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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娇嫁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起跃
姜老夫人一愣,问了声怎么了。
姜寒摇头,闭口不谈。
横竖这些年养出来的自信,今儿是败了个精光。
十几局,一局都没赢……
往后出去,哪里还敢说,自个儿棋艺精湛,他如今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下棋了。
姜老夫人也没再问他,陪着姜姝和范伸用完饭,亲自将两人送到了门口后,回来安嬷嬷才同她禀报道,“大公子今儿同姑爷下棋,输了,正怄气呢。”
适才安嬷嬷去请人时,大抵知道了情况。
姜老夫人倒是奇怪了,“这下棋输了便输了,有何可沮丧的,还怄气?到底还是年纪轻,没被磨练过……”
安嬷嬷又才轻声道,“听小柳子说,十几局,全给输了。”
姜老夫人愣了愣。
寒哥儿的棋艺虽谈不上出类拔萃,但在长安城也算是有了名头,碰到再厉害的角色,也不至于输成这么惨。
范伸的棋艺竟如此超群?
姜老夫人想了一圈,侯府的范侯爷闲云野鹤,只懂画画,并不善于摸棋子儿。
侯夫人更不用说,棋盘上的规矩都不懂。
想必定是拜了哪个高人。
说起高人,姜老夫人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人,同身旁的安嬷嬷聊了一句闲话,“长公主要是在世,她那一手棋艺,谁不叫绝,当年辽国二皇子当众挑衅我大周皇族,长公主便是用了一盘棋,将对方的气焰彻底地灭了下来……”
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因着当年姜太师对长公主有几分恩情,那回的宫宴,长公主特意邀请了她去,本想给她姜家引荐一个翻身的机会,却不曾想,辽国二皇子突然来了宫里。
她才有幸目睹了那场巅峰对决。
姜老夫人自己也喜欢下棋,当初长公主那棋盘上的每一个子儿,她如今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姜老夫人同安嬷嬷聊了一会儿,上了长廊,走到了通往姜寒院子的月洞门时,到底还是停了脚步,“咱去瞧瞧吧。”
适才姜寒用了午饭,便回了院子。
一回来,便坐在了棋盘前。
一个人沉默不语,只盯着上头的棋局看,最后一局时,他并没有推倒,如今棋盘上留着的,便是范伸适才用时一刻,将他围死在里头的局面。
安嬷嬷扶着姜老夫人何时进来的,姜寒并没注意。
姜老夫人走到了姜姝的身后,目光也往那棋盘上瞧去,片刻后,眸子便是一阵猛颤,脸色也跟着起了变化,渐渐地褪了血色。
安嬷嬷还未留意到她的异常,便见她颤颤巍巍地往前走了两步,颤声问姜寒,“这棋局,是谁下的?”
姜寒这才回过神来,忙地起身,“祖母怎么过来了。”
“我问你,这棋局可是范大人留下的?”姜老夫人又问了一遍,安嬷嬷和姜寒都才发觉其脸色有些不对,赶紧扶住了她。
“黑子是姐夫,白子是不孝孙儿。”姜寒道她是因为自个儿不成材伤了心,便主动认了错,“孙儿辜负了祖母的栽培,下回孙儿再努力……”
姜寒的话还未说完,姜老夫人的脚步便是一个踉跄。
她就说呢……
她就说呢……
怎就长的不像侯爷,也不像侯夫人。
永宁侯府的世子,一场高烧,人都快烧没了,过了一月,却突然又好了。
那长相,分明就是……
姜老夫人的脸色雪白,她怎就从未怀疑过。
跟前的姜寒见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心头一慌,正欲去唤人请大夫,却见姜老夫人突地直起了身来,手里的拐杖对准那一盘棋,直接给砸了下去,棋子儿瞬间散落了一地。
姜寒想阻止都来不及。
姜老夫人却是回头看着他,肃然地道,“今日这些棋局,你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了,不得对外宣扬,更不得拿出去同人讨论。”
姜寒还未明白过来,姜老夫人的拐杖便往地上一跺,咬牙问他道,“听清楚了没?”
姜寒只得点头,“孙儿明白了。”
第78章
姜姝上了马车后, 才察觉出了范伸有些不对劲。
没闭目养神,也没看书,一人安静地坐在一侧, 姜姝念起祖母同她说的那番道理,几回主动同他攀谈,均不见回应。
再一瞧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姜姝心头没底了。
虽平时也是一张冷面孔,今儿明摆着冷的不同。
姜姝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他了, 还是说姜家招待不周?可适才那样, 分明是寒哥儿被他欺负了……
罢了。
她哄哄吧……
姜姝吸了一口气,屁股往他那侧挪了挪, 摊开了自己白嫩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凑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偏过头轻声问道,“世子爷, 会不会看手相?”
范伸瞟了她一眼, 看着她那张没心没肺的脸, 也不知道怎的,气不打一处来。
绣花。
他怎就如此高看了她, 她能绣出个什么花来……
范伸转过头,脸色更冷。
姜姝起了那个头, 也没放弃,“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很简单的……”说完便掰着自己的手指头, 细细地翻看起了指腹, “你瞧, 咱们手指头上的纹路,每个都不一样,还颇有讲究,纹路圆的叫螺,纹路没封口的叫簸箕。”
也是小时候祖母教她的。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86节
恐怕长安城没有哪个孩子,没玩过。
姜姝照着那口诀念了一遍,“一螺穷二螺富,三螺四螺卖豆腐……十螺全,点状元。”说着的功夫,姜姝又将自己的手指头翻了个遍,神色微带沮丧地道,“十几年了,我这就从未变过,一个螺都没有,十个全是簸箕,岂不是将来要讨饭吃……”
范伸的眸子又轻轻地瞟了回来。
“我替世子爷也瞧瞧。”姜姝趁着这功夫,一把拉过了范伸搭在膝盖上的手掌,也没去看他的脸色,认认真真地替他看起了手相。
范伸正要将手抽出来,便听到一声惊喜的声音,“世子爷,是螺纹。”
那惊愕的神色,宛如见到了一件无比稀罕的事。
“别闹。”范伸意识到了什么,又将手往外抽了一下,却抵不住姜姝的好奇心,“咦,又是一个螺,世子爷先别动,让我再瞧瞧……”
姜姝这会子也忘记了自己替他看手相的初衷,生怕范伸将手挪回去,便动用上了胳膊肘子,将他的小臂摁住了怀里,一颗头早就蹭到了范伸的胸膛上。
发簪上的流苏扫过来,范伸微微仰目,眸子垂下,直盯着她那发簪下绞缠的根根青丝。
凑近看,姜姝的发丝并不是很黑,颜色偏棕色。
却细腻如流墨,散着幽幽清香。
范伸心头的闷气,被鼻尖的香气一索绕,不知不觉竟也平复了不少,一时也没再动,由着她瞧。
待姜姝瞧完了,才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范伸,似是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一般,神色中还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世子爷,你竟然有十个螺。”
她一个都没有。
范伸的目光不咸不淡地落在她脸上。
手是他自己的,他还能不知道?
如今被她这般咋呼地呼出来,倒又觉得是有几分稀奇。
姜姝的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他不放,就似是他脸上生了什么可吸引她的东西,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半晌才轻轻地唤出了一声,“世子爷。”
范伸被她这番一瞧,一时也猜不透,她又在耍什么鬼主意,终于开了口,“怎么了。”
姜姝那双呆愣的眸子,良久才缓缓一动,看着范伸的眼睛,无比真诚地道,“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她听祖母说过。
十个螺的人和十个簸箕的是上天注定的姻缘,是几辈子才能休来的福分,十个螺和簸箕的人,本就是少之又少,还能凑到一对,更是万里挑一。
竟被自己给遇上了。
祖母说,一旦遇上这样的缘分,即便是将来遇上再大的磨难,也无法将他们拆散……
永生永世都会彼此相守。
她说不定上辈子,就已经认识了他。
范伸原本看着那张突然深情起来的脸,也没指望,她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听完后,那双黑眸深处,一抹柔光慢慢地浮现了出来,片刻后瞥过目光,微微转了转头,唇角的一抹笑容,终是没有憋住流露了出来。
姜姝这回看得明明白白。
他就是笑了。
姜姝心头一松,握住他的手也没往回挪,轻轻地捏着他的手指头。
姜姝坐在了范伸的左手边,握的却是他的右手,一路上,范伸就这般别扭地保持着被她攥住的姿势,两人之后虽没再说话,心思却都在对方身上。
车子一慢下来,似乎还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快到侯府了,姜姝才松了手,问他,“世子爷,不生气了?”
范伸将胳膊抽了回去,臂膀处已开始发麻,随口应了一声,“还好。”
姜姝不过是想试探他一句。
被他如此一答,便说明他是当真生过气了,姜姝还是没明白,见其脸色比起适才来,好了许多,便问道,“世子爷,可是姝儿哪里得罪您了?”
范伸还没来得及回答,脚下的马车一顿,严二掀开了车帘。
范伸先起身下了马车,再转身同她伸了手,扶着她站稳后,对上她那疑惑又求知的眼神,才道,“想知道?”
姜姝自然点头。
范伸却轻飘飘地撂了一句,“自己想。”
姜姝看着他率先进府的背影,当下嘴角便是两抽。
她想。
她怎么想,她今日压根儿什么都没做……
今儿是没有,可以前呢……
姜姝想了一路,到了东院,总算是明白了,那日他在惠安寺同她说的那番道理,如今算是应证在了自己身上。
真正的生气,难受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姜姝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有那十个螺的人和十个簸箕的缘分摆在跟前,这一瞬也没能阻挡,她想骂他一句‘狗东西’的冲动。
姜姝拖在后面磨蹭的那阵,范伸已先回了东院进了里屋更衣。
姜姝一进屋,便见范伸已经换上了一身大理寺的官袍,不由一愣,“夫君要去大理寺?”
范伸应了声,“嗯。”
明显气儿还在。
姜姝心头一软,知道祖母说的那话没差,今儿他是挤出来了半日的闲功夫,陪自己回了一趟姜家。
她总不能再让人家生气。
范伸人都走出了门槛了,衣袖突地又被姜姝拉住。
想起了祖母同她提及的几句朝廷局势,姜姝头一回对他有了交代,“姝儿虽不懂朝廷之事,但夫君做的事,在姝儿眼里,那就一定都是对的,将来无论如何,姝儿都会支持夫君……”
范伸回头。
看了一眼她那张视死如归的脸,不由勾唇,手掌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后脑勺,低声道,“晚上不用等我,早些睡。”
***
范伸走后,姜姝心神便有些不宁。
一阵阵的患得患失。
还拉了春杏过来,一同回忆,自己还有哪些事情,没有暴露出来,有可能被范伸抓到包的。
装病,会武功他已经知道了。
她嫁他的目的?
也不对,他当初娶她,就没问过她是什么意见,直接爬了墙,当也不会在乎,她的心里有没有他。
春杏却摇头,“夫人这点怕是想错了,哪有人不会在乎,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分量……”春杏说完,便问了她,“夫人莫非就不想知道,世子爷是如何想夫人的?”
姜姝想了片刻,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贾梅又来了。
拿了两盒胭脂水粉过来,递给了姜姝,一双眼睛泛着红,明显已经哭肿了,却依旧强颜欢笑,唤了姜姝一声,“表嫂子。”
姜姝知道她是什么目的后,便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和坦荡,让春杏将她手里的胭脂接了过来,又进去拿了一片金叶子,交到了她手上,一句都未多问,没留她,也没去问她那眼睛是怎么回事。
贾梅被晒在那,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整个人都透着尴尬。
往日她一过来,姜姝便会让春杏给她备个座,留着她说一阵子的话,原以为自己今日这副模样,姜姝一定会关心几句,她便借此机会,自己先同她开个口。
谁知,今日姜姝不仅没留她,还偏过头同春杏挑起了盘里的核桃。
再一瞧手里的那片金叶子,贾梅心头一酸,倒显得自己是个来卖胭脂水粉的。
若是换作之前,就凭贾梅的自尊心,定是掉头就走,此时一双脚却定在了那,迟迟挪不动。
昨日母亲从姨母那里回来,还说的好好的,说让她放心,今儿早上母亲回跟着姨母会过来,先探探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的口风,若是成了,便选个日子,将她接进东院。
她期待了一个晚上。
紧张地睡不着觉,等来的消息却是,姨母不同意了,要另外给她说亲。
母亲一气之下,回来就要拉着她回扬州。
她好说歹说,一双眼睛哭红了,母亲的心才软了下来,这最后一个机会,她说什么也要抓住。
成不成,总得开口询问了才知道。
她不信,侯府这么大的门户,世子爷将来当真就不纳妾。
连那花楼里的姑娘,都能沾到世子爷的边,她怎么说也是侯府的表亲。
姨母不同意,多半也是不想让她给人做妾,可她心头一点也不在意,她心甘情愿,是真心喜欢上了世子爷。
贾梅一想到回去后,即将要面临的难局,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自尊心,脚步稳在那,终于鼓起了勇气抬头,结结巴巴地道,“表嫂子,妹妹有一事相……”
“梅姐儿,今年满十六了吧?”贾梅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姜姝出声轻轻地打断,问完姜姝才转过头来,看着她那双通红的眼睛,继续问她,“梅姐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贾梅被她一问,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脸色突地通红,半天都张不开嘴。
她想说,她就喜欢世子爷那样的男子。
然对上了姜姝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却又突地说不出来,便又被姜姝抢先道,“剑眉星眸,隽秀洒脱,又好看,有高贵,又威风,既让人害怕,又让人为其迷恋,每回一靠近,便能让你心跳加快,分明害怕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接近他……”
姜姝不紧不慢地说完,有才抬起头看着贾梅笑了笑,“梅姐儿,喜欢的当是这样的男子。”
贾梅的喉咙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也想说出一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愣愣地看着姜姝,脸色绯红地点了点头。
她对世子爷的感觉,确实是如此。
姜姝这几句话,可谓都替她说到了点子上。
姜姝又瞟了一眼贾梅娇羞的神色,目光往下一敛,再抬起头来,便笑着对贾梅道,“可这样的人,不止梅姐儿喜欢,嫂子也很喜欢呢。”
贾梅心头一跳,眸子里的讶异之色,也没有任何掩饰,愣愣地望了过来。
姜姝的目光却尤其坦荡,温柔地看着她道,“嫂子比你早了一步,误打误撞碰上了你表哥,也算是寻到了喜欢的人,梅姐儿若是也喜欢这样的男子,自个儿便努力去寻,嫂子想,梅姐儿一定能找的到,嫂子等着梅姐儿当上主母的那一日。”
平日里她虽同世子爷打打闹闹,他再是个狗东西,那也是她同床同榻的夫君。
之前的那些姑娘,她不知道是何原因没能收了他,她也管不着。
如今自己既然已经在侯府东院坐着了,凡事便得讲求一个先来后到不是,再如何,万也轮不到旁人来她手上抢。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87节
第79章
今日祖母同她说起, 她便好生想了这事。
表姑娘到底能不能纳。
权衡了一番后,发觉自个儿单是想着这个问题时,心头就已经不太舒畅, 甚至有些难受,便明白了,她不是那等勉强自个儿的主。
不乐意就是不乐意。
贾梅立在那,嘴里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完,心思全都被姜姝给点了出来, 没给她任何退路, 一通话虽说的温柔,但一点都不委婉。
她被拒了。
贾梅只觉脸上如火瓢过火辣辣地直烧。
连个招呼都没顾得上同姜姝打, 转身落荒而逃。
到了门口,却撞见了一脸惊愕痴傻的虞莺, 两人面面相窥,贾梅的神色极为难看, 羞愤地瞪了一眼虞莺后, 匆匆地从她身旁越过, 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表姐……”虞莺赶紧追上,她并非是故意要偷听。
适才她见贾梅竟一人来了东院, 想着也过来凑凑热闹,谁知到了门外, 恰好就听到了表嫂子说的那番话。
虞莺是挺惊讶。
但想不通,贾梅怎就打了表哥的主意,表哥已经和表嫂子成了亲了啊……
两人一追一赶地出了东院,彻底没声了, 春杏才看了一眼姜姝, 见其手撑着头, 手指头正在装着核桃的碟盘内划着圈,便是一笑,轻声问姜姝,“夫人可算是承认自个儿喜欢世子爷了。”
姜姝一双绣眉微拧,偏过头去不说话。
春杏见她这番,也没再逗她。
良久,姜姝才回过头来,自圆其说地道,“我只是觉得表姑娘不适合……”
春杏又是一笑,问道,“那夫人觉得谁合适?”
姜姝的手掌撑着脸,手指头在莹白的脸上,轻轻的点着,谁合适?百花楼里被范伸买了初夜的苏姑娘,还是薛家那位被拒的三姑娘……
姜姝胸口又生出了那股熟悉的焦灼。
苏姑娘也不适合,若是世子爷当真有那个想法,早就接到府上了,万不会还将其留在那烟花之地。
薛姑娘,世子爷肯定是不喜欢,才会拒绝。
思来想去,到最后,似乎只有自己才是那最适合的……
这想法一生出来,便吓得姜姝猛地惊醒了过来。
她又魔障了。
姜姝拍了拍微微发红的脸颊,起身去里屋洗了一把脸,春杏在外继续挑拣着核桃。
也不知道夫人想起了哪桩,今日突然心血来潮,说大人近日用脑过度,要多给他剥些核桃,补补脑子,从下午世子爷走后,两人便开始砸起了核桃。
如今挑拣完,已有了大半罐子。
春杏见时辰不早了,便先封了核桃罐,随手放在了木几上,打算用了晚饭后,再同夫人砸几个,装个满罐。
晚饭后,姜姝却提不起劲儿。
一个人歪在软榻上,盯着慢慢暗沉下来的夜色,也没让人关门,眼睛望着门前溢出去的一方光晕,毫无睡意。
等到夜深人静,侯府的灯火尽数熄了,外面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后,姜姝才从那软榻上起身,点了一盏灯,自个儿提着去了侯府门口。
虽说了不让她等,可她横竖也睡不着,今儿的月色也不太亮,她闲着也是闲着,去给他送盏灯吧……
姜姝没让春杏跟着。依誮
在府门口等了一阵,没见着人,又怕手里的灯火惊醒了管家,便悄悄地出了门口,在府门外的台阶处立了一会儿,之后索性便坐在了那台阶上,侧目看着跟前那条黑漆漆的路口。
万物安静下来,白日里发生了一堆子的事,到了这会儿,姜姝心头也就只惦记了一桩。
在江南时,他能斗得过朱侯爷,那韩家和太子呢,他能赢吗……
***
夜色中,范伸同样也在一处台阶上坐着。
身旁的阮大人看了一眼跟前毫无动静的侯府大门,转过头,不太确定地问向范伸,“大人,朱侯爷当真会出来?”
这都等了大半夜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多半是悬了。
朱侯爷从宣城出发时,走的是水路,陛下的禁军昨日就暗里潜伏在了码头,只要朱侯爷人一到,插翅也难飞。
且算算日子,水路最快也得十日,今日才第八日。
怎么算,朱侯爷也应该还在回长安的路上,等到天色一黑,他却被范大人唤来了侯府的后墙之外,说是要捉拿朱侯爷。
阮大人绷紧了精神,紧张地陪着范伸悄悄地守了一个多时辰,眼见夜色渐深,阮大人才生了几分狐疑。
朱侯爷当真提前回了侯府?
就算回了侯府,他今夜又怎么会出来。
阮大人的话音一落,便见朱侯府院前的那条巷子,突地一片灯火通明,前来的全是文王的府兵,动静声一时震人耳膜。
文王从马匹上翻身下来,看着侯府的大门,二话不说直接下了指令,“给本王搜!”
文王已经被逼疯了。
今夜势必要铲除朱侯爷,他朱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个要杀他,一个迷晕了他,从朱贵妃用迷药将他迷晕后,文王就知道,他只姓周,朱家和他彻底地没有了关系。
就算今夜将他朱侯府踏平了,也不会有半分顾忌,一定要搜出朱侯爷来,谁敢阻拦,谁就得死……
撞门的动静声传来后,阮大人又紧张地看向了身旁的范伸,“大人……”阮大人想问,要不要禀报给皇上,王爷这一来,可算是同侯府硬碰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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