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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蜜姜
祁世骆说的是“家人”,岑云舟听进耳朵的却成了“佳人”。
如莺:我的声音能让男人怀孕(春)
作者菌:女鹅,你凡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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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二十(300珠加更)
岑云舟面上微红,朝马车看了一眼,知她在帘子后面,恐是听到了祁世骆的话儿,低声道:是,与如莺妹妹一起。
祁世骆见他好似有几分局促,奇道:从不曾听云舟提起过自家妹妹。
岑云舟一时不知祁世骆误会了甚么,道:并不是自家妹妹,是是世伯家的妹妹。
祁世骆这才回味过来,露出一个揶揄的笑。怪道岑云舟一副怀春的模样。
二人说话间,便行到了城门边。
因方才那纵马少年之故,城门边攒了车马。
人流缓行,车马停滞。春风拂帘,马车内少女侧了侧脸,倒教祁世骆愣上一愣。
他亦是行走过多地,从京城到巴蜀、豫南,再到济南府,不曾见到这般颜色。
过得城门,二人别过。
谁知在安府门外,二人仍又撞见。
祁世骆见马车中那少女被丫鬟搀扶着下来:
面若桃花半含春,绿鬓轻罗意态真。
从前不识娇颜色,自当罗敷难与争。
他一时不知这少女为何在安府门外下车,又见岑云舟同一妍丽妇人告辞,与他点头示意后骑马远去。
虞氏携了如莺欲进府门,见管事与一少年站在一处,那少年好似在交代些甚么。
管事见虞氏回来,忙跑过来,同虞氏禀道府中来客。
虞氏这才知晓,京城英国公府来人了。
虞氏看向祁世骆,祁世骆向虞氏行了个晚辈礼。虞氏受了他一礼,点了点头,便入了府门。
如莺听说是京城英国公府,想着恐是小郑氏那边的亲戚,侧了半张脸朝祁世骆看了看,礼也省了去,拎着裙摆,若一尾鱼儿,悠然消失在大门边。
祁世骆好一会收回视线,对管事道:那位便是府中的虞夫人?
管事应是。
祁世骆又道:这位可是虞夫人所出的表妹?
管事道:回禀祁二公子,正是虞夫人所出的如莺小姐。
如莺不知她已经多出一个表哥来,从虞夫人院中出来已是黄昏时分,今日乘了马车有几分疲累,便打算回自己院中换了衣裙独自用晚膳。
晚霞逸散,暮云渐重。
路过重新蓄水的池子,她看池中几尾锦鲤游得正欢,穿过几株海棠,到得假山边,小径上粉粉白白花瓣落满。
她正想避开那些花瓣,忽得斜后方一股大力袭来,将她撞进假山石壁间。
她一个踉跄,忙伸手撑在石壁上,扭头一看,是一颀长的锦衣少年,玉冠抹额,镶宝腰带,狭长凤目含了几分笑意,薄唇却露嘲弄之态。
如莺想到方才此人莽撞,害得自己险些摔倒,此时观他之意似是在倒打一耙,不禁恼道:你是何人?
时隔三年,祁世骧再见这奸滑丫头,险些未认出来。
三年前,他一直等着她出院子。可直到他离开安源,都未能等到她,也未能知晓她是不是安如莺。
方才他倚坐在假山石上,看她自那红彤彤流霞弥散处袅袅行来,若画中出来般,观鱼赏花,怡然自得,那张粉白小脸儿已出落得教周遭花木失了颜色,再不似他梦中模样。
他不由生出几分怒气。
如莺见这人不声不响,原先对着她似嘲弄不屑,这会儿又多了几分愠怒,不由转过身儿,防备地退了两步,背靠石壁,面朝着他,又道:你到底是谁?
祁世骧嗤笑一声,慢慢俯下身子,如莺不可再退,他凑近她耳边道:小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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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二十一
电光石火间,这三个字若一支破空利箭呼啸而至,戳穿如莺三年间的小心翼翼与刻意掩藏,将她带至那暮春晌午,后园宝瓶门的暗角处。
彼时年岁尚小,懵懵懂懂,被他亲嘴,碰了私处。虽也担心害怕,但无知者无畏,总无忧地很。后来母亲处得了那画册,清楚知晓男女之事,便知那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下。
更何况如今她与岑云舟二人已是换了庚帖。待她及笄之后,便会嫁给他。
如莺看着眼前之人,已是忘记三年前他生得何等模样,只记得华服锦衣,矜骄倨傲,整个安府皆不放在眼中,在安府园子里阻了她,倒比她这个安家人更像安府主子。
二人脸贴得极近,如莺清楚的看见他狭长眼眶中,黑漆漆瞳仁如墨,那深浓的黑似是要吞噬了她一般。
她很快镇定下来,贴着石壁,慢慢往旁挪了一挪,再挪一步,道:公子可是府上贵客?想来公子初到府上,对府中各处不甚熟悉,误入此处也是有的。待我唤了婢子来,再带公子出去。
他见她慢慢挪了开,微微一笑,重又迈步跟上,双手按在石壁之上,将她禁锢在他与石壁之间,躬下身儿,双眼与她平视,道:奸滑丫头,外边换了张美皮囊,里子倒是一点没变。巧言令色!
他鼻子英挺,鼻梁若山脊高陡,她平日爱看杂书,书上说这般鼻梁之人孤傲执拗,自以为是,很难相处。
她只得继续道:公子说的,我并不懂。
他嗤笑一声,逗弄她道这般时辰恐是主子用晚膳的时辰,你一个小小丫头又得了空满府闲逛了?怎得不给你主子去厨下拿晚膳?
如莺想到那年,她因了想去厨下看看,才碰上的他,后来去厨下亲自提了食盒,还教他打翻了。
而后在后园宝瓶门处她搪塞他,她是夫人丫鬟,只是午歇时候无差事故而在府中闲逛。
不想这人将这些旧事记得这般清楚,她知抵赖不下去,恼道:我去不去厨下拿晚膳,与公子又有甚么关系?!公子到旁人府上,倒是自在,毫无顾忌随处乱逛,便是在自己家,也没这般规矩吧?
二人挤在这逼仄的假山石壁间,外头天已渐渐昏暗下来,透进的光亮不足以将此一方小小天地照得分明。
祁世骧是英国公幼子,上有做贵妃的长姊与世子兄长,府中老太君一味宠溺,自小未有人用这般语气同他说过。亦未有人当着他面这般说过他。听着她这一管软浓细柔的嗓音,娇滴滴说他没规矩,他居然也没动怒,反是有些心痒。
他静静看着她两片粉嫩嫩唇瓣张合,相碰又分开,丁香小舌尖儿不时探出一点。石壁间光亮不足,衬得她唇儿半明半暗,明处水光润泽,暗处亦是惑人,总教人想咬上一口。
如莺说完话,等着面前这人变脸。谁知他一言不发,盯着她嘴瞧。她心下有些不安,眼睫忽如蝶翼扇了扇,忽见他倾身过来,二人唇儿几乎贴到一处,他低声道:在自己家是哪般规矩?在这又是哪般?
如莺抿了抿唇,不敢再回他话,恐一说话,便碰到了他的唇。
她亦不敢再仰脸或低头,从前便是那般不小心
怎么不说话了?
他薄唇动了动,似要碰着她唇。
她极力贴着石壁,手悄悄攥着身侧裙子,忽得伸手抵在他胸膛上,使劲推开他。
他丝毫未动。闷闷笑起来。
还未待如莺问他究竟要如何,他便捉了她两只手按在石壁上,将自己唇儿贴上她的唇,狠狠研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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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二十二(亲小嘴儿,400珠加更)
他又恼又燥。
恼她当年勾得他头一回出精,往后梦中遗泄总会有她,恼自己时时惦记那滋味,似是着了魔。
这软嘟嘟、香喷喷唇儿的滋味本已模糊,眼下他薄唇一触上去,那软嫩触感便教他身子急切而燥热。他只用自己唇儿一下下重重蹭着她娇唇,脸挨脸、唇贴唇磨蹭许久,她疼得不得不侧过脸去。
他双唇自她唇角滑至脸侧,含住她如玉耳垂。一边吮她耳垂软肉,一边见她侧着脸微微喘息,双唇略启,丁香隐现。
张口又吃住她小嘴。
他终把她两瓣娇唇含住,又吃又吮,细细啃噬,学了那些出入秦楼楚馆的同窗逗弄粉头的样儿,将自己舌儿探进她檀口中,缠着她那截小小丁香勾弄起来。
他原是觉得那般行径算得上荤素不忌,眼下自己弄来,舌儿勾缠、香唾互喂,唇齿相偎,个中滋味只自己知晓。旧日那酥酥麻麻的舒爽之感又一点点地在他四肢百骸重燃。
他浑身燥热起来,吮着她舌儿不放,身子紧紧贴着她,将她牢牢压在石壁上。
她扭着腰肢,不过几息便将他那处唤醒,硬邦邦顶在她小腹上。她已不是当年稚龄,知晓那是男人阳物起了势。
祁世骧沉溺在她唇齿之间,初入檀口几分生涩,很快便灵巧地在她口中搅弄、纠缠不休,弄得她香唾涟涟。他吃她香唾,一解这些年梦中落空之苦。
他觉出自己那物已醒,任凭它肿胀着、直挺挺抵在她身上。他噬咬着她软糯糯唇儿,想着她腿心那处亦有嫩滑的两片。一思及此,那处难耐起来,他动了动腰腹,那物隔着二人衣物在她身上蹭了蹭,他得到片刻缓解。
腰腹再动,那物探进她腿间。她忽得寻了时机,狠狠咬了他舌尖一口。
他一时不察,吸了口凉气,双手一松,她两手狠狠向前一推,他退了一步。
她觑着一点空隙,得了自由,如只鸟儿扑棱着羽翅,飞出这小小夹壁。
呵!他自嘲一笑,倚靠在石壁之上,回味方才滋味,等那处慢慢平复下去。又试着动了动舌头,嘴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今日晚膳恐也不能好生用了。
如莺绕过假山,拎起裙摆,在小径上疾走几步,遇上点灯的仆妇和提着食盒的丫鬟。
她进了自己院中,吩咐备下热水,褪去裙衫,将自己浸泡在浴汤之中。温热的浴汤教她静下心来。
当年她有意忘却这桩事,并未打听府中贵客是何人,故而也不知此人底细。今日在府门口遇见之人是京城英国公府的,想必这人也是了。京城口音,自命不凡,十有八九是英国公府的瘟神了。
如莺有些烦躁。不知小郑氏这些七拐八弯的显赫亲戚一遭遭来安源这小地方究竟是为得甚么。又何时离开。岑云舟约了她,明日一同逛安源的铺子。
父母是同意的。
她少有这样的机会能逛城中铺子。且昨日岑云舟口中那各异的铺子显是有趣得紧。
难道她要装病龟缩在自己房中等这些人离了安源再出来么。
如莺在烦躁不安,祁世骧心情却出奇地好。虽用晚膳有点小麻烦,面上却难掩笑意。
安庆林、小郑氏瞧着英国公这幼子,年岁长了些,性儿也较从前好了许多,遂心头一松。
祁世骆见祁世骧面上笑容,却总有一种熟悉之感。
他这几年在济南府进学,拜在一位大儒门下,时常回京。故而近几年二人间也熟稔起来。
小厮提着灯笼为他们二人照明领路,祁世骆忍不住问:三弟可是遇着甚么好事?我瞧你今日心情似是极好。
呵,祁世骧似笑非笑,遇着小野猫儿,非但没捉住,还被挠了一把。
祁世骆看他那样不像是被小野猫挠了,倒像是被猫妖搔到了痒处。
作者菌:
祁世骆:哦~想起来了,这淫荡的笑容之前在岑云舟脸上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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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二十叁
被猫妖搔到痒处的祁世骧仍是心痒难耐,想着祁尚儒还未到安源,他还要在这待上些日子,便止不住心情好。
安府客房这薰被上的熏香仍如叁年前一般,令他十分嫌弃,但他却一夜无梦,意外地睡了个好觉。
早膳是在各自院中用的。
小郑氏再不好用年岁尚小,自家表亲不避嫌之类的话,让诸人早膳同室分桌而食。
祁世骧与祁世骆便一处用了。
膳毕,二人前去安庆林、小郑氏处问安。
客院是在安府东边,小郑氏花了银钱修葺一新。亭台轩榭,景致精巧,奇花引蝶,嘉树驻鸟,二人恍觉此景倒是较从前好上许多。
出得月洞门,往南行一段,转个弯儿便到正院。
丫鬟领了二人进门,安庆林、小郑氏都在,安贤良、安如芸亦坐在一旁。
祁氏兄弟进来,众人各自行礼。
小郑氏笑着对他二人道,祁尚儒一行需叁日后才到,教他们二人在府上自在些,莫要拘束,若要出门,只管来寻了她安排云云。
忽又有丫鬟来禀道,“夫人,奴婢方才去请大小姐,大小姐道她今日身上不爽利,担心在客人面前失了礼,容她好些再来给贵客问安。”
安庆林略有不愉,道是前衙有事便往前边去了。
安贤良诧道:“昨日莺莺还好好的呢,她还给我带了千佛寺前买的果子。为何今日便身子不爽利?”
小郑氏脸上有瞬间的不自在,又很快压下去,堆出个笑来:“良哥儿、芸姐儿你们都见过了,府上还有一位莺姐儿,小时候体弱,一直养着。近两年也出来走动了,本想教你们表亲见上一见。既她身子不适,便下一回吧。”
祁世骆道:“可是如莺表妹?”
祁世骧看了他一眼。
小郑氏奇道:“骆哥儿如何知道?”
祁世骆道:“昨日在府门口见着了,管事道那是如莺表妹。表妹刚从千佛寺回来。”
小郑氏暗道:她算你哪门子表妹呢,又道:“祁叁公子、骆哥儿,这几日你们若要去千佛山或是别处儿玩,便教良哥儿、芸姐儿陪你们去吧。”
二人自是应下,略作停留便自去了。
小郑氏拉着一双儿女谆谆教诲,嘱咐他们多同表哥亲近。又叮嘱安贤良,教他多带祁氏兄弟出去走走。
安如芸道:“我是女孩儿,这般同他们一起游玩是不是不好?”
小郑氏道:“有甚么不好?有你哥哥陪着。骆哥儿又是你表哥,你不是唤他一声骆表哥么?表哥照顾表妹,便是你姨母在也愿意这般。”
安如芸闻言,点点头,又道:“那祁叁公子可不是我表哥。”
小郑氏伸出手指狠狠戳她额角,“我怎地生了你这个榆木脑袋出来?你可知有多少人争着抢着要叫他表哥没那门路。如今这般门路在,他上了我们安家门,我们好生招待,你叫他一声表哥,他若应下了,日后有你好的!”
小郑氏房内忙训儿,安如莺榻上闲装病。
为了避开那人,安如莺别无他法,只得将自己困在院中,又遣了小厮去岑府告之岑云舟改日再约。
祁世骧拒了祁世骆外出之邀,又闲逛至昨日侯着如莺的假山石旁,寻个好地,倚了上去。
春光日暖,海棠正娇,不远处院中却有娇过海棠,赛过春光之人。他知她奸滑不改,今日定是随口扯了由头搪塞小郑氏,想是很不愿见他,他倒要看看她能躲他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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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二十四(500珠加更)
祁世骧在如莺院外空守两日,第三日虞氏遣了丫鬟前来如莺院中问话。
如莺再装不下去,便未往自己脸上敷粉扮病容,特意选了条蝶戏百花绉纱齐胸襦裙,外边罩着件樱粉缎素华掐腰通袖袄,乌发微拢,珍珠轻串,鬓边垂下的细碎流苏更添几分灵动。
小婢看得高兴,道:小姐今日这身很是好看。
如莺看着镜中自己面庞粉润润,双眸亮晶晶,无半分病色,一会去了母亲那,倒怕言语间露了馅,道:若母亲也喜欢便好了。
小婢掩唇道:夫人自是喜欢小姐这般模样的。
如莺携了婢子到虞氏院中,不想虞氏正坐在花厅待客,来客正是岑氏。
岑氏见如莺踏进花厅,花厅霎时光亮几分。纤长裙摆如水纹细波摆动,露出丁点儿足尖,一条蝶戏百花襦裙将她衬得灵动脱俗,盎然春意迎面扑来。
岑氏看着心中欢喜,如莺还未向她行礼,她便起身拉住如莺的手,道:好孩子,听说你身子不爽利,我昨日便想来看看你,因了有事耽搁,今日才来。你云舟哥哥也来了。
实则那日安家遣了人过去,岑云舟便坐立难安。一时多想,便又陀螺般在岑氏面前转。岑氏今日只得临时登门。
如莺面颊微红,道:教夫人担心了,原也没甚么。恐是夜里贪凉,晨起时有些不舒服,歇息两日也便好了。母亲也请了郎中来,郎中说无大碍的。
好,好。岑氏点头道,你无事便好,不然云舟还不知要如何得担心。
岑氏说罢,笑着看向虞氏。
虞氏道:云舟在前厅,今日你若无事的话,便与云舟一起出去逛逛吧。
又叮嘱几句,如莺皆应下,带了丫鬟婆子去了前厅。
岑云舟未动眼前茶水,几分心不在焉,不由起身去院中等她。刚踏出门槛,便见她:
婷袅袅身儿缓行,风依依裙带翻飞,粉白脸儿娇媚眼,一点樱唇红透。
他一阵耳热,忽得明白书中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奥义。他心下欢喜,迎上去道:如莺妹妹!
如莺被困两日,终能出门,见着眼前这清俊少年郎殷切地看着自己,亦是高兴非常,停了脚步,立在他身前道:云舟哥哥。
妹妹那日忽得不适,我、我很是担心。岂止担心,简直辗转难眠,他又道,妹妹现下可是无碍了?
如莺抿着唇,忍不住笑起来。
这种瞒天过海,只自己一人知道的小小得意教她不由地愉悦。看他似是真的担心,又想告诉他,她本没事。
如莺妹妹他见她笑靥盈盈,呆了呆不知说甚么。
她心下喊他一声呆子,道:云舟哥哥不必担心,我好得很。
二人边说边走,渐渐远去。
祁世骆见祁世骧正盯着前面二人身影,道:三弟在瞧甚么,我远远见你在这瞧了好一会。
那人是谁?祁世骧抬了抬下巴。
祁世骆只一眼便认出那是如莺,道:哦,应是如莺表妹。
另一个。
咦?好似岑云舟!
认识?
认识。是我在济南府的同窗。他与如莺表妹关系似是很要好。那日你我刚来安源,我便在入城的官道上碰见他们。似是一起自千佛寺
祁世骆话未说完,见祁世骧已走出几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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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 二十五
祁世骧到安府门口之时,正见那呆头呆脑的小子立在马车旁,朝那奸滑丫头伸出一只手。
那丫头顿了顿,侧过小脸儿朝呆子嫣然一笑,便把手放在他手腕衣袖上,借了他力,踏着板凳儿上了马车。
单人独骑挨着马车,缓缓前行,车帘晃动,二人隔着车帘隐约在说着甚么。
祁世骧转头见身后随从,朝他踹了一脚道:让你去拿马鞭,怎么还没给我拿来?
随从受了他一脚,使个巧劲一骨碌爬起来道:小的该死,公子再等等,小的这便去拿。
祁世骆也跟着出了来,道:三弟这是想去哪骑马?
祁世骧拇指指腹在指侧茧子上磨了磨,手中没了马鞭,一时不得劲,道:随便骑骑。
祁世骆道:我方才所说那同窗岑云舟,是安源人氏,想必对安源极熟,改日邀了他,一起寻个好地再去骑马如何?
祁世骧点头道:也好。
二人折回府中,祁世骧的小厮已是拿着马鞭,牵了他的爱驹过来。祁世骆见他面上神情淡淡,不欲多言的样子,便辞过往回走。
祁世骧牵着马儿,站在安府门口,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便选个与如莺马车相反的方向,跃身上马,牵起缰绳,双腿一夹马腹,挥了马鞭,纵马而去。
沿着安源县城主道,他御马飞快,引得两旁行人小贩纷纷避让,鲜瓜香果滚了一地。到了城门口,亦未得片刻停留。
守城门小卒前两日便遇着这样一人,那日未曾拦下,今日更是不敢。阔大城门,旁的车马骡子慢行,只他一骑绝尘,穿过拱起的城门洞,驰向城外官道。
祁世骧依着当年记忆,沿官道往千佛山方向跑了个回来。待得霞光漫天,出了一身薄汗,才尽兴而归。
马蹄儿得得,放缓了步子,他坐在马上,沿着安源县城商铺林立处的街面儿往前走。
酒肆食铺林立,幌子随风招招。
祁世骧忽得听到叮铃一声脆响,他转过脸,见是一家点心铺子出了两个少年人,一男一女。少年身量略高,碰着铺子门上悬着的幌子,幌子上坠了银铃,碰一碰,便是一声脆响。
那少女的身量娇小纤柔,立在少年旁边。少年手中托着的点心盒子尚未盖上,他将盒子朝她面前推了推,少女低头仔细挑了一个,放进嘴里,抿着小嘴儿细细嚼咽。许是合她口味,她朝那少年露出一个笑来,笑靥甚是醉人。
春风拂动她齐胸襦裙上长长丝带,两指宽樱粉缎面蝶戏百花丝带贴着那少年翠色衫袍,一阵乱舞,不时撩动。
岑云舟耳廓红的如天边云霞。
他知再磨蹭下去,恐误了晚膳。只是脚却生了根,无论如何不愿同她分开。
表妹。该回去用晚膳了。
岑云舟一抬头,见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个神情倨傲的华服少年。
他忙朝如莺望去。
如莺已惊得忘了嚼咽口中点心。
这人如何会在这?表妹?
她左右四顾,又回头往点心铺子看了一眼。恐他喊的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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