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锅包粽
静姝听到他的话,立即把案上的纸揉成一团,被人抓包,耳根有些热。
沈镜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日抛下了她,如果他后午都和她待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
静姝躲避着他的眼睛,“我没什么想对您说的,您快走吧,一会儿我阿娘就要回来了。”
沈镜听到她这声阿娘,动作稍顿,他碰着静姝的脸,“真的不想跟我走吗?”
语气发沉,让人听了不禁脊背生寒。
沈镜从来都不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情绪,他一直掩藏得很好,伪装斯文,怕吓着她,或许是时间久了,她便真的不怕,露出锋利的小爪子,想去挠他,从他怀里逃走。
静姝知道沈镜不会伤害自己,她垂下眼,“沈叔叔,我放不下。我知道这不是您的错,可我…”静姝哽咽了声,“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您。”
“沈叔叔,您让我走吧。”静姝抬眼看向沈镜,眸子依旧如往日清澈干净,但看着却有些刺眼。
“我承认,是我懦弱,我不敢想象我之前承受了那么多都与您有关,父亲救了您而死,我被您的儿子带回宁国公府做了通房惨死,我抛弃了姑娘的脸面和尊严去依附您,整日担惊受怕…”
“沈叔叔,我真的不知道面对这些与您有关的事情,我该怎么办。您对我越好,我就越想不通,越害怕…”
她说得情绪越来越激动,忍不住又哭了,沈镜把她搂到怀里,像哄孩子一样哄她,“静姝,我要你告诉我,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静姝抽泣了几下,趴在他的肩上犹豫了会儿,轻轻点头,“喜欢。”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沈念臻我不会让他再回长安,如果你喜欢我,那些事不会成为阻挡我们的沟壑。”
“在长安我已经上秉皇上你父亲的事,皇上会加封你郡主的封号,我也请婚,娶你为妻。”
两人稍稍隔开距离,沈镜去吻她的唇瓣,轻柔得珍而重之,仿若世间再无什么比她还重要。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沈镜温柔安抚的气息环绕着静姝,她好像在云端漂浮一样没有着落。这样熟悉的感觉回来,他的安稳使人感觉可靠。
沈镜的承诺让静姝一时脸红心跳,她很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喜欢他,从来都是,现在再次心动,她想跟他走。
静姝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无用,不过就是几句话,让她筑了许久的心墙轰然坍塌。
“不,我不想跟您回去。”静姝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沈叔叔,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不想再回忆以前的日子,您要是因为这个孩子才想要带我回去,我可以把他生下来送到长安,如果您还不放心,怕我日后因为孩子威胁您,我可以滑掉他。”
她胡言乱语地说着,听的人心头一揪。
“静姝,你清楚你自己在说什么。”沈镜的话已经是从未有过的阴沉,他从来没和静姝用这种语气说话。
怀中的姑娘一直在哭,一声接着一声,好像他做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
“我…我不知道,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凶,总是凶我,我不喜欢您这样,不喜欢那个充满了恐怖记忆的宁国公府,不喜欢长安街那些显贵世子随意地打骂街头的乞儿,长安有太多太多可的事。”
“沈叔叔,您知道吗,我一直都不喜欢长安。”
她边哭边说的语气像极了撒娇,可沈镜知道,她说得都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这样单纯善良的孩子不应该属于那腐朽糜烂的长安。
沈镜忽然意识到,他来时只想过静姝是因为她父亲和沈念臻的事在怨他,他却忘记,她本就不喜欢那个地方。
他摸着她的后颈安抚,“好孩子,不哭了。”
日光滑下,外面的风停了,屋内也变得安静。
静姝慢慢平复下来,靠在沈镜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胸口,哭了半晌,她好了许多。
“沈叔叔,我本来以为自己是怨您的。”她道。
沈镜手顿住,听她接着说,“可现在来看好像不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我是因为喜欢您才会对您期望过高,因为喜欢您才愤愤那些与您有关的事。”
沈镜放开她,给她整理凌乱地衣襟和头发,最后捏了捏她的耳珠,“真的不愿和我回去吗?”
静姝微愣地看着他,他这几月定时没有休息好,眼下明显的疲惫之色。
静姝去亲他的唇角,没等回去被他压住后背往他怀里送。
缠绵漫长的一个吻,静姝的脸有些红,“沈叔叔,我不在,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第48章 云开 我喜欢你。
高乘黄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推开门,静姝正坐在里面写字,高乘黄道“皖河地处大顺边界, 果然是人鱼混杂的地方,阿娘回来时竟遇到流氓混混阻拦, 险些被他们占了便宜…”
静姝听了,手下的笔顿住, 黑色的墨水落下,在宣纸上静静晕染。
高乘黄继续道“咱们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离开, 不过几日就能到南宛。”
静姝沉默地点头, “好。”
高乘黄觉出她有些不对劲, 问, “阿鸾可是出了什么事?是驿站有什么人来过?”
静姝把写好的字放到一起, “阿娘也说了这里人鱼混杂,我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你…叫我什么?”听到这两个字,高乘黄心下颤动, 眼里竟不觉得一时出了泪, “阿鸾,你叫我什么?”
静姝抿了抿唇畔,看向她时眉眼含笑, “阿娘。”
高乘黄快走了几步到她身边,抖着手抱紧她, “阿鸾,我的阿鸾。”
高乘黄激动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落到静姝的脸上。静姝眼睫颤动, 怔然地看着案上被她揉成一团的纸。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53节
沈镜走了。
她知道他定然生气了,走的时候把他贴身的令牌交给了她,他说他不放心高乘黄的人护送,把他带来的亲卫全都安排在她身边。
沈镜当时看她的眼睛很吓人,这种眼神只有在夜里她才见过。
沈镜吻着她的唇,像是一只野兽要把她拆吞入腹,他抱着静姝,摸着她软软的耳珠,“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两年后如果我没死,你也没嫁人,我会放弃长安的一切去南宛找你。”
“时间会让你忘掉过去不好的事。”
静姝想要拒绝,很快被沈镜堵住话头,“静姝,我也会生气,不要以为我可以一直这么纵容你。”
他语气实在算不上好,没有从前的和善,脸上威严,叫人不敢反驳。
静姝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她吸了吸气,“那我们的孩子…”
“我现在没有时间照顾他,孩子在你那养着。”沈镜揉着静姝的发顶,肯定道“你会是一个好母亲。”
静姝听到他的鼓励,抬眼看他,沈镜啄了啄她的水润的唇瓣,“你现在不是小孩子,我不在要照顾好自己。”
听了他这些话,静姝有点迷糊,说得好像两人只分别一段时间一样。
几月没见,静姝在沈镜怀里慢慢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她不自在地转过脸,沈镜倒没什么不自然,给她整理被他揉乱的衣裳,“南宛和大顺民俗不同,有许多东西你用不惯,饭菜也吃不惯,我会把府里厨房的仆从尽快送过去。”
“高乘黄虽然疼爱你这个女儿,但她是南宛女君,没多少时间陪你,这些细节她考虑不到。别挑食,别生病让我担心…”
静姝听着他絮絮叨叨严肃地说教,不知为什么心口闷闷的。如果沈镜两年后来找她,那她这么折腾去南宛一趟是为了什么?
沈镜结实的双臂抱着她,静姝没再说时候不早让他快走的话,她头埋在男人的怀里,这种安稳的气息慢慢把她吞噬。她这一刻好像忽然忘记了从前种种,只想抓住这最后一点儿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
“您都说我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唠叨。”静姝嘴里嘀咕。
沈镜揉着她的头,“静姝,我比你大了二十岁。”
静姝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眼睛懵懂地看他,“所以呢?您就可以随便欺负我吗?我也是有脾气的。”
两人的相处稀里糊涂地回到了从前,她这认真的生气委实可爱,沈镜无奈地吻着她的眼角,“别这样。”
再这样单纯下去他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她走了。
沈镜的到来让静姝的心情反而轻松不少,好像心里的结自然而然地开了。她甚至开始期待两年以后,她是否能真正地放下这些事,和沈镜在一起。
到了南宛和大顺的交界,是一处蛮荒小镇。
边界时有摩擦,这里比长安要落魄得不止一星半点。街上乞儿无数,商贩无几,少有烟人间火气。
高乘黄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向外面看了两眼,很快手放下,叹了口气道“近春日,齐水镇已经三年没下过雨,这里的穷疾要比我当年来大顺时还要严重。”
静姝也想看看外面,被高乘黄制止,“你有孕在身,看不得这些。进了驿站后不要再乱走动,歇一夜,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
静姝没再多加动作,视线从车帘的缝隙里收了回来。
下马车时高乘黄给她披了斗篷,遮盖住全身,隔离外面的世界。
他们这一行实在太过扎眼,刚一下马车就有乞丐过来,“夫人您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高乘黄并未理会他的话,让仆从在周边拦住这些人,她带着静姝进了里面。
“可怪阿娘方才没救济他们?”高乘黄进了里间,看着沉默的静姝道。
静姝摇了摇头,“我了解他们,给了一个就会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过来。长安尚且如此,这里的乞丐又多如牛毛,我们救济不过来,反而会招惹一身祸事。”
她很懂事,冷静的清醒。
高乘黄知道她以前的遭遇,不知该如何开口,许久才道“等回了南宛,阿娘会想法子帮他们。”
静姝慢慢抬头看她,迷惘的眼渐渐转亮,“多谢阿娘。”
静姝理解这些乞丐,也心疼他们。
高乘黄笑,“跟阿娘谢什么。”
夜里凉,静姝躺在床榻上,高乘黄过来又给她加了一床被子。
静姝迷迷糊糊弯起唇角,女儿家的依赖感十足,“沈叔叔,您也过来睡吧。”
高乘黄的手顿住,她看着安然熟睡的女儿,心里对沈镜是又恨又痛。他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又拐走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高乘黄看向静姝隆起的肚子,蓦地背过身,泪水就砸了出来。她不想自己的女儿重蹈她当年的覆辙。丈夫战死,为了朝政不得不疏忽孩子,走她的老路。
屋中寂静,门外忽然有黑影闪过,高乘黄眸中微变,看了眼身后熟睡的人,轻声走了出去。
外面有守夜的亲卫,高乘黄推开门,道“方才过去的是何人?”
亲卫相视一眼,疑惑,“回女君,方才屋外只有我二人。”
高乘黄多年的直觉不会出错,她眼皮跳了两下,马上就到南宛,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出事。
“再加派两个人手,守好了。”高乘黄道。
亲卫拱手。
高乘黄回屋掩好门,进了里间。
水墨的围幔遮住床榻里,高乘黄怔住,随后快步走了过去,心里抖了下,一把掀开围幔,上面还有她盖的一床被子,却空无一人。
静姝睁开眼是在黑漆漆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这不是在驿站。静姝压下心里的惊慌,小声叫了一句,“阿娘?”
屋内并没有回应。
静姝全身都被绑着,动弹不得。她头轻甩了下,发髻里的银簪掉了下来。她歪下身子去捡,拿在手里戳着捆绑的麻绳。
外面的天色还黑,应是距离她睡前没过多久。现在静姝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是谁把她绑到这里,自己有孕行动不便,尚不可轻举妄动。
麻绳绑得太紧,静姝扎了一会儿并没松下多少。又刮了几下,终于麻绳松动,静姝的双手得以解脱。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的声响,静姝动作停下,眸子看向正对着的门,她眼睛定住,双手再次背到身后,把银簪藏到衣袖里,在门打开之时闭上了眼。
“爷,您看您要的女人是不是她。”这声音听着熟悉,静姝回想了会儿,突然记起他就是在驿站门前讨饭的乞丐。
另一人不耐烦地推开他,“离我远点,一身的酸臭味。”
阴毒的男声犹如吐信子的毒蛇令静姝不寒而栗,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前世的种种如潮水一般涌入心头。鞭打咒骂,肆意的玩弄,无情的羞辱,仿若刻在她骨子里的烙印,挥之不去,即便过了这么久,这么多年,已经相隔一世,但静姝依旧不能忘却。
柳怀易,他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会在这?
静姝身子忍不住抖了下,面前的男人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被绑着的人,露出玩味的笑,他冰冷的指腹拍打着静姝的脸,“装的?”
静姝没有反应。
蓦地,他伸手掐住静姝的下颌,慢慢用力捏紧,静姝呼吸变得困难,脸又青又紫。
“沈小姐,还要装下去吗?”柳怀易长笑了声,“再装下去,我就直接掐死你了。”
静姝睁开眼,屋内只掌了一盏烛火,柳怀易露出阴森诡异的笑,在这黑夜中更加瘆人。
静姝双眼瞪着他,呼吸薄弱,仿若死去一般。
柳怀易满意地看着她濒临死亡的模样,仿若是在他手中任由宰杀的羔羊,“沈小姐,是不是你联合那个白引引我中计,把我变成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对我这般憎恶?”
他手倏的用力,静姝眼睛泛白,逐渐失了焦距,她两手慢慢没了力气,垂落下来。
柳怀易这才收了手,得到解脱的静姝单手扶着地,不停地咳嗽,一声接着一声,犹如濒死的鱼汲取着周围空气。
静姝嗓子被他掐得哑声,好似风烛残年的朽木,“你…倒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柳怀易冷笑,一手摸着静姝隆起的肚子,“你莫不是喜欢那白引,就和他私下勾搭在一起,这孩子也是白引的?”
静姝并未理会他的疯狂,静默着没有说话。
柳怀易忽地抬手,“啪”地一声狠狠扇在静姝的侧脸,“贱.货!”
“一个尚未出格的小姐,竟然被别的男人弄出孩子来了,你说,这事传到长安,你还有脸回去吗?宁国公府还能容忍你在那吗?”柳怀易两眼瞪着她,瞳孔睁大,看着格外骇人。
他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静姝被他扇得嘴角出了血,发髻散乱下来,侧脸一片红,肿得半边高。
柳怀易好像还不想罢休,扯住静姝的头发,强硬撕开她的衣襟,“我柳怀易有过不少女人,倒还没尝过这大肚婆的滋味。”
“沈小姐,你生得这么水灵,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吧。”
“哈哈哈!”
静姝水雾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衣袖里的银簪落了下来,柳怀易大笑一声,在她胸口埋下头,静姝看准时机,一手紧握着银簪,倏的掏了出来,对着柳怀易的脖颈狠狠扎了下去。
“啊!”柳怀易捂着流血的脖子痛苦惨叫一声,仰头倒在地上。
静姝乌发肆意地散乱在颊边,泪水模糊地往下流,她惊慌哭泣着拿起簪子再次捅向柳怀易的脖颈。
身体已经凉透了,可静姝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去扎,柳怀易的脖子血肉模糊,被她捅出不少的窟窿。
直到静姝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乞丐站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他被这情景吓得一屁股瘫坐下来,对上静姝阴森可怖的眼,屁滚尿流得爬了出去。
静姝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腿下出了一摊温热的血,小腹一阵一阵的抽痛,她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外面天还黑着,夜幕变沉,柳怀易既然能把她带出来,就能保证这个地方不会轻易被发现。
柳怀易的尸体就躺在她面前,静姝没有力气再动,她甚至想,亲手杀了他应该是给自己两世一个交代。
她拿起银簪,擦掉上面的血迹,慢慢扎向了她自己的胸口。
阿鸾不见了,高乘黄立刻派人去找,在屋中尽可能搜索出她被人带走留下的痕迹。
来人奸诈,竟直接把床榻掏了一个洞出来,从下面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静姝。
起初高乘黄以为是沈镜来带走了阿鸾,但当她看到里间只有一扇窗户时,高乘黄打断了这个想法。
沈镜虽可恨,但阿鸾腹中有他的骨肉,他不会冒险这么做,最多会把她引出去,或者拖延她回来。
拖延她回来…
高乘黄忽然想到那日有地痞流氓拦住她,原来如此,原来沈镜早就偷偷见到她的阿鸾了。那这夜带走阿鸾的人又是谁。
“女君,四处都找了,并未有小姐的行踪。”亲卫进来通禀。
距离阿鸾失踪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可那些人能把阿鸾带到哪?
能这么顺利得把阿鸾从驿站中带走,必定是极为熟悉齐水镇的地形,也是武功极好的当地人。
当地人既能顺利得靠近驿站,又不惹人怀疑,还能精通这些爬墙刁钻的歪门邪道又会是谁呢?
高乘黄已经让亲卫把驿站所有人都抓了起来,集中在院子里审问。
她扫了一圈,“今夜,有谁去过二楼里间的屋子,或者看到别人行为异常,如实交代者,赏黄金千两,如有知情不报者,杀无赦。”
一边亲卫手里的托盘放着诱人的金子,而另一边的亲卫则是手里拿着泛出冷光的长刀。
孰是孰非,院里的人都是知晓。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54节
一时间仆从争先恐后说着自己见过或者捕风捉影的事。
“大人,我看到李力去了二楼,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了什么。”一人道。
叫李力的人听到立刻喊冤,“大人冤枉啊,小的只是去二楼添个茶水,哪里就鬼鬼祟祟了,一定是那狗东西贪图金子,才有意诬陷小的,小的还看到他也上二楼了呢?”
“我上二楼是为了给大人们送饭,竟不想被你这个黑心肝的陷害。”
院里一时吵闹纷纷,各自都说着各自看到的毫无用处的事。
高乘黄站在上面听着仆从的陈词,面上并不见烦躁和不悦,又听到一人小声的话,她眼睛定神,“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说话的人是后厨烧火的丫头,人生得黑瘦,声音也小,被高乘黄一点,吵闹声停了下来,目光都落到那个丫头身上。
翠茹怯怯地上前几步,“回大人,今夜我被几个客人支出去买街上的小玩意,回来晚了,看到一个乞丐就在您屋子下面。”
熟知这里地形,顺利带走阿鸾,不惹人怀疑…
“你可看清了那乞丐长什么样?”高乘黄问。
翠茹点头,“是今早拦下大人车马的那个乞丐,石三。”
高乘黄带人赶去棚户的时候心口一直在跳,她的阿鸾一定是出事了。她们母女才刚刚相认,阿鸾腹中又有孩子…高乘黄不敢再往下想,她害怕再失去一次她的阿鸾。
高乘黄的马骑得越来越快,与此同时另一波人也在找着静姝。
“三哥,九哥已经快马加鞭去长安城找二爷了,是我失职,只顾安排在屋外,却想不到那狗贼竟然还会钻洞,轻功又极好,我和七哥两人都追不上他。”
被叫三哥的人面色凝重,“现在不是承担责任的时候,找到表小姐最要紧,若是表小姐出了事,你我兄弟几个都逃不过责罚。”
另一人应声,“三哥,我看那狗贼就是往这边跑,不过他会不少歪门邪道的本事,都是江湖下三滥的东西,但我们还要小心。”
夜里几个黑衣人在荒上野岭摸索,很快就看到了一座破庙。
几人停下脚步,相护对视一眼,悄悄进了去。
此时的齐水镇城中。
果然是那个乞丐带走了她的阿鸾。
石三本来只想做一桩小买卖,赚点花花,想不到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狠,把他吓得不清。
被人抓到时还没来得及用轻功,腿就被人打断了,他哆哆嗦嗦趴在地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也是为混口饭吃,您不接济我,我总要活下去不是。”
在他说完阿鸾的行踪之后,高乘黄吩咐人把他给绑了,让他带头领路。腿断了,就拖着走。
到了城隍庙,高乘黄提剑快步进了去,她的阿鸾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神志。
地上还躺着一个男人,听那个乞丐说,就是这个男人花重金要把阿鸾带到这里。高乘黄挥气血上涌,刀剑下落,把柳怀易的头颅割了下来,圆滚滚的,一骨碌滚蛋石三膝边。
石三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碍于被人压着,他只能忍受惊恐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头,无法动弹。
“都转过去。”高乘黄道。
静姝的衣裳被人撕得粉碎,高乘黄弯腰蹲在她身边,脱下外衣把她裹住。
看着那张安静的脸,她颤抖着手指落到静姝的鼻翼下,手抖得厉害,试了几次才敢确定,她的阿鸾还活着。
“把带来的郎中全都给我叫进来,快!”高乘黄扬声。
静姝身上的血已经干涸了,下身湿了一片,胸口衣襟的血迹也尤为严重,她手中握着簪子,上面依旧有血。
听那乞丐的话,她胸口的伤并不是柳怀易做的,而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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