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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切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尧倬
符与冰撑着伞,和赵戈肩并肩往栅栏区走。
她一言不发,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赵戈抬眼盯着黑伞外茫然的雨气,符与冰低头看着她。
阿姐的头发已经湿了,挂着几滴雨珠,悬悬欲坠,下一秒就要坠入后脖子的衣领中。
符与冰伸出手,雨珠掉落在他的手心,冰凉的手指蹭过赵戈稍显滚烫的后脖子。
指尖跟着变得滚烫。
赵戈感受到后脖子传来的触觉,扭头看向他。
“怎么了?”
“没什么。”
符与冰把雨珠握进手心。
带着阿姐温度的雨珠。
“不小心碰到了。”
如果阿姐没有看着他,也许他会把雨珠灌入嘴中。
但阿姐看着他,他也只能看着阿姐。
无法占据,无法体会她的温度。
害怕操之过急,害怕阿姐的排斥,害怕她觉得‘恶心’。
就连这种程度她都觉得恶心。
如果阿姐知道他夜晚梦见她的都是些什么梦,岂不是要杀了他。
一想到这儿,符与冰就掩饰性地笑起来。
条件反射地勾起乖巧的笑容。
“阿姐放心。”
符与冰把手高高抬起,远离赵戈的后脖子。
“我保证不会再做让阿姐觉得不舒服的事儿,阿姐往后不要再跟我生气了...跟我做回熟人可好?”
赵戈看着符与冰,欲言又止。
雨声砸在伞面上,她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雨声所掩埋。
但符与冰还是敏感地听到了那声轻语。
“不只是…熟人。”
赵戈说得轻柔,但落在符与冰心里却是重重一击。
垂眼看向赵戈的时候,她已经背过了身。
符与冰攥紧伞把,忍住从下而上的冲动。
一句‘不只是熟人’说得轻巧,挑动的却是心里的惊涛骇浪。
阿姐永远不知道,他能从这句话里生出怎样的妄想。
第二十五章 二五白
不只是熟人。
但那句‘我们现在是朋友’赵戈没有说出口。
朋友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很陌生, 但是一个会在月半之时会陪在身边的人,显然要比熟人要重。
雨声逐渐变小,打在黑伞上的声音从劈里啪啦变成淅淅沥沥。
赵戈走在伞下, 后脖子被蹭过的地方隐隐有凉意。
如果符与冰真的是九年前的小男孩儿,那么朋友这个词, 或许都不足以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也正因为猜疑着,所以符与冰的一举一动都变得让人关心。
就比如刚刚他蹭过了她的后脖子,会不会是什么暗示。
脑子里都是乱的,连安神咒都想不起来念。
一半卖力地寻找着符与冰和小男孩儿的相同之处,另一半又在怀疑其中的可能性。
纵使思绪乱如麻,但当转角处越过一辆救护车时,眼皮还是下意识地抬起。
赵戈的视线跟着溅起的积水一起向上, 看向救护车。
为什么废车厂附近会有救护车?
这里和居民区是反方向, 就算有人受伤, 救护车也不可能经过这儿。
亮着灯的救护车停在废车厂的侧面, 驾驶座的车窗户摇下来。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窗户里往外看,环顾四周, 没有看到墙角外停驻着的他们。
救护车继续往前开,但开得十分慢, 男人像是在仔细地眯眼寻找什么。
车停了又开,开了又停,最终男人用力地拍了下方向盘,拿起手机。





白切黑 白切黑 第31节
“你们人到底在哪儿, 我第一次来, 不知道入口在哪儿,你们派个人来接我啊。”
男人叫嚷着。
“你们把场子建在这儿干什么,我刚刚来的时候还看见了教堂和道观, 你们搁这儿作法呢...也对,你们搞的那些东西,跟作法差不多。”
车厢后部传来几个人的喊话声,男人放下电话后,转朝后应答。
谈话声隔着车门和雨幕,断断续续,就像是道观里信号不好的电视机,含糊不清。
但身旁的符与冰似乎听到了所有的内容。
“他们在找刚刚受伤的那几个人,听他们的语气确实是医院里的人,跟废车厂的联系人也显然认识。”
黑伞下,符与冰的声音响在了耳畔。
“阿姐,你要跟过去吗?”
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边跑来两个熟悉的人影。
蓝衬衫和绿衬衫顶着雨跑到车前,大声叫嚷。
“院长怎么派你们这群新人来?连地方都不认识?”
“废话...你以为医院里是吃闲饭的,能调出我们几个闲人就已经不错了,还给你们上门·服务,你知不知道把这些设备搬来搬去有多烦?你们的场地到底在哪儿,找半天他妈的也没看到个毛影子...”
“跟我来,场地不在地面。”
说到这儿,蓝衬衫的嗓门儿低下去。
“在地下...”
车轮缓慢转动,跟在蓝衬衫和绿衬衫后面挪。
直到后视镜照不到人影,赵戈和符与冰才跟了上去。
救护车绕了一圈,开到废车厂的后门。
后门内几乎堆满了废车,毫无章法地堆叠在一起,像是用废车建造起一个铁林子。
走进废车堆叠的洞穴,蓝衬衫和绿衬衫掀开一大块铁板,“嘎吱”一声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们用手撑着地面,身体一矮,消失在铁板之内。
铁板下传来声音。
“走。”
救护车上跳下六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仪器跟在两人身后,接二连三地消失在地面。
最后地面之下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把铁板从里面重新扣上。
沉闷的一声铁板声落下后,站在废车洞穴外的符与冰收起手中的伞。
赵戈和他一起弯腰走进废车构成的洞穴。
铁林子最底下是三个庞大的卡车,支撑着上面的小型车辆。卡车是树干,瘪破的小车就是卡车的一根根枝蔓。
一走进去,一股浓厚的铁锈味传来,掀开铁板后,刺耳的“嘎吱”声再次传来。
响声空荡,入口显然离地面很远。
脚踏上地下镂空的楼梯井,越往下空气越厚重,光线也越来越暗。
黑暗中赵戈只能听见自己和符与冰的呼吸声。
沿着楼梯井往下,大概过了三分钟后,光线终于再次亮起。
符与冰先落下平地。
赵戈接着往下走进光亮处,身体一个踉跄,符与冰伸出手撑住她的后背。
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的红毯。
光亮来自于一条被红毯铺盖着的长廊。
长廊长到看不到尽头,天花板上是如同水浸泡过的光。
沿着红毯的线往前走,长廊的墙壁上挂着各种画。
虽然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画,但画上的肖像是重复的,一共是三个人。
第一位是个男人,穿着棕色的大衣,看上去三四十岁,眼睛上戴着眼镜儿,肖像画底下写着‘著名企业家’。
第二位是个老先生,穿着白色大褂,慈眉善目,名字后缀是‘第九医院院长’。
最后一个人是位看上去只有二三十的姑娘,十分眼熟,肖像下写着‘爱心代言人’。
看到最后一个人的肖像后,赵戈眼皮一跳,直接说出了声。
“玉树姐姐。”
癞皮大爷最喜欢的玉树姐姐被挂在了墙上,表情却跟电视上的亲切不同,有种疏离。
空洞的疏离感。
红毯的尽头是大堂,以及错综复杂的房间。
地底下有种烧着的草药味,闻久了让人觉得有些晕。
交谈声和脚步声从不同的角落传来,正走到大堂,后门立马走来一群人。
身后的符与冰立马拉着赵戈躲进帘子后。
帘子后的空档处摆着各式各样的长柜子,人群越来越接近,而他们的脚显然露在帘子外。
赵戈打开一个就近的柜子,反手拉着符与冰走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柜子里堆满了东西,容下他们两个人非常困难。
身体几乎是挤着塞进去的,一进去后就无法动弹,关上门时门“嘎哒”一声,在安静的大堂里显得十分清晰。
“谁?”
脚步声立马靠近。
心立马提起来,赵戈屏住呼吸。
有人掀开帘子靠近,她僵硬地扭头。
柜门上有镂空的条纹,透着微弱的光线,一个熟悉的人影靠近。
眼神对上。
马尾辫女生打开柜门后张大嘴,愣了愣,而后用力地再把柜子关上。
大堂的其他人问出声。
“什么东西?”
“没什么...”
马尾辫一边喊一边把柜子用力扣上。
“柜子里的酒倒了。”
柜门“嘎达”一声被锁上,马尾辫女生匆匆离开。
整个大堂里的脚步声往门外退潮,大堂的灯也被“嘎达”关上。
瞬时之间,黑暗笼罩。
速度快到赵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锁在了这狭隘的黑暗里。
狭隘到她和符与冰手挨着手,脚挨着脚,完全没办法挪动。
她几乎能听到符与冰的心跳声。
“那什么...”
赵戈不自在地往柜子角落躲,试图让狭隘的空气不这么凝滞。
“酒味真浓。”
整个柜子除了他们就只有酒。
浓郁的红酒味,铺盖着袭来。
“嗯。”
黑暗中符与冰的声音很低。
酒味浓厚得仿佛连嗓音都被发酵了。
第二十六章 二六黑
太近了。
近到符与冰的声音仿佛响在了脑海里。
一抬头就能对上呼吸。
柜门被锁上, 又出不去。
一挪动,只会更加拥挤。
空间被红酒味填得密不透风,有些缺氧。
气氛沉寂到让思想都快凝固。
“你...”
赵戈才开口, 大堂的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不是一群人,而是一个人。
听脚步声是个行动不是很快的男人, 他走进来后没有开灯,而是拉开了帘子。
帘子拉得不大,但脚步声越来越近,手一掀开,拉开了红酒柜前的帘子。
柜子里的赵戈绷紧后背,帘子被拉开,男人的脚步声却没有停留。
咫尺之近。
赵戈眯起眼睛, 视线透过柜子镂空的条纹往外看。




白切黑 白切黑 第32节
是那个男人。
肖像画上那个‘著名企业家’。
男人穿着画上的棕色大衣, 坐到位置上。
整个大堂有成百上千个椅子, 摆设得就像是电影院。
他坐在正中央, 也不说话,抬起手摁下手中的遥控器。
投影仪被打开, 黑白的画面闪过,大堂开始响起声音。
赵戈靠近柜子的镂空条纹处往外看, 这么一动,她跟符与冰的距离就更近。
符与冰也跟着往外看。
符与冰比她高很多,但这么一靠近,符与冰的呼吸就落在后脖子。
后脖子有点儿痒。
手背蹭到符与冰的手心, 戒指链划着她的手背, 十字架落在赵戈的手背上。
冰凉,但动弹不得。
呼吸有些困难,视线却还要艰难地往外看。
这个‘著名企业家’应该就是老侯和蓝、绿衬衫口中的‘厂长’。
他摘下眼镜, 看着大屏幕,靠在椅子上的背影有种欣赏自己艺术品的自得。
大屏幕上投射出的也是他自己。
还有‘第九医院院长’和‘玉树姐姐’。
玉树姐姐的声音很柔和。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的工厂,这是一个没有等级差异的地方,在这里,贫穷和平庸可以得到原谅。’
‘我们有最优秀的领导者,有善良的院长,我们一起为自己创造未来。’
‘富裕、健康、家人的安康,都可以在这里实现。’
‘我们为自己而拼搏,为不公平而战斗,建设属于自己的乌托邦。’
‘我们供养——属于自己的神明。’
大屏幕上闪过黑压压的人群,他们围在废墟旁,虔诚地跪下,口中念诵经词。
镜头一闪,照着厂长戴着镜框的脸,他身后的画面是不同的工厂。
‘我们建设起不同的工厂,发展经济。’
镜头转向医院,慈眉善目的院长在办公室里工作。
‘我们在废墟之上建设起新的医院,为无家可归的病苦之人提供栖息之处。’
白大褂们在画面中的走廊里穿梭,镜头绕过走廊,最后定在玉树姐姐的笑容上。
她被一群小孩儿簇拥着,笑容亲切。
‘我们还给你们的后代提供最优质的教育,让你们的孩子在神明的呵护下茁壮成长...’
屏幕闪烁着声音,后门传来敲门声。
“厂长,晚饭已经做好了,工人们在等你过去!”
遥控器摁下,投影仪被关上。
“好。“
一阵窸窣声后,人影从镂空的条纹前路过。
大堂的后门再次被厚重地关上,暗沉的黑暗再次袭来。
因为保持着往外看的姿势,赵戈的脖子已经酸了。
再次回到原来倚靠着角落的姿势时,脖子已经被拥挤得热到流汗。
抬起眼,就能看到符与冰垂首盯着她的眼神。
夜色中,凉凉的。
赵戈却没有移开视线,也抬起头盯着符与冰。
黑暗就像是给人的双眼戴上了厚重的绷带,一层套着一层。
“废墟...”
赵戈在嘴里念叨着,试探性地、目不转睛地看着符与冰。
如果他是九年前的那个小男孩儿,他应该会对‘废墟’有反应。
刚才镜头里提及‘废墟之上建设起新的医院’的那一刹那,记忆就如同潮气一样扑朔而来。
如果新的医院是‘第九医院’,那么之前的那个废墟只有可能是...
曾经他们被丢下的那个医院。
符与冰答非所问。
“阿姐累吗?他们估计短时间不会回来。”
柜子很狭隘,因为赵戈变换了姿势,没再往镂空的缝隙处看,整个人现在和符与冰是并排着稍微侧过身的拥挤。
他弯着腰低声说话,这次发痒的成了她的耳朵。
滚烫。
本来想要问出口的问题都被憋回了嘴中。
有股酒气,于是赵戈垂着眼,把心里的疑问句改成了肯定句。
“有点。”
腿有些酸,眼前仿佛还播放着大屏幕上的那些画面。
三个人循环出现。
厂长、院长、代言人。
工厂、医院、孩童。
这些词串联在一起,往九年前记忆的潮气靠近。
再加上身旁站着符与冰,一下让赵戈觉得好像回到了九年前。
那个被锁链扔进冰水的日子。
那个被绷带层层绕着眼睛的日子。
但还不能确定符与冰到底是不是那个小男孩儿,再加上处境怪异,于是屏声敛息。
柜子里的空气安静到过分,酒气浓厚得像是药。
催眠着疲惫。
身上还带着地面上捎来的铁锈和雨气,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柜子依旧锁着。
黑暗像是没了尽头。
腿从原来的绷直逐渐放松,最后整个人都倚靠在柜子角落。
一抬眼就会和符与冰的眼神对上,一对上眼就觉得从额头到侧脸的那块地方被视线蹭过冰凉。
于是赵戈闭上眼,假装养神。
为什么他不会累?
为什么他还在盯着她?
符与冰到底是不是那个小男孩儿?
为什么他不直接跟她说...
带着杂乱的思绪闭目养神,逐渐在时间的流逝中打起了瞌睡。
半梦半醒中仿佛也带上了酒气。
符与冰...
谜题。
就像是散乱的拼图,怎么拼都拼不齐。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小男孩儿,她该怎么面对他?
他还记得吗...
那些数不过的日夜,那些看不见、被锁链套着的日夜,那些...
他们一起挣扎在黑暗中的日夜。
他还记得吗?
半梦半醒中,赵戈想着这些,但还是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
带着冰气的手伸向她,十字架的冰凉触感从额头掠过,沿着眉毛下落,再一路划着侧脸往下,最终停在了嘴角。
金属质感在嘴角停留了很久,最终她被揽入了一个带着冰气的怀抱。
带着心跳的、虽然冰凉却温暖的怀抱。
赵戈其实还醒着,但出乎意料地没睁开眼睛。
如果是以往,她肯定会第一时间从符与冰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但是符与冰现在不只是简简单单一个神父形象,他有可能是...
睫毛颤动了几下,赵戈靠在柔软地冰气里,思绪逐渐变重。
梦境侵袭,酒气侵袭,冰气也侵袭。
沉睡在了羽毛一样的记忆里。
梦里水沸腾着,那个没有名字的小男孩儿摘下一层一层绷带,露出带着冰凉气的眼睛。
眼眸深沉。




白切黑 白切黑 第33节
他说,他叫符与冰。
第二十七章 二七白
阿姐是笔墨味的。
抱在怀里后, 就像是抱着一团热气。
一抱进怀里,就不想放开,甚至希望时间停止。
揽着阿姐的手越来越紧, 想要把阿姐硌进骨子里。
低下头,符与冰把头埋在赵戈的脖子旁, 猛然而悄然地闻着笔墨味。
脖子上的动脉跳动着,让人想要咬一口。
喉结颤动。
符与冰闭上眼睛,把赵戈搂得更紧。
其实柜门的锁很容易解,起码对他而言很容易。
但不想解开,就想跟阿姐被锁在这狭隘的空间。
被酒气填塞。
不断靠近,无限靠近,直到没有缝隙。
低头盯着睡着的赵戈, 寂静的夜色里传来各种声音。
地下的脚步声, 人群·交流的声音, 刀叉碰撞的声音, 水池沸腾的声音…
鬼能听见一切声音。
但符与冰只想听着赵戈的呼吸声。
微弱而有节律。
一呼一吸,一吸一呼。
符与冰也跟着一呼一吸, 一直看着赵戈,眼睛看酸了也目不转睛。
直到脚步声来到大堂外。
后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缝隙, 这次走进来的脚步声十分小心翼翼。
镂空的条纹外,马尾辫女生小心翼翼地开锁打开柜门。
开锁的声音一响,怀中的阿姐跟着醒来。
柜门被打开,酒气一下从狭隘的空间争先恐后地往外扑。
“你们跟我来…”
马尾辫女生的声音小到几近气声。
“等会儿他们会来大堂开会, 你们先去另一个地方躲着, 等人都来大堂了就可以避开他们走了。”
赵戈跟在马尾辫女生身后走,脚步也很轻。
她似乎有些紧张,而符与冰只觉得失落。
怀里的热气没了。
空荡荡的。
不够。
想拥有更多。
想把热气硌进骨子里。
想把热气吞入口中, 咽入喉中,含在灵魂里。
沿着错综的红毯走,马尾辫女生鬼鬼祟祟地打开一个房间。
“快…快进来…”
厂房一打开,一股烧灼的雾气袭来。
站在身前的赵戈背猛然停止。
厂房里是一大池子沸水,漫无边际地燃烧着热流。
水的表面不断沸腾出泡沫,但很快被空气扎破。
沸水“噼里啪啦”得扑腾着水泡。
阿姐的走进去的背影显然僵硬了很多。
“这个房间是用来做仪式了,除了月半没人进来,你们先在这儿待会儿。”
马尾辫女生一边往外走一边关上门。
“等会儿他们去大堂了我来喊你们,到时候你们走就行了。”
门被关上,赵戈站在了池边。
符与冰走到赵戈身旁。
赵戈长久地盯着沸腾的水面,他便就长久地盯着赵戈。
阿姐的眼里有着股雾霭气。
她似乎有些难过。
有些难以自拔。
于是阿姐的声音也带上了股雾霭气。
“愿意...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好。”
符与冰应声。
他知道赵戈在想什么,也知道她想讲什么。
阿姐是在试探他,她多半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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