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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蜜姜
安庆林话一出口,便如点穴般,点准了如莺的穴道。
她知自己跟父亲回安源是痴心妄想,讷讷道:我父亲我。
安庆林道:你有甚么话让我带给你母亲,你便说吧,或要写信,有物件转交也行。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我回了安源,便让你母亲给你回信。
如莺恨自己没多绣几个抹额给母亲,临时也拿不出来给母亲的物件,道:我要回去写信,劳烦父亲帮我带给母亲。
安庆林应下,如莺回了福安堂开始伏案。
她并未写她与祁世骁之事,只拉拉杂杂写着公府日常。
叠翠楼如何收藏万卷书,福安堂的地龙如何温暖如春,公府又有个大花房,冬日里竟开着好些花,思珍姐姐很好,老太君人很好。
又道从前做了一个梦,梦见母亲着华裳、簪翠钿,同她道别,留给她一匣子珠宝。为何这回母亲竟真的给了她一匣子珠宝。那日梦醒,又听府中丫鬟道大灾大荒,天象有异云云,怎地近日真的不太平起来。最后附上一句盼回安源当作结句。
她央了思珍陪她去公府花房,采摘了花瓣,烘至半干,添了香料,连夜绣了两只香囊,缀了流苏,打了络子,翌日清早将它们与信一同交给了安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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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一二三
如莺跟着小郑氏母子三人一起去城外官道上送安庆林。安庆林请了镖师,祁尚儒也派了人手随身护送安庆林,以保安庆林能安全回安源。
一行四人见着安庆林车马渐行渐远,才启程回公府。
小郑氏母子二人一辆车,安如芸与如莺一辆车。
安如芸一直寻不到机会找如莺撒气,一口气憋得再深,时日长了,终散了许多。眼下小郑氏担心安庆林,她也不免被影响。但不妨她不时戳一下如莺。
安如芸道: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滋润,倒跑到府中老太君跟前吃香喝辣的去了。你知我表姐被你带累的多惨吗?她被二夫人禁足好些日子了!
如莺没那心力同她斗嘴,见她这般黑白颠倒,忍不住道:带累你表姐的人难道不正是你么?那五石散是我塞到你表姐手里的?
安如芸大叫:安如莺!我没有塞五石散给我表姐!你别血口喷人!
如莺见她聒噪,再不想搭理她。
车马行到闹市,安贤良央小郑氏道:母亲,这天香楼的水晶蹄髈好吃。我们去吃一回吧。
小郑氏道:你这没良心的,出了京城不太平。你父亲才走,我这心里便七上八下地,你倒是记着吃!
话虽这样说,到底下了马车,带着三人进了楼里去。
伙计招呼着四人上楼,行至楼梯拐角处,楼上正下来一位华服男子与一位手拿软鞭的少女,身后跟着几位豪仆。伙计与如莺几人避让到一处。
那女子与他们擦肩时,瞟了如莺一眼,忽地朝安贤良身上抽了一鞭,道:再看!再看便弄瞎你的狗眼!
安如芸木鸡般呆立着,如莺忙伸手将安贤良拖拽到自己身后,小郑氏陪笑道:小姐恕罪,我们并没有冒犯小姐的意思。还请小姐原谅则个,小姐您先请。
那少女软鞭朝如莺一指,道:你藏他做甚么?好大的狗胆!
说罢,扬手一鞭,正要往如莺脸上抽过去。不想半空伸出一只手,缠住那软鞭,略一使劲,那少女一个趔趄显些往栏杆上扑下楼去。
那青年自身后出手扶了少女一把,厉声道:好了!阿湘!莫要再胡闹了!
安如芸见来人是祁世骧,一出手便将那野蛮凶狠的少女制住,从没觉得他这般亲切过,直道:三、三公子!表哥!表哥!
那少女见状,喝道:好哇!寻了帮手来了!今日你有种便别跑!同姑奶奶一决胜负!po18ㄚЦ.νip(yu)
说罢,不顾鞭子还被祁世骧握着,便一个扫堂腿过去。
祁世骧轻轻巧巧避了开,拽着软鞭子将她兜头兜脑原地转了几圈。嗤笑一声,道:哪来的疯婆子!丑人就爱多作怪。回你的山村野地去寻你的好侄孙吧!
那少女一身鲜红骑装,束着数股红宝珠缠绕的细辫,生得高挑艳丽,被祁世骧这般毒言毒语气得不轻。忽得另一手手心刺出一把匕首,银光一闪,向他身侧后方如莺身上刺过去。
祁世骧搂着如莺一避,二人往栏杆处落了下去。
那少女手中鞭子得了自由,正欲乘胜追击,那青年男子道:阿湘!今日到此为止!莫要再胡闹。
说罢朝小郑氏略一点头,拽着那少女不情愿地出了天香楼。
那叫阿湘的少女道:哥哥好生烦人!来了京城便缩手缩脚!我不过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哥哥都要拦我一拦。
那青年道:你知他是谁?莫要惹是生非。
少女道:是谁?
那青年道:是英国公府世子祁世骁。不过方才那少女为何唤他三公子?
作者菌:大家才出来这对兄妹四sei了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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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一二四(4300猪)
祁世骧搂着如莺落了地,揽着她腰几步将她带离了天香楼,转到天香楼后面的一条小巷子中。
二人停下,如莺见那软鞭少女并未追上来,松了口气,见自己腰肢上仍放着一只手,忙挣了挣。
祁世骧嗤笑一声,一把将她推了开,道:跟了我大哥,伙食还受了苛待?三天两头往外跑?
如莺拢共也未出来几回。
不过上回与思珍一起在外头用饭,被祁世骧与季淮他们遇上,今日又遇上一回。
今日是小郑氏他们的主意,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陪衬。
如莺本不想理他,但心中烦乱又遇着这种事,不由道:伙食再好吃多了容易腻,自然想换换口味。
祁世骧见她接话接得顺口,胸中一堵,道:往外跑便往外跑,为何总要招惹旁人?你可知你方才招惹的是谁?
如莺不想同他再说下去,道:祁世骧,今日多谢你出手。你若不愿意出手,我也并不会怪你。我不过是寄居你府上的拐着弯的远亲,与你实未有甚么亲戚情分,你大可不必为了我得罪旁人。
为了你得罪旁人?你安如莺的脸面还未有那般大。呵呵,你与我是没甚么亲戚情分,只与我公府世子有情分吧。
如莺转身便欲出小巷。
祁世骧已多日不曾见到她。方才一进天香楼,便见那季湘拿鞭指着她,对她口出狂言。他气得想夺了那疯婆子的软鞭,想也未想便走了过去,刚巧拦下那一鞭。
此时被她拿话儿一刺,不禁火冒三丈,见她连同他说句话都像多余,一声不吭便转身要走。狠狠拉了她一把,将她拽回来,道:安如莺,依你之意,今日我是多管闲事了?
如莺同他礼道:我多谢祁三公子今日帮我。
祁世骧被她软话一扎,气得先她一步离开了巷子。
小郑氏母子三人遇着这种糟心事,哪还有用饭的心思,胡乱打包几个熟菜,提着出了来,刚与转回的如莺碰上。
四人一时无话,上车回了公府。
如莺回到福安堂,祁思珍正在陪老太君说话。
二人见她回来,问了送行之事,出言宽慰一番,又说起公府今日收到的拜帖之事。
思珍道:这镇北王世子与德平县主为何朝公府递交了帖子?往年他们觐见时,从未上门拜访过。
老太君道:明日休沐,老大也在,这镇北王世子帖子虽是递到我这,恐是寻他的。德平县主是镇北王嫡幺女,你恐没见过,她还在王妃腹中,镇北王便向朝廷讨要了封号。po18ㄚЦ.νip(yu)
这要是个儿子,皇上赐下的县主封号岂不是贻笑大方?
镇北王麾下多能人异士,想必不能出这般错漏。况且西北多年倚仗镇北王,皇上自是厚待王爷,有求必应。
如莺不懂朝事,听老太君话儿也不搭腔,只听在耳中,心里不禁想,这镇北王好生狂妄,借着女儿邀功讨赏,全然未顾朝廷脸面。
老太君看一眼如莺,见她认真听着,并不插嘴,心下满意,道:莺莺明日也不必避着,到我跟前来,与珍姐儿一同见见德平县主。
如莺应下。
翌日晨起,二人稍加打扮,各自穿了身新裁的衣裳。
思珍见如莺一身湘妃色柔光缎折枝梅马面裙,行步间缎面柔光波动,浅黄色腊梅含蕊半开,为她愈添娇柔可爱。
思珍道:妹妹穿这一身好看,这衣裳可又是虞夫人亲手为妹妹制的?
如莺点头道:是我娘亲手做的。姐姐谬赞,姐姐这一身才好看。
思珍身上衣裙皆是京城新款,也有宫中贵妃赏下的料子,自是不俗。
二人来给老太君请安,不想有人比她们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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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一二五
祁世骧已是有几日未来给老太君请安。
皆是早出晚归,日日只让贴身小厮来老太君跟前说一声。一则正如祁世骁所言,年末藩王进京,宫中守卫加强,他不得闲;一则他下值去与韦保琛喝酒,晚上回得晚,早上起来难免匆忙,便直接出了门。
今日休沐,不必去宫中,便早早来给老太君请安。心中对自家大哥还有怨气,便也不在大房用早膳,准备到老太君这处用。
且昨晚听父亲说今日镇北王世子要上门拜访,帖子递来了老太君这处,便来看一看。
这才知道,今日那对兄妹是一道来的。刚要开口同自家祖母提上一嘴,昨日在天香楼之事,下头丫鬟便禀明,道:太夫人,三姑娘和安姑娘来给您问安了。
老太君点头,那丫鬟转身出去,掀了帘子,领着思珍与如莺进来了。
二人皆巧妆新衣,举止端雅,一温柔可亲,一娇美动人,双姝入室,如明珠出椟,益增光辉。
二人一齐行礼。礼罢,同往日般走上前去。
如莺方才一抬头,见着是祁世骧,便愣了一愣。她自住进福安堂,便未碰见过祁世骧,差点忘了他也是老太君孙子,日日请安也是应当的。
思珍朝祁世骧礼了礼,道:三哥,今日休沐才得闲?近日忙坏了吧?
如莺也跟在她身后礼道:祁三公子。
老太君听了,哈哈大笑道:不必拘礼,你这孩子,便叫三表哥吧!
如莺又补上一声三表哥。
祁世骧此时倒不在意这声三表哥,想的是她为何在此。
老太君道:这就对啦,你和思珍住在我这,以后会常常见着他们。就这样唤着吧。
原是住在了这,他略一想,便明白了,定是他大哥的安排。原来他们二人竟在祖母这先过了明路。大哥果然思虑周全。那日的话也非一时意气。
往日,如莺与思珍陪着老太君用膳,今日又多了一个祁世骧,四人分桌而食。
祁世骧想到,他与她在安源,也曾同室分桌而食。更早些,三年前,他头一遭去安源县安府,便借着鲈鱼脍好吃,赏了安府厨下之人,却始终未寻着她。po18ㄚЦ.νip(yu)
他胡乱想着用了早膳,便出了福安堂。想到昨日她那副不假辞色的模样,心中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今日那德平县主上门,她该当如何应对。
德平要知道祁世骧这般想她,她心中必定也是冷笑。
镇北王世子与德平县主上门拜访,规规矩矩同老太君见了礼。德平丝毫不见那日的刁蛮狠辣。见着如莺虽顿了顿,但也满脸无事的样儿,好似同她从来不曾相识。
如莺也谦谨地很,只跟在思珍后面,说话、做事皆不出头。
待祁世骁进来,季洪略愣了一下,众人见过礼,季洪才道:昨日阿湘冒昧,冲撞了世子,我带她特来同世子请罪,还请世子海涵。
祁世骁道:小王爷所说何事,骁并不明白。
季洪朝如莺一看,又看看祁世骁。
如莺忙上前道:表哥,小王爷。这事多有误会。昨日在天香楼上楼之时,我不慎撞着了县主,令县主受了惊吓。三表哥遇见了,以为有甚么冲突,生出了误会。
季洪诧道:三公子?可、可
老太君笑道:既是误会一场,解开便也罢了。小王爷与县主不必放在心上。阿骁与阿骧长得极为相似,你们认不出来也是寻常。方才阿骧不在,待他回来,我便让他来同小王爷与县主赔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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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一二六
季洪了然,怪道方才他第一眼看祁世骁时,与昨日所见之人气质迥异,让他觉得很是违和。
季湘也是惊讶,盯着祁世骁左看右看,与老太君道:世子与昨日我见着的三公子长得真的太像了。不过我今日见过了世子,改日再见着你们二人中的哪一位,我都能轻轻松松辨认出来。
季洪略坐了一会,便由祁世骁陪着去了英国公那处。
季湘留在老太君这处。她在长辈面前,不舞弄鞭子的时候,活泼伶俐,能说会道,很能讨长辈欢心。
如莺心道,这般本事恐是皇家人才能有。对着不同的人,换张不同的脸儿,德平县主对着老太君时候的脸,恐是她在西北时候,对着家中父母长辈时的脸。
公府厨下早早备下食材,做了席面,留季氏兄妹午膳。
膳毕,思珍领了自家祖母之命,与如莺一同带着季湘去公府各处转转。
三人出了花房,德平似是对这花花草草不感兴趣,道:京城好是好,只是地界不如西北广阔,若要是要跑马,还需西北旷野。你们公府马厩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祁思珍还是头一回遇见初到公府,便要去看马厩的贵女,道:县主若不嫌马厩脏乱,我便带县主去看看。
去吧、去吧,脏乱些也比那香喷喷花房有趣。
二人领着季湘往公府西南角的马厩走去。
公府马厩养了好几匹马儿,有专人饲养,马厩也打扫得整洁,不过难免有些气味。三人刚进去,便见一人正半弯着身子,在为一匹膘肥体壮、毛色如缎的高头大马儿擦洗。
季湘忽地冲上前去,抽出腰间软鞭,朝那人劈头便是一鞭。
思珍惊呼出声。po18ㄚЦ.νip(yu)
祁世骧侧身扬手,用手中湿答答巾帕朝那鞭子一绞,巾帕与鞭子绷成一线,两人谁也不让谁。
那巾帕上的脏水已甩了季湘一脸,衣裙胸口也是脏污点点。
思珍忙道:三哥哥,快快松手,皆是误会,莫要伤了德平县主!
误会?这是我家,谁给她的胆子在我地盘上撒野?甚么误会!
如莺想这县主蛮狠非常,祁世骧昨日是为了她才将这桩祸事引上身,方才好在他身手不错,未吃了那一鞭,否则也不过是吃个哑巴亏。她已将昨日之事错处皆揽在自己身上,不妨再说一回。
她走祁世骧身边,低声道:表哥,你莫要怪县主。都是我的不是。昨日是我冲撞了县主在先,令表哥误会县主在后。县主今日同小王爷上府,已在老太君那处赔过罪。还请表哥莫要再与县主起争执。
祁世骧最烦女人胡搅蛮缠,见着季湘这样的,他恨不能一脚将她踢去天边。又见如莺不识好歹,为了个疯婆子同他细声软语说话,手一松,收起巾帕,啪嗒一声扔进水桶里,转身出了马厩。
如莺二人方松一口气,便见德平身形一晃,追着祁世骧出去,影都跑没了。
祁世骧没走几步,便听见身后大叫:阿骧!你给我站住!
祁世骧听出是那疯婆子声音,几乎半跑起来,二人你追我赶,出了公府,跑进闹市中。祁世骧京城长大,自是对街巷胡同熟悉,几下便将季湘甩了掉。
季湘一身脏污衣裙,立在空荡荡巷口气得直跺脚。第二日,她花上几个时辰,弄清楚祁世骧在何处当值,直接去永宁殿前宫道上将他拦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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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一二七
祁世骧不想德平拦到这来,道:怎么?输得不服气?想比试比试?
德平道:谁跑谁是小狗,你可别像昨日似地脚底抹油!耙耳朵!见着小娘们便腿软!
祁世骧一听耙耳朵便窝火,他同僚中有西南人氏,知这耙耳朵的男人便似软脚虾,他第一等地看不起,道:谁是耙耳朵,你这个疯婆子,谁见着小娘们便腿软?!
你就是耙耳朵,恨不得将你那小娘们栓在裤腰带子上。当着众人面搂搂抱抱,她说甚么你听甚么。腿不软为何回回见了我便溜?有种的与我一决雌雄!
祁世骧这才听明白,她说的是如莺。
那日她手中匕首刺向如莺,他搂着她一起跃下楼梯。昨日如莺出言相劝,他甩手便走。
他呵呵一笑,道:一决雌雄?我雄你雌看一眼便知,何必花那许多功夫?便是我打不还手,败给你,你不还是个雌的?我与我家小娘们亲热,就爱将她栓在裤腰带上,你管得着?
你!德平气得又挥起鞭子,在永宁殿前你追我赶闹得不像样,被告到御前,二人受了一通训斥。
这日后,德平略作收敛,但也三天两头往祁世骧当值的殿房跑,闹得一众同僚皆知晓,德平县主看上了祁世骧。
韦保琛搂了祁世骧的肩,捏着嗓子学德平道:阿骧!你要去哪里?
放松了嗓门,又学祁世骧:要你管!嘤嘤嘤,臭阿骧你好讨厌~人家对你日思夜想,你这狠心人,看也不看人家一眼,心口好疼。
说罢,便作东施效颦状在殿房堂中走上一圈,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祁世骧见着他烦,道:哥哥这一把年纪,亲事也拖拖拉拉未定下,我看哥哥将这县主举止学了个十成十,想必心中有她,倒也是一桩好姻缘。
别、别、别,可千万别乱点鸳鸯谱,小心闹出人命。说罢换下公服,邀了几人,拉着祁世骧往百花楼去。
众人落座,舞乐刚起,便听外面一阵喧闹声,楼里妈妈道:小少爷,这处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诸位爷都在里面忙着呢?
忽听那妈妈一声尖叫,连带着两个小丫鬟,三人一起绊倒地上摔进门来。
众人抬头一看,便见是个簪玉束腰、一身锦袍的少年,再一看这人哪是甚么少年,分明是那德平县主女扮男装而成。
几人一时面面相觑。po18ㄚЦ.νip(yu)
韦保琛朝那妈妈挥挥手,两个小丫鬟起身扶着老鸨出了门。
德平一眼就见着座上的祁世骧,见他身边坐着个软绵绵、一脸哭相的小花娘。她走到那小花娘身边,道:你,滚开。
云燕见这女子来者不善,也不争这些闲气,麻溜地让出了座位。
德平见舞乐都停了,众人也正瞧她,她一挥手,道:舞乐奏起来,你们就同之前一般吃喝,若觉得我在这不自在,便当我不在吧。
瞧这话说的。韦保琛牙有点疼。
方才他们还取笑祁世骧,若易地而处,任谁都难忍受。
祁世骧被德平气得笑了出来,道:我这儿原本有个唱曲儿的,你一来就把她赶走,这叫当你不在?你这么个大活人,一个女子,到我们爷们快活的地方来作甚?
德平道:就许你们大老爷们快活,不许我们女子快活?你们男子能干的事,我们女子自然也能干。
说罢,端起祁世骧面前的酒,一口饮尽。
不知谁叫了一声好!
又一人道:阿骧,别拦着我们县主寻快活!
作者菌:耙耳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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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po18Щ.νip 一二八(4400猪)
祁世骧见德平竟真的坐下自斟自饮,起身对众人道:对不住,今日我有事在身,先走一步,改日我请。
德平见祁世骧走了出去,忙放下手中酒杯,追了上去。
二人出了百花楼,小厮替祁世骧牵了马儿过来,他翻身上马,刚抖了马缰,马缰便被德平一把抓住。
阿骧,你用得着一见着我就溜吗?
谁是阿骧,别乱喊!
自然是你咯,阿骧,阿驤,阿驤,哈哈哈。
我同你很熟?撒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不客气给我看看!
祁世骧扬起手中马鞭,劈头朝她挥去。她吓得手一松,闭了眼。那马鞭自她耳侧扫过,啪一声轻响,等她睁眼,祁世骧已驾着马跑出老远。
祁世骁与如莺在老太君这过了明路,二人便不时到老太君抄写经文的书案上看看玉雕观音、翡翠貔貅甚么的。
祁世骁道:表妹那日同德平县主与镇北王世子是怎么回事?
如莺道:我不是同大家说过了么?
祁世骁道:我想听你再说一回。
如莺无奈道:表哥怎地知晓了。
若真如你所说,镇北王世子何须特意同我赔不是。你说你不小心撞着德平县主,她受了惊吓。据我所知,她并不是一个轻易便能被吓住的人。还有阿骧,他脾性虽暴躁些,但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更不会去同个女子动手。
如莺默然,道:我那日那般说,可是不妥?
祁世骁道:你说的很好。祖母当时亦是听了出来,便将此事轻轻揭过。这会儿你可以告诉我那日发生了甚么事了吧?
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至今未想明白。我们一行四人去城外为父亲送行,回来的时候路过天香楼,我们便进去用饭。上楼时遇着德平县主与镇北王世子几人刚下来,我们避让在一边。县主忽地对我哥哥发难,我将他拉至身后,郑氏也忙向县主告罪。谁知县主便朝我挥鞭相向了。祁、三表哥来制止了她。po18ㄚЦ.νip(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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