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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蜜姜
祁世骁听完也理不清头绪,道:德平很少来京城,恐是在西北被镇北王夫妇养成了骄纵性子。你日后见着她,不必避讳,公府的面子,他们还是会给的。
如莺点头道:那日祁三、三表哥插手,德平县主好似将这笔账算到了他头上,见着人便是一鞭。好在没抽着。
祁世骁道:你不必担心,这些事阿骧自己能应付。
想到她与祁世骧早就熟识,二人间纠葛他至今不清,不禁道:表妹担心阿骧?
如莺愣了愣,道:表哥也知道我与祁三公子不对付。但一码归一码,此事确因我们而起,若因我们之故连累了祁三公子,我心中难安。老太君待我很好,表哥你也对我很好。
祁世骁闻言,宽慰道:你且安心,不过小事。
二人早上刚说到季湘,下午她人便上了公府的门。
她陪着老太君说笑,道:老太君别嫌弃我话多,我在京城无旁的去处,便只能不时来打扰您了。
又同老太君正大光明告状道:公府世子有礼,姐姐可亲,就是三公子,总是对我爱答不理,恶语相向,不知三公子对我是不是有甚么误会。若我有不对之处,改日三公子在,还请老太君做个见证,我想当面同他赔个不是。老太君可千万别怪我人小不懂事。
一番话说的有理又俏皮,老太君连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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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po18Щ.νip 一二九
德平在羽林卫殿房那头得不到祁世骧好眼色,便在公府老太君这处使劲。
这几日德平常往公府跑,如莺、思珍便来作陪。几人闲坐无聊,便陪老太太打起了叶子牌。
如莺从前不会,是新学的,由雪雁在一旁教着。
祁世骁来时,四人刚坐下不久。他立在如莺身后,看如莺出牌,五张总有三张在给她下手的德平喂牌,眼中忍不住露出笑意。见那般灵巧聪慧的她出些错漏百出的牌,分外有趣。
玩牌总有输赢,如莺时常一家输三家。
二人再到老太君书案边赏玉观音、翡翠貔貅时,祁世骁便递给她一个荷包。
如莺脸一红,只听说定情男女,女子要送男子荷包、扇套、香囊,从未听说过男子送给女子的。况且她还未应他甚么。
她看着那绣工精美的荷包,圆鼓鼓,不知里面装了甚么,道:表哥这是
祁世骁道:拿着吧。
他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儿,好似自己并不是在送一只荷包给小娘子,面上并无旁的情愫。
如莺无奈,只得伸手接过,沉甸甸一包,她一捏,好似银子,道:表哥?
他道:算是替你学叶子牌缴得入门束脩。
果是银子。看他不苟言笑地要帮她缴博戏束脩,她心下好笑,道:从未听说过束脩是用银子的。
他道:博戏束脩自然需用银子。
如莺看他神情平静,似是他在做一桩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不由道:我可以不拿吗?
他点点头。如莺正惊讶,就听他道:那我明日再给你。
她睨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荷包,将它塞进袖兜中。
如莺虽收下了祁世骁的荷包,也只好生收了起来,并未打算真的去用他银子。
叶子牌的牌局还在继续,如莺终是输得少了一些。
这日,德平几日苦功教老天爷看了见,便终将祁世骧等了来。
祁世骧看到德平,他已很难再惊讶起来。但凡他当值、消遣之处,她都追了个遍,到公府来,也就显得再寻常不过。
他朝自家祖母问了安,站到自家祖母身后看了会她们玩叶子牌,见三局下来,局局都是如莺输,不禁朝她多看两眼。看她总给德平喂牌,心里忍不住骂一声笨,暗道白生了一副聪明面孔。
德平坐在如莺下手,一旦得了如莺的好牌,便得意地朝祁世骧瞟上一眼。祁世骧虽不将她放在眼中,无奈看如莺似个扶不起的阿斗,直接走了过去,站到了如莺身后。po18ㄚЦ.νip(yu)
德平一只手搭在耳朵上,祁世骧想起她骂他耙耳朵,在如莺出牌时,忍不住指了指另一张牌。
德平立时叫道:三公子要么自己坐下玩儿,要么让安小姐自己玩,怎地我们三人都是单打独斗,你偏偏要同安小姐双剑合璧?耙耳朵!
后头那三个字她没说出声儿来,但祁世骧看她嘴型便知她说的是这个。
祁思珍忙道:三哥哥可是又想锄强扶弱了?见着表妹输,便一定要搭上一把手?哥哥方才都看过祖母的牌了,还往我身后过,是不是也将我的牌看了去,好告诉表妹怎么出牌?
思珍怕祁世骧又同德平闹起来,帮着德平说了自家哥哥,也知从前如莺撞过他,恐如莺怵他今日又怪他,故此说了两句作缓和。
如莺道:县主与思珍姐姐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便只出这一张牌,三表哥方才说的,我便不出了。
祁世骧遭了诸人嫌,便闭口不言。
德平见他不说话,立在如莺身后,便道:三公子快来看看我的牌,我摸了一手好牌!
祁世骧当听不见。德平见他不理她,脸面上下不来,朝老太君撒娇道:老太君,您看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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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po18Щ.νip 一三零
老太君道:阿骧,县主远道而来,是客,你需有待客之道。
祁世骧恭敬道:是,祖母。
德平见他乖乖听老太君话,不由得意。
祁世骧伸手招了雪雁来,吩咐她几句。
不多时,两个小丫鬟便将小几案搬到德平身边,上面摆满了各色果脯干果和点心。
他道:县主还请慢用。又同老太君行礼辞了出去。
德平被他气得无心玩牌,只匆匆同老太君告辞,便追了出去。
祁思珍与如莺目瞪口呆。
思珍道:祖母您瞧,这
如莺道:老太君,那日之事,我已与您回禀过了。县主似是至今还在寻三表哥出气?会不会
老太君道: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德平在西北恐没吃过亏,在阿骧手里吃了亏,便要闹上一闹。
思珍拉了如莺私底下道:我怎么瞧着那县主对我祖母撒娇的样儿,好似个娇俏孙媳妇在同祖母撒娇,那德平县主莫不是看上我三哥哥了?
如莺一愣,想到二人皆是性子骄纵,任意妄为之人,又皆是家中幺子,得长辈父兄宠佑。先前二人见面固然剑拔弩张,但这几日,县主日日往老太君跟前跑,哄着老太君高兴,确实不像是记恨祁世骧,要寻祁世骧出气的模样。
她暗道,这般便好,她再不必觉得自己亏欠了他甚么,否则心中别扭难受地很。指不定因了自己,倒为他得了一门好姻缘。不由对着思珍笑道:我原是没觉得,教姐姐这般一说,确实如此。
祁世骧不知如莺已自视媒人,将他与德平配做了一对。他还未出了福安堂,便又听到身后阿骧、阿骧地叫。
德平见他没有撒腿便跑,今日又喊了丫鬟给她准备点心,倒比往日好些,几步追上他道:阿骧、等等我!
你叫谁?你一个王府县主,见着个男子便叫唤得这般亲密,合适吗?
德平点点头道:合适,太合适了。你若听不惯,便当我是在唤我自己吧,谁教我也是阿湘呢?你说是吗,阿骧!
祁世骧自觉自家脸皮也算厚了,不曾想还有个女的脸皮比他更厚。他道:大西北风沙很大吧?po18ㄚЦ.νip(yu)
德平道:冬日早春大些,有些边陲小县城更大些,阿骧随我去西北看看便知。
祁世骧道:不必看了,我看你这张脸就够了。若不是西北风沙大,怎练得你这张脸面厚如城墙,百孔不穿。
祁!世!骧!
德平咬牙切齿,气得俏丽面孔都有了几分扭曲,她举起手刀,一手刀朝祁世骧劈过去,祁世骧出手一挡。这一下挡得扎扎实实,半分未留手,德平肘间被硌得一疼。
她另一手抽出软鞭,朝他挥去,他向后一仰,抓着她一只手往旁侧去,几下教她失了平衡,将她软鞭缠在她自己手上。
德平从未吃过这般亏,厉声道:祁世骧,你便这般看不上我?是我不够美,身段不够好,家世不够显赫?
祁世骧道:你所有不知。我自幼在天宁寺长大,看不上女人,只看得上和尚。
说罢一松手,出了福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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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po18Щ.νip 一三一
天气愈见寒冷,入了腊月,如莺仍未收到家中书信。
如莺去同安贤良打听,安贤良道:母亲这几日已购得了宅子,但面上一点笑意也无,很担心父亲。父亲说一旦到了安源,就给我们来信,现下都没个讯。
如莺道:莫不是我们都要留在京城过年?
安贤良道:恐怕还要在公府过年呢,那宅子还需翻修了才能住人。
如莺相信安贤良不会骗她。
她虽自小同小郑氏母女斗智斗勇,但安贤良一直待她很好。他说家中无信,便真的是没有了。
她回到福安堂,心中挂念家人,夜间睡不安稳,翌日同祁世骁一室之时,道:表哥可是知道外面局势。朝廷派出官兵平乱,流民可是止住了,还有没有再起暴动?山西那边如何了安源呢?
祁世骁见她眼下有淡淡乌青,衬着粉白脸儿分外明显。
外面局势自然是大不好了。
这场流民之乱最先起于山西大通。大通各县受旱,颗粒无收,民不果腹,恶殍遍野。入冬后,百姓饥寒交迫,良民成匪,各处劫掠。几股流民合成势力,打砸了府县官仓,夺粮杀人。
不光山西,豫北、鲁东、冀南皆有大股流民势力。
有这般犯上作乱的青壮流民,也有活不下去的老弱妇孺流民。真正雪上加霜的是鼠疫。
恶尸遍野,受不住饥寒之人将野果杂草食之一空,连田间地头的老鼠也捉了来吃,引得鼠疫成患。
流民四散,鼠疫蔓延。
朝廷没有留藩王在京过年的先例,但外头兵荒马乱,时疫横行,藩王们个个不敢再动。皇上也不能拉下脸来赶人,只不断抽调禁军兵力,前往晋中、豫北、鲁东、冀南平乱,治疫。
晋中情况尤为不好。安源自然也是不好。
昨日季淮便与皇上亲自请命入了晋中,皇上亦是允了。他知这其中定有虞夫人的缘由在。
他道:天气愈加寒冷,灾民愈多。官府正在抽调兵力,开了常平仓,安抚难民。山西多流民,朝中已是加派人手了。
他忍了忍,还是未将时疫之事告之于她。也未将那凶险局面说与她听,道:安源少流民,你且安心。今年若回不了安源,便留在公府过年。
再过两日,将将腊八。Ⓟo18ㄚЦ.νip(yu)
往年此时,京中诸大寺明刹皆要作浴佛会。今年朝中传出的风声,各高门大户皆有所闻。浴佛会自然要去,只比起往年的安乐祥和,多了许多萧瑟与不安。
如莺收到了岑府的帖子,是岑夫人邀她与她同去宝相寺。
她拿着帖子一时为难,推拒亦不行,不推拒更教她难堪。
她将帖子拿给祁世骁看,祁世骁道:公府去的是白马寺。我与老太君说说,便让老太君出面,邀了岑夫人与我们家一同去白马寺吧!
如莺想到岑夫人与云舟,心下难受,如今婚约尚在,但她嫁入岑家已是无望,再不敢顶着岑家未过门儿媳的名头,与岑夫人去宝相寺。
彼时岑老太爷寿宴,岑夫人还特意将她叫了去,当着众夫人的面,将她一一引见给旁人。她得了那些夫人的赞誉,岑夫人欢喜,她看得出来她是真心诚意喜欢她。
她的心再宽,也做不到若无其事地对着岑夫人和那些曾经夸过她的夫人。
她想速速了了这桩事,只当去见个寻常爱护过她的长辈那般,去见岑夫人。可惜家信难通,有家难回,有言难出口,有事难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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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po18Щ.νip 一三二
老太君知道自家孙子又给她出难题,只得道:阿猊,若你父亲未许下这桩亲事,你当如何?
祁世骁道:祖母何以一眼便瞧出我对如莺上了心?
老太君道:你自小跟随你祖父长大,在我面前比在你父母面前的时日还多些,我自是了解你。
祁世骁道:我主动与父亲提,我的心思,他也略知一二。故而他并未一口回绝。只说需考虑。我便竭我所能去做成这桩事,也请祖母助我。
第二日,老太君便寻了老二家的许氏来,让许氏出面,去邀了岑氏一同前往白马寺赴浴佛会。
许氏与岑氏有往来,二人脾性也算相投,岑氏收到邀请,便应了下来。
白马寺香火鼎盛,京中高门多聚于此。因了浴佛会,僧众更是济济。
英国公府派了管事提前来寺中打点好,众人到时,直接被知客僧领到专给香客备下的厢房。
如莺和思珍仍是随侍老太君左右。
众人安置妥当,英国公夫人秦氏、二夫人许氏,皆来了老太君处。许氏身后跟着副都御史许家嫡女许怀纯和解了禁的祁思玟。
二人一同上前给老太君见礼。
老太君笑着叫起,对许怀纯道:纯姐儿今日也随了你姑母来,便同你思珍、思玟姐姐一处,还有莺莺,你们小姑娘家家有个伴儿。一会我们参加法会,你们不耐烦跟着,便在寺中寻个好去处,姐妹们一道去耍顽。
诸少女方应下,门外小丫鬟禀道,岑夫人带着岑公子过来了。
老太君点头示意,那边丫鬟便掀了门帘,将岑夫人与一面庞白皙、眉目清朗的少年人领了进来。
二人上前与老太君、众夫人见礼。
老太君仔细打量云舟,对岑氏道:好个俊俏儿郎!
岑夫人道:老太君谬赞。Ⓟo18ㄚЦ.νip(yu)
老太君对云舟道:这两年皆同骆哥儿一起在济南府进学?
云舟应是。
如莺站在老太君身侧,见岑夫人看着她露出笑意,不由地也回以笑意。又见岑云舟正一板一眼回老太君话,腰间还挂着她送给他的荷包,她心下微涩,想着趁此机会,寻个空儿,同他说上几句话。
思珍悄悄看如莺一眼,见她笑意有几分勉强。
待老太君与诸位夫人去参加法会,如莺四人便准备去寺中转转。自厢房出来不远,就见岑云舟立在一株虬枝古松下,似在等人。
祁思玟拧紧手中帕子,瞟了如莺一眼。
如莺亦看到了身着杏黄八宝葫芦样锦袍的岑云舟,她道:姐姐们先去,我稍后便来寻你们。
许怀纯是个活泼爱笑的性儿,当日公府为祁世骆置宴,便认得了如莺,亦打趣过思珍有了新表妹,忘了旧表妹,此时见这般情形,还有甚么不明白,笑嘻嘻道:去吧,去吧,便是不来寻我们,也不碍。
如莺略礼过,朝岑云舟走过去。
岑云舟方才当着长辈的面,不曾与如莺说上话,与老太君一行出了厢房后,便在这处傻候。想着如莺喜欢热闹,定会去寺中各处逛逛。
果不其然,被他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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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po18Щ.νip 一三三(4500猪)
妹妹!他几步迎上前,道,我便知道你要出来逛!
如莺见他一如从前,还是这般呆,心里涩意更甚,见他衫袍外披着的披风也厚实,道:我若不出来,你便要立在这风口一直等么?
冬日清冷,今日天虽晴好,但也有些风,一动不动立在风口,难免会冷。
他笑了笑,因见着她面上生出喜色,如同暖冬旭日,好些时候未见着妹妹,便想等在这处,妹妹总会出来的,况且此处风也并不大。
她看了一眼他腰间的荷包,道:哥哥近日可还好?
岑云舟道:都好,日日在家温书。听说安伯父回了安源?
如莺点头,道:此处风口,我们莫要再立此处吹风。白马寺我也是第一遭来,哥哥先前可曾来过?我们一处去旁的地方逛逛?
来过,秋日来的,那时山后有片红枫,很是绚丽多姿。人不如今日这般多。不过听说冬日也有几株老腊梅开得好,妹妹也一同去看看吧。
二人一嫣红湘裙,一杏黄锦袍,一娇美,一俊秀,并肩行在一处,往寺中梅林走去。
还未近前,便闻得阵阵幽香。
云舟道:上一回来公府赴宴,与阿骆几人到他书房谈论文章,请了世子给我们指点。后来丫鬟说是妹妹寻我,我出了来却未见着妹妹。祁四小姐说妹妹恐是多饮几杯,与旁的姐妹赏灯绊住了脚程。那日我本未打算同妹妹相见,便先与父母回了岑府。妹妹那日可还好?
如莺想问,不是你先邀了我出去的么?又想安如芸弄五石散、朝祁思玟借了丫鬟人手,又擅自邀了云舟哥哥,原是想教她私会云舟哥哥出丑么?
她与云舟哥哥在公府出丑,于她安如芸又有何益呢?想到那日阴差阳错将世子认作了云舟哥哥,才有后来那许多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想了想道:哥哥可曾想过,若你我日后走不到一处去
岑云舟急道:莺莺在说甚么?甚么叫你我日后走不到一处?
如莺目光闪了闪,道:哥哥想必也听说了,今年山西灾荒,流民四起,闹得人心惶惶,外面乱得很。日后,我与哥哥一人在安源,一人在京城,若我遇着甚么,哥哥你也Ⓟo18ㄚЦ.νip(yu)
岑云舟道:妹妹可是这几日忧思过重或是离家久了想念安源?山西、冀南、豫北之地虽乱,朝中已派出人手,时疫虽蔓延,但太医院也派了太医。妹妹莫要胡思乱想。
岑云舟想最近父亲回来,总要与祖父说起朝中之事。皇上为着四起的时疫与暴乱寝食难安。他想如莺许是父母皆不在身边,生出惶恐心思。
时疫?甚么时疫?
说是鼠疫,起自大通,现下连冀豫之地也有。昨日父亲道,与山西邻着的西安府也有了,镇北王已上疏调兵遣军医随行。
那安源呢?
安源,现下似无确凿消息。妹妹莫要担心。
如莺不想除却流民作乱,还有时疫这般雪上加霜之事,一时忧心,遂将本要开口同岑云舟说的那晚服了五石散、错将旁人认作他的事暂且放在了一边。
镇北王世子与德平二人经过,季洪耳力好,闻得旁人提及自己父王调兵云云,遂做制止手势,德平见状停住脚步。兄妹二人细听,不想并未听得甚么消息,不过是些儿女情长之言。
季洪抬步便走。季湘却在一旁听云舟哥哥、莺莺妹妹听得心里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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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po18Щ.νip 一三四
午膳众人一道在寺中用的素斋。
如莺在斋堂见着德平县主也来了。许怀纯与祁思玟头一回见德平,忙与她见礼。
德平当着众长辈的面,从来都是礼仪周全,俏语欢言,三两句就引得众人发笑。对许怀纯与祁思玟也没有甚么架子,让二人很是喜欢她。
如莺与思珍因着见过她喜怒无常、动辄抽人的模样,倒不教她这副和善模样骗了去。
斋堂用的是长而阔的几案与长条凳,众人同桌而食。
老太君坐上座,下首左、右分别是英国公夫人秦氏与二夫人许氏。
德平在长几案左侧挨秦氏而坐,如莺在右侧挨思珍而坐。祁世骁四人亦随着分坐下首。
德平一抬头,便见如莺邻着祁世骧而坐。
她忽得道:咦?我怎地坐得离阿骧哥哥那般远?又对如莺笑道,安小姐愿不愿意同我换个位子,我也想挨着阿骧哥哥坐。
今日祁世骁三兄弟加上岑云舟四人,有老太君与三位夫人在,便当家中子孙小辈一起,同桌用斋,并未分案。这般坐法,也未讲甚么男女大防。
祁思玟挨着祁世骁,如莺挨着祁世骧,一个是堂兄妹,一个算是表兄妹,教德平这般小女儿调调一说,诸长辈也未有疑意。
如莺与思珍互相看一眼,知道自己不能挡了德平与祁世骧的亲近,又不能擅自坐在德平位子上,道:自然可以,县主来我这儿坐。我便坐思玟表姐这儿吧,表姐上坐一位吧。
德平提裙自座上起身,绕过诸人,坐在了祁世骧身边。如莺便换到了祁世骁身侧。她一抬头,见祁世骧身边的岑云舟正对着她笑。
她也朝那头的云舟回以一笑。
祁世骧朝如莺看了一眼,便见自家大哥也正朝岑云舟那头看去。
白马寺算得半个皇家寺院,受皇家供奉,宫中贵人常来此,素斋是一绝。今日腊八,寺中为众人备下七宝五味粥。大家应景,几案边都摆了一小碗。
德平见祁世骧不理她,便道:阿骧哥哥的七宝五味粥怎地与我不同,我要与你换着吃。
祁世骧朝她看了一眼,也不理她。她自到他手边取了他的,又将自己那碗换给她。
他伸手一挡,将她那碗粥挡了回去。
二人坐如莺对面,这番动静教如莺看了去,她低下头无视,默默用起七宝五味粥,夹了一筷子眼前的八宝斋菜。
祁世骁见她爱用那道八宝斋菜与素四喜,便将自己手侧一道全福素锦也悄悄挪到了如莺那边。Ⓟo18ㄚЦ.νip(yu)
全福素锦里头也有八宝斋菜与素四喜里的鲜蘑、罗汉笋、木耳、黄花菜等几味。如莺见着手边的菜,筷子顿了顿,不知为何朝岑云舟那看了一眼,见岑云舟正垂眸专心用膳,这才朝那道全福素锦下了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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