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醉春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奈月月
一瞬的柔软触感,令明玄钰马上明白了当前处境,这是景竹拿他自己当肉垫,护住了摔下去的明玄钰。
“你……没事吧?”
立刻翻身爬起,明玄钰撑在桌上担心地向下看去。
“没事,可能就折了两根肋骨而已……哈哈。”
景竹吸了口冷气,吃痛地捂住胸口。
虽然人是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明玄钰有些过意不去,但是眼下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大木桌上,景竹仰面朝天地躺着,捂着胸口,而明玄钰几乎是骑在他身上,跨坐在他的腰间,双手撑着桌面,中间就是他不安分的小脑袋。





醉春枝 醉春枝 第8节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近到只需景竹抬个头注意到眼下情景,或者明玄钰弯下手臂低下头,就能贴在一起。
断了骨头龇牙咧嘴的某人没注意到,但此时当真高高在上的王爷是注意到了。明玄钰迅速翻身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站在一旁检查景竹的伤势。
出于负责的态度,这次事故是由于景竹陪他喝酒,导致从屋顶上摔下来,还把屋顶弄了个大洞,所以明玄钰不顾本人反对,自作主张地将景竹接回了襄王府。
虽然王府繁华,比起茅屋自是舒适得多,但是愿望归愿望,要他在王府白吃白喝地长住下去,总归是有些不自在的。
而明玄钰觉得,若是就此将受伤的景竹放置在那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何况,他还数次救过自己。
确实是肋骨断了两根。每天,景竹都在王府享受着从未体验过的待遇,被好吃好喝伺候着,换着方法做的骨头汤,专人负责煎药熬汤照顾起居,怕他无聊,还请了个戏班子。
唯独一点,就是不让他喝酒。景竹感觉自己仿佛一个被迫抓到王府坐月子的小妾。但不得不说,这日子过得还是相当滋润的。吃穿不愁,不用捡破烂,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天朗气清的一天,景竹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条摇椅上晒太阳。冬日午后的阳光也是很舒服的,摇椅上一躺,小毛毯一盖,整个别院安静得只剩藤椅吱呀吱呀摇晃的声音。
其实明玄钰是不让景竹这样的,毕竟已是冬天,就算下午太阳很足,但伤员怎能吹风?伤筋动骨,就该卧床静养。可景竹是个闲不住的主儿,怎会就此乖乖卧床,假装是个粽子?
趁着不容反对的王爷进宫不在家的空档,景竹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确认屋里真的没人,便提起鞋袜,翻身下床。
因为起来得太快,肋骨明显感受到了力量冲击,景竹吃痛地捂住胸口,闷哼一声。稍事休息后,又像只厨房里的耗子一样,呲溜呲溜地踏着小碎步,跑到门口四下张望。
很好,院子里也没人,估摸这个点那些平日里伺候来伺候去的人都做其他活,或者煎药去了。景竹不禁偷笑,拎起门口的藤条摇椅就搬去了院子一侧的花坛旁边。
那里阳光最盛,墙边有一棵光秃秃的大柳树,枝丫伸出院墙外。倘若是夏日,定是枝繁叶茂,生机葳蕤。
顺手从屋内的果盘里抓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提着一壶茶,景竹悠哉地躺在了摇椅上,将原本扔在椅背上的小毛毯盖在膝盖上,啃起了大苹果。
好不快活,除了没有酒喝。明玄钰为了让他养伤,把整个别院清理了个彻底,干干净净,连半个酒坛子都看不着。没有办法,景竹只能借茶消愁,不断洗脑催眠这是酒这真的是酒,是最好的醉春枝,只不过还有点淡而已。
晃晃悠悠地品着茶味醉春枝,就在景竹快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时,头顶枝丫咔嚓一声惊醒了他,随即便是一根拇指大小的断枝正中眉心地砸了下来。
“这……什么玩意!嘶……谁?给爷出来!”
被吓到惊醒,景竹一个激灵掀开小毛毯站了起来,却又牵扯得受伤处发作疼痛。
四下张望,无人回应,但柳树枝丫断裂的声音确实是从头顶传来的。半晌,一个顶着一头乱蓬蓬稻草般头发的小男孩探出小脑袋,原来他一直藏在伸出墙头去的大柳树枝丫后面,正趴在树杈上,一脚踩着粗实的树杈,一脚踩着院墙,复杂地假笑着。
这家伙,属猴的吧?除了这棵大柳树,院墙外面的附近可只有几片矮小灌木丛,这孩子不知又是搬了何物垫脚,灵活地爬上了树。
只不过最后一步好像没能成功,树杈断了,景竹醒了,也就幸亏他还没掉下去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趴一站,一高一低,一个墙外一个墙里,一个挠头一个叉腰,面面相觑。
“嗨我说你这小子,干嘛呢,准备飞天呢?上辈子是个二踢脚?”
景竹皱眉,脸上写满了嫌弃。
“你豪横什么啊你!我……我听说襄王要娶亲了,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你还狼心狗肺的!真是狗咬绿豆冰,不识好人心!”
小男孩抱着树干,哼哼唧唧。
“那叫狗咬吕洞宾……不知道就别装了,行吧小兄弟?”
揉了揉太阳穴,景竹沉声道。
“谁……谁不知道呀!我就是故意说错,考考你!还有,我不叫小兄弟,我有名字的,我叫麦子!”
小男孩被当场指出了错误,小脸蛋涨得红红的,恼羞成怒地吱哇。
“好的稻子,知道你叫谷子了。”
景竹啧了一声,故意惹他生气。
“你!你……”
麦子被气得脸又红了几分,气呼呼地用小手锤了两下大柳树。
“绿豆冰,绿豆冰!哈哈哈哈!”
幼稚的景竹得意地做起了鬼脸,笑嘻嘻地挑衅着气急败坏的麦子。
不过麦子这名,倒是让景竹想起了城郊贫民窟,那个喜欢粘着他的豆子,和这个麦子正是相仿的年纪。
很明显,麦子吃这一套,被气得在树枝上吱哇乱叫,比夏天的蝉鸣还要聒噪,要不是害怕树杈再断掉,他能原地跳得三尺高。
“我现在是王府贵客,你说话当心着些。得罪了我,小心我让我们家王爷把你咔嚓咔嚓!”
景竹龇牙咧嘴地说着,还伸出右手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来就来,我怕你啊!王爷还能不讲王法了?”
信以为真的麦子脸上唰的一下就开始发白了,瑟缩回树枝后面,却仍嘴硬地嘟囔着,像一只发威炸毛的小奶猫。
正当景竹想着怎么治一治这嘴硬的鸭子时,别院的圆栱门处突然传来了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随着墨云红锦大氅的下摆映入眼帘,一个勃然英姿,如松挺拔的高大男子迈进别院,带着一身悍然不可近的威武气势,黑沉的眸子皆是凛然。
第十二章 春色满园
杜渊的一双眸子向来深邃,带着征战沙场的那种将军气势,一直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是眼下,却软了下来,眼底仅存的一抹凛然寒意,被温柔漾开了底。
“襄王大人宅心仁厚,好一副菩萨心肠。”
杜渊无奈地苦笑,一口轻咬在身下那人光滑白皙的肩上。
“嗯……别。”
明玄钰皱眉,被压在身下的他两颊潮红,说话亦是气若游丝。
“别什么,别让我碰你?”杜渊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悦,“不让我碰的话,那你就去吃你皇帝哥哥给的药。等他日戒不掉了,休要寻我。”
说罢,杜渊翻身坐起,正抓着床榻边的衣服准备离开,突然背后被一片温热的体温覆盖。明玄钰带着粗重的喘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贴在杜渊后背上,双臂环抱住了他。
“求你,别走……”
明玄钰咬着牙,浑身无力而酸痛,脸上的神情痛苦不堪。
“哼,原来是别走啊?但我还是不想原谅我的小王爷,除非……”
杜渊反手摸了下身后明玄钰的腰身,坏笑道。
环抱的双手被迫松开,杜渊凭借着孔武有力的身躯将明玄钰翻转过来,令他趴跪在床榻边缘,身后的秘密禁地毫无保留,一览无余。
“除非,你今晚多让我爽几次。”
熟稔地在那片秘密花园的入口涂抹着润滑的欢好膏,杜渊如同恶鬼般俯身低语。
明玄钰的手指攥紧了褥子,苍白得近乎毫无血色。他无法抵抗药效发作时锥心刺骨的痛苦,但如果认输去乖乖吃药,那便是顺了皇兄的意。
“别这么不情不愿。我可以帮你戒了皇上给的药,还能和你共赴巫山云雨,岂不是好事成双?……嗯?”
动作干脆利落,杜渊猛然挺进。
“啊!嗯……求你,轻一点……”
明玄钰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
背对着杜渊,只有床褥能看得见这张痛苦的脸。大抵,哭了也是没关系的吧?不用再忍了也是可以的吧?只要不去想不去体会也是能假装没发生过的吧?
明玄钰知道,为何杜渊这次这么凶狠,将不满的情绪带在床上。偌大的襄王府,突然多了一大一小两个人。
全府上下都知道,景竹好几次救过襄王的命。至于那个头发乱蓬蓬的小男孩,据说是景竹的儿子,他爹受伤住进别院,孩子思爹心切,爬墙探亲,结果被杜将军的突然造访吓得从院墙上掉了下来。好在伤得没他爹那么重。不过不知详情,襄王也没有解释,只是交代好生照顾景竹。
屋内,淫声靡靡。屋外,寒风肃肃。
身后火热的疼痛和耻辱的快感交缠,一声娇喘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杜渊仿佛得到了什么奖励一般,开心的笑了。
“别人知道堂堂襄王,在床上是这般模样吗?”
杜渊发出不屑的嗤笑,加快了速度。
“今晚这一记,你代那个男人受过。拖家带口的叫花子而已,权当你是发发善心。但是,别让我发现太过分的事情。”
杜渊的声音愈发凶狠。
而到这里,明玄钰已然无法理智去撑下去。他只知道,杜渊口中的“代那个男人受过”,指的是将景竹接入襄王府一事。
偏不……这里可是襄王府。
这是理智尚存一息的明玄钰,最后的想法。
每次完事后,杜渊总会将明玄钰揽入怀着,说着千万般道歉的话,与方才的魔鬼样子大相径庭。而明玄钰仿佛一条涸辙之鱼,双目无神地任其摆弄。
这个人模狗样的将军在说着什么虚伪的甜言蜜语,明玄钰都无心去听,往往都是最后无力地昏昏睡去。只是今晚,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正当杜渊抚捏着明玄钰的双唇,手停留在他半解的衣衫上,准备再尽兴一次时,突然屋门咣的一声被撞开了,一大一小两个黑乎乎的人影缩成一团,混战撕扯着翻滚了进来。
月白色床帘帷幔半遮半掩,床上的明玄钰背对着门口,香肩半露,衣裳全滑至腰间,醉眸回望,楚楚动人。只是这样妖娆的美人,正被同样半遮赤裸的杜渊揽在怀里,当真是春色满园。
而景竹和麦子此刻从门口翻滚进来,摔在离床不远处的门口。麦子被撞得平躺在地上,看到眼前场景,啊的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眼睛便索性原地装死。而旁边的景竹经过一番撕扯打斗,早已是啪叽一下跪向了床上二人的方向。
扣71+0+5八;八'5'九0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这个,那个……嗨,这小子非要闹着玩!满院子跑我抓不住他,这好不容易抓到又抵抗不从,不小心就撞进来了……麦子,麦子?你他妈的……小混蛋,说点什么啊!”
景竹尴尬地去拨弄麦子,然而麦子装死装得很彻底,一动不动,走得很安详,嘴里还小声循环念叨着“非礼捂实”。
“你倒确实捂得挺实,那叫非礼勿视!不是……你快给我起来到道歉!”
景竹一巴掌拍在那双捂实双眼的小手上,俨然一副训儿子的模样,然而麦子并不为所动。
“那个……不知道说啥好,给你们拜个早年吧。大哥大嫂过年好,哈哈,哈哈哈……”
景竹麻利的爬了起来,尴尬地笑着作了个揖,揪起装死的麦子转身就跑。
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景竹浑身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揪起麦子的衣服扛在肩上,便跑回了别院,一口气都没歇。
莫名的呼吸急促,趴在别院正中的石桌上,也顾不得天寒地冻,冰冷的石头触感兴许能令人清醒一点。
麦子仍一脸茫然地被扔在地上,挠挠头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爹,我们是不是要被灭口了?”
嘟起小嘴,麦子晃着两条腿。
“不会,但是……哎,你这小王八蛋怎么乱喊呢?谁是你爹?”
本来还试图冷静分析的景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爹断了思绪。
“你呀!谁能带我在襄王府混日子,谁就是我爹。我是小王八蛋,那你……是大王八?”




醉春枝 醉春枝 第9节
也不知道麦子是真的天真且欠揍还是故意搞活气氛,这种时候还能嘻嘻哈哈的一如往常。
相比之下,景竹的眉梢爬上一丝担忧。
在他人府中乱闯,虽然说确实不对,但对于他而言,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今儿个不一样,撞见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要如何收场?该连夜自行逃回家吗?不然以后再次面对面交流的时候,场面该是有多尴尬,想想都令人脚趾紧抠了。
映入眼帘那一刻,是景竹没见过的活春宫。呼吸突然急促,接着脸便烧了起来。明玄钰那白皙光滑半露着的肩,潮红的脸颊,如樱桃般的唇,还有半依偎之下诱人的线条,窗幔半遮掩下若隐若现的春光,都仿佛刻进了景竹的脑子里一般,久久难忘。
当天夜里,景竹自觉地自行去厨房端走晚饭,不顾嚷嚷着要吃肉包子回锅肉红烧排骨香酥小黄鱼的某熊孩子反对,一手拎饭一手提娃,脚下踏着风火轮一般,端了饭便火速溜回了别院,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一般。
“爹,你躲啥呀?”
麦子悻悻地抓着一块桂花糯米糕,难掩失落。
“你就知足吧!我以前想吃这个糕,还得要捡上好几天破烂呢!诶不是……你又喊谁爹呢?谁是你爹啊!”
说罢,景竹暴躁地给了麦子一记爆栗。
可怜兮兮的麦子,只能强行让自己想象手里拿的是一块香嫩流汁的肉夹馍,委屈巴巴地咬了一口。
“你快吃,吃饱了好上路。”
抓起食盒中的另一块糕,景竹啧了一声,咬了一大口。
“啊,上路?爹……我们真的要死了吗?哇……我还小我不想死!我是不小心看到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哇哇!爹救救我,我不想死!”
听闻之后的麦子脸色苍白,手里所谓的肉夹馍突然就不香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是不是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你等着被灭口呢?吃饱了赶紧跑路。”
景竹的白眼快翻上了天,嘴里嚼着桂花糯米糕,嘟嘟囔囔地嫌弃着麦子,却好像默认了每次都会反驳的当爹设定。
平时吃过饭后,景竹都会在府中溜达消食,襄王府上下似乎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只要不是进出不该去的地方,都没有人过问甚至阻拦。
“爹,我们为什么不爬树呢?从我来的地方,我看从院子里的假山,再迈到墙头,再……”
麦子张牙舞爪地比划着逃跑路线,话未说完便被一只大手压住了小脑袋,强制安分。
“你脑子里进红烧肉了?那地方狭小,小孩可以,高大威猛又帅气迷人的我可以?还有……我不是你爹!”
景竹不屑地向身旁的小矮子瞥了一眼。
“娘,那我们该怎么逃啊?”
麦子撅起了小嘴,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你还是叫我爹吧,爹爹的好大儿。”
景竹叹了口气,无奈扶额。
两人如往常一般穿梭在府中,好似悠哉散步,甚至还悠然自得地回应了一些下人和善的问候。
说着说着,来到了王府大门口。负责这一片的老大叔,听景竹说为了不让襄王担忧打算出门自行采购些偏方药材,感动得一塌糊涂,拍着景竹的肩便打算放行。
某人可是伤了肋骨,这老大叔结实的几掌拍在肩上,也只能继续脸上笑嘻嘻而已。
毕竟,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府大门徐徐打开,门外的光从推开的门缝中,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
“啊王爷,您怎么……”
随着门渐渐打开,老大叔浑厚有力的声音传入耳畔。
“嗨,大叔你吓唬谁呢?我们溜了……啊不是走了啊,去去就回。麦子,快走!”
景竹嘿嘿讪笑着,抓起麦子的小手就准备跑。
“景公子,这就走了?”
一个清冷的男人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随着声音的靠近,鼻端被熟悉的素雅檀香渐渐充盈。景竹缓慢僵硬地尴尬回头,瞧见明玄钰正站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抱臂而立,垂眸望来。
月光洒在他的泼墨长发上,也仿佛为他披上一件轻纱。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盈盈荡荡,漾着一湾醉人的风情。
第十三章 借刀杀人
之后的几天,景竹和麦子非常安分,该喝药的时候喝药,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
不知有意无意,杜渊倒也是安分,很少出入襄王府。景竹没有去打探,他巴不得少见面少尴尬。对于明玄钰,他也是能不见就不见。
但是那天的场景,在景竹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明玄钰在轻纱帷幔中半遮半掩,两颊潮红的样子,似乎要比一切上好的春宫图还要诱人。
不过最近,明玄钰经常不在府内,倒也无趣。于是闲不住的景竹跑去跟老管家易安聊天。易安忙着打点府中上下大小事务,知道是贵客又推辞不得,每次都会专门停下来和景竹认真地去交流。当然,景竹并非没有眼色之人,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便不再叨扰,以教训调皮的麦子为乐。
入九之后,便愈发冷了起来。
冬日的寒风急躁地裹挟着风雪而来,枯枝无力地吱吱作响,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无孔不入的寒风,顺着衣料缝隙钻进去,用刺骨寒意提醒着人们凛冬已至。
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临窗伏案的明玄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继续埋首于桌上的一堆奏折。烛火摇曳,映在?杏黄色的龙腾暗纹袍上,随着奢华衣料的纹理波动。
一袭黑衣的晏归尘静默伫立于身后,抱臂而立,一言不发,纹丝不动,仿佛与这书房里的所有物件融为一体,隐匿于夜色沉沉之中,与那些古董绿植仿佛并无二致。
半晌有人来报,慌慌张张说了什么,明玄锦没仔细去听,只听得是后宫哪个妃子又怎样了,便随意回了句知道了。
待来禀报之人如履薄冰般退去后,屋内又重新归于两人,明玄锦才揉了揉眼睛,缓慢地伸了个懒腰,扯了扯身后晏归尘腰身处的衣裳,勾起腰带将人轻轻拉到身边,仿佛一只慵懒的猫,歪头在他身上蹭了蹭。
“他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注意,你告诉我。”
明玄锦笑嘻嘻地眨了眨眼,撒娇道。
不是在众人前自称的“朕”,而是“我”,一如年少时一般。
“瑜妃的胎,如你所愿。”
晏归尘皱眉说道,似乎不愿再次提起。
话音刚落,明玄锦便开心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却又笑得令人生畏。他笑着起身,狐目微挑,剑眉如飞。伏在晏归尘的胸口,食指不停在他的脖子肩颈处游走,轻巧地剥去了黑色的外衣。
“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这一胎,想必你也是不希望留的。还是说……事关瑜妃,你果然想亲自动手?”
明玄锦的嘴角得意地上扬,故意伸出手指挑起晏归尘的下巴,指尖摩挲。
被挑逗者顺势被反过来被逼退在堆满奏折的龙案上,随着咚的一声响,边缘的几份奏折掉在了地上,纸张拨弄窸窣,朱批的红在烛光下竟也惹眼了起来。
被反身压在龙案上的晏归尘,分明动弹不得,此刻却毫无狼狈之感。素日里隐匿于人前,克制感情波动的他,看着面前那眸子里装满日月星辰的人,也忍不住动容,宠溺地一笑,大胆伸手拨弄开那盛气凌人的皇帝鬓边的碎发。
各种立场身份跟了皇上多年,晏归尘自是明白,明玄锦想要什么,于是且由着他折腾,平时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如今不再是他御用隐秘的刽子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喜欢着他的人。
手腕被有力地紧紧钳住,晏归尘熟练地侧过头,被拉扯过后裸露的脖颈呈现在眼前,那里还留着前几日爱欲过后留下的深红痕迹。
“晏归尘,告诉我,是不是没能让你亲手杀了瑜妃腹中胎儿,你很遗憾?”
明玄锦放肆地贴近身下的人,玩味地俯视着,犹如傲视猎物的猎人。
“哥哥一石二鸟这招,使得甚好。”
晏归尘苦笑,对于质问不置可否。
“你这机灵劲儿,我爱极了。”
冷笑一声,明玄锦又开始舔舐那早已留下痕迹的脖颈。
他甚是喜欢在人前本该冷峻无情的晏归尘,独在他面前温柔地唤他一声哥哥。
深呼吸一口气,晏归尘似乎不想展开解释。可是,君命不可违。纵千般不愿,万般无奈,瑜妃留在皇上心中的结,总得帮着解开。
其实晏归尘是知道的,明玄锦为何执着于深爱着又折磨着他,或是瑜妃。
入‘裙叩叩七'一.灵《五(吧!吧无*九'灵
如今的皇上在尚在太子东宫的时候,便是一意孤行,说一不二的固执之人。于是,他认为晏归尘心里装着程妙瑜,那便必定是装着的,务必会用尽一切手段去阻挠两人,就算所有人都说两人仅是旧识,但只要他明玄锦觉得是,那就必须得是,没有不可能的情况。
1...34567...2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