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锅包粽
静姝并没意识到她对沈镜态度的变化,若是放到以前,和沈镜冷了这么多日,她一定会亲自去找他,可这次没有。静姝不想去想为什么,她和沈镜的关系越来越乱,她不想把这团线捋开,现在这样就很好。
快到了晚间,静姝以为可以一如常日得等着叶柳过来送饭,而想不到叶柳来时,手上并没拿着食盒,她看了静姝,低头回道“表小姐,今日国公爷在府上,方才膳厅人来报,要您去那用饭。”
膳厅离静姝的院子并不远,她怕冷,现在正是长安城最冷的时候,叶柳给她披了狐裘,怀里又抱了一个汤婆子,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这一路静姝心里想得乱七八糟,没想出结果就进了去。
许久未见到沈镜,其实也算不上久,只不过几日而已,但每次沈镜有事出府,回来时再见他,静姝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心里酸酸的。她压下心中异样,坐到交椅上。
她坐的地方离沈镜最远,也不知沈镜知不知道她来,从始至终,沈镜都在垂头看手里的信笺。
静姝不再想别的,拿起汤勺,舀了一勺羹汤,屋内没有声响,她喝得也安静,乖乖巧巧地坐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像只温顺的猫。
沈镜手翻动下一张信纸,看完后才抬眼看她,“把另一碗汤也喝了。”
静姝坐下就看到手边一碗黑乎乎的汤水,她下意识蹙眉,“沈叔叔,我可以不喝吗?”
在路上酝酿的小脾气全然不见,即使来时静姝心里再怎么想不搭理沈镜,现在被他晾在这,骨子里那种畏惧乖顺又回来了。
他手段多,最是知道怎样让她乖乖顺从。
“你最近太累,这是郎中给你开的安胎药,听话,把它喝了。”沈镜走到她身后,抬手摸着她的脸,又瘦又小,刚养回没多久的肉转眼不见了。
被他指腹轻轻地摸着,静姝脸颊微红,他忽然弯下腰,咬住静姝的耳朵,没用太多的力,很轻,确实让静姝耳珠红得仿若滴血。
“沈叔叔…”语气软娇媚,偏她好像没发现一样。
沈镜面不改色,自然地直起身,一手搂住她的腰,问道“还生气吗?”
静姝咬着唇瓣委屈,“不是您一直在生气,不想理我吗。”
沈镜微顿,好一会儿才出声,“这么多日,我以为你自己能想明白。”
静姝稍稍抬头看他,眼神懵懂迷惘。
沈镜手勾在她腰侧,指尖轻点两下,“你对白引过于信任。”
静姝身子一僵,听他继续,“当日你去白府和他密谋,因为梦境的缘故,在你心里就已经把他当作一个可信的人,这是其一。”
“他自幼遭人迫害,体弱多病,却又无力反抗,与你梦中情况甚是相像,这是其二。事成之后,长安城未传出半点风声,白引行事果断,不留痕迹,很大程度上保护了你,这是其三。”
“于此种种,白引没让你沾上半点麻烦,心里不知不觉对他的信任越来越多。甚至会以为我会因为他来提亲,而去暗中害他。”
“静姝,世上绝无全然可托付之人,我教了你这么久,你却始终都不明白。”
沈镜的声音沉稳,慢慢抚平静姝多日的委屈,她现在变得冷静,意识到自己这几日是有多么幼稚。
静姝垂眼看着碗中黑乎乎的汤药,“连您我也不能全然信任吗?”
“信任越多就会失望越多。”他道。
“可是您以前说过要我相信您。”静姝现在脑子里很乱,她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沈镜的话让她清醒,也让她开始疑惑,放在以前,沈镜绝不会和她说这些不相信他的话,他好像是慢慢让自己接受什么。
沈镜端起案上已经温下来的汤药,汤勺在里面搅了两下,他舀了一勺喂给静姝,静姝张口,一点一点喝了下去。
他拿帕子给静姝擦嘴角的药渍,“有些事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沈镜摸了摸静姝的发顶,“我非圣人,也会有私心。”
静姝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夜的沈镜很奇怪。
沈镜给她喂完药,没过多解释,不知从哪拿了一个蜜饯喂到她嘴里,“你现在有孕,这东西吃多了对身子不好,只让你吃这一个。”
甜味驱散了苦涩,静姝嚼了嚼,看着他乖巧地点头。
“沈叔叔,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他这夜也不会这么奇怪。
“没什么事,”沈镜否认道“以后不要再和白引那种人来往。”
静姝应声。
这夜沈镜抱她回了屋,静姝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那里温热,足以驱散所有寒气。有叶柳探路,一路上也没遇到仆从。
已经入夜,但是往常这时静姝还在看书,并没有睡觉的念头,马上就到年考,静姝不想浪费时间。许是这根弦绷得太紧,这夜静姝想放纵一回。
沈镜把静姝放到床榻上,给她脱了鞋袜外衣盖上被子,动作耐心又细致。离得近时静姝能清晰地看清他的脸,压低的眉峰,不那么紧致的皮肤和眼角的皱纹。
成熟男人的魅力就在于此,他们身上无处不印刻着岁月沧桑的痕迹,是阅历风霜的积淀,待人处事皆是稳重,远非那些少年郎君可比。
沈镜的成熟与世家涵养在于一举一动之中,矜贵优雅却又不失王者风范。
静姝觉得这世上大概没有人照顾她能像沈镜这样周到可靠。从始至终,静姝都贪恋着沈镜身上的安稳,她想从中汲取更多,她喜欢这种感觉。
“沈叔叔,之前是不是您把我抱回床榻上的?”静姝被他拿的被子盖住整个人,只露出一张小脸,眨巴着眼看他。
沈镜坐在她身侧,大手隔着被子放在静姝的肚子上,那里有他们的孩子。
明明是一个无意间的动作,却让静姝感到耳热。
“这么努力,是想去年考吗?”沈镜像是不经意问道。
静姝和沈镜说实话,“沈叔叔,我想去今年学府的年考。您放心,我不会参加御射,只考诗书策论。我不想这一年的努力白费。”
听不到沈镜的回应,静姝有些紧张,她现在有孕,在府中安全,到了外面就是未知。身子又弱,稍稍受凉就会生病,她怕沈镜会不同意,坚持把她关在府里。
沈镜抬手给她掖好被她弄乱的被子,“你想去就去,我不会拦你。”
他的声音很淡,却没有责怪和不悦。在学业上,沈镜从未阻拦过她。
“有进取心是好事,别担心我会怪你。但去学府多带几个婢女,下学后就立刻回来,不许再去别的地方。”沈镜道。
懂事的孩子让人心疼,这么懂事又进取的孩子沈镜既心疼又喜欢。
静姝保证,“您放心,一到下学我就回来。”
“沈叔叔,”静姝伸出软软的小手去拉他的衣袖,“您最近忙不忙呀。”
尾音上扬,娇娇柔柔的缠人。明明她全身都裹着被子,可那粉嫩的脸,嫣红的唇总是让人忍不住采撷,像是祸国的小妖.精。
沈镜握住她的手,他手心指腹都略带薄茧,手掌又大,把她的小手包裹住轻而易举。
“怎么?”沈镜道。
静姝的手被他紧紧握着,时而摩擦两下,手被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想缩回去,又被沈镜抓住。
“我想请您教我几日。”虽然静姝确实做了先生的摘录,但有好多她还是不明白,想请沈镜给她讲。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努力。”沈镜道。
静姝迷糊一瞬,呆呆地问他,“为什么?”
“学府的考题,我想拿到轻而易举。”沈镜说得笃定。
静姝听后当即就拒绝,“这怎么行,我想要自己学出来的成果,您怎么能帮我作弊?”她一顿,诧异地看着沈镜,“您莫不是骗我,本来就没想给我考题,只是为了哄我玩。”
这像是沈镜能做出来的事。
沈镜轻笑,把她的手重新放到被子里,“累了这么多日,先好好睡一觉。”
静姝“哦”了一声,“您不睡吗?”
她掀开被子起身,钻到沈镜怀里抱住他的腰,“您和我一起睡吧,这么久您没来看我,我都想您了。”
“我每夜都来。”沈镜一手搂住她,防止她掉下去,“有孕的人也不知道要注意身子。”
静姝在他怀里撒娇,“您不是说了您每夜都会来吗?有您在啊,我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您也不要说不能一直照顾我的话,您不在我会照顾好自己,可是您在这,我喜欢被您照顾。”
这是静姝的真心话。
她靠近沈镜的耳朵,低声,“有您真好。”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埋到他怀里,就好像刚才的话不是她说得一样。
沈镜的手臂收紧,“抬头。”
他的声音太过冷硬,让静姝一时怔然抬头看他。
下一刻就被沈镜的唇堵住,他撬开她的贝齿,一寸一寸掠夺着她的呼吸。
不仅是祸国,也是一个磨人的妖.精。
沈镜的气息太过强势,压迫住静姝所有的观感,她身子一时就软了。
“沈叔叔…”
一吻过后,静姝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地喘气,嘀咕道“您下次可不可以再温柔一点。”
“温柔什么?”沈镜指腹摩擦着她的红唇,“我记得以前夜里事.后你都会磨我,暗示我没有让你尽兴。”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他说得太过淡然,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反而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常事。
静姝却被他的直白弄得脸红心跳,若不是以前沈镜对她次次都那么快结束,静姝哪里有力气去磨他。那时静姝甚至没有感受到话本子里说的愉悦就被他从云端拽了下来。
“您不要强词夺理,分明是您喜欢这样,还要强加到我头上。”被沈镜宠溺过头,静姝就会伸出她的小爪子去他的领地试探,说些无伤大雅的话。
她知道怎样说沈镜不会怪她。
两人拥吻了一会儿,静姝的里衣又乱了,撑开了一道缝,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弧度。
自她有孕后就胖了点,但现在还没有显怀,腰依旧细,胖的又是那两团绵软。
静姝注意到他的视线,并不想拒绝他,竟一时大胆地把挡着的胳膊拿开,任由自己窈窕的身形暴.露在他眼前。
肤白如凝脂,弧度圆润饱满,像是熟透的蜜桃。再往下被衣襟盖住,半遮半掩,最是诱.人。
静姝从不避讳在沈镜面前展现自己,孕后两团的丰腴与她这副清纯相貌极度不相符,她似乎从不觉得他危险,即使在有孕时也会去不经意地勾他。
都叫她不要太信任自己,这世上男人的话都不可信。才与她说完,转头她就好像忘了一样在自己面前肆意的撒娇。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44节
沈镜把她的衣襟掩好,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我陪你一起。”
静姝有点疑惑地看着沈镜,去亲他的喉骨,“沈叔叔,我们好久没见了。”
沈镜道“我这几日每夜都会来。”
“可是…我们好久都没做了。”说完这句话,静姝好像也觉得害羞,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沈镜稍滞,垂下眼,手从她后背拿开,修长的手指慢慢被温暖包裹,里面涌出汩汩的泉水。
有孕之后她似乎更加敏感了。
月色寡淡如水,寒冷的风呼呼在吹,冰面上的积雪未化,铺着厚厚一层。长安城白日繁华,到了夜里宵禁之后就满是寒凉萧索。
屋中的灯火相映,怕伤着她没做太大的动作,静姝感觉自己在云端飘荡,在幻海沉浮。
事.后沈镜抱着她安抚,静姝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被他抬手按住,哑声,“做什么?”
静姝停下动作,纤细的手臂水蛇般缠住他的腰,“您的脚掌好大,好像是我的两个呢!”
沈镜没想到她会注意这个,“我是男子,自然要比你大些。”
她今夜好像格外有活力,一点都不困似的,“沈叔叔,您年少的时候是不是大顺第一美男子。”说完她很快否定自己,“不对,您现在也是。”
沈镜被她的称呼逗笑,“一些虚名罢了。”
“哪里是虚名,我孩子的父亲可是大魏最风流帅气的男子。”静姝像是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亮着眼睛看他,里面添上崇敬和骄傲。
“我长得也很好看,您说咱们的孩子是不是更好看。”静姝弯唇,期待地等着他的答复。
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即便是有意,但那双懵懂的眼也会把人骗入其中,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怀疑自己。
她生得是好看,随着年龄增长,更像长开了了一样,每一年都给他惊喜,沈镜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合他心意的人。
弯的眉,大的眼,红的唇,身量消瘦却又不失美感,每一处都让他喜欢。
好一会儿,沈镜才是答她,“说的不错,这个孩子会更好看。”
长夜继续,有人欢喜沉溺梦乡,也有人惆怅,对月孤酌。
白府
白引坐在竹林的石凳上看着光秃秃的竹竿,夜里风大,冬日的风硬,吹一会儿就让人受不了。
月光倾泻而下,石桌上放着一盏昏暗的灯。
仆从过来劝阻,“三少爷,夜都这么深了,您就先回屋子歇息吧,不然明日又要高热了。”
白引的体质偏弱,年幼要人迫害,落得多病下场,只靠药吊着一口活气。
白引回想着从初见静姝,到送她玉镯,再到去宁国公府提亲被沈镜赶出来的事。
他承认他的目的不纯,要娶沈静姝,一方面是因为他也想要得到宁国公府的势力,另一方面他则是觉得自己和沈静姝是同一类人。
或许是惺惺相惜,又或许是他骨子里的偏执在作怪,白引想娶她,非常想,哪怕不择手段。
虽然宁国公把他赶了出来,还说沈静姝已经定了亲事,但他并不想放弃,而且沈静姝这么久没嫁,要是定下亲事早该嫁出去才对。如今都已经过了十八,还留在府中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沈静姝不愿意嫁,要么就是她嫁的人不在长安。白引更倾信于后者,她想嫁的人只有不在长安的沈念臻。
白引写了张字条,让人暗中送去了柳家。
只放肆了那一夜,后来静姝学习都很刻苦,沈镜给她讲得透彻,静姝一开始似懂非懂的地方一下子恍然大悟。
而且沈镜的态度也很好,即便讲过的东西静姝不记得了,他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训斥她。
静姝每弄明白一处都很开心,后来沈镜给她做了一个交易,只要她一日之内记住他说过所有重要的东西他就会给她一个奖励。
有了奖励的督促,静姝更加认真了,用午饭时她都在看书。
偶尔犯糊涂还会把咸菜当作饭吃。
沈镜无奈地上前拿着碗亲自喂她,静姝一开始愣住,后来就习惯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夜里,静姝成功把沈镜讲过的东西记住,沈镜不会食言,让她提不太过分的要求。
静姝想了下道“您可不可以多陪我一点儿。”
听说他过不久又要出去办事。
“至少等我年考的成绩下来您再走好不好。”她想第一时间和沈镜分享这件事。
沈镜摸了摸她的头,到最后应声。
快到年关,学府的年考逼近。许久没有出现在学府的静姝初次现身。
里面的世家贵女都没想到静姝会在年考的时候来,有人暗中窃窃私语。
“苏姐姐,这次你可不用担心垫底了,有人巴巴过来给你垫着。”陈侍郎家的五小姐用手帕掩着嘴,私下对那个苏姑娘打趣。
宁国公府的身份他们这些人不敢当面得罪,只能私下过过嘴瘾。
苏姑娘却是没奉承她,还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别说了。
陈五哪里看懂她的暗示,嘴快道“你怕什么,沈小姐高贵清冷着,可不稀罕搭理咱们,再说我又没说错,她出身宁国公府,却是给宁国公丢了好大的脸,年年垫底,真不知宁国公有有多嫌弃这个表姑娘。而且…”
静姝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过去,陈五看到静姝,吓了一跳,立即话尾转了弯,“而且我听说沈小姐病还没好,就过来年考,真是难为她,也不知身子怎么样,到现在好没好…”
静姝坐回自己的位置,那些声音渐渐远去。她并不意外听到这些话,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她们说的是事实。
书童过来发下今年的考题,静姝在位子上静静坐着,也不知是不是乘马车的缘故,静姝喉咙中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她努力压下这股呕吐的欲望,喝了口水。
沈镜答应她的事从没食言过,一直等到她年考的成绩出来。
努力不会白费,这一年沈镜对她帮助很大,许多东西沈镜不会给她讲透都是静姝自己体悟。
幸运的是,先生出的题隐隐约约都有她问沈镜那些一知半解题的影子。
年考后静姝乘马车回来,沈镜问她怎么样,静姝趁着没人偷亲在他脸上,“现在不能告诉您,要不然您这个师父会骄傲的。”
第43章 温柔 您的腰好瘦,好结实啊!
年考过后, 静姝就开始闲了下来。以前整日忙碌,现在突然清闲,她还有点不太习惯。
沈镜如约在府里陪她等年考成绩出来, 但静姝并不知道,依着沈镜的权势想早点知道她考得结果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而沈镜还是陪她等了。
院里红梅开得火热,静姝闲着无事吩咐叶柳去摘了梅花, 拿回来晾干后给沈镜做荷包。
前世静姝未及笄时做过几个,不过她女红实在不够好,比她的厨艺差了不止半点, 而且前世她做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并没有想送给沈念臻。送荷包不像送饭, 里面有别的意思, 那些做完的荷包最后都被她给扔了。
虽然活过两次, 但静姝的女红依旧是没进步多少。
沈镜白日会去军营,到夜里才回来。静姝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在屋里和叶柳绣荷包。
每次他回府后两人用了饭,沈镜都会让她先回屋, 自己去书房。
书房没她的屋子暖和, 静姝虽然喜欢窝在他怀里,可还是不如她的屋子舒服温暖。如今她月份渐大,沈镜管她更加严厉, 少有让她胡乱地走动,只能在屋子周围散散步, 去书房也不行。
静姝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沈镜的衣袖,“您不让我去书房,那您能不能来我的屋子处理公事。”
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忍不住心软。
沈镜手搭在她的后颈,慢慢吻了下去,“我要处理到很晚,会影响你睡觉。”
“可是您不来,我睡得不安稳。”静姝小声试探,“你在这我就什么都不想了,不会影响到我。”
沈镜没有说话,静姝就学着他的动作,去攀他的肩,柔软贴在他凉薄的唇上,“沈叔叔,好不好嘛?”
她紧紧贴着他,卷翘的长睫扑扇两下,轻如羽毛,仿佛刮在他的脸上,带着点痒意。她的眼睛永远都湿漉漉的,像山间迷失的小鹿,独属于她青春的活力缠绕在沈镜身边。
静姝的手臂还攀在他的后颈,柔若无骨,对他的依赖明显。这样的柔软让人想起夜里的放.纵缠.绵,她的存在无时无刻都能激起他的欲.望。
沈镜手碰到她的脸上,触感滑腻,她好像对他永远都没有防备,任他索取,不知道这样撒娇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危险。
是他不对,太过于心切才让她有孕,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他到现在都没给她什么,这个孩子的存在只会让她难堪,可她好像并不在乎,还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如今已经不是刚刚弱冠的少年,有些事心中必须要有衡量。
“好,我早点回来。”沈镜抚着她的后颈。
沈镜从不对她说假话,从那之后每日卯时他都会准时回府,陪她用饭,陪她入睡。
一日他回来要比往常早了一刻,直接到了她的屋子,就看到静姝手里的荷包。
彼时静姝并没看到他。
叶柳的女红很好,静姝学了一段时间自己的技艺终于有了进步。叶柳让她她绣了一对并蒂莲。
叶柳说这个寓意好,静姝听说并蒂莲是象征夫妻和有情人的东西,她不知道这个绣给沈镜合不合适。叶柳又说国公爷常年在外打仗,读些兵法古籍,哪里会懂这些女儿家的心思。
静姝听得将信将疑,叶柳又说她并蒂莲绣得最好,其他都入不了眼,表小姐可不要再为难她。
没别的人可求,静姝只能跟叶柳绣了这对。
沈镜进来的时候,静姝正在绣花蕊,已经有了雏形,看着像模像样。
日光透过来打到她的脸上,她不知正和叶柳说着什么,面颊通红,如水的眸子轻嗔了下,波光流转,如玉含情。被沈镜滋润许久,现在又有了身孕,少女的青涩与妇人的风韵在她身上交织,叫人移不开眼。
等到她转过眼看到进门的沈镜时,下意识把手中的荷包藏到了身后,给叶柳使眼色,让她把荷包拿走。
叶柳看着门口面色冷淡的国公爷,吓得一时腿软,福礼后立即退了出去。
“沈叔叔,您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静姝心里暗愤叶柳不争气,面上依旧笑着和沈镜说话,背后的小动作不断。
沈镜没揭穿她,当作没看到似的走了进去,“今日无事。”
“哦。”静姝急着想把荷包藏起来,眼睛看着逐渐走近的沈镜应付,“沈叔叔您饿不饿,我们去用饭吧。”
不知她有没有发现,每次她想支开他,都借口去膳厅用饭。
沈镜刻意放慢步子,站到离她不近不远地地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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