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年下 1v1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桃圆圆子
莫星予勉强笑了,她并没有被陈宵音的话给安慰到,只是倍觉得焦虑。这里人心冷漠,只有对于强者的歌功颂德,不见对于弱者的怜悯,除非把对方当做了同一阵营的人来对待。
她俩唯一能够交集的地方就只有唐哲。
她正在愣神之际,微信电话弹起,吴科长的声音在雨声中冰冷响起,让她去九楼的监察室一趟。
她果然被约谈了。
莫星予迎着陈宵音关切的目光,抱歉道:“我不能去吃午饭了,吴科长叫我去办公室。”
“不知道的问题,直接装傻就好。”
这是陈宵音对于她的叮嘱。
监察室无论春夏秋冬都拉着厚厚的黑帘子,隔绝外界的一切光源,窒息感扑面而来。
头顶的一顶白炽灯发着死白的光泽,冷冷地照着屋内的一小部分,莫星予看着木桌旁一个矮凳,自觉地坐上去。
她对面已经坐了一个男人,莫星予方才才听他言辞激烈地批评过自己,现在贴面一见,他竟比从远处看时凭感觉估算的年纪年轻许多。
他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目光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被约谈的那一方处于职业操守的下风,男人的凳子比她高出一截,可以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莫星予也没有。
她知道男人在给她时间反思之前工作的失误,昏暗寂静的地方,人无事可做,自然而然会胡思乱想,估量着对于这份工作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是否会影响自己的前途,一家老小是否会被牵连……
但凡是钻进这种牛角尖里面的人,无一不是冷汗涓涓,一分小错也当做十分失误那样对待。
系统里犯错误,不会像企业那样,领导大张旗鼓地怒斥一通,在短短半小时之内决定是扣工资还是炒鱿鱼,而是故意磨蹭着不说任何地处罚措施,也不评判事情的严重程度,钝刀子割肉一般,增加人的心理压力,让人不敢再犯错误。
莫星予或许平日里会想多一些,可这正是饭点,她早晨为了迎接今日检查,只潦草地用牛角面包果腹,此刻满脑子都是汤包与鸭血粉丝,哪里有空顾及其他。
男人敲了敲桌子:“反省好了吗?”
莫星予点头。
她因着动作,倍觉头昏眼花,伏在桌上半晌才挣扎着坐直。
男人站起来,绅士地托了下她的肩膀:“错误并不严重,但涉及民众反馈类的东西,依照着圆滑的处理模式,基层治理永远都会止步不前。”
莫星予知道他曲解了自己身体的不适,但还是决定将这种误会延续下去。
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个男人,林风为了让annie摆脱乐总的骚扰,而找到了他,她和林风还为此生出了隔阂。
“修先生?”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在男人转过身来看她的当口,又飞速扭过头去。
临风[年下 1v1H] chapter41师师
chapter41
“听二姨说你被领导批评了,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元旦近在咫尺,莫星予今年的台账整理告一段落,唐哲的论文开题也非常顺利,在陈宵音的委婉暗示下,她决定主动找唐哲来联络感情。
唐哲在洗试管,得以分心来同她闲聊。
“其实我真没有很在意这个批评,毕竟在那种环境下……嗯……总是形式大于内容吧。”
“如果问题那么容易解决,他就不会找你了,站得越高,想有做实事的心,很多时候也会无能为力。”
莫星予惊讶地看他,她没有想到唐哲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在她的心里,唐哲一直都是对其他漠不关心,沉迷自己学术内容的性子。
唐哲见她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笑了:“这些不是我说的,我说不出这么深奥的话来,我初中的时候和修旻在同一个老师家上课,听他分析的。”
修旻也过于早熟了,莫星予无言地想着。她初中时烦恼的一直是月考考不到前十,父母亲会不会对她给予冷眼。
“我只是觉得,我周围的领导,比我更重视这个批评。”
唐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啊,我获得研究成果的肯定时,院里的领导也比我更关心它们,很奇怪,不是吗?”
人如果接触到权力,他的精神就会被狂热的氛围给感染,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都想要得到,对给自己有可能带来灾祸的下属,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撇开关系。
莫星予也笑了。
唐哲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心里甜酥酥的,忍不住开口说:“等下要不要一起——”
话还未说完,门口就传来一声师兄,林风站在门口,抱着双臂用一份文件向他招手。
“是数据的修改结果出来了吗?我看看。”唐哲把方才的旖旎推到一边,仔细翻阅起那份纸质文件。
他研究起学术来就是旁若无人的状态,莫星予自觉地走出实验室。
林风抱着双臂站在走廊上看她,他面容白净,头发往脑袋后面拢,扎成了一个高马尾。
莫星予再避免把人往坏处想,也不得不认为,林风有十成的概率是故意为之。
林风快步跟上她,用手揽住她的胳膊:“去哪里吃晚饭呢?”
“我不吃,减肥。”
“那就去你家休息。”
林风跟在她身后锲而不舍地说话,莫星予耐性到了尽头,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却没想到林风没有停下脚步,猛然撞进他的怀里。
男人正乐得她投怀送抱,紧紧地抱着不撒手,狐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电梯到达相应楼层的叮当声不绝于耳,饭点,实验大楼里的师生纷纷急着去吃饭,莫星予怕被别人看见,又急又羞,挣扎着要林风放开她。
“师兄真有点喜欢你了,你要是对他没感觉的话,真不要同他见面了。”
“你以为我对他没有动心吗……唔……”
莫星予的气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林风堵住了嘴,被压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亲吻。
林风比以前结实很多,她的双手已经环不住他的肩膀,不过腰还是可以的,他的腰好细……
莫星予在脚踩棉花的感觉中忽然清醒,自己被他吻了一下,居然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他的身上,林风的性器正挤在她的双腿间,摩擦了几下。
林风正亲她的脖子,见她这样动作,定是已经反应过来,坏笑了一声,凑近她耳边说:“师兄还在里面做实验呢,难道你喜欢这种偷情一般的感觉?”
“或许以后在休息室里做,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林风半色情半恫吓地对莫星予说话,一副得寸进尺的小人模样,似乎已经全然忘了他近期断断续续地加莫星予社交软件的好友,被她持续地拒绝这件事情。
林风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有一百种方法黏着自己,莫星予愤怒地想着。
最可恨的是男人腿长步子大,她就算走得再快,林风也有一百种方法跟上自己,倒累得她气喘吁吁,只好放慢脚步,视他若无物。
朝校外走时要路过一个很大的喷泉广场,今天有社团在那里排练节目,口琴声配着哗哗的流水声异常动听,莫星予忍不住驻足观看这一切,悠扬的口琴声抚平了她心中的怒气,莫星予却注意到林风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有一个女人拉着另一个略高一些的女人朝这里走来,夜色中也看不大清两人的面容,只听得她响亮地说:“哎呦,小人妖,很久不见了,都不找我们师师了。”
她的声音挺大,加上那句小人妖,口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住,周围人都感兴趣地朝着几人看过来。
另外一个女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声音太大了。”
她的声音轻柔,让人觉得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几人往前走去,莫星予看这两个女人的行为举止,颇有些当年念书时狗男人出轨,仗义朋友两肋插刀的模样。
林风不悦道:“她没有跟你说事情经过吗?别不分青红皂白在这里瞎嚷嚷。”
“师师要不钟意你,干嘛同你小子一起演戏嘛?她才不会同半男半女的小人妖演戏呢,哈哈哈。”
她这话说得大胆泼辣,没针对性也把莫星予说得面红耳赤,倒像她是个叁儿一样。
不过林风这人拧巴的和一个多面体一样,自己要真是叁也说不定。
不对,她跟林风根本没有感情上的纠缠,他们只是滚了一次床单,也没有怎么尽兴。
她这厢在自顾自地想着心事,那个声音好听的女人又开口道:“庄玉玲,这样太不礼貌了,这件事我们也没有是在理的一方。”
庄玉玲不甘心道:“明明你没有做错什么,这样真的很快乐吗?”
林风对两人说:“之前我已经说过,我有喜欢的女人了,并没有欺骗你们什么。”
叫师师的女人看了莫星予一眼,她的长相同声音差距太多,平平无奇,一对单眼皮加上小眼睛,已经将她的外表分降至了及格线,其余的五官也算不上出彩,两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双方片刻,女人率先离开了。
莫星予耸了下肩膀,也想要离开,被林风拉住手扯到一边,他神色郁郁:“我来跟你解释——”
莫星予叹口气:“林风,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是你每次做事都会对我有所保留,可能出于乐观的目的思考,你是怕我想太多,但我实在不想要像剥洋葱一样的感觉了,撕一层掉一次眼泪。”
她说完以后便抽身离开,林风并没有追上她,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知道自己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喜欢着林风,只有失去记忆才能够完全遏制住这种感情。
她喜欢他,但是不会同他在一起了。
上床也好,亲密而又热切的接吻也罢,她都不会同他回到过去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里。
林风那么聪明的男人,却始终摸不清这个状态。莫星予也不打算提醒他,没有谁能够过上很长,很完美的人生,感受到痛楚才能够有活着的证明。
—————
元旦同着雪花一同降临,莫星予手里有七天的年假,再不清掉就要一笔勾销,索性连着周日一起放九天,痛快地缩在家里。
玫瑰对于她的这个选择很满意,趴在热风扇前,屁股靠着她,满意地打了个哈欠,陪她一起盯着面前的电视。
玫瑰这两天的心情一直很好,莫星予明白它的想法,她不在家的时候,它只能头枕着她的拖鞋,被狡猾地钻进窗户缝里的冷风刮得瑟瑟发抖。
狗的生命只是人的几分之一,它的孤独感相比较于人,会在短暂的时间里被放大几倍。
玫瑰是否思念过林风呢?莫星予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每次遛它的时候,它都会不经意地往右边瞥,林风潜意识里喜欢站在右边,它的小脑袋里也有林风的影子。
莫星予看它懒洋洋的模样,第一次从心里有了类似于单亲妈妈面对孩子时的那种焦虑感。
她还未想清楚事情如何解决,门外就传来咔咔的撬锁声。
莫星予拉开窗帘朝外望,见两个女人站在门口,左边的那位穿着长度快到小腿肚的羽绒服,一个劲儿地对着手哈气,衣服一块块地膨着,像一个上窄下宽的黑玉米。
她研究着门锁,兴致勃勃地拉住右边那位:“这个门锁好有创意,上个世纪都不常用的。”
外面雪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有嘎吱的声响,莫星予开了门让她们进来,她认出来这两个女人是上回在喷泉旁边遇到的两位。
庄玉玲叽叽喳喳地对着穿呢子衣的女人说话,那女人的声音很低,说话像耳语一般,偶尔才回她几句,莫星予心想庄玉玲也不嫌累。
呢子衣女人礼貌地带上门,拢了拢围巾,抖掉上面的飘雪。
莫星予才发现她很高,穿上靴子俯视她绰绰有余,她开口道:“我叫李师师,是向你道歉的。”
临风[年下 1v1H] chapter42观雪
捉虫:那个角色叫周师师,改文太麻烦,不改了,先说一下
————————
莫星予惊讶地眨了一下眼睛:“抱歉,你在说什么?”
周师师声音轻柔而坚定地说:“我是想向你道歉,我和林风在一起只是为了扳倒一位教授——”
“其实我不在乎这些东西。”
莫星予从内心发誓,她并不是出于故意或者失礼想要打断她,而是她不想要听这段阴私。
周师师也听话,并未直接说下去:“只要你相信我们没有真正在一起,就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地方了。”
庄玉玲正兴致盎然地逗着玫瑰,听两人这样说,用一脸嫌弃地眼神看着周师师:“我倒是觉得你没必要特地给她解释这么多,你和林风认识叁年,她才出现,两人的隔阂已经不是你所能解决的了。”
莫星予听她这话,心想这人也是一个奇人,明明说的是一番好话,到她嘴里反倒有了咄咄逼人之感,像是指责她是后到者一样。
她脾性好,有淡淡不悦之后也释怀了,庄玉玲毕竟是周师师的朋友,偏向她说话也是无可厚非。
周师师摇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庄玉玲这时候接了个电话,对着周师师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周师师看她黑色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与天幕的尽头,叹一声瞎忙,便凝视着外面的雪。
莫星予顺着她的目光看,院子里有棵黄梅树,在她预料之外地开花了。
她不擅长照料这些花花草草,兼之公务在身,几十年的梅树几经风霜,单薄得像个干瘪的老人,树枝欹斜着,稀稀拉拉的淡黄色梅花点缀其间。
周师师却说这梅花挺应景。
莫星予仔细瞅上片刻功夫,发现梅树瘦归瘦,枝条确实遒劲,衬上纯白的飘雪与残破的砖瓦,确实有别样的美。
于是泡了一壶大红袍,拖着两张凳子,两人一齐坐在门前看雪。
老房子保暖性能很差,莫星予家厕所对着卧室,前门对着客厅,从客厅出去是天井,后面是厨房以及客房。冷风呼呼地灌进走道,两人捧着茶,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在茶失去余温,莫星予准备去添水时,周师师忽然问:“你认识童洺泽吗?”
莫星予用拉链将领口包起来:“最近是流行怀旧吗?”
(微博:十八岁的回,欢迎关注。popo首发,其余盗文)
门口梅树的树枝上传来哗地一声,积雪太多,被弹下来些许。
周师师双手捧着纸杯,里面的茶水仿佛也被穿堂风吹成了冰,她毫无知觉地喝了一口:“他在我前面还跟一个姓周的师姐在一起过,但是后来为了博士生的推荐名额,知道家父与他中意的导师关系好,走了捷径,那师姐忿忿,偷走了我一篇重要论文开题的u盘。那个u盘最后又回到了我的手上,不过内容却成了那位师姐的裸照,我也知道是谁的手笔,可惜他隐藏的很好。”
莫星予的手冰得吓人,她无知觉地吞咽着口水,她活到现在,做的糊涂事累计起来,比她的身高还要高,但是害人的事情,却是屈指可数。
想到数年前她一个愚蠢的善念,居然戕害了一个无辜女人的前途,就有种跪地求原谅的冲动。
周师师看她表情,眼里浮现一丝同情:“你也不必愧疚,最后我还是成功发表了论文——你不好奇是谁告诉我的吗?”
是林风。
莫星予将冰冷的茶水喝光,梅树上的雪花簌簌落下,她遇到林风的事情,总免不了阴谋论一下,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地告诉周师师这件事,是和童洺泽有利益上的纠纷,还是为了让自己对周师师有歉疚感,让她不要打乱他的计划……
她想到这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庆幸方才自己把水都喝光了,哆嗦着问周师师:“你......喜欢林风吗?”
周师师看她:“如果回答喜欢,你就把他让给我?这是赔偿的手段吗?”
这不是让,而是林风同她纠缠不清的关系早已让她疲倦,她想要做个了断。
她承认自己对林风还有续存的喜欢,所以只能像一片挂在树梢的落叶,被动地等着风把它卷下去。
“你是一位给予者,你总能够不吝啬地给予别人爱,是他们辜负了你,可是你也需要爱。”
周师师不知何时给自己添上了热水,大红袍被泡了叁遍后,逐渐在纸杯里呈现出浓重的茶汤来,她透过袅袅雾气,朦朦胧胧地看她。
莫星予耸肩:“抱歉,我现在不想深聊这些。”
周师师将茶杯放在桌面上,那里铺着旧式的桌布,用透明的塑料板子压着,蓝色的喇叭花图案在黑影中显得更加黯淡。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票递给她:“下周六下午在戏园里有我的戏曲讲解,有兴趣可以一听。”
莫星予早对本市那座有名的古戏园有所耳闻,那处是某位富户的祖产,只有园林部分是半开状态,后院仍是严禁闲人进入,有专人看守。
这张门票诚意满满,再推拒就是矫情了,莫星予当机立断地收下,说了一声谢谢。
———————
门卫双手接过门票,打开电子门让莫星予进去。
园内乱石迭嶂,流水潺潺,只是冬天艳色的植物太少,多了几分萧瑟的气息。
戏园里没有戏台,在八米的假山山顶,有一座碧瓦飞甍的凉亭,已经摆好了话筒与音箱,周师师正调试着设施。
假山前摆了约莫叁十张凳子,莫星予选了第二排右边的一张坐下来。场内的宾客到了大半,正小声地交头接耳。
莫星予看了下门票的抬头,只写了时间地点,并未标明今天要讲解的内容。
躁动不安的人群渐渐平息下来,因为听到了周师师清话筒的声音,她今天说的剧折子是《桃花扇》。
“明末书生们多羡慕李香君与侯方域,柳如是与陈子龙,江南贡院与秦楼楚馆隔河相望,家境富裕的考生晚上便会去蹬画舫喝花酒,佯作狂士强吟酸诗,以求能得花魁青眼。少年人的冲动与痴傻,与今日的我们也别无二致,一举成名者寥寥,屡踏槐黄者繁多,人生失意,能坦然受之者,便可成为心性沉稳之辈。”
几个高知装扮的男女赞许点头,莫星予心里默默惊叹她的才华。
周师师用这段话做了开头,说完后便唱了一段昆曲:“惊飞了满树雀喧,踏破了一墀苍藓,这泥落空堂帘半卷,受用煞双栖紫燕。”
她正唱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位身材颀长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莫星予看清楚前面那人的面容,惊得后背冷汗直冒,想要俯身,男人已经选择她身后的凳子坐下来。
上次被约谈时黑暗压抑的感觉瞬间又涌上心头,莫星予坐立不安片刻,还是决定从座位上离开,沿着幽深曲折的回廊一路往前。
中式园林中,树木造景是赏美时的重要一环,冬日草木凋撇,树枝也无精打采地蜷缩成一团,莫星予看得扫兴万分,又不欲回去,只好坐在回廊的椅子上发愣。
有人从她身前略过,又折返过来,双手揣在口袋里看她。
这段时间令她烦心不断的面庞就近在咫尺,莫星予百感交集,只是一个劲儿地用眼睛觑他。
林风今天穿着白色的羊毛呢大衣,围着黑白双色千鸟格的围巾,倒是显得气宇轩昂了些——前提是他柔顺的黑发没有披散下来。
林风用手抚上她的侧脸,摩挲几下:“你瘦了很多,到底在想什么?”
莫星予直直看向他:“我在想你。”
“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呢?”
“为什么你不愿意给我相信你的理由呢?”
莫星予问完,就意识到这句话非常多余,林风的意思是他根本没有欺骗过她,不让她知道全部的真相确实算不上欺骗,只能算是隐瞒。
林风看见她倔强的模样,叹了口气:“我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相信你也没有用,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莫星予说得斩钉截铁。
林风听完这句话,眼睛猛然睁大,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笑道:“告诉我,你说的是气话。”
“不。”
“上次没做完的事情还记得吗?就算不在一起,也可以当床伴的。”
他嘴角噙着残忍的笑意,将她架着往院落里送。
她跌跌撞撞地走过了许多扇门,最后被扔到了松软蓬松的床上。
天花板上镶着金色暗纹,莫星予看得头昏眼花,想要爬起来被一把按住。
“林风,我哪里好?你不是有别的女人吗?从annie到周师师,为什么要独独缠着我不放?”
莫星予嘴唇颤抖,眼睛含泪,她不愿意去翻旧账,把自己的嫉妒和不甘抖落出来,这些只会让她变得面容可憎,自己更加痛恨自己。
林风的围巾在动静中滑落下来,兜了她一头一脸,他揭盖头一般将它从莫星予脸上轻轻揭开,在她注意力在那条围巾时,吻住她的唇,用舌尖勾勒出她嘴唇的形状。
临风[年下 1v1H] chapter43丝连(h)
林风还要得寸进尺地把舌头伸进莫星予嘴里时,猝不及防推开,随即挨了她狠狠一耳光。
莫星予全凭着肌体反应给了他一巴掌,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手下得不轻,慌忙去看他的脸,林风半边脸红扑扑的,他生得白,被掌掴过后反倒有小女儿般的娇羞感。
她在气恼林风活该的同时,又决定改掉这种潜意识里打人的习惯,人脸是门面,哪有砸人铺面儿的道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