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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蜜姜
旁人听到这一句恐是一头雾水,但如莺知道,这垂丝海棠说的是那支被她锁在匣子里的头花。
这是祁世骧簪到她头上的,同世子有甚么关系,她并不曾见过世子。如莺道:可是公府上的世子。
小丫鬟道:回禀安小姐,是咱们府上的世子。奴婢是公府的家生子,父母都是公府的管事,不敢胡乱传世子爷的话。
二人站在这边一来一回有些招人眼,如莺只得随那小丫头去叠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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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八十六(2900猪)
二人七拐八弯,走得是如莺不常走之路,好些地儿,如莺并未来过。
丫鬟道:今日府中有宴,那些宾客喧闹处奴婢就避着走了,还望小姐见谅。
如莺道:有劳姐姐。
穿过月洞门,踏上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小径那头行来一人,苍青织锦长袍,墨玉簪发,腰间一枚莹白羊脂玉佩,若远山月华,衬得素日清冷的他多出一分温润暖意。
丫鬟忙屈膝行礼道:世子。
如莺见是祁世骧,就知果是他出得主意,还有那退下的丫鬟,她都跟她来见他了,还要演上这一出。
这几日二人经常在一处看书赏画,虽不常交谈,但共处一室时的平和淡然,教她无视了他身上的气势。她便不像从前那般,见着他就心下紧张与不自在。
祁世骁正想方才婢子称他是世子,若是她认出前几回都是他,不知会怎样,会不会以为他在作弄她,像对狸奴一般伸手掌掴他?他不觉生出一丝窘迫,便听她道:今日府中宾客甚多,你为何那头花之事,你要说甚么?
他被她说的一愣,这才想起他曾拾了她的头花。那闺阁女子的私物,他不好直接递给叠翠楼小厮,教小厮转交于她,便随手带了回去,想着改日遣人送回给她。
不想青书寻了个锦盒装了起来。他书案上乍然多了一支女子头花,难免惹眼,故而青书用锦盒装上以后,他觉得很是妥当,同时便将这桩事给忘了。
那锦盒现下还躺在他书案的角落里。
他长这样大,头一回被个少女当面讨要她的闺阁之物,似是他有心不还,他忙道:对不住,我把这桩事给忘了。回头便遣人给你送来。
送甚么?®ouщêgê. #845e.)
他轻咳一声,顿一顿道:头花。
一时四目相对,二人皆未有言语。
如莺心里想的是这人怎么回事,送头花还送上瘾了,她这几日对他避而不见,就是不想再同他待在一处,接受他不时的好意。她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祁世骁是有一丝窘迫,见少女一双琉璃眼儿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他却没能读懂一二。只猜测她恐是怪他捡了他头花不还。
如莺一不小心瞥见他耳朵尖尖上竟染了粉色,不知为何心头跳得厉害,仿佛又回到那日他让她帮忙辨认画像,朝她露出第一个笑时的情形。
她忙道:不必了,不必再送了!我自己有好些!你下回也不要再冒充世子了!今日宾客众多,我们二人这般、这般说话被人瞧见了不好!
说罢,慌忙转身,顺着来路快步走了,那侯在远处的婢子忙跟了上去,为她引路。
青书站在不远处,愁苦地看着自家世子爷。他只隐隐约约听见那小娘子对世子说甚么不要再送了世子。
想必是世子想送礼,人小娘子不要。定是世子从前将这小娘子得罪狠了。这下世子只能日日对着书案上的头花思念小娘子了。
祁世骧在叠翠楼等了许久,仍未等到如莺。他再想不到,他在这里扮他大哥,他大哥却再别处无意中截了他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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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八十七
如莺既然在半路撞见了祁世骧,已经将头花之事说清楚了,自然不会再去叠翠楼,就跟着那婢女半路转回,重又到了暖阁。
她并不爱看戏,看戏只看武戏那一番念唱作打,图了新奇热闹。她上二楼寻了祁思珍,看她正在陪着一众珠翠琳琅的少女聊天。
思珍见她上来,忙朝她招手,将她介绍给众人。
众人听是表妹,又是一番新奇。如莺也见到了思珍的嫡亲表妹,副都御史家的嫡女许怀纯。
如莺不由多看两眼,是个活泼俏丽的姑娘。因当初祁世骧讽她们家攀附公府二房,以二房姻亲自居,实则二房真正的姻亲是京城督察院副都御史的许家。
她当初虽毫不留情地驳斥了他,但自己父亲的举动,说是攀附也不为过,所以她心中仍多有介怀,说不出的羞恼。转头就问了母亲,何为督察院副都御史。母亲又给她讲了好些个朝廷要职、要员。
她一时思绪流转,想到祁世骧问她,见没见过外祖家人。当时不觉,此时想起来,竟觉外祖必也是有见识的人家,否则如何教得母亲懂了那许多。她的母亲不光人美聪慧、更是见识广博,她实在不知那灌县如何能出母亲这样的人才。
如莺同众女在二楼用的席面,外面戏台上的曲目已经从《目连救母》换到了《玉堂春》。金乌西坠,冬日天黑得早,公府处处点了彩灯,将大半府邸照得如同白日。
祁思珍作为二房嫡女,要观照席间诸人,祁思玟便觑了个空,将如莺拉到自己这桌,劝了几杯果酒。如莺第一回吃果酒,觉得好吃,不免多饮几杯。®ouщêgê. #845e.)
见旁的贵女也无事一般,将果酒当了饮子来喝,她便没放在心上,足足将祁思玟手中的半壶都喝了下去,喝得脸儿粉扑扑。终是知道,饮了果酒的麻烦之一,便是去更衣。
小丫鬟扶了如莺出去,二人走上一段,忽有丫鬟上前悄声道:姐姐,这是安大小姐么,是二公子教我来给安大小姐传个话,道是岑公子在意林阁外月洞门拐角处等着她。
小丫鬟见来人是二公子的贴身丫鬟,将如莺交给她。如莺被这丫鬟扶着,头一阵阵发沉,这恐就是醉酒了?大人们常说的酒有后劲?她识得这丫头,道:意林阁那处恐有男宾,是岑公子说的?
丫头道:是二公子安排的,男宾都在二公子书房,此时正在同世子讨教文章,不会往意林阁去。
如莺明知是不妥,应速速拒了。但不知为何,此时心中激荡,似难掩满腔热忱,一边想着自己母亲,一边又想极见见岑云舟,同他好生说说话儿。心里似有个小人不断撺掇她赶紧走!她确实一刻也不想等,恨不能像在安源湖边策马奔腾,一气儿飞驰至岑云舟身边。
二人走走停停,祁世骆的丫鬟扶着她,见小径处果是远远来了男客,便撒手对着眼儿半垂的如莺道:姑娘醒醒,岑公子来了,奴婢这便退下。
如莺失了扶持,脚步虚浮,走上两步,教凉风一吹,睁眼看四处。绚丽的五色纱灯,堆墨夹画尽有,百草鸟兽皆绘,或齐整挂在廊下,或错落坠在檐角树间,有人自灯火煌煌处而来。
他看她踉跄行来,便停在原处。
她知他在等他,便提了裙摆,乳燕投林般奔向他,一把搂住他腰身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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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八十八(3000猪)
祁世骁应了祁世骆之邀,去他书房给几人看文章。他今年秋闱得了榜首,祁世骆、岑云舟与旁的几个子弟来年要参加秋闱,便请他来指点一番。
祁世骁虽不比他们长上许多,但他是公府世子,平日也不与他们一处,指点完他们,诸人不敢耽误他,他也便早早出来了。
过了意林阁,离府中主道已不远,却有女眷朝这处行来。走再近些,借着灯烛之光,他便认出那道身影。正是白日与他撞见,让他莫要还头花、莫要装世子的安小姐。
他有一瞬的犹豫,是否要避一避,他刚停下来,她便朝他飞奔过来,将他紧紧抱住。
一阵甜香混着果酒香味,祁世骁怀中贴着个娇软的身子,腰被一双手搂得紧紧。他浑身一僵,一只手举在半空,想将她推开,便听她娇声唤他哥哥。
许是喝了酒,她嗓音又不复清越,闷在他胸口,那声儿软侬低靡,似是在撒娇,很是娇憨。祁世骁同白日一般,生出几分不自在来。那悬着的手落在她肩上,轻拍了拍道:安小姐。
如莺抱住眼前人,那热意涌上来,头昏脑涨,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脚下倒是轻松很多,一瞬的安心,仿佛又回到安源湖边,她第一次靠进他怀中那般。
她脑袋贴他胸口,一侧耳朵被压着,一侧耳朵被他披风半遮着,似是听他叫她安小姐,她吃吃笑出声来,将环在他披风外的手伸进里边,贴着他玉制腰带重搂住他腰道:呆子!你这处才暖和!
他有通房,但不曾亲近过,更遑论这般被一个女子投怀送抱。方才沾了一口酒,此时竟有了热意。忽得听她又道:哥哥今日熏得甚么香,竟同往日不一样?这香很是好闻,但好似有些凉意,冬日里薰,未免有寒凉之感。
他见她这般,应是喝了不少酒,也并未全醉,醉言醉语也算是有些条理。只是将他当了旁人,二人这般搂在一处,实是不妥。方要再唤她,便见听见身后似有人来。®ouщêgê. #845e.)
他搂着她,闪进一处老树遮蔽的夹道中。
外面似是两拨人,交谈几句便往意林阁方向去了。
快到意林阁,祁思玟还未见着如莺,只能作罢,对岑云舟道:如莺表妹多饮了几杯,恐是想见岑公子,又不胜酒力。
岑云舟在祁世骆书房正与众人正说话,祁世骆低声道是莺莺要见他。他出来后未碰见莺莺,碰见的倒是祁思玟。他今日原也没打算见莺莺,不想莺莺主动邀他,闻言不由道:那她此时去了何处?
祁思玟道:姐妹们结伴赏灯,三三两两遇着绊上也有的,岑公子在意林阁先坐一会,我遣人寻寻。
她见岑云走往阁内走去,对丫鬟道:你不是说见着有人来才将她放下的吗?怎地我和岑公子来时没见着?她一个大活人好端端怎会凭空消失了?
那丫鬟道:奴婢是见着有人来才将安小姐放下的,这头马上去通知二少爷了。岑公子也并未耽搁。
二少爷书房少了谁?
就世子一人先走,旁人都还在。
我大哥?
她带着丫鬟重又转了去,见阁里小厮、婢女正端茶点,对岑云舟面露难色道:岑公子请回吧,今日不要再等如莺表妹了。
岑云舟:如莺妹妹是多饮了酒,身子不适吗?
祁思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旁的丫头道:安小姐正同世子一处赏灯,恐是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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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八十九
岑云舟愣了一愣,肃容道:你定是看错了,莺莺既邀我会面,怎地会半途与旁人一处。世子方才还指点大家文章,恐没闲暇赏灯。
那小丫鬟告罪道:奴婢鲁莽,方才小姐担心安姑娘,又急着让公子与安姑娘相见,便让奴婢快些寻了安姑娘。实则方才奴婢只瞧见了二人背影,其中一人是世子无疑,另一人,不过是衣裳头饰与安姑娘相像。
祁思玟听见岑云舟情急之下连如莺的乳名都叫出来了,不禁怒斥那丫鬟道: 你怎地这般鲁莽,这种没影儿的事也拿过来交差。再去找找!
岑云舟道:不必了。我今日原也并未打算见莺莺妹妹 ,她许是饮了酒,真被别的姐妹绊住。便随她去吧。左右在公府也走不丢。
祁思玟道:岑公子说的是。那我先走一步。
岑云舟道:我也去与阿骆说一声,我该回府了。
二人出了意林阁,见那边行来一人,半明半暗下,辨不十分清楚,待那人走近,正是世子。
祁思玟心中有鬼,今晚灌醉如莺,不过是想让她冲撞一两个男宾丢个大丑,谁教她祖母都夸她一个乡下丫头规矩好,岑夫人又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若是那男宾见色起意,则更好些。她不过是领了岑云舟过来看上一眼,究竟她的莺莺规矩如何好。
不想醉醺醺的人凭空不见。她得知大哥许是经过此处,便立时换了主意,背后借她大哥之名挑拨如莺与岑云舟关系。她心虚地厉害,不由高声道:大哥!®ouщêgê. #845e.)
祁世骧今日在叠翠楼装自己大哥,特意舍了平日亮色衣裳,换了暗色锦袍,乍一看,倒真能将他错认成祁世骁。他心下不快,见楼阁边有人唤他,他冷冷瞟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便走了。
岑云舟还未同世子见礼,便见他已走远,对祁思玟道:劳祁四小姐照顾莺莺。不过下人的口舌需得好生约束。
祁思玟脸一时白一时红,好不容易没有失态,急急告辞,去追她大哥。
如莺被祁世骁抱着,二人挨挤在狭窄的夹道中,灯烛照不到,昏暗黝黑。
她问他话,见他不回答,便又道:罢了,哥哥喜欢这香也无妨,把方子给我,我日后便帮你配,配好了我缝个香囊给你。今日岑夫人说她很喜欢我替她做的抹额,你呢,你还未同我说过,你喜不喜欢我为你做的荷包。
他一直僵硬着的身子在她喁喁细语声中放松下来,清寒冬夜,她发际幽香萦绕鼻端。许是在暗处,人的五感便比平常更敏锐些,祁世骁能清晰得感觉到贴着他的这副身子是如何的玲珑起伏,何处又更纤细。
他觉得自己耳尖开始发烫。
从她话中,他听出她把他当做了岑公子。
他想到他与她第一回相见,便是他去白马寺接他大姐姐回宫,入城官道上,她与那岑家公子二人貌似与旁人一般恭顺侯驾,实则她娇俏灵动,袖子与岑公子挨在一处,岑公子一副心意已远的模样。
观她今日之举,那日她必也是牵了岑公子的手。
他往日多见恪守懂礼的名门闺秀,头一回见这般大胆的小娘子。许是他过目不忘,许是二人生得出色,他再撞见她时,竟也将她记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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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九十(3100猪)
如莺贴着他心口,听到他急急地心跳声,伸手到他腰间一阵摸索,他忙将她手按住。
她没摸见那荷包,似是碰着一块玉佩,她哼了一声,道,有了新物件了?把我的荷包丢哪去了?明知今日要来公府,也不佩戴?想是嫌弃我女红见不得人了?
祁世骁握住一只柔胰,软若无骨,脂玉生温,他好似被烫着一般,忙松开了手,低声道:别动!
如莺道:怎么碰不得了?我偏动!
她顺着络子在他腰下衫袍处一阵摸索,捉了那块玉佩在手。她一只手不能尽握,挨他下腹处抚摸那玉佩,玉质细腻,触手温润,握久生暖。
他将话悉数咽下,此时他出不了声。身上热意似都朝涌那一处涌去,教那处越来越热,被她轻轻碰了几下,便悄悄立了起来。
祁世骁只觉荒谬。
他自然是觉得自己荒谬。只因被女子错抱,便心猿意马,生出这等心思。
他双手扶住如莺的肩膀,将她轻推至夹道另一边墙上。夹道狭窄,仅供一人通过,便是她靠在另一堵墙上,二人仍是衣袍相接,更何况她靠着靠着,竟如同被抽了骨头一般,慢慢瘫软下去。
他忙倾身去拉,她忽得攥住那玉佩,狠狠一扯。咔一声脆响,他那玉佩络子连同玉制腰带皆被她扯了下来。
她拿了玉佩,咯咯笑起来道:哥哥小气。不准我碰玉佩!莫要小瞧了我,小时候同安如芸斗法,可是我赢得多呢。哥哥这玉佩竟然这样宝贝,我必是不能还你!
她人已坐在地上,捧了他玉佩看,黑黢黢无烛无灯,也看不清楚纹样,只看得它通体莹白。她见着好,便解开衣襟上面两个扣子,将这玉佩朝衣襟里扔了进去。®ouщêgê. #845e.)
祁世骁看得她耍赖,看得也愣住了。他正屈膝倾身想要扶她起来,不想她给他来了这样一出,他对着她,低声道:安
她见他要来扶她,二人脸儿贴得这样近,他似要同她说甚么,她忽得将脸凑上去,碰了一下他的唇。
祁世骁如遭雷击,定在原处,整个身子皆成了泥塑的石像。
她的双手趁机环住他脖颈,又将自己娇软的唇儿贴到他唇上,一下下蹭着。见他薄唇紧抿着,便探出一截粉嫩舌头,来回舔他唇儿。
她的双手似枷锁,教他动弹不得,发际衣间的甜香若丝网,将他团团网住,她檀口轻启,那截丁香教他溃不成军。他甚么也来不及想,便在她舌儿探进之前张口将她嘴唇吃住。
他记得她嘴唇粉嫩娇柔的样子,即便是在冬日,瞧着也像朵暖房盛放的花,很是娇美,没想到吃在口中是这般软糯嫩滑滋味。
他吮着她两片唇儿,也学她将舌探进对方口中,他闻见果酒香味,吮了她口中甜津,与她舌儿纠缠到一处。
原来这桩事情是这样水到渠成,无师自通。
他与她亲得难舍难分,不忘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她已是蜘蛛精一般,手脚皆缠在他身上,扯也扯不下来。
他那处肿胀得难受,正挨在她腿心处。
她气喘吁吁地同他分开,软声道:哥哥,你那处硌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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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九十一
他心口跳得厉害,不住喘息,十六年来,头一回做这样的混账事。
他记得小时候狸奴一旦自天宁寺回了公府,便整日捣蛋,气得祖父吹胡子瞪眼,日日追他身后骂他混账,作势要打他。
若是祖父还在,他定是要去祠堂接受杖责的。
他道:安小姐,对不住,是我不好。
如莺似坠云端,人儿轻飘飘,头脑昏昏然,身子里热意一股股冒出来,有些燥意,又有些不适。
她迷迷糊糊听他又唤甚么小姐,她道:哥哥今日为何唤了我好几回小姐。
祁世骁想她这会酒意恐是全数上来了,同她讲理也是讲不清楚,顺她话道:那唤你甚么?
自然唤我莺莺。
他默了默道,嗯。
她又道: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那荷包。
嗯。
她忽得凑近他耳朵道:哥哥可是那处难受?
祁世骁被她撩拨得已开始想方才在祁世骆房中看得那几篇文章。
她见他不说话,埋头在他颈间促狭地笑起来,道:活该呀哥哥,谁教你不理我。这我可就帮不了你了。你只自个受着吧!想到甚么,又凑他耳边,似是自己也不好意思,声若蚊呐,道,待日后、你我婚后便可以了
她在他耳边絮絮,他无法再想那些文章,听她这些越发大胆的话,知道自己同她再待下去,恐会做出甚么不可挽回之事。她腿儿盘他腰间,他托了托她身子,道:莺莺,今日已晚,我需找人送你回去。明日我再找你。®ouщêgê. #845e.)
她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道:我还没同哥哥说上话。我原有很多话儿要同哥哥说!
他无法,道:你说。
她搂他脖颈,道:我想我娘了,我想回安源。思珍姐姐是待我很好。哥哥也好,岑夫人也好今日见着许家小姐,人生得好,善谈爱交际,是公府二房的姻亲督察院副都御史家,不是安源县令可比的,我不喜欢这般赖在公府,教旁人说我攀附公府富贵。我知公府来来往往许多表姐表妹,我不愿做那些表姐表妹。
许是思乡情切,许是想起祁世骧曾今对她的奚落嘲讽,许是醉酒令她情难自禁,她又抱着他呜呜哭起来,滚烫的泪水沿着他颈项落进他衣领中。
他那处被她哭得终是消停下去。
他笨拙地拍了拍她背,道:是谁说你攀附公府富贵?
她想说祁世骧,又想那人从前虽不好,但已改了许多,且她与他之间总有些说不清的牵扯。她虽昏沉沉,但记得云舟哥哥是除母亲外第一重要之人的,不可教旁人破坏了她与哥哥的关系,她更不能让哥哥知道她被旁人欺负。
她道:是些无关紧要之人
祁世骁道:既知是无关紧要之人,便莫再为了这些无关紧要之言暗自神伤。
她许是哭了一场,将那番委屈、郁郁之情随泪水流了干净,听他说话,觉得很是安心,身上虽不适,但好似力气用尽,疲累得很。
祁世骁见她没了声儿,也没再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唤她一声莺莺 ,她没回他。细听耳旁,她气息绵长,已是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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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九十二
祁世骁听不远处主道上时有人走过,恐府中宴席已散,宾客正离府。
她已睡着,环在他颈间的手已不再紧紧交握,而是虚搭在他肩上。腿儿也失了力道,无力垂在他腰间两侧。
二人这般旖旎姿态,令他下腹处热意潮涌,又蠢蠢欲动。
他将她放下,见她下颌处两个蝴蝶盘扣散了开,露出里衣和白皙颈项。他花了些功夫将那盘扣扣上,解下自己披风将她裹住,靠放在夹道地上,拾起自己腰带,重又系上,走了出去。
祁思玟追着大哥,好不容易追上了,忙道,大哥!等等我!
祁世骧道:四妹妹饮酒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三哥!祁思玟声儿拔高,那、那那大哥呢?
你问我,要我去问何人?祁世骧很是没好气。
那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她追上来,原是想借机套几句话儿。她想问问他大哥,叠翠楼二楼是否改了规矩,那她方不方便进,安家小表妹看如莺表妹经常出入,便闹着也要去看看诸如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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