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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蜜姜
思珍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儿逗笑,道:是,他若脱了蟒袍,去你们安源,街头百姓便认不出来。
如莺想问的是,郡王是不是有些怪癖但这话是无论如何不能问出口的。
到了公府,季淮去寻祁世骁,祁世骧忽地叫住祁思珍道:三妹妹。
如莺见他们兄妹好似有话说,便先行回去。祁思珍看自己三哥眼神颇似不善地盯着如莺背影,道:三哥哥?你
祁世骧不知自己为何叫住祁思珍,他是有话要问,但问出口似也不太妥当。
祁思珍道:三哥哥莫非还在怪如莺妹妹?
祁世骧一顿:甚么?rouщêgê. #845e.)
如莺妹妹说她在虹影桥上不慎撞了三哥哥。三哥既当场未发作,为何今日我瞧着你对如莺妹妹摆了脸色?祁思珍顿一顿道,她如今不过是客居我们府上,并碍不得哥哥甚么,哥哥何苦同她这般计较。况且这个妹妹知礼得趣,我喜欢的很。三哥哥看在我面儿上,便当这事过了吧。
祁世骧话儿没问着,倒教自己妹妹说上一通。他倒想正经告诉她,那丫头奸滑得很,哪处知礼了?见自己妹妹也被安如莺灌了迷魂汤,遂挥挥手,道:知道了,回去吧。
想着有些事只要找个下人问问便行,何必问旁人。
季淮寻祁世骁,是为了请祁世骁出面帮他忙。他原打算处理完手头之事再亲自动身去山西。不想那事中途出了岔子,一时半会处理不完。干脆拿了一幅画像给祁世骁,道:
阿骁,你避着人些,请安小姐亲自来你这处辨一辨。看她可识得这画中之人。你只需捏造个假年岁,告之她画中之人年约四十。
祁世骁点头应下,待季淮一走,便寻了青书来,让他遣个小婢子去二房客院,以叠翠楼盘查书目的名头,叫安小姐连人带书一起去叠翠楼二楼一趟。
青书苦着脸应了下来。他是面上愁苦,但他知道,世子心中更是苦。如今已经借着盘点书目的名头开始诓安小娘子去叠翠楼幽会了,这已经不是那个他青书从小伺候的世子了。
喜欢一个小娘子,真个教人面目全非呢!
青书虽惆怅,但也很快将事办妥。
如莺今日本不想再去叠翠楼,但既然是盘点书目,她推辞不好。且让她去二楼,她也不知道是甚么缘故。
故而也不曾耽误时辰,起身披了件胭脂红羽纱面鹊登梅斗篷,面上与思珍一起在脂粉铺子里试的胭脂还未来得及洗去,浅浅胭脂染透雪腮,别有一番娇艳颜色。她在鬓侧匆匆簪了朵堆纱花,便出了门去。
作者菌:哦喔!女儿约会去咯~~~大家周末愉快,周末要结束惹~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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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γusんuwu.one 七十四
如莺过了虹影桥,穿过楼前那几排光秃秃老树,日头已西斜,初冬暖晖透过枝桠洒在她身上。
她抬头看叠翠楼那三个字,目光落在二楼回廊的栏杆上,那处在她眼中甚是神秘。
她刚入了廊下,便见一小厮迎上前来。如莺认出是上回替她还伞的小厮。他恭谨礼道:安小姐请随我来。
如莺随他上了楼,在回廊上行了几步,来到最大的一间书室前,门儿大敞,入目皆是一排排书架,架上书卷摆得不密,也不曾相叠。
小厮道:小的不能进去,安小姐请。
如莺心下纳罕,她手中之书是一楼府中人人可借阅的,为何让她捧着书来这处,这些目之所及的书卷好似都是孤本。
她想再问一句,已不见那小厮身影。
她进了书室,几步走到空旷处,前面齐整整数排书架如蓊郁林木,一眼难到头。她再顾左右,见左侧四五排书架间正立着一人,一身玄青海马纹暗银通袖常袍,发簪墨玉,凤目清冷,似是看了她有好一会儿。
如莺不想此时碰见祁世骧。一个时辰前,他还送她与思珍回来,他竟这般勤学。
祁世骁已是听见小厮说话之声,他从一旁几座上起身,立在书架旁等她。
一袭胭脂红斗篷闯进他的书室,如三春日晖,将他书室照亮了几分。
许是方才等她前,反复看那画像之故,当她转过脸儿朝他看过来,她那娇美面庞、纤柔身姿竟与他头脑中那幅画像慢慢重合到一处。
二人四目相对,满室安静。
祁世骁看了一眼她鬓侧那朵嫣红的堆纱花,斜斜簪在乌发间,欲坠未坠,他忍着要将它扶正的冲动,轻咳一声,朝她道:你来。
如莺正愣神。rouщêgê. #845e.)
好几回她遇着祁世骧,总觉他很是疏离陌生,还隐有迫人之感,教她想提了裙子转身便跑。明明先前闹市遇见还不曾这般,现下见了,那奇怪之感又来。
数息,她便为此时怪异之感寻到了缘由。闹市二人相见是当着众人面,他不敢对她胡来,而此时这二人是独处,这书室空荡荡,她难免紧张些。归根究底,是他从前太混账,吓着她了。
她见他盯着她看,心头那不自在与想逃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一时拿不定主意是朝他行礼,还是真个儿逃走,便听他让她过去。
她犹豫一阵,见他已转身走向几座。
她也不怯场,向他行去,距他三步远,微福了福道:祁三公子。
祁世骁微一愣,这才想起还有此一节。原是因了狸奴之故,举手为之,她也是客居府上,想来日后二人也无再见之时。不想出了季淮这桩事。果是人不可欺。
他略一犹豫,便把先前一闪而过、准备坦白身份的念头压下。实也没有必要。他又咳了一声,道:
唔。你坐。
如莺听祁世骧声儿好生奇怪,怎低沉这许多,莫不是嗓子着凉了。她依言坐他对面,将手上书卷放在几案上,道:我知此书室我不能来,今日是叠层楼盘点书目,有人要我过来,不知是何故,竟要来此处?
祁世骁道:安小姐见谅,实是我有事相托。
如莺盯着他漆黑双眸,似要看尽他心中所想。
几座不大,几案狭长,祁世骁未曾同个小娘子面对面坐的这般近,教个小娘子疑惑地盯着他瞧,他难得地生出几分不自在来。他知她不是无礼,恐是觉出他与狸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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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γusんuwu.one 七十五(2500猪)
如莺头一回听祁世骧用平淡语气称呼她安小姐,还请她见谅。她看他漆黑的眸子,看他高挺的鼻梁,看他薄薄的唇儿,的确是他。
祁世骁觉察到她疑惑、探究的目光一寸寸自他脸上扫过,她长长眼睫似蝶翼轻扇,好似扇在他脸上。她目光最后落在他薄唇上,看他薄唇轻抿,又唤一声她安小姐?
如莺想到自己对着祁世骧看得走了神,有些羞恼,压下那怪异之感,道:三公子有甚么事相托?
祁世骁将那画展开,摊在几案上。狭长几案几乎被那幅画儿占满,卷轴堪堪垂在几案沿上,如莺顺手按住,听他道:
安小姐请看这画。画中之人是我族亲的故旧,他前几日送了此画来,托我们家代为寻找此人。我初见此画,便想到了安小姐。想请安小姐过来一看。
她微微侧身,去看那张人像图。她大惊,这画像上画得好似她母亲!
她惊诧地看着他。
他道:如何?安小姐可认识?
三公子从何处得得此画?
是我族亲处得来。
哦。如莺想起方才他早说过了,不过是她太过惊讶,不由地又问了一回,实不相瞒,这画像中人很像我母亲。你来安源几回,都未见过我母亲,你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此时她倒忘了同他之间的客套,直接你你地称呼起来。
他道:很像?
很像。
几成像?
九八成像吧。我母亲如今已是三十有一。观画中女子好似十六七岁模样,虽则较我母亲年轻许多,但五官是极相像的,尤其神态如莺想说如出一辙,又住了嘴,改道,神态也有几分相似。
他道:我族亲的这位故旧是癸卯年生,今年正是四十整。与令慈差了整整九岁余。安小姐外家可还有人。
如莺想到她母亲一介孤女,若外家有人,何必吃那小郑氏的苦头。她摇头道:我外祖只有我娘一个女儿,我娘无旁的族亲,嫁给我爹爹时,外祖他们就已不在了。
这么说,安小姐也未见过外祖家人的任何人了?
她瞥他一眼道:这是自然。rouщêgê. #845e.)
如莺心道,刚还觉得他正正经经说话模样很是能唬人,一会又露了马脚,都说了爹娘成亲时,娘就是一个孤女了。
她雪腮两抹胭脂淡淡,却很是娇艳,一双秋水眸子朝他一瞥,似嫌他在问车轱辘话。他心下好笑,那双琉璃眼儿会说话一般,将她心迹表露无疑。不难想出,狸奴若是招惹她,她必是狠狠瞪他,同那次晚间那般掌掴他。
许是问到了他想问的,他心下略松。虞氏虽说是三十有一,壬子年生,但离季淮所说的那故人三十有三之龄何其近。他一再确认她未见过外家之人,那其中文章曲折自然多。至少目前,季淮寻亲之途未被堵死。
他眼中有了些笑意。
这是二人在公府相遇多次,她第一回见他笑,虽那黑眸中笑意极淡,但她仍感觉到了,似有冰消雪融之暖意。
她看他那高挺峭直的鼻梁,忽得觉察到此人原是生得极好的。她面上一热,急急起身,道:这画儿,我已是帮你看了,你还有甚么事么?我、我要走了,我自己还有事儿。
他道:多谢安小姐助某,感激不尽。还请安小姐代为保密,勿要同第三人谈及。
如莺见他眼含笑意,一板一眼叮嘱她,好似他年长她许多似的,担心她不懂事随便传扬出去。竟在她跟前充大头蒜,她不服气道:你是不识我么,我如何会那般多话!
说罢,朝他轻哼一声,拢一拢斗篷,飞似地逃跑了。
祁三狗:你用手扇我脸,用睫毛扇我哥脸?同样一张脸,差距咋就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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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γusんuwu.one 七十六
祁世骁被少女鲜活的模样逗得想发笑,那胭脂红斗篷便与他擦肩而过,一股混着脂粉味儿的花果甜香沁入鼻端。啪一声轻响,他侧头朝地上一看,一朵轻薄妙肖的嫣红堆纱花静静躺在那儿。
他转过头想唤住她,只看得一角胭脂红斗篷扫过拐角处的黄花梨书架,倏然消失在书架后。
祁世骧在老太君处作陪,不多时,安阳郡王便来同老太君辞别。季淮跟在老国公身后几年,对老太君自是熟悉。老太君也是看着季淮自小小少年长成如今模样,看他过来,心下欢喜。由着二人陪她说上几句。季淮有事,坐了一盏茶功夫,便要告辞。
太老君让祁世骧送送季淮。祁世骧应下,一路将季淮送至影壁前,季淮道:阿骧不必再送。
祁世骧朝他拱手,重又回了老太君处。
他道:祖母,人孙儿已是帮您送走了。郡王近日时常来我们府上?
老太君道:这孩子最近来的是频繁些。想是有事寻你哥哥。
老太君的贴身丫鬟换了茶盏,道:恕奴婢多嘴。郡王好似要查甚么孤本,回回皆往叠翠楼去的。
喔,叠翠楼,那处藏书楼在公府对于祁世骧来说便是府中一处死角。等闲他再不会往那处去。
出了老太君的院子,他去了祁世骁院中,遇着青书,道是祁世骁在叠翠楼。
大哥在叠翠楼不奇怪,还有几个月,大哥便要春闱,他时常去那。奇怪地是青书,说话藏头露尾,吞吞吐吐,似不愿告诉他大哥行踪,不知弄什么鬼。他正不耐,欲发作起来,他才道出是叠翠楼。
青书也是叫苦不迭。rouщêgê. #845e.)
世子一头栽了进去,把安小娘子诓去了叠翠楼,想来二人正一同观书赏画。他不想世子不自在,故而也没在他身前伺候。不想三公子此时寻来,若是被三公子搅了世子好事,那该如何是好。
祁世骧不过是想问他大哥一句,郡王最近频繁来府中,可是真的寻他有事?不想进了书室,见自家大哥同那安如莺正挤在一处赏画。那安如莺涂脂抹粉,鬓角簪花,一袭胭脂红斗篷曳地,一只细白手儿正按在画轴上,佯装淑女品鉴名画。
而他大哥,他虽只看到他的背影,但也能看出来,他并未低头赏画,反而正盯着那安如莺在瞧。
他自己的大哥,他自是知晓,这么多年,从不见他同旁的女子亲近。便是舅舅家的玉琴表妹,年年来府上盼着他大哥能正眼瞧她一瞧,也从没如愿过。
眼下,他竟然带安如莺来了二楼这间孤本书室,还邀了她赏画。
他看这书室静悄悄,二人不言不语,好似另有一番默契,心中不屑、烦躁、愤怒交杂到一处。他知,必是那安如莺使了甚么手段。
他早就同她说过,国公府来来回回表妹表姐诸多,来公府为的甚么,大家心里都清楚。那时这奸滑丫头嘴皮子利索,满目清高,似是很看不上那些投靠公府之人,话里话外皆是她与公府两不相干。
说的甚么冠冕堂皇的话,还不是一家子攀着公府谋富贵。跟三妹妹称姐妹,逛铺子,勾着安阳郡王,又来勾搭他大哥。呵,且要看他祁世骧愿不愿给她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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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γusんuwu.one 七十七
祁世骧慢慢退出了书室,自叠翠楼出来,再回想方才青书说话藏头露尾,一幅不想让他知晓的样子,还有甚么不明白。大哥也真是,堂堂英国公府世子,看上一个小娘子,何必这般遮遮掩掩,没得跌了份。不过任谁都可以,不能是安如莺。
如莺不知她帮了这个祁世骧的忙,又在另一个祁世骧心里种下一根刺。
昨日同祁思珍一道逛了好些店铺,祁思珍买了一套文房四宝准备给祁世骆作礼,她也跟着买了一块砚台。又跟着买了些许料子,打算给母亲和岑夫人做个抹额。rouщêgê. #845e.)
她自寄了家书回去,母亲还未给她回信。她来京城已是一月有余,女工针黹从未碰过,倒是懈怠了。不过她往叠翠楼去的勤,长了眼界,赏了好些名画,挑了可做花样子的画临了下来。
这下便绣到抹额上,算作功课,又孝敬了母亲。
又想她来京城后,岑夫人对她多有照顾,她心下感激,便想着给她也做上一个。岑夫人与母亲年岁相去不远,选的料子二人也合用,花样上做些区分便好。
剩下的料子,便给岑云舟缝个荷包、香囊甚么的。
过几日就是岑老爷子的寿辰,到时一并交了给他。
如莺一动起针线来,便无闲暇再去叠翠楼,倒教满心满意想着狠狠嘲弄她,要教她没脸的祁世骧扑了空。
祁世骧心头那些烦闷、愤愤之情没了发泄之处,日日随了韦保琛去百花楼听曲。韦保琛叫的还是那小花娘,不过花名已经不叫云莺,叫云燕了。
那小花娘见着祁世骧,同鼠儿见着猫,眼神躲躲闪闪,连唱曲儿的嗓音都有些颤抖。韦保琛看不上祁世骧,眼神朝他那处扫了几下,道:莫要绷着个脸,是谁欠下你银钱不还了?去、去,别吓着我的小心肝!
祁世骧连眼风也没再给那小花娘,道:郡王这几日都有要事?
韦保琛随口道:谁知道呢,能有甚么要事,想是搂着那小娘子正快活呢。先前宫里太后要给他赐婚,他一推再推,不成想倒栽在那样一个娇滴滴小娘子手里。
这不见影的事,起起哄便罢了。
诶,哥哥我旁的本事没有,看人本事可是一绝。韦保琛伸出两指,对着自己眼珠子道这,就是这,眼神,那日你瞧见了么,那情深意长,好似做了长久夫妇般的眼神。哎,跟你说了也不懂,你这天宁寺来的小和尚。
祁世骧拿了酒壶将杯中酒添满,又听韦保琛不正经笑道,不过那日你也瞧见了,那小娘子嘿嘿,季淮眼光真不赖。
呸,我看郡王他瞎了眼才是,他端起酒来又饮下一杯。
过得几日,韦保琛又在吏部侍郎岑广安府上见着了他口中那娇滴滴的小娘子。
岑老爷子做寿,岑家大办。岑氏一族是山东济南府望族,好些人在京做官。岑老爷子一支虽是安源县的旁支,但他未致仕前一直任京官,很得济南本家嫡支的看重,多年来,与京中济南府的岑氏族人往来密切,京城很有些人脉。
如今儿子岑广安得力,孙子岑云舟又要科考,此做寿之名,亦有重拾旧好,广开门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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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七十八
安庆林早与小郑氏备好了礼。
这般宴席,大郑氏不便出席,看妹妹脸色不佳,便道:我知你心中有疙瘩。虞氏母女攀上岑家,如同飞上了高枝,你心气不平也难免。但事到如今,没得圜转,你也只能借势而起。来年你们入了京,岑家在吏部人脉深,你何愁庆林日后仕途不通达?那虞氏留在安源,你便是京城安府的夫人。姐姐我这一辈子怕是还不如你!
小郑氏也知道这番道理,被大郑氏说了一番,到底将那不平之气去了几分,只是大郑氏最后那句话,她却是不认同,道:姐姐这辈子吃住英国公府,如何还能不如我?骆哥儿又记到了二夫人名下,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姐姐的福气怕是在后头。
小郑氏心下酸了酸。她原是在祁世骆身上打过算盘,想他是庶子,又是国公府二房,还是她亲外甥,将芸姐儿与自己外甥撮合到一处,再好不过。
奈何芸姐儿似个棒槌,不讨骆哥儿欢心,她稍加留意便知骆哥儿待芸姐儿无旁的心意。眼下骆哥儿成了嫡子,听说公府还要办宴,这般得府中看重,她便是个木头人也再不去肖想旁的。
今日去岑府祝寿,她最喜这般场面,只想着虞氏之女攀了高枝,她的芸姐儿还没着落,欢喜之心便打了折扣。
祁思玟在碧纱橱后将大郑氏与小郑氏的话听得清楚,心下更不是滋味。她犹记今春与父亲、姨娘一道去安源。她与姨娘马车坏在了半路,有清朗少年迎着朝阳,骑着白马朝他们而来,邀她与姨娘一起坐他家马车。等哥哥来了才知,这少年郎是哥哥同窗。她暗想莫不是上天给她安排了甚么?
她在姨母家又见着他。她随父亲在任上多年,不曾见过这般出色的少年郎,一颗芳心止不住乱跳。rouщêgê. #845e.)
谁知天爷竟同她开了顽笑。这少年郎早与她那拐了弯子的表妹定下了亲事。不是她看不起自己小姨母,实是安家门第低了些。她拉着哥哥问东问西,知道他祖父、父亲,任职不低。这般的安如莺,不是他的良配。
她着意近着安如莺,他从不曾看过她一眼,眼中只有安如莺。她装作惊马,寻了机会亲近他,他却避得老远。也罢,想着回了京,见不着面,她对他那点心思便淡了。不想他父亲入了京职,同自己父亲有了往来,他也常常同二哥一起。
她对他那点心思不仅没有变淡,反而更胜从前。
她缠着姨娘,做了新衣裳,添置了新的珠宝首饰,将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才出了院子。
安如芸乍一见新衣在身,宝珠亮眼的祁思玟,掩口道:表姐今日好生漂亮!
祁思玟抿嘴一笑,携了她手,两人随许氏、小郑氏一起出了门。
如莺与思珍早在马车上等着。二人收拾得快,也作了打扮,外面天冷,便躲到马车里。
如莺自从与祁思珍玩在一块儿,好处多多。眼下又来了一桩好处,就是不用同安如芸、祁思玟挤在一辆马车中。她与思珍皆用了那日买的胭脂,只淡淡扫上一层,不细看,很难辨认,但衬得肤色极好。二人互看对方,满意地相视一笑。
作者菌:今天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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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七十九(2600珠)
七十九(2600珠)
祁思玟看了一眼那边的马车,对安如芸道:你那个姐姐也是厉害,来公府没多少日子,就讨了我三姐姐的欢心。时时都把她带在身边,倒把我这个亲妹妹抛到脑后。
安如芸道:表姐不是还有我陪着吗?表姐莫不是忘了,我早跟你说过,她跟她娘一样,最是谄媚爱蛊惑人,我说过了岑公子就是这样被她勾引的。你姐姐被她拉拢了去有甚么奇怪。
祁思玟道:说的好像你看到她勾引人一样。
安如芸道:表姐别不信!我与她同住在西厢房,我还不知道她么?她在公府安分了几日,就日日出去晃荡。手中时常拿着两本书,装甚么才女。在安源都还不曾进过学。我还同别府的几个小姐妹进过几年致仕老太傅办的族中女学呢!我看她是出去寻了府上祁三公子出没之处吟诗呢!
安如芸至今忘不了三年前,她头一回见着那样高高再上、目空一切的华服少年,豪仆围绕,令她生出惭愧畏怯之心。她都不敢与他搭话。
今春再见,那少年高了许多,初见安如莺,便让她叫他祁三表哥。那祁三公子都亲自说了,安如莺给他带路甚么的。安府跟国公府能比么?带甚么路!rouщêgê. #845e.)
祁思玟道:表妹若未亲眼见着,不可胡说!
安如芸撅了撅嘴,道:一会儿到了岑府你看着她便是,她定是不会闲着的。
公府二房,祁尚儒同岑广安有来往,许氏便也和岑氏有了来往。二人丈夫同朝为官,嫡子一处进学,再添安如莺与岑云舟这一层关系,两位主母便更亲近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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