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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家(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智中星
苏氏本也想来的,但林桀既说了他去送汤药,她作为嫂嫂,也不好再言。本来就是未订婚的男女私下见面,人多了围在一边,小姑羞涩,反倒是不美。
等到林桀送陆峥出来,苏氏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她见陆峥脸色比来时轻松,想着应该是见了林蕊,和她说上话了。
陆峥在台院有资历,又能服众,为人刚正不结朋党,就算两家结亲,也不会碍着其他人的眼,还能给丈夫给官场上一些助力,实在是番美事。苏氏心里一通盘算,已将陆峥暗暗当作自家小姑夫了。
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苏氏在同陆峥寒暄,她笑道:“妹妹一直在闺中,一人烦闷,才会身子一直没好,陆大人要是得空,多来才好,夫君也总念着和您下棋呢。”末了她又看向林桀:“夫君,你说呢?”
林桀像是在梦中忽然被点醒般,愣了下,对着陆峥期待的目光,怔然道:“……夫人说得是。”
陆峥也有心多来看林蕊,只是碍于俗礼,不想唐突失礼罢了。这下有了林桀首肯,便是八分难处都去了,他又有心,以后再见到林蕊只是时间问题,当即露了几分欣喜,说道:“贤弟不嫌弃,那愚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一路上,林桀都是沉默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苏氏频频看他几眼,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几人叙话到了林府门口,陆家的马车已等在外头。
苏氏笑盈盈送了陆峥去,临走时还让人包了茶叶一起,算是一点来往的心意。
陆峥心中念着林蕊,也不在意礼物轻重,笑着接过,上了马车回陆府了。回去路上,他只觉得浑身轻快,林蕊没事,太好了。林家上上下下都对他十分欢迎,想必林蕊应该也是中意他的吧?
这样想着,一股意气萌发在心中,仿佛年轻十岁。他十分激动,等到了家中,陆峥直奔老母亲房中,已经想着要去林家提亲了。
陆峥母亲王氏生他晚,她年轻时身体不好,所以到了后来就吃斋念佛。
佛堂里烧着香,满室的香烛味,空荡荡的,只有供桌上放着瓜果,显得不那么寂寥。
陆峥走到母亲身边,喊了一声:“娘。”
王氏如今已经快六十了,神志昏昏,时而清醒,时而如聋子一般。
陆峥叫她,她不应,口中念念有词,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王氏从十二年前开始就吃素,每月十五买了鱼去放生,后来走不太动了,叫让下人去的。
如今她吃穿一应简朴,身上只留着当年陆峥父亲送她的钗环,其余就是一件靛蓝色褂子,手里拈着佛珠,整个人如同不在红尘中,看得陆峥一阵心酸。
他又叫了一声:“娘,晚娘走了两年了。儿如今遇到了心仪的女子,想娶她回来做续弦。”
王氏依旧没有应。
陆峥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他来十次,母亲能有一两次神志清醒,已经是上天恩赐了,有时王氏连他也不认得。
当初他娶了第一任妻子晚娘,王氏就一直不能满意。晚娘出身低,又一直没能给陆家生出个儿子,很是受了王氏一番磋磨。晚娘又不是个豁达的性子,她细微敏感,心中暗暗怨着王氏,成了一块心病。
到了后来,妻子病死了,母亲也老眼昏花不识人了。陆峥心中感叹世事无常。
“她是好人家的女儿,从前未遇良人,过了几年苦日子,儿子想接她回来,以后对她好。”
王氏念经的声音终于停了,可似乎也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睁着浑浊的眼,愣愣看着木鱼。
“母亲,您也会同意的吧?”
王氏闭上眼,继续念起经来。
陆峥叹了一声,母亲已经老了,他也不想她再操劳。
他朝王氏拜了几拜之后,准备去请族中有威望的女眷去林府说亲,实在不行,找有名气的媒人也行。
兴冲冲出了门,陆峥忽然又想起,这样直接提亲,是不是太突然?
女子名节珍贵,他不能贸然这样,若是她还没想好,他这样去了,岂不是害她遭人笑话?
想了再想,问了身边的人,陆峥决定再等一段日子。
自那日后,林蕊待在府中,时常就能收到陆峥送来的东西。有时是些点心吃食,有时候是书画琴谱,都是以客人的名义往整个府上送的。
他来林府很多次,只是很少能真正见到她。她就住在水边的那座院子里,烟水朦胧,像是一幅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写意画。
陆峥来林府上做客的时候,也试探起林蕊的口风。
苏氏捂着嘴笑:“陆大人这样有心,妹妹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女子羞涩,有什么心事,也是不好开口的。陆大人莫要见怪才好。”
陆峥又看向林桀,林桀是她的兄长,其实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人。
林桀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眉头微蹙,那清冷从容的面目难得有了裂隙。
陆峥又问了一遍。
林桀这才垂眸,吹了下茶,淡淡答道:“夫人说得不错。”
陆峥这才放下心来。
他偶尔觉得林桀的态度有些微妙。
林桀频频邀请他去府上做客,可每当他问起林蕊,林桀似乎总在出神,目光透过窗帘不知望向何方。
当陆峥以为林桀不同意的时候,林桀却又总是给他肯定的回答。
这天几人在院中喝茶叙话,陆峥等了许久,依旧不见林蕊出来,心中微微失望。等到要走的时候,陆峥悄悄将林桀拉至一旁,酝酿许久,方开口:“贤弟,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黑檀木盒子,递给林桀。
林桀不知何意,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年轻女子佩戴的翠色步摇,样式十分讲究,给谁的不言而喻。
陆峥赧然道:“其实,我中意令妹许久。那天在街上看到这支步摇,就想送给她。不知贤弟觉得如何?若是唐突了,便当我从未说过此话。”
林桀手中捏着那根步摇,失神良久。
陆峥瞧着林桀的脸色,继续道:“若是贤弟愿意,请帮我将此物转交给她。”
林桀沉默半晌,关上盒子,说:“好。”
当天下午,苏氏的娘家来信,她一母同胞的姐姐要临盆了。
苏氏思念家人心切,便想着去姐姐那里住两天,同林桀说了,等林桀点头,苏氏当晚就收拾了东西走了。
林桀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别的,苏氏走了,他的心一下轻了许多,仿佛少了桎梏。
秋日天黑得早,他还没用晚膳,就到园中走走。露水重重,沾湿了衣角,他远远地看得那边的秋千上有个人影坐着。
等走得近了,一看,果然是她。
林蕊背对着他,一个人静静坐着。天已擦黑,四周静谧一片,只能听见秋虫声。
他缓步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肩膀:“蕊娘。”
她没回头,但从声音听出了是他,于是慢慢把头靠在他身上。
“阿兄,你不跟嫂嫂一同回去吗?”
他低头看她乌黑的发顶:“不回去了。”
“你呢,怎么坐在这里?霜儿没跟你一起?”
林蕊说:“霜儿今日过生,我放她出去玩了。”
他说:“噢。”
然后就是长久的无言。
林桀低头,看到她雪白的脖颈,一如前几日夜里见到的纤细柔美,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捏着她的耳垂,缓缓摩挲。





归家(骨科) 30.
她靠在他的身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感到心底无比安宁。她伸手,反搭在的自己肩头,林桀立即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
“哥哥今晚还来吗?”她轻声说。
他没有回答。
这几日,好像着了魔一样,他总在夜深人静之时,来到她的院子,在她的床头坐上片刻。
有时候,她会留他,他就同她一起睡下了,有时候她累了,他就只是坐一会儿便走了。
睡在一处,也并不是一定要做那等事情。很多时候,他都只是抱着她。
有次半夜,她醒来,他还睡着,她去摸他的胸膛,十分温暖,再往下摸,他竟然是硬的。她于是翻身坐在他身上,颠簸起伏。
做到激烈难忍时,林桀闷哼一声醒了,发现两人的姿势,他震惊地看着她,最后还是没忍住那销魂快意,低吼一声,握着她的腰,和她一同去了。
也是这一天,他看到了她完整的胴体。
之前都是把能做的做了,绝不多看多摸一分,但是到了如今,似乎这样也没有意义了。
她躺在他的旁边,他细细地看她。
原来肌肤可以像月色一样,透着静谧的白,黑色的长发垂在她瘦削的肩头,胸口山峦起伏,到平坦的肚脐,幽深的密处,她雪白光滑的小腿微微曲着,象牙般泛着光彩。
像一尊观音像。
他心中惊叹,喉结微滚,握上了她的乳,那里挺翘光滑,充盈了他的掌心。
她颊边微红,但并没有躲开他的抚摸,垂着眸,轻声问:“哥哥平日里做这事的时候,只会这样摸一下吗?”
他深深看她一眼,说:“不是。”
他用拇指碾过她的乳尖,缓缓揉搓两下,等那里硬起来说:“我还会这样。”
在她羞涩的目光中,他低头含住那里,湿漉漉的舌尖舔过:“还有这样。”
她轻轻扭了一下,没敢看他,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他从后面搂着她,埋在她的肩头,亲了两下,她浑身发抖,他于是凑过去同她耳语:“妹妹还想知道什么?”
林桀握着她胸,含住她的耳垂舔了一下,她浑身一个激灵,喘了出来。
她说:“我想知道更多的你。你同嫂嫂一起的时候,都做过什么?”
他低声道:“就这样了,还要怎么说?”
“我不信,没有别的花样了吗?”
“没有了。”
他被她说得浑身都冒着热气,东西顶到了她的腿心,她已经情动,他感觉到一片湿润,再往前挺身就顶到里面去了,他于是弓着身子退开些。
她转过身子来,盯着他:“方才我骑在你身上的时候,阿兄好像很激动。”
林桀沉默一下,承认了:“是。”
“为什么?”
他不肯回答。
她于是用双腿缠上他的腰,对着他那里缓缓往下纳,然后看见他的表情变了。
他猛地掐住她的腰,倒吸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失焦。
“进去一半了。”她细声细气地靠在他身上说。
“嗯。”他的尾音不稳,按着她身体的掌心滚烫。
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磨了又磨,他难耐地仰起脖子喘着气,一个挺身完全送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道:“从前,没用过这样的姿势。”
她说:“是吗?”
于是她又翻到他身上去,他任她去了,盯着她起伏的身体,一次次入得凶狠。
之后她俯下身来,胸前雪腻的一片在他眼前,他瞳孔放大,眼神溅火,呼吸越发急促。
动作中她如同娇花倾倒,软在他怀里,乳团在颠簸中好几次都落到了他嘴边,终于一次,他按住她的背,让她靠近自己,然后张口含住了那跳跃的红果。
在他口中挺立成一枚红果,软软的发着颤,舌尖扫过,裹住那果儿吸了两下,她就受不了一般开始死死夹他,他被弄得万分激动,一下插到她最里面去,被那温暖包裹得失了神。
“嗯……呃!”他胸膛起伏,低吼一声,按着她的腰往下坐,颤抖两下,已经到了极限。
林桀表情扭曲,满面潮红地吼道:“要到了!”他猛地弓起身子,朝上顶过去,送到最深处,林蕊还在高潮中,甬道下意识地夹着他喷射中的前端吸嘬。
“啊!”他身体猛地颤抖两下,俊脸上的红缓缓铺开,最后晕染成了一片余韵的惬意。
情潮过去,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才感觉到秋夜的凉。
林桀哑着嗓子,推了推她道:“下来吧。”
那夜,他抱着她,两人裹在被窝里亲了许久,才睡下了。
苏氏走了,林蕊感觉到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林桀站在她的身后,缓缓抚摸她的耳垂,周围寂静无人,黑漆漆的也看不见,她心跳得很快。
她突然之间有些害怕,于是道:“阿兄,你推我一下吧,我想坐下秋千。”
林桀说:“好。”
他放开了她,在后面轻轻推了她的背,让她慢慢荡到半空中,又不至于太高。
“阿兄,你记得小时候,咱们家也有一个秋千的。”
林桀回忆从前的事,唇边带了笑意:“是。”
不过后来邻家的地被征用了,连带他们那棵老榕树也被砍了,那秋千就没了。
“秋千没了,后来,你给我做了一个吊床,我也喜欢得很。”
“你那时候就是淘气,贪玩,没有一点功夫还治不住你。”他笑道。
“哪有。”
他握住吊绳,让秋千慢慢停下来,她的脚落到草地上。
秋千上还有很大一截是空的,他过去坐下了,她静静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慢慢抬起头,视线同他交汇,脸微微红了。
林桀见到她娴静羞怯的模样,心中微动,抬起她的下巴,亲了她的嘴唇一下。
她的睫毛颤动一下,雪白的香腮晕起一丝暖意。他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道:“阿蕊,这几天陆大人过来,你怎么不见?”
她说:“见不见的,都一样。”
林桀说:“他想娶你。”
她只是慢慢的“哦”了一声,并没有别的话。
他从袖子里拿出陆峥带来的盒子,递给她:“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林蕊并不接,只问:“什么东西?”
“一只步摇。”
林蕊这时候笑了,细细眸子带了笑意:“那不如阿兄替我簪上。”
林桀看了她一眼,道:“好。”他打开那盒子,那步摇真好看,簪在她发间,衬得人越发清丽了。
他忽然间有些不是滋味:“从前我送你许多首饰,也不曾见你戴过。”
她眼波微转,缓声道:“若是戴了阿兄送的东西,叫陆峥发现怎么办?”
林桀拳头攥起,一时竟答不上来,心中陡然生出几分怒气。
他沉了脸色,冷道:“他不会发现,就像你嫂嫂不会发现一样。”
林蕊哑然,脸色苍白,他们所做之事,就只能存在这个黑漆漆,不见人的黄昏。
她无助地捂住脸:“阿兄,对不起。”
“若是对不起我,当初怎么一意孤行?”他道,“既然做了,何必多言?让你难过,也让我难过。”
他紧紧搂着她,吻过她的发顶:“过段日子,等你嫁人了,就把这一切忘了吧。”
无人的秋夜里,他同她在秋千上坐了许久,直到下起了小雨,才同她一起回了沉水院。
她浑身发冷,他抱着她上榻,帮她脱掉湿漉漉的外衫。
她下巴尖尖,眼眸灵动幽深,夜色下愈显脸色苍白,让他心生怜爱。脱到只剩亵衣,他在柜子里翻出一件厚袄子给她披上。
外面雨声渐渐大了,屋里点了烛火,他随手拿了一本诗集,同她一起读了半宿,然后合衣睡了。
等到天要明时,那烛火还未歇。两人又滚作一团,她黏在他身上,同他亲在一起,他也不着急,慢慢迎合她的唇。
她把被子蒙在两人脸上,装作还在夜里,直到亲得累了,她才又在他怀里睡着。




归家(骨科) 31.
白天里,林桀去上朝了。他走得早,林蕊每每睡醒,见得空荡荡的床帏,再加上这几日阴雨连绵,催的人十分惆怅。
但她心底终究还是欢喜的,能得这最后几日温存,也是好的。
晚上他回来了,同她一处用饭。两人肩挨着肩坐着,没让下人伺候。林桀给她盛汤夹菜,有时还喂她两口,跟对孩子似的怜爱,臊得她脸颊通红。
因为她喜欢,光是两天,家里就做了叁顿鱼。两次是林桀专门让人去买的,一次是陆峥送来的,清蒸红烧都做了个遍。
傍晚时分,林蕊在园中坐着,林桀就陪在她身边,同她说话。
还好家里的丫头们都不是那等闲话人,个个都老实得很,让低着头就绝不抬头乱看,是以苏氏走这几天,府上清清静静的,没有什么风声。
到了熄灯时分,林桀在书房处理完公务,沐浴了换身清净衣裳,乘着夜色,慢慢踱步到沉水院。
这时候霜儿已经在外头睡熟了,她年纪小,瞌睡多,雷打都叫不醒。
门没关,留了一条细缝,香暖的闺房气息蔓延过来,他轻轻推开门,走到林蕊的床边。
“蕊娘,睡了吗?”
撩开床帘,她穿着一身寝衣,朝外面侧身睡着,意识到他来了,就掀了下眼皮,朦胧应了一声“嗯。”
林桀心中好笑,坐在她床边,从被子下面摸索过去,握住她的手。她自发将他的手攥住,放在自己颊边枕着,脸上红红的似乎还睡了个印子。
“妹妹这时候最娇。”他在她脸上捏了一下,爱怜道。
林桀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也宽了衣裳,上了榻,掀开被子同她睡在一起。
林蕊感觉到身边多了个热源,一下子缠过来,让他抱了个满怀。
林桀大掌抚着她的背,她身线柔软瘦削,从蝴蝶骨一直顺到腰窝,似摸了一手锦缎。
她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他顺着她的意揉了几下,她喘了两声,贴得他更紧了。
他凑过去亲她的嘴唇,她脸上瞬间开出一朵艳艳的芙蓉,亲了两下,她终于睁开眼,看清他眸子里的笑意。
“还以为妹妹醒不过来了呢。”他笑道。
林蕊才看清自己现在什么姿势,整个人依在他怀里,腿缠在了他腰上,顿时想退开。
林桀没放她走,就着这姿势继续抚摸她。
他轻声说:“阿蕊,刚刚你拉着我的手,要我摸你呢。”
她没敢抬头看他,靠在他胸膛上说:“有吗?我刚刚睡着了,不记得了。”
“有,就像现在这样。”
他捻揉的掌心很烫,带着她脸也红了。
她已经软成了一滩水,他亲了她又亲,嬉戏许久,带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摸。
“这里。”他说。
她手一颤,摸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
林桀带着她的手握住,上下弄了两下,他呼吸乱了些许,她还想再试,被他捉住了手。
“可以了。”
被子里暖烘烘的,两人拥在一起,私语窃窃,玩戏了一会儿。
她用丝绦蒙着眼,笑嘻嘻叫他:“阿兄,阿兄,你在哪里?”
他同她一样趴在枕头上,见得她粉面含春,黑发如云,不觉心乱如炽,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在天边。”
“那我来找你可好?”
“太远了,我怜妹妹身子弱。”他握上她纤薄的肩膀,“还是我来就妹妹吧。”
她睁开眼,丝绦还未取下,世界一片朦胧,他凑过来吻了她的脸颊。
吻轻盈得像一片云,翩翩一下就飞走了,他的唇又流连往下,在雪白的肤上落下点点红梅。
良辰美景只在一夜之间。
第二日两人还未醒来,便听得府上一阵乒乒乓乓,竟是苏氏半夜回来了。
林蕊连忙推了林桀:“阿兄,你快醒醒,嫂嫂好像回来了。”
林桀闻言立即睁开眼,听到外面的动静坐起来,果然外头有婆子在说“夫人回来了”。
林蕊提着心,立马下了榻,从桁上取了衣裳,胡乱扔给哥哥,自己也套上。
林桀皱了下眉,拉住她:“不要急。”
她这才镇定些许,想起这是半夜,苏氏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叫了旁人起来,松了口气。
“是我太害怕了。”她披了一件衣裳,坐在床边,颓然道。
林桀沉默片刻,揽她在怀里:“没事的。就算有什么,也由我担着。”
但无论如何,苏氏已经回来了,林蕊不想他留下,徒增惊魂。
林桀也理解,他起身,穿戴好之后离开了。
等到天明,仿佛一切又归于正常。
林蕊去正院拜见苏氏,恰好林桀也在,叁人就一道用了早饭。
林桀目不斜视,云淡风轻的喝粥,没有多看她一眼。
林蕊也刻意不往他那边看,只同苏氏说话。
苏氏说起自己姐姐昨夜生产,情绪起伏得厉害。
“母亲本想拉我出去的,说产房污秽,但我听姐姐叫得锥心,不忍离开,就留下了下来,结果没想到那场面,将我也吓着了。”苏氏捂着胸口,还没缓过来。
“妇人生产竟这样凶险,血水端了一盆又一盆,我以为姐姐快死了,”苏氏下意识看了林桀一眼,见他并没有反感,才继续说下去,“到了后面听见一声啼哭,婴儿出来了,姐姐哑着嗓子让产婆抱过去看,我才知道姐姐还活着。”
苏氏想起当时情境,不免又掉了几滴眼泪,说道:“我也为姐姐高兴,凑过去看外甥女,产婆说恭喜得了千金,正想抱着去给姐夫和婆婆看,结果没想到听说是个女儿,本来守在产房门口的英国公夫人竟然扭头就走了!把我母亲气得一夜没睡好觉,我姐姐也抱着外甥女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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