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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第五十二章 狼狈为奸阴谋急
    京口镇外,蒋神庙。

    一路烟尘自京口镇的方向而来,刁逵怒目圆睁,骑着那匹黄斑马,呼啸而至,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汗水早就在脸上冲出了道道泥痕,任谁人见了,都会以为这是个穷凶极恶的土匪强盗,哪会认得出这是身为中等世家子弟,堂堂的徐州刺史呢?

    黄斑马跑到了一处小岗之上,再也不肯向前了,它吐着白沫,不停地喘着粗气。

    刁逵大声地吼叫道:畜生,连你也跟本官作对吗?

    他一边叫着,一边扬鞭乱抽,一下下地打在这匹马的屁股之上,带出道道血痕,抽得这可怜的马儿悲嘶不已,四蹄乱刨,却是不能再向前走出半步。

    几十步外,十余名部曲骑兵已经冲到,马上的骑士们纷纷滚鞍下马,跪在道边,拱着手,声音都在发抖:主公,请您珍重啊!

    刁逵的双眼血红,在这里,没有外人,他终于可以发泄今天的郁闷和不爽了,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气。

    他一扭头,大吼道:传我的令,给我把刁球五马分尸,扔到长江去,奶奶的,没用的废物,今天老子的脸全给他丢光了!

    他气急败坏,连粗口都暴出了,哪还有一点世家子弟的气度。

    这让这些跪在一边的骑士们也都面面相觑,却是无人敢起身执行这条主人暴怒状态下下的命令。

    刁逵见状,怒火更盛,直接用马鞭指着这些骑士,大叫道:连你们也不听我命令了吗?是不是要我把我们全杀了才行?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刁刺史,请息雷霆之怒,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啊。

    刁逵的脸色一变,转过了头,只见孙泰一身道袍,仙风道骨一般,骑着一匹白马,在孙恩卢循徐道覆等十几名持剑弟子的护卫之下,缓步而来。

    孙泰一行人没有走官道,而是从林间的小路穿行而致,这点从他们身上落下的不少枯枝树叶,就可以得到证实。

    刁逵咬了咬牙:孙教主,你出的好点子,说什么可以带兵上任,出手废了这个什么京口打架大赛,镇住这些个京口刺头,可现在却弄成了这样。刚才你在台下迟迟不出手,难道是在看笑话吗?

    孙泰叹了口气:当时京口人群情激愤,连刺史大人的千余兵马都无法压制,我这里区区百余弟子,又怎么可能帮上忙呢?刁刺史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让那刁球持刀杀人,这可是坏了京口的规矩,激起这些村夫蛮汉的愤怒啊。

    刁逵叹了口气:本来我也只是想骂刁球两句的,没想到这个胡蛮子居然为求自保,真的动刀杀人!唉,真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早知道就借你的几名高足去打擂了。

    孙泰微微一笑:刁刺史,眼光要向前看,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刁幢主毕竟也是人材难得,杀了太可惜了,还是留他一命,以观后效吧。

    刁逵这回的情绪也平稳了一些,扭头对着远处的护卫们说道:听清楚了吗,暂时不杀刁球了,给我带回去,先养伤,养好后重打五十大板,算是惩罚!

    护卫部曲们都跟刁球的关系不错,这下个个段露喜色,拱手道:多谢主公,我等代刁幢主向主公致谢。

    刁逵摆了摆手:留下三人护卫,其他人都回营去吧,叫刁弘他们也先收兵,我这里跟孙教主还有点事情商量,过会儿自会回去。

    孙泰也是对着身后的众弟子们点了点头,这些持剑护卫个个心领神会,行礼退下,小岗之上,很快就剩下了孙泰与刁逵二人。

    刁逵看着孙泰,眼中凶光闪闪:孙教主,这回你能回到京口布道,可是我向会稽王进言的,陛下可还记着你们教里的那个卢悚几年前谋反的事呢!

    哼,也是这事让桓温有了借口派兵镇守京口,控制了建康城,连司马氏的皇位,都差点给这老贼夺了。要让陛下忘了这件大事,可真的不容易呢!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让会稽王勉为其难地去进言,可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吗?

    孙泰微微一笑:刁刺史的大恩,贫道自然铭于五内,只是当时的情况,贫道出手也无用,还会把所有的布置全部给暴露,要想帮着刺史您翻盘,这些布置是不能动的,您说是这个道理吗?

    刁逵咬了咬牙:现在怎么办?你叫我带兵前来立威,镇住京口人,可现在反而丢光了脸。

    现在我看,不如让你出面,把那些个北方流民都弄到我的地上种田,成为我刁氏的庄客佃户。

    奶奶的,这回就是因为刁球太不争气,打不过那个刘裕,我听说你的那些个北方信徒都很厉害,就权当给我的补充吧。

    孙泰笑着摇了摇头:刁刺史啊,非是贫道不肯帮你,而是这些北方流人,并没有象你想象的这样信任贫道啊。

    刁逵的脸色一变:你不是能让他们举家南下,放弃在北边的家业吗?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孙泰,你是不是以为我是这么容易给你欺骗的,就跟你的那些个信众一样吗?

    孙泰平静地说道:刁刺史,并不是这个意思啊,信仰是一方面,生活是另一方面。

    我能让他们南下,是因为让他们相信了来南方会有大量的无主荒地分给他们,让他们过得比在北方更好,而且还不用担心象在北方那样给胡人抓去服兵役徭役。

    所以你看肯南下的都是些底层的穷哈哈,真正有点权势家产的,又有谁肯抛家舍业,冒着千里追杀的风险来大晋呢?

    刁逵恨恨地说道:你当初劝我卖掉各地的产业来京口时怎么不说这个?现在我刁家的钱全砸在这里了,你居然跟我说不能让这些穷哈哈来我家当佃户,是想耍我吗?

    孙泰微微一笑:刁刺史,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何必急于这一时呢,有的是办法能让这帮穷哈哈对你死心踏地。我今天来,就是为你做这个的。

    刁逵的双眼一亮:你真的有办法?

    孙泰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人嘛,因为穷,很多事情是无法拒绝的,贫道已经计划好了,就从那个刘裕开刀!

    刁逵的眼中杀机一现:帮我弄(嫩)死他!



第五十三章 笑里藏刀杀机隐
    刘裕的心情很好,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了,整个京口的英雄好汉,这回都在他面前竖起了大姆指,这可比前几年单纯靠着拳脚功夫压倒了众人,更让他高兴,一碗接一碗,一直喝到烂醉如泥,他甚至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回的家。

    几声叫唤之声把刘裕从梦中带回到了现实,他一下子坐起了身,天光已经大亮,外面的农田里,乡亲们耕作时所唱的歌谣飘进了他的耳中。

    萧文寿和两个弟弟的笑脸则在他的面前晃动着,刘裕连忙转坐为跪,对着母亲行起了礼:娘,孩儿给您行礼了。

    萧文寿笑着扶起了刘裕:大郎,别这样,你给咱们京口争了脸,也给咱老刘家争了口气,你爹一定会很高兴的。

    一边的刘道怜一边抹着鼻涕,一边说道:是啊,十里八村的乡亲们昨天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说是谢谢你为我们打的这场擂台,大哥,这下子咱们半年都不愁吃穿了。

    刘裕勾了勾嘴角,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是装着不在意的样子,看着刘道规,问道: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刘道规笑道:是刘穆之雇了辆车把你运回来的,大哥,你太沉了,那死胖子扛不动啊。

    刘裕哈哈一笑:那倒是,他哪有这个本事。不过,这从京口镇到这里,只怕要上百钱的车钱吧,他哪儿来的?难道是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变,连忙向着自己的怀里摸去,不管怎么说,卖草鞋的那一百多钱,他是绝对舍不得用来雇车的。

    萧文寿笑着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大郎,是临江仙的高掌柜用他们店里采办的大车运你回来的,不要钱!你这一百五十六钱,娘已经存好了,以后就给你娶媳妇用。

    刘裕的心一下子放回到了地上,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孩儿还没什么出息,娶媳妇的事情太早了,先把娘侍奉好,再把道怜和道规拉扯大,然后再考虑这个娶媳妇的事。

    萧文寿皱了皱眉头:大郎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成亲的年龄,这个事情以前娘不提,就是因为你还没做出什么大事,让京口人服气!

    娘怕没什么好姑娘家肯跟你结这亲事,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这回你大涨了咱们京口人的志气,有三个媒婆都主动找上了门,要给你说这亲事呢。

    刘裕摇了摇头:娘,咱们家还很穷,要是娶媳妇,只怕会让您老人家和两位弟弟吃苦,这个事情暂缓的好,等我再有点成就,做出些大事,再娶媳妇吧。

    萧文寿叹了口气:咱们刘家的家道中落,你爹走的早,也没留下什么人脉,你就是当这个里正,也是靠着拳脚功夫,而不是人脉。

    现在这世道,有钱有势的人家就是代代有权势,而穷人则没有出头翻身的机会,难道你还想着再去拼什么富贵吗?

    刘裕咬了咬牙,正要开口,外面却是响起了一个尖细拉长的声音:请问,刘里正在家吗?

    刘裕的脸色一变,这个声音他已经很耳熟了,这几天多次听到过,他从床上一跃而下,穿着单衣,三步并两步地冲出了门。

    只见土墙柴门之外,刁毛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后面跟着两三个家奴,牵着一匹驴子,上面驮着两个米袋,还有一串风干了的咸鱼与鸡鸭。

    刘裕看着刁毛,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

    刁毛恭声道:刘里正,您可是这京口的名人啊,大大地有名,要打听您的住处,并不是难事。再说了,您的家在何处,那户籍上不是写得清楚嘛。

    刘裕冷冷地说道:那你今天找上我家,是何用意?是刁刺史让你来找我报仇,或者是找我麻烦的吗?

    刁毛连连摆手:不不不不,刘里正,您误会了,刁刺史他对您可是赞不绝口啊。他说,来京口前,并不知此地的规矩,对本地的民众有些冒犯,是他的失误。

    今天,他特地派小人前来,向刘里正赔个不是,顺便奉上这些薄礼,聊表心意。

    刁毛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几个家奴把驴子上的几袋米粮与鱼干,鸡鸭拿下,正准备走进刘家的院子,却听到刘裕的声音冷冷响起:且慢,刁家院,这些东西,我不能收。

    刁毛的脸色一变:刘里正,请不要误会,这真的是刁刺史的一点心意,是您教会了他,在这京口要讲京口的规矩,所以,这是一点谢意罢了。

    刘道怜在后面痴痴地说道:大哥,有好吃的就收呗,别人送的我们不都是收下了嘛。

    刘裕的脸色一沉,回头对着刘道怜厉声道:你懂什么,大哥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这一下他说的比较狠,吓得刘道怜连忙捂住了嘴,不敢再吱声。

    刘裕心中暗道,这刁逵前踞后恭,昨天给自己教训成那样,今天居然派刁毛过来送礼,难道是想要收买拉拢自己吗?可就想靠着这点东西就拉拢,那也未必太寒酸了点,那他这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呢?

    刘裕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说,这东西不收,看看刁逵接下来的行动再说,他看着刁毛,正色道:刁家院,请转告刁刺史,无功不受禄,他的好意我刘裕心领了,只是这礼物,断不能收。还请谅解。

    刁毛叹了口气:刘里正,我家主公说了,要是我没办法把这东西送到您手里,回就打断我的狗腿,您就不能体谅一下小人吗?

    刘裕微微一笑:那是你们刁家的事情,与我并没有关系。刁家院,昨天我喝了太多的酒,这会儿有点头晕,没有别的事的话,就暂且别过了!

    他说着,向刁毛一拱手,转身就要走。刁毛突然在后面叫道:刘里正,且慢,今天如果你不肯收下这些礼物,也就罢了,不过,刁刺史还有公事要小人转达,请你准备一下,现在跟小人去刺史府,接受刺史的差遣。

    刘裕转过了身,眼中冷芒一闪:差遣?什么差遣?

    刁毛的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刘里正一去便知。



第五十四章 刁逵持节意气扬
    刘裕咬了咬牙,转头看向了站在身后的萧文寿:娘,孩儿去去就来。

    萧文寿的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大郎啊,要不先吃了饭再走吧,刁刺史新上任,你就这么见他,还要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刘裕心中雪亮,萧文寿毕竟也是个官家小姐,这些事情还是知道一二的,也许这一次就是鸿门宴,她的意思是让自己作好准备,起码要带几个可靠的兄弟一起去,以免吃了亏。

    不过刘裕转念一想,昨天自己夺得这武魁首之位,在京口大大地涨了本地人的脸,这种情况下,刁逵反而不敢对自己下手,以激起民变,今天刁毛来请自己上门,这点全村人都看到了,也不可能给无声无息地黑掉。

    再说了,自己作为里正,去见刺史乃是份内之事,推脱不掉的。就算推了一次两次,还能一辈子不见刁逵不成?要是推三阻四,倒让那刁逵以为自己怕了他,反而失了那股子气!

    想到这里,刘裕微微一笑,说道:娘,今天刁刺史是请孩儿商议公事,无法不去的,您请放心,孩儿去去就来。

    他说着,看着刘道怜和刘道规,双眼中精光一闪:二弟,三弟,照顾好娘,等大哥回来吃晚饭。

    刘道规朗声道:大哥但且安去,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刘道怜憨然一笑:大哥,晚上我们有好吃的,娘说了,会做只鸡的!

    刘裕哈哈一笑,也不多话,转身就走,刁毛的眼珠子一转,牵起了那只驴子,紧随其后。

    一个时辰之后,刺史府外。

    刘裕在府门外站定了身形,身后的刁毛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这一路上二人都没话,刘裕健步如飞,而那刁毛牵着驴子想要跟上,可并不是太难的事,直到这里,刘裕停了下来,他才喘着粗气走了过来,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说道:刘,刘里正,你,你走的太快啦。

    刘裕的眼中冷芒闪闪,看着这刺史府,门口已经加派了三倍的值守军士,有几张脸他还认得,是那天刁逵带来擂台的士兵,这会儿他们的刀剑入鞘,持着的矛槊头也包裹在黑布之中,显然,是遵守着那天的京口法则。

    刘裕心中一阵欣慰,不管刁逵是不是在做样子,显然那天给他的教训已经达到了目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阔步而入,陉直走入了刺史府的大门之中。

    庭院依旧,十几个青衣小帽的胥吏正在奔来跑去,还有几个仆役打扮的人,正在扫着院子,除了门口的那几个军士外,看不到持着兵器的军士。

    而两侧的屋顶之上,也不见弓箭手的身影,刘裕心中暗忖,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刁逵毕竟也是朝廷命官,还不至于在这刺史府里设伏杀一个小小里正。

    刁逵今天一身官袍,跪坐在刺史正堂的一张小榻之上,刘毅垂手侍立一边,在他面前的小榻之上,堆满了公文。

    刘裕大步而入,在堂中站定,拱手行礼道:蒜山乡里正刘裕,见过刁刺史!

    刁逵抬起了头,脸上变得笑容可掬:刘里正来了呀,很好,本官的一点心意,你可收下?

    刘裕淡然道:使君的好意,卑职心领,只是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卑职万万不敢收下!

    刁逵的脸色一沉,看向了刁毛,吓得刁毛连忙说道:小的几次三番地解释过了,可是刘里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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