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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不愿(高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坑不死你
他是精神科的医生,自然也看得清楚她胆小怯懦下的凉薄,对,就是凉薄,要说有心,也就是他那位学长了,如今的议长大人齐培盛了,约莫是齐培盛叫她吴二小姐上刀山下火海,她估摸着是眼皮都不带眨的——他下意识地看向她的小腹,她坐着,便是坐着也能看得出来小腹还是平坦的,“你怀孕了,也不好吃药,别沾上酒。”
“晓得了,”吴二妹撇撇嘴,“你说这个事怎么就这么欠呢。”
叶峰晓得她不想说,“你自个儿想开点,什么事也别憋着,这样子对你不好。”
她一滞,“我也不是不想……”
叶峰晓得她的性子,缩惯了,一时间也立不起来,“反正你试试,慢慢儿地试,也别一下子就就过头了,这么憋着真不是个事儿,还可能影响……”他的视线落向她的肚子,很快地便收回视线。
吴二妹叹气,最近老叹气,也是没办法,她也不想的,但生活就是这么个操蛋,她的生活更是操蛋,短处都握在人家手里,她是可以来个一锅端了,但她自个儿也是没脸见人了——她老吴家的脸面都要丢完了,叫老太太恐怕都……
她不敢想的,“我怕老太太受不住。”
叶峰难免要刺她一句,“老太太看着你这么多年都缩着,不晓得多糟心。”
也就是同学,才能这么说上一句,要不然,他还真懒得理会她,说是病人,也不见听医嘱的,有事了才想起来要看医生——把他这个老同学当作随叫随到的一个样儿,他试着提起点事,“先前你也接手过,也表现得挺好,怎么就又不行了?”
吴二妹神情有些难以言表,抿了抿嘴唇才轻声道,“那哪儿是我呀。”
叶峰立时就明白了,“这才多短的时候就出来两回了?”
她点点头,又跟着叹口气,“是我自个儿弄的,张姐临时有些不舒服,后备的人一时赶不过来,我只能硬着头皮叫她出来了。”
叶峰当时听王玲这事儿就觉得有些儿不对劲,又专门找了当时的视频,果然见着有些不一样,哪里吴二妹,分明是另一个吴二妹,打从那天开始他就等着这位吴二小姐上门了,一等就这等了这么长时间,“你也真是,不晓得后果?”
吴二妹也觉得不妥,可那会也不会叫开了天窗,更何况是齐培盛在场,她……
叶峰也见着了视频中的齐培盛,晓得她的执着,却有些不理解,“你呀,早几年前就应该跟齐家联姻得了,别人家不都这样,强强联合……”
“胡说什么呢?”吴二妹立即打断他的话,神情还有些黯然,甚至还有些心虚,确实她打过那样的念头,到给齐培盛给拒绝的,“我才、才不会勉强别人。”
叶峰轻“嗤”一声,“那就由着别人勉强你啦?”
“没有的,谁敢勉强我呀,”吴二妹硬着头皮道,怕被他看出什么来,“谁敢呀。”
叶峰到不戳穿她的隐瞒,病人不说,他也不能强制,到底是劝了一句,“谁要是勉强你,你想想你姓什么,你姐夫是谁就成了,别真个儿受了勉强还得强颜欢笑。”
吴二妹听着这话到是乐了,“哎,还是你说的有道理,有势就仗着呗。”
叶峰还是有些替她担忧的,按理说他们是同学,他是不应该接她这个病人,但上头这么安排,他只得接了,“对呀,总是仗一回势的,不要都憋着。”
吴二妹“哈哈”大笑起来,手指着叶峰,“哎,叶同学,叶医生,你这样可不对,你这可是怂恿我呢,要是我干了坏事,可怎么办?”
叶峰耸肩,“反正不是杀人放火就行了。”
吴二妹这会儿心情就好些了,想着他说的话也对,刚要同叶峰说她要走了,到是手机响了,一看还是有个备注的还是严爱华,她连忙竖起食指在嘴唇上示意叶峰别开口,自个儿则起了身站在窗前,才轻轻地回了声,“哎,您好,有事吗?”
叶峰回到自个儿办公桌前坐下,将脱下的白大褂给收起来挂好,又换上件薄外套,又将桌上的资料收了收,就等着吴二妹讲完电话,他也得下班回家了。
“二妹,你在哪里呢,我一个人挺难受的,你能不能陪陪我?”
严爱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情绪不对,吴二妹听得有些不对儿,到是拒绝了,“我这有事呢,要不我跟严苛说一下,叫他过来陪陪您?”
“不、不用了,”严爱华拒绝了,“你忙。“
电话就挂断了。
她看向走到门边的叶峰,神情有些茫然,“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儿奇怪,我才去了他家一回,见她的面也不过两回,她就让我去陪她,感觉怪怪的。”
叶峰闻言一乐,“哎,你是人家的儿媳,有什么怪怪的?”
吴二妹听着木然地点点头,“哦,是这样呀。”
当着叶峰的面,她打电话给严苛,待严苛的声音传过来时,她手上稍有些颤抖,“你妈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她一个人挺难受,让我去陪陪她,我这边儿抽不开身,你要不要去问问情况?”
叶峰还是难得见她这么安排别人,到有些觉得他方才劝她的话,她有些听进去了,也算是有些“老怀安慰”的意思,憋着的人,憋久了,还真把自个儿当成没棱角的人了。
没等严苛再回话,她就把通话掐断了,将手机捏得极紧,好像怕手机从手里掉落下去。
叶峰自然是察觉她的不对劲,不免挑眉,“你去严家,只有他们家捧着你的。”
她知道是这个理儿,要不然姐夫也不会给她这么安排上了,可内里呢,她不敢跟人说,真把严家兄弟的事暴露出来,她自个儿的事也不清白,吴家也得毁了——结果不是她能承受的,还有老太太,老太太这么多年盼着她上进,她一直不想上进,已经叫老太太伤神,再来个她同亲侄子有孩子的事,还不得叫老太太撅过去不可。
她跟没魂似的点点头,“我先回去了。”
叶峰拦了她,“还是我送你。”到底是同学,她还跟他老婆还是闺蜜。
吴二妹摇摇头,失魂落魄地走了,脚步就跟游魂儿一样,开着车,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最后,她还是心一横,想往卫家走,可姐夫老卫早就进那里头,去了卫家她能不能见着姐夫还是另说的。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前路暗得跟什么似的,到是想到了卫枢,“阿枢……”
话还没讲出口,她就哭了。
卫枢自小同她好,一听她哭,他这边儿还陪着张窈窈产检,听到小姨在哭,到是立即就担忧了起来,“哎,小姨,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吴二妹这一哭就止不住了,要说她这人生里也没有什么是个槛的,除了她自个儿不愿意上进之外,一贯就爱憋着,还有就是在齐培盛那里受的挫折,基本上也是白富美的人设——可她也真是脆弱的,经不起打击,前怕狼后怕虎的,被亲外甥这么一问,她哭得更大声了。
张窈窈做完b超出来,见卫枢皱着眉头,轻声问了句,“阿枢哥,谁的电话?”
她声音虽轻,可叫电话那头的吴二妹也听见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抹了抹眼泪,对着电话说,“没有,就是心里头难受,现在好多了。”
就把通话给掐断了。
卫枢晓得她个脾气,也不再打电话给她,直接是打电话给了吴晟,“你搞什么呢,叫小姨在那里哭,还不去看看小姨!”
张窈窈见他生气,就拉着他的手,轻劝道,“你轻声点说,别人都看着呢。”
卫枢果然是压低了声儿,“你跟我说什么,你得去看看小姨。”
也不知道那头的吴晟说了什么,叫卫枢也不耐烦说了,通话也掐断了,回头看向拉着自己手的张窈窈,他微叹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闹得小姨在那里哭,小姨个性子,你别看她平时都不说重话,对谁都亲切的,可骨子里最最是不乐意跟人打交道的。胆子是小了些,这都是小时候的缘故,一贯憋着惯了,难免就有些——”
张窈窈也就认识吴二妹,也没有什么交情,可现在人家也是她小姨了,自然也得关注几分,“啊?怎么会这样?”
“嗯,她平时行事就跟个圣母没两样,什么事儿都要替别人着想,”卫枢叹道,“其实她不是这样的性子,她就是全乎个名声,也是外婆那里严厉惯了,叫她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就叫她养成这样了小心谨慎且不冒头的性子,后来外婆想叫她在外交部有一番作为,她却是撑不起来的。”





不甘不愿(高干) 028面对面
都说自家人才了解自家人,卫枢果然是深知吴二妹的性子,且将吴二妹的性子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张窈窈听了似懂又非懂,他这么一说,她也这么一听。
到是吴晟接了这劈头盖脸的一通电话,到是莫名觉着有点儿委屈,委屈这种情绪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与他的性情着实不相衬,但这会儿他确实是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委屈,且这委屈还无从排解。
他也说不上来他到底要跟吴二妹纠结什么,一来她既是他小姨又是她小姑,二来她又另嫁他人,面儿上的手续都办了,按理说他就应该顺她的意,离得远远儿的就好,甚至他心里头也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嫌恶——似他们这样不伦的关系,确实是断掉比较 好,可被卫枢这么一通电话,他又怕她哭肿个眼睛。
果然,他回了家,就见着她红着一双眼睛出现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这会儿还问她呢,怎么不见严苛上门来——依老太太的意思,这婚礼还没办,是可以住在娘家,但女婿怎么没上门儿,叫老太太有些个脾气。
吴二妹在外头哭过一回,心里头也不那么难受了,眼睛依旧红肿着,一时半会还消不掉,“妈,人忙呢。”
老太太见吴晟进来,也没给个眼神,还是问着吴二妹,“就算再忙,也得商量怎么办婚礼的事,总不能都叫别人经手。”
吴二妹晓得这个是双方家长见面的意思,她这个婚事同别人家不一样,婚前双方家长都没见过,登记了她才到男方家里头去——可结婚也不紧紧就是弄个结婚登记就行的,还得办婚宴,还得拟好客人的名单,还得商量喜宴一块儿办还是男方跟女方分开来办,在老太太看来这都是一堆儿的事,偏吴二妹压根儿就没提这个事,就连严家的人都未上过门,呃,女婿上过门的,但严家夫妻呢,还没来同老太太碰过面。
老太太重规矩的人,这面上就轻瞧了严家几分,面上也严厉了几分,“一点规矩都没有,敢情是觉着登记了这事儿就成了?”
吴二妹其实觉得这婚都没意思了,总不能真叫她给丈夫向丈夫的亲弟弟借种吧,虽说都有关系儿了,不过是一回跟两回的区别,可真叫她叉着腿儿,叫严格再在她身上弄——她也是心理承受不来,一般人都承受不住这种事,偏那两兄弟觉着她都怀了亲侄子的孩子,还会在乎这点事嘛。
她是看出来了,也就这么回事,可她又不能真替自个儿辩白,事情摆在那里呢,叫人家这么想也理所当然,谁叫她自个儿做的事是荤素不忌呢,“妈,我……”
“老太太,小姑她现在不急着办婚宴,这都有身孕的,可不能累着。”
她的话被人打断,微红肿的美眸瞧向对面坐着的吴晟,不由得投入感激的目光,可并未得到吴晟的回应,他只管同老太太说话,“小姑她年纪大了,怀这胎也不容易,婚宴嘛还是等孩子生了再办比较好,老太太您也不想小姑她累着吧?”
老太太睨他一眼,虽不喜这个孙子,到也算是能听得进话,刚要开口,到是张姐进了餐厅附在她耳边了说句话,到叫老太太面上就有了喜色,“还不让人快进来。”
吴二妹还当是谁来了,等见着进来餐厅的是严苛,她拿着汤碗的手,那手心便有些出汗——在家里头看到严苛着实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偏严苛没事人一样,朝着老太太打招呼,“妈,我来晚了,本想早点过来,谁知道这又晚了。”
老太太对待吴二妹同吴晟就跟对待阶级敌人似的,对待女婿就跟对待同志般的温暖,也不怪老太太这么对待严苛,实在是别看老太太强硬一辈子,可膝下前两个孩子闹的那事儿,把老太太弄得如杯弓蛇影一个样儿,就管得吴二妹就比较严格。
“不晚不晚,”老太太刚才还对回家的吴二妹问过怎么又晚了点回家,这会儿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就连时间上也立即就放松了,“是我们家里头太早了。”
严苛坐在吴二妹身边,朝对面的吴晟礼貌性地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早上你没吃多少,我还怕你不舒服呢,刚才还去你单位了,说你已经下班了。”
吴二妹听着他的话,肚子里免不了阵一翻滚,真想把汤碗砸到他的脸上,明明初见时一副冷峻的面孔,到这会儿都成了温和,好似成了他最好的面皮儿,将他骨子里的邪恶都很好地掩藏起来,除非是剥了他的皮才能看得清他这张脸。“嗯。”也就是嘴上配合应一声,她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去过她单位接她。
严苛替自个儿盛了小半碗汤,浅抿了两口,才不疾不徐地对老太太说道,“妈,家母与家父早想过来见您,我与二妹的婚宴还有些事也得两家子商量一下,虽办了登记,到底只是个了面儿上的事,里子的事还得两家子商量一下。只家母最近情绪上有些收不回来,实在是对不住。”
老太太只会怪自个儿女,亲女儿怪上几句那依然还是亲女儿,可别人就不同的,她相当明白这个道理,“嗯,没事,我也晓得的,婚宴的事也不急,还是赶紧儿地把那姑娘的后事给办了再说,我也得请个大师挑几个日子出来,再让你们家看看?”
严苛依旧恭敬,“我们家不挑日子的,您看了觉得哪个日子最好就您来定。”
老太太从来没碰过这么得她意的人,面上的笑意到是越来越深,实在是满意极了,嘴上还是客气客气道,“那哪成?这日子挑了还得你们家同意的,没有女主家定日子的,那岂不是成了上门的?”
她还难得开起玩笑来,瞧着到像是焕发了青春一个样儿。
严苛还是就着她的话回道,“家里头不讲究这个,妈,您定了就行。”
这副讨好老太太的模样,落在吴晟眼里到是十分的碍眼,免不了还是微含了醋意地插上一句话,“老太太,咱们家难道也讲究这个?”
他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看向吴二妹,见她缩着脖子,眼神便冷了一些,晓得她又惯会要将她自个儿藏起来,既是厌恶她的缩头乌龟行迳,又是见她像是被把握在严苛手里的小媳妇样儿,叫他实在不想多看一眼。
老太太睨了他一眼,到不训斥他,直接就略过他的话,就跟严苛说起来,“你妈那个干女儿也是红颜薄命,才这么个年轻就没了,你回去同你妈说,就说我说的,叫她伤心归伤心,可别伤了自个儿的身子,那姑娘恐怕也见不得你妈伤心。”
吴晟听得嘴角浮起一丝难以令人察觉的嘲讽之色,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嘛,这张薇薇同严家一家子都不清白——别人光晓得严家如今是首富,这都是挂在外面的东西,明星嘛,名不见经传的突然就红了,演的都是女主角,给她搭对手戏的都是顶级男星,就是红了张脸,戏半部都没红,这后头有人捧着她,就是严家了。
吴二妹听见吴晟说话,小心肝儿就砰砰跳,生怕他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听他也就那么一说,好歹是松口气,也没敢抬头,只自顾自地吃着饭,好像这桌面上讲的事都跟她无关。
严苛面上并未有什么变化,对于“张薇薇”叁个字更是没有特别的表情,而是接了老太太的话,“妈您说得是,我定会将您的话带给家母。”
吴晟面上含笑,“老太太,没想到我能有叫人姑丈的一天。”
老太太并不想理他,他的出生就根刺一样长在她心上,面儿上是接受了这个孙子,可心里头还是待卫枢更亲近些,可当着女婿的面,她也不能落了吴晟的脸,“那还不快叫姑丈?”
吴晟浅浅笑着,朝着严苛喊了声,“姑丈。”
吴二妹的心跳得更快,甚至都让她怀疑心是不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声“姑丈”让她的手都差点都僵住,又听着身边的严苛应了一声,她更是想寻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可吴晟分明不放过她,“小姑,我怎么瞧你不高兴呀,姑丈进来后你都没有一个笑脸的。”
她怎么还能有笑脸?
她个脸皮又不是工具脸皮,说笑就能笑得出来?又不像严苛这样心理强大,在她面前还能装得若无其事,就像今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虽不是不能,可真的是笑不出来,这眼睛还是微红肿着,“好好吃你的饭吧……”她轻声道。
吴晟立时就抓住这点将问题放大,“小姑,你这样不好吧,有了姑丈就这么对我了。”
要是别人不知道他同她的关系,指不定真要以为他在打趣了——起码老太太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严苛是清楚的,他与吴晟互相清楚各自为人,到是老神在在,只略略挑起了眉,他握住吴二妹的左手,感觉她的手想躲,他便用了点力,不让她挣脱,迎上她微微红肿的眼睛,“眼睛怎么红了,是哭过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不甘不愿(高干) 029丈母娘看女婿,总是越看越欢喜的
吴二妹想抽回自己的手,对上老太太略显担忧的眼神,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甚至是行动——稍低了头,“就是想吐,吐不出来难受的。”
老太太一听,觉得到正常,“过些日子就好了。”
吴晟眼底稍暗,视线落在严苛落在吴二妹手上的那只手,让他嘴角不由得含了一丝浅浅的嘲讽之色。但到底没再接着说什么,只是将碗筷收回来,人也跟着站起来,“我吃好了,你们慢吃。”再叫他坐在这里看她同别人亲近,他也坐不住。
他心里头对吴二妹既亲近又厌恶,是矛盾体,可又见不得她同别人亲近——但他只能是看着,或者他也让自个儿看着,甚至不止一次地提醒他自己,两个人的关系是乱人伦的。
吴二妹稍抬了眼皮,见他离开餐桌,很快地便收回视线,手上的力道一重,她就不免觉得有些被抓包地似看向严苛——严苛放开她的手,拿起她的汤碗替她盛了汤,“那就喝点汤?”
他面上温和,似没事人一样,在老太太跟前是得脸的女婿,却让吴二妹似喉咙底梗着鱼刺一个样儿,不由得接过他递过来的汤碗,低头就喝了起来。
老太太见得这一幕更是欢喜,又同严苛絮叨起来,“你别看二妹都这个年岁上了,其实还天真着呢,性子也软,大事上她呀也做不了主,你还得盯着她些,别叫她真蒙着头自个儿走,既是夫妻,那就得相互扶持。要是二妹有哪里做得不好的,你就同我说啊,晓得不?”
严苛不是笨人,能到他如今这个份位上,还能听不出老太太的意思来?无非是怕吴二妹性子软立不起来,在严家被晾着,话都摆明了,夫妻扶持,才有吴家的支持。他当下便道,“妈,我也不同您说虚的,先前我是有些儿顾虑,现在没有了。”
老太太就喜欢这样说实在话的人,“嗯,有顾虑也是应该的,婚事上这事就应该谨慎些,谨慎些是最好的。”老太太心里头有种隐痛,老大与老二的事儿,要说真有后头什么事儿,那也是先前他们老夫妻迫于现实的压力将儿女寄养到老乡家的缘故,闹得两兄妹都不知道他们自个儿是亲兄妹,等真成事儿再晓得是亲兄妹,完全是将两人都毁了。
老太太对吴二妹管教严格,也就是怕吴二妹也走邪路,于老太太来说,老大同老二的事,就是个邪路,她跟老头子在外边儿风光,可内里呢,老头子腿一伸走了,她呢,还得维护这个家,“二妹呀,你怎么都不说话?”
吴二妹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又吃上一口饭,就权当自个儿是听众——老太太这么一叫她,她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睁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瞧着老太太,嘴里头还咬着米粒儿。
老太太见状,也不在女婿跟前教女儿,打趣道,“二妹呀,她从来就是胃口好,小时候她在老乡家里头,我都怕她把老乡家吃穷了。”
吴二妹提起“老乡”两字就有点儿哆嗦,“妈,我吃饱了。”
老太太面上一滞,差点就发作起来,还是忍住了,“你看看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你可别嫌弃她。”
吴二妹实在是听不得过去的话,她同兄姐不一样,几岁的时候就从老乡家回来了,但也叫她留了阴影,老太太说的所谓老乡家,其实就是老太太年轻时的闺蜜家里头,那人一直未结婚,吴二妹就跟着她过了几年,那人没结婚,是有个在当年说不好的嗜好,不爱挑红枪,只爱磨镜玩。
吴二妹那会儿才几岁上,就叫人哄着吃她的奶,又叫人哄着吃她的私处。
以至于这么多年,吴二妹想起来就哆嗦,脸色也跟着白了。
她自个儿性向是知道的,没那个意思,可那会还小,都不晓得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就真的捧过人家的奶儿吃。那人同老太太年岁差不多,老太太五十上下生得她,她去那人家里头,那人都五十好几了,人到是保养得极好,有许多倾慕她的人,人也不推拒。
严苛瞧了一眼从厨房走出来的吴二妹,见她脸色微白,寻思着是不是同岳母刚提的话有关,“妈,您 说的都什么话,我还怕二妹嫌弃我呢。”
老太太一听就更欢喜,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女婿,好像就怕跑了个女婿,“不怕不怕,还有妈在呢,二妹那里兴不起啥风浪。”
也是老太太都怕了,一个孙子,一个外孙子,作孽的都是老大同老二的孩子,也得亏老二当时还留了个点心儿,叫卫枢光明正大地成了卫家的孩子——老太太实在是怕了这事儿,就自小都不让吴二妹同隔房家的堂兄弟一起玩,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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