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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娇嫁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起跃
次日,姜姝是被饿醒的。
昨儿晚上奔波到半夜,饿得比平常要早。
见范伸还未醒,姜姝掀开被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匆匆洗漱完,正欲出去唤春杏替她先备些能添肚子的早食。
便看到了桌上的那个牛皮纸袋。
姜姝翻开,是几个肉包子。
过了一夜,那包子虽凉了,但还是能闻到香味。
姜姝想起昨儿老板娘说,红椿院附近的一家包子铺,肉鲜皮薄,想必是夜里,老板娘替她买了回来,自己回来得晚,并没注意。
姜姝正饿着,也没在意是不是凉了,打算先吃一个先添了肚子,再拿去让春杏热热。
这一吃,竟一个不剩。
姜姝用完,见屋内味儿重,便将那牛皮纸袋扔到了屋外的杂物筒子内,回来后又去了净室洗漱。
收拾好再出来,便见范伸不知何时醒的,立在桌子旁,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
姜姝忙地上前招呼道,“夫君醒了?”
范伸没答,转过头,劈头便问,“桌上的牛皮纸袋呢?”
姜姝一愣。
范伸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声,“昨儿我拿回来的牛皮纸袋呢?”
姜姝只觉脑子里一阵“嗡嗡”直响,刚下肚的几个包子,愣是梗在了心口,撑得她难受之极。
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她怎知道那是他的……
这大早上的,要说自个儿爬起来偷吃了人家的东西,颜面多半无存,姜姝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只好道,“我见那包子凉了,刚扔出去,夫君要是想吃,我这就去给你买……”
姜姝说完,转头就走。
才走了两步,便被范伸唤住,“回来。”
姜姝的脚步生生卡在了门槛边上。
半晌,范伸才转过脚尖,走到了她跟前,声音尽量平和地问道,“扔哪儿了?”
姜姝眼皮子几跳,随手一指,指向了远处厨房的位置,“臊水桶……”
见范伸的嘴角又要开始上扬,姜姝轻轻地咽了一下喉咙,赶紧埋下头紧张地道,“我这就去给夫君买。”
范伸及时俯身,拉住了她胳膊,一面拖着她往里走,一面笑着道,“买什么,不过几个包子,扔了便扔了,外面天气凉,你有病在身,不宜出去走动,这一月你便好好在这屋里呆着……”
姜姝头皮都凉了。
回头便攥住了范伸的袖口,“夫君,你知道我没……”
范伸这回油盐不进,盯着那只手,凉凉地撂下了一句,“你想去见常青法师?”
姜姝瞬间松了手,摇头道,“不想,我听夫君的,好好呆在屋里,哪里也不去。”
范伸黑着脸,转身出了门。
姜姝坐在屋内好一阵出神。
她就想不明白了,不就吃了他几个包子,至于他如此动怒,关她禁闭?
她都说了去给他买了……
***
严二正要去找姜姝问问银两的事,冷不丁地撞见范伸出来,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来,不由心头一紧,还未先开口,便听范伸吩咐道,“去备马车。”
严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到底还是将心头的顾虑压了下来,先去后院牵出了马匹,等到范伸坐上了马车,对其说了一声,“赌坊。”严二终于撑不下去了,冒死走到了马车窗口外,低声禀报道,“大人,这趟出门,夫人只备了五百两。”
话音一落,里头的人突地掀起了帘子,盯着严二。
严二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昨儿红椿楼里,统共花费了近百两,还有客栈每日的花销。”严二鼓起勇气抬了头,“咱们的银子并不多……”
感受到对面那双眸子渐渐地开始暗沉,严二心头一慌,忙地低下了头。
“出发前,你没查看?”
“属下知罪……”
一阵沉默后,严二赶紧又道,“这趟出来,夫人一道相随,想必另外备了银子,奴才这就去问问。”
范伸没说话,坐在马车上也没下来。
严二转身,疾步进了里院。
姜姝被范伸关了禁闭,这会子也没什么精神。
见严二突然上门,还抱了一丝希望,是不是范伸松口了,谁知严二一开口问的便是,“夫人,可还备了多余的银两。”
姜姝愣了愣,“五百两不够?”
出发前,她都算好了,以江南的物价,即便是侯府一行人等住进最好的客栈,一个月的开销,百两银子足够。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54节
也知道范伸喜欢去花楼。
就算他每日一个姑娘,且都以头牌的价位十两来算,一个月就三百两。
余下的一百两。
五十两算作额外开销。
另外五十两,是她临时多加上去,凑了个齐头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严二也没瞒着,将昨儿夜里红椿院的开销报给了姜姝,“昨夜统共花费了一百两。”
姜姝愕然,“昨儿大人到底找了多少姑娘?”
严二眼皮子一跳,忙地解释,“是十个人的花费。”
严二说完,姜姝更不理解了,“旁人买……旁人的花销怎也算到了大人头上?合着这自个儿找姑娘,还得要大人给他们出钱?”
“若是没钱,不去便是,这三岁小孩也知道的道理,怎地还要大人替他们买账?”
严二被姜姝这般一问,也回答不上来。
侯府几代下来从未差过钱,十几年来大人一向都是如此。
库房的银子也从未入过账,每回大人出去少说也是上千两,早已经习惯了大手大脚,也没去在乎那几个钱,更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见严二半天回答不上来,姜姝便道,“这样,你先去问问大人,昨日夜里大人到底找了几个姑娘,咱买了多少个,就给多少个的钱,总不能让他当了冤大头是不是……”
第46章
严二愣在那, 背心生凉。
要他去问大人昨夜到底买了几个姑娘……那还不如自己一刀先抹了脖子。
姜姝见他咬牙护着自个儿的主子,也没再为难他,转头让春杏将自己那个视为命一般珍贵的嫁妆匣子拿了出来, 当着严二的面打开。
里头那一摞银票,数目可观,都是姜姝出嫁时,收来的嫁妆。
大头是姜老夫人给她的。
当初姜老夫人和姜姝的亲娘姜夫人嫁进姜家时,沈家还未曾败落, 两人的嫁妆, 姜老夫人一直攥在手里暗自存着。
姜姝出嫁时,姜老夫人给了她一半, 另一半留给了姜寒。
小头便是父亲姜文召和后娘林氏给的,都是些细碎的票子。
一匣子里的面额, 从十两到一千两,各不相等。
出发前, 姜姝还好一阵纠结, 这匣子似乎搁哪儿都不放心, 最后只能随身携带。
倒不是怕被人拿了去,而是看着那匣子在自己身旁, 她才能睡得踏实。
匣子一打开,严二往里扫了一眼, 舒了一口长气。
夫人备了就好。
严二沉默地等着。
姜姝在那匣子内择来择去,择了半晌,终于择出了一张递给了严二,“这个该也够了, 我给大人估算了一下, 满打满算五个姑娘, 这十个姑娘……”姜姝说完,瞟了严二一眼,轻飘飘地道,“这不明摆着冤枉了我家大人吗……”
严二心头一跳。
看着那张五十两的银票,眼皮子不住地抽,不知道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不够?”姜姝疑惑地问完,便又从那匣子内拿出了一张十两的票子,大方地添了进去,“不止五个?那我再加一个……”
“够了。”严二硬着头发接过了那五十两银子,出去后满头是汗。
他当了这些年的差,还从未像今日这般为了银子煎熬过,且他总觉得今儿夫人那番言词和神色与平常有所不同。
严二还未想明白哪里不对,身后春杏便追了出来,轻轻地唤了一声,“严侍卫。”
严二驻步回头。
春杏便悄声道,“严侍卫,可有察觉夫人今儿神色有些不对。”
严二虽有此念头,却不敢明说,一时没吱声。
春杏便看着他,问他,“严侍卫可有见过哪家相公当着夫人的面,去,去花楼的……”
严二一愣。
“就算夫人再深明大义,心肠宽阔,世子爷昨日那般丢下夫人,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红椿楼,今日再来她跟前,说银两不够花,心头岂能舒坦。”
这话一瞬点醒了严二。
严二恍然大悟。
等到了马车旁,将手里的五十两银票递过去时,便有了一个正正当当的理由,“大人,夫人生了妒,只给了这些。”
范伸在马车内候了半天,心里的烦躁愈来愈旺,听到严二的脚步声时,火气正窜在了脑门心,蓄势待发。
听完那话,该发泄出来的火气,却没如预料中那般落下来,尽数凝结在了眉梢,倒觉得稀罕了,“有何事能让她生妒。”
严二咽了一下喉咙,不敢隐瞒,“夫人适才问属下,大人昨儿找了几个姑娘,咱在姑娘身上花费了多少,便给多少钱。”
话音一落,窗口的那帘子突地被掀开。
范伸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
深邃的黑眸,在严二的脸上审视了一阵,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他手里那张五十两的银票上,久久凝视之后,轻声问道,“你如何答的?”
严二的神色极为忠诚,“属下没说。”
昨日他不在屋内。
只知道文王为了替主子接风,特意订好了红椿楼的头牌。
大人虽不喜欢花楼里的姑娘,但也不敢确定昨夜是不是为了逢场作戏,委屈了自个儿。
倘若适才他同夫人说,大人一个都没碰,夫人怕就不是给的这张五十两的票子,而是那张十两的。
十两银子的酒菜,足够了。
如此,红椿院的账,怕是再也填不上。
严二还没来不及辨清范伸的脸色是怒是喜,跟前那帘子,突地落下,视线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严二不敢再耽搁,捏着那五十两银票,赶紧赶往了赌坊。
到了半路,马车内便传出了一道极为不耐烦的声音,“知州府。”
马车又临时改了个道。
***
春杏看着那马车离开了客栈后,才回来禀报,“夫人不必担心,世子爷已去了赌坊,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一抬头,见姜姝正握住汤勺,那勺子却是背心朝上,姜姝往上舀了几回,竟没察觉。
春杏赶紧上前,替她转了个方向。
想必是小日子的缘故,春杏知道她今儿情绪不对。
适才对着严二那一通质问,差点没将她吓丢了魂,这番话要是落入世子爷耳里,闹起来后,两人的脾气没一个好说话,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春杏这才出去拦住了严二,将那一半的责任抛了出去。
就算到时候真算起来,谁也怪不着谁。
春杏见她没扒两口,放下了勺子,赶紧进屋去给她备好了出行的衣裳,嘱咐道,“夫人这几日小日子来了,身子重,别走远了……”
姜姝没答。
春杏正疑惑,便见姜姝转过头来问她,“江南的包子一个多少钱?”
昨儿才来江南,春杏还未出过客栈,“当同长安差不了多少,几个铜板……”
几个铜板……
昨儿那牛皮纸袋里一共就三个包子,就算里头包的那肉馅儿是山珍海味,她给它算一两银子的天价。
一个姑娘,却是十两……
他同自己动什么怒?
姜姝也说不上来,心头那股酸胀的感觉为何,突觉胸口一股气息涌上来,冲得她莫名烦躁,转过头直接吩咐春杏道,“你跑一趟红椿院,把昨儿那账结了……”
她请他女票……
之后姜姝也没再出去,在客栈内歇息了半日。
到了午后,便精神饱满地下了楼,给了老板娘几两银子,托她将江南各处有名的菜肴都点了一份,还慷慨地分给了大伙儿一同享用。
热热闹闹地过了一日,姜姝一句没提范伸。
也没再让春杏去门口打探。
等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姜姝便换了一身衣裳出门,去了水巷,依旧用了五百两,租了一艘乌篷船,悠闲地坐在那看着清灵班的小姑娘翻跟头。
***
天色一黑,范伸一行人又上了红椿楼。
严二去结账时,才听楼里的妈妈说,昨儿的账已经结了,不由一愣,问了声,“谁结的?”
妈妈笑着道,“今儿刚开门,范大人身边的丫鬟便来了,埋着头将银票往奴家手里一塞,只说是范大人让她捎过来,并未提自己的名儿。”
第47章
范伸今儿一日都在知州府。
知州大人忙地追查昨儿夜里的刺客, 范伸则开始审查江南的税收账目。
一日过去。
知州大人没查到刺客的任何踪迹,范伸的账目自然也没审出结果来。
天色一黑,堂内添了几盏大灯, 照得那大堂亮如白昼,知州大人立在一旁,一双腿开始发抖了,才赶紧同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去请人。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55节
还是昨夜那几人。
文王歇了一日,酒早已醒了, “大人忙了一日, 天都黑了,不妨先去喝杯酒, 暖暖身子,明儿再来……”
范伸总算给了文王面子。
起身将手里的账本一撂, 看了一眼知州道,“明日再继续。”
知州长舒了一口气。
一众人又到了红椿楼, 继续饮酒作乐……
范伸在外候了一阵, 打算找妈妈先将昨儿的账目结了, 才得知实情。
大人身边能有什么丫鬟。
怕是春杏。
想到今儿春杏同自己说的那番话,严二再回来看了一眼身后的那雅间, 灯火酒绿间,一片淫靡……
严二眼皮一跳, 也不知为何,跟着主子逛了这么多回的花楼,今儿还是头一回有了心虚的感觉。
犹豫了一阵,严二终究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
满街的灯火, 压了银月的光亮。
范伸的马车, 回来的比昨日要早, 福缘客栈门前的那几盏灯火还未灭,到了客栈内,更是一片灯火通明。
客栈的老板娘将手里的几样菜色往几个桌前一放,笑着道,“是你们有福气,摊上了这么一位大方的夫人,今儿从早吃到晚,江南什么好吃的,都让你们过了嘴……”
老板板话音一落,在场被世子夫人招待了一日的侯府下人,个个都赞同。
“可不是,当初还是咱们世子爷亲自去挑了回来……”
“一听你这话,就知道胸无点墨,什么叫挑?世子爷那叫夺……”
“你见到有几个像夫人这般品貌赚得,贤惠大方的人?别说是这江南,即便是放在长安城,也是数一数二,世子爷估计也是怕姜家不同意,才用了那招……”
夜里一吹,说话声尽数进了两人的耳朵。
严二看了一眼范伸手里那牛皮纸袋,默不作声,倒觉得里头那些人说的一点都不为过……
早上他从夫人手上拿那五十两银子时,并没有在意。
直到适才主子唤来了红椿楼的妈妈,当着一屋子人的面,甩了十两银子过去,平静地拿回了夫人给的那张银票后。
严二一眼瞟过去,这才发现了问题。
银票上的印章,并非侯府惯用的钱庄。
不是侯府库房的银票,还能是哪儿的……
夫人今日那账,是用自个儿的嫁妆替主子付了花楼的钱。
严二也未曾见过如此贤惠的夫人。
别说主子,此时他都觉得无比内疚,良心不安……
到了阁楼前,管事的便又上前来禀报道,“今儿早上夫人下过一回楼,点了些酒菜招待了大伙儿,午后便一直呆在屋里,没出过门。”
范伸应了一声,“嗯。”抬步上了阁楼,比起往日,脚步放轻了许多。
***
姜姝今日也回来的早。
来了小日子,身子本就有些不适。
后来又在乌篷船上坐了一阵,体内进了湿气,小姑娘的跟头才翻了一半,姜姝的腹部便开始胀痛,疼的她直冒冷汗,不得不提前回了客栈。
回来后便躺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春杏去厨房,熬了一碗红糖水,这会子姜姝刚喝完,正裹着被褥缩成一团,范伸便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很轻,姜姝以为是春杏,并没有理会,半刻后,突地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眸子一瞬打开,这才缓缓地转过了身子。
“还没睡?”
范伸上前坐到了床边上,床榻跟着往下一陷,姜姝赶紧起身,“夫君今儿怎么这么早。”
范伸没答。
等她坐了起来,才将手里的牛皮纸袋递了过去,“饿了没,趁热吃。”
姜姝一动不动盯地那牛皮纸袋里的几个包子,脑子有些乱……
这不就是早上她吃过的那包子吗。
为此还惹了他,被关了禁闭。
姜姝还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范伸又道,“昨儿给你买回来,被你扔了,今日你尝尝。”
姜姝一瞬抬起头。
不知是不是夜里灯火的缘故,姜姝竟从那张脸上瞧出了几分温柔,与今儿早上离开时的那脸色,完全不同。
姜姝心头一慌,腹部的一阵抽疼随之传来,疼地她泛出了眼泪花儿,也没顾着去接,只捂住了肚子。
脸色微微发白,那眉间拧起的一抹痛苦之色,并无半点伪装。
“不想吃,便早些歇息。”范伸说完起身,将那牛皮纸袋放在了桌上,无论是那声音还是脸色,都无半点责备之意。
姜姝心头的慌乱更胜,“夫君……”
“你先躺着,我去更衣。”
姜姝坐在床上,呆了一阵,虽没想明白,范伸这一番行为又是为何,可实在是受不了身子上的疲倦,便又倒在了床上。
过了良久,姜姝感觉房内的灯火一暗。
身边有人躺了进来。
姜姝睡得迷迷糊糊,知道是范伸,想起今儿自己小日子,生怕碰到了他,便将自己卷缩成了一团,尽量往外床沿边上移。
快要碰到床沿时,腰间突地被一双胳膊擒住,一把捞了回来,直接给移到了里侧。
姜姝睁开眼睛,还未说出一句话来,便见范伸侧过身来,看着她道,“我未买过姑娘。”
姜姝一脸的诧异,一双透亮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他,甚至忘了腹部的疼痛,还未反应过来,又听范伸继续说道,“那两张银票我给你放桌上了,区区几百两银子,还不必你操心,用完了,我同你赚回来便是,不至于让你如此伤神。”
姜姝张了张嘴,这回彻底地睡不着了。
心头那七上八下的蹿动,压过了腹部的疼痛,迟迟无法入眠。
她怎么伤神了?
“我……”
“早些睡,明日我带你出去走走。”
第48章
夜色渐渐安静, 姜姝却在床上烙起了饼。
隔上一阵,心头便如同火烧,怎么躺都不安稳。
今儿她折腾了一日, 就如同跟前摆着一个大饼,她费尽了心思地去争抢,对方却突然主动送到了她跟前,说她这原本就是准备给她的。
不仅如此,还告诉她, 她想要多少, 他就能给她赚多少。
如此衬托下,她那细如针眼的心, 简直无地自容,难以安放……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但她的那小人之心, 还未暴露。
应该还能挽回。
只要她毁了那张借据……
今夜出门之前她早写好了一张借据,如今就压在了桌上的茶杯底下。
以他适才的态度, 当还没有察觉。
早上她先给了严二五十两, 后来又去红椿楼结了一百两的花酒钱, 再加上客栈内今儿一日的伙食。
统共是一百六十二两。
她吃了他一个包子,十个铜板一个, 三个,三十个铜板。
从那里头扣下来。
那就是一百六十一两, 零九百七十个铜板,全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了那借据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些都是她从嫁妆里,暂时借了出来, 以钱庄利滚利的算法, 回到侯府后, 她应该能从库房内拿到一千两的银子,补回到她的嫁妆匣子。
她精打细算了一日,自觉没有什么问题。
很公平,很合理。
还觉得自个儿尤其大度,如今人家一句,“用完了,明儿我再给你赚回来……”瞬间让她成了那小丑。
姜姝又翻了一个身,终是受不住胸口的那份煎熬,轻轻地侧过头,瞧了一眼身旁的人。
没有动静。
又候了一阵,姜姝才小心翼翼的起身。
蹭到了床边的鞋子后,也不敢点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木桌前,看到了范伸拿回来的那两张银票。
却没心思去顾忌,赶紧摸向那张压在茶杯下的借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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