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娇嫁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起跃
姜姝褪完衣衫,忙进了里屋沐浴,出来后又对着铜镜往脸上,胳膊上涂了一层膏脂,实在觉得这般下去,不是个办法,便问春杏,“表哥还没来?”
她得找表哥问问陈大夫,有没有什么药能临时应付。
若有下回,她就真成肉干了。
春杏摇头,“奴婢适才听沈老夫人说,沈公子午后才过来。”
想着横竖都要出去一趟,姜姝也没等到沈颂上门,一帖药‘服’下,‘烧’退了便请示姜老夫人想出门去瞧陈大夫。
眼见除夕一过,便是婚期,姜老夫人比谁都担心姜姝的身子,便没拦着,“出去多穿点衣裳,这回让陈大夫一定要好生瞧瞧。”
春杏点头。
主仆二人出来,并没去陈大夫的药铺。
这等事,沈家表哥不在场,就算姜姝求了陈大夫也不会给。
姜姝直接去了沈颂的铺子。
今日的雪同昨日一样,不大,如鹅毛缓缓地飘着,许是接近年关,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姜姝的马车停在铺子前,举着一把油纸伞,见铺子的门敞着,上前唤了一声,“表哥”后,直接走了进去。
沈家公子的铺子是盐铺,对面是一家茶馆。
姜姝前脚进盐铺,范伸后脚踏进了茶馆,亲手提着几个药包上了楼。
镇国寺一耽搁,已过了午食的点。
范伸之前在长安城办差时,时常来这家,茶馆除了茶水之外,有名的还有素菜。
范伸一进去掌柜便热情地上前招呼,“范大人今日来的正好,早上刚到了一批新鲜的食材……”
两人上了二楼。
范伸将手里的药包往桌上一搁,习惯地靠窗落坐。
雪落得很安静。
偶尔几道马蹄声经过,人影稀疏,唯有对面的盐铺,偶尔有人往来。
范伸随口问了声严二,“沈颂回来了?”
严二点头,“今日早上同姜家公子一道回的长安。”
范伸没再问。
不多时,掌柜的推门进来上菜。
冬季里新鲜的素菜,可不好寻,若是换做夏季秋季,这些东西倒不稀罕,如今大寒天,掌柜能弄出一桌子的绿色菜品,实属不易。
扁豆,西葫芦,青瓜……
样样都新鲜。
范伸动筷的那阵,严二守在窗前,继续盯着路上的动静。
盯着盯着,视线内便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身影的一瞬,严二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范伸……
范伸恰好抬头。
“姜……”严二喉咙似是被东西卡住了一般,范伸也没等他卡出来,自己转过了头。
对面盐铺子前,姜姝和沈颂正并肩而立。
沈颂将人送到了屋外,再三嘱咐,“切记,这药每回只能用半包,万不可多用……”
“行了,知道了。”姜姝被他叨叨了不下十回,也没听其说出多用了又会如何,当下笑着打断道,“多谢表哥。”
那张脸凑在沈颂跟前,笑得灿烂如花。
面上的肤色更是白里透着红。
何来的病。
几回相处,范伸也没见姜姝如此笑过。
严二心头一跳。
果不其然,下一瞬便听到范伸手里的竹筷“啪”地一声掷了出去,落在了一堆绿油油的菜碟上,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叮铃之声。
严二绷直了身子,不敢出声。
待那叮铃声安静下来后,范伸才挑声问,“发热了?”
严二答不出来。
半晌后悠悠地说了一句,“姜姑娘的功夫,怕是深不可测。”
今日的大夫是主子的亲信,不可能有假。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姜姑娘的身子,愈合能力极强。
只是可惜了主子耗费这半日功夫,还专门去了一趟镇国寺,如今算是白折腾了。
严二跟了范伸十几来,从未见过有谁能让主子吃瘪。
唯独这姜姑娘……
屋内一阵沉寂。
严二一直等着吩咐。
等到对面的姜姑娘上了马车,消失在了巷子外,范伸才从榻上起身拿起了桌上的药包,一声不吭地下了楼。
严二紧跟在身后。
到了马车前,终是鼓起勇气问,“大人,上哪?”
范伸跨步上了马车,放下帘子的一瞬,沉沉地落下了一声,“去姜家煎药。”
第22章
姜姝从表公子沈颂那得了一包药粉后,安心地回了姜家。
春杏扶着她上了搁楼,便去姜老夫人的院子禀报,“陈大夫瞧了,说不碍事,许是婚事将近,小姐心头生了紧张才会如此。”
这说法,姜老夫人倒是信。
别说姜姝紧张,她也紧张。
姜老夫人温声交代,“你让她好生歇息,有我和她外祖母在,放宽心待嫁便是,没什可操心的……”
春杏点头退下。
从姜老夫人的院子出来,上了长廊,又绕了半个圆弧,去北边的厢房内打了一头,打算寻把扫帚回去,清清门前的积雪。
刚跨过门槛,便见府上的小厮带着两道人影,从那壁影旁的月洞门内走了进来。
春杏扭过头。
心脏霎时突突直跳,僵立在了那。
小厮热情地将人请了进来,“范大人请。”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24节
范伸的脚步从春杏跟前经直而过,并未瞧她,倒是范伸身后的严二认得她,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给了个笑容。
春杏一时忘了回应。
等回过神来,几人的脚步已经走远了,春杏立马扔了手里的扫帚,疾步赶回梨院。
适才在盐铺,沈颂除了给了姜姝一包药粉外,还给她带了些扬州的吃食。
蟹黄做的糕点。
沈家舅母自个儿做的酱丝萝卜条,微微辛辣,却异常的爽口。
平日姜姝‘生病’,姜老夫人一直不许她沾这些带寒凉,带热气的东西。
姜姝馋得紧,一回来立马就解了罐盖儿。
春杏回来时,姜姝已放了一根萝卜条进嘴,“嘎嘣嘎嘣”地嚼着。
“小姐,世子爷来了。”
春杏慌慌张张地进门,突地来了这么一声,姜姝差点就咬了舌头,“怎,怎又来了?”
***
姜老夫人起初听小厮通报,范大人来了,还诧异不知又是为了何事。
等迎到了屋内,听其说专门去了一趟镇国寺,找常青法师讨了药,神色又是意外又是感动,“难为大人费心了。”
范伸态度谦卑,“应该的。”
姜老夫人心头一热,忙地让安嬷嬷上前去接,打算让人拿去后院煎,严二却没给,主动拦了活儿,“此药熬制法子复杂,老夫人只需叫个人带属下到后厨便是。”
不但拿了药回来,还要负责煎好了。
这番诚意,可谓十足。
姜老夫人亲自起身,去外面差了个人替严二带路。
等姜老夫人再回来,便见范伸端坐在那,神色肃然一声不吭。
心下便也了然,叫了安嬷嬷过来耳语道,“八成也是放心不下那丫头,你带过去瞧一眼吧,大婚在即,各自安了心才行。”
能如此上心,想必也是当真看上了那丫头。
姜老夫人说完,又闭眼感谢起了菩萨。
***
阁楼上姜姝一阵手忙脚乱,收拾好了木几上的东西后,又急急忙忙地躺进了褥子里。
小半个时辰后,阁楼外的长廊上便响起了脚步声。
安嬷嬷立在屋外唤了一声,“小姐。”
春杏去开的门。
姜姝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想着今儿无论安嬷嬷说什么,她也不会下楼。
过了一阵,姜姝却没听到动静。
也没见春杏进来。
不由睁开眼侧过了头,便见幔帐外,那一串珠帘轻轻地一晃,一只素黑色的箭袖从那珠子间伸了进来。
修长的无指一挑,挑起了一大片珠串。
清脆的叮铃声入耳,姜姝心口突地一顿,“咚咚”地乱了拍。
范伸?
他怎么上来了……
春杏呢?
姜姝的脑子瞬间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又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那脚步似乎在珠帘前顿了顿,才又缓缓地朝着她走了进来,越靠近,姜姝的一双眼皮子颤的越厉害。
半晌,跟前的凳子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当是坐了下来。
姜姝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心口绷得太紧,呼吸有些不畅,姜姝小心翼翼地提起一口气,还未呼吸过来,安静的屋子内,忽然“嘭”地一声传来。
姜姝心口一坠,一瞬睁了眼。
幔帐外的范伸看了一眼手里那只被自己轻拿重放的罐子,似乎能透过那幔帐瞧见她睁眼似地,同时问道,“醒了?”
半晌那幔帐床内终是有了动静,姜姝‘吃力’地起身,换了一声,“世子爷?”
声音带着惊喜,似又不敢相信。
范伸转过头,便见里头的人拂开了幔帐,露出了一张笑脸,眸色明媚生辉,望过来的一瞬又及时瞥开。
娇羞中带着期待。
范伸的眸子微微一缩,落在她那张脸上,盯了一瞬,扬唇也给了她一个微笑,“躺着就好,不必起身。”
姜姝乖巧地缩回了脚,跪在坐在床榻上,关切地问了一句,“世子爷今日没,没当值?”
范伸没答。
弯腰端起了木几上的碗药,才抬头看着她缓缓地道,“今日我来送嫁衣,听闻你发热,便去了一趟镇国寺,拿了药,还未来得及去当值。”
那声音轻缓,姜姝却听得异常心虚。
范伸说完,便将手里的药碗递了过来,“良药苦口,大婚在即,别病着了。”
姜姝没声了,没去接,也没拒绝。
见范伸举得久了,姜姝才伸手去拿,“世,世子爷公务繁忙,药放这里便是,我自己来……”
“无碍。”范伸微微往后一仰,躲过了她的手,拿了碗里的汤勺,轻轻一搅,“我喂你。”
“不……”
姜姝:“……”
黑乎乎的一勺汤药递到了她唇边,姜姝艰难地咽了咽喉咙。
僵持了一阵,姜姝终是躲不过,闭上眼睛张了嘴。
浓浓的苦味瞬间蔓延到了舌尖,姜姝实在是忍不住。
一弯腰,刚进嘴的汤药,尽数吐了出来,黑乎乎的药渍全喷在了范伸的衣袍上。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范伸手里的汤碗一颤。
脸色霎时如冰。
姜姝也没敢去看他的脸,急急忙忙地抽出了绢帕,一面儿替他擦拭,一面呜咽道,“大人,您就别管姝儿了。”
“姝儿这都是老毛病了,打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要想根治,怕是比登天还难。”
姜姝眼眶内又泛出了泪花,“难得世子不嫌弃姝儿,可姝儿就怕以后连累了世子爷,我这幅不争气的身子,时好时坏,等将来嫁进了侯府,怕也是个废人,只能呆在那后院里,姝儿担忧日后占了世子夫人的位置,却伺候不了世子爷,若是因姝儿毁了世子爷的幸福,姝儿就算将来归了土也会心生遗憾,无法安心……”
“世子爷,姝儿配不上您。”
姜姝噼里啪啦说完,才抬头看向范伸,眸子里的谦卑,诚恳无比。
是的,她配不上她。
她一身是病,随时都能死,他娶她有何用。
他是大理寺卿,皇上跟前的红人,前途无量,而她只是一个小门小户。
门不当户不对。
她无法退了这门亲事,但他范伸能。
只要他开口,姜家没人敢反对。
范伸紧紧地看着她,那双黑如墨的眸子,一旦盯在人身上,仿佛要将其穿出一个窟窿。
别说姜姝,就连朝中不少臣子,也受不住他这一眼。
姜姝屏住呼吸,慢慢地挪开了视线。
范伸又看了她一眼,才敛了目光。
袍子上的药渍,散发出了浓浓的药味,范伸缓缓地将手里的汤碗放回了木几上,“放心,你不会有遗憾。”
声音带了些冷硬。
姜姝茫然地看着他。
却又见范伸弯唇一笑,俯身过来盯着她温声道,“姜姑娘容颜绝色,性子又温婉,能娶到姜姑娘,是我范某几世修来的福分。”
一靠近,姜姝又闻到了那股淡淡檀香味。
心脏一瞬跳到了嗓门眼上,半晌唇角才跟着抽出了一道笑容,磕磕碰碰地道,“世子爷,不,不嫌弃姝儿就好。”
“好好歇息。”
范伸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半晌,春杏进来,便见姜姝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几上那碗药未动,春杏来不及多问,赶紧将碗里的药倒进了花盆里。
再折回来,姜寒便进了屋,兴冲冲地道,“姐姐,姐夫挺不错的。”
姜姝不想说话。
不久后姜老夫人和沈老夫人也来了。
“今儿多亏了范大人……”姜老夫人叨叨完了,才对姜姝道,“侯夫人往那嫁衣上重新镶好了海珠,你再试试,只剩五日了,有问题也好及时改……”
等姜姝试好了出来,沈老夫人望着那标志的人儿,和那满身奢华的海珠,叹了一声,“想必你娘在底下也在念着你们,竟得了这么一门好亲。”
姜姝如同哑巴吃黄连,统统咬着牙忍了。
侯府那头,不过一日,也听说了范伸去镇国寺为姜姝拿药的事。
免不得又被三姑六婆拿来说事儿。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25节
几日过去。
姜家所有人张口闭口都是姑爷。
侯府所有人张口闭口都是世子夫人。
等到五日后,姜姝和范伸耳朵都长了一层茧。
第23章
断断续续的雪花飘了半月,到了两人成亲当口,突地放了晴。
夜里姜老夫人望了一眼满天繁星。
转头就同沈老夫人笑着道,“天爷开眼啊,前几日那丫头还同我叨叨,担忧这落雪天,这不就放晴了……”
沈老夫人笑,“老姐姐有福。”
姜老夫人一眼瞥过去,“你没福?”
沈老夫人眼角笑出了褶子,声音托长了道,“有。”
两人开怀地笑了几声,从那庭院中上来进了屋。
今夜府邸上下一片灯火通明,姜家大姑娘出嫁,灯火得照上一个通夜。
前半夜新娘子入花瓣浴,绞面,修指甲图蔻丹。
后半夜穿婚服,梳妆。
等到天一亮,侯府的人便会来接亲。
后半夜姜姝穿婚服的那阵,姜老夫人便让安嬷嬷拿着她亲手缝制的大红棉裤,去了阁楼。
阁楼上,姜家的三姑娘和韩凌也在。
安嬷嬷将那棉裤递给了春杏,“老夫人怕姑娘冷,这几日亲手赶出了的,姑娘就套在里头,等到了侯府新房,再让春杏悄悄褪了便是。”
姜姝已穿好了婚服,规矩地坐在那。
早已不再挣扎。
从范伸那日来她闺房后,她便知道,这门亲事就算天下刀子,她也得嫁。
再经历了这五日府上所有人的叨叨,如今就连她自己都认为,她嫁了个好人家。
家世好,夫君又爱她疼她。
她是上辈子积了善,才能得来此桩良缘。
麻雀变凤凰,谁不羡慕?
她要是不嫁,也忒不识好歹了。
姜姝瞧也没瞧,麻木地同安嬷嬷说了一声,“好。”
安嬷嬷一走,坐在屋内手脚正不知该往哪儿放的三小姐,赶紧跟着起身,“大姐姐先梳妆,我,我先瞧瞧祖母。”
姜嫣一走,屋内就只剩下了韩凌。
一宿不睡,都有些乏困。
等道姜姝梳妆完,韩凌抬头一瞧,那双快要合上的眼睛又慢慢地撑开,变回了葡萄,落在姜姝脸上,挪不开了。
“姐夫眼光倒挺不错的,确实比薛家那位,好看多了。”
姜姝眼皮子正打架,听到这声,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问韩凌,“薛家?”
“对啊,薛家二姑娘,七巧节那日,在长安街鼓足了勇气将姐夫拦了下来,上前递给了他一个荷包呢……”
姜姝虽偶尔出去,大多时候还是呆在阁楼上,消息闭塞。
只听说过传言,范伸常入花楼。
倒还不知道还有其他的桃花。
姜舒的瞌睡渐渐散去,饶有兴致地问韩凌,“后来呢。”
“后来?”韩凌轻耸了下肩头,“没有后来了啊,姐夫说很忙,转身就去百花楼找苏姑娘了……”
说到这,韩凌似乎想起了什么,“薛家二姑娘当场就红了眼,回去后消声灭迹了许久,生怕旁人说她连个妓子都不如,苏……”
姜姝及时打断了她,“苏姑娘是谁?”
韩凌被她一打断,也忘了自个儿要说什么了,“苏桃啊,前首府苏大人的嫡孙女,一年前因家族犯事,惹了圣怒,被抄家灭族,女眷大多都被送出了长安分配到了各地的青楼,苏桃因有几分姿色,才被留在了长安,成了百花楼的官妓。”
这事,姜姝是听说过,但她并没在意。
之前也没见过苏桃,那等高门高户的大家姑娘,她一个小门户,还是个病秧子自然是认不得。
只得又问韩凌,“有几分姿色?”
韩凌自来是个直脑袋,“百花楼里的头牌,还能差到哪里去,否则姐夫当日也不会舍弃薛家二姑娘,转身进楼去买了她的初夜。”
这些传闻,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倒不是什么秘密。
韩凌以为,姜姝肯定知道。
此时见姜姝的脸色不对,韩凌心头才“咯噔”往下沉,想着自己是不是坏了大事。
谁知姜姝那挂在眉间几日未消的愁容,竟渐渐地散了开来。
唇角抿出了一抹笑。
韩凌见她这幅模样,心头更慌,忙地道,“那,那都是之前的事了,自打姐夫遇上了你之后,这不都改邪归正了……”
“狗改不了吃屎。”姜姝一句粗话堵了过来。
韩凌瞪大了眼睛,正惊叹她这是什么粗理。
姜姝突地转过身子,头上的珠冠叮铃直响,将安嬷嬷昨儿拿给她的那本册子一把塞到了韩凌手里,“送给你了。”
韩凌低头一翻,脸色瞬间成了猪肝,“药罐子,我还是个未指亲的姑娘……”
“那就扔了。”姜姝干脆地道,“横竖我也用不着,当家主母当好家便是,至于如何伺候男人,那都是宠妾室该担的责任。”
韩凌嘴巴惊出了个鸡蛋。
这,都什么歪理……
韩凌终于察觉出了哪里不对劲,起身掰住姜姝的肩头,将她转过去再次对着跟前的铜镜,“来,你好生瞧瞧。”
姜姝不明。
韩凌便问她,“你觉得姐夫为何会爬墙?”
姜姝摇头,她也很想知道。
“薛家姑娘送上门姐夫也没要,转过头竟不顾名声爬了你的墙,你以为你有啥可以让他图的。”韩凌的手指头,轻轻地往姜姝那光洁莹白的脸上一弹,直起身来颇为明白地告诉她,“不就是因为这张脸吗?”
姜姝僵住不动了。
韩凌继续道,“姐夫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又是替你寻太医,又是替你去镇国寺,你莫非真以为,他娶你回去是为了让你替他管家?”
姜姝口舌干燥。
韩凌见她不吱声了,满意地坐回了位置。
姜姝盯着那铜镜足足有半柱香的时辰,或许是生平以来,头一回对自己的这张脸,生出了烦恼。
她有着做主母的心,奈何生了张宠妾的脸。
竟得了范伸的喜欢。
韩凌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终究还是不放心,趁着间隙便拉了春杏出去,偷偷地给了她一包药粉,“这是镇国寺常青法师调制的药粉,服下后能让人心绪安宁,今儿夜里你瞧着情况行事,若她当真心绪凌乱,你便投上半包,切记不可多放。”
春杏心下正担心。
新婚接近,明显感觉到小姐的情绪极为不稳。
如今见韩凌有这东西,又是常青法师给的,忙地接了过来,点头道,“奴婢都记下了。”
***
范伸自从五日前从姜家回来后,每日早出晚归,多数时候都呆在了大理寺。
秦家闹鬼一事已查明,并非秦家还有人活着。
而是朱侯府世子朱澡在作怪。
案子原本也该结了。
朱侯府的侯夫人却一口咬定,朱澡是被冤枉,几次上公堂去哭闹,朱侯爷更是进宫面见圣上,坚持自己的说法。
秦家人还有人活着。
皇上烦不胜烦。
但因朱贵妃一直在中间周旋,皇上还是给了朱侯爷一个机会。
三日前,皇上召见了朱侯爷和侯夫人。
朱贵妃也在场。
几人正喝着酒,聊的融洽,文王却突地上了门,进来便直言朱澡死有余辜。
当着皇上的面,丝毫不给朱家留情面,细数起了朱澡生前的桩桩罪恶。
每一桩,都足够治其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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