江又要发大水,老夫人应及早准备。





惊蛰 第二十九章 县长出巡
法能大师的猜测没有错,过了端午节后,元江河水一场比一场大,洪水淹上了街道,淹进了商铺,不久,上元街和下元街处于一片汪洋之中。泊在江岸的花艇,抵挡不住洪水的冲击,纷纷驶进街巷中来,一时间,船在街中行走,珠娘在船中探头招手,堪称一幅奇异景象。
子武久日没见到如烟,见江水上涨得厉害,担心如烟安危,抽空到南堤看看,见元江河一片茫茫,浊浪滔天,河水已淹上堤岸,元江酒楼旁边的古榕已淹至树梢上。往昔河边成行成市的花艇,一个也不见踪影。子武正东张西望,听到有人喊他,好像是如烟的声音,一望果然是如烟,她正在上元街中的花艇上向他招手。
子武连忙坐小船过去,跛章正和江铁头在如烟艇上吹牛皮,见到子武过来,跛章说:“赖队长来巡河了,担心花艇让人抢劫吗?你放心,有铁头替你守卫呢!”
近来江大头年纪渐大,加上常吃鸦片,身体大不如前,赖府金铺钱庄的警卫工作已交给铁头,跛章时常拉铁头到如烟处玩,子武知道铁头是如烟远房堂兄,也不介意,只是讨厌跛章时常来纠缠,对铁头说:“这儿没你们事,到其它地方看看吧。”
二人离开后,子武迫不及待抱着如烟,在她脸上左亲右亲,如烟身子软软的就要倒下,惹得坐在街上两边的人都往这边看。丫环连忙拉上布帘,到后舱摆好床铺,然后退回艇头等候叫唤。子武要拉如烟进后舱,如烟说:“不,我要在这儿,我喜欢在这儿。”叫子武坐在大木板椅上,自己坐在子武双腿中间,子武闻着如烟胸前一阵玉兰香味,说:“你又换了种香水啦?”伸手替如烟解衣服,如烟的内衣很窄小,扯了几次扯不下来,如烟说:“真笨蛋,这儿还有扣儿呢。”自己将内衣背肩上的小扣儿解下来。两只小山峰般的乳房弹了出来。
子武见如烟乳房似乎大了许多,*色泽鲜艳,像两颗小宝石,碰着摸着便大呼小叫,就说:“如烟你怎么了,是不是怀孕了?”如烟半闭着眼睛“唔”了一声,子武立刻停止了动作,正经问如烟:“你真的怀上孩子了?这孩子是我的吧?”如烟没好气地说:“不是你的又是谁的?担心会给你戴绿帽子?”子武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怎么也不跟我打招呼,就怀上孩子,家里如果知道……”如烟见子武着急,笑了笑,说:“哄你呢!看你急的。妈咪整天让我喝药水,我想怀孩子,也怀不了啦。”
子武知道如烟跟他开玩笑,用手在她腋窝抓挠几下,痒得如烟咯咯笑起来。二人笑闹一番,便坐在大木椅上行好事。子武觉得坐着干那事儿,有些不大舒服,如烟要这样也没办法。四周中船只来回,梢公口哨阵阵,熙熙攘攘,加上元街两旁人家的猫叫狗吠,虽然有布帘挡着,子武仍然觉得好多人在望着自己,不知怎的,那东西怎么也硬不起来。动作半天,不得入港。子武说:“我们还是到后舱躺着吧。”如烟说:“我要在这儿,我偏要在这儿!”
子武知道如烟有怨气,只得由着她。二人折腾好久方完事,如烟累得趴在子武身上直喘气。子武说:“下次我们不能这样干了。”如烟说:“你不把我娶回去,我每次都要这么干!”子武说:“好!好!我们就这么干!”如烟用手拔弄子武头发,发现有根白发,把它拔掉。子武摸着如烟后背,觉得她皮肤像上了油似的。他忽然摸到如烟屁股上方异常,一看原来是颗粉红色的肉痣,说:“你这儿有颗痣呢!”如烟说:“亏我的身子给你那么久,现在才发现。”如烟站起来,在子武面前扭动腰肢,说:“你再看看,我身上还有什么?”
子武猛然看见如烟屁股后露出条尾巴,大叫着:“你,你……”如烟说:“看见什么了?”子武惊恐着说:“尾巴,你屁股有条尾巴……”如烟说:“发神经!”子武揉揉眼睛,那条尾巴又不见了。子武疑惑地瞪着如烟,如烟拿条手帕在子武面前扬了扬,子武说:“我昏了头呢,把你的手帕当作狐狸尾巴了。”如烟拿出酒瓶,和子武一人倒了一杯,喝过之后,又重新骑上子武大腿,子武这回有了冲动,抱着如烟又行事一回,动作了好久,如烟满脸通红,瞟睨着子武,忽然喊叫起来,又不敢大喊,伏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几只粉红色的齿印。
子武说:“如烟你觉得舒服么?”如烟点点头,双目朦胧望了望子武,伏在他胸前睡起来。外头有人大声说话,好像在争论什么。子武自言自语说:“皇帝老子来了也不理他!”忽然听到丫环说:“艇中有人,各位大爷莫进来!”南霸天大声说:“谁不知这儿有花魁,我们就是来找花魁的!”子武吃了一惊,连忙去推如烟。如烟双手却紧紧抱着他。急得子武猛摇着如烟说:“不得了,如烟快醒醒!”三个汉子已走进来。来人是南霸天父子和陈督军,子武尴尬得低头不语,丫环赶紧抓起条大毛巾替二人遮丑,咕嘀着说:“我们说这里有人,他们偏要进来。”
三鞭子见妹夫在此,又好气又好笑,扔过衣服喝令二人穿好。丫环拥着如烟进后舱,如烟酒气没醒,拉住子武不愿放,说:“老公,你说皇帝老子来了也不理他……”三鞭子说:“皇帝没来,老子来了!”如烟一听老子来了,以为赖长生到来,吓得酒也醒了,赶紧随丫环进后舱穿衣服。
子武在岳父大舅面前出尽洋相,以为岳父会骂他一顿,谁知南霸天哈哈大笑,说:“我早听闻子武神通广大,能独占花魁,艳福非浅,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子武不知如何回答,南霸天又说:“今日我和县长老弟专门来会会花魁,儿子不能跟老子相争,子武你得让一让,不可霸着……”三鞭子见父亲说的话不像话,连忙说:“今日我们陪县长出巡,到河边视察灾情,还不快过来见过县长。”
子武见过几次陈督军,只是没机会和他结识交谈,想不到今日会在这么个场合遇见他,连忙走来过来作揖说:“县长大人见罪!”陈督军说:“没事!没事!”南霸天说:“他是我女婿,手上也掌握几杆枪,兄弟有什么好差事也要携带携带他。”陈督军这才知道大水冲倒龙王庙,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南霸天和三鞭子也跟着笑起来。
原来今天陈督军在南霸天家中玩过蟋蟀,抽过鸦片,吃饱喝足,南霸天提议到南堤找个珠娘玩玩。双方一拍即合,便由三鞭子带路,到南堤河边“视察灾情”来了。三鞭子从不轻易上花艇,一上就是带警察来抓人。三鞭子有自己的偏房。除非是朱八婶介绍的“野食”,否则,最漂亮的珠娘,也不能让他轻易上路。因为这些花艇老板大都每月向他进贡,求他保护,他自己也得装出副样子来。
这回在花艇遇到了二妹夫,令他大为恼火,而陈督军一个劲说:“没事,唐代举子高中状元,会带领新进士子夜宿长安平康里,平康里是唐代妓女集中的地方,宋代大学士挟妓游林,被时人津津乐道。繁荣娼盛,代表着国泰民安,有什么不好!”




惊蛰 第三十章 红脸白脸
陈督军说得众人连连点头。这时候,如烟衣冠整齐从后舱中走出来。南霸天见如烟打扮得美若天仙,呵呵笑着说:“兄弟,我说这女子是花魁,名不枉传吧。”陈督军点头不语,如烟望望众人,又望望子武,说:“不知哪位是赖长生老爷。”三鞭子说:“你找赖长生大爷干什么?”如烟说:“如烟一向只待子武一人,和他已是夫妻相待。子武答应过有朝一日将我接入赖府,今日如烟大胆问一句……”
子武听如烟说出这话,吓得脸如土色,打断她话说:“你……你乱说什么!”三鞭子阴着脸说:“你没说过这番话?”子武说:“我……我只是和她开玩笑!”
如烟听子武说是和她开玩笑,大哭起来。南霸天跺着脚说:“做婊子赚钱就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陈督军摇头晃脑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们到别处看看吧。”
众人走后,子武见如烟还在哭,就说:“放屁也不识风响,你知道刚才哪人是谁?”如烟哭哭啼啼说:“管他是谁!这事迟早得让你父亲知道。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在做戏,一切都是假的,你骗我!”如烟越哭越伤心。子武说:“刚才那人是我岳父南霸天。”如烟不哭了,愣愣望着子武,说:“是南霸天?我就知道有个是警察局长,是南霸天的儿子。今日儿子陪老子逛花艇来了。”子武说:“还有一个是县长呢。”如烟说:“不管县长省长,也不管皇帝老子,谁来了我也不理他。”子武听着有些感动,拉着如烟的手说:“如烟,我知道你一片真心。我怎敢在南霸天面前说真话?我说过待他一命归西后……”如烟说:“那个是南霸天?”子武说:“就是大脑袋,黑眉毛那个。”如烟说:“看他体壮如牛,怕待我死了,他还没死呢。”又咽咽呜呜哭起来。河面上又传来一阵吵杂声,子武怕三鞭子又要回来,安慰如烟几句,偷偷上岸溜回家去。
南霸天此刻正在鲤鱼婆处大吵大闹。跛章和江铁头也在鲤鱼婆艇中,被子武赶走,现在又见三鞭子带人来,心中直骂霉气,脸上却嘻嘻笑说:“局长来收税吗?”三鞭子狐假虎威说:“今天县长出巡,视察水灾,闲杂人员一律回避!”跛章一听,吓得拉起江铁头就走。陈督军笑咪咪说:“不用走,不用走,本县与民同乐。”跛章说:“我见过县长老爷,那天你穿着军装,跨着长刀,骑着大马,样子威风得很呢。我原以为是哪里来的将军,原来是县长大人。”陈督军哈哈大笑。南霸天抛出两块银元,说:“老爷今日高兴,赏你两块大洋。叫妓钱也不用你们出了,滚蛋吧。”跛章接过银元,眉开眼笑着说:“南老爷的大头青全城打第一,让我们大开眼界!”南霸天听得心头乐滋滋的,又抛给了跛章几块银元。跛章还想说什么,三鞭子一脚踢他屁股,笑着说:“还不快滚蛋!”
跛章走后,陈督军问:“这个人是谁?倒会说话。”三鞭子说:“他叫跛章,是元城第一个无赖。此人能说会道,专会哄人开心,也不愁衣食,比一般人过得还好。”陈督军说:“人常说,食力不如食嘴,食嘴不如食脑。只要脑瓜灵活,什么时候都吃得开。”三鞭子奉承着说:“正是,正是。”
刚才跛章和江铁头到玉春坊时,鲤鱼婆到城里去买鸦片烟了,回来见到三鞭子父子在船上,急忙说:“今日什么风,将局长父子吹上船了。哟,还带来一个贵客呢。桃红柳绿,还不给贵客倒茶!”见客人手拿茶杯,说:“另泡一壶上等元江云雾茶招待贵客!”陈督军说:“不用破费,本县不搞特殊。”南霸天说:“这是县长呢,有好东西,尽管拿上来!”鲤鱼婆惊叫着说:“是县长啊,县长亲临本艇,真是三生有幸,局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三鞭子不说话,走到玻璃柜前,把鲤鱼婆刚刚藏好的一包鸦片烟翻出来,盯着鲤鱼婆说:“你好大胆,竟敢贩卖鸦片烟?”鲤鱼婆连忙说:“这……这是万老板托我拿回来的,我先帮个忙替他放好,他日后来拿。我们都是守法人家,那敢做犯法的事情啊!”三鞭子阴着脸说:“万老板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告诉我把他抓起来。”鲤鱼婆以为三鞭子开玩笑,就说:“万老板就是猪牯岗猪栏万屠户,是赖长生大爷的岳父呀……”鲤鱼婆想说,万屠户是赖长生亲家,赖长生和你们也是亲家呢,难道亲家也……但鲤鱼婆没说出来。三鞭子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局执法如山,决不徇私!”
三鞭子说完话,从口袋里掏出副手拷,一把拷住了鲤鱼婆,鲤鱼婆看三鞭子来真的,慌忙跪下来求情。桃红柳绿见鲤鱼婆跪下,吓得一齐跪下。鲤鱼婆边叩头边哭喊:“局长饶命,县长老爷高抬贵手。”
鸦片烟祸国殃民,国家严明规定不准吸食和买卖。然而妓院赌场,那家不是偷偷地做着鸦片生意?元城人尽皆知,城里最大的烟馆在三鞭子家,南霸天开的几间赌馆,那间不在大张旗鼓吸食鸦片?南霸天还控制着鸦片烟的买卖,凡是上他家拿货,都会得到三鞭子的照应。不过所卖鸦片也会比他人贵几倍。鲤鱼婆想嫌多几文,到万屠户处取货,谁知正撞到枪口上,也是她运气不佳。
南霸天见鲤鱼婆竟敢不在他手里买鸦片,大为怒火,厉声骂:“你这个鲤鱼婆不识好歹,今天要拉你人,封你艇,看你还做什么生意?”鲤鱼婆苦苦求情,见三鞭子态度强硬,抱着陈督军脚哭喊:“鲤鱼婆千错万错,千不该,万不该,千刀万剐,错了这一回,县长老爷,你是再生父母,南海观音,求你打救鲤鱼婆一回,鲤鱼婆下世替你做牛做马……”一边哭喊,一边将陈督军双脚抱在胸前,让两只硕大的奶子紧挨着。陈督军见众人一齐望着自己,感到县长的权威光芒四射,十分惬意,他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问:“你叫鲤鱼婆?怎么不好好做你的花艇生意,要知法犯法?”鲤鱼婆说:“鲤鱼婆是一时昏了头,求县长局长饶过鲤鱼婆这一回。”鲤鱼婆又向前靠了两步,将乳房压在陈督军双膝上,又用手在陈督军大腿根轻轻摸挲。
陈督军说:“余局长,吸食贩卖鸦片,如何定罪?”三鞭子说:“吸食鸦片,初犯者罚款十元,劳役七天。重犯则加倍处罚。贩卖鸦片,不分初犯重犯,一经查获,判家产充公,劳役两年。”陈督军笑咪咪问:“鲤鱼婆,你知罪吗?”鲤鱼婆忙说:“鲤鱼婆知罪,只求县长老爷网开一面!”边说边骑上陈督军大腿,双手拦腰抱着陈督军。陈督军说:“既然知罪,念你是妇道人家,出来做生意也不容易。本县就网开一面吧。现不要你的家产,不判你劳役,余局长,给本县一个情面吧。”三鞭子忙说:“听从县长吩咐。”见陈督军双手已伸进鲤鱼婆胸前,正想借故走开,陈督军叫住了他,说:“把这鸦片拿回警察局,以免祸国殃民。”
三鞭子心中明白,说:“县长您慢慢视察,待会我在岸上接您回去。”喜滋滋拿起鸦片就走,这包鸦片花去大洋二百元,鲤鱼婆眼睁睁望着三鞭子拿走,尽管心疼,却作声不得。三鞭子和陈督军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把鲤鱼婆治得服服贴贴,得了钱财,还落了人情,三鞭子真做绝了。




惊蛰 第三十一章 姐妹遭劫
三鞭子上岸后,鲤鱼婆抱着陈督军不放。陈督军摸着她乳房,亲她嘴巴,亲着亲着,鲤鱼婆的裤了就掉下来了。南霸天说:“兄弟你怎么操老x婆!这里有两个嫩妹子,我们正好一人一个。”陈督军说:“嫩瓜好吃,老茶味浓,今日我想来碗老山茶下下火!”边搂边抱把鲤鱼婆扯进后舱。
后舱蓬笪低矮,人在里头直不起腰。陈督军一进舱中,把全身衣服剥了个精光,赤条条躺在舱板上。鲤鱼婆惊讶地望着陈督军,说:“我以为县长老爷……”陈督军说:“你以为县长有什么特别吗?天下男人,脱guang了衣服都是一个样!”叫鲤鱼婆快上来。谁知等了好久不见动静。陈督军说:“怎么还不上来?”鲤鱼婆说:“你是县长,我可不敢上来……”陈督军说:“叫你上,你就上,皇帝老子也不让!”把鲤鱼婆扯上来。鲤鱼婆一挨着陈督军,下体便冒出串串水珠,将陈督军屁股都弄湿了。陈督军说:“你怎么朝我撒尿了?”鲤鱼婆苦着脸说:“我是这个样的,都说过不要骑在你身上,你偏要……”拿了条毛巾帮陈督军擦。陈督军说:“我早听说鲤鱼婆夜夜春水流,果然名不虚传!”忙将那家伙顶上,霎间,仿佛下了场春雨,艇底舱板水珠滴嗒作响。三摆两弄,鲤鱼婆兴头上来,抖抖精神,运足气力,准备与陈督军大战一百零八回合。谁知刚开了个头,“轰隆”一下,陈督军精气外泄,座炮垂地。鲤鱼婆大失所望,说:“县长也不过如此啊!”
陈督军躺着喘了一会儿气,说:“还有鸦片烟吗?给我来两口。”鲤鱼翻开块舱板,拿出支烟枪,又在篷笪中取出只小罐儿,掏出点黑黑的药膏。鲤鱼婆说:“就只剩下这么点儿了。如果不是县长,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点着鸦片,自己吸了一口,递给了陈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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