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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锅包粽
“沈叔叔,您…能不能再给我堆一个雪人。”静姝看他,怕他不同意,快速道“如果您不堆,我就自己去堆一个。”
她在沈镜面前越来越放肆,如今说话都敢威胁他。
沈镜要比她高大得多,静姝戴着兜帽,只能垂眼看地,却看不到身边的男人。她等着沈镜说话的空荡,心里有些别扭迟疑,方才她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沈镜会不会生气。
静姝心里已经百转千回,突然间,隔着厚重的衣裳,凛冽的寒风,她都能感受到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环绕在她周边,一双结实有力又带着强硬态度的双臂抱住她,静姝一滞。
沈镜道“还没想好?”
他的话太过突如其来,静姝疑惑地看他,“想什么?”
倏的,沈镜弹了下她的额头,隔着兜帽并不疼,但静姝感受得到。
“我问过你的话,倒底是哪种喜欢我。”
他好像格外重视这件事。
静姝想了想最近对他越来越多的肆意和心悸,大着胆子拉下兜帽去亲他的侧脸,“您给我堆个漂亮的雪人,我就告诉您。”
静姝感受到他的手指穿过自己散乱的发丝,看着他眼尾的皱纹微微加深,轻笑了声,他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在静姝唇畔轻轻落下,“好。”
沈镜在院里忙活起来,静姝就坐在门前的软榻上看他。
他把袖子束紧,撸到下肩,小臂麦色皮肤明显,随着他用力加重,手臂绷紧,青筋逐渐凸起,紧实的肌肉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沈镜好像怕热,或者本来就天生体热,他脱了外氅,即使隔着厚重的衣裳,静姝好像也能看到他里面精瘦的腰,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腰有多好了。
静姝一时耳热,有点不敢看他。
沈镜的动作快,很快就滚好一个雪人的身子。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49节
在他正要滚雪人的头时,容启突然从外面进来。
静姝心头跳了下,如果没有要紧事,容启不会进来打扰。
果然如她所料,沈镜听完后眉头拧紧,转身看了眼坐在廊下的静姝。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蹲在她面前,给她整了整兜帽,“有事必须要我亲自过去。”
虽然静姝早就有料想,但她还是轻声问道“您能不去吗?”
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要哭出来。
沈镜去亲她的眉心,摸着她的头,“听话。”
“要去多久?”静姝问他,“9时光整理一个时辰后能回来吗,去久了雪人就要化了。”
沈镜似乎被她的话逗笑,启唇,“今夜可能回不来,早点睡,明天一早起来就能见到我。”
“那我明天还能出来看雪吗?”她小心翼翼说话的模样让沈镜心口生出涩意,他甚至有些昏庸地想,那些事不做也罢,他只想留在这陪她。
可惜,事总不如人意。
“可以,不过要戴好兜帽。”他道。
静姝本来要哭出的眼泪被他弄得憋了回去,“我知道了。”
沈镜走时亲了她的唇,极为缠.绵的一个吻,静姝身子在他怀里慢慢软了下来。
他抱着静姝回了屋,把她放到床榻上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开。
沈镜走了许久,静姝无精打采得躺在床榻上,心里烦闷,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表小姐。”叶柳从外面推门进来。
这日静姝又给三哥哥写了信,她想试探下自己的猜测倒底对不对。三哥哥即便不会在信里明说,多少也能露出些马脚。
叶柳神色有些迟疑。
静姝心里想着事,并没注意到,问她,“有信过来吗?”
叶柳摇了摇头,“没有信过来。”她顿了会儿,开口,“表小姐,有一事,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静姝靠坐起身,问她,“怎么了?”
叶柳道“表小姐,奴婢在回来时被一个男人拉到了巷子里,这个男人就是您上次在学府结实喂马的仆从。”
彼时叶柳没取到信,怕被人发下,四下看了眼,特意绕了远路,却不想被一个男人捂住嘴带到了巷子里。
“那个男人和奴婢说,说…”叶柳说得更加吞吞吐吐。
“说什么?”静姝问她。
“他说他知道您的身世,还带来了您的母亲,想约您去当铺。”
叶柳出去了,静姝把被子蒙过头顶,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却迟迟没有睡意。
她的父母既然狠心把她抛弃在街头,她又何必再去找他们。
云被包裹住整个人,外面还是白日,云被里却不透一丝光亮。
眼泪什么时候滑落的她都不知道,静姝猛然掀开被子,“叶柳,我想出去一趟。”
此时出府要比较容易些,沈镜不在,夜里都不回来,静姝的时间更加充裕。
她来时观察过周围,以前为了看阿爹也来过不少次,她清楚地知道这里的每一处有多少人把守,出去并不困难。
“叶柳,又出去给表小姐买糖人啊!”叶柳站住脚,静姝在她身后也跟着停了下来。
叶柳道“这丫头病了,怕给表小姐过了病气,我带她出去看看。”
那人看了眼她身后包裹得严实的静姝,倒是没说什么。
叶柳松了口气,低声,“表小姐,没事了,她没怀疑。”
静姝走时束了腰,她本就瘦,如今月份大,肚子也大了起来,但束腰之后外面披上厚厚的外氅,戴了兜帽,也叫人瞧不出什么。
庄子外叶柳早就叫人安排好了马车,静姝先上了马车,叶柳看了眼周围才跟上去。
从庄子到长安城当铺,并不近,静姝一坐马车,就忍不住干呕,叶柳给她顺了顺,又拿来水,静姝喝下去才感觉好了点。
日头还高,回来时应该也到不了日落。
“表小姐,奴婢是不是不该多嘴。”她看得出来表小姐现在过得很好,也清楚没入府之前表小姐过得苦日子。猜测表小姐并不想知道那所谓的身世,是她多嘴才让表小姐劳心,冒险出庄子。
现在外面的积雪刚化,马车若是行得不稳,表小姐再磕着碰着怎么办?
静姝看着小窗外的雪景,“不,你应该告诉我的,万一他们当年真的有什么苦衷抛下我,现在像阿爹一样缠绵病榻,只想见我一面怎么办?”
“他们当年虽然狠心把我遗弃,但至少我很幸运长这么大。”
很幸运有阿爹,有三哥哥,还有沈镜。
她现在不再像以前一样胆小笨拙,她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日光正落下,刺得人晃眼,静姝笑了笑,心里竟有一时的宁静。
变故太多,她还没来得及和沈镜说那句话,她好像不喜欢他了,她只是爱上了他。
沈镜想要的是不是就是这句话呢?
为了照顾静姝,马车走得并不快,这一路静姝想了很多,等下马车时,完全看不到静姝脸上的悲伤。
叶柳扶着静姝走了进去。
当铺掌柜得了吩咐,早早关上门面,只等贵客来。
叶柳叩了叩门,掌柜一打开,就看到一位身穿狐裘斗篷的女子,虽看不清面容,但隔得远,都能感受到这位女郎身份非富即贵。
掌柜料想,这必定是要等的人。
他连忙开了门让两人进去,关门时刻意扫了眼外面。
掌柜回身把静姝和叶柳引到了里间,“小姐,林公子就在里面。”
静姝对叶柳道“你留在外面等着。”
叶柳担心表小姐,可想到这种事谁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故此就应声留在了外面。
静姝手攥了攥,推门进去。
“沈姑娘。”林晟芮见她进来,立即起身去迎。
静姝摘了兜帽,朝他福礼。
林晟芮还礼道,“沈姑娘,您应该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是我冒昧,突然邀您过来,只是事情紧急,事出从权。”
“此次走镖我救了一妇人,那妇人与你容貌相似,我多嘴问了几句,她说她女儿五岁时走失,我才多加怀疑,然后又跑了一趟梧州去找李珏,李珏拿出了你幼时的信物,才证实你就是这妇人的女儿。”
他说的快,但静姝听得一个字不落,面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关于三哥哥口中的信物,为什么她从来都没见过。
林晟芮又道“那妇人受了伤,在里面躺着,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路她都做了准备,而在要进去时,静姝却有些怕,她怕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她的父母是真的要抛弃她。
静姝缓缓走了进去。
里面的妇人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凌乱的发丝铺在引枕上。虽是病态,但肌肤白皙,手上没有老茧,可见保养的好,叫人看不出年纪。
这容貌,确实和她有些像。
妇人听到门口的动静,睁眼看向静姝,蓦地,她挣扎要起身,好像是一时情急,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止都止不住,眼里含泪看她,声音带着哭腔和悲恸,“我的阿鸾现在都这么大了,快过来让阿娘看看。”
静姝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若是细看则会发现,她此时的神情像极了沈镜。
高乘黄见她远远地站着,眼底陌生,看她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高乘黄心口更加疼。
是她对不起这个女儿,她唯一的女儿。
她是南宛国尊贵的女君,少时顽皮,不听母亲劝告偷偷跑到了长安,在长安街头被两个小混混打劫,高乘黄擅武,并不怕这两个小混混,却还没等她出手,一个男人突然出现,给她解围。
高乘黄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左右她在长安都不知道去哪,还有被母亲抓回去的风险,她就死皮赖脸贴上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也就是静姝的父亲陈玦。
高乘黄跟了陈玦一路,陈玦终于忍受不了,“姑娘可否告知我你家住哪里,我会把你安全送过去。”
“你家住哪?”高乘黄问。
陈玦抬了抬眼,“四方巷。”
“巧了,我家也住那。”
陈玦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不懂变通,高乘黄却偏爱这个呆瓜。
两人就这么相处了一月,情愫暗生,两月后,高乘黄以家中无亲为由和他在长安拜堂成亲。
很快,高乘黄有孕了,但陈玦要随大军出征他作为主帅不可不去。
高乘黄那时并不懂得家国大义,她只知战事凶险,一不小心就会掉了脑袋,她威胁陈玦不许去,如果他敢去,自己就不要这个孩子。
两人争执了一夜,高乘黄把他赶出了屋,翌日陈玦出征时在屋外道“绯绯,为将者,忠于君,忠于国,护于百姓,匈奴侵扰边境,我身为副将,必要舍身忘死,保家卫国,怎能苟且偷生。”
“战事皆是凶险,我知是我负了你,如果我回不来,或者你等不了,这个孩子你不想要…就不要了吧。”
“屋里案下有一个匣子,是我全部身家,这个宅子里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了,如果…”他顿住,“如果你有了别的心上人,这些也可做你的嫁妆。”
高乘黄想说,谁要你的东西,她可是南宛国未来的主君,但是她说不出来,哭得泣不成声。
未来无数次高乘黄都在后悔,如果她当初以死相逼,他是否会留下,如果她当初没那么固执,再和他说一句话该有多好,如果…
只可惜,没有如果。
陈玦死了,死在了那场惨烈的战事,为了护住他崇敬仰慕的主将,宁国公沈镜。
第46章 真相 她走了
静姝木然地站着, 听完高乘黄的话精神一时恍惚,她摇摇头后退两步,“不, 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女儿。”
她转身就要向外面走, 高乘黄一时激动从床榻上下来,鞋都顾不上穿, 跑过去拉住静姝,“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我的女儿阿鸾。”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 阿娘带着你去看南宛国的雪, 你那个时候刚会走路不久, 就抱着我的脖子和我说你喜欢雪, 要自己去雪地里玩。”
“后来我当上君主后, 时常忽略你,你很乖,从不会扰我, 就算我夜里不回去, 你也会等着我…”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50节
“阿鸾,这些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夫人,您或许真的认错人了, 我从小说话晚,到了六岁才学会, 而且对于您说得这些事,我没有一点记忆。”静姝拂掉高乘黄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视线。
高乘黄怔然在原地, 目光看着静姝恍惚,“自己的孩子阿娘怎么会认错?你走失的消息传出去后,每日都会有人到南宛冒充你,即使长得和阿娘再相似,阿娘都知道那不是我的阿鸾。”
“还有这个玉佩,”高乘黄从怀里拿出一块墨色的玉石,仔细看就能看到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只不过这块玉石好像被损坏过,裂痕明显。
“李珏把这个给我,他说这是捡到你时,你身上带着的东西,这是阿娘亲手给你刻的鸾鸟,即使已经被损坏,阿娘也依旧认得,你一定是我的阿鸾。”
静姝始终没有回应,这块玉佩确实是她的东西,不过有一日突然不见了,她以为是被谁偷走,那时阿爹每日为她劳心,她不想打扰阿爹和三哥哥,就没敢声张。
“这不是我的。”静姝眼睫颤了下,转身就往外面走。
她走得急,林晟芮就等在外面,看到她面色不好地出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沈姑娘…”
林晟芮话都没说完,静姝没看他一眼,就推了门,“叶柳,我们走。”
最后一个尾音止住,屋外投进一片暗影,男人带了一身寒气,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唇线抿起,漆黑的眼紧紧盯着她,“怎么偷偷跑出来了?”他问。
静姝眸子看着他,很快又垂下眼,唇瓣颤抖,袖中的双手攥紧,指甲扎破了她细白的皮肤,渗出了血。
她没答。
沈镜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耐心地给她戴好兜帽,声线平稳,“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许久,静姝才道“好。”
沈镜去亲她的额头,拉住她的手转身要走。
“等等!”
屋内一道声音传过来,高乘黄帕子捂唇,咳嗽声加剧,林晟芮正惊愕地看着门口的两人,沈姑娘宁国公举止亲密,这哪里像叔侄关系?
他心里诧异,又见里间的夫人出来,如风中浮萍般虚弱,林晟芮快步过去扶她。
“你就是宁国公沈镜?”高乘黄虽重病在身,但当政多年的君主,声音沉稳,有女皇的威严,毫不示弱。
沈镜感受到身边人的手蓦地收紧,他眸色深了几分,看向屋内的人,“南宛国女君高乘黄,南宛国依附大顺,如今没到朝贡正日私自来我大顺,按照律法可当细作处置。”
“你…”高乘黄猛咳了下,手颤颤巍巍地指向沈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枉我夫君当初舍命救你,你就这般恩将仇报!”
高乘黄又看了看沈镜背后的静姝,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几圈,了然之后又是一顿猛咳,“混账!你对我的阿鸾做了什么。阿鸾,快到阿娘身边来,阿娘带你走…”
沈镜眼沉了沉,转身握紧静姝的手,“马车等在外面,郎中说你不宜久站,随我回去。”
静姝静静地站着,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镜轻轻抱住她,“回去,我有话对你说。”
静姝这才有点动静,她缓缓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显而易见的困惑,疏离陌生,仿佛面前的人她从未认识过一样。
她的眼睛一直都是这样干净。
沈镜牵着她走了,身后只传出高乘黄颤弱的声音,“沈镜,你要带我的阿鸾去哪?阿鸾,是他害死了你的父亲,阿鸾,你是我的阿鸾啊…”
在南宛国雷厉风行的女君,从未这般的脆弱过。
静姝脑袋木木的,耳边声音嘈杂,她好似又什么都没听到,只知道跟着沈镜走,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的记忆始于那年夏日,一个男人把她扔在了长安街上,她哭喊着叫爹爹,他却从未回头。后来被老乞丐捡了回去,静姝就已经说不出了话,她不知道是自己不想说,还是真的说不出来。
沈镜把她抱上了马车,自己随后进去,里面准备好了汤婆子,热乎的饭菜和汤药。
“汤婆子抱着,先把饭用了再吃药。”沈镜拉下她的兜帽,坐到静姝身边,那竹筷给她喂饭。
静姝吃得很慢,眼睛始终在出神,仿若感知不到周围的事物。
沈镜不知道的是,老乞丐捡到静姝那年,她就是这番模样,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乖得好像一个木偶。
用完饭,沈镜拿帕子清理她嘴角的油渍,给她喂汤药。往常吃药时她总是千百般找借口躲避,而这次,却看不出任何的不愿意。
沈镜才开始注意到静姝的异常,他放下药碗,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额头上,“不舒服?”
静姝没有回话,就像没听到他这句话,连反应都没有,木木地,看着有点呆。
沈镜眼倏的一沉,他抱住静姝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碰了碰她的侧脸,“好孩子,难受就哭出来。”
“高乘黄是你母亲,她说的也都是实话,你父亲的确是因我而死。”
他感受到怀中有了动静,接着道“你现在有孕,我本想找个时机告诉你。抱歉,静姝,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我欠了你父亲一条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的手臂不断收紧,薄唇亲着静姝的额头,他的指腹湿了,沾了水,是静姝哭了出来。
她哭得安静,默默地流泪,没有半点动静。
沈镜耐心地给她擦泪珠,一路上静姝依旧什么话都没说。
到庄子后,沈镜抱着她回了院子。
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人在,灯都没掌,黑漆漆的,不见往日的暖意。
静姝一直在哭,泪水已经湿透了沈镜胸前的衣襟,沈镜轻声哄着她,给她沐浴净面换衣,抱着她放到床里,盖了被子。
沈镜躺到她身侧,伸手一勾,轻而易举地就把人勾到了怀里。
静姝已经不哭了,她闭着眼睛乖乖地躺在沈镜怀中,像是睡着了。
沈镜去亲她的唇,蜻蜓点水,不带分毫的情.欲。
都是他的错,才害得怀中姑娘变成现在这样。
沈镜怜惜地去摸她的眉眼,眼睛哭得肿了,惹人心疼。
翌日是除夕,他记得她眼巴巴一直盼着除夕来,天明的时候两人都没起,静姝闭着眼在他怀中睡着,呼吸很轻,像小猫似的。
沈镜一夜没睡,之前他想过她知道真相后的许多后果,一气之下想要离开他,再也不回来,或者更甚想杀了他。却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不说话,但安静乖巧。
她好像把自己封闭在一处,与世隔绝,不想被别人打扰。
静姝没醒,沈镜出去找了郎中。
郎中进来的动作很轻,诊脉过后,去外间对沈镜道“表小姐是心中郁结,是心病,草民只能开几方子调理,至于如何痊愈,还要看表小姐自己。”
沈镜重回了里间,静姝阖眸躺在围幔里,被子盖到她摸不到肉的下巴,整个人都安静极了,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镜坐在床边,俯身亲吻她的唇,“静姝,该起了,不是想要我给你堆雪人,昨夜又下了雪,正适合堆雪人。外面天正好,我带你再去外面看雪,可以不用戴兜帽。”
静姝依旧没有醒。
沈镜手拂去她耳边的碎发,“好孩子,今日是除夕,你不是一直都盼着,我白日不走了,就在这陪你。”
郎中说静姝是心里封闭,感知不到周围的动静,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心病,而且这病看似不是发作过一次。脆弱的人喜欢把自己套在壳子里,不听不说,安静乖巧,不愿意接触周围的任何事物。
沈镜沉默地坐在她床边,她一日未醒,他整整坐了一日。
除夕这夜尤为的冷,风大,像刀子割在人脸上,呼呼的风声在外面咆哮,把雪吹得乱飞。
沈镜手里端着羹汤,汤勺喂在她嘴边,大部分都流了出来。
一碗汤并没喝下去多少。
没人知道静姝要睡多久。如今她的月份越来越大,她这么睡着,腹中的孩子只会汲取她体内的东西做事物,到最后生产之时她极有可能失了性命。
叶柳端了汤药进来,头也不敢抬快步退了出去。表小姐已经睡了三日,国公爷也这么不眠不休照顾了三日,大顺各个地方都贴满了寻医的告示,但这种怪病没人见过。
沈镜在床边陪她说话,他活了半生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静姝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太长了,梦里她看到了自己做沈镜妾室后的所有,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撒娇放纵,梦里,她并没有孕。
沈镜很疼她,夜里他抱着静姝,在她耳边说要娶她。
两人黏黏糊糊缠在一起,作为旁观者,她看得出来自己很幸福。
但两人的亲事并没有结成,大婚那日,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逃婚了。
沈镜追到她,在她耳边说着关于她父亲的一切,静姝感到耳边好像有人在和她说话,声音熟悉沉稳,稳重的气息包裹在她周围。
静姝慢慢睁开眼,枕边的人合着眸子,坚实的手臂轻轻揽住她,抱得紧,像是怕把她弄丢一样。
她轻轻动了下,身边的男人立刻睁开眼,眼尾的皱纹仿佛又加深了,漆黑的眼里透着疲惫,看到她正盯着自己,他声音有点哑,“睡了这么久,不认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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