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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鬓厮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栖迟Q
霍将军是朝廷钦点的边关大将军,亦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兄长。
另一人小声说了句:“这内鬼,会不会跟平州的事有关……”
又是平州。
提起这个字眼,众人都有些头疼,谢濯道:“等处理完最近的公务后,孤会亲自去处理此事。”
“这……”众人面面相觑,“殿下,再过几日太傅大人就该回来了,再不济,让太傅大人再去一次。”
“就是,太子殿下昨日才大婚,正如胶似漆着,哪有出远门的道……”最后一个“理”字还没说完,迎面飞来的奏折啪的一下就砸到了脸上。
旁边有人嗤笑:“燕燕,你这脑门都快被殿下给砸出坑来了。”
被叫作“燕燕”的少年长相清秀,面如白玉,正捂着额头,呲牙裂嘴的瞪着那人。
柳燕最听不得这名字,跟个女人似的,当即作势撸袖子,“怎么,想我一板砖拍你脑门上?”
先前那人听到这话连连摆手求饶。
别看他们常拿柳燕开玩笑,可真要是把人给逼急了,啥事都能给你干出来。
一板砖都是轻的。
最左边喝茶的老者忽的开了口:“最近几年,霍家军的风头是越来越盛了啊。”
众人沉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霍家军世代把握北宛边关要塞,手握重权,家中三代女子又接连为后,当今陛下早就忌惮许久了。
谢濯道:“等霍将军回朝后,孤会商议此事。”
又接连讨论了几件事后,众人方才行礼散去。
刚打开门就见一曼妙女子站在外面,皆是愣住。
……该如何形容那位女子呢?
面若芙蕖似瑞雪出晴,眸若明珠似春水潋滟,雾鬓风鬟,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如盛开华丽的牡丹,雍容华贵,将天下万千花朵尽数比了下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柳燕,他连忙作揖行礼,“臣柳燕见过太子妃。”
其他人幡然醒悟,也跟着行礼。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五年前就跟太子定了终身的太子妃啊。
柳燕看了眼瓷碗,心领神会的走到旁让出条道来,瞥了眼里面笑道:“太子妃来的正是时候,殿下与我们商议完公事,正有些疲惫。臣等就先不叨扰二位了。”
说完,众人离开。
沈桑笑着应下,等都离开后才想起这人是谁。
柳燕,探花出身,因文卷言语激烈,不屑世俗,被考官公然逐出考场。后来又听说得人赏识,被举荐到陛下面前,这才得了个探花。
不曾想赏识的人竟是谢濯。
谢濯见到沈桑进来也有些愣,问道:“太子妃有事?”
沈桑让白芷将肉饺放到桌上,浅笑道:“听说殿下在处理公事,臣妾心想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做些吃食端过来。”
一股子香味在书房内散开,钻进鼻子。谢濯扫了眼,道:“瞧着卖相倒是极好。”
“臣妾愚钝,也不知殿下平日里喜欢什么口味,只好选了肉泥做馅,”说着,沈桑递过碗筷,“殿下可要尝尝?”
谢濯喜食肉,这点沈桑早就发现了。
闻着肉饺香味,谢濯确实也有些饿了,他接过碗筷夹了一个咬开,多汁香嫩的肉汁肉馅滑进嘴里,甚是美味。
谢濯有时说话比较直,夸起人来却也是毫无吝啬,当即说了句好吃。
沈桑笑着应下:“多谢殿下夸赞。臣妾在府中时除了琴棋书画外,便是喜欢做些吃食打发时间,若是殿下喜欢,等明日臣妾再多做些便是。”
谢濯慢条斯理的吃完肉饺,接过帕子擦了擦嘴,看着桌上堆的满满当当的公案和奏折,又看了眼衣着华丽,雍容大方的沈桑。
心里忽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平衡。
他屈起手指在书桌上敲了敲,道:“你很闲吗?”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13节
“什么?”沈桑没听清他说什么,又问了一遍。
谢濯却不再回答,直接唤陆一进来,吩咐道:“去将库房的账本拿来。”
陆一愣住,道:“殿下,东边架子还是西边架子的那些?”
谢濯执笔,低头,一本正经的在奏折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嘴里干净利落的吐出两字:
“全部。”
陆一:“……”
沈桑:“???”
作者有话说:
太子:孤不好,孤很难受,孤心里不平衡
第12章
“陆侍卫,”白芷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压低声音问道,“殿下和太子妃可还有别的吩咐?”
陆一看着托盘里只剩汤底的瓷碗,正在想着事,听到这话抬起头,“殿下批阅公务时不喜旁边有人打扰,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处有我守着。”
白芷道:“可我家太子妃不也在里面?”
“不一样,这不一样的,”陆一将托盘放她手里,神色正经道,“那话都是说给外人听的,咱太子妃是内人,当然不做数。”
书房内安静的只有笔划过纸张的声音,自然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
沈桑看着窗外晴朗天气,心情也跟着变得舒畅起来,白皙手指对着账本拨弄过算盘,噼里啪啦的发出清脆响声。
虽说东宫的账务有专人处理,沈桑身为太子妃理性过问,可她没有想到,谢濯这么快就让她掌管。
沈桑之前学过处理账务,还想着在谢濯面前好好表现,可等她看了半本,又看了眼桌上高高堆起的一本又一本,心里瞬间打起了退堂鼓。
好多,好困,不想动。
而且,谢濯银子真的好多啊。
沈桑粗略的看了下,皇都最繁华的东街都有东宫的铺子,还有其他地方的几家。先不说这些,就连城郊都还有几处私宅,应该也是用来做生意的。
难怪太子经常在街坊内施舍,心系百姓是真,有能够挥霍的本钱也是真。
沈桑心里啧啧了两声。
另一边,起初谢濯看完几份案章,闲暇之余不忘往沈桑的方向看几眼,见她很快进入状态,稍微惊讶过后也就没再多管。
这些账本都是东宫的小账务,放在架子上搁置许久,索性拿来让沈桑练练手,饶是出了纰漏他也能给兜着。
不知过了多久,谢濯抬手捏了捏有些酸痛的眼睛,抬头见沈桑正停了笔,眸子一眨不眨的低着头。
从他那个方向看去,只见青丝垂在两侧,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在温暖的日光下泛着旖旎柔光。
谢濯目光在划过那段白皙后颈时顿了顿,起身走了过去。
他是习武之人,又刻意放轻脚步,沈桑正盯着账本上的“忆江南”三个大字看的愣神,也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沈桑眸底亮晶晶一片。
要知道,忆江南可是大宛第一大坊,里面的胭脂水粉质地上称,触感极好,颇受夫人小姐的喜爱。
只可惜卖的东西时常被人买断货,连沈桑都是托了关系才让人买到的几盒。
难不成这些也是谢濯的?
“这些可不是孤的。”低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吓得她手腕一抖,墨汁在纸上晕染开。
沈桑起身,“殿下何时过来的?”
“没多久。”谢濯拿起笔放在砚台上,又将账本放在窗边,让阳光晒干那些墨汁。
他道:“前几年有支西域商队带来不少香料,孤买下后又以三倍价格转手卖给了忆江南,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哦,原来太子殿下也是个奸商。
沈桑嘴角微抽,将这这个想法飞快的压进心底,问道:“既然忆江南已经知道香料从何而来,为何不亲自购买?”
她方才可是瞧见了有好几次东宫和忆江南的交易。
谢濯正在翻着她看过的账本,“他家若是能亲自采买,孤哪能赚的银子。”
沈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殿下可否告知臣妾一二?”
总不至于太子亲自下令,禁止忆江南采购吧,说出去怕是要让人说仗势欺人。
闻此,谢濯示意她坐下,手指点了点账本,语气中颇有些洋洋得意道:“孤下令让人严查西域香料,忆江南怕采买时会被官家人盯上,扯出暗地里做的事,只能跟买过西域香料的私商打交道。若是再以官威暗中施压,刻意放出消息,他们自然是要谨慎些。”
说完,谢濯屈指在账本上敲了敲,冷了神色道:“太子妃要记住,凡是跟利益扯上关系,没有人和事是可以干干净净的。”
沈桑虚心应下,“殿下说的是。”
谢濯“嗯”了声,站在旁竟是替她磨好研,又将笔沾了墨递到她手里,他对上沈桑的眸子,神情认真又坚定,明朗的眼底似是泛着星辰。
“好好看完这些,孤带你赚银子。”
等沈桑回味过这句话的意思,谢濯已经回到书桌前坐下,继续批阅奏折。
她唇角弯下,忍不住轻笑了声。
她怎觉得,这句话有些莫名可爱呢。
……
用过晚膳后,谢濯被昌安帝叫去了御书房,沈桑盯了一下午的账本,眼睛疲惫的很,早早回了寝殿就要歇息。
她趴在床上,如锦缎般的青丝随意散在身后,指尖轻轻拨弄着床头的珠子,“白芷,今日我才发现,殿下真的好有银子啊。”
说这话时沈桑眸底亮晶晶一片,语气欢快,尾音上翘,听着甚是欢喜。
太子名声是出了名的清廉素淡,就连在外穿的衣裳常年都是清一色的,连个花纹都没有。反观是今天的账本让她大吃一惊,这哪是个穷巴巴的穷酸书生,分明是个富得流油的大财主。
白芷在收拾屋子,正要将换洗衣裳叠起拿出去,听到这话不禁揶揄笑道:“太子殿下地位显赫,人中龙凤,自然什么都应是最好的。”
沈桑手托香腮,指尖缠起青丝打着转。
人中龙凤?
也是,人家可是尊贵的皇太子,哪里是她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可以仰望的。
沈桑从来不奢求这些,大不了日后选侧妃妾室时,她在旁多卖卖力,帮着选个家世良好,品行端正的。
思及此,沈桑莞尔,脸埋在柔软的红色软枕中,轻轻的蹭了蹭。
这时有人敲门,白芷对外说了几句,这才合门说道:“方才陆侍卫说殿下今夜还有奏折要批,让太子妃先睡。”
大宛本朝有规定,新人成亲后,新郎新娘须同房而眠三日,这是先祖定下的规矩。
沈桑应下,让白芷离开。
她掩面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过了子时谢濯才推门而入,他原本是想在书房入睡的,可想了想成亲第二日就分房睡不太好,处理完事情还是过来了。
虽说沈氏喜奢,为人又高调,可见今日处理账务时沉着冷静,从容自若,说明日后多调|教调|教还是不错的。
屋内点着灯,待谢濯走到床边,就见沈桑扯了被子卷住自己,大约是裹的太紧,微微出了点汗,碎发贴在额角上。羽睫轻颤,在白皙脸上投出一片剪影。
谢濯盯着看了会儿,一低头,就见两人中间空着一大段距离。
……很好,他很喜欢沈氏的自觉。
沈桑睡的香甜,压根不知道旁边站着谁,似是梦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微勾,呼吸绵长,又往被褥里缩了缩。
待谢濯穿着中衣回来,就见床上只露出颗圆圆的脑袋,被子缩成鼓鼓一团。
沈氏不会憋死吗?
谢濯想着,不着痕迹的挪到床里边,闭眼,躺下。
室内一片昏暗。
一盏茶后,谢濯睁开眼,古怪的看了眼身侧入睡的沈桑。
抬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不到半晌又钻了出来。
好闷,好热,睡不着。
……沈氏真的不会憋死吗?
谢濯眼底露出疑惑,胳膊撑着床,半坐了起来。
算了,他就勉为其难大发善心的伸手拽住被角,往下拽了……?
拽不动。
太子妃攥的紧。
谢濯皱眉,抬手捏了捏额头。
他已经忙了一天,晚上又接连批阅奏折到这个时辰,睡意袭来,也没了什么耐心。
手中用力,直接将被子掀起大半。
凉气忽然钻进被窝,沈桑半睁着眼,身子微微颤了下,雪腮泛红,睡意朦胧的看着谢濯,不知身在何处。
三千青丝散落,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里衣领口微敞开,锁骨精致,粉色肩带滑过细润柔腻的皮肤,在后颈处系好。
“……”谢濯呼吸窒了下,手腕一抖,被子砸在沈桑脸上。
这下子沈桑不清醒也清醒了。
她揉着眼坐起来,“殿下何时回来的,可是要喝水?”
许是刚醒的缘故,语气软软的,咬着尾音有些含糊不清,听着似猫儿爪子在耳边挠痒痒。
“不渴,睡觉。”谢濯躺在里侧,被子蒙着头,声音有些闷。
“……”
那你没事把她叫起来做什么,有病。
“殿下当真无事?”沈桑嘴角微抽,懒懒打了个哈欠,又瞥了那“团子”一眼。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14节
见没人搭理,沈桑也不再自讨没趣,躺下继续睡。
黑暗中,谢濯不着痕迹的往里挪了挪。
半晌后,听着身侧人温和绵长的呼吸声,太子殿下才小心翼翼的扒拉开被子,长长的吸了口凉气。
“娇气。”
不过,沈氏当真是有那么一点好看。
好吧,不止有一点,就当一点点好了。
比一点多一点。
谢濯咬着牙,将被子踢开,好让身上的热气散开些。
果然,在被子里蒙头睡觉睡不得。
闷得他的脸都热的似火烧,滚烫滚烫。
作者有话说:
太子殿下其实也是个很可爱的人啊
啊,突然脑补出了太子跟只大猫似的挂在桑桑身上,揉揉蹭蹭求抱抱(捂脸)
对不起,我有病
第13章
次日沈桑醒来时,谢濯并不在身边。
想起昨夜这人莫名其妙的举动,沈桑唤来白芷询问谢濯去了何处。
白芷拿来今日要穿的衣裳,伺候沈桑洗漱后正拿着梳子,想了想道:“殿下一大早就上朝去了,听说下了朝又去跟几位大人商议事情,到现在都没回来。”
沈桑看了眼外面明朗的天气,道:“太子平常都这么忙碌吗?”
白芷道:“不是忙碌,听陆侍卫说,就算是太子闲来无事时,也会到百姓间体验民间疾苦。”
“那岂不是也会有英雄救美的戏码?”
白芷支唔道:“有倒是有,只不过太子殿下很直白的拒绝了那位姑娘。”
“哦?”沈桑来了兴趣,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白芷瞧了眼外面,弯腰捂嘴道:“殿下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让那位姑娘平日里少吃点,说腰细窄肩白脸蛋儿会嫁个更好的人家。”
“……”沈桑嘴角微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的确像是谢濯能够说出的话。
她甚至能够想到谢濯说出这番话时是有多么的真挚诚恳,诚恳到人家姑娘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登徒子。
想到这儿,沈桑嘴角微勾,莞尔一笑。
她恨当时的自己怎的没在旁亲眼瞧上一瞧。
待穿戴完毕后有人在外传话,说是陆侍卫来了。
沈桑让白芷让人进来,刚绕过屏风,就见陆一右眼紫了一圈,袖子破了半截,膝盖处还沾有灰尘,颇为狼狈的站在门外。
陆一摸摸鼻子,往旁边挪了两步,“太子妃,属下身上脏就不进去了。”
他这一动,正好露出后面的元熹,同样的灰头土脸,嘴角挂着淤青。
沈桑皱眉,“这是怎的了?大白天的怎么还动手了。”
她这两天一直在盯着太子府的事情,倒是忘了照看元熹。元熹是男子,不能入女眷之地,她也不能时时照拂着,这才入东宫第二日就让人欺负了,日后还了得。
想到这儿,沈桑眸底浮上凉意,让两人站成一排,盯了半晌,忽而笑道:“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抹了妆登台唱戏。”
说着,笑意微敛,“元熹,杵在那儿作甚,还不过来?”
元熹闻言,透着冷意的五官似乎柔软了些许。他抬脚迈过门槛,走了两步,似是想到什么,转身对陆一说了句对不起,随后立在了沈桑身后。
陆一:“……”这算哪门子的对不起?
他看了看门里的元熹,又看了眼门外的自己,眼角一跳。
罢,罢了,人家主子护短。
哪像自家主子,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自己,说让东宫众人皆听太子妃安排,不得违抗旨意。
陆一拍了拍袖子,拍掉灰尘,道:“说来也是属下不对,一时心急口快说错了话,这才惹了元熹生气,便借着由头过了几招。此事也是属下做的不对,望太子妃莫要生气。”
沈桑笑笑,道:“陆侍卫说的哪里话,事后本宫定会好好约束。”
陆一行礼应下,借着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子,他颇有几分尴尬的想要抚平上面的折痕。末了才递给沈桑,道:“明日就是太子妃回门的日子,殿下吩咐属下送名单过目,若是还有增添的,直接让库房补上。”
沈桑接过折子,大体扫了一眼,见上面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
实在不怪她诧异。
虽说知晓谢濯有银子,还说要带她一起赚,可放眼望去,东宫装潢尽显素朴典雅,亦有珍贵精品,却也不像其他宫殿中摆的富丽堂皇,琳琅满目。
陆一似是知道沈桑心中所想,笑道:“太子妃嫁进来日后就是东宫的人,殿下再不舍,也会从自己身上节衣缩食,万万不会动太子妃的物什。”
……节衣缩食?沈桑愕然。
太子殿下已经混到这种地步了吗?
沈桑轻咳,合上折子又交给陆一,道:“既然殿下已经看过,本宫也无需再看,陆侍卫按照吩咐即可。”
陆一愣住,接过折子,顿了下笑道:“太子妃说的是,属下先退了。”
沈桑点头,让婢女送他离开。
待陆一离开后,沈桑这才看了眼元熹,见并无大伤,这才舒了口气,拿起桌上团扇重重一敲。
“好端端的,你跟陆一动手做什么?”
他们才来东宫不过几日,人生地不熟的,她尚且还要多思虑几番。这倒好,直接跟太子跟前的人动了手,还把人给打成那样。
元熹不退不避,语气颇有些委屈道:“他不过才大奴几岁,就要收奴做徒弟。奴不肯,他说不做徒弟做弟弟也行,亲生的那种。”
“……”沈桑微愣,“他真那么说的?”
元熹道:“奴岂会骗主子不成。”
这主仆二人,怎的与外界传言都有些形象出入。
元熹看着她,又道:“奴可是给主子惹了麻烦?”
“又多想,”沈桑嗔怒道,“正好离开沈府时让人给你做了几件新衣裳,还想着过几日给你,这下子可好,直接就能换上了。”
元熹眼底一亮,“多谢主子。”
白芷将做好的新衣裳交给元熹,主仆三人又聊了几句,方近中午时才让人退下。
沈桑用过午膳,闭眼小憩了会儿。
长信殿内,陆一正在伺候谢濯换便服,突然听到头顶有声音道:“孤许久未曾见你如此。”
陆一是天生学武的好料子,又在刀尖上舔血过杀过人,平日里都刻意收敛身上戾气,一副嘻嘻哈哈跟谁都要好的模样。
陆一替他系好腰带,低着头闷声道:“若是他肯,属下当真是想收了他做弟弟。”
谢濯未作声。
陆一拍了下自己的嘴,强硬的扯了抹笑,道:“瞧属下就喜欢念叨之前的事,殿下莫要往心上放。”
陆一之前有个弟弟,亲生的。
那是个小哑巴,不懂武不会讨好人,骨子里要强,平日里只会跟在陆一后面傻呵呵的笑。可就是这么个小哑巴小傻子,为了不让任务中的哥哥受牵连,忍着痛在大火中活生生被烧死。
如果长大了,也该是元熹那个年纪了吧。
谢濯只当作没看见他的强撑,随口问起东宫的闲事。
尽管没什么要紧的,可谢濯有时还是喜欢听上一听。
他道:“明日沈氏省亲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陆一道:“回殿下,都准备妥当,就在房里放着。”
“孤知晓,你下去吧。”
说着,一抬头,视线正好落在对面的桌子上。
沈氏曾在那处看过账本,后来又说怕惊扰到他处理公务,便让人将东西搬回了账房。
书房内也时常有其他幕僚拜访,谢濯闻之有理,便应允了。
现在瞧着空荡荡的,竟有些碍眼。陆一在谢濯跟前伺候多年,见此立即识眼色道:“殿下,账房内灰尘积攒,难免有股发霉味,倒不如让太子妃再将账务搬回来。”
“不必了,”谢濯摩挲着腰间玉佩,眼底看不出神色,“找人把桌子搬出去。”
“哎?”陆一道,“搬出去?搬哪儿。”
谢濯扫了他一眼,“孤看搬你屋里就挺好。”
“……”陆一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
多嘴,叫你多嘴。
谢濯整下午都呆在书房,得了陆一提醒才抬头看了眼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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