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智中星
林桀对鬼神之事不置可否,自己绕到旁边去闲逛,当即只剩下林蕊一人。
10.
后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以为是林桀,转头一看兄长不在。
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
“蕊娘。”
人群中,她终于看清那人的脸,陡然往后退了一步。
“张挺?你怎么在这里?”
归家(骨科) 5.
11.
张挺一把拉她进旁边的僧房里。
这里香客众多,林蕊想着苏氏在里头,若是她惊叫起来,反而徒生事端惹人瞩目,便皱着眉头轻微挣扎了一下,跟着进去了。
而且张挺的力气很大,也由不得她不进去。
此时距离她离开张府,已过了叁个月。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高高在上,甩了封休书给她。
现在张挺和叁月前没什么区别。
他只是瘦了些,穿着低调许多,眼窝深陷,像是奔波劳累过度,但也衬得人更加干净规矩,去了脂粉堆里打滚后的油腻。
他说:“我是跟着董爷子他们过来的。他们在后面同人说话呢。”
“阿蕊,你如今过得可好?之前……是我错了,说了些气话,这几个月来我都在想你。”
张挺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放开她的手,目光像蛛丝一样粘在她身上。
这段日子在林府上吃好喝好,林蕊气色渐渐红润。
苏氏为着体面给她裁了几身衣裳,虽不是张扬的样式,但衣料足够好,配上几件精致的首饰,瞧着不像落魄的妇人,倒像是大家的小姐。
张挺是做布料生意的,眼睛尖,一下就看出来。他还看见她头上几根簪子,都不是便宜货。
他捏着她的胳膊,陡然用力,皱眉道:“你是……给人做妾了?”
不然怎么会在京城?又怎么穿着这么好的衣料,戴这么好的首饰?
初时,被张挺拉进来,林蕊只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张挺说着那些话,她面上是听着,实责盯着窗下浮动的尘埃发呆。
可说到这一句,她实在是忍不了。
“荒谬。”
林蕊气得脸色发白,甩开张挺的手,却发现张挺用了死劲儿,根本挣不开。
他急切道:“是不是?”
林蕊偏过脸,根本不看他。
她不回答,在他看来就是默认了。
张挺只觉怒火攻心,还觉得自己的男人尊严被挑战了。
他瞪着她:“你怎么这样不知自爱?就为了几个钱,把自己卖了?别人有几分真心,会像我这样念着你吗?”
他说“卖”。
林蕊盯着他,只看得他嘴唇一张一合,听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
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她的丈夫是这么个人?
她从前每日翘首以盼,只希望他能早点回家,在最好的年纪尝尽了深闺寂寞,结果就是为了这么个人。
他还休了她。让她没有家,丢尽脸面。
尽管这个家空寂寂的,那也是她用尽全力,委屈求全想要守护的。他就这样轻飘飘的将一切摧毁了。
一种尖利的恨涌上心头,如果可以,她想现在就叫他叫去死。
但是她怨恨的眼神不到一秒就被尖叫代替了。
他强自把她拉进怀里,臂膀如铜墙铁壁,将她桎梏于身前,火热的身躯紧紧贴着她,膝盖顶进她的双腿。
“啊!”她惊慌的喘声像一个小小的水花,那么微弱,一下就消失不见。
张挺是个强壮的男人,一个男人要制服一个女人有很多种方式,他就选择了最直接的那种,也是以前他惯用的。
他是男人,做这些事情轻而易举,不需多言。
孤男寡女,这是万万不合适的。
但她是他从前的妻子,就算现在给别人做了妾,在张挺心里,那也是他的所有物。
她冷冷笑:“你同从前也没什么分别。”
“我怎么?比那些老头子还好吗?你肯给那些人,不肯给我?”她这冷淡的神情让张挺越发动怒。
张挺搂她的腰,指尖掠过那纤软细滑,闻到她脖颈上幽幽香气,忽地起了淫兴。
他这段日子为了随皇商进京,极尽讨好之能事,处处忙碌跑腿。董家的老爷子为人古板正派,他不敢提那吟风弄月的事情,只好生生忍了半月。
如今忽然遇见林蕊,还瞧她脸色莹润,神情从容,不似从前落寞,越令人起了兴味。
他把她按在自己身上,手指往下而去,探到私处摸了一把。
“乖乖,想我了吧。”
张挺长得人模狗样的,下面那根凶器也不逞多让。他抓了林蕊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身体。
林蕊感到屈辱,但她仅仅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就没动了。因为她知道挣脱不了,索性懒得挣扎。
被野狗咬一口,和咬两口,在她看来没什么分别。
“别装了,你这里都湿了。”
张挺极擅风月,配了张俊秀的脸,更是无往不利。
“真骚。”
他弄起妇人来的手段林蕊根本招架不住,没一会儿腿就开始打颤,只能虚虚喘着气,脸颊绯红地靠在他肩膀上。
她整个人都在失神。
上次夫妻房事,是一年前,还是更远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
也不知道见识了那么多美色的张挺为什么还有兴致对着她发情。
但不可否认,她很久没碰过男人了。
一直以来的躁动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藏到了更深的地方。
她知道,他是负心薄幸之人,可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快一步。
真的是,太久没有了被拥抱,被抚慰了……
她其实很脆弱,很需要这样虚幻的安慰。
12.
初成婚时,她腿颤得半天没下床。
张挺比她更了解男女之事,也带领她走进完全不了解的另一个天地。
在性这方面,他做了完美的典范。
张挺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对房事有种执迷的热情。
他不要脸面,去街坊的犄角旮旯里,专找些教人如何淫弄妇人的手段,全部用在她的身上。
什么羞耻,男人的尊严,在他那里是没有的。他可以趴在她腿上,像一条狗一样,仔细钻研如何能弄得她喘息连连,并以此为乐。
只是后来,这种热情在某一天就消退了。
消退得莫名其妙,无影无踪。
她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深闺寂寞。
寂寞每多一分,渴望每多一分,她就多怨他一分。
每一个晚上,月凉如水,只剩她自己,指甲划在凉席上,连有几道纹路都数得清清楚楚。
后来,林蕊听说,他在吟花楼包了一个月的场。
她依旧只能等在家里,等他回来,渴求他哪一天能想起她来。
张挺用进入她的那一根器具,指挥棒一样控制着她,拴着她,让她离不开,甩不掉,沾上就只能乖乖听话。
直到后来,他休了她,她如同被打了一个赤裸裸的耳光,满面羞愧,才恍然自己已经变成了这样。
有什么比这更荒谬的呢?
更可笑的是,她现在依旧屈服于此。
13.
张挺没直接进入,而是用手指挑动她,他用中指摸索到柔软的边缘,那里已经春水泛滥了。
林蕊无力地被他搂着,以一种屈辱的方式被弄着。
忽然,一道炫目的光线投入房内。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林蕊眸子水润,还带着迷蒙的春情,没想到竟来了人,一时惊慌想躲。
结果待她看清那人的脸,只觉血液都凝固,脊背阵阵发麻。
俊逸的脸庞,坚毅的眼神,不是林桀是谁?
林桀脸色沉沉,脚步带风,“啪”地一声关上门,扫过来的那一眼似寒风利箭。
张挺本想继续,似也发现不对了,怀中林蕊脸色苍白,嘴唇微动,肩膀也在发抖。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被人撞见,撞见的人还是林桀,他会怎么认为?
简直无法可想。
张挺正奇怪着,一回头,迎面被揍了一拳。
这一拳来得极狠,仿佛是用了杀劲。
张挺直接懵了,捂着眼睛摔到地上,半天没起来。
林蕊被这样的林桀吓到了,后退了一步,靠在身后的木桌上。
张挺嘴里不干不净地喊:“草!老子教训婆娘,你是哪里来的莽汉管闲事?”
他看不清林桀的模样,就算看清了,恐怕也不记得了。
当初也只是他去林府上求亲的时候,见过大舅哥几面,后来过了几年,早就没有交集。
张挺想起身反击的时候,一声闷响,耳朵嗡嗡叫。
原来又是一拳,他头脑一阵眩晕,连思考都几乎停滞。
张挺堪堪想到,是不是林蕊的金主派了打手看着,他正好撞到枪口上了?
这群打手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他终于感到恐惧,撑着破布一样的身体,像蛆虫一样在地上爬,死命远离那人的方向。
林桀认得张挺,知道是此人负了自家小妹。
方才他在外面寻林蕊不见,听见这里面一声惊呼,便赶进来,谁想到能见到这场面。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家人受欺辱,尤其这人还是林蕊。保护她,是他天然的习惯,从幼时起就是如此。
沿着窗户过来的时候,他就听见里面人说些淫言秽语,心中一沉。
打开门,便见张挺压着林蕊,林桀只觉得周围的人声,风声,全部都听不见了,只剩下血液沸腾的奔涌,怒火在胸口喧嚣。
他想弄死这个人,大步走过去,当即就是用了十分力。
张挺此人贪花好色,人品不端,只知欺软怕硬,根本就没有必要跟他讲道理。
后来看见林蕊瑟缩地站在一旁,全无血色,怕吓着她,他才留了手。
“再让我看见你纠缠她,你就别活着出这京城了。”林桀眼神狠戾,贴着张挺的耳边道,然后像拖死尸一样拖着张挺的领子,把他拖到门口丢出去,“滚。”
林桀回头看房内。
林蕊低着头,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她的衣衫是乱的,发髻也散落了,其实刚刚是可以整理一下的,但是她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身体是僵硬的,恐惧大于一切。
林桀看到了。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同张挺约好的?佛门净地,伤风败俗。
林桀本来是好心收留她,结果却看到她在这里与人幽会,怕是也是要冷了心。
再者,她也从未想过这样尴尬的、情欲的一幕会被他看见。
林桀站在她面前,目光从她身上掠过,一阵沉默。
她大了,不是小时候的她了,身体已经有了玲珑的曲线,会被狂蜂浪蝶惦记。
可在他眼中,她始终是他的小妹,无论怎样,他都会保护她。
那些情爱痕迹还未消退,林蕊只觉得身上一寸寸被火炙烤,皮肉绽裂,羞耻不堪,如同被扒了衣裳。
绝望一点点滋生,就当她眼泪快掉下来的时候,一片温暖落在了身上。
林桀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遮住了她身上的痕迹。
林蕊微微往后一缩,没敢抬头。
林桀上前一步,背着光,低头替她系上领口的带子。
他轻声道:“别怕,一会儿,我同你一路出去。”
林蕊惊讶,这意思……他是相信她的?
不仅相信她,他还会像以前那样,护着她,为她遮风挡雨。
暖而幽深的檀香味笼罩了她,不知是披风上的,还是他身上的。
心中的忐忑忽地就消失了,变成了一种隐秘而欢快的情绪。
所有的担忧消散,她知道,在他身边,她是安全的。
归家(骨科) 6.
出禅房前,林桀拉住她。
他的大掌沉稳有力,肌肤相触部分是烫的,她半边身体泛麻,滋滋火花开始冒。
他要……干嘛?
林桀朝她走了一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笼罩而下。
他身形高大,比起张挺还高出一截,挡住外面光线,
林蕊一个颤抖,没动。
他离得好近,她抬头就可以看到他清冷的眉目,但是她不敢。
林桀的手指落到了她的鬓发上,替她绾起耳边碎发,低声道:“你这里……乱了。”
他一向是不苟言笑的人,鲜少有温柔的时候,可现在这样子,像是怕弄碎了什么易碎的东西。
方才的惊魂退去,剩下的就是羞赧。
她那种模样被他看见了,他没有质问斥责,反而替她整理发髻。
林蕊脸上发烫,道:“是吗?我看不见。”
“嗯。”他说着伸手去够她的耳环,“还有这里。”
耳环是银质的,在刚才的混乱中被扯出。
他没替人戴过耳环,只能自行摸索。
他食指捏着她的耳垂,另一只手按住耳环的一边,试图让缝隙穿过耳洞,只是不得其法。
林蕊一个激灵,忙道:“阿兄,还是我来吧。”
“别动。”他沉声道。
她于是不敢动了,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他似乎有些苦恼,但是并没有向她求助,在他眼里,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是需要一点技巧,不能把她弄疼。
为了看清耳洞,他低下头端详,离她的脖颈只有一拳之遥,温热的气息吹拂到她的脸上。
她脖子上起鸡皮疙瘩了。
似乎感觉到她的紧张,林桀说:“马上就好了。”
她却没有因此放松。
耳垂软软白白的,像一块白豆腐,在他的指尖,微光浮动下,似乎可以看到她身上的寒毛。
他看到耳环的样式,一朵小小的兰,微微吐露的花苞,朴素的样式,温婉又简单,就像她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些,但林桀就是注意到了,多看了两眼。
尽管这耳环根本称不上时兴,也与贵重无关,可他莫名觉得那小小的兰花很好看,
“好了。”
禅房里没有镜子,否则林蕊一定可以看见自己面上的绯红。
林桀淡然的目光扫了一下她的脸,然后退了一步。
“走吧。”
看着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苏氏应该已经听完讲经在寺外等着了吧。林桀想着,回头一看,林蕊并没有跟上他。
林蕊怯怯的,不敢抬头看他。
林桀见她不动,以为她是刚刚被张挺那个混账吓到了,于是过去揽住她的肩膀。
“蕊娘,别怕。”
他很少用这样温和和哄孩子的语气同她说话,那是很久之前,小时候才会有的。
她的脸又红了,只是他看不见。
他身上的气息太近了,让她紧张。可他什么也不知道。
林桀只认为她受惊了,没想那么多,搂着她的肩膀,像夹娃娃一样带着她往前走。
她像被推着似的,脚步往前走,身上还披着他的披风,差点被绊倒。
林桀回头看她一眼,感受到掌下的纤细的骨骼,像是还未发育完全的雏鸟,他只要用些力气就能粉碎。
“你太瘦了。”
林蕊眼神慌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
“回去让你嫂嫂给多补补。”
他的语气十分坦然,目光清正,直视前方,步伐微微加快,似乎是为能早点见到苏氏。
她那颗扑腾得七上八下的心忽然就跳不动了。
“是。”她想了想又道,“嫂嫂待我很好。”声音有些干涩。
林桀随意点头,苏氏的好他自然知道,她是大家闺秀,无论怎样面上功夫是会做足的。
*
出了佛光寺,苏氏早已在马车上等着了。
上车时,苏氏嗔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在门口也不见你们。”
林蕊看了哥哥一眼,没立即说话。
张挺的事情毕竟是丑事,她羞于启齿。
林桀眼睛都不眨一下,答道:“路上碰到熟人,交谈了几句,顺便带蕊娘在周围走走。”
苏氏便没说什么,丈夫说是熟人,那必然是在官场上的人了,男人在外面应酬,在她看来是十分正常的。至于林蕊,小门小户的姑娘,让她去长点见识也是应该的,有丈夫带着应该也不会丢脸,她很放心。
林桀上了车,回头伸手向林蕊:“上来吧。”
林蕊本想说自己来,看了下那低矮的脚踏,又看看他宽厚的大掌,顿时放弃了,就着林桀的手上了车。
她偷偷看了苏氏一眼,发现苏氏根本没注意,似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又猛地惊醒。
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要管苏氏怎么想?
她坐在林桀夫妇的对面,看着他们轻声交谈。苏氏讲起白日里听经的心得,侃侃而谈,林桀手中拨弄着玉石手钏,一边听,一边点头,偶尔应两句。
林蕊挥去脑中莫名其妙的情绪,撩开帘子,看外面的街市。
白日摆摊的小贩早已收活,街上行人零星,夕阳西下,天空一片暖橘,夹着一丝暮色。
一阵风吹过,林桀忽然觉得听不见苏氏讲话的声音了,他看见对面的林蕊。
夕阳给她的脸庞染上一层别样的红,她的脖颈纤细,掀起车帘的手指纤细,整个人都是纤细的,像极了天边丝丝缕缕绚烂的云彩,又让人想起夏末微弱的星子。
还有她耳垂上那朵,小小的兰。
他的视线定格在那里,久久未动。
马车辘辘而行,林蕊回过头来时,林桀已经在闭目养神,苏氏靠在他的肩膀睡着了。
天色已经擦黑,行到了林府前,下人来牵马,摆上脚凳。
“到了。”林桀轻轻拍了苏氏一下。
他先下车,这回林蕊没让他扶,而是自己踩着脚凳,摇摇晃晃地下去了。
林桀也没坚持,去扶后面的苏氏了。
苏氏一下来,就软在林桀怀里,娇声道:“今日太累了。”
林桀安抚地握住苏氏的手,说:“马上就回去休息了。”
苏氏同他咬耳朵:“你陪我。”
当着下人的面,林桀虽没说什么,可也没拒绝,握着苏氏的手更紧了。
林蕊咬着唇,盯着两人,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不正常。
*
回了沉水院,霜儿笑着迎上来:“姑奶奶走累了吧,奴婢已经备好热水。”
林蕊心中黯然,随意点下头。
霜儿拉了屏风,过来帮她脱衣。
脱到披风时,霜儿道:“咦?这不是老爷的吗?”
林蕊才想起,之前林桀给她的披风并未还回去。
“哦,那是寺中太冷,阿兄借给我的。”
霜儿挽起披风,贴心道:“奴婢帮您洗了还去吧。”
林蕊顿了一下,却道:“不着急,过几天我自己还吧。”又补了一句:“你放那儿吧,别沾了水。”
主子发话,霜儿自然没有不应的,当即听话地将披风放在桁上,去给她拿帕子、澡珠、香露了。
待到梳洗完毕,霜儿走了后,林蕊就着一头湿发,慢慢走过去,将披风拿下来。
这是一件深藏青色的暗纹锦缎披风,手指摸上去,丝滑冰凉,里头夹了层棉,软又暖,似乎还残留白天的味道。
她把披风拿到床上,把自己深深埋在其中。
分不清是檀香,还是她身上香露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心跳加快,血液沸腾。
啊……这是哥哥的气息……
她把披风盖在身上,吹了蜡烛,周围一片黑暗,滋生出杂草丛生的欲望。
一件披风,在她的掌中变形,聚集又散开,撕扯又舒展,最后被她夹到了腿缝间。
张挺白日弄她的感觉又回来了。
海潮汹涌,浪花一下下拍打岸边,她在黑暗中睁着渴求的双眸。
今夜,他肯定宿在苏氏那里。
他会怎样?她很想知道。
归家(骨科) 7.
今夜,府上睡得早。
潮湿的浪涌已经恢复平静,林蕊额上都是汗,碎发贴在颊边。
屋里已经熄灯了,她掀开热气蒸腾的被子,悄悄下了床。
绣鞋穿上,一步步往窗边走去。
从西窗这边望出去,左右两边的院子都看得清楚。
守正轩在左边,正院在右边。此时,右边还亮着灯。
果真是宿在苏氏屋子里了。她手指扣进窗柩格子里,微微收紧。
其实这个时候悄悄出去,并不会有人发现。
林府上清净,下仆们作息规律,不会起来巡夜。就比如霜儿,她睡在外间的小榻上,发出清浅而平稳的呼吸声,当是睡熟了。
旁边这扇门,她轻轻就可以推开。
林蕊感觉自己像只鬼魅,她轻手轻脚走到门前,没有立即开,而是盯着那黑漆漆的门框站了一会儿。
之后,她用脚尖轻点了一下门框。
门开了,发出“吱嘎”一声,让人心惊肉跳的。外面的冷风一下吹进来,掀起她的裙据。她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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