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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锅包粽
沈镜把案上写好的信给他,“快马送到幽州十三郡。”
鬼祟领命,躬身退了出去。
静姝在屋里不知睡了多久,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沈镜还没回来。听容启说沈镜回府就闭在书房里处理公事,连晚饭也没用。
静姝在床榻上又翻滚一圈,依旧毫无睡意。她掀开被子,拿了沈镜来时给她披的外衣穿在身上。屋里没伞,书房又离这不远,她就跑着过去了。
小时候静姝身子弱,三哥哥有一次带她偷跑出去,回来下了大雨,静姝发了一整夜的热,阿爹气得把三哥哥好生打了一顿。静姝在廊下小步快跑,心里思虑,不知道沈镜若看到她这样会不会也把她打一顿。
如她所料,书房的灯还亮着。
静姝手刚放到门上,里面的人就走了出来。静姝冻得缩了缩脖子,叫了声,“二爷。”
静姝来这之前就想到了后果,也许他会生气,会板着脸训斥她,甚至会让她以后都不许再来书房,但静姝依旧来了。
“你来这做什么?”沈镜皱眉给她擦着头发,把她用外氅裹得严严实实,面色不虞。主屋里没有她的衣裳,静姝来时只穿了一层外衣,里面是赤着的。
她乖巧地任由沈镜的指腹穿过她的长发,“我一个人睡不着。”
“下次再这样不知轻重,就在屋子里禁足一个月。”这次的莽撞是真的让他动了怒,沈镜以前再怎么生气都没禁过她足。
静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快速点头保证。沈镜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在还没发热。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她靠在沈镜怀里却一时迷茫,脑子里一直都在胡思乱想。
“二爷,您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什么?”沈镜擦完头发,用宽大的衣袖盖住她乱动的双脚,手掌包住她小巧的玉足,热量从脚心升起,让她暖和不少。
“您对我太好了,我想报答您。”静姝小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声音软软的,像她这个人一样。
现在三哥哥和阿爹都回来了,静姝并不想一直留在宁国公府里。沈念臻始终是她难眠的噩梦,与其日日在府中心惊胆战,她更想跟着三哥哥和阿爹离开长安,去别的地方生活。可在离开之前,她是真心想报答沈镜。
第21章 细语 您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现在不是开口的好时机,静姝想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再告诉他自己想离开这件事。
静姝两条腿在沈镜怀里晃了晃,细眉蹙成一团,“可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给的,实在想不到送您什么好。”
沈镜手停住,垂眸看她,怀中的人娇娇柔柔,乖乖地靠在自己怀里,似是温顺的猫。沈镜素来洞察人心,又照顾这静姝近两年,对她性子摸的透彻,此时已察觉出她话中不对劲。
他把人往怀里提了提,以防她掉下去,仿若不经意道“你不用在这上面费心,只要学府功课进步,我就会很满意。”
静姝有些心虚,她要是离开长安,就不可能进学了,何来功课进步,“除了这个呢,就没有别的了吗?”
她一时情急,直起身坐到沈镜腿上,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沈镜,这双眼永远都是不谙世事的单纯。
沈镜搂着她细软的腰,指腹在腰窝间摩擦两下,声音沉沉,“静姝,我不希望因为其他人的出现来影响你,你很聪明,在学府可以做得更好。”
“这世道虽太平,但少不了仗势强权,你性子乖,身子娇弱,不通世故,又生的一副好相貌,到了外面没有强大的庇护,会受人欺辱。你阿爹孱弱,李珏多病无势,他们看护不好你。留在他们身边,只会让你受更多磋磨。”
静姝默默地听着,沈镜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他总能冷静地分析利弊,给她找最好的出路。沈镜的考虑不是不对,前世她只遇到了沈念臻,安知她离开宁国公府不会遇上更多的沈念臻,受更多欺辱,届时只会白白连累阿爹和三哥哥。
& 可是我…& 可是静姝并不想留在长安,她在这里过得并不快乐,她更想跟着阿爹和三哥哥生活在一起。
静姝对视上沈镜漆黑冷凝的眼,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直觉告诉她,沈镜不喜欢听她说这些,她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一时毫无头绪。
沈镜也没有再说话,重新拿起案上的公文,没再看她一眼。静姝明显感觉得到,他生气了。有时静姝摸不透沈镜的脾气,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就像现在,书房中气氛变得僵硬,静姝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夜的雨下个不停,犹如倾盆的水,没有尽头。
屋中灯火明明灭灭,在沈镜看完一卷公文后,静姝两手绕到他的后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您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沈镜微滞,放下手中的书卷,垂眼看她,伸手拨开遗落在她唇角的碎发,那朵唇瓣柔软甜美,沈镜的手指在上面有意无意地停留片刻,又很快离开,“为什么这么问。”
夜幕霹雳掩盖掉他的情绪,静姝毫无察觉地蹭着他的脖颈,花苞般的红唇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喉骨,“您总是对我很凶,语气很冷淡,喜欢训斥我,不高兴时还喜欢把我晾在一旁不理不睬。”
“我对任何人都是这样。”沈镜道,他凉凉的薄唇在静姝额头落下极淡的吻,“静姝,你还小,有些事看得不通透。我没有晾着你,只是给你时间,让你想明白,斟酌考虑。”
满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宁国公生性淡泊,有时连皇家的面子都不给,他每次训斥她也的确是为她好。静姝想了想是这样,可是她还有点委屈,“您今夜就好凶。”
“今夜我很难受,您就知道不停地欺负我。”
书房里几个时辰前,静姝趴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太难受了,腰在案上硌得厉害,腿间酸软无比,站起来都难,沈镜却依旧没有停下。之后他抱着静姝回主屋又做了一次,到最后静姝哭得眼睛都肿了。
以前他从不会这样,静姝还怀疑过他是不是因为年岁大的缘故才体力不支,而今夜打破了静姝以前的全部想法。好在是后日出行,她还有一日缓和的时间。
沈镜捏了捏她近日瘦下的脸,“抱歉,是我没克制住,以后不会了。”
她若不招他,沈镜不会这样,是她最近太不听话了。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15节
这一番挣扎,静姝披着的衣裳掉了大半,那一对绵软犹如熟透的蜜桃,与她这副清纯长相极不匹配。
沈镜指腹按在上面,两指用力捏了捏,淡声道“怎么不见你别处长肉。”
静姝被他按得面色涨红,钻到他的肩窝里,“许是您经常碰的也说不定。”
沈镜收回手,把她的衣襟扣子系紧,极浅地笑了一下,“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静姝被他笑得有几分羞恼,红着脸解释,“话本子里说的。”
书房的气氛逐渐缓和,沈镜很少笑,即使笑也十分短暂,他这次罕见得笑意加深,胸膛紧跟着都颤了起来,强劲的心跳声在她耳边更加清晰。他抬手摸着静姝的头顶,“以后少看些那种无用的话本子。”
静姝声音闷闷地回他,“我知道了。”
沈镜对于静姝是个怎样的存在,有时候连静姝自己也不清楚。他会在自己犯错的时候严苛纠正,也会在自己做得很好的时候不遗余力地称赞。
在静姝这近十八年里,沈镜虽只陪了两年,但教会她的东西最多。静姝更愿意把他当成严厉的长辈,可他们的关系,却早已逾越了长辈那道鸿沟。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雨声小了,静姝开始觉得发困,脑中混沌,一时不怎么清醒,“二爷…”
沈镜听到声音,低眸看她。
静姝阖着眼,挺翘的鼻尖留出一道侧影,她忽然小声抽泣,“二爷,我不要了,好难受。”
是在梦中呢喃,这夜确实吓着了她。
沈镜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逐渐平复下她心中的情绪。静姝揪着他衣襟的手也开始松缓,蜷缩的脚趾舒展开。
这些年来,阅历的积淀早已让沈镜学会怎样掩藏自己的情绪,战场的杀戮让他慢慢看淡生死。在别人眼中他就是生性淡漠,甚至连沈镜自己都这么认为。真相昭告于天下,是他后半生唯一所求。
然世事无常,漫长的人生总会遇到一些不那么乏味的事。
怀中人香软,静姝不知道又梦见什么,低语呢喃,“三哥哥,你去哪了,别丢下我。”
窗外细雨绵绵,几道紫电闪过,在夜幕中显得诡异可怖。
沈镜的手指停留在她泛红的耳根,眼中如幽潭深谷,眸色稍敛,昏黄的灯光照出他逐渐冷下的侧脸。
第22章 痴情 臣无心娶妻。
这夜的雨不知何时停的,静姝醒时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她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枕侧的人,粉嫩的指尖描摹沈镜冷硬的轮廓。她渐渐靠近,鼻尖相触,两人的呼吸都缠绵在一起。
以前沈镜很少在她屋子里停留到早上过,这样松懈着困倦与疲惫的沈镜让静姝陌生。
静姝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沈镜少时是风流英俊,过了十几年,现在的沈镜棱角更加坚硬,面目更加硬挺,有种生人勿进的气势。大多时候静姝还是怕他的。他训斥人的样子叫人没由来的惧怕。
沈镜掀起眼,眼窝深邃,带着点往常不可见的隐约慵懒,“还困吗?”声音里透着刚醒的沙哑。
静姝钻到他怀里,亲了亲沈镜的下巴,扬起小脸点头,“您再陪我睡会儿。”
沈镜指腹在她腰间摩擦两下,“时候不早了。”
“还早着,我好困。”静姝埋在他怀里,蛮不讲理地撒娇。
事实上确实还早,沈镜抱着她从书房过来,到现在不过才二更天。折腾一夜,静姝也确实还困,此时赖在床上,沈镜在她身侧,这种安稳许久未有,不禁让静姝沉溺眷恋。
沈镜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再垂眼看向怀里软软的一团,手臂收紧,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再睡一个时辰。&
“好。”静姝笑着回道。
晨间一抹日光迟迟透过窗盈,云被里两人赤身相贴,怀中的女郎睡相憨甜,脸颊红润,日光下可见细小的绒毛,娇俏可爱。
沈镜漆黑的眸子里没了方才的倦态,清冷自醒。静姝枕着他的肩,沈镜垂眸看她,指腹拨弄着她娇艳水润的红唇,轻轻地撵磨。柔和的光落在两人身上,留下一片浅浅的光晕。
巫山云雨后,似一副绝美画卷。
“二爷。”
屏风外传来动静,沈镜收回手,沉声,“何事。”
叶柳知此时二爷和表小姐尚在温存,不应打搅,但毕竟是宫里来人,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宫里急诏,请您现在就去。”
沈镜自放下兵权后就已经不理朝中事务,几年不去上朝,除了军营和西北有事,沈镜都不会离府,这倒是第一次被诏入宫。
时至今日,再无人可奈何沈镜,即便是当今皇上都要给宁国公薄面,沈镜纵使拒绝不去,也没人会拿他怎样。
静姝被吵醒,在他怀里蹙眉拱了拱,嗫嚅一声,“怎么了?”
叶柳听到表小姐带着哑意疲惫的声音,可想而知两人都做了什么。昨夜表小姐没回来,她一直守在外面,把其他侍从都赶了回去,果不其然,雨停后她就看到二爷抱着表小姐回了屋。
沈镜把云被给她盖严实,声线平稳,“无事。”
静姝也只是问一声,她太困了,这句话说完就没了意识,睡了过去。
容启在府外等了许久,才等到沈镜出来,“二爷,马匹都已备好。属下探听到云家不久前进宫去给太后问安了,此事或许和云家有关。”
说起宁国公府之所以成为鼎盛世家一连几朝不衰,除了祖上就已经是高官首富之外,还因为宁国公府更是皇亲国戚,几朝皇后都是府中的千金小姐。
到老宁国公这一脉,虽无女子,但老宁国公夫人的娘家云家的嫡出小姐,就是当今盛顺太后。当今皇上登基时尚且年幼,为怕外戚专权,朝中重臣极力阻拦云氏一族入朝为官。现如今朝刚安稳,云家才得入仕的机会。
云家进宫求见太后,其心可想而知。
静姝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伸手摸摸枕侧,沈镜不在,这才记起她睡得迷糊时的事。叶柳进来伺候梳洗,“小姐,二爷安排了裁量的嬷嬷,给您做新衣裳。”
静姝还发困,“二爷去哪了?”
叶柳给她插好发簪,“一早宫里就来人传二爷进宫了。”
“进宫了?”静姝支颐不解,沈镜院里朝政多年,除了必要的宫宴,都很少进宫,难不成是又有什么战事发生?
这日是个晴好的天,裁量的嬷嬷进了屋,叶柳打好帘子在一旁服侍。静姝肌肤娇嫩,为了避嫌,沈镜很少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但昨夜在书房里,静姝的腰硌得实在狠了,到现在都有一片青紫。
衣衫落下,叶柳看到那大片的痕迹,吓得一时说不出话,两个嬷嬷亦是如此。静姝看着她们各自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笨,御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磕的,吓到你们了吧。”
静姝性子好,模样生的清纯,一看就是个乖顺的姑娘。
听主子都这么说,两个嬷嬷哪敢托大,立即摇头说着吉祥话,“表小姐养得好,不过几日就能恢复过来,还能像以前一样肤白赛雪。”
即使静姝没说这话,沈镜安排来的人到外面也不会乱嚼舌根。但静姝不放心,还是想自己解释一遍。
上次做新衣的时候还是在不久前,这才过了短短的几月,静姝身量高挑不少,腰却依旧细如柳枝,唯一长肉的地方就是那两团绵软,布尺放在两株红梅上,连嬷嬷心里都不禁惊异,表小姐竟大了这么多。
叶柳在一旁服侍,忍不住晃了眼。杨柳细腰,双峰如玉,肤白比雪,怪不得不近女色的国公爷会为之动容。
裁量完后,嬷嬷离了国公府,叶柳拿着一个小瓷瓶进来,“表小姐,奴婢给您擦药吧。”
静姝在床榻上滚了一圈,怀里抱着被子坐起身,轻叹一声,“二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叶柳摇摇头。
昨夜沈镜遣人接她回府,她还有理由搪塞三哥哥,可去荆州依着沈镜这般安排,她该如何同三哥哥解释,若是叫三哥哥知道她和沈镜的关系,怕是他会一气之下病得更重。早间是她太困惫懒,想着稍许与沈镜说,谁知他竟然进宫了。
静姝眼巴巴地看着外面,只希望三哥哥不要多想才好。
慈宁殿
盛顺太后下首坐着云如,两人说得一派和谐,若是仔细看,可见云如的眼尾总会若有若无地扫过对坐的沈镜。
“娘娘,臣无心娶妻,”沈镜面上看不出神色,但冰冷的语气足以让云如惊惶收回纠缠的视线。
沈镜不愿意,盛顺太后也没有办法。她虽是沈镜母亲的堂姐,两人却并不亲厚。更何况在大顺,有谁能强迫得了宁国公。她干笑了两声,“怕是你还想着华儿,也是个痴情的。”
沈镜没答这句话,盛顺太后转口道“听说你府里还养着一个丫头,年岁已过及笄,正和云家的几个哥儿一起进学,不知可看中了哪个?”
这话说得云如不禁再次把视线放到沈镜身上。
案上的茶水凉透,沈镜看着里面茶沫打着的璇儿,面上没什么表情,“那孩子亲口和我说过,她不喜云家公子。”
第23章 并蒂 他们才更加般配。
皇城巍峨禁锢,明黄的琉璃瓦叠叠交织,拼凑出宫廷的富丽堂皇。廊角挺翘,绚丽多姿,仿若展翅苍鹰。回廊下九曲幽回,各宫廊交错相织,道路宽阔可用数座轿撵,时有沉默低头的宫人匆匆而过,脚步沉寂,无声无息。
“国公爷,前面是皇上正让人修葺着的翠玉宫,您从这边走。”小太监福德是慈宁宫里的总管,眼色好,极会奉承,沈镜入宫时候不多,次次都是这个小太监迎送。
沈镜看了眼前面忙碌的宫人,“本公记得上次宫宴是在南侧修了殿宇。”
“国公爷记性可真好,那是司天监让修葺的,说三珠冲龙,是不祥之兆,修葺殿宇以遮星。”福德奉承道。
司天监掌占卜星象,以佑国运。大顺建朝以来,司天监的存在一直是打着运势的幌子用来劝谏君王勤勉,近些日子却是有些异样。
出了宫门,容启牵马过来,“二爷,表小姐来了。”
“属下方才在南云巷看到了宁国公府的马车,不是表小姐往日去学府的那辆,里面的人却正是表小姐。”
沈镜单手背后,看了眼南云巷,接过马缰,翻身上马。
长安城最为繁华的街巷就是长安街,正对宫门,时有宫人出来采买,商贩争相摆摊。
静姝不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沈镜以前出府,她都是安安静静在府里等他回来,不管多晚。这是她第一次出来等他。
“表小姐,国公爷可能片刻离不了宫,您在这等了有一个时辰了,不如去前面的福满楼歇歇?”柳香在外面望着刺眼的日光有些担心。
今日暑热,马车里又闷,表小姐身子娇弱,在里面定不好受。
静姝额头沁出汗珠,神色恹恹地靠在软榻上,“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差那一会儿了。”
这天热得人倦怠,不知道沈镜什么时候出来。若是再过一个时辰他还不出来,静姝想自己去满月胡同看看阿爹和三哥哥现在走没走。
“表小姐,国公爷出来了!”叶柳心喜的低声透过车帘传了进来。
没等静姝掀开帘子,外面人就进了来。
“你来这做什么。”沈镜一身锦衣宫服,上面绣着飘渺祥云,衣襟对扣一丝不苟,阔袖垂在两侧,拇指的白玉扳指泛出莹润的光泽。
沈镜面色严肃,眉眼锋利,周身的气势总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矜贵的气度从一举一动之间自然地流露,让他看起来不像武将,反而像是执掌乾坤的权臣。
“我…”静姝坐在软榻上哑声,她有些怯,一时不敢说明来意了。
“我来接您。”静姝道。
沈镜弯腰进了里面,坐到她身侧,掌心摸在她的头顶,“我教过你,在我面前不能说谎话。”
静姝抬头看他,一手伸出来拉住沈镜的衣袖,“我想求您件事。”
沈镜唇线抿了抿,手放到身侧,面色不如方才和缓,声音沉下,却是对外面说的,“回府。”
车轮驶动,马车辚辚而行。
静姝道“我想再去见见阿爹和三哥哥。”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16节
“到荆州后你就能见到他们。”沈镜把她的手从衣袖上拿下来,一口拒绝了她的请求。
此去荆州路途遥远,静姝已经打好腹稿如何解释她和沈镜同行的事,不想到那个时候再和三哥哥解释,她不想让三哥哥知道自己处处被沈镜管着,连自由出来的空隙都没有。
静姝望着沈镜冷漠的脸,鼓起勇气再次道“就这一次,您也可以跟着我去。您放心,一盏茶的时间我就出来。”
“我已经派人送他们一早出发,现在快到午时,除非快马,否则难追上他们。”沈镜道。
“那就快马,我没事的。”静姝立即开口。
沈镜眸色渐深,语气有些沉,“静姝,你现在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我不希望你过多地去和以前的人联系。”
“你这样做会落人话柄,让更多的人怀疑你的身份,若是遇到朝中对我不满的人,他们也会拿你阿爹的性命相要挟。”
阅尽风帆的人考虑事物全面,沈镜的魄力和成熟总是让静姝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胡闹要糖吃的孩子,他每次都会无奈地和她讲道理,斟酌利弊。可静姝不得不承认,沈镜说得对,这件事是她考虑欠妥。
静姝眼尾发红,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每次都让他操心。她默默地转过头,心里憋闷委屈,“是我不对,又给您添麻烦了。”
满心的欢喜成为泡影,静姝性子本就敏感,此刻沈镜一说,静姝很快就觉得他一定是嫌弃自己太幼稚,幼稚得无理取闹。她眼眶都红了,里面盛满水雾。
沈镜看着娇弱可怜的人,拨弄了两下白玉扳指。
“过来。”他道。
静姝转头看他,这一眨眼,一颗泪珠子从眼睑落了下来,圆润晶莹,顺着白皙的小脸滑落到她的下颌,滴到手心里。
静姝乖乖地靠到他怀里,泪水却像雨一样止都止不住,抽噎打嗝,两臂紧紧环住沈镜的腰,“二爷,您…别生气,我不是…不是有意想哭,惹…惹您烦的。这件事是…是我错,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沈镜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么想见他们吗?”
静姝一面哭,一面点头,“我若是和您一起去荆州,三哥哥会怀疑我的。他很聪明,我瞒不住他。”
“那就不用瞒着。”沈镜道“宁国公府永远是你最后的依靠,我不会不管你,你可以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感情,像以往淡漠。如飘忽不定的云传到静姝耳朵里。
静姝听后,倏的抬头,呆呆地望着他,然后又很快摇头,“不,不行,不能让三哥哥知道。”
她眸子惶恐,里面透着的是从未有过的紧张。从前提到两人的关系,她也不见像今日被碰到禁忌一般。这次她不想把关系公之于众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
沈镜已经开始怀疑,她对她阿爹和李珏的依赖是否和自己一样。还是她对自己就像对她阿爹,是心里敬重的长辈。而少男少女情丝根根相缠,李珏这个与她年龄相近的兄长,在她心里占的地位终究不同。在她潜意识里,他们才更加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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