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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的我嫁给了渣攻他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罗
昨晚金池洗过衣服了。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身处居家气息浓郁的犀园时,自己紧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松开领带,随意往沙发一扔,裴昼看了眼客厅落地钟,还不到八点,往常金池这时都起床了,今天怎么还没动静?
他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胃绞着难受,不满地看了眼一楼紧闭的卧室门,正要过去问一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他母亲,宋轶云女士打来的电话。
裴昼皱了下眉,不得不停下。
电话一接通,宋轶云直入主题道:昼儿,你小叔发病,失踪了。
裴昼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失踪?
外界只知道他小叔运筹帷幄,目光长远,唯有裴家内部少数人才知道,他们这位裴家掌舵人,大多数时候确实是位端端君子,行为处事无一不好,但碰上极少数时候,小叔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性情阴晴不定,一言不合则翻脸,行事极为残暴。
裴家祖上本就从国外发迹,即使如今国内的产业链干干净净,但祖上的底子还在,小叔在国内尚算克制,在国外灰色地带干脆以杀戮为乐,骇人听闻,裴昼的亲叔公便是死在他手上。
也正因此,裴家高层虽对他不满,但又畏又惧,无人敢与他作对,堪称其一言堂。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失踪?
宋轶云语气很平静,只有熟悉的人,才听得出她此时掩不住的愉悦,那个畜生身体流着疯子的血脉,杀了那么多人,被孽债带走,是他该得的报应。
裴昼虽然恨不得那个人死,但他在正常环境里长大,一时间不能接受自己母亲轻描淡写谈及生死的态度,那可是一条人命!
裴昼心里有点不舒服:妈,报警了吗?
报警?宋轶云顿了顿,声音蓦地沉下去:报警做什么,你父亲去世以后,如果不是那畜生半途接手,裴家本就该由你继承,他死了正好,一切回归正途。
她神色严厉,不容反驳地拍了板:以前你怎么任性我都不管,非常时刻由不得你,准备准备,过几天来公司上班。
裴昼心中不耐,打断宋轶云的话:妈,我这里还有事,晚点再说。
又来了。
从小就这样。
他向来不喜那些勾心斗角,对一心只有权势的母亲亦很反感,这也是他喜欢骆闻希的原因,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不会张口闭口就是利益,他在骆闻希面前总是放松的。
刚挂了电话,屋子里有了动静,房门被拉开一小半,金池睡意朦胧地走出来,见裴昼立在门前,神色讶然:少爷,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动作自然地关了门。
关门前,裴昼下意识往里面瞥了眼,房间里窗帘拉得很紧,光线昏暗,床尾似乎堆了几件衣服,很是寻常。
他向来对金池的房间不感兴趣,收回视线,皱眉道:我饿了,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睡过头了。金池略微不好意思地瞄了裴昼一眼,柔声道:少爷去餐厅坐着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
被那双天生像是浸了水似含情的眸子盈盈看着,裴昼这人吃软不吃硬,虽然仍绷着脸,还是顺着他的话去了餐厅。
没等多久,金池动作很快,端着早餐放到他面前,笑盈盈道:久等了,快吃吧。
裴昼拿起勺子,刚要动筷,却发现面前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的粥,配上一小碟泡菜。
他倏地沉下脸:你就让我吃这种东西?
明知道他喜欢西餐,往常都会准备合他口味的丰盛菜色,哪会像今天这样敷衍?
闻希拒绝他,现在连金池也对他不上心了?
金池看了眼神情莫名委屈,浑身还散发着暴躁不爽的大少爷,眉心微跳。
裴昼实在太好懂了,光从他面上的表情,金池就能猜出个他心里想什么,这人活了二十三年,就是没被社会毒打过,往往会不经意流露出这种残忍的天真,而不自知。
若金池真是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小金丝雀,此刻只怕心里惴惴,却不知他做得再好也没用。
错只错在,他不是正确的那个人。
金池脸上挂着格式化的笑,像最标准的微笑型机器人:少爷昨晚上是不是熬夜工作了?黑眼圈那么深,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喝点粥对胃好。
裴昼闻言明显愣了一下,看看面前的粥,又略略抬起眼看金池:哦哦。
昨天晚上他喝了那么多,骆闻希送他回家,守着他,看着他抱着桶吐了好几次,捂着胃难受极了。
可是骆闻希全程担忧地说着关心他的话,却根本没想过亲手煮碗粥,暖暖他的胃,不像金池,爱意是隐藏不了的。
裴昼喝了一口粥,心里百味复杂,结果说曹操曹操到,骆闻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一看见那三个字,裴昼哪还记得什么粥不粥的,爱慕骆闻希,似乎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种多年的习惯。
放下勺子,正要接电话,抬眼看见金池柔柔地看着他,好歹记得顿了下,说:我接个公司电话,你先出去。
兴许是不常说谎,面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金池贴心地装作没看见屏幕上的名字,走之前也没忘维持金丝雀深情人设:别忘了喝粥,快冷了。
裴昼心不在焉嗯了声,等金池退出餐厅,才点了接通,放缓了声音:闻希,有什么事吗?
对面沉默了许久,沉默到裴昼心提起来,又问了一遍,才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阿昼,我现在才知道,你怎么能瞒着我找替身呢?你这样把我当什么了。
裴昼心里一咯噔:闻希,你听我解释
骆闻希不听,哭得呜呜咽咽的:我昨晚知道这件事情简直惊天霹雳,心情崩溃到了极点,失眠了一晚上,连石榴台邀约的节目都没去。
裴昼被他哭得心都碎了,想都没想道:是我做错了,闻希别哭,石榴台算什么,我这里有青湖卫视的资源,十拿九稳,我一定给你拿到,别哭了好吗?
骆闻希哭声一停,好不容易才接下去:你以为我是伤心丢了节目吗,我就是想一个人冷静会儿,你别打过来了。
那可是青湖卫视!
最火爆最有名的电视台,非顶流或者对国家有巨大贡献的人轻易上不去,骆家看上去风光,在北市只算得上二流豪门,这种资源很难拿到手。
骆闻希在这头狂喜不提,裴昼挂了电话,心里焦灼得像一万只蚂蚁爬来爬去,到底谁告诉的闻希?
还是说闻希不小心看见了金池?
他本身就是个易躁的性子,火气上头,起身出去在厨房找到忙碌的金池,质问他:你是不是到处乱跑,被人看见了?
金池刚给虞临渊做了份营养均衡的粥当然不是敷衍裴昼的那种,突然被裴昼劈头盖脸一顿问,他短暂地诧异了下,看着裴昼焦急的脸色,恍然。
好家伙,被骆闻希发现了?
他心里好笑。
渣男哪有这么好当,翻车了吧。
金池正要说话,视线在眼前的粥停了下,心里一动,话到嘴边换了一句:犀园周边的菜太贵了,钱用得太快,我偶尔会去南区买菜。
他调转小火后,才无措地绞着手指:少爷,是不是被狗仔拍到我出门了?对你影响很大吗?
裴昼:
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不可置信地看着金池:就为了省钱?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要什么叫人上门送,你瞎跑什么。
金池眨了眨眼,没说话。
裴昼心头火起,偏偏对着金池无辜的眸子,他又说不出更重的话,一时气急下,掏出张不记名黑卡,猛地拍在桌子上:拿去,两百万够不够?
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
毕竟金池不是爱钱的人,他一时冲动掏出钱来侮辱金池,只怕会狠狠地伤了他的心。
果然,金池泫然若泣道,够,怎么不够。他赌气般的拿过黑卡,动作快得裴昼都没看清,卡就不见了。
扔下这句话,便伤心欲绝地跑回了房间。
裴昼僵着脸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烦躁地抹了把脸,只觉得这几天真是什么都不顺,却没注意,金池跑的时候,都没忘顺便关了火,端上那锅热好的粥。
金池回到房间,脸上沉痛表情一收,险些没笑出声来,裴昼可真是个送财童子,缺什么来什么,等人一走,他就网上买东西,今天就能送来。
你在做什么?
虞临渊沉默地看着金池一进来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手上还端着锅东西,造型奇异。
金池立马放下锅,对他嘘了一声,小声道:轻点声,这我老板房子,不能被他发现我带你进来了。
虞临渊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吗?
以为他会相信?上次那个演相同戏码的少年在贫民区的一个破旧房子里救的他,场景搭得不错,除了周边几个鬼鬼祟祟总是监视他的同伙太愚蠢,漏了底细。
外面是他同伙吧,有几个?
被虞临渊直直地看着,金池有点心虚,好像从他扳断虞临渊手上的铁环起,他就变成了这样,有点挫败,还有点生无可恋。
难道自己太暴力了?
吓着他了?
这也不怪他嘛,谁让他当时太生气了
为了转移话题,金池尴尬地咳了一声,在滚烫的砂锅底下垫了本书,放在床头:先吃点东西吧。
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两个小碗,毫无防备地背对虞临渊分粥,后者见状,眼神微闪。
好机会!
上次只是意外。
这次必能一击即中。
虞临渊脸色森冷,瞳孔内墨绿越发浓郁,趁金池低头去碰碗壁烫不烫时,手徐徐往枕头下藏起来的剪刀伸去,握紧剪刀,盯着眼前白皙脆弱的脖颈,心中刚升起杀意

金池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回头就看见虞临渊蜷成一团,双手抱头,面上流露出痛苦表情。
他茫然了一秒,放下碗去扒拉他:怎么了,哪里痛?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虞临渊一句话也没听清,用力按住自己太阳穴,脑子里像有一万个钻头钻进脑髓,头痛欲裂。
这股突如其来的剧痛来得莫名,失手掉落的剪刀在被子底下露了个尖,担心被金池发现,他强忍住剧痛,一脸虚弱对金池道:我没事你忙你的。
金池一头雾水,很想说我看你不像没事,但见虞临渊坚持,到底转了回去,继续没做完的事。
却没见到,他一转身,背后那张虚弱的美人脸,目光不信邪般的缓缓落在他脖子上,苍白的手再度重拾利器,青筋微微鼓起,杀念横生之际
唔!!
痛哼声更胜之前。
一直放不下心的金池刷地回头,便见虞临渊脸色苍白,先前已经很白了,此刻简直一点血色也无,看上去十分吓人。
金池紧张极了,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有什么不舒服别瞒着我。
虞临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金池这回不信了,动作强硬将人按回了被子里,虞临渊体力不足鼎盛时期十分之一,只能眼睁睁看着金池扯开自己外衣,仔仔细细,上下左右全部检查了一遍。
从来没被人如此对待过的虞临渊虽不知羞耻为何物,仍是表情空白了一阵,等他回过神来,竟发现疼痛消退了,素来冰冷的眸子里一时有些迷茫。
他从来没有过头疾。
也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结合发作前后,他不由得升起了一个猜想,视线死死地锁定金池,试探性的对他再次升起恶念跟触发某种开关一般,剧痛重卷,以他绝非常人的忍耐力,此刻也痛得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脑中杀念被刻意减弱后,剧痛才缓慢地退去。
猜想得到验证,虞临渊阴沉下脸。
自他诞生起,从不曾对谁生出心慈手软的念头,那么即使再不可能,答案也只有一个此刻陷入沉睡的身体主人格,凭借本能阻止了他杀人。
为什么?
这个叫金池的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笑的善意发作?别说笑了。
那伪君子随时口中说着勿杀生,实则每次他出来,杀了那么多人,却不曾阻止过他一回,眼下只是对这个人动了杀意,便让他痛成了这样,这个叫金池的人,莫非与伪君子真有旧缘?
他定定地盯着金池,神色不定。
按理说,虞临渊这张脸都快压不住戾气了,以金池的敏感度,换个人早该发现了不对劲。
偏偏他对虞临渊的滤镜有城墙那么厚,看什么都只当他伤口太痛所致,到现在也没察觉到自己念念不忘的男人,内心换了个三观崩裂的芯子。
别墅房间隔音很好,两人这一番闹腾下来,裴昼在外面没察觉到任何异样,反而发了条微信,让金池倒杯水上去。
确定虞临渊伤口没有裂开,金池放下了心,看到短信后,贴心地掖紧被角,对他又露出那种可恶的和煦笑容,殷殷叮嘱道:我出去一下,你别出声,马上就回来。
他不笑还好,一笑虞临渊总觉得受到了嘲讽,人都快气疯了,眼尾发红。他每次出来,哪回不是一个眼色就令人闻风丧胆,战战兢兢,从来就没这么憋屈过!





替身的我嫁给了渣攻他叔 分卷(5)
偏偏对面前的人动不了手!
这时他已经相信金池是真的认识那伪君子了,不然伪君子岂会如此,见金池似乎很怕被外面所谓的老板发现,眼珠子一转:好啊。
他侧了侧头,我不出声。
那比霜雪更白的脸微微笑了下,如冰雪消融,转瞬即逝,却让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要说裴昼的脸,确实是娱乐圈一绝,每年评定男星神颜,他总是稳居第一,票数远远拉开第二名,然而这时目睹了美人一笑,金池此刻不由想,那些评选的人只是没见过虞临渊。
他和裴昼的骨相有几分相似,皮相却高出裴昼太多,既有比裴昼更胜的高挺眉峰,又有远胜裴昼的深邃眼眸,眼皮褶皱很窄,清冷之感顿生,毫无瑕疵的皮肤苍白到透明,油然而生出一种令人怜惜的病弱之感。
金池虽然觉得虞临渊好像笑得有点咬牙切齿,却没多想,还想空调是不是开得有点高了,室内好像有点热。
他心思浮乱地出去应付老板,殊不知他心中完美无缺的美人,盯着他离开的身影,出尘的脸庞露出一个格格不入的恶劣笑容。
金池轻门熟路在二楼工作室找到了裴昼。
此刻裴昼就坐在钢琴前的琴凳上,铅笔在夹在谱架中的曲谱上写写划划,金池没有敲门发出声响,而是轻手轻脚走进来,将水杯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正要像往常一样离开,沙沙的笔划声停住,裴昼叫住他,犹豫了下,开口道:刚才我话说得重了点。
唉?
金池有些意外,苍天可见,尽管带着大少爷式的高傲,但这是他第一次在裴昼口中听见道歉的话。
他试着以专业素养分析了下,没得出结论,便顺着裴昼的意思回道:知道了少爷,我没当真。
裴昼发现自己可耻的安心了一秒,刚才写曲子时,脑子里总会闪过金池眼中含泪的模样,他冷静下来,自己也知道自己迁怒了金池,心里始终不得劲。
现在看着金池一点也没记恨他,愉悦之余,并不觉得意外,他喜欢来犀园工作,正是因为金池懂事,自己从来不需要耗费精力去哄他。
有时候和朋友喝多了,大家聊起来家里的小情人如何发脾气,如何的作,都会羡慕他有个这样听话温顺的漂亮情人,还向他请教怎么调.教出来的。
不需要调.教。
只因为金池足够爱他。
裴昼不知为何感到一阵轻松,像急于从骆闻希那边的焦虑中挣脱出来,他喊了声金池,确认般的问了句:你永远不会背叛我,只对我一个人上心,对吗?
金池:?
你在想屁吃。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裴昼一眼,搞不懂他的脑回路,被白月光的拒绝刺激傻了?
一转念才反应过来,裴昼怕不是又把他当成骆闻希,希望看着他的脸,找到一点慰藉呢。
金池懂,金池明白,他虽然模仿不来骆闻希有点夹嗓的声音,但他拿捏着那股小白花一样的味道:阿昼,我怎么会
话说到一半,楼下他的房间突然传来东西滚落的声音,咕噜噜转了好几圈,才没了声。
金池像被掐住嗓子的鸭子:
裴昼:?
金池房间位置很特殊,在一楼西边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这间房,特别好识别出方向。
裴昼肉眼可见地疑惑起来,一副要起身探查的架势:什么声音?
金池忙不迭拦住他,对上裴昼狐疑的神情,神色镇定地忽悠他:可能是窗户没关,桌上的笔被风吹掉了。
裴昼信了,遂又坐回去。
金池见状长长出了口气。
谁料裴昼坐回去后,却仍旧执着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说:你还没回答我。
怎么还来。
金池深吸一口气,演技爆发,再次挂上骆闻希式笑容:阿昼,我
哐当
两人耳边如同炸开了巨雷,像玻璃杯被人挥手推到地上,发出霹雳啪嗒一阵巨响,动静非常大。
金池:.搞什么!
裴昼:???
裴昼再傻,也不相信什么风能吹成这样!
他倏地起身,锋利双眉当即竖起,视线一寸寸在金池的脸上刻过,气势逼人地问他:你房间有人?
说着说着灵光一闪,勃然大怒道:我就说平时你白天不爱关门,今天怎么一直关着,谁在里面?
不等金池想法子狡辩,他狠狠拍下笔,起身大步往楼下走,那架势好像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要去抓奸一样,踩得楼层咚咚作响。
金池在心里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谈不上害怕,丢了工作倒没关系,就是给老板造成了不愉快的体验,最重要的是搬家对病人不好!
裴昼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微卷的头发都气得炸了起来,眼下生撕了奸夫的心都有,无关爱与不爱,无论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鸟气!
眼看快到了藏着奸夫的房间,金池紧随其后,幽幽道:真的要进去么,不后悔?
裴昼简直无法相信他怎么能理直气壮问出这种问题,双眼睁大:不然?
然而满腔的怒意在看见金池淡定的表情时一滞这可不像偷人被发现的样子。
哎。金池露出一副终于被发现无可奈何的样子,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少爷。
他垂着眼,真情实意道:其实昨晚我在门口花坛捡到了一只受伤的流浪猫,它巴巴地望着我,疼得喵喵叫,一时不忍,我便瞒着少爷捡回来了。
裴昼养尊处优,身旁总有人精心伺候着,在他眼中,流浪猫这种肮脏掉毛的生物,身上附着数不清的跳蚤小虫,太脏了。
不出意外,裴昼听了差点打了个寒颤,想着眼前的人居然和流浪猫睡了一晚上,连退几步,露出厌恶神情: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家里带,赶紧送走!
金池继续笑着,笑容不达眼底:治好后会送走的,少爷放心,门关得很紧,不会跑出来抓到您。
他不说还好,一说裴昼瞬间有了画面感,只觉得身上无处不痒,匆匆上楼拿了东西走了,出于对金池的违抗不满,他离开别墅前冷淡地扔下一句话。
什么时候扔了它,什么时候我再过来。
金池安静地呆在原地,看着裴昼穿上鞋子,砰地用力关上玄关大门,他才慢吞吞地来到房间前,推开门。
首先看见了一地的水杯碎片,床脚地上还躺着个笔筒,原本插得好好的笔散落了一地。
视线上移,床上虞临渊完全去掉了先前刻意伪装的正常人模样,倚靠在床上,那张仙人般高洁出尘的面容正挑衅地看着他,手紧紧捏着被角,像是很兴奋,兴奋地等他做点什么。
是会发火?
还是被气哭?
金池面无表情地看着虞临渊,虞临渊亦目不转睛盯着金池,两人面面相觑了很久,久到虞临渊挑衅的神色都有点僵硬了。
正当他扬起的嘴角缓缓往下落,俊美的脸庞渐渐被阴翳笼罩时,金池动了。
金池几步上前,一把捉住他来不及闪躲的左手,目光定定地落在虎口处,认真地看了好几眼,才抬头,对上一脸期待的虞临渊,露出个宠溺的笑容来。
他轻声说:怎么这么调皮?
调、调皮?
虞临渊脑子嗡的一下充血,简直惊呆了。
以往都是别人背地里这样看他,今天他第一次,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另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鬼话?
第5章 他有病 疼惜。
一句话堵住虞临渊,金池表情不变,将地上的东西匆匆收拾进垃圾袋,随便找了个丢垃圾的借口,留下露出惊愕之色的男人,离开了房间。
反手关上门的瞬间,他面上笑意敛去,被一片凝重之色替代。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这个虞临渊虽然和他认识的虞临渊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情可谓天差地别,脱离先入为主的滤镜后,很多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全部涌现出来。
比如虞临渊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举止矜贵斯文,而虞临渊被他救回家悉心照顾,却从头到尾未曾表达过一句谢意。
金池不是在意这种事的人,但这未免与他印象中虞临渊的性格不符。
又比如,虞临渊眼神是平静的、包容的,让人心中温暖而踏实,而虞临渊总用冷冰冰无机质的眼神看向金池,当他情绪激动时,瞳孔还隐隐透出一点墨绿,金池先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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