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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锅包粽
听后,静姝眼里迷茫了下,“可是方才我说了不想吃,您就骂我。”
沈镜剑眉皱起,不赞同道“我什么时候骂过你,静姝,我是在与你讲道理。”
“可是您的语气很凶,我很怕。”静姝小声争辩。
沈镜神色顿了下,道“方才我的情绪不对,抱歉。”
叶柳从国公爷起身就没敢抬过头,缩着脖子尽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忽听到国公爷这声抱歉,整个人都颤了一颤,国公爷何时认过错?
她听别的丫鬟讲过,国公爷小时顽皮,把宫中四皇子打了一顿,老国公爷知道后带他进宫赔罪,可国公爷宁可挨打都不认错,今日竟然对表小姐说抱歉?
这些事静姝虽然都不知道,但心里还是有点惊讶,她看得出来,沈镜不是一个轻易认错的人。一时间,静姝心里的委屈全部都消散了。
她默默地撇开眼,两只软软的小手慢慢勾住沈镜的腰,“作为补偿,那您今夜可不可以陪着我?”
看他变了脸色,很快接着道“我会学着独立,但这与您陪我睡觉并不冲突。”
沈镜眉心跳了跳,搭在她后颈的手指轻微收紧,脸色瞧不出什么变化,平淡道“今夜我会早点回来。”
这一句承诺,让静姝很快忘记了方才所有的糟心事。她直起身,趁着沈镜还在弯腰时,偷亲在他喉骨上,带着软糯味道的吻。
沈镜唇线抿起,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日静姝倒底是告了假,留在府里。
早上眼睛哭得红肿,叶柳拿湿帕子给她敷在双眼上。
静姝夜里没睡好,有些发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她头脑发沉,醒时已经是后午,静姝耷拉着头坐在床榻上,显然还没醒。
叶柳看到表小姐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有些想笑,她走过去,道“表小姐醒了可要吃点东西?”
静姝摇摇头,她还不饿,早上喝的汤到现在都想吐。
叶柳又道“那表小姐可想出去走走?”
听此,静姝才点了点头。
外面的艳阳高照,静姝身子弱,叶柳怕她晒着,给她撑了一把油纸伞。
两人走着走着,到了后院的凉亭,静姝刚在那休息不久,一红衣女郎珊珊走了过来。女郎身形高挑,体态丰韵,婀娜多姿,远远望去,叫人好不垂涎。
云如身边的丫鬟发现了凉亭里的静姝,道“小姐,凉亭里那个女子莫不就是养在宁国公府的表姑娘?”
云如听后,目光很快望向那,柳叶眉微微蹙了起来。
起初她听说国公府养了一个表小姐的时候并没太过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自己稍稍施恩,那小丫头还不是说跟就跟着自己。
如今远远地看到那人,云如才才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表姑娘。瞧着年岁不大,但那模样生的真是水灵,直刻进了人心里。
静姝也发现云如在看她们,听说云府又下了帖子,她心里多少猜出这两人是谁。上次陆荷燕的事好不容易过去,静姝现在并不想见到云如。
她叫叶柳正要走,那两人已经过了来。
“你就是被念臻捡回府里的表姑娘?”云如到了凉亭里,面目和善地笑,“我是云家的三姑娘,按辈分,你这个小姑娘还要叫我一声姑姑。”
静姝舔了舔干涩的唇,茶色的眸子微动了动,回礼道“三姑姑。”
云如身侧的小丫鬟听了这声三姑姑,拿了帕子捂嘴打趣,“表小姐刚叫了这声三姑姑,指不定过几日就又要改口了。”
任谁都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云如似是生气道“樊奴,别乱说话。”
樊奴这才住嘴。
静姝不想再待下去,正开口要走,云如看了看静姝,“小姑娘,你在府里待得时间长,可否与我说说国公爷的喜好?”
心知实情的叶柳在一旁替表小姐着急,怕云如发现什么。她心里急着想法子帮表小姐应付过去,又听表小姐道“表叔性子冷淡,我也不知道。”
云如听着信了几分,这倒像是宁国公的性子。但云如看着面前看似清纯懵懂的少女,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感觉说不上来自哪儿。
偌大的宁国公府,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稚嫩的少女,虽是表亲,可云如见到静姝真人,却总觉得这层关系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云如的直觉向来精准,至今还没出过什么差错。
两人都没再说话。
忽听云如又道“听说小姑娘已经及笄还未许亲,我家中有不少适龄男子,你若是喜欢,我可安排一场宴席,叫你们相看相看。”
静姝手中帕子搅在一起,她抬眸看向云如。目光交汇,两人都没避开。
倏的静姝弯唇笑了,这笑宛如天边皎月,清澈纯真,“如此还要多谢三姑姑。”
这一事静姝本没记在心里,她以为云如只是说说,却没想到等沈镜回来,云家修书一封,真的给沈镜下了帖子,给她安排府宴。
月黑如墨,两人赤身相贴,身影交叠。沈镜身一寸一寸沉了下去,静姝小声喘了喘,两手紧紧攀住他些许宽厚的肩膀。
叶柳端着刚送来的水等在屏风外,听着屋里喘息的动静一阵面红耳赤。
情.事过后,沈镜给她擦了眼角的泪,漆黑的眸子看着她,道“云府下了帖子,过几日要去云府赏花宴。”
静姝没明白他的意思,意识还停留在方才的极致欢愉中,听后呆呆地问了一句,“要我去?”
沈镜道“云如说是你亲口答应要与云家适龄的男子相看。”
静姝这才记起今日的事,这事是她当时为了不让云如怀疑他们二人的关系才答应的,想不到云如行事这么快。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点娇媚,听着软软的,“那您和我一起去吗?”
沈镜还在看她,眼里盛满了夜色,月光下倒映着一个小小的人影。他转了眼,声音听不出喜怒,“那日我军营有事。”
静姝眼里瞬间失落,又听他淡声道“连带着云府给你的帖子,我一起回拒了。”
听沈镜这么说,静姝并没有多想。她不会应付宴席,大多时候都是回拒或者沈镜陪她去。这次沈镜有事不去,把她的帖子一起回拒,静姝听了并没感到意外。
第16章 御马 您希望我能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镜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云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这其中的诡谲不是你能去参与的。这些事交给我去处理,你只需安心进学就好。”
静姝静静地听着他冗长地叮嘱,小手握在他的大掌中,沈镜指腹被她勾住,拿了下来,柔弱无骨的手指慢慢缠绕在他修长的指骨上,一圈又一圈。她像是得了什么乐趣,缠着就不放了手。
这么一绕,静姝才注意到他手臂的伤口。他来时急,光线昏暗,静姝并没发现。过了这么久,她才看到他手臂的伤口,已经结痂,但看着却像是新伤。
“您受伤了?什么时候?严重吗?”静姝径直坐了起来,身上的锦被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和胸口饱满的弧度。
沈镜依旧躺在榻上,任由她问东问西,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伤口。
许久他都不说话,静姝有些气了。她心里有猜测沈镜暗中做的事少不了受伤,但他却一句话都不说,这叫自己怎么安心。
他只会把她当作孩子看。
沈镜起身把她的被子拉了上去,遮盖住下面的风光。
他捏了捏静姝的耳珠,道“昨夜被划了一道,快好了。”
“昨夜?”静姝转过头,“您昨夜没去云府?”
沈镜放下手,眸子敛起,垂眼看她,“你以为我昨夜去了云府?”
静姝才知道昨夜是个误会,心里那点失落终于消散,她一把抱住沈镜的腰,也没管落下的被子,贴在她的胸口道“是我误会您了。”
“我以为您想娶别的女人,不要我了。”
静姝很瘦,可那地方的肉却一点没少,紧靠在沈镜怀里,两株恰好碰到他一只手的指尖。
沈镜似是不经意地抽出被她压在身下的手,轻拍她的背,动作轻缓,极具安抚的意味。
静姝的肩纤瘦,脊背滑腻白皙,与沈镜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
怀中的人轻微抖了下,沈镜停住手看她,这孩子倒底还是太敏感了。
沈镜给她掩了被子,揉了揉她的发顶,“静姝,你应该相信我。日后若是心里委屈,想问什么开口就问。在我这,你可以问任何事,可以永远相信我。”
“明白了吗?”
沈镜不徐不疾的话落在静姝耳朵里,他不知道这些无意中的安抚与承诺,在静姝尚且胆怯的心里增添了多少勇气。
静姝点点头,“我明白了,沈叔叔。”
两人重新躺了回去,静姝想到方才事,才记起要问,“沈叔叔,我不去赴宴,万一云家怀疑我和您的关系怎么办?”
静姝有些担心,云如并不像陆荷燕那样好对付。
沈镜侧过身,另一只手轻轻抱住她的腰,“怀疑又如何?”
静姝微微发愣,她以为沈镜一直都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想让这个秘密一直隐藏下去。毕竟向来威严冷淡的宁国公,传出与府中养的表小姐暗中有私,这名声怎么听都不好。难免被人诟病,遭言官弹劾。
“我怕影响您的声誉。”
宁国公府是几朝世家,根基深厚,清誉延续至今。若因她毁了,静姝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静姝说完,沈镜指腹碰了碰她粉嫩的脸,淡声道“这些虚名我从未在乎过。”
反倒是她,他们二人的关系传出去,他顶多是多一桩风流韵事,对她而言却是满长安的风言风语。日后都再难留在长安。这世道对女子终究是不公。
静姝长长的眼睫垂下,没再多话,她捏了下沈镜宽厚的手掌,“沈叔叔,我困了。”
沈镜把人往怀里送了送,捋顺她散落在引枕上的长发,“睡吧。”
屋里的灯悄然暗下,静姝真要睡时却没了睡意,沈镜感受到怀中人时不时乱动,问道“睡不着?”
静姝小手指戳了戳他硬硬的胸口,“沈叔叔,您希望我能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许久,她都没听到沈镜的回答,静姝忍不住抬头看他,被沈镜按了回去,他道“这事我不会限制你,你喜欢就好。”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12节
静姝在他胸口闷闷地应了一声。
巫山有云雨,时而翻卷狂躁,留下数不尽的风情。
静姝第二日又是被叶柳叫醒的,昨夜这一觉睡得不踏实,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沈镜好似也没睡多少。
叶柳尚且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每每在国公爷和表小姐的一夜后,她总是不大自在。好在静姝不在意。
沈镜一早出去,不在府上,静姝以为它可以自由地用饭,想不到沈镜竟然让叶柳看着自己。静姝只能硬着头皮吃完。
云家有子弟到了长安为官,家中就不免会带上几个小辈,小辈们像长安世家子一样去了学府进学。
静姝性子孤僻,少有与人交往,云家的小辈是第三日才遇到她,与她说了些闲话。静姝淡淡地应付两句,就这么过去了。那几人见她不爱说话,也不自讨没趣。
直到学府开始学御马,静姝最怕的就是这个,即便已学了许久,可她上马的时候依旧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马儿一叫,静姝就忍不住抱着它的脖子,手里紧紧抓着马缰。
一场漫长的御马课结束后,静姝自己又多练了半个时辰,下马时后背已经出了层层的冷汗,腿都是抖的。
“阿姝表妹没事吧。”
静姝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云家六公子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了一个帕子要递给她。
碍于男女有别,云相很君子地隔了她不远不近的距离,“方才先生教习的时候,我就发现表妹有些不适,可是身子不舒服?”
静姝衣袖落下,挡住被勒得发红的手心,“多谢六公子关心,我没事。”
云相并未注意到她这个动作,自然地收回帕子,没因静姝的警惕而不悦,“御马讲通情理,马儿很乖,阿姝表妹性子又这么好,只要让马儿感受到你的心意,它就会顺从你了。”
& 时候还早,我来教教表妹御马可好?&
跟了老乞丐那么多年,静姝并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云家人待她好,都是因为她顶着宁国公府表姑娘的身份,如果换他们知道其中的实情,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沈镜也不喜欢她和云家走的近,静姝最不愿做的,就是惹沈镜不高兴。她拒绝道“多谢六公子好意,我身子有些不适,要先回府了。”
云相有些遗憾。
回府时,沈镜也刚骑马刚回来。
静姝下了马车,就看到下马的沈镜。静姝叫了声表叔,沈镜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府中廊道曲折,两人到了岔路,沈镜先去了书房,不一会儿,静姝也到了书房里。
她走路声小,若不是沈镜耳力异于常人根本发现不了。
静姝悄悄推开门,怀里捧着书走了进去。
沈镜在案后忙着公务,都没抬眼看她。静姝自觉地越过交椅,到案后钻到了他怀中。沈镜这才放下书,调整位置,让她靠得舒服点。
她靠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周边的气息浑厚而又深沉,总能让她感到安心。
沈镜眼睛瞥到她手中的红痕,那双白皙娇嫩的小手多了几道明显的痕迹。
他唇轻抿在一起,俯身从案下拿了伤药出来,“今日学了御马?”
静姝乖乖地把手伸给他又点了点头。
沈镜一手拿药,另一手给她清理伤口。伤口不算严重,相比于他昨夜,静姝手上这几道痕迹都算不上是伤,只是她娇嫩,看着唬人了些。长得又清纯,总让人以为她很脆弱。
他上药时,眉慢慢皱紧,额头多了几道纹线,“这次学了多久,伤口要比上次厉害得多。”
静姝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小声道“先生没教多久,是我偷偷练的。”
沈镜出身世家,又从军多年,一举一动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却又不失风度,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如果忽略他没什么表情的脸,静姝或许此时还会和他说好多在学府的事。但她能感觉的到,此时的沈镜情绪并不是很好。
第17章 离府 偌大的国公府又只剩下了静姝一人……
静姝知道沈镜有很多事要办,可她没想到沈镜这么忙。这日下学后,沈镜就已经离开了长安,事情紧急,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声。
偌大的国公府又只剩下了静姝一人。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一句话都没留给静姝。
书房里收拾得整齐,静姝打开门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不见半个人影,她这才彻底相信,沈镜是真的走了。
云卷枝头,落叶飘零。
静姝一个人在府里过了小半月,沈镜还是没有音信,也没有回来得征兆。
静姝已经习惯了沈镜的行踪不定,只是这次离开的如此突然还是让她心里有点失落。
学府的功课继续,静姝每次御马结束后都要多练半个时辰,手心的红痕刚好又添了新伤。
在学府里出来,静姝忽然看到长街尽头满月胡同有一抹熟悉的人影。想到心里多年未见的人,她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心口砰跳,连手都在抖。
“叶柳,你去前面的茶馆等我。”静姝定下神,没等叶柳回话,快步朝那个胡同走了过去。
织锦的裙摆略长,静姝不得不两手提着裙边,脚步越走越快。面色依旧平淡,叫人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到了满月胡同,静姝停住脚,两侧户宅大门紧闭,幽深如古,荒凉仿若没有人居住一样。
静姝以前都是下了学就回国公府,从未来过这。
她袖中的手攥紧,眸子迎着日光晃了下,抬步正要向前,就听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小六!”
男子身形消瘦,在风中犹如纸一样单薄,他站在巷子里,抬手轻咳,面带微笑地看她。
静姝一时怔住,茶雾的眸子渐渐蕴出水,碎发在眼前摆了摆,静姝喃喃出声,“三哥哥,是你吗?”
这一切都好像梦,静姝就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走了,她怕眼前的人是假的,是她做的梦。
“小六。”李珏两手撑在身侧,一步一步向前走,“小六,我是三哥哥。”到了静姝面前,他声音变得温和,“小六,我没死,阿爹也没死,我们都好好的活着。”
吧嗒,一滴泪水从静姝的眼眶流了出来,泪水越来越多,犹如泉涌。静姝哭着叫了一声,“三哥哥。”就被李珏抱到了怀里。
他穿着翡绿圆领长袍,虽不是上好的料子,却也比从前的粗布麻衣好上太多。
李珏拍了拍她的背,“我们知道你现在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阿爹不让我找你,不想打扰你安宁的日子。可是小六,阿爹他现在…”李珏稍有停顿,语气有些悲戚,“阿爹他今夜晕了过去,恐怕到不了明日。”
静姝小时被老乞丐养大,那个大院子里除了静姝,还有许多像她一样的孩子。静姝说话晚,性子孤僻,常常被那些孩子孤立,老乞丐不在时,只有三哥哥最照顾她。
那次三哥哥带她偷跑出去,她在人群里走丢,却不想回来时大院遭了一场大火,所有人都葬身在那场火海中,她没了阿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院门前不哭不闹,来往的人都以为她傻了。
正巧那日沈念臻高中游街,路上马匹突然发疯,撞上了人群中茫然无助的静姝,沈念臻才把她捡回了国公府,给她取名沈静姝。
李珏推开门,静姝跟着他走了进去。李珏习惯地牵着她的手,以前在院里经常这样,静姝并未感觉有什么异常,任由他牵着。
院子收拾得整齐,没有闲杂的草木,显然已经被人打理很久。
还没进去,隔着一扇门,静姝就听到里面一阵又一阵地猛咳。
李珏推开门,道“进去吧。”
屋里布置简单,里外间通在一起,没隔着屏风,静姝的手被李珏轻轻捏了捏,“阿爹一直都很疼你,他看到你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阿珏,是你回来了吗?”里面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掩盖不住的虚弱,说完后仿若支撑不住一样,猛咳几下,好像飘摇破碎的浮萍。
静姝进了去,小声开口,“阿爹,是我,小六。”
老乞丐身形枯瘦如柴,已经是暮日残烛,见到静姝,浑浊的眼里溢出泪水,“小六,真的是你吗?”
叶柳在外面等了许久,都快日落表小姐还没回来,她再等不及,追了上去。
胡同里没有人影,叶柳试探地叫了两声表小姐,忽然一扇门打开,静姝在里面,眼圈还红着,只是看着平静了许多,“叶柳,你去拿宁国公府的牌子,找郭太医过来。”
郭太医是平常给静姝看诊的太医,静姝很信任他。阿爹的病紧急,此时静姝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老乞丐的病是多年累积,再加上当年院里着火,被关在屋里许久,老乞丐身体早就承受不住,能活这么多年,实属万幸。
郭太医赶来,给老乞丐施了针,老乞丐才慢慢醒过来。
静姝到了深夜回去,能见到阿爹,静姝心里是高兴的。她小时身子弱,动不动就生病,还记得那是个冬日,下着大雪,静姝夜里发烧,没钱看病,老乞丐抱着她跪在医馆门前许久,郎中才同意给她诊治。但是也因此老乞丐烙下病根,每到雨天膝盖都会疼得不行。
马车里,静姝帕子擦着眼角的泪,嘴边却在笑,阿爹还活着就好。只要阿爹活着,叫她现在放弃国公府的一切过回乞丐的日子她都愿意。
沈镜有一月没回来,静姝每下学都会去满月胡同,郭太医施针半月,老乞丐终于渐渐好了起来。
静姝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剥豆角,“三哥哥,你和阿爹这么多年都在这吗?”
后午凉,李珏拿了衣裳给静姝披在身后,静姝朝他弯唇笑笑,“谢谢三哥哥。”
“小六,你…怪不怪我当初把你弄丢了。”
李珏当初年少贪玩,看到有趣的东西就猴子似的跑了过去,回头再看时那个瘦瘦弱弱的姑娘已经不见了。
静姝摇摇头,或许她应该感谢李珏带她出去,躲过了那场火灾。
李珏看到她摇头,松下一口气,“遇到逃出来的阿爹后,为了生计,我去给一家大户做仆,正赶上朝中征兵,我就从了军。可惜…”李珏又咳两声,静姝这才看出,他身子比以前单薄了不少。
李珏接着道,“当初敌军一箭射中胸口,郎中断定我活不过三十岁。”
“三哥哥…”静姝手里的豆角掉到盆里,仿似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李珏像小时候一样掐她的脸,“傻丫头,我和阿爹现在的心愿就是你能过的好。”
第18章 归来 去查查那个男人是谁。
能再见到阿爹和三哥哥是件开心的事,但阿爹病越来越重,现在只是日日用药吊着一口气,依旧活不了多久。
静姝端了药碗进去,老乞丐躺在床上半梦半醒,花白的头发稀疏,皮肤苍老黝黑,上面布满斑斑点点。静姝拿了帕子给他净面,“阿爹,该吃药了。”
老乞丐听到声音,缓缓地睁了眼,看到床头白皙明媚的女郎,他微微一笑,声音虚弱无力,“小六…”
静姝握住他伸出的手,“阿爹,我们该吃药了。”
老乞丐点点头,“好。”
静姝在他身后垫了引枕,老乞丐撑着身体慢慢靠到后面,拿了药碗,一口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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