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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锅包粽
静姝点点头,“想和您一起用饭。”
沈镜目睹她把荷包完全收到衣袖又暗自窃喜地松了口气的全过程,罕见地轻笑了下。
静姝并没注意到。
这样的日子平淡又安逸,静姝待得慵懒,每日趁着沈镜不在给他绣荷包。年考的成绩很快出来,学府给宁国公府送了帖子。
成绩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静姝看到那个甲字还是抑制不住喜悦。
这夜沈镜回来的晚了,静姝早就用完饭回了屋。沈镜从外面进来,屋里不见人的影子,他眉头轻皱了下。
“沈叔叔!”净室里传来人声,沈镜问了句,“怎么了。”加快脚步走近,他以为是她沐浴时不甚出了意外,她身子正有孕,大意不得。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45节
等沈镜掀开帘子进去,怀里多了一团柔软,软绵绵地扑在他怀里。
她两手抱着他笑,只穿了一件小衣,包裹住她玲珑曼妙的身子。
“沈叔叔,我要告诉你一件喜事。”
沈镜摸了摸她的头,猜到是什么,“学府有人送帖子了?”
静姝使劲点头,踮脚去亲他,“先生不妨猜猜学生考得如何?”
沈镜听到这两个称呼动作顿了下,她的成绩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想等她亲口说。
“如何?”沈镜问。
“甲十!”她有些兴奋,小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沈叔叔,您知道吗,先生出的考题有许多都是我曾经问过您的,我按照您给的思路写,又自己添进去不少。虽然不是甲首,可我现在真的好开心…”
她说得眉飞色舞,柳眉一直都是弯的,看得出来是真的高兴。
“沈叔叔,谢谢您。”静姝最后抱住他的腰,说得有些情动。
“你自己努力换来的结果,不必谢我。”沈镜道。
她很努力,沈镜看得出来。
“还是要谢。”静姝挠挠头,脸红得有点不好意思,“这是给您的荷包,您对我太好,又什么都不缺,我不知道送您什么,就给您绣了一个荷包。”
金线花纹,是上好的绸缎。沈镜出身世家,对衣食挑剔,所用之物必是上好。显而易见,这荷包的绣工不是很好,有的地方处理生硬。
“如果您不喜欢这个,我再送您别的就是了。”静姝想了想后悔,上面绣的是并蒂莲,万一他误会自己的意思怎么办。而且绣得这么丑,他嘴上不说,心里说不定就在嫌弃。
静姝一时懊恼听了叶柳的话,正要收回来,沈镜快她一步,握住她的手。
“我很喜欢。”他淡声道。
沈镜低眸看着手里的荷包,静姝心里紧张,害怕他看出并蒂莲的异样。好在沈镜好像并不识得上面的花样,平静地看了眼就收了回去。
静姝悄悄看他,“这上面的花是叶柳让我绣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您知道吗?”
沈镜神色没什么变化,像是信了她的话,“我也不认识。”
静姝彻底放心了。
“沈叔叔,除了这个荷包,我还想为您做一件事。”
沈镜这几日虽然会按时回来陪她,但两人都是单纯地盖着被子睡觉,静姝最近嗜睡得厉害,白日又缝了许久的荷包,被沈镜抱着,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静姝不愿意的事,沈镜很少会去强迫她,比如在那件事上,她知道沈镜喜欢。做的时候静姝偷偷观察过沈镜的表情,他眼里墨色浓重,像是优雅斯文却又不失凶狠的野兽。有时手会按住她的肩,用力之大,仿若要把她揉碎一样。
上一世不怎么美妙的记忆让静姝对此大有恐惧。那个时候她刚刚及笄,身子瘦弱,沈念臻从未怜惜过她,好似她就是一个泄.欲的玩意儿。以至于静姝第一次去找沈镜时,她坐到他怀里,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可沈镜很好,虽是武将,却有儒士风度,对她温柔。
沈镜大概是她这两世除了阿爹和三哥哥之外遇到对她最好的男人。
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最后静姝没了力气,是沈镜给她漱口又清理了身子,把她抱到了床榻上。
屋里炭炉生的火热,她脸色异样的红润,显然不是热的。颊边碎发沾着薄汗贴在脸上,唇瓣比任何时候都要娇艳,仿佛还在诉说方才难以言喻的事。
沈镜坐在床边拨开她贴在脸上的发丝,“你月份越来越大了,过些日子我会以你养病为由送你到庄子上住,那里人少安逸,适合养胎。东西都齐备着,我也准备了几个接生婆子,护你生产。”
“那您会去看我吗?”静姝问道。
沈镜拍了拍她的肩,“以后我夜里都会去那住。”
静姝弯着唇笑。
沈镜一向稳妥,总是把所有事都给她安排好。
静姝给他掀开被子让他进来,极其自然的动作让人不禁想到多年的夫妻。
沈镜看着她的神色复杂,最终没说什么。
年考甲十让静姝的情绪一直处于兴奋当中,到了夜里,即便和沈镜做了那么久,身子酸软得不行,但到现在她都睡不着觉。
她知道沈镜也没睡,沈镜一直都是等她睡着以后才会睡下。
静姝身子动了动去,两人赤身相贴,她一会儿捏捏沈镜腹部精瘦的肌肉,一会挠挠他宽阔的胸口。
沈镜已经起了异样,抓住她乱动的手,“还不睡吗?”
静姝摇摇头,“沈叔叔,您的腰好瘦,好结实啊!”她是真心地发出感叹,并没什么别的意思。
沈镜低眸看她是真的好奇,才收回目光,淡声,“腰好才有劲。”
即便静姝再迟缓,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脸僵了下,顿时被自己方才的话羞得面红耳赤,立即收回手。
“怎么不摸了?”沈镜问她。
“您太坏了,总捉弄我。”静姝埋在他怀里嘀咕。
她清晰地感受到耳边地震颤,沈镜垂眼摸着她散落在引枕上的长发。
乌压压如上好的缎子。
她太乖了,偶尔像这样露出的小脾气都让人感到惊喜。沈镜送她进学,本意是让她改掉黏人孤僻的性子,想不到这么多年半点成效都没有。
在学府交好的人少,回来依旧缠着他。不能严厉,严厉一点都让她哭上好一会儿,红红的眼眶让人心疼。
沈念臻只记在他名下,并不是沈镜亲手抚养长大,他以为养孩子很简单。军营生活多年,里面不乏有参军的孤儿,像她一般大的年纪,可没有一个能像她一样让人头疼。
“你这次考得好,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沈镜问。
“您还要奖励我吗?”静姝眼里露出惊喜。
沈镜含声。
“我想要…”静姝想了下,开口,“暂时还没想好,等有一日想到了再向您讨好不好?”
沈镜拨弄着她的头发应声。
他修长的食指停留在静姝脸上,上面生着淡淡的薄茧,忽然被一片温软包裹,沈镜揉捏她脸的手顿住。
手收回来时上面有一小片水渍,浅浅的牙印印在上面,这动作暧.昧,仿若调.情。
“沈叔叔,今年除夕,您能和我一起守夜吗?”静姝再次若无其事地开口,好像刚才使坏的人不是她。
往年的除夕沈镜都不在府上,只有陪着她的叶柳,两人坚持不了多久,静姝忍不住困意就先去睡了。太过孤单,静姝不想再一个人。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她和沈镜的关系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改变,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对她越来越放肆宠溺。
除夕那夜沈镜有事要去办,他看了眼怀中满是期待的姑娘,最终道“办完事我就回来陪你。”
这件事很重要,他不能不去。
静姝眼里显然的失落,不过还是强撑着笑意,听话道“好,我等您回来。”
夜色漫长,无边无际。皓月当空,群星生辉。即将迎来年关,大顺有规,每至除夕前后都会解除宵禁,夜幕之时有万家灯火。
宵禁解除后长安街上变得更加热闹,来往行人比肩接踵,络绎不绝。商贩在街边摆摊,泥人玩偶,诗书作画,云集在一起,数不胜数,让人不禁挑花了眼。
往年的长安没下过多少雪,今年风雪不断,铺在檐壁冰湖上,美景如画。
静姝并不喜欢热闹,宁国公府的静谧与长安街嘈杂形成鲜明对比。
过几日就要搬走,庄子里所有东西都备得齐全,静姝也不用收拾什么。沈镜送她去的庄子正是阿爹养病的那个,静姝心里高兴,她有孕之后身子不便。还没去看过阿爹一次,现在终于得了机会,她一直盼着。
静姝无事在屋中看书,叶柳从外面进来,“表小姐,柳家小姐给您下了帖子,要来探病。”
柳家小姐柳怀嫣。
这个名字是缠绕在静姝心里的噩梦,听之就让她感到脊背寒凉,没人知道柳怀嫣端庄贤淑的外表下藏着怎样恶毒的心。
起初静姝听说沈念臻要娶妻时她没什么情绪,只希望这位正室夫人能待她好些。
可惜她错了。
柳怀嫣善妒,明面上与静姝姐妹相称,私下却最是瞧不上她。沈念臻一不在这就会变着法子羞辱她。
整整半年的时间,静姝过得甚至连畜牲都不如。柳怀嫣故意刮花了她的脸,在沈念臻面前说是她自己不小心弄的。没了这张脸的静姝沈念臻亦是嫌弃无比,从此都没再见过她。
柳怀易多次来宁国公府探望柳怀嫣,每每见到她就肆意玩弄,柳怀易手段毒辣,比之于沈念臻更加厉害,那段时间静姝害怕柳怀嫣生病,害怕有外面的帖子到宁国公府,更害怕屋外的叩门声。
柳怀易进来静姝都是缩到床榻下面或者躲到衣柜里,但不管她躲到哪,柳怀易都能找到她。她的身子越来越差,柳怀易最后一次来找她时,静姝差点断了气。
没过多久,她病得厉害,柳怀嫣以养病为由把她打发到庄子,关柴房,不给她饭吃,也不给她水喝,后来她被活活饿死,死时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她死后,柳怀嫣又扒了她的衣裳,把她扔到了乱葬岗。
上一世,静姝想想就忍不住发抖。
她忍住眼里的泪,“把帖子拒了,以后柳家不管谁来,都不许让他们进门。”
叶柳第一次见表小姐这样,诧异了下,猜到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躬身退了出去。
静姝长呼了一口气,终于没忍住,泪水砸到手中的书本上。
沈镜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孩子心情不太好,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似的,做事心不在焉。
两人坐着用饭,静姝把磨饼放到咸菜里蘸着吃了一口。她平时最不喜欢这样吃,这次却为什么感觉,小口小口地咽了下去,面前的汤一口未动,动作僵硬无比。
沈镜放下竹筷,“出什么事了。”
静姝迟缓地抬头看他,眼圈红红的,她下意识不想让沈镜知道这些事,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过去所有的不堪。
她早晚能想出法子像除掉柳怀易一样让柳怀嫣付出代价,虽然沈镜说过可以找他帮忙,但静姝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上一世过得多么糟糕羞耻。告诉他沈念臻的事就够了。
“没什么,有点想阿爹和三哥哥了。”静姝道。
沈镜并不相信她的话,她分明是装着别的心事。
用过饭后,沈镜抱她回了屋子,静姝突然抓住沈镜的手,鼓起勇气道“沈叔叔,如果…如果我被其他的男人侮辱,还不止一个,您…会不会嫌弃我。”
许久,沈镜都没有说话。
静姝感到被他攥住的手力气加重,握得她白皙的皮肤生出红痕。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道。
“如果无法挽回,已经发生过了呢?”静姝直起身,看着他的眼睛挣扎痛苦又有些可怜。
沈镜知道她经历过他不能想象的一世,那夜她只说了做了沈念臻的通房到后来病死,却从未说她为何会这么惧怕封闭和黑暗,这么敏感脆弱。为何要借白引的手去除掉柳怀易。
柳怀嫣和沈念臻从小定过亲事,若是有渊源,她的恨意和惧怕应该都是来自于柳怀嫣。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46节
起初沈镜并未注意到这些事,她表现得太乖,太过于正常,像个黏人的孩子,满心都怕自己被抛弃,从未提过前世的仇恨。若不是那些人有意招惹,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做了诸多奇怪的事,让他一切都有迹可循。
沈镜心里想什么都不会表现在脸上,让人模不透,这时静姝也一样看不懂他。他长久的沉默让静姝的心慢慢凉掉。
静姝干笑一声,绝望地松开抓住他的手躺回床榻上,泪水一点一点从眼眶里溢了出来,肯定道“您嫌弃我。”她两手揪着被子,“也对,像您这样出身世家的公子,怎会允许自己的女人有过那样的斑斑劣迹。”
静姝哭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都骂我,说我下贱,可是这些我从来都没愿意过,没人问过我的感受,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他们只会骂我,打我,羞辱我。”
“如果您也嫌弃我,等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就离开长安,您放心,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这,脏了您的眼。也不会缠着您,让您为难。”
静姝哭得全身都在颤,瘦小的身形让人忍不住心疼。
她正把被子蒙过头顶,突然被人抱了起来,那人的胸膛宽阔炙热,耳边的心跳强劲有力,成熟安稳的气息环绕在她周边,慢慢抚平静姝心里的恐惧。
沈镜自负半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见惯了杀戮,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却没这样心疼过一个人。
究竟是怜悯,还是心里有其他蠢蠢欲动的情绪,他分的清。
他做事向来周全,静姝性子敏感,方才他一直在想怎样回复才能让这个小姑娘不要多想,却没想到自己停顿一会儿,她自己心里就已经想了这么多。连生产完的后路都想好了。还说什么永远不回长安,不碍他的眼,不让他为难。
把沈镜气得想笑。
“都是我孩子的阿娘,不留在长安还想去哪?”沈镜道。
他缓缓拍着她的背,慢慢安抚,“不论你的过去如何,我想要的是你的以后。静姝,我并未那些迂腐的官宦,不管你经历过什么,我想要的都是你这个人。你乖顺听话,聪明懂事又勤奋好学,这些优点在其他世家子中极为少有,不必因为那些事而自卑。”
“你的过去不是你的错,真正该羞愧得到惩罚的应是那些迫害你心肠歹毒之人。”
“好孩子,我从未嫌弃过你。”
沈镜温热的掌心轻抚着静姝的后背,他的声音沉稳,淡淡的带着点微不可查的温柔。这样的沈镜从未在别人面前出现过。
静姝的情绪被他安抚下,之前哭得厉害,现在忍不住打嗝,说话也断断续续。
“我…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好。”
她知道自己性子懦弱孤僻,学不会独立只能依赖沈镜,哪有他说的那些优点。
“你很好。”沈镜轻轻吻着她的眉心,擦掉她眼角的泪珠,“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孩子。”
第44章 小修 梦里,她成了他的妾。
沈镜拿水重新给她擦了脸, 暖呼呼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过她脸上的泪痕。静姝眼睛肿得厉害,被他再用沾水的帕子敷了一会儿,感觉好了不少。
温热铺在她眼睛上, 她眼前黑乎乎一片,看不到沈镜, 只能凭感觉去拉他的衣角。
“怎么了?”沈镜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
静姝吸了吸鼻子,“沈叔叔, 您为什么不问我那场梦倒底发生了什么?”
距离她哭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平静下后,静姝开始懊悔自己的莽撞, 一下子交代了所有的事。她一直忐忑地等待沈镜的盘问, 而自始至终, 沈镜除了安抚, 没问过她一句。
她感到自己的小手被捏了捏, 然后唇瓣被一片凉意贴过,极为温柔的一个吻。
黑暗遮蔽了她的感官,唇瓣上的凉意被无限放大, 静姝心口竟一时加快跳了起来。静姝轻呼了两口气, 平复下紊乱的心跳。
“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想。”沈镜道“柳家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
“沈叔叔,”静姝咬了咬唇, 沈镜等她说话的空隙,把敷在她眼睛上快凉掉的帕子拿了下来, 宽厚的手掌做着极为细致的事。
“我好像又有一点儿喜欢您了。”
沈镜的动作顿住,帕子刚从她眼睛上拿下来,红肿消退不少,眸子湿漉漉的, 长睫扑闪两下,瞳孔里映着他的影子。眼眸干净清澈,仿似懵懂的孩子。
她好想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害羞得双颊通红。
这样的她让沈镜难以分辨她的喜欢究竟是哪种喜欢。眼里的依赖与信任,分明是把他当作长辈,永远能庇护她的长辈,可以给她依靠的长辈。
沈镜把脸盆拿了下去,走的时候没有说话,脸是冷的。叶柳在外间候着,不知里面出了什么情况,看到脸色如寒霜的国公爷,吓得差点跪地上。
静姝满心都在想着方才的心悸,根本没注意到沈镜的情绪,等沈镜回来时,已经神色如常,让她看不出异样。
“沈叔叔,我困了。”沈镜坐到床边,静姝掀开被子爬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开口。
沈镜拍着她的肩,“去床榻上睡。”
“那您抱着我好不好。”静姝闭眼在他怀中依恋小声。
沈镜神色淡了下来,“听话。”
沈镜没让静姝再管柳家,静姝也不再去想那些,有关柳怀嫣的事,对静姝都是一个痛苦的回忆。
还有几日就搬到庄子里,静姝趴在床榻上看书,是以前她看过的一个话本子,偶然间翻到一页,里面夹了一张纸,是她以前给三哥哥写的一张废弃的信,上面只写了一段。
后来静姝觉得还是不要这么写的好,就顺手夹在了话本子里,她这才想到,好久没给三哥哥写信了。
叶柳进来在熏炉里添了炭火,看到表小姐趴在床榻上,模样忧心忡忡。
“表小姐,您是不舒服吗?”叶柳放完炭,过去到静姝身边。
静姝坐起身看她,“叶柳,我想出府一趟。”
叶柳大惊,“表小姐,您现在有孕,国公爷连院子都不许您出去,若是叫国公爷知道,您…”
她欲言又止。
静姝知道她想说什么,若是被沈镜知道她偷偷出府,说不定还会狠心地把她一直关在屋里。
所以她才在想该怎么办。
三哥哥说沈镜活不到两年,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沈镜是怎么出事的,她心里平白担忧。不知三哥哥会不会突然想明白,在信里告诉她一些事。
此时静姝还不知道,沈镜已经去找过李珏,心知自己会早死。
静姝在床榻上滚了两圈,忽然坐起身,“叶柳,我可以相信你吗?”
叶柳看着表小姐懵了一瞬。
后午,叶柳以给表小姐买糖人为由出了府。
她怀里揣着表小姐的信,走时表小姐千叮咛万嘱咐送到翠玉坊对面的当铺,如果有给小六的信也叫她拿回来。表小姐说得神神秘秘,好像一说出去就很严重的样子,叶柳不敢马虎。
她绕了远路,回来时去了当铺一趟,果然拿到了表小姐说的信,但不只一封。叶柳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周边,并无异常才回了宁国公府。
叶柳去了许久,静姝在屋里坐卧不安。外面的雪正化着,地滑天冷,沈镜不让她出去。静姝只能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外面。
半个时辰后,叶柳才从外面进来。
“表小姐,这是奴婢拿到的两封信。”叶柳把信从怀里拿出来交给静姝。
静姝听到她说两封印微微蹙眉,她以为是许久不去取,三哥哥才送了两封信过来。
静姝打开其中一封,信上的字迹陌生,并不是三哥哥写的,她看了眼落笔,是林晟芮给她写的信。
静姝神色如常地把信折起来,看向叶柳,“我三哥哥写的信,你先下去吧,若是国公爷问起,就说去给我买糖人了。”
叶柳看表小姐神色凝重,不敢不从,应声下去。
静姝这才回了里间,看着两封信。三哥哥依旧什么都不和她说,只问些无关紧要的话。而林晟芮这封,他说他又去走镖了,近期会有别人来送信,若是她有事,就拿着令牌去镖局找他的人。
令牌…
静姝神色微变,林晟芮给她的令牌让她放去了哪?
她仔细回想,最近的事太多,起初林晟芮刚送她这块牌子时,静姝为了不让沈镜生疑,不敢带在身上,特意放到了匣子里。
匣子…静姝立即起身去了妆台。干净的西洋镜后,放着一个不起眼的木匣,静姝拿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慢慢打开,里面横躺着一块令牌。
幸好,令牌还在这,沈镜应该还没发现。
静姝把匣子放在了原来的地方,回去又看了一遍三哥哥的信。
问她可否安睡,可否患病,沈镜可否欺负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啰嗦。
静姝把信放在胸口,为什么三哥哥不告诉她所有事呢?三哥哥清楚的定然比她要多,他说和自己不一样,那他又是怎么重生的呢?
仿佛又陷入这个怪圈,此时静姝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她的重生不像她以前所想的那么简单。
三哥哥不肯告诉她实情,只能让她自己来找。
静姝把以前李珏给她写的信拿了出来,一一摆到案上,说得都是一些琐碎的杂事,无关紧要。静姝细细地看完,放在一起比对,起初她并没想能够发现什么,三哥哥行事要比她稳妥严谨,怎会透漏一丝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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