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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酬初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两翩
酬梦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瞧着他,觉得好笑的同时却也有一丝同情。她正欲开口叫他,却有刚下班的上班族从他身边经过,瞧他抱着头似是痛苦不已,便问了句:“还好吗?”
易宵说没事,道歉后便走了。
她瞧着他越来越淡的背影,轻轻说了一句再见,便回到了位于四楼的家。
……………………
冬至好啊!番外这几天会持续更新(正文不会),另外微博账号真的太烂,发什么都会被夹,不关注也罢哈……





酩酊酬初景 lastchristmas(2)
无论哪一年,这里都不缺圣诞的气氛,尤其是商场。从前有人说她的内衣都是儿童款,她不想给易宵造成这样的印象,酬梦特意花掉了一天的工资,买了几块好看又柔软的布。
站在更衣室里,她怔怔盯着自己的裸体,店员亲切的声音就在门外,她却下意识摇了摇头,愣了片刻又说无事。她上一次在异性的目光下赤身裸体是什么时候?跟白酬兹分手后就再也没有了,大概是……
24号那天的班早就被她换了,她心中并非不期待,可圣诞节究竟要如何过,她是没有一点概念的。
酬梦一早醒来,看了时间后,便窝在被中看手机,群组里还有月前的聚餐留影,她不断放大易宵的脸,然后缩小,他们在相片中站在一起,可中间仍留了一条细缝,易宵若是真为了玩她的该怎么办?
这样若即若离,欲拒还迎地把她钓到手,然后呢?她要怎么办?人人都喜欢张灯结彩的圣诞节,可期待并不一定就能让人过得好那一日,多数人只是乘着那个氛围做一场美梦,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她本来不该对这个节日有好感的,上一次喜欢的人是自己没有血缘的哥哥,圣诞夜鬼使神差地在客厅拥吻被发现后,两人分别被送到了太平洋东西两岸。
那个父亲的好友,十年前便移民到了日本,父亲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安全,才把她送来了这里。然而感谢科技进步,远隔重洋也没挡住他们继续联系,可哥哥没有爱她一辈子,他们本来就没什么血缘关系,不过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培养出的感情,异地久了情也淡了。
说来可笑,他们这段兄妹不伦却抵不过异地恋魔咒。上一个圣诞之前,哥哥的女友突然加了她的微信,然后向她征求给酬兹的圣诞礼物建议。随后她把他女友的微信名片发给了他,酬梦没有质问,酬兹也没有挽留,她提了分手,他便同意了。
易宵突然来了电话,酬梦没多想就按了接听。
“你起床了?”
已经十点了,房间里仍是阴嗖嗖的,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或许有雪,酬梦微微起身扯开了窗帘,瞧着天空乌云密布,心也有了一丝失落,“没有。”她说。
“还在睡?”
“躺着而已。”
他已经在便利店坐了两个小时了,那本时尚杂志也一页不落地读完了,雨仍是不停,这才打了电话。他顿了片刻,又回到了便利店,“我在你家楼下。”
果然不出酬梦所料……她又问:“下雨了吗?”
易宵挑了沙拉和饭团,“下了。”
酬梦伸了个懒腰,被角那已经冰得冻脚了,便又缩回一团,“上来吧,404,我给你开门。”
两人挂了电话,酬梦一鼓作气从被子里弹了起来,飞速刷了个牙,牙刷尚未收好,门铃就响了。她去玄关开了门,瞧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身上还穿着二次元周边,特地买的内衣还没来得及穿,可现在也来不及换了,只能叹了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又爬回了床上。
酬梦只探了个头出来,瞧易宵推开门,他穿着驼色的牛角扣大衣,像个姜饼人。衣角被雨沾湿了,变成了褐色,那条卡士达黄的开司米围巾是酬梦去年送他的圣诞礼物,他并不常戴,原因却是送礼人曾评价说:“很好看,但瞧着不像直男。”
他买来的早饭放在被炉上,对酬梦笑了笑,用日语讲了早安,酬梦却纠正道:“日安——玄关有衣架,外套挂在那就好。”
“怎么来这么早?”
“起得早,就来了。”
房间里很冷,他说着便钻进了被炉,酬梦爬起来开了空调,“要喝什么?冰箱里有果汁,杯子在厨房的杯架上,要喝自己倒吧。”
易宵倒很老实,闻言便要起身,他个子不小,收腿时带着挪动了被炉,酬梦忍不住埋在枕头上笑了,易宵无奈问:“笑什么?”
酬梦老实说:“笑你局促。”
易宵抬手将毛线帽摘了,无奈道:“男生都会这样的。”
第一次去喜欢的女孩子家里,如果表现地太轻车熟路,那才危险。易宵向来是个怕麻烦的人,对他来说去女孩家里还不如直接去开房。
可这一次不一样……
“为什么?”酬梦问。
他的头发很软,虽然烫过,但还是很容易乱翘,易宵仔细用手顺着毛,又轻声说:“喜欢嘛。”
酬梦脸一热,“说这个倒一点也不局促。”
易宵到现在也没有正式告白过,可这份昭然若揭的喜欢被放在口头上提起,这还是第一次,对酬梦说喜欢比想象中轻松,易宵为此有点激动,笑道:“这是实话,又不用过脑子想表现形式。”
他没有喝果汁,只接了杯水解渴,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床边坐下。
酬梦该起床了,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穿着那样的衣服出现在易宵面前,然而她左思右想,最终在被子里把t恤脱了,递给了易宵,“有买那个吗?”
易宵强装镇定,将印着月岛萤的t恤仔细折好,点头说:“嗯,在你家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盒。”
“可以吗?”易宵确认道。
酬梦憋着笑,说:“好。”
他脱衣服的过程仿佛拖了一个世纪,酬梦缩在被子里一直盯着屏幕,手机亮了又灭,反复了无数次,易宵才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靠了过去。
床垫很软,易宵到底比她沉上不少,酬梦的身子不自觉往他怀里靠了过去,她索性闭着眼睛翻了身,两人面对面躺着,易宵却只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酬梦又往他身边蹭了蹭,小声说:“很久没做了,可能会痛,我是个很怕痛的人,会有些麻烦……”
易宵说:“嗯,给我抱一会儿,行吗?”
赤条条拥在一起,心跳和燥热全都在彼此怀中,哪里还需要这样一步步的试探……酬梦确认了他的尺寸,在他颈上落下一吻,“易宵,你是那种进去之前会问可不可以的类型?”
易宵点头道:“怕你不高兴,这才开始,惹到你的话我就要受罪了。”
人和人是不同的,酬梦反复告诉自己……她体谅他的个性,便说:“你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征求同意,但别太粗鲁……”
“嗯。”
…………………………
不知道读者里有没有人看排少……




酩酊酬初景 lastchristmas(3)
他撑在枕边吻她,手却很规矩,酬梦有些心不在焉,想要被触碰却又得不到安慰,只能环住他的肩将他的身子按下来。
上周在图书馆的休息区也接吻了,打印机发出的微弱噪声盖住了他们的呼吸声,她嘴里是蔬菜汁的苦味。还有上上周也接吻了,是在她打工的地方的后街,酬梦的烟还夹在手中,便被他吻了,嘴里的烟味仍在,烟头将他的帆布包灼出一个洞,酬梦闻到糊味便推开了他,他意犹未尽,可再不能继续。
吻她是幸福的,舌头将这份爱意打结,话语被吞没在肚子里,爱也被记载了,就像欲望的结绳记事,他想着,忍不住扬了嘴角。
被子不知不觉间已经滑落了,好在房间是暖的,易宵覆在她怀里,依旧细细舔舐着她的侧颈,沿着动脉直到锁骨,空调干燥的暖风拂过,心更痒了。
她说:“我刚才刷了牙。”
易宵说:“我闻到了。”
这次酬梦的吻是薄荷味。
“好丢脸……”酬梦晓得她没有一次做好身为女友的准备,可她本就不会假装,便也不打算再假装了。
“挺可爱的。”易宵说。
这是他喜欢的女孩,是人生第一次的一见钟情对象,虽然不是初恋,可这份悸动却是初次,是压抑克制之后的暂时喘息,酬梦被他吃在嘴里,捧在心上,幻想变成现实,酬梦如今就在他身下。
一个低调的贝斯手,一个帅气的女孩,最重要的是一个简单而善良的人,他全都知道,所以喜欢。她修长而结实的双腿缠在他身上,酬梦高中时曾是校游泳队的成员,她不是一个胜负欲很强的人,所以成绩一般,只是喜欢游泳而已。
她的身体是健康而美丽的,但显然她对此并没有什么自信,当易宵拨开她隐藏的那片丰泽,她终于按住了他的手,易宵不是同她一起长大的酬兹,她对他尚存着一丝羞耻心,女人和男人不同,易宵的欲望在腿间昂扬着,可她的却还藏在身体里,爱液不经疏导便很难溢出,易宵抚着她的大腿内侧,他吻她,轻声安慰道:“没事,很可爱,那里也是,我很喜欢。”
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酬梦的腿被他分开,一只搭在床边,舌尖浅浅试探了微咸的黏膜,湿滑而鲜美,她小心地调整着呼吸,绷直了脚背。易宵好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可他吃得不雅,没有藏好啧弄的声音。
然而无论羞耻心有多抗拒,可身体是极满意的。易宵的呼吸却渐渐急促了起来,舌尖挑弄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酬梦难抑呻吟,抓着床单便要逃,而腰被紧紧锁住,而后逃避变成迎送,身体的更深处发出了信号——她想要他。
“别急。”易宵说。
他不知是从哪位损友那里听到的,据说手指的扩张可以减轻痛苦,便只送了中指进去,酬梦向来不排斥漫长的前戏,易宵附身吻她,她也从善如流地缠着他的舌头,她一直凝望着他脸上得意的笑,便微微侧身,握住了他挺立的分身。
易宵跪坐在她身侧,却被她的大胆捉弄地有些不好意思,酬梦一边盯着他的神情,便将嘴送了过去。
然而她只是舔舐了一口,手中的物件便不自觉地抖了抖,酬梦嘴角噙笑,将菇头含入了嘴里,易宵的手也随之停了动作,她心满意足,舌面勾弄着他的要害。
易宵抚着她的头发,示意她停下来,转身拿出了那盒东西,酬梦伏在床边看着他,问:“要帮忙吗?”
易宵看她一脸坏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便故意问:“用嘴帮我?”
酬梦抬腿踢了他一脚,“那不行,我不喜欢润滑油的味道。”
易宵特意侧过身避着她的视线,酬梦却爬了起来,耳语道:“你前女友会用嘴帮你?”
这是她主动提的,他便也不避讳,坦白道:“她试过,但是失败了。”
“你前男友呢?”
“我不想提他。”
跟新欢结束了前戏,马上要入正题,却提起旧爱,这事儿不聪明,甚至有些蠢。可易宵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话不说全就不安心,恨不得把心剖开给她看,他喜欢她,喜欢一切,也甘愿对她坦诚,所以他也希望获得完整的酬梦。
易宵皱着眉严肃道:“我可不喜欢旧情难忘。”在他以为,避而不提,才最是心里有鬼。
他说完又在她锁骨上留下齿痕,酬梦记着账,一会儿一定要在他脸上还回去,
她坐在他怀里,轻轻拎着他的耳朵,颇有些耳提面命那意思,只是行为上轻浮了些,两股揉碾着他的性器,她想要,并不怕他不给,只是故意使坏不让他得逞。
“你不也没忘前女友吗?经历过的事怎么忘得了……可是我现在只喜欢你,只喜欢罗易宵。”
易宵显然还没被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提起她的腰,将她紧紧压在身下,又问:“有多喜欢?”
酬梦握着那话儿,“你进来,我告诉你。”
不知做爱本就该如此轻松,还是他以前没遇到对的人,易宵来不及细想,或许因为这是同她的第一次,他急不可待地往她最深处刺探了去,酬梦掐着他的腰,即使有避孕套上的润滑液,她依旧接纳得辛苦。
她毫不留情地捧着他的脸还了他那一口,顺便将下体的胀痛也一并报复了去,即使被她如此对待,易宵却依旧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我是栽在你身上了。”
酬梦笑道:“那可就皆大欢喜了。”
他起初为了好好亲吻酬梦,只轻轻浅浅在洞口推送,可那内里的紧致和温柔逼得他逐渐失控,酬梦很难适应这种碰撞,只急喘着求他慢些,易宵稍稍后退,却将性器拨了出来,酸胀感仍在,酬梦侧头舔开了他紧蹙的眉心,“要射了?”酬梦问。
“差点儿丢人了。”易宵抬起她的腿,又入了进去,酬梦倒觉得这个角度不错,不至于太深,只是他那话儿却歪打正着找准了地方,内里的酥麻取代了胀痛,嘴里喊着不行,却又舍不得躲开,性器上裹满了她的爱液,晶莹黏腻,给了他莫大的鼓舞。
易宵紧抿着双唇,鼻尖上又挂着汗,神情却专注又认真,不像在做爱,却像是在解谜,任一大于二的偶数都可表示成两个素数的和,他想着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眼里却是她趋近于失控的肉体欢愉。
她充分感知着他,无论他手里的爱抚,还是下身的刺探,她并非因为爱他才愿意同他做爱,可此时她却有些闹不清楚了……
在为了到达顶点和重复进行的抽插下,她仿佛两次跨入了同一条河流,是那条爱欲的河。他是河水,她是地球引力;她是水草,他便是泥沙。他与她奔腾入海,蒸腾入云,凝结成雨,再次集结成河,与他一起,做爱直到共同成为爱之本身。




酩酊酬初景 lastchristmas(4)
一场激战终于停下,酬梦热出一身汗,趴在他怀里颤着,下体尚未完全合住,留下的是他占有过的证明。易宵故意将脸上的口水往她脸上蹭,酬梦嫌弃得直躲,两人便扭在一起打滚儿。
然后他取了分身上的套子,抽了纸给她擦了干净,可床单上依旧留下了些濡湿的痕迹,酬梦用纸蹭了蹭,只搓出来一堆纸屑而已。她应该去排尿,可如今却更是懒得动弹,易宵就这么顶着半软的性器在她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却让酬梦后知后觉的有些羞涩。
这是她的私人空间,现在却多了一个异性,房间里的味道不算好,她忙套了t恤,又从衣柜里抽了一件甩给他,这件上面不是黄毛眼镜少年了,变成了飞行员米菲。
然而易宵没就这么放过她,没等酬梦逃回床上,就被他抓住在地上滚了起来,她嫌地板硬,只愿意骑在他身上,身体再次很快适应了他的形状,她全凭着自己的喜好调整角度和频率。
短发齐肩,发梢随着律动拂扫肩膀,易宵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看,酬梦左摇右摆,他的视线也随之摇摆,她跪伏在他肩上,发尾扫在他的下巴上,闹得易宵直笑,酬梦问:“好玩吧?”
易宵只用力将他往怀里扣,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被身上的人完整填充,他说:“很……快乐……”
快乐来自体液的交换,来自肉体的碰撞,来自怀抱,来自亲吻,来自拥有,来自他的求索,来自酬梦的分享……
爱的电流从身体中心四散,他皱着眉亲吻她额上的汗,冲动集聚直至峰顶,酬梦的呻吟没了克制,她唤着他的名字,他一声声回应着,粗喘变成呜咽,走入绝境又迎来柳暗花明。
酬梦以手指绕着他的头发,软哒哒的一撮,摸起来像长毛猫的毛,酬梦抬腿看了一眼膝盖,揶揄道:“床太软了不好使劲儿可是啊?”
易宵倒也不服输,“你蛮好推倒的么……”
外面是空洞的阴霾与冷雨,他们锁着这一方天地,被喜欢和满足紧紧包裹,酬梦指了指他的性器,玩笑道:“还没下油锅的炸虾天妇罗一样。”
易宵可没她那么大方,背着她遮遮掩掩地爬起来,将被炉上的塑料袋扯了过来,两人分了饭团吃,酬梦枕在他腿上耍无赖,又学他刚才的模样啃他胸前的红豆,易宵只能求饶,“我没力气了……”
酬梦开了灯,又问:“今天本来打算要做什么?”
易宵笑着说:“我来接你,然后穿情侣装,逛美术馆,喝下午茶,也订好了餐厅,最后送你回家,说不定你会邀请我上楼,然后水到渠成……”
约会的结论总是做爱,恋爱的根本形态也是做爱,酬梦睨了他一眼,“好普通——不就是消费主义的周末嘛……”
易宵并不否认,“嗯,这里是东京嘛……”
消费创造流行,最终形成文化,进而捆绑居民的生活方式,只是好在他并不为生活所迫,所以才能如此理所当然可以乘着潮流自在生活。
易宵的有口无心偶尔会激发酬梦身上的工人阶级之魂,恨不得就从他这揭竿而起,虽然她本质也是个小布尔乔亚,“去美术馆审视文化资本还行,可我不想穿得人模狗样的去那些高级餐厅受罪,我一进入港区就要发湿疹。”
易宵倒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打算今天晚上就求婚,“那就吃肯德基也行。”
酬梦噗嗤一笑,暗叹这人还真是进可攻退可守。
酬梦家里世代都是高级公务员,除了她父亲,不过狄安虽然没进体制内,却也是有编制有体面的教授。狄安一直期待酬梦能成为一位钢琴演奏家,可她青春期叛逆,非要从音乐附中转学,琴是死活都不练了,音乐还是玩的,不过搞起了摇滚。
然而她的父母感情很好,并且还算开明,除了不许她跟自己的哥哥恋爱,他们也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在这一点上,酬梦比易宵幸福许多。
她们在不同的环境下长大,性格也不同,酬梦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外人”,情欲冷静后,酬梦难免有些恍惚,问易宵道:“你要喜欢我多久?”
易宵说:“喜欢到你不喜欢我为止。”
酬梦咬牙道:“狡猾!”
易宵说:“我承认。”
难道现在就山盟海誓吗?他是想的,可就怕酬梦不信,倒白浪费了口水。所以只能这么说,的确狡猾,可这也算是他性格的一部分,他没有欺骗酬梦,他是真的那样打算的。
两人一起洗了澡,站在莲蓬头下,酬梦顺便指导了易宵的自由泳姿势,当她舒展双臂时,易宵情不自禁舔了她的后肩,那里还留着暑假在海边晒出的浅浅的吊带痕迹,酬梦喜欢他从不吝惜展示对自己的喜欢,奖励了他漫长的一个吻。
酬梦化妆时易宵顺便帮她收拾了卫生,酬梦没用粉底,刷了眉胶之后便涂起睫毛膏,她本就体毛很盛,睫毛漆黑而浓密,易宵看她微抬着下巴小心翼翼的样子,感叹道:“我一直觉得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你……”
酬梦说:“或许是在裴叔叔家,他家里有一张我们的合照,不过那时我很小,只有八岁。”
易宵摇摇头,“不是,比那个更早,或许你一早就在我梦中出现了。”
酬梦做出牙酸的表情,“好烂……我以为你能比那些男人会哄女人一些……”
易宵依旧一脸正经,“是真的,不过也许是deja vu?”
酬梦想在脸上添些节日气氛,否则兴致都要被这阴雨挟持了,便在化妆包里翻找着那只姜黄色的眼线笔,一边又打趣道:“怪不得那会儿你差点儿噎死。”
酬梦高二那年的元旦,随着父母拜访裴淮,碰巧那日易宵也在。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淡蓝的牛仔裤,头发剪得比男子还短,彩色毛线帽下自然卷的发尾淘气地翘着,鼻尖上有些褐色的斑,却被冷空气吹得有些红,潇洒灵动,眼角眉梢都是自信和张扬。
易宵愣了一会儿才向她打招呼,然而刚张嘴酬梦就笑出了声,易宵这才想起嘴里的巧克力黏在了牙上,可捂嘴也晚了,还没化的那部分巧克力也呛进了嗓子里……
易宵长叹了一口气,“能忘了那一幕吗?”
酬梦斜乜了他一眼,眼角的暖黄色叁角灵动可爱,“想得美!”
……………………
圣诞快乐。
正文里都没有写出满意的车,番外算是借这两位弥补了我的一个小小遗憾……




酩酊酬初景 lastchristmas(5)
易宵坚持要撑一把伞,酬梦无奈只能任他搂着走,两人从美术馆出来后,雨才终于停了。酬梦没能免俗,跟着易宵买了纪念品,她还特地买了限定海报,因为在喜欢的二次元角色的注视下做爱实在太羞耻,她准备回家就换上。
湿重的冷空气直往大衣里钻,易宵的手冻得冰凉,酬梦捂也捂不暖,而肯德基前排队的队伍太长,酬梦便提议说买点材料回家煮寿喜锅算了,易宵自然没有异议。
结账时,那盒避孕套被店员特意拎出来拿黑塑料袋套了起来,酬梦抬抬眉毛,说不用了,店员看了易宵一眼,得到他的许可后才收了塑料袋,这让一直哼着圣诞金曲的酬梦无端有些生气。
两人一路走,酬梦握着葱挥斥方遒,持续攻击着东亚叁国的男权文化,直到在公寓大厅里遇到了在沙发上等了两个小时的酬兹。
酬兹熄了烟,提起行李打量了易宵一眼,他如此不避讳倒让酬梦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便喊了声:“哥。”
易宵知道酬梦这位哥哥的存在,据说是她父母当时在医院捡的孩子,只是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大舅哥”,此刻瞧着虽不够亲切,可因为是酬梦的家人,易宵依旧礼貌笑了笑。
他们简单打了招呼,随着酬梦一起进了电梯,酬兹这才问:“刚才去哪了?”
酬梦微微向易宵那侧偏了偏头,“跟男朋友约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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