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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桃逢新
嘉德帝今日心情极佳,且江古道立下大功,还能认认真真准备此次贺礼,他的确好奇。
“准奏。”
随着他一声令下,沉沉的搬运声从殿外传来。
众人都投去好奇的目光,连赵皇后都分散了注意力。
在座之中,唯有稷旻飞快的将目光投去江家席位处。
好巧不巧,那座中的人也没看外面,而是看向他这里。
两人对视一瞬,分别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稷旻微微挑眉,弯唇笑了。
玉桑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
成败在此一举!
第75章
盖着红绸的庞然大物被七八个宫人合力挑进来时,?顺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掌事的指挥下,只听一声沉响,贺礼稳稳落于大殿中央,?受八方目光审视。
这神秘的姿态,引起了嘉德帝的好奇,?“这贺礼竟如此神秘,朕观诸位亦都十分好奇,?江卿何不快快揭晓?”
江古道称是,?捏起红绸扬手一掀,?霎时间,?一张单扇绣屏自红绸之下显露出来。
说是绣屏,?只因入眼是屏面上的绣纹。
但细细看去时,?这座独扇绣屏又与寻常绣屏不大一样。
它的镶嵌过深,?足有半臂长,内侧的纹路也显得古怪。
若将这幅绣屏横过来倒下,说是放在盒低的一幅画也不为过。
乍一眼的怪异过去,?目光便又不由自主回到绣面上。
嘉德帝看着屏面所绣之物,神色几经变化。
下一刻,他像是嫌离得远瞧不清,径直起身走下去。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18节
他起身一瞬,?从身边的皇后至最末等的臣子皆一一起身,随其一并将目光落在绣屏之上。
这副绣屏,绣的乃是一副囊括大夏疆域的舆图。
时下的舆图,多为兵部职方司绘制。
而之所以将职方司设于兵部,是因用图者多用兵。
一份准确且详细的地图,可在双方交战时起到极大作用,更是要紧的军事机密。
但职方司所绘制的图纸,?多以牛羊皮为底,取烙画或其他特殊技法,旨在不溶于水经久耐磨。
又因多用于军事,所以在要害地带的标注,譬如哪里有山,哪里有水,皆以密语文字或是特殊符号标注,极其简略,不是寻常人可以读懂的。
久而久之,职方司绘制舆图时便开始能简则简,甚至出现过连军中都不屑于用职方司的图,借军事机密不可泄露为由,皆是军中将士亲自探路绘制。
于是,本是设在兵部为军事做准备的职方司,反而变得可有可无。
若无疆域更变此等大事发生,平日里几乎无人能想得起他们。
但即便如此,职方司也是个必不可少的部分。
绘制舆图时,会用到一种名为记里鼓车的工具。
其形确是一辆车,置司南与圆鼓,圆鼓两边又置持捶木人,因而得名。
经过机扩操控,每走一里地,木人便会敲击鼓面。
所以,通常是人架着记里鼓车,沿疆域州界行走,司南指向,木人测距。
沿着界限一步一步走下来,方能大致绘制出舆图轮廓。
又借日影量山高,以抛垂等法测水深,风吹日晒颠簸在途,个中辛苦不言而喻。
即便如此,也绝非十成十的准确,只能算是一个大概的估计。
所以,职方司不可或缺,因为总要有人来做这种辛苦事,而这也成为促成职方司偷工减料的又一原因——
即便有人质疑,一来没有去核实的条件及本事,行外指导行内,本就是个笑话。
二来,天下之大,既定的疆域之下,山崩地裂,洪旱灾害皆可令山河变化,总是能找到说辞。
所以,这是一件必须宽容对待的事。
此外,民间从不会公然贩卖舆图。
行商游郎若要去往何处,多是从熟知路线的人口中得出大致方向,自行绘制。
哪怕是同一条路线,一百个人能绘制出一百种来。
这与职方司中有固定标记方式的绘制方法不可同日而语。
可眼前这副绣图,不同于职方司烙于皮纸上刻板而简略的成品。
疆域之中,深色的线条沿着大夏十五道州界勾描划分。
州界之内,青山连绵,蓝水遍布,黄色土地依山傍水。
而山之高低,水之深浅,陆之大小,都巧妙的在一类色种的深浅渐变中体现。
嘉德帝继位至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舆图。
其完整精细程度,是于无声之中透出的一股自信,不容置疑。
嘉德帝指尖轻颤,微微抬了抬,似乎想伸手摸一摸。
还未抬起,又放下,转而望向江古道:“江卿,这图从何而来?”
江古道张了张口,目光望向座中的玉桑。
玉桑也看着他,少女沉静的眼眸里不含一丝慌乱。
江古道心下一横,搭手作拜道:“回禀陛下,此物虽以微臣之名奉上,然真正献礼者另有其人,个中机缘经历,恳请陛下传唤其出,令其为陛下解惑。”
江古道在益州立下大功,太子亦于江家获益诸多,嘉德帝本就有重赏重用之意。
所以,是借江古道之名也好,是他本人所赠也罢,嘉德帝都会给这个面子。
他生出好奇:“哦?是何人?”
江古道暗暗吐出一口气,豁出去了:“是微臣已故去的堂弟江古林之女。”
霎时间,殿中传来些若有若无的骚动。
因江家近来风头正盛,嗅觉敏锐者自会多方打听了解,恨不能上下十八代都摸清楚,以判敌友。
这当中,曾在江家掀起风浪的江古林自然会被撅出来——忤逆亲长,少年离家,不孝不义,了无音信。
谁能想到,离家多年的人,女儿竟已回江家,还被江古道带进宫中为圣人献礼?
有人悄悄瞄嘉德帝,果见其维持已久的笑意淡了两分。
也有人想起,不久之前太子殿下也当众提过这个江古林,还有追加赐封之意,可惜被圣人驳回。
于是,有人大胆猜测——难道是江家不死心,所以借寿宴机会想再搏一把?
可他们也不想想,一个叛逆不孝之人,如何能得到储君认可?
嘉德帝看了看那副刺绣,激动与喜爱之情不加掩饰,目光流连之间,终是缓缓开口:“江古林之女可在?”
江慈险些吓得跳起来。
不是说好父亲代为献礼,只为堂叔提个名吗?
怎么现在还要桑桑亲自出面?
饶是见过大场面,江慈依旧有些慌,仿佛要出去的人是她一般。
“桑桑……”江慈侧首一瞬,那抹枫红已从容起身。
少女艳容姣姣,盯着一双双或惊艳或审视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出席间,稳而有度。
当她站在嘉德帝面前时,那座巨幅绣屏就在她身后。
融于一针一线中的山水土地,像是一副在她身后缓缓绽开的天地之色。
而她是天地之色中的一抹明艳枫红。
玉桑行礼作拜,每一个动作如戒尺量出,又像历经千千万万次演练,只为这一次。
“民女江玉桑,拜见陛下。”
江古林一生漂泊,无官无禄,做她的女儿,还真没什么便宜。
也是她走出这一瞬,韩唯脸色骤冷,搭在膝上的手不由握拳。
周边一切声音都变得虚无缥缈,他眼中只剩这一人。
又是她。
不得不说,姣好的容貌的确占便宜。
嘉德帝眼中透出惊艳之色,因江古林而浇灭的几分兴趣于此刻复燃:“就是你,要为朕献礼?”
玉桑跪姿端正,回话时字字铿锵:“回禀陛下,准确来说,是民女代已经故去的家父向陛下献礼。”
嘉德帝微微眯眼:“你父亲?”
旋即眼一瞥,扫向那幅精美的绣作:“朕有耳闻,你父亲江古林年少离家,一直漂泊在外,难不成你想说,他历经一生,是为给朕送上这副图?”
说到这,嘉德帝笑了一下:“倒也算是俯瞰山河。”
这时,跪在下方的少女忽然抬头:“民女斗胆,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逐渐安静的大殿上,嘉德帝尚未有何回应,主事礼官和江家人却吓得不轻。
陛下显然是不喜江古林的,这小娘子报了家门献了礼下去便是,怎得还与陛下拉扯话头来?
后头还有安排,在这里卡住事小,败了陛下兴致,让后半段进行不下去事大。
内官正欲打住玉桑,将此页揭过继续流程,嘉德帝忽然开口:“问。”
江古道惶恐道:“陛下,小侄归家不久,规矩不言,陛下恕罪。”
伴君如伴虎,饶是前头众人将嘉德帝哄得再高兴,仍保不齐他会被触怒。
今日是他大寿,死罪可免,但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来说,什么活罪都是苦头。
嘉德帝笑了一下,竖手作阻:“无妨。”
得了准话,玉桑大胆抬首望向面前的男人:“陛下是一国之君,守的是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行的是君王之道,所以,国不可一日无君。”
少女眼神柔和,说道:“可是陛下,您可曾真真切切见过,您用一生守护的大好山河,究竟是什么样子吗?”
嘉德帝竟被一个小娘子问的当场愣住。
然玉桑并未让他陷入尴尬,径直道:“民女斗胆替陛下回答,纵然为一国之君,您也不曾亲眼见过每一寸山河样貌,因为您无需这样去看。”
“在其位,谋其政。正如职方司负责绘制舆图,屯田司掌屯田之事,陛下身为国君,想要眼见宏图,百姓温饱,无需亲自走过寸寸山河,下到泥泞之中。”
“君王之责,在于调度指挥,稳定人心局面。”
“凡事有落处,人有回音,国必将安,民必将兴。只要陛下看到这些,便可知山河尚好!”
玉桑此话一出,嘉德帝眼神微变,望向她的眼神里,带上了难得的打量。
座上的赵皇后心头一跳,也在看玉桑。
一股微妙的氛围在席间传开,稷阳脸色未变,持在手中的酒盏却忽然偏斜,洒湿了衣摆。
众人有目共睹,方才的献礼,三殿下无疑最为用心,最博嘉德帝欣喜。
太子非但不在意,反而主动提出要嘉奖功臣。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意会,那么此刻,这娇艳的小娘子等于是尖锐精准的道破玄机——
君王气度,便是稳坐后方指挥调度,有能人贤才是好事。
越是能干,越是该好好利用。
依着嘉德帝的秉性,倘若他对稷旻的能力有疑,亦或是对太子只选尚存犹豫,那他不会早早立下稷旻。
他立了稷旻,想从其身上瞧见的,是他有没有成为君王的气度。
而非稍稍得见兄弟才能,第一想到的是自己的地位会不会被未及。
事实证明,稷旻完全没有让嘉德帝失望。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19节
而这小丫头,竟像是在借题发挥,有意无意将刚才气氛中的真意挑破,巧妙又让人无法反驳的将势头往稷旻这头扯。
嘉德帝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有稷旻当日的提议,也有对玉桑的。
再看她时,他的目光含了许多深意,终是说了句:“说的不错。”
席间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
赵皇后眼神一亮,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人,怎么想都想不通。
这怎会是青楼养大的。
她生的极好看,却并不让人觉得锋芒毕露。
反倒是跪在那时,眼神里尽是坚毅。
她不是不知自己的父亲声名狼藉,可她还是代替亡故的父亲站了出来。
赵皇后心头一动,悄悄望向稷旻。
稷旻在看她,嘴角微扬,满眼柔色。
那不仅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更是一种赵皇后从未见过的喜悦。
少女言辞中隐含的袒护,他也听出来了。
不知为何,此前赵皇后对这个叫做玉桑的江家娘子很是提防。
唯恐稷旻被情爱冲昏头脑,不管不顾为她破例。
但这一刻,这种忧虑,在她瞧见稷旻远远地看着她,露出这种神情时,忽然就消失了,而她曾因那少女的出身而生出的防备,也淡了。
嘉德帝的四字回应,一语双关,既于无形间对刚才献礼的事表了态,也对玉桑作出回应。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嘉德帝对玉桑的态度也明显发生了变化。
他更加宽容温和了:“地上凉,站起来说话。”
玉桑没动。
江古道觉得自己每一刻都走在刀尖儿上,连忙催促:“陛下让你起来。”
玉桑还是没动,她望向嘉德帝:“陛下,臣女还有一言。”
嘉德帝一挥手:“那也站起来说。”
玉桑面露犹豫。
嘉德帝笑了:“这是跪上瘾了?你又未曾犯错,不必跪着。”
玉桑双手握拳:“民女这些话,是为父亲而说,能得陛下应允道出,已感激不尽,不敢再要求。”
嘉德帝双手交握搭在身前,笑容渐渐深邃:“哦?”
玉桑轻轻吐气,缓缓开口:“江家之中,无人不知家父违背亲长之意,年少离家,漂泊在外,终了不得回。但这当中,无人知道,他为何坚持如此。”
“方才民女曾问陛下,可曾有机会亲眼见过您守护的寸寸山河。”
“此刻,民女斗胆再问。陛下想过去亲眼见识您脚下的山河寸土吗?”
看似相同的问题,实则动机截然不同。
一个是有无机会,一个是想或不想。
嘉德帝又是一愣。
身为帝王,看似万人之上无限风光,可身上所受无形枷锁,件件磨人。
玉桑所说的看,是带着这具身躯走出这方寸之地,看遍江山。
光是想想都是痴人说梦。
玉桑微微一笑,说道:“君王之下,分士农工商,时人自出生起,综出身家境,心中抱负,肩上责任,乃至利益纠葛,仿佛早早就定下了该走的路。”
“商户行商,农户种地,工人做工,士族位居三者之上,辅助君王治理天下。”
“若有人不曾按照他该走的路来,便是离经叛道,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可总有人,活着不是为了该做什么,而是想做什么。”
“父亲自小喜欢读书,尤其喜欢战争纪事,民生百态,他和所有心怀抱负的士族子弟一样,想要靠一己之力来做点什么。”
“如果他有错,或许只是错在没有走世人认为他应该走的那条路。”
“他走了自己想走的路,且从不怀疑。”
玉桑眼眶微红,眸中水光轻动。
“历朝历代,无不是马上得天下,马上护天下,无数热血与忠心换得画界立国,君立臣临,百姓安居,如此盛世,壮阔山河,却无一人能描摹出它真正的样貌,该是多么遗憾的事。”
“他也设想,有朝一日,哪怕有一人想要观山河全貌,他这一生也是值得。”
“又或是,这样好的山河,凡见其全貌者,又有谁舍得它被铁骑踏破,受天灾人祸?”
“陛下,哪怕只是忧心烦扰的一瞬间,你可曾想要看您脚下的山河?”
少女抑扬顿挫几句话,竟令嘉德帝心中倍感震动。
他望向那副绣屏,轻叹道:“即便朕想看,怕是也无缘得见。”
玉桑忽然一笑:“怎么会?”
嘉德帝望向她:“此话何意?”
玉桑望向那绣屏:“父亲的一生,又何止这些?陛下何不走近些,亲身观摩?或许,您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嘉德帝倏地笑了,眼神里对女人的惊艳淡了,更像在看一个得心的小辈。
“你这女娃娃,真是一张巧嘴。好,朕便看看。”
嘉德帝转身走到那单扇绣屏前站定。
走得近了,他才赫然发现,以州界划分的神色绣线部分有衔接。
换言之,这是由十五个板块拼成的一整副。
嘉德帝微微一愣,伸手去触碰。
当他的手指抵上京城所在京畿道时,下意识按了按。
咔。
板块下陷一瞬,似乎抵到弹片,镶嵌绣屏的深框左侧边弹出一个小木片,木片另一头连接着什么。
嘉德帝心头一动,伸手捏住那小木片,轻轻一拉。
霎时间,藏于框内的卷轴滚动,一副与绣屏同样大小的帛画展现在嘉德帝眼前。
“这……这时……”
白色丝帛上精细的工笔画,分明是将整个京畿道放大,在绣屏上只显山水陆地的京畿道,在放大的巨幅上,从山高水深到草木鱼虫,全都有标记。
布图最下方,所有标记的符号都有注解,甚至配以文字,寥寥几句,或道风土人情,或道气候冷暖,一眼可概全貌。
“妙哉!妙哉!”嘉德帝试着松手,丝帛画卷仿佛被什么拉扯,随着他松手又自己卷了回去。
他近乎无措的望向玉桑,不敢自己动手,唯恐坏了这宝贝。
玉桑弯唇一笑,对着嘉德帝微微一拜,径直上前,将那小木片嵌回框内,轻轻一按。
又是咔的一声,被按下去的京畿道板块复位。
“妙哉!”嘉德帝掌握玄机,直接拉开玉桑,接二连三在绣图上按下道域,咔咔咔几声响,各道详情呈现眼前,一览无余。
众人方才恍然,难怪嵌着绣屏的边框这么深,原来内藏乾坤。
大夏十五道,这上下左右,就藏了十五副详图,想要看哪一道,只要按下哪一道的半块,便可弹出。
而且制作者很聪明的在暗藏的卷轴里用了帛画,而非同样是刺绣。
如果是刺绣,卷起来时大概要比帛画粗一倍。
用丝帛作画,再熨烫卷起,便可很好的藏匿。
设想妙,机扩更妙。
这下,连赵皇后都坐不住了。
她起身走下去,站在嘉德帝身边,看的却不是丝帛,而是注意到绣屏边框两侧翘起如小小檐角的位置,那里挂着一只形状似灯笼的饰件,手掌大小,但引人注目。
“江娘子,这是……”
玉桑连忙走过去,想垫脚取下那小件儿。
奈何她不够高,正欲求助,一只手从她背后伸来,将其取下,转而递给皇后。
“母后看吧。”稷旻目不斜视,站在皇后身边。
皇后意味深长的睹他一眼,又看看玉桑,但并未生气。
她双手持着挂件上下两头,转着翻看。
“妙!当真是妙!”
原来,这并非小灯笼。
它是四张圆形绣图从中对折,再两两背贴合成的十字圆。
而这四张圆形绣图,绣的是同一座山的四个面。
当将它挂起,让它转动时,仿佛是一座山在眼前转了一圈。
皇后望向玉桑:“这也是你父亲所作?”
玉桑看着那小物件儿上的山,语气忽然轻了许多。
“其实,今日这些都是民女从父亲的游记中摘取出的。”
“父亲为展现山河全貌,一生都在路上。而这一生,他只在两处停下过脚步。”
“一处,是救下我母亲的地方。我母亲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独自在山中生活。父亲救下她后,因她在这座山前停留。那之后,他身边就多了人。”
“饶是停留,父亲仍是不肯安歇的,所以,他一步一步环山而行,看尽全貌,作出这四幅图,民女见过走马灯,一时突发奇想,便将它做成这样,悬挂于屏,风吹动时,犹如环山而行,又像大山转动。”
赵皇后是女子,对这种说法最有感触。
她望向绣屏另一侧挂着的饰件,“那这个是。”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20节
玉桑轻轻垂眼,尽显落寞:“父亲第二次停留,是在母亲有孕时,为安顿母亲而停步。”
“他这一生,只停留过两次,一次为母亲,一次为民女。所以民女斗胆取这两处景作,制成装饰,悬于其上。”
“这两处,于父亲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倘若有一日,他英魂不息,循迹找来,或许能瞧见……他一生走过的路,完完整整,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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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玉桑一举重拳出击,?毫无疑问将嘉德帝的惊喜与欣悦程度拔到最高。
今日之后,她势必声名大噪。
可寿宴流程不能因为这份得心的贺礼一再耽误。
是以,礼官低调的请示赵皇后,?赵皇后会意,这才将嘉德帝劝回座上。
寿宴得以继续下去,?但那座巨幅但扇绣屏没有被搬走,而是留在了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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