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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桃逢新
“传不传入朝中,这一仗,也必须打。”稷旻冷声打断,目光看着前方,神色逐渐柔和。
湖畔那头,玉桑抱着一包新鲜果子,步履轻快的走在路上。
每日都有果子送到各官员下榻之处,她自己跑一趟,便可挑新鲜的,祖父爱吃的。
她是真将江钧当做了祖父。
从前孤苦的小姑娘,终成受人爱护,也有人可孝顺的娇贵小娘子。
就算为了她,这一仗也必须打。
因有江钧吩咐,玉桑不用再去天宝寺,她乐得轻松,又因行宫到底安全,不会再碰上那个古怪的人,便殷勤起来,亲自帮祖父选果盘。
拐过最后一个弯,下榻之处近在眼前,却被静候已久的人拦了去路。
韩唯负手而立,挑眼打量她,笑了一声:“天宝寺的和尚,念得经更好听?”
玉桑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心中生疑,面上稳重作答:“没注意听。”
韩唯浅笑:“那就怪了,一日不见,我倒是觉得你容光焕发,光彩了不少。”
玉桑古怪的看着他:“大人有事?”
韩唯:“有事。犹记万寿节时,玉娘子所赠贺礼精巧无双,想来对手工活计颇有心得,闻得近日夜间可方灯,韩某心血来潮,便自己做了个,还请玉娘子赐教。”
说着,他一直负在身后的手转到身前,男人大掌所托,竟是一盏俏粉莲花河灯。
韩唯双手修长,骨节匀称,肤质白皙,以至于掌心向上托着灯时,一眼可见他手指至指尖上细小的伤痕。
显然是不擅手工才伤的。
玉桑没看灯,倒是将那伤口看的清清楚楚,眼神顺着他的手臂游走到他的眼,静静对视。
她想,按照寻常逻辑,自己现在应该发现这些伤口。
然后……疼?要吹吹?
不等玉桑回应,韩唯浅浅含笑的神情忽然变化,从她脸上微微错开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后。
一只大手从玉桑斜侧伸出来,顺手接过韩唯手里的灯。
都没见那只手怎么用力,一盏歪歪扭扭的纸扎河灯连同竹骨一并碎在稷旻掌中。
稀里哗啦一声响,竹骨断开处参差的竹刺都扎到了手。
玉桑看手识人,心头也像是被竹刺扎了一般:“殿下……”
稷旻徒手挤爆了那盏灯,还玩味的在掌中团了团,掂了掂。
“她可不擅这种粗活,但孤可以。就这么说吧,你这盏灯——”
稷旻手腕一抖,团形粉灯被扔飞了出去,羞涩的掉入丛中。
“——不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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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眼看大人大半日的功夫都白费,?英栾眼神一沉:“太子殿下,你……”
韩唯竖手示意他噤声,并不为稷旻的举动影响,?只看玉桑。
稷旻可以扔了韩唯的东西,却控不住他的眼珠,?见他眼神暧昧,?稷旻亦看向玉桑。
玉桑在心里叹了好长一口气,?面上却笑:“原来韩大人对扎灯手艺颇有兴趣,巧了,听闻行宫内将办晚宴,届时便有宫人准备的现成的灯,?大人可以放个尽兴,?也不必自己弄得一手伤。”
最后一句时,?韩唯眸色微亮,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轻搓,?笑了笑:“这样细小的伤口,?玉娘子竟也察觉,?倒不知玉娘子是一贯这样细心,?还是因人而异?”
玉桑想,你都杵到我面前了,?我若视而不见,才显得古怪吧。
稷旻舌尖在牙上碾过,?也笑了一下,?目光缓缓转移,钉回韩唯身上。
玉桑则瞄向稷旻,心中忧愁更重。
他二人似乎刚有缓和,?这会儿又掐起来,实在不划算。
“韩大人说完了吗?”稷旻无意纵他二人继续旁若无人的你来我往,直接截话。
韩唯不为所动,看向玉桑的眼神越发炽热:“既然如此,下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今日来找玉娘子,的确是为一件私事想要请教,又因难以启齿,才借纸灯为由。”
稷旻:“难以启齿的话还是不说为好,玉娘子清白女儿家,平白听些乌糟话,有损清誉。”
“那怎么行。”韩唯从容且迅速的反驳,弯唇一笑:“所谓难于启齿,只是一些私下的心里话,玉娘子上回听时,也并未觉得哪里乌糟有损清誉,我二人相谈甚欢。”
他重新看向玉桑:“玉娘子可还记得?”
玉桑想起那晚开导韩唯的事,恍然“哦”了一声:“是那件事啊。”
稷旻面无表情的看向她,从玉桑的角度看去,他下颌线格外紧绷。
她干脆收场:“韩大人若不着急,便改日详谈吧,我今日还有些琐碎的事……”
韩唯将稷旻的反应悉数收入眼底,敛去心底那一丝失望与不甘,点点头:“好。”
玉桑利落的与他道别,刚看向稷旻,他已开口:“孤找太傅有些事,一道走吧。”
韩唯眯了眯眼,哪能不知真相,他打量着玉桑,却见她并不如寻常女子与心仪男子独处的喜悦,然满眼无奈中,又融着千丝万缕的包容。
仿佛他此刻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她都能在酝酿片刻后欣然接受。
这之前,稷旻的种种尖锐抵触,韩唯都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乐得气他。
可当他在这一刻看到玉桑的眼神时,竟觉心头发堵。
目送一双男女渐行渐远,韩唯的脸色终是沉了下来。
扎灯时有意无意弄伤的地方,忽然就生了疼。
韩唯抽出手帕,在伤处碾了碾,然肉里扎了刺,越碾越疼。
英栾忙道:“大人,还是先将刺挑出来吧。”
韩唯听者有心,笑了一下:“便是也有刺,也不该我来挑。”
英栾一听便知大人心中在盘算,他想了想,还是说了今日行宫传的事。
“大人以为,这古剌奸细一事,可信不可信?”
韩唯毫不犹豫:“当然不可信。”
英栾一怔,细观韩唯神色,逐渐了然。
韩唯搓着手指,越发难受,终于转道往回走,“叮嘱刚提拔上来的几个,专心做事,莫惹是非。奸细也好,刺客也罢,但凡没有实地捉拿归案,便都是谣言,不可随意讨论猜疑,若叫我听见,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英栾称是。
待这块的人都各自散去后,一个藏在角落一动不敢动的内侍轻手轻脚摸出来,顾不上抖袍正冠,飞快朝另一头奔去。
……
玉桑知道稷旻是借故同行,索性挑了另一条更远的路与他磨时间。
稷旻也没有拖拉,走出一段后直接道:“今日行宫中传言,说是有古剌奸细出没,你可听说?”
果然是为这个。
玉桑点点头:“祖父消息灵通,已经告诫我们不要到处走动。”
稷旻心中微微放心。
她现在可不止他一个人在意,尽是一个江钧,就远胜她那一双福薄的父母和一个蓉娘。
稷旻站定,玉桑跟着停下,与他相对而立。
她知道现在情况异常,他是有心护她,而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牵累江家。
稷旻看着面前乖巧的少女,温声嘱咐:“那就听太傅的,不要随处走动,好好护着自己。”
玉桑颇感意外。
原以为他半道杀出,又与韩唯呛声,此刻少不得要说道几句。
可是,他只是温和的提醒她要好好保护自己,并未拈酸。
玉桑意外之余,又觉欣慰,甚至想体贴的提醒他,得尽快将竹刺□□才好。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70节
下一刻,稷旻沉声道:“诸如赴一些无聊人的约,谈些不知所谓的话一类事,能拒便拒吧。”
玉桑:……
“殿下何时也学起捕风捉影那一套了?”
“捕风捉影?”稷旻笑:“那天宝寺中,也是我捕风捉影?”
“现在想想,也难怪你不想进宫,风流债一笔又一笔,要你进宫,的确是委屈你了。”
玉桑张了张口,本想解释,可一看他,又泛起笑,轻快道:“殿下明白就好。”
“你……”稷旻气结,然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狡黠,又隐隐懊恼。
论理,他已不是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她在他眼中,也不再是捉摸不透的样子。
他不该再在这种情况下难以自持,可是,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事,总是最容易失控。
稷旻略略定神,转而道:“你可知,此事是何人泄露?”
他会问,那一定是她会在意的结果。
玉桑不想多猜:“何人?”
稷旻:“稷阳。”
他云淡风轻吐出这个名字,如愿在玉桑脸上看到了一丝惊诧与担忧。
稷旻敛眸,自心底生出一股无奈。
他何尝不知,她会周旋于他和韩唯之间,与暧昧之事无关,而是想稳住他和韩唯的关系。
同样的道理,提及稷阳,她必会想到江慈,继而想到前世种种。
她还这么小,却已有操不完的心。
“桑桑。”稷旻开口喊她,眼神柔和。
玉桑怀着满腹心事看向他。
稷旻微笑道:“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我记着你说的话。”
玉桑眸光清亮,夹着与前面一桩事无关的讶然。
稷旻抬手,指尖略过她脸颊,轻轻按在眉心,在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处按一下,又按一下。
少女心领神会,松开。
稷旻满意的看着她光洁的额头,眼珠轻垂,与她对视。
他认真想了想,再度开口:“方才的话,我说错了。”
玉桑怔然:“什么?”
稷旻笑意渐深,并不似前一刻的调侃,反倒像是真诚的建议:“你这个年纪,还是比较适合搅弄风花雪月之事,来路不明的男人也好,对你心怀觊觎的宿世仇敌也罢,我都认了。”
在玉桑怔愣的眼神中,稷旻故作轻松的叹气:“既然已不能同你在一起,便只能盼着你每日多一些欢喜。”
稷旻的手在她脸颊留恋片刻,缓缓收回,又像不甘心,半道从她怀中的纸包里取出一个红果子。
果子随意的在衣袖上蹭了蹭,稷旻咬下一口,爽脆可口,好吃的要命。
他笑笑,啃着果子转身离开。
玉桑看着稷旻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上扬,轻轻吞咽,也转身往回走。
走出几步,玉桑猛然站定,转身朝稷旻奔去——
“殿下!”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瞬间,稷旻便停了脚步,回身看去。
玉桑跑的太快,果子都滚了几个。
来到稷旻面前,她已气喘吁吁,来不及捋匀气息,飞快道:“别记着我的话。”
又无比认真道:“我相信殿下的判断,殿下无需顾及任何人,做自己觉得对的决定就好!”
少女柔软动听的声音贯入稷旻耳中,竟与此前梦中平静温柔的声音叠在一起,连带梦境与现实的两张脸也一并重合,顷刻间,寒自脚下起,侵袭入全身。
玉桑把话说出口,才觉心中不安淡去许多,并未多看稷旻,屈膝作拜,抱着果子离开。
稷旻似被钉在眼底,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凉发麻的指尖终于动了动,他面色发白的转过身。
“飞鹰。”
早已发现稷旻不对劲的飞鹰立刻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稷旻喉头轻滚,声音低沉:“将文绪叫来。”
……
玉桑刚一回来,江薇便急匆匆出来:“你怎么才回来?”
玉桑想着近来发生的事,反应慢了半拍:“什么?”
江薇:“阿慈姐姐刚才找来,说是与三殿下有约,要给花灯题诗作画,你在天宝寺提过要同行,若想去,稍后在宝阁轩外汇合,若不去,派个人知会一声便是。”
江慈会这么说,必是得知江钧亲自出面跟皇后拒了随行一事。
结合行宫流言,江钧此举也就有了解释,在意孙儿罢了。
所以江慈此言,也是没有勉强的意思。
她有些抱怨:“你在天宝寺就不该多嘴!才答应祖父不乱走,应当好好留在这里才是。”
玉桑眼神一变,几乎立刻拿定主意:“去,为什么不去!”
江薇兵败如山倒,就知道,她怎么可能会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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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江薇曾觉得,?祖父严厉可怕,言不可改。
他说不能随便乱走,就是不能随便乱走。
所以,?当玉桑找到祖父,说想与江慈去玩时,?江薇已做好准备迎接一场风暴。
谁曾想,?祖父只是看她一眼,?然后……点头了!
不止点头,还派了两个人随行,说是供她差遣,实则还是担心。
反过来,?他明明担心,?可因玉桑想去,?便毫无阻拦。
江薇第一次知道,严厉的祖父,也有毫无原则的时候。
她心中震惊,?又微微拈酸,?最后还是兴致勃勃跟着玉桑出门。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哪是要去玩,?分明是给阿慈姐姐撑腰。”
玉桑转头看她:“撑腰?”
江薇:“我可还记得,此行目的不是只为太子殿下选太子妃,?还有好几位皇子呢。”
“来了这里,又主动亲近皇子的,?目的便明了了。”
“你一向护短偏私,?既在天宝寺说了那样的话,肯定是要帮阿慈姐姐撑腰的。”
江薇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三殿下和太子殿下不对付,你偏帮一边,?和另一边定会关系微妙,若说你与殿下断了有何好处,这大概算一个。”
玉桑眼珠轻转,看着沿途景色,没有回应。
江慈已在路上等着,远远瞧见她二人,笑着迎上来:“那头已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
汇合后,江薇话就少了,多是玉桑和江慈在说。
而情况和江薇想的不大一样。
江慈打头一句便是:“你主动要来,我便领了你的情意,但其他的就不必了。”
她笑容温柔,话语略有遮掩:“我记得你在益州长大,过的清苦,想来少有闲暇时刻去放灯看灯。这次是个好机会,你多准备几盏,届时也好放的尽兴。”
江薇听着这话,暗暗吃惊。
她以为江慈主动来找,就是希望玉桑帮她应付崔芷兰。
没曾想,江慈根本没这打算。
相较之下,玉桑就淡定多了,明明来时还一副深邃神色,这会儿竟笑意明朗。
“那是自然,我期待的很。”
江慈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三人一路到了荷花池边。
行宫中最大的荷花池,眼下只有荷叶拥簇,少见粉红。
一人高的支架从荷花池边的凉亭一路摆出来,挂着已经扎好的灯。
大过手掌的河灯做成了莲花形状,花瓣片片展开,有人会在制作花瓣的瓣面上写字,有人会在放矮烛的座下藏纸。
至于天灯就要大许多,可直接上头提字。
心诚则灵,亲手扎制,便显一个诚字。
崔芷兰已先到了,见到江慈带着玉桑等人来,她自凉亭中迎出来,笑着见礼。
江慈对她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姿态,但因有了江薇,崔芷兰的热情便有了传达之处。
她催着她们入亭:“殿下方才传话来说,有事情耽误片刻,让我替他向阿慈姐姐解释一句。”
江慈径自入亭,淡淡道:“知道了。”
玉桑和江薇对视一眼,跟着进去。
东西都已准备齐全,又有稷阳安排的宫奴在旁指点帮衬,江慈先学了会儿扎灯,实在手笨,索性直接拿现成的描画。
没多会儿,稷阳来了。




夫人精通茶艺 夫人精通茶艺 第171节
他穿一身浅色圆领袍,负手行步时,眉头微微蹙起,快到凉亭时才松开。
“殿下。”崔芷兰最先出声,笑盈盈起身作拜,玉桑等人随后。
稷阳目光略过亭中的少女们,在看到玉桑时目光顿了顿,微微颔首。
他先为自己迟来道歉,随后又说,因圣人将在行宫摆设晚宴,届时可放灯祈福,他刚好会几手,便想为圣人和皇后以及母妃扎几盏灯祈福。
江慈和崔芷兰便是打听到此事,主动陪同,才有了今日这个小局。
随着这位三殿下一来,亭中陡然热闹起来。
崔芷兰原本和江慈一样在描画想词,稷阳一坐下,她默不作声摸出一条缎带,将宽阔广袖束起,露出一截皓白手臂,开始兴致勃勃扎灯。
“呀!”没有打磨好的篾片伸出竹刺,扎进少女白嫩的指尖。
稷阳手法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扎,闻声动作一顿,看向崔芷兰:“怎么了?”
崔芷兰紧紧抿着唇,脸颊粉嫩泛红,眼眶水盈湿润:“扎到刺了。”
玉桑描画的笔一顿,悄悄看了江慈一眼。
江慈目不斜视,手中画笔轻轻点点描着她的画。
稷阳看了一眼崔芷兰的手指,侧首低语:“为崔娘子处理伤口。”
话毕,稷旻身后的内侍应声,走向崔芷兰。
崔芷兰将手指含了含,举着红润的指尖笑道:“已无事了,多谢殿下关心。”
内侍看稷阳一眼,稷阳道:“那就好。”
没多会儿,崔芷兰把自己描好的兰花送到稷阳面前:“请殿下评鉴。”
玉桑又瞄江慈。
好得很,她还在描画,认认真真,不受干扰。
反观稷阳,仍是从容温和,“崔娘子画意精湛,自是不俗。”
崔芷兰微微偏头,俏生生道:“殿下的夸赞芷兰收下了,既然是不俗之画,不知可配得上殿下的不俗文采?”
这是邀他题词了。
稷阳笑了笑,短暂思考一番,提笔题词。
期间,玉桑一直偷偷观察江慈,结果,江慈稳如泰山,与天宝寺中态度截然相反。
仿佛崔芷兰此刻亲近的是与她无关的人。
这就很有意思了。
半个时辰后,天色暗了,崔芷兰兴冲冲道:“殿下,可以先放两盏吗?”
稷阳:“可以。”
“桑桑。”江慈也开了口,脸上带着笑:“来帮我放灯!”
玉桑点点头,趁机瞄了一眼她的画。
在做好的天灯上描画不大方便,所以江慈半个时辰都在描这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头戴凤冠的女子,雍容华贵,气势迫人。
可这样一个女子,围绕在她身边的却不是宫殿奴婢,而是……
一只狗,一只鸡,一地鸡毛,还有一只被大卸八块的猪。
女子的脚边……爬了只乌龟。
玉桑愣住。
这画……
“这画的什么?”凑热闹的江薇也瞄见了,满脸写着疑惑。
江慈也不管稷阳这头,带着玉桑寻空旷处放灯。
可地方找到了,才发现忘了取火折子。
江薇主动回去拿,玉桑便帮江慈一起掌灯。
“可是忘了带这个?”男人温润的声音传来,递来的手掌中赫然躺着一枚火折子。
是稷阳。
玉桑看向他身边,竟没瞧见崔芷兰。
江慈看着那只手,目光慢慢顺上去,对上稷阳浅浅含笑的眼。
她终于露笑:“殿下来的真及时。”
玉桑眼珠轻动,说:“既然殿下已拿了火折子,我便去同薇姐姐说不必再拿。劳烦殿下帮忙掌一下。”
稷阳看她一眼,点头:“好。”
玉桑的位置就这样换给了稷阳,江慈冲她笑了笑,玉桑什么都没说,快步离开。
这头便只剩下江慈和稷阳。
天色虽暗,灯火却通明,稷阳随手转过天灯,“画了个什么?”
没有外人在,稷阳说话的语气大不相同。
多了些随意,少了些拘束的礼节。
江慈:“胡乱画的。”
“是吗?”稷阳弯唇,直接转过作画那面,看着看着,眉毛便挑起,眼底生了趣味。
江慈想转回来,稷阳手上用了力,定住:“还在看。”
江慈索性让他看个够,“殿下是看不懂,还是看不够?”
稷阳眼神落在画上,“起先看不懂,现在看不够。”
江慈悄悄翻了他一眼,稷阳看的清清楚楚。
他捏着灯架的指尖动了动,忽然挪了一寸,搭在江慈的指尖。江慈当即感知,转眼看向他。
稷阳笑意加深:“这是气到什么程度,才叫你借这吕后图来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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