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栖迟Q
方才屋里没开窗,有些闷热,沈桑拈起帕子揩去小姑娘额角的汗珠,附耳道:“听说是霍小公子儿时的名字。”
孙幼薇眨眨眼,惊讶的张开了小嘴。
霍将军喜欢女儿的事在皇都城人尽皆知, 对于连着两位公子的出生无动于衷, 反而在听说夫人再次怀孕,并且大夫说极大可能是女儿时表现出巨大的欣喜。
粉色的小衣服, 可爱的小玩具,各式各样的花绳, 连名字都提前取好。
看着夫人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霍将军连做梦都能梦见一只软软糯糯的小奶团扑进自己怀里。
再后来, 霍府第三位小公子出生, 彼时敌国犯境, 边关告急,霍将军应征出战, 尚未来得及多看孩子两眼。渐渐的,待小公子长大, 经常听到府中有人说“父亲不喜欢自己”这种话,两句三句便放到了心上。
战事胜利后,霍将军回到府中,见一小姑娘梳双髻, 着襦裙蹲在花丛中, 他上前欢喜的问了两句。事后却在知道这是自己小儿子后便勃然大怒, 连从不说重话的夫人都被连带着责问,后更是不顾夫人阻拦,甚至在临走时将小儿子带去边关。
霍宁宁是幼名,如今的霍小公子,叫霍穆宁。
霍穆宁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抬脚踩在凳子上,歪头看他:“我说大公子,不就是路上骗了你点钱,给被你欺骗过的姑娘家换了些盘缠,至于追了十几里地追到这里吗?”
“……”华贵公子愣在原地,错愕的看着他,手指指着哆嗦了两下,“你的、你的声音……”
“公子,人家可没说过自己是姑娘呀。”霍小公子眨眨眼,袖子半遮着面,羞羞答答的扭动着身子。
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潋滟如水。
少年嗓音干脆利落的吐出字,“蠢货。”
“……”
对面的华贵公子显然气的不轻,胸膛急剧上下起伏着,不等他招呼着身后人动手,踩在霍小公子脚下的凳子“蹭”的飞起,狠狠砸向他的胸口,接连倒了一片人。
饶是沈桑和孙幼薇也被吓了一跳,不曾想到,霍穆宁会是最先动手的那个人。
华贵公子捂着胸口,痛苦的趴在地上,狰狞道:“上,给我弄死他!”
随之而来的壮汉踩着地轰轰而上。
霍小公子翻身上了桌子,一手撑着,干净利索的一拳砸到来人脸上,狠狠踹了出去。
他呲了呲牙,眼底露出张狂,“我家老头子说了,不会惹事的人是孬种!”
说着,身子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弯成弧线,连着避开后面追击的两人,随之轻盈跃起,双脚卡在一人肩头,双手卡在一人颈间,整个人笔直的拉成一条直线。却见他倏然用力,身子翻转,只听得清脆“咔嚓”一声,两人双双倒下,痉挛抽搐两下后没了动静。
孙幼薇害怕的瑟缩到沈桑怀里,沈桑轻蹙了蹙眉,捂住小姑娘的眼睛。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云中亭时,为何杜拂玉听到是霍穆宁时会露出那般神情。
霍穆宁的动作又快又狠,对面几下练家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寻常人尚且因脚下是皇城顾忌几分,可霍穆宁不会。
女装示人是他追逐自由的方式,可并不代表,他会因此失去男人的野性。
顷刻间地上倒了一大片,霍穆宁将欲要逃跑的华贵公子提溜着衣领抓回来,扔到地上,脚尖踩在他胸口被凳子砸过的地方,使劲碾了几下。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38节
霍小公子无辜的眨了眨眼,抬手拆了发簪,继而用发带随意挽起青丝束在身后,道:“上次好心放你一马,你倒好,反而没脸没皮的追了上来,还说小爷骗你的心?啧,脏死啦。”
说着,脚下一个用力,将人踹飞。
脑袋撞在墙上“咕咚”一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桑轻轻抚摸着孙幼薇后背以示安慰,见霍穆宁走来,便道:“眼下你要怎么处置?”
“……哎?”霍小公子摸不着头脑,“我在边关时,人打了就是打了,打不过也是对方不行。嫂嫂,怎么……皇都规矩还不一样么……”
沈桑眸光轻转,扫过楼下整齐划一的禁卫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被人撞开,着金甲,戴金刀的禁卫军出现在眼前。
来人生国字脸,眉黑而浓,严肃的目光扫过地面狼藉,挥挥手,立即有人将躺了一地的人拖下去。
他看向这处,道:“他们也带回去。”
霍穆宁急得跳了起来,“等等,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不等多说,立即有人上前,见他是个姑娘家正犹豫着如何动手,一听开口是男子声音,当即神情滞了一瞬,随后不由分说的将人架了出去。
“不是,你们皇都人就这么蛮横?!喂,听没听见小爷说话!”霍小公子正说着激动,一转眼见拐角站着两人,神情一喜,正要开口,却见那国字脸过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卑职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傅大人。”
谢濯“嗯”了一声,“张大人为何在此处?”
张弈道:“听说这处有人滋事打架,卑职过来瞧瞧,果不其然正好抓个正着。”
说话间,沈桑挽着孙幼薇走出厢房,脚步停顿,似含了春水的眸子轻轻看了眼太子。
谢濯抬眼,两人望了个正着。
“……”
半晌,太子殿下别开脸,淡然开口:“那边是孤的太子妃,孤来接她回去。”
“还有未来的一品诰命夫人。”傅之向扫了眼太子,凉凉开口。
“这……”
眼前二位大人开口,张弈也无权再追问,拱手退下,将寻衅滋事的若干人等带了回去。
“今日殿下怎么会出来?”
“宫中无事,出来走走。”
孙幼薇松开挽着的手,跑到傅之向面前,踮脚环住他的腰身,软软糯糯喊了句“太傅大人”。
尾音微翘,卷着丝丝缕缕哭腔。
傅之向摸摸小姑娘脑袋,低头吻了下额角,“幼幼乖,可是被吓着了?”
“嗯。”
太子夫妇看着腻歪的二人,神情各异。
谢濯道:“孤记得太傅还有公事处理,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傅之向挑了挑眉,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无语神情看着太子。
“阿圆,这里没外人,别拿这种话来搪塞。你应该清楚我从来不亲自批阅公务,当然,除了你写的文章。”
傅之向从怀里摸出个小锦盒,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莲子糖,拿了颗塞进小姑娘嘴里。
谢濯正要开口,却听身旁太子妃问道:“听说太傅大人一直陪伴殿下左右,不知殿下文章写的可好?”
谢濯忽然紧张起来。
这话问的是旁人,眼角余光却轻轻落在太子身上。
见他神情拘谨,手指不自然的撩了下袖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太傅。
沈桑抿唇,无声笑了。
太傅大人迟疑了下,低头,点点孙幼薇眉间嫣红,“你说呢?”
小姑娘茫然“啊”了声,不明白这件事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殿下写的文章,那肯定是好的!”
傅之向掀掀眼皮,问:“我呢?”
孙幼薇回的诚恳,“太傅大人没有写过文章给我看呀。”
太傅大人“哦”了声,捏捏她的脸,没再说什么。
一行人下楼吃了会茶,又用过午膳,方才散去。
孙幼薇有些困了,小脸露出歉意的看向沈桑。
最后被傅之向抱上马车。
如今二人八字已合,三姑六婆提亲,又有圣旨赐婚,岂还会怕街上那些人的指指点点。
就算有,傅之向也不会在乎。
他连幼幼的桑姐姐都不怕,还会怕这些长着王八嘴整天叽里呱啦乱嚼舌根的人?
笑话。
沈桑走在路上,掩帕轻轻打了个喷嚏。
“昨夜冻着了?”谢濯道。
做戏便要做全面。
二人虽未行周公之礼,可为了不让人起疑,隔几日依旧会同枕而眠。
昨夜入睡时未关窗,沈桑有些冷,不想谢濯也没睡,起身关窗,抬手扯了帐幔。
清清碎碎月光洒在帐幔,精致绣纹仿若渡了一圈轻轻柔柔温和光晕,煞是好看。
谢濯看了一会儿,听着身侧轻软舒眠的呼吸声,久久未能入眠。
其实不止这一次,已经好多次了。
“臣妾无事,让殿下担心了。”
谢濯回了神,见沈桑正站在某处,抬头,一块巨大牌匾横在上方。
只见牌匾周边的红色丝绸绣球尚未摘掉,高大的雕纹柱竖立,往里瞧,不远处一道胧纱屏风将大厅与内室隔离,透露出朦朦胧胧的美感。
不少姑娘家结伴而行,巧笑倩兮。
显然是家新开的店。
沈桑绝美潋滟容色噙着笑意,手指勾住谢濯袖子,轻轻晃了下,“殿下,臣妾想进去瞧瞧,可好?”
衣袖微翻,谢濯目光停留在太子妃露出的半截凝脂皓腕上,面无表情开口:“太子妃,你的衣裳已经够多了。”
“殿下,那些是去年的样式。”
谢濯抬手,替太子妃往下拽了拽袖子,道:“孤看着就挺好。”
这会儿进进出出的人有些多,谢濯说的声音小,沈桑没听清又问了句,不想谢濯没再应,踩着台阶往里走了两步。
回头,见人还愣在原地。
谢濯面无表情开口:“不是要进去吗?”
沈桑禁不住失笑。
“说起来,臣妾竟是没有跟殿下相同款式的衣裳,连颜色相似的都没有。”
谢濯目光扫过店内,漫不经心开口:“孤记得之前送过一件衣裳。”
“……”
不提还好,一提,沈桑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殿下,旁的不说,您文章写的再好,但挑衣服的眼光真的是有待长进。
作者有话说:
当然是要穿情侣装了!!!
太子:谁付钱?
众人:你啊
还在吃牢饭汪汪叫的霍小公子:一群狗东西!
第32章 ]
二人顶着炎炎夏日在街上转了半圈, 方才在小茶馆内坐下休憩。
谢濯爱民如子,心系百姓,受百姓爱戴, 不少人都识得他这张脸。进小茶馆没多久,便有人认出,楼上楼下围了一大圈,饶是沈桑也有些受不住这些目光,扬起团扇遮了遮脸。
“这扇子, 怎的与云中亭那日不同?”
“……”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
沈桑咬咬唇, 轻轻拽了下谢濯衣袖,低语道:“殿下, 还有人在呢。”
谢濯“哦”了一声,看向茶馆老板, 道:“二楼可还有空余房间?”
听到这话,老板热情上前, 作势邀请上楼, “有, 有着呢,房间都干净的很。”
众人目送太子夫妇进了厢房, 直到关上门才小声嘀咕着。
“太子旁边站着的可是太子妃?”
“论相貌,除了沈家三姑娘, 还能有哪家女子生的这般貌美如花,依我说啊,两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孙家娘子,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 当初背后议论时就你骂的最狠, 怎么的, 来时偷偷吃了蜂蜜不成?”
话音落下,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楼下声音不大不小,起初还是微弱,后来说笑起来,厢房内听的一清二楚。
谢濯关上门,转身,正好瞧见沈桑指尖捏着衣领,轻微扯了扯。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39节
衣领微微散开,露出精致锁骨,沾着晶莹汗珠,肌肤若泛着白皙光泽,胸口耸起令人面红耳赤。
谢濯眼底眸色沉了沉,“太子妃很热吗?”
说着,他又去推开窗户,却没坐下,手指拨弄着屋里精心饲养的娇嫩花瓣。
沈桑微愣,也意识到刚才似是有些失态,她抿了抿唇,将微低的衣领扯了回去。
端起茶杯饮了口,干涩的嗓子得到湿润,她道:“殿下,臣妾有些累了,早些回去可好。”
说完半晌,没听见谢濯回应。
“殿下?”
沈桑起身,拈着团扇走过去,在谢濯身后轻轻摇动扇着风,顺着谢濯视线往下瞧。
小巷拐角停着辆古朴马车,车夫戴着草帽,着麻衣,看不清面容与年龄。
两人正站在马车旁边说话。
一人正是方才见过的禁卫军首领张弈,另一人则是身着深褐色常服,头戴巾冠,神情严肃,眉宇间透着肃穆,说话时习惯性转动着拇指的玉扳指。
谢濯看向沈桑,道:“太子妃认识这人吗?”
沈桑想了想,道:“殿下,此人可是汝南王?”
张弈对此人恭敬有礼,显然官职比他大。且这人穿着服饰与皇都百姓略有不同,最近汝南王来京的事人尽皆知。
汝南王是淑妃娘娘的哥哥,若按辈分,殿下理应唤一声舅舅。
“嗯,以后见了面,离他远点。”
说话间,汝南王抬头望向茶馆二楼,只来得及看清半遮掩的窗户,以及女子美丽姣好的容颜。
他盯着看了会儿,若有所思,随意应了几句,上了马车。
去的方向是皇宫。
青鸾宫内,在外等候的婢女欠身行过礼后领着人穿过连廊,在偏殿前停下,推门请人进去,覆又掩门退出。
吩咐任何人不准靠近此处。
偏殿窄小阴暗,黑青色帷幔遮住四周窗户,唯有几抹晕黄烛光摇曳。汝南王经过时,光线映着在地上拖出长长影子。
殿中央摆着面桌子,摆放着贡品,蜡烛和摇铃,朱红色纱线交织错杂,宛若鬼画符的黄色符纸贴在墙上。阴森森的,全然无半分阳间气。
淑妃娘娘坐在蒲团上,手捻佛珠,嘴里念叨着。
“娘娘真是好心情。”
汝南王走到淑妃身后停下,弯腰,将她手中佛珠拿了去。
淑妃娘娘睁开眼,双手合十,恭敬的拜了拜,方才起身,转身看向汝南王。
多年风月并未在淑妃身上留下痕迹,脸型小巧,皮肤细腻,云鬓高髻梳起,阿谀身材被一袭罗缎锦绸覆盖,风韵犹存。
“哥哥为何要毁约定,提前变了日子。”
汝南王背对着蜡烛,光线映着他的半边面,看不清神色,“本王只是找到了更诱人的条件。”
淑妃脸色一变,继而扯了抹笑,“哥哥是想要反悔?”
“约定还是之前的约定,一切照旧,只是有人将条件变了。”
汝南王道:“本王来时,在路上见到了太子和太子妃,见二人相处尚且不错,并非你说的那般不堪。”
闻此,淑妃嘴角笑意僵住,神情瞬间染上冷意,“哥哥应该知道妹妹……最不喜欢听见什么。”
汝南王轻嗤一声,把玩着手中佛珠,看她,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又道最毒妇人心。十月怀胎,娘娘当真舍得?”
“……”
淑妃娘娘张了张口,没说话。
她抬手抚摸眉间,按了按,轻叹了口气,“罢,罢了,先不提此事。哥哥可有将东西带来?”
汝南王放下佛珠,从袖中摸出一封信,见此淑妃欣喜接过,忙拆开信封看着。
信上虽只有寥寥几句,淑妃却宛若珍宝,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眼底神情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那是身为母亲在看到孩子时才会有的欣慰。
……
太子夫妇在外面兜兜转转,临回府时,沈桑在一小摊前停下。
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什,工艺算不上多好,却胜在模样精致,可爱讨人喜欢。
太子殿下站在旁边,面无表情。
他不懂女子怎的如此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明明说逛完这一家就回去,一家接着一家,到现在也没走出这东街。眼看要回去了,又莫名停在小摊前。
谢濯扫了一眼,粗略辨别出只是些粗制滥造物,算不上稀罕。
沈桑指尖捏着白瓷小兔子耳朵,轻轻转了个圈。
身形小巧,通体雪白,红彤彤的眼睛分外生动。
摊主笑道:“夫人眼光真好,您要是买回去,家里的小姑娘肯定会喜欢。”
“小姑娘?”沈桑一愣。
摊主接着道:“是啊,打眼一瞧,小的就能看出您与旁边这郎君感情要好的很,要是家里再添位小小姐岂不是美哉。就算现在没有,等日后有了,照样可以留着。”
沈桑:“……”
“买了。”谢濯走过来,付了银子。
“等等。”沈桑微愣,旋即从摊主手里拿回兔子和银子,放到谢濯手心,又重新付了遍银子。
“怎的能让夫君买,要买,也是妾身送给郎君。”
眼眸轻弯,含着春水的眸子碧波荡漾,流盼妩媚。
谢濯面色滚烫,指腹抿过白瓷,“嗯,收下了。”
是以太子殿下回东宫时,手心托着对白瓷兔子,悠闲自若走着。
宫中婢女侍卫投来诧异的目光。
谢晚晚手里捏着编好的花环,见谢濯回来了,迈着小碎步扑到他怀里,“皇兄你回来啦!咦,这是什么?”
小姑娘眨眨眼,好奇的伸出小手就要碰,不想太子殿下手一提,让人扑了个空。
“……”
谢晚晚扁扁嘴,想哭又不能哭,撅着小脸,一跳一跳的蹦着去抓。
谢濯掀了掀眼皮,又将手抬高。
“晚晚要看皇兄的小兔子。”
“找你哥哥去。”
“……?”谢晚晚也不蹦了,歪着小脑袋,愣愣看着谢濯。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太子皇兄说的“哥哥”是谁。
眼看着小姑娘就要哭出来,陆一心疼的紧,忙上前低声细语哄着,他头上戴着谢晚晚编好的花环,模样有些滑稽。
小姑娘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被打发着去别处玩了。
谢濯提着那对小兔子放到陆一面前,道:“找个地方放好。”
陆一茫然的捧在手心,有些不知所措,“殿下,这、这搁哪儿呢?”
谢濯想了想道:“就放在书房架几案第三行五格处。”
“五格?”陆一上前,道,“属下记得那放着只布老虎,是淑妃娘娘亲自绣的,您当初还喜欢的不得了,怎么……”
“不要了,扔了。”谢濯毫不犹豫开口。
陆一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还是小心翼翼捧着这对白瓷兔子,蹑手蹑脚的去了书房。
这兔子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工艺还差。
怎么就入了殿下的眼呢?
作者有话说:
太子:兔子手影,白瓷兔子,下次能来个吃的吗?
太子妃:。???你怕是有什么大病?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呢!
第33章 ]
太傅婚宴定在九月中旬。
日子是今早刚定的, 府中众人措手不及,忙托人上街去买喜庆物什。绣娘得了翻倍银子,正熬夜点灯, 着手绣婚服。
无因,孙幼薇怀孕了。
孙府内,小姑娘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纤长羽睫微微颤动, 小脸透着抹虚弱。
沈桑坐在床边, 握着小姑娘的手放进被子里,摸了摸白净额头。
起身, 掩好门窗,离开。
走到厅堂内, 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唇角紧抿, 姣好容色透着泠然, 还有一股深沉的怒气。
太子殿下目光落在太子妃含着怒气的眸底, 心中微微诧异。
沈氏入宫以来,有些娇气, 也有些骄奢,可那张妍丽面容时含笑意, 笑起来时,弯起的眸子宛若一江春水流动,尾角翘丝丝媚意。
三分娇艳入骨,七分大气雍容。
即便打眼一瞧是满目绫罗绸缎珠簪玉钗, 太子殿下心底也不得不承认, 世间只有太子妃能够衬的上。
“太傅大人不应该给个解释吗?”
“……”傅之向坐在太师椅上, 闻此缓缓坐直身子,修长手指摩挲着下巴,想了半晌,才含糊开口,“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当初明明做好了措施,事后也弄干净了……”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40节
他最后几个字沈桑没听清,又问了遍。
“咳咳。”谢濯握拳放于嘴边,咳嗽两声,提醒太傅不要乱说。
傅之向掀了掀眼皮,凤眸含着看不清的思绪,隐在袖中的修长手指悄悄伸出,指了指沈桑。
把你的女人带走。
谢濯:“……”
有些难度。
谢濯正想着借口,又听沈桑道:“幼幼身子骨弱,本想着嫁给太傅,望太傅垂怜养上几年,再提孩子的事。”
她话音压制着怒气,说着,却顿了半瞬,“幼幼如今怀有身孕,身边能够依靠的只有太傅,做姐姐的不想妹妹受委屈,可难免也有无法顾忌的时候。倒不如太傅今日便将幼幼接回府中,悉心照顾二人,太傅可愿答应?”
傅之向以为沈桑还会胡搅蛮缠下去,听到这番话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起身,凤眸缓缓眯起。
男子身形比女子要高上许多,傅之向站起来,修长身影遮住沈桑,常居于上位者的威严无形迫面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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