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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桃逢新
礼官宣读礼单时,?嘉德帝便静静地盯着那绣屏,?三分之一的,?还会看一眼已回到座中的玉桑。
这小女子,?并非单纯的献礼。
那洋洋洒洒一番剖白,?若细细回味,?不难看出是几经推敲得出的。
可正因这份轻易就可咂摸出的结论,?反而让人觉得,她耍心机也耍的简单又鲜活。
只是年轻的小姑娘,一往无前的偏私袒护着自己在意的人罢了。
嘉德帝的目光扫过玉桑那头,?又落回大殿一角存放绣屏的位置。
适逢礼官宣读完礼单,主菜将上,嘉德帝忽然招来内侍,偏头耳语几句。
内侍面不改色轻轻点头,?转身时姿态一收,卑微恭敬的走向江家的坐席。
江古道得知内侍来意,和花氏齐齐愣住。
江慈惊诧道:“陛下要玉桑移座上前?”
内侍含笑点头,恭敬道:“江娘子的贺礼深得陛下心意,想来还有些细则想同娘子探讨。”
寿宴的席位是既定的,陛下当着众人的面公然唤玉桑上前,这可了不得。
没等玉桑回应,?江戚已先发话:“桑桑,陛下面前不可失礼,自己拿捏分寸即可。”
玉桑起身,对着江戚一拜:“是。”又面向内侍:“有劳公公。”
跟随内侍走出席位的瞬间,玉桑的目光漫不经心扫向韩唯的方向。
从她献礼开始,这男人的眼神就恨不得隔空灼了她。
眼神短暂交汇一瞬,玉桑眼尾笑意外溢,嘴角轻勾,是一道鲜明的挑衅。
韩唯看的真真切切。
霎时间,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这事还没完。
只要她有动作,于他而言就没好事。
玉桑在一双双目光的迎送下,越过韩唯,从容走到嘉德帝临时加塞的席位,就在他下首。
她只要轻轻抬眼,便可见到坐在对面的稷旻,他们的位置,竟已相对。
但玉桑并无意愿体验这种殊荣,她端坐座中,恭恭敬敬。
嘉德帝看她一眼,没好气笑了:“方才夸夸其谈时,你可不是这般谨小慎微的样子,美酒佳肴不可辜负,朕唤你前来,也只是寻常问话,边吃边说。”
说着,已有内侍上前来为她布菜斟酒。
玉桑微微抬首,漂亮的眸子望向座上的帝后,露出笑来,乖巧道:“是。”
因着那两份坠饰的心意,赵皇后看玉桑时已带了几分心疼。
只有她知道,这孩子其实根本没能得父母养育,她是在青楼长大的。
可她却能在阴阳相隔中,揣度着父亲的每一寸心意,给出了这样一份贺礼。
这世上,真正理解明白父母的孩子实在难得。
和嘉德帝一样,在赵皇后眼中,玉桑可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
她今日所言所行,都带着目的。
可她的目的格外容易看透——她为父亲据理力争,为稷旻借题发挥。
纵然有心计,却不是让人讨厌的心思。
“旻儿。”皇后忽然在心里作出了一个妥协,轻轻喊了稷旻。
因宴上嘈杂,稷旻径直起身移步到她身侧:“母后有何吩咐?”
赵皇后没好气的笑了一声,用眼神示意玉桑的坐席。
“人都过来了,你也不必似根木头桩子般叫她不自在。”
稷旻面露错愕:“母后此话何意,儿臣早已说过,不会对她有什么。”
赵皇后操着过来人的口吻笑道:“本宫也没要你与她有什么啊?无非是见你父皇将人拘到面前问话,怕她拘束出错,你在旁听着也好帮衬帮衬。”
赵皇后眼眸轻转,在稷旻身上打量一圈,眼底写着“母亲还不知道你”,说道:“到是不知你想的是什么。”
稷旻看了一眼玉桑,表情是被揭破心事后既恼又慌的样子。
“儿臣不知母后在讲什么,先回去了。”说着,他转身回到位上,脸色凝重。
这下,轮到赵皇后错愕。
她只是一个打趣,竟没想他心中这根弦这般绷着,倒像是碰不得了。
饶是得了赵皇后的提示,稷旻也并未就此放开,相反,他只是静静听着嘉德帝与玉桑的对话,连插话都很少。
赵皇后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另一头,嘉德帝果然将话头又转回那贺礼上。
“朕曾听太子提过,料想你父亲游历一生,所出游记应是本册。若要将文本之上的东西变作眼前这般精妙的物件儿,少不得费神去想。”
他抬手虚指向那一头,问玉桑:“所以,这是你的主意?”
玉桑乖巧点头,“是。父亲用一生亲著描绘山河人世不假,但正因这个过程漫长,所以真的翻阅起来,容易疲累不说,真要找点什么,还浪费功夫。”
说到这里,玉桑瞄了一眼对面的稷旻,面含恭敬:“正如太子殿下为陛下抄录良文佳句,重新整理成册,陛下再读时,无需费神翻找,随手一页都是心头好,民女异曲同工,也是想将观赏选择的过程变得简单,便从中择取要点,力争一目了然。”
嘉德帝听着玉桑的回应,目光在远处的绣屏上停顿片刻,点点头,忽道:“既如此,你的选择参照是什么?”
这状似随口的一句话,却正正击中玉桑的心头。
她黑眸倏地一亮,老实说,有些惊喜。
另一边,稷旻既不讶异好奇嘉德帝忽然问这番话的用意,也不在意从别处投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只是静静看着那头,回想着她刚才献礼时那番话。
她坐在席间许久,必已看出稷阳与韩唯的用意。
稷旻根本不在意这些人有什么用心,他要应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可这种心态,在她明里暗里对他作出维护,极力将势头拉向他时陡然变化。
好似这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难题,而她明明绞尽脑汁在维护,却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在意,又或说,是下意识的在意。
就像当初的她,和此间席位中的她一样。
遇到一些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迫在眉睫。
所以她便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这件事上,她的确没有撒谎。
即便是蝼蚁,也无时无刻不在倾尽全力。
从前,他没有机会,或说没有一颗心来体会这种滋味。
可就在刚才,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她的,撼天动地的力量。
哪怕她依旧渺小,若不被允许,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韩唯和稷阳的用意在他看在不足为道。
可那种被她连带袒护的滋味,鲜明而灼热,在他心中掀起地动山摇之势。
而有趣的是,连她自己,怕是都没察觉这一点。
她口口声声说着给不起,却依然会在情势紧急时作出下意识的判断。
这样的她,他到底有什么资格不满足?
玉桑完全没有留意到稷旻此刻的心态,她只知道,自己一早准备的说辞,都不用另找时机抛出来,眼前的嘉德帝已在为她搭台架梯。
这种机会浪费掉就真的不可原谅了!
玉桑面露讶然,像是被大人拆穿小九九的孩子:“陛下看出来啦?”
嘉德帝朗笑出声,转头与赵皇后对视一眼,赵皇后亦笑。
“你这女娃娃,心思一重挨着一重,朕敢随随便便想的简单么?”
“朕只问你,你说你父亲所著游记冗杂繁多,那你这份礼物里,可是囊括全部?”
玉桑正色道:“确然囊括全部,只是……有详有略。”
换言之,能摘录的她都摘录了,但哪些细写,哪些粗略标记,是有分别的。
嘉德帝探手:“这不,还是有个区分的依据。”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21节
玉桑闻言,心下微动。
如果说刚才嘉德帝那随口一提是走运,那这会儿,玉桑便渐渐品出深意来。
她好端端坐在下头,有什么不能宴后再谈,而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拘到前头来说?
分明是要让旁人听见。
饶是不能肯定嘉德帝的用意,玉桑还是决定赌一把。
她起身一拜:“陛下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嘉德帝笑了笑,没说话。
玉桑抬首,正色道:“正如陛下所言,摘取游记内容制成这副内藏乾坤的独善绣屏,的确含了民女的一份私心。”
座下朝臣看似言笑晏晏的推杯换盏,实则注意力无不投在上首。
就连赵皇后都好奇起来:“私心?”
玉桑点头:“是。恳请陛下先行恕民女无罪,否□□女不敢开口。”
嘉德帝忽然觉得,这小丫头骗子套路还挺多。
可在他眼中,这些招数都是阎王爷面前的小鬼嬉闹,遂一抬手:“但说无妨!”
说这话时,他眼中带了审视,又像在期待。
得了圣人恩典,玉桑才娓娓道来:“民女能顺利归家,与亲人团聚相守,最大的恩人乃是堂伯父。而在这之前,伯父曾任益州刺史,助殿下打开治漕局面,稳定大势。”
玉桑的话出口瞬间,下方竟凝了一瞬。
韩唯眼神骤变,一双拳头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他已知道她的目的了。
稷旻的目光不动声色的从韩唯身上收回,唇角微挑,继续看向对面的人。
嘉德帝点头:“是,有这回事。”
玉桑沉稳心神,继续道:“民女对伯父心怀感激,一心想报答伯父,又在得知父亲许多生平事迹后,催生了如今这个想法。如陛下所见,这座囊括我朝全境的绣屏,其真正详尽显露的,只有我朝山脉河川的走向。”
“民女身为女儿家,本不该干涉朝政,但报答之心在前,想为父亲一酬壮志之念在后,少不得对治漕一事打听了解。”
“民女知道,治漕并非自我朝起,历朝历代都曾有过治理河川的经验教训。”
“前朝都水监万朗与将作大匠杨怜曾先后兴修运道。既定运线中,途径云门峡一段有逆流,万朗先提出凿渠之计,减小此段前行阻力,却因对云门峡山势地理不通而以失败告终。”
“杨怜以为,既定漕运路线省时低损,若绕行设线,会增添漕运成本,竟提出在山道上修栈道,大量征用挽夫,企图用挽夫之力助漕船过境。”
“然而此法有违常理,悬崖栈道陡峭,即便修成,连行路都要小心翼翼,更何况要在上头背绳挽船。奈何前朝君主不知实情,想当然以为此计可通。”
“最终,挽夫力竭掉下悬崖闹出人命,死伤不计取数,杨怜依旧欺上瞒下,竟道挽夫是不堪负重逃了。”
“按照前朝律法,征丁逃窜者,本家受罚不说,还要再出人填上位置,由此拉开百姓一片苦不堪言的境遇。”
“以史为镜,今朝理当得到教训——倘若掌权之人无知贪权,国之君王不问实情,别说是治漕,治什么,最终都是百姓受难。”
“所以,民女斗胆摘取游记中关于山川水路的详细记载,又以气候变化为辅助。治漕常以凿渠与疏通为主,但无论是凿是通,唯有对此地有十成的了解,才不至于被荒唐之见左右,被下首小人障目!”
“民女希望这份贺礼,能助我朝治漕顺利,助伯父披荆斩棘,也助父亲酬志。”
少女字字铿锵,较之前一刻的感动震撼,这一刻更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看着她,嘉德帝忽然意识到,自己瞧见那张主绣图时,从中感觉到的不容置喙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他笑了笑:“小丫头,大话可不是这样放的,你说它有助益,到底如何助益,得说明白。”
玉桑莞尔一笑,目光扫过对面的人,从稷旻往下,途径稷阳,有意无意的在稷栩身上停顿片刻。
“治漕一事,至今为止遇到何种难题,有何考量,陛下自是最清楚之人。”
“要证明,其实也好办,陛下大可任选一人,随意考问,但凡他不能从这份舆图中找出合理答案,民女甘愿受罚!”
稷旻眼神一动,哪里还能不明白。
就在这时,稷栩忽然站起来:“父皇,儿臣愿意一试!若儿臣答不上来,也是儿臣蠢笨无能,实力不济,父皇也不必责罚江娘子,儿臣愿意受罚!”
赵皇后面色动容:“小五!”
稷栩却已下定决心,对着玉桑颔首一笑,“还请江娘子指导,那舆图该如何用,如何看!”
嘉德帝看了看稷栩,轻声一笑:“好,就你了。”
玉桑领命,带着稷栩往绣屏那便走。
忽然起了临时节目,宫人七手八脚又把绣屏搬出来。
稷栩孤注一掷,沉稳的站在绣屏前。
其实,他心里并未指望这绣屏。
自从被太子皇兄指派以来,顶着众多质疑,他也曾暗暗努力提升。
今日,他只是想要一个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就不信自己活生生的人,比不过一张绣屏!
玉桑简单的与他说了如何查看,末了,她忽然低声道:“殿下想与我打个赌吗?”
稷栩颇感意外:“什么赌?”
玉桑借着站位优势,冲稷栩弯唇一笑:“答案都在殿下面前了,若殿下能被问住,就算我输。”
稷栩:……
等等,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玉桑说完,乖觉的退到一旁,忽的,她眼神流转,撞上了韩唯一双冰冷的眼。
少女弯唇转眸,半张侧脸,留给他无尽的嘲讽。
你能上位,也算我输!
作者有话要说: 稷栩:呜呜呜呜,大哥,他们都质疑我,他们说我干不成,说那个韩唯比我强!
稷栩:【摸摸头】不慌,等你嫂子来给你开挂。
玉桑:答案都写给你了,你敢不及格试试!
韩唯:这就是亲生儿女吧。…… %#%¥#¥%%%感谢在2021-05-15?00:39:28~2021-05-16?00:36: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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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宫宴散席时,?韩唯是冷着脸离开的。
今夜之后,朝臣大致能确定两件事。
其一,此次治漕主力人选,?非五皇子稷栩莫属。
其二,江家那位刚刚才找回来的江娘子,?怕是要有大造化。
原因无二,散席之时,?赵皇后竟亲自开口,?向江戚提出,?希望能让玉桑在宫中小住两三日。
江戚是江家最有权威之人,?他点了头,?其他人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但此事着实令今日参宴的江家上下震惊不已。
寻常倒不是没有留臣子之女留住宫中的例子。
可这种事,?通常发生在哪一宫主子有意牵线搭桥的前提下。
譬如嘉德帝还是太子时,?便是太后频频借故将赵氏女接进宫小住。
他二人自小相识,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深厚情谊由此而生,?多年不减。
有些先例在前,赵皇后要留玉桑,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以致今日有意认真打扮,企图博太子一个正眼的各家娘子无不失望负气。
其实,?何止是江家人,玉桑自己都懵了。
论理,待她这份贺礼狠坑韩唯一把,完成最后的使命,她就该礼貌退场了。
怎么就要她留宿了?
不止如此,玉桑对嘉德帝和赵皇后多少有些了解。
她今日一个脚印一个坑的按照嘉德帝的心意来走,说是讨了他喜欢倒还正常。
可皇后她在干什么?
纵然稷旻想只手遮天,?但她是江家失散多年的女儿这事是板上钉钉瞒不过的。
赵皇后为人严谨,恪守宫规,当年会那么快接纳她,除了她的出身是经前世的江慈润色美化过,还因为稷旻在她之前半路捡了个祝氏回宫,给专房之宠。
赵皇后屡劝他不听,心力交瘁。
所以当她出现时,对赵皇后来说反而是个平衡心里的安慰。
她越是让稷旻淡了对祝氏的热情,赵皇后越是乐见其成。
现在想想,大概是她夺过了头,眼见着成了比祝氏还夸张的存在。
所以,皇后才会在事发后那样果决的干掉她,连稷旻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这样一个爱子心切看重大局的端庄皇后,是在干什么呢!
且慢,难道……皇后也记起前世的事了?
她见杀她没杀死,还要再杀一遍!?
自己终究又要葬身在这深宫之中?
有些设想一旦出现,就很难改观。
玉桑捂住脖子,前世临死前的窒息感将她包围。
“姐姐,我不想留下来!”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22节
玉桑可可怜怜拉住江慈的手臂,半分不见前一刻在大殿上的威风八面,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待宰羔羊。
江慈今夜受到太多冲击,尤其在稷栩借玉桑所献的图对答如流,将三殿下与韩唯的目的打消后,她看向玉桑的眼神格外复杂。
江慈干笑两声,还是安慰道:“你今夜言行出彩,大家有目共睹,无论是陛下还是娘娘都很喜欢你。而且……”
说到关键处,江慈压低声音,与她借了几步才开口:“你不是一直在等机会吗?计划今日这些,怕也是你在主动出击。怎么机会到了,你反而退缩了?”
江慈笑笑:“凭你的本事,说不定过了今夜,便可得偿所愿了。”
玉桑面如死灰。
她今夜之所以敢这样,完全是笃定在稷旻行为正常,她的身份也未经美化润色的前提下,自己绝对入不了皇后的眼。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忽然间,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玉桑的脑子里滋生。
同一时间,赵皇后身边的内侍王进满面笑容的来请玉桑。
王进!
这不是上辈子送她最后一程那个内侍吗?
啊……真晦气!
历史重合的痕迹越来越明显,玉桑满心抗拒,表情逐渐失控。
而玉桑脸上的抗拒,都变作了王进眼中的嫌弃。
他心里一咯噔,渐渐无措。
自从他发现太子大病痊愈后对自己的态度冷淡很多,就一直在反思自己哪里做错。
是伺候皇后娘娘不得力了,还是手下的小崽子们说太子是非了?
王进困惑了很久,在听到太子与皇后一番谈话后,发现了转机。
这转机,便是江家娘子。
今日这场寿宴,饶是王进这种看惯深宫名利沉浮的老人,都对这位小娘子心服口服。
这要是进了宫,绝对是位厉害的住。
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口口声声说不会与她有什么,实则在意得很。
听到皇后开口留人时,王进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一定要好好表现,曲线救国!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才挨近这位主儿,就被这般嫌弃。
王进备受打击,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缘是不是随着年老色衰,已经败了?
压着心中的惶恐与疑惑,王进还是客客气气请玉桑移步寝宫。
玉桑无奈,只能与江家人挥别。
才走两步,稷旻迎面而来。
当着外人的面,他太子威仪端的极稳。
“孤奉母后之命,送江娘子前往凤兰轩。王公公在前带路吧。”
凤兰轩?那不就是皇后当年进宫时小住的地方吗?
王进哪里敢说不,忙不迭上前,想了想,又往前几步,把距离拉开。
看着王进站远,玉桑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一抬头,稷旻正静静看着她。
玉桑怕心事泄露,又要与他掰扯,支支吾吾的遮掩:“我其实……”
稷旻收回目光,低声催促:“走吧。”
这是连她的解释都免了。
不说也好,少说少错。
到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纵然面对其他事时能无畏无惧。
但涉及这座皇宫,涉及稷旻与过往的事,始终是横亘在心头的一道坎。
所以她早就说了,绝对不要回来!
稷旻走出几步,停下来看她:“还不走?”
玉桑收敛心神,赶紧跟上他。
稷旻亲自把她送到凤兰轩,王进很有颜色的带着人等在外面,任由太子带江娘子熟悉地方。
待宫奴都站远,飞鹰和黑狼又成一道防线守着,玉桑才终于卸下人前姿态,一把拉住稷旻求证:“殿下,皇后娘娘她……不会也……”
她话没说完,稷旻就听懂了。
这么怕母亲,分明是记得上一世被她赐死的事。
稷旻眼神变得温柔,语气亦含了安抚:“放一万个心,母后什么都不记得。”
看着他的眼神,玉桑微微愣住。
今日在大殿上,她出列之前,在稷旻眼中看到的,也是这种神色。
那时,他已在安抚她——别怕,想做什么便做。
玉桑轻轻垂眼,小声嘀咕:“那就剩一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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