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朝夕(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晕雀
铃响有人欢呼,第一个冲出考场的人看到他先是一愣,而后又兴奋地跑回教室。
梁池溪隔了老远还能听见他在和朋友吹。
“一出考场就看见学神,我这次选填不会全对吧!”
楚楚被人群拥挤着探出头来,她个子矮,还是同学推了她一把,她才看到等在门外的梁池溪。
他一如既往地从容,将她拉到身边牵起手,温声问她喝不喝牛奶,得到否定的回答便帮她拿着,指腹习惯性地摩挲着她柔软的手背。
一路上已经听到了不少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太耀眼了。
楚楚抬眼也只能看到他的喉结,清瘦的肩胛将校服撑得方正,利落的碎发,分明的颌线,再往下瞥就是他布满青筋的手臂,蕴藏着力量却不突兀。
“我拾一下东西。”
“那我在外面等你。”
他神色自若。
楚楚转身走进了班级,迎面就是几道视线,先是从她的脸上掠过,而后转向她的身后。
楚楚将手里的试卷稍微攥紧了点,她将东西凌乱地往包里一塞,拉书包的拉链好像是在将理智绑在身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很想发脾气。
忍着情绪的最好方法就是沉默,至少对她来说。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过多的对话,还是保持着奇怪的频率,梁池溪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终于他问到了,今晚要不要去他家?
考试周后就是一个周末,有所不同的是楚楚家里没人在。
本来理所当然的缠绵,在此时此刻裂开了一条缝隙。
楚楚看着梁池溪漆黑的瞳孔。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她也知道她应该怎么做才对。
可是天生的执拗和固执像一把枷锁扣在她的颈部,说真话会死,主动开口会死,只要将自己的感情稍微泄出安全范围内,她就马上会灰飞烟灭。
*
正值盛夏,燥热得可以。
六点的太阳还挂在错落树影之间,光透过奶白镂空的窗帘投在她的脸上,楚楚轻喘着呻吟。
一声一声娇弱又尖锐。体内好像有巨浪在翻滚,而梁池溪就是左右她摇摆的人。
巨硕的肉棒插在粉嫩的穴里,层层被破开的软肉争先恐后地吸附住他。梁池溪轻轻吸着气,伸手握住她饱满圆润的整个乳球,低沉的音调说着放浪的话,好紧啊,又湿又滑。
她被插得摇摇晃晃,人躺在地毯上如同濒临脱水的鱼,微微张着小口想呼吸得更多,身体里埋藏着滚烫的欲望,不断噗噗而出的淫水流进雪白绒毛之中。
楚楚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却被会错了意。他的吻落下来,和他的身体温度一样高。
她承受着口舌的纠缠和他的挑逗,交合处越来越激烈的水声绕在耳边,她羞耻地去逃,却被梁池溪扣着腰拉回来,操得更深。
她抬眼还能看见不远处的沙发上搭着梁池溪脱下来的校服,明明半个小时之前那布料还是整齐分明的,现在上面的褶皱就像极了一块破布。
野兽脱下了外皮,露出尖锐又可怖的獠牙。
可如果见多了他衣冠楚楚的漂亮外表,獠牙再奇形怪状也惹人稀奇。
只是那獠牙没有将她撕碎毁灭,反而轻轻磨蹭着她娇嫩的肌肤,流连之处皆是红痕。
野兽的背部都是因为剧烈插弄而沁出的汗,他好用力,几乎要将她狠狠钉在地毯上。楚楚只觉得下体都快发麻,一遍遍过电般的快感蹿过她,小腿一抖就是大滩清液往下淌。
偏偏他还埋在她瘦小的肩窝一遍遍哄着她,好听的情话说尽,把肉体城池全部侵占,最后心满意足地射进安全套。
晚饭吃的意面。
肉酱拌在上面可口得不行,楚楚小口地吃着,眼前是荧蓝的屏幕,上面在放着《梅子味之鸡》。
说的是一个热爱小提琴的音乐家,因为失去了心爱的小提琴,决定绝食八天自杀的故事。电影的末尾说,他去世的那天,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都在身边。
碗是两个人一起洗的。
楚楚不懂他一个注重效率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么没效率的事情,从后面环住她,两手重迭住,一个一个碗慢慢刷干净。
是很温馨。她心想。
她喜欢的。
这样的氛围。
如果梁池溪微硬的下体没有一下一下轻轻顶着她就好了。
肉棒的轮廓陷进臀缝里,他挺动着腰部缓缓磨蹭,手里都是绵密泡沫,两只手都插进她细小的指缝里扣住她,根本不许逃。
“很疼。”
楚楚闷闷地说。
她没撒谎,腿根的淤青看一眼都心惊。
他温热的气息钻进衣服里,是他嘴唇贴上来,舔了舔她耳后的肌肤。
“不做。”
可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又在那发情,抓着她的手就往下拉,捏着她的手掌要她攥紧点,又要她叫,又要摸胸。
上下其手,楚楚衣服凌乱地被他摁在床头。她终于忍不住控诉,“你性欲能不能别那么强?”
“那你呢?”
他才射完,眉眼之间是柔缓的,抽过纸巾替她擦手。
“你的嘴巴能不能别那么硬?”
楚楚不说话了。
也不看他。
任由他把垃圾处理掉,任由他掰过自己的脸被迫四目相对。
她确实有些怕梁池溪的。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萦绕在他身边的优越感,和挥散不去的疏离,都让人惧怕。
这样的人,远观不敢亵渎,近看又害怕失去。
此时此刻,他那双黑得如晕不开的墨一般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她。
他的眼神狠狠地锁住她。
一点不许她逃。
这个认知让楚楚挣扎,她努力地将头扭过去,去逃避那道视线,去逃避他们之间存在的一切问题。
梁池溪感受着那道微小的阻力,放松了一点力道,却仍然不肯放手。
他有些低落:“如果今晚你没有留下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冷暴力我了?”
他问得直白。楚楚的心却像是被锐刀狠狠破开一个口子。
因为梁池溪说得对。
这确实是她的作风。
哪怕她不想。
“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什么都不说?”
“可我又有什么可说的。”
她终于自暴自弃,愿意抬起眼来直视他。连语气都带着自嘲。
“那你就一点没有想要问的吗。”
梁池溪的声音一点一点低下去,楚楚看着他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就像巨石滚过心脏,压得心跳惊恐飙升。
“从在一起开始,你就是这样。”他不像责怪,反而更温柔,“关于我的一切,你好像一点都不想了解。”
其实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不是这样的。
梁池溪也反复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她只是胆小,她只是怕输,她只是不善言辞,不是真的不在意。
可到底该怎么忽略呢,那些她逃避的瞬间,错开的视线,缩回去的双手。
“我想你自己告诉我。”
楚楚说这些话都觉好无力。
太苍白了。
不该是这样的。
可她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说。她确确实实是被动地希望把一切都交给他,希望他可以把握好恋爱尺度,坦白和忠诚。
她也知道恋爱需要保鲜剂,不罕见,不过是一些幼稚举动和甜言蜜语。
怎么就这么难。
“对不起。”她小声道歉。
她不怕梁池溪责怪她的木讷和笨拙,比起争吵,她其实更害怕沉默。
可她却总做沉默的一方。
他的手渐渐松开了。
她喃喃自语,“不是恋爱不好,是我不好。”
“就到这吧。”
梁池溪吸了一口气,“别再说了。”
他细细地端详着她的模样。
她身上披着半截棉被,藏蓝衬得肌肤胜雪,雪上是他载的梅,密密麻麻连成一片暧昧的红艳,棕发凌乱,唇瓣微肿,是漂亮的,也是濒临破碎的。
再说估计这没心肝的就得提分手了。
她的头低下去,就像落下去的心。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梁池溪盯着她脑袋上那个小小的发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生硬,“你不要给我想什么,对,这样才对,梁池溪这么好的人早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是我做的不够好,有今天也是我自己活该,是我不识好歹没有珍惜。就算分手了,我也不遗憾了。”
他粗暴地扣过她的腰,将她摁进滚烫的怀抱里。
“不准想。”
他好像又褪下了儒雅的外皮,背上长出粗糙的皮毛,獠牙变异,成了真正强取豪夺的洪水猛兽。
“你配得上。”
“你该想的是,怎么样安安稳稳地待在我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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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朝夕(h) 别人的光
“诶,那里有那里有。”
李昭端着盘子四处找座位,她和楚楚都很少在食堂吃饭,只是今天下午有个教育讲座,害怕溜出去吃午饭赶不回来,委屈一下。
不止她们害怕迟到,别人也怕,于是这个时间点本就人山人海的饭堂更加拥挤了。
好不容易看到有座位,李昭先一步坐下来,正想回头招呼楚楚过来,笑容突然明媚了叁分。
楚楚已经走过来了。
看到李昭突然灿烂的脸,再看看桌子对面坐着的几个男生,她的眉心突然跳了跳。
林星彦坐在正中间,被人撞了撞手肘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几乎是一下子就亮了。
“学姐好。”
楚楚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倒是李昭很喜欢这种类型,也很喜欢弟弟,热情得回应他:“你好你好。”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流水一样自然,两人聊的热火朝天,等到学弟们走时,李昭已经加到了好几个学弟的微信。
“……”
楚楚安静地吃饭,安静地听她哔哩吧啦一大堆。
直到她把好友验证的页面摆到她眼前:“你要不要?”
楚楚差点噎到:“……我要来干嘛?”
李昭好奇怪:“你和梁池溪都这样了,你还不找个新的男朋友啊?”
“……”
这个说来,还要从过完周末以后,周一的升旗仪式开始了。
李昭向来都像小雷达一样存在,哪怕文理隔着那么多人,她也能从中很快找到想找的人。楚楚没和她说他们吵架的事情,李昭便自然而然地拉着她跑到理科班的后排,去偷看待会散场后会不会有学妹找梁池溪要联系方式。
“我告诉你,你可看紧了,你男朋友可是很抢手的。”
楚楚当然知道了。
有的时候就算她走到梁池溪旁边,也会有女孩子误认为她是他的妹妹,上前来搭讪。
其实与其说误会,不如说是装傻罢了。
她叹口气。但凡这些女孩子的自信分她一点,她也不至于把恋爱谈成这样。
楚楚来不及解释,也拉不住李昭。
两个人弯着腰穿梭在校服丛林中,李昭兴奋的声音的几乎要冲破她的耳膜,“你看我说什么——”
高分贝引得四周的人侧目,包括当事人。
梁池溪身边围绕着叁两个和他一样高的男生,面前站着两个比他矮出一大截的小女孩,校徽上的印记可以看出年级,手里攥着的情书可以看出心意。
像是打断了什么好事。
李昭啧啧感慨着现在的学妹校服裙摆真是越改越短了,纪委还能不能长双眼睛了。
楚楚就这样被她拉着手,和梁池溪对视着。
他的朋友很明显也看到她了。
但是这次他们都只是看她几眼,不再像往时一样过来打招呼或者调侃她。
李昭再粗神经,也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对。按照她预想中的,梁池溪此时此刻应该走过来将楚楚从她手中拽走,然后在两个学妹面前毫不留情地宣誓主权。
可他只是轻飘飘地看过她们。
那个学妹在朋友的撺掇下,一鼓作气想将情书塞进他校服的口袋。
被其中一个男生制止了。可能是长得漂亮,有些于心不忍,男生只开玩笑般说:“你要是真塞他口袋里了,这校服估计他得不要了。”
另一个男生也点点下巴:“人女朋友还看着呢,学妹换个对象吧,给我也行。”
一行人窸窸窣窣地笑出声来,学妹被闹得满脸通红,拉着朋友就跑了。
大家都在替他解围。
他却一句解释都不肯说。
楚楚就这样盯着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还是他先绷不住,语气冷漠地问:“你有事?”
“没事。”她接道,“散步。”
“……”
大家都看到她们是百米冲刺一样跑过来的,睁眼说瞎话这种本事文科生可真是当仁不让。
“哦。”
哦?
李昭和其他几个男的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
楚楚面无表情,拉拉她的袖子,说走吧。
“不是,我……”
*
大家都冷静一段时间吧。
她的原话是这样的说的。
楚楚清楚地看见他额角暴起的青筋,甚至他因为生气而加速的心跳都怦怦在耳。
他的语气冷硬到仿佛能掐出水,“你是打算冷静一段时间,然后我们一起解决问题,还是解决掉我?”
“我很好奇。”楚楚知道不合时宜,但她还是想问,“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一定会和你分手?”
梁池溪不说话了。
楚楚明白了。
归根结底,他其实也没有安全感。
确实呀。她习惯性的沉默,每次对上他发亮的眼眸就缩回去的视线,哪怕这是她控制不了的,别扭性格的一部分,但究其根本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不是确定了恋爱关系,另一半就得全盘接受你的奇奇怪怪。
让对方产生不安的感觉,一直逃避问题,那么往后一起走的每一步路其实都是在后退。
可梁池溪从来没有退缩过。
他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她。
楚楚不敢看他的表情,于是垂下眼:“我不会冷暴力你的。”
“如果要分手,我一定会当面和你好好说清楚。”
她看着他掩盖在被子里的下半身,腹部隐隐露出浓密漆黑的毛发,肢体记忆又让她想起十几分钟前的欢爱。
“……”
楚楚想了想,又说:“在这段冷静期里,如果你有生理需求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然后呢?”
然后?
“我从来没见过他的表情那么扭曲。”
李昭几乎都要给她鼓起掌来:“太牛了,太牛了。楚姐,你出书吧,如何把男人气死的一百叁十八式。”
*
考试很快就放榜了,因为压到了知识点,楚楚这次可以说是拿到了很大的进步。尤其是数学,老师还在课堂上狠狠夸奖了几句,班上的人闹哄哄地起了一会儿哄。
就连课间都能接收到不少羡妒的目光。
有认识的同学调侃她:“不愧是学神的女朋友啊,老实说,你们谈恋爱是不是都以刷题为主要的约会方式啊?”
“要是我男朋友有梁池溪那张脸,他日日夜夜给我讲函数我都愿意。”
“命好啊命好,求不来的哦——”
楚楚只觉得尴尬,她不知道怎么回应,索性敷衍地笑笑。
横竖都只是表面朋友,也没必要告诉她们她和梁池溪吵架的事情。这样的赞美大多带着讽刺或者鄙夷。楚楚不否认梁池溪在学习上带给她的助力,但成功与否都和她的自律和努力脱不了关系。一味地认为她只是幸运,只能证明对方是个不幸的人。
她讨厌的是,大家总觉得,她是借着梁池溪的光,才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学姐怎么今天一个人在这里?”
校园的林荫小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一年四季都掉叶子,但葱葱郁郁的不透风,在头顶形成一片遮阳的绿幕。
楚楚咬着冰棒,看林星彦毫不见外地往她旁边坐。
他手里拿着扫帚,楚楚什么都没问,他自己就一股脑地倒出来了:“我们班负责这一片公区的卫生,我早上总是起不来,所以都午休来扫。”
这样子。
那看来她和梁池溪打啵的场景也被他看去了不少。
少年的皮肤在疏漏叶缝中投下来的阳光中显得白净,鼻梁高挺,唇红齿白。校服穿的随意,扣子和主人一样懒散松开,他伸出手去接飘落的树叶,可能脑子不太好,根本抓不住。
“和男朋友吵架了?”
上一个问题没回,再不说话就不礼貌了,于是楚楚含化了嘴巴里的冰,发出一个“嗯”的气音。
“这样啊。”
林星彦放弃了,掉那么多,却一片都抓不住。他蹲下地捡了一片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楚楚:“那这个送你。”
见她迷惑,他咧开笑,“安慰你啊。”
楚楚不想接,可她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
何况这个别人长得很标致。
用标致这个词有些侮辱他了。少年感叁个字在林星彦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那样朝气蓬勃的年轻帅气,干净剔透的眼珠和无害的笑。
如果他是狗,他的主人一定会对他爱不释手。
“……”
林星彦听她小声嘀咕,这里就他们两个人,想装没听见也很难。他难得气笑了,佯怒着耍赖:“学姐这样骂我,下次见面得请我吃饭。”
“嗯。”
楚楚答应得一脸认真,她后半句是,我和我男朋友一起请你吃。可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手机拍照后发出的咔嚓一声。
两道视线同时落到覃蔚身上,她却一点没躲。
“抓到咯。”
*
四舍五入又是叁千。。。根本登不上来
不问朝夕(h) 藤与火焰
梁池溪回到家的时候,一楼的落地窗透过纱帘折出稀疏的光线,投在院子的径道上。
陈柊给他开的门,女人一见他,脸上就堆满笑:“池溪放学了。”
她是负责家里起居饮食的阿姨,平时只有梁池溪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做好饭打扫好就走。
因为梁池溪不喜欢被人打扰。
今天会留到他放学,只有一个原因。
果不其然,两步到客厅,容芮华拿着小勺,端坐在沙发上,正往瓷杯里加糖。
“妈。”
*
somi是一只有些岁数的牧羊犬。
在梁池溪的记忆里,童年时期从午觉中惊醒,都是被湿漉漉的舌头舔过手心。
毛茸茸的手感,熟悉的陪伴。
“国外的疫苗有些不耐受,”容芮华解释道,“带它回国住一段时间,正好我也有假期。”
“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带它散散步吧。”
梁池溪很少拒绝她,他也乐意做这样悠闲的事。
小区的绿植被养得葱郁,空闲人家喜欢栽花,梁池溪每每路过,都喜欢注视一会儿。
“今天不看了,”他摸摸somi湿漉漉的鼻子,“你对花粉过敏,我还记得的。”
牧羊犬发出呜呜的咽声,往他手心拱。
人们常说狗狗都是有记忆的,对陪伴过的人。
梁池溪牵着他走过红绿灯,才上华灯,路边小摊还不算多。牧羊犬耍赖般咬住他的裤脚,在撒娇。
他没办法,只好走进包子铺,
现在路边掰成小块给它喂了一点,somi终于听话地俯下身。它倒是乖巧,知道自己不该吃。
梁池溪叹了口气,“要是她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因为讲座,学校提前了半小时放晚修。下课铃响了,楼下一片喧哗,楼上的人好像根本不受影响,低着头,读着自己的书。
梁池溪当着老师的面第一个走出班门口。
楚楚正在听李昭说刚才晚修老师把她叫出去,说她嘴巴是不是不能停老是吃零食的事情,脸上的笑还没收敛,就看见他站在楼梯口一动没动。
灯是开关灯,他站在那里,在暗处,夜色和他的瞳孔一样黑。
女孩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潮气,水润又透亮。他们就这样隔着鼎沸人声无言地对视,谁也没开口,谁也没走上前。
直到李昭扯住她:“走呀,干嘛呢。”
烟头烧到指尖,炽热的温度烫过神经,梁池溪才回过神来。
他狠狠吸了一口,捻灭在脚下。回过头,温声说:“嘘。”
“这是我们的秘密。”
牧羊犬歪歪脑袋,灰白交杂的毛发遮住眼,脑袋上别着的绸缎蝴蝶结也跟着晃动,不知道听没听懂。
*
隔天下了一场暴雨,在午后。
学校最近频繁地开讲座,关于电信诈骗的案件层出不穷,高校生是重点对象。学生们一边觉得厌烦,又一边为从枯燥的课程里解脱出来而松口气。
梁池溪和班主任说,他好不舒服。班主任眼神上下扫视他两圈,哼了一声,批他去校医室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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