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临风[年下 1v1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桃圆圆子
可能她这种性格,一辈子都只能当被人栓着,任劳任怨犁地的老黄牛,她的死穴永远都在别人的身上。
莫星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问他是否能解决好同annie的感情纠缠太过于浅薄,他同annie之间究竟是恋慕一类的感情,抑或是深切的羁绊,她都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追究,但她只是清晰地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林风对annie的感情太过于浓厚,以至于就算时隔多年见到她,还是会深切地撼动她与林风之间的关系。
林风看她,他仿佛回到了前两天躺在床上的那种模样,苍白脆弱,仿佛一碰就碎的纸张。
玫瑰的前腿扒在莫星予的双腿上,眼睛的余光却鬼鬼祟祟地往林风的方向瞟上一眼。林风忽然笑了,他将玫瑰抱起来,玫瑰做贼心虚,也不挣扎,乖乖让他抱着,等到她的笼子咔哒一声被落了锁,才后知后觉,愤怒地咆哮出声。
林风双手扶住她的脸:“为什么你不愿意看我?”
看林风自己一定会心软的,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林风靠在她的怀里,莫星予的手微微一动,还是没有将他推开,他仰着头盯着她尖瘦的下巴看,莫星予六年前带着才出象牙塔的稚气,脸有些婴儿肥。现在她过了叁十,这种婴儿肥被时光消磨殆尽,显露出几分锐气来。
莫星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蜕变了太多,她说她不知道他的过往发生了什么,他们分开的六年各自又经历了何种事情,但林风又何尝不是。他们之间有着自以为是的默契,只是窥见冰山一角便以为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他将玫瑰的笼子滚到莫星予面前,莫星予看了一眼巴不得长两个头的玫瑰,没有伸出手来拎笼子的把手。
“想好去哪里了吗?”
林风这样问她。
“没想好,也许会回自己家吧。”
莫星予还在看那个笼子,她离开的六年是林风照顾的玫瑰,带走它或是不带,都显得过于无情,她和林风之间的关系就像把一把盐撒进水中,等察觉到那淡淡的咸味时,对方存在的痕迹已经无处不在。
“你可以回来看它,它一直都会在这里。”
玫瑰就算只是一只狗,也明白两人之间微妙的气场,沮丧地哼唧起来。
这个春节过得虎头蛇尾,开头甜蜜无比,似乎所有失去的东西都被收拢进了自己的掌心,结尾苦涩万分,夜半时分回忆起来的时候,还是有隐约心碎的痛楚。当第一缕吹风吹绿青草的草尖时,春天终于是来了。
在这个并不温暖的初春里失魂落魄的,却不止莫星予一个,陈宵音将一头披肩长发剪成了短发,她这个春节过完也未见丰腴,反倒是瘦了几分,贴着头颅的内扣短发显得脸颊只有巴掌大。
两人看见双方都有片刻的怔愣,莫星予差的是内在,陈宵音差的是外在,最后还是陈宵音先冲着莫星予抿了一下唇。
莫星予已经不想去开口问“春节过得如何”这种类型的废话,哪壶不提开哪壶的错误,永远不会在这种办公室里发生。
尤文萱倒是怀着同两人截然相反的心情来上班,她黑框眼镜换成了紫色的银边眼镜,扎起来的古板短发被烫成了披肩样式,整个人处于一种容光焕发的状态。
尽管不同处境的人的悲欢并不会相通,但莫星予还是不太想看到这样积极向上的尤文萱,这让她时刻都明白自己已经在缓缓走向衰老。
陈宵音把做好的上个月的签到考勤表递给她,莫星予暼了一眼她的双手,发现她手上的钻戒没有了,但是那圈印记还在,不由得暗自揣测发生了何种变故。
不管如何,陈宵音总会完美解决的,这不是莫星予的直觉,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精致又聪明的女人,从来只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
阴霾的日子还是有些微让人觉得庆幸的事情,比如消失了一个春节的周师师找她,问她能不能搬来和自己一起住。
莫星予询问她现在落脚在哪里,她并未忘记唯利是图的周院长,要将自己的亲女儿送进狼窟中的过去。
周师师回她,是之前她唱戏的那个园子里。
莫星予脑海里想起了一汪碧水面前的白色小筑,确实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只是周师师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找寻到了这么一处所在。
她依稀记得林风之前也在那里居住过一段时间,这园子的主人一定知道这些河面下方的暗流,并且与修勤是针锋相对的关系。





临风[年下 1v1H] chapter60困窘
chapter60
莫星予最后还是同意与周师师一起住,她承认自己心理很脆弱,她需要一个人来陪她。
就像电视剧和电影里惯有的情节那样,失恋了需要在闺蜜那里痛哭一场。
周师师不会安慰人,莫星予不会这么外露地大喇喇表达情绪,两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座假山的凉亭上发呆。
这座假山垒得像一座山丘,比一般的假山都陡峭高立,她们爬上去的时候很小心,坐在凉亭里时,不约而同把羽绒外套给解了下来。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莫星予开了口,亭子挺高,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居然能看到远处陷没在雾霭里的高楼。
“这个园子的主人找到我,他说他能保护我,还能够让我有更多研究的时间。”
莫星予明白让周师师心动的,是后半部分的条件,没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了,时间所联系的便是生命。
周师师想去做研究,但工作和理想终究不能两全,她的课表满满当当,要给本科生上课,又要指导研究生的论文,匀给她做自己学术的时间是少之又少。青年教师的窘境就在于此,本身发展的压力与工作强度都很大,老教授们资历老,轻飘飘的一句“年少有为多担待”就能给青教们泰山般的压力,这是一个不给年轻人机会的时代。
这个幕后的人,一定用自己的手腕,说动了其他自恃清高的教授们来带本科生的课程,越是底蕴深厚的历史名校,那些教授的爪牙就越是根植于土壤之中,哪怕周师师的父亲已经是院长了,也没有办法把女儿从这种困境中解救出来。
但是……
“他的条件是什么?”
“他要我说服我父亲不再和修勤合作。”
莫星予倒吸一口冷气,修勤看起来态度温柔,但笑容背后的阴狠已经让人不寒而栗,周院长就算利欲熏心,想靠着他分一块肥肉,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女儿供出去,但是如果发现他是用自己的血肉来换取这块肥肉,也是会罢手不干的。
与虎谋皮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莫星予觉得有些冷,又把羽绒服披了上来,初春的天阴晴不定,方才还是阳光普照,这会儿又阴沉下来,四面钻的冷风吹得幔帐乱飞。
“你打算如何?”
周师师也悉悉索索地在套羽绒服,莫星予将羽绒服慢条斯理地拉上:“我们没有在一起。”
她没有故作坚强地说她不在乎林风,周师师的目光沉静而有穿透力,在她面前说谎是一件很幼稚的行为。
“如果你想,我每天都可以碰见林风。”
“我其实无所谓,除非他来找我。”
莫星予被自己这番前后矛盾的话弄得面红耳赤,说是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她可以断言,林风是对她最重要的男人,但是月圆月缺,人生有得有失才是常态。
周师师无声地看了她片刻。
这个亭子里的风太大,吹得两人的发丝乱飞,幔帐时不时拂过两人的身边。这团幔帐是旧时的产物,上面缀着双面绣,是足以被当成文物保护起来的程度,但园子的主人就这样简单粗暴地让它风吹雨打。
莫星予扯住一个边角,仔细端详,那上面绣着丰满的石榴,都咧着憨厚的大嘴,一粒粒被弹射到了地上。绣这个的作者当真手艺了得,连石榴籽被爆出来的感觉都能直观地让人感受出来。
莫星予啧啧赞叹:“石榴是多子多福的象征,不应该绣在喜被上吗?”
既是双面绣,周师师便从另一面端详,两人离得极近,莫星予又嗅到从她衣领里钻出来的,幽幽的梅花香味,被东风送到她的鼻尖,这才意识到她若是往前方再凑近半寸,就能够贴上她的嘴唇,慌忙后仰。
周师师用细长的指尖挡住一只石榴,看着她。
莫星予尴尬地咳嗽一声,她心里对周师师又是崇拜又是欣赏,这种想法是对她的亵渎。
“风很大,我们回去吧。”
周师师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莫星予嗯了一声。
她其实对于分给她的房间心里有颇多疑虑,这园子有几十间客房,她偏偏分到了林风之前住过的那一间。倒不是那间有多大的瑕疵,只是周师师不是背后嚼舌根的脾性,她也并不知道林风住过这个园子的事实。分房间定是主人分的,他对太多的隐秘都了如指掌,让她有一种他在幕后冷冷地窥视自己的举动。
可是周师师那么敏感的性格,在这个园子都能泰然度过好一段时日,自己这样不自在反倒是扫了她的兴致,还显得自己矫情了。
周师师和莫星予这段时日上下班都在一起,两人一并在街头闲逛,倒让莫星予回到了去年年末的那种时日,连带着对这个园子不自在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
但是周师师去图书馆里独自研讨的时候,那种便扭的感觉又扑面而来,这座园子太大,平日里又看不到几个人,倒让自己觉得有一种窒息的孤独感。
现代人总要开大公司,赚大钱,住大别墅,好似一切大的都是好的。殊不知人的享受是有度的,超过了某个度,原有的享受便成了折磨。莫星予独自坐在这片山光水色中,也倍觉无聊,这里一步一景起初看很新奇,久而久之也是闭着眼睛都能临摹出景色来,何况这园子里鲜有人气,她一个人实在是无福消受这么大一块地皮。
古时皇帝的宫廷是挺大,真正休憩的地方也只是方寸之地。
她正想着纷繁杂乱的东西,忽然听见旁边有孩子嘤嘤哭泣的声音。
只见湖面上漾起一团涟漪,不过这不是鱼儿浮起换气,而是一团雪白的东西在奋力挣扎,眼看着就要沉下去了。
园子里的水塘没外面的湖泊深,但周师师说这连接的是护城河,水质比一般园林里造景用的死水干净许多,便在水塘一周设了五六座台阶,能够直通到水面上。
过去住在园子里的小姐们,应该喜欢走到台阶最末端掬弄清水,看着自己映在水面上的倩影。
但这园子已经很久没有迎来这种含着雅兴的客人了,青石板搭成的台阶被风雨侵蚀出蜂巢般的孔洞,最底端遍布青苔。显然是园子的主人认为没有人会下台阶来玩水,索性也不打理台阶的面儿了。
有一个穿着粉红色旗袍的小小身影,就缩在这片青苔前环着腿哭泣。
碧色的苔藓,碧色的水面,碧色的树芽,只有她一身粉色,像朵含苞待放的鲜花。
莫星予叁步并两步走到台阶的末端,这几日阴雨连绵,塘中的水位上涨。那只毛绒绒的东西落水的底端其实有台阶撑着,但是它太小,就算落在台阶上,也是能被水给完全浸没。
莫星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将那东西给拎了上来,像拎一只泡在水里的浴球。
拿东西吃了水,毛湿答答地贴在它的身上,莫星予这才意识到这是一只兔子,她此时此刻揪住的是它的耳朵,兔子的一只耳朵承载了它全身的重量,吃痛而在空中扭动起来,莫星予换了个姿势将它抱在怀里。
她心里叹息,这只兔子怕是命不久矣。兔子这么柔弱的生命,连吃稍微湿润的粮草都会拉肚子,更别提这样浑身浸泡在了冷水中,又被她这样揪耳朵惊吓了一番。
莫星予感慨一番后,才发现现在自己也是处境艰难。没在水里的台阶本身就湿滑,又长满了青苔,自己要是迈步上前很容易腾空后仰进水里。要是不顾形象的爬上来,上面两级台阶也都是青苔,压根前后都没有借力点,更何况她的身上还抱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兔子。
那只兔子像一只浸满水的海绵,将她的棉衣和里衣都打湿了,凉风嗖嗖地直往她的胸口灌。
那小女孩见她卡在台阶上左右为难,眼泪哗哗往下掉,想要下几级台阶帮忙,莫星予慌忙对她吼道:“别下来。”
人命最宝贵,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她不愿意去做。
莫星予的双腿泡在水里,苦中作乐地想着幸亏这水塘里没有鲨鱼,否则自己上去以后就要坐轮椅了。
小女孩是个美人胚子,大眼睛薄眼皮,眼眶比一般的亚洲人要深邃一些,穿着镶兔毛织金线的粉旗袍,看起来真像年画里跑出来的娃娃。
那小女孩忽然转身朝着台阶上方跑去,她的的腿挺短,但频率快,火柴棍似的两根,哧溜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莫星予看得目瞪口呆,她在屋子里面坐得百无聊赖,才想着在园子里散步消遣,手机自然是放在屋子里。
现在四周围拢起来的台阶像一口大缸,硬生生地将莫星予困在里面,那小女孩不知是去搬救兵了还是直接跑路了,当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周师师发现她不见了,定会来找寻,不过她一看书就忘了时间,不知要多久才能够搜寻到这里。




临风[年下 1v1H] chapter61救美
首-发:.space「space」
——————
chapter61
春寒料峭,莫星予站在石阶上,凝视着泛着涟漪的水面。
怀里的兔子也在瑟瑟发抖,一人一兔几乎形成了同一频率的共振。
女孩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岸上传来。那粒粉色身后,跟着两个高大身影。莫星予转了半圈,脚下滑腻腻的感受让她提着心,又让她倍觉恶心。
那两个男人都是面色沉静,一个大步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表情更加柔和些,站在岸上的男人只是把手揣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梳着寸头的男人将手伸给她,莫星予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斐清同,一时怔仲着是否要握住他的手。
男人的叹息声随着春风飘到她的耳畔:“你自己上不来的。”
莫星予觉得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她性格温吞,就算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却被他笃定的态度激得那股犟气蹭地冒上来。
不过这种无声的抗议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她怀里的兔子逐渐平静下来,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她不想让自己辛苦了半天的成果就这样付之东流。
而且她也不想让那个小女孩失望。
她单手护着兔子,一只手拽着斐清同的手,磕磕绊绊地上了两个台阶。
她青睐的那双保暖的棉鞋,此时反倒成了拖后腿的利器,灌满了湖水,她走一步都嗤嗤地朝外喷水,像池塘里肚子一鼓一鼓的青蛙。
糟糕的质感和刺骨的寒冷麻木了她的感官,莫星予在这种情况下猝不及防地被棉鞋里溢出的水滑倒,只能双手抱紧怀里的兔子,脸朝着台阶栽下去。
一双手恰到好处地搂住了她的腰,再微微用力,将她腾空稳稳地抱起来。
莫星予这辈子没有想过会这样被人对待,她年少时过早地体会一遍美梦的破碎,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宠爱自己的孩子的,何况是恋人对自己的用心程度。她从未憧憬过有男人会无微不至地关照着她,因此在被一个关系平平的男人给公主抱的时候,第一个反正是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斐清同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你别恩将仇报,你再扭两下,我们就要一起掉进去了。”
莫星予抿嘴,摸了摸怀中兔子的毛发,它的毛发在寒风中居然被吹干了一些,柔滑的感觉很能够激起人的保护欲。
斐清同一步一步,抱着她逐级而上。
台阶狭窄,横面只能堪堪容纳他的脚,更何况怀中还有个不算轻的莫星予,若是换作旁人,定会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池,但偏生斐清同是少数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即便是这种情况还有心思同莫星予咬耳朵。
“为什么你见我,十次有九次都是气鼓鼓的模样。”
因为你看谁都是一目了然的模样,不看好林风和我在一起的也是你。
莫星予心里无声地回答。
她不会因为别人的叁言两语而改变主意,可斐清同就像一只在空中捕猎的鹰隼一般,在两派打得两败俱伤时落下来,叼走自己早已经锁定好的目标。
她总觉得他动机不纯,大略是能够当大老板的人心都黑,跟在倒霉的人背后捡漏的本事是修炼得炉火纯青。
斐清同在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就将莫星予放了下来。
粉色旗袍女孩从莫星予手中接过那只兔子,圆鼓鼓的眼睛有眯起来的趋势,但看她这么狼狈,又只得忍住自己的宝贝兔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怯怯道:“谢谢姐姐。”
旁边倏尔有道温柔的女声插进来:“莫星予,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她怀中抱着两本厚书,上前就要拉她:“走,我们去换衣服。”
方才同斐清同一起来的男人开口了:“台阶湿滑,为什么还要带兔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就算是小孩子,也应该有基本的常识吧?”
小女孩瑟缩了下,抱着兔子离他更远了些。
莫星予在认出来他是何人时,反应同这个孩子一模一样。
他是修旻。
斐清同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便说话,看修旻的态度,这小孩十有八九是斐清同带来的。
也不知修旻怪罪的究竟是孩子还是家长。
倒是周师师主动出来解围:“这兔子需要兽医来看看,否则真活不久了。”
莫星予惊诧于周师师的热心,她在人群中向来保持着一种矜持的缄默,这样主动解围还是第一次。
小女孩抱着那只兔子,睁着那对大眼睛看着周师师,像一只无辜的羔羊。
周师师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她大略是有外国血统,头发是黑黄相间的,微微带着蜷曲。
周师师平时不和外人接触,连摸孩子头顶的动作时,都显露出十分不自在,手指扳得笔直,比行军礼还要规矩。
莫星予被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寒噤,斐清同适时开口:“我陪你去换衣服。”
周师师皱眉,觉得斐清同醉翁之意不在酒,刚想开口,手却被一旁不做声的修旻捉住,那两本厚书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
地面的青石板厚实无比,老式线装书掉在其上,顿时散了架。
周师师顿时愠怒地望着他:“你在做什么?这都是绝版书籍。”
修旻俯下身帮她整理:“我有这本影印本的原版。”
周师师手不带停:“那又有什么?就算是影印本也很罕见,书商都是趋利的,无利可图自然不会印刷了。”
莫星予看蹲着捡书的周师师,知道她方才动了怒,不过还是勉为其难地被那句真迹给哄好了。这修旻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言行举止中透着古怪。
修勤吃人不吐骨头的手腕她见识过,想来修家人都一个德行,她想蹲下来帮周师师检,却没提防旁边的斐清同,被他一把揽进自己的怀里,架着朝前走。
莫星予感觉自己成了急流中的一块小石头,挣脱不得,只能任由他携着自己越走越远。
她气得拧了他的腰侧一把:“我自己能走路,你不要这样搂搂抱抱,像个流氓一样。”
斐清同笑着放开她:“你自己走。”
莫星予试着走了两步,血管痉挛的感觉让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她方才在冷水里站了那么久,鞋里早就湿透了,又在岸上灌了一鞋窝的冷风,等血液重新活跃起来,才知道自己抽筋了。
斐清同矮下身子,拍了拍自己坚实的臂膀:“来,自己上来吧。”
他肩宽腰窄,呈现出一种倒叁角的完美姿态,确实是一个很可靠的臂膀,可是莫星予只想抱住一个纤细的,惹人怜爱的背影。
斐清同见她踟蹰着不动,温和道:“你再这样,我就公主抱了。”
莫星予只得照着做。
她心里有气,斐清同背她的时候,她在他的背上左摇右晃,惹得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不要淘气。”
这个动作做完,两人一愣,莫星予不知是他蓄意这样做还是无意为之,心下便扭,半晌才讷讷道:“你不要你女儿了吗?”
“那不是我女儿,那是annie的。”
莫星予彻底无话可说。
她的头随着斐清同的双腿上下晃动,像一只弹跳的皮球,只好闭起眼睛。
“你和林风又闹变扭了?”
“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原因。”
莫星予闭着眼睛,说话却毫不留情,她此时靠在斐清同的背上,恩将仇报地想让他感受一把如芒在背的不自在。
斐清同失笑:“我可什么都没做,就被两方记恨上了。”
莫星予说:“我不讨厌你。”
她说的不是违心话,斐清同在她困窘的时候帮过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但是她不理解斐清同的态度,追人就大方地追,放弃了就置之不理,他总是钻两人感情的缝隙,或许商人的习性就是喜欢做无本生意。
斐清同尽职尽责地将她送到了顶楼叁楼,莫星予按了指纹锁,对他道了谢,便要一瘸一拐地进屋里去。
斐清同抵住门,似笑非笑地看她:“我都至仁至义到这种地步了,不考虑让我去里面坐一会儿吗?”
莫星予凝视他片刻,自己从门内出来。
1...222324252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