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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朝夕(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晕雀
“小梁啊,做人要适可而止,内卷也要适当。”
可班主任万万想不到,他心目中的好好学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以后直奔的不是教室,而是学校天台。
覃蔚知道总能在这里找到他。
刚淋过雨的地面还透着潮湿气息,一个又一个被碾灭的烟头被抛弃在角落,被冲刷后只剩下一点黑色的痕迹,在灰白不均的水泥墙上突兀的起眼。
“给我一根呗。”
女孩子披着校服外套,双手插兜,高马尾造型露出饱满的额头,眼睛下方有一颗不明显的泪痣,被粉底遮盖。哪怕是阴天,她耳骨上的闪钻也依旧折着银光。
是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留下深刻印象的存在。
可惜梁池溪从来不多看她一眼。
大概是觉得是废话,也大概是不想给,梁池溪没转头,也没理她。
覃蔚倒是不觉得尴尬,她歪着脑袋笑得一脸天真,“给我一根,我给你看个东西,好不好?”
像是被烦到了,梁池溪没什么温度的眼神在她身上掠过。
明明比起回应更像是警告,只是蜻蜓点水一样轻轻,覃蔚却因为那双冷漠的黑眸愣了一瞬,心上湖面就漾开层层涟漪。
他没说话。
抽完他就要走。
覃蔚手握成拳,“有关于楚楚的。”
看见他停下脚步,高大的背影离她不过区区几步。
她自认为抓住了什么把柄,心头升起艳丽的火焰,就要捧着手机里存的照片上前,像邀功,像讨好。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在你们吵架的时候她和谁在一起,干了什么吗?”
梁池溪双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兜里,什么也没摸到。舌头舔了舔后槽牙,口腔里还全是烟草的苦凉味道。
没带薄荷糖。
覃蔚已经跑到他面前了。
她耀武扬威般将手机屏幕调亮,照片里笑得灿烂且阳光的少年,蹲在楚楚面前,阳光照得他的指尖发白,连同他想赠与的树叶一起闪闪发光。
少女坐在石椅上,长睫掩盖目光,视线却是直直地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你还觉得值得吗?”
“值得。”
梁池溪顶了顶口腔里的肉,脸颊顶起一个弧度,他答得很快,漫不经心极了。
“给我看了,就舒服了?”他问,“那行,我看到了。”
“删了吧。”
“把她拍得怪胖的。”
*
容芮华的假期有多长,要在国内待多久,全凭她的心情。这两叁天,梁池溪也只能偶尔见到她。
倒是somi,每天都撒娇要出去散步。陈柊牵它就急躁,每天都掐着点在门口自己叼着狗绳等梁池溪放学。
“真是粘人精。”
梁池溪咬着口香糖,走过大街小巷。
走到熟悉的路上,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你说会不会碰到你姐姐啊。”
“哦,你还不认识她吧。”
“她是我女朋友。”
梁池溪沉默一下,蹲下来,看着somi被毛发遮盖住一半的眼睛,认真地说。
“以后也会是你的家人。”
*
日子长流,慢慢又慢慢。
别人什么感受楚楚不清楚,她只觉得很煎熬。
从前他们吵架,也不会到这种地步。梁池溪只要见到她就会心软,无论对错地把台阶架好,扶着她走下来。
这次他好像铁了心要她自己想清楚,一点逃避的机会也不给她了。
楚楚转着笔,拖着腮看数学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又是她不擅长的知识点。
梁池溪。
做课堂的习题的时候,她漫游天际时在解字后面写下了这叁个字。
橡皮擦滚了几个回合也没办法把印记擦干净。
楚楚恼羞成怒地狠狠在上面画了几笔。铅迹透过,明显得让人郁闷。
她转头看着阴雨绵绵的天空,这几天都是这样的天气。
说毫无联系也是不可能的。
某天夜半被雨声吵醒,楚楚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明天大雨,你记得带伞。
那头早晨才回:知道了。
知道了。
却不关心她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心里那点藤蔓又开始疯长,抓住了一点点小小的疏忽就像养料,依附着她的血管围绕生长,将好不容易探出头来的勇气萌芽勒死。
楚楚不想再想了。
这个方向不对。
她质疑什么,都不应该质疑梁池溪的喜欢。这样对他的真诚是一种不尊重,也是她幼稚的体现。
只是觉得很烦。
再缓一缓吧。
她盯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形,觉得头痛不己。
眼睛酸涩得痛,视线移到窗外,灰蒙蒙的云层压倒了整块玻璃窗可以框住的景象,雨滴砸落,有些凌乱的美感。
再等一等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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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朝夕(h) 婚姻关系
“那个孩子已经一岁,会叫他爸爸了。”
容芮华说这些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着像是事不关己。
这场婚姻,带给她的利益已经让她足够满意。商业价值冲淡了感情色彩,梁书言后来爱谁,身边又是谁,于她而言不过是电视里播报的娱乐新闻,一点不会感同身受。
“我们已经决定离婚。这层关系不会公开,你也不需要选择,我们会共同承担赡养义务。”
梁池溪看着她精致到挑不出瑕疵的脸,巴洛克风格的珍珠耳环点缀在并不圆润的耳垂,拉得五官冷漠刻薄。
“他马上就要参加竞选,婚姻破裂的消息传出去会产生不良影响。”
“所以还拜托你,在台面上演得生动些。”
他确实不需要选择。
因为没有这样的权利。
“所以你对我有什么打算?”
说到底是唯一的孩子,容芮华自然会顾他周全。
家庭的凉薄是从小就伴随,如果她真没有计划,这样的事情只会是先斩后奏。
他只需要服从。
血脉相连,梁池溪很明白她做什么事情都有目的。
果不其然,“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出国。”
“我不是要把你带走,只是希望你能够有一个更好的环境,能让你更心无旁骛。”
她把郁金香插进花瓶里。
“梁书言不能给你的,我可以。”
*
楚楚最近总是魂不守舍。
楚父看着周奕将红烧茄子端上桌,总是绞尽脑汁找借口溜出去的女儿,却将筷子伸进碗里。
他终于忍不住问:“楚楚啊……”
“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和爸爸说说?”
她摇摇头。
楚父看了她几秒,被周奕叫进了厨房。
端菜出去的瞬间,他忧心忡忡地求教:“她总是这样闷闷不乐的,怎么办才好啊。”
周奕眼睛都不看他一下。
“一个年纪有一个年纪的烦恼,你理解不了的,也劝不开的,等她自己想通吧。”
她说着往饭桌上垂头闷声吃饭的女孩看了一眼。
周奕叹了口气。
也确实是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
晚饭过后,楚父还是放心不下地来敲了敲楚楚的房门。
只是换了个话题:“这次考得这么好,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只要是爸爸能做到的,你都可以提。”
楚楚将书盖上,将手机藏在书页里,摇摇头。
“可我没什么想要的。”
他们家是一个溺爱一个宠爱,周奕抓她学习抓得再严,该给的也一点不会少。
她物质上什么也不缺。
“那,一直帮你补习的同学呢?他这次考得怎么样?”楚父突然灵光一闪,“人家帮了你这么久,你也该买一份礼物给他吧。”
楚楚听得一愣。
礼物吗。
*
放晴那天晚上她又来了。
刚下过雨不久,城市盘旋了很久的乌云终于消散,几粒星子坠在夜空中,显眼的闪耀。
林星彦解下围裙走出去,楚楚正拖着腮玩手机。
荧白的屏幕折出蓝光,落在她脸上,其他五官便陷入阴影,只剩下一双眸子发亮。
难得地,她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一般男孩子都喜欢什么礼物?”她问,“有纪念意义的那种。”
林星彦缓缓趴了下来,双手交迭在一起,将脸放在手臂上。他歪着头,挑起眉笑:“学姐是打算送我礼物吗?”
“……纪念我们认识一个月?”
楚楚沉默一下,“不是。”她怕林星彦不肯回答,又补充道,“但如果你替我出主意,我也可以送你。”
“哦。”他假装笑容耸拉下去,“送给谁呀?”
心里隐隐有答案,却还是抱有期待去问。
“我男朋友啊。”她理所当然。
“哪位?”林星彦缓缓地说,“是那位因为家世和成绩好所以目中无人,甚至还喜欢眼神威胁学弟,和女朋友吵架了直接冷暴力长达一周也不哄的——”他吸了一口气,“男朋友?”
“……”
林星彦看到楚楚皱起眉,软糯的声音头一次这样对他说:“你有病是不是?”
她的不高兴直接就写在脸上,一点也没了刚才求人的礼貌和谦虚。
梁池溪就像她的一个开关。
就算他们吵架,甚至是冷战,哪怕到最后分手了,楚楚也不能接受别人在她面前侃侃而谈他的不是。
人都是有缺点的,她从来不认为梁池溪完美。
可是哪怕已经见过了他的许多,楚楚也依旧没办法阻止自己坠进他的柔软世界。
林星彦面对着突然冷下来的眼神败下阵来,他岔开话题,“怎么突然送他礼物?你忍不住想和他和好了吗?”
楚楚不听话,默认。
他一下子有些急促,“学姐,虽然我没怎么谈过恋爱,但是我还是知道女孩子太主动不会有好结果……”
“你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不怕受伤吗?”
林星彦单膝蹲着,仰头看她。
他的瞳色稍浅,清澈又明亮,直白又大胆,情绪写在脸上,心情裱在眉间,喜怒哀乐都鲜明得不需要人去猜。
他在担心她。
可楚楚心想,这样的真诚她始终承受不起。
或许可以说成……
不想承受。
于是她说,“我愿意被他牵着鼻子走。”
*
“礼物?”
李昭百无聊赖地把脸搭在手上,“说真的,你想和他和好,送礼物这个思路是没错。”
她的眼睛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楚楚看。
“可是,意义呢?”
楚楚不懂:“什么?”
“你大可以送一个礼物去缓和你们之间现在降至冰点关系,可是楚楚,然后呢?”
“你根本就还没有想清楚。”
“你现在的焦虑和不安,只是不习惯没有他在身边。你想他陪着你,陪着你玩你制定规则的、幼稚的爱情游戏。你活在自己给自己制造的焦虑里,去怀疑去否定他的努力和对你的爱。你安慰自己,你们只是在博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你根本没想过,和梁池溪一直走下去,对不对?”
楚楚不说话。
“你还是在逃避,逃避你尝试过改正却改正不了的坏毛病。”
李昭说的郑重,“或许你比你想象中的……”
上课铃响了。
班里的人稀稀拉拉走了大半,体育委员在班门口催促:“楚楚,李昭,你们还上不上体育课了?”
“来了真是,烦不烦。”李昭话说一半被打断,也不好继续,“先去上课吧。”
是和梁池溪他们班撞在一起的那一节。
楚楚的心跳频率前所未有的快,连手心逐渐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她从迈进体育馆开始,眼睛就一直不断地打转,在找些什么。
可始终没有看到。
心里涌起的失落和庆幸交杂在一起,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溃不成军。
她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会这样痛。
李昭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狠狠扎进她的五脏六腑里,稍微呼吸一下就痛。
楚楚难耐地弯下腰来,旁边的同学扶了她一把:“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楚楚刚想摇头,眼前一排不同的运动鞋从她面前经过。
是梁池溪他们班的女生。
刺痛感几乎是随着她们的声音一起达到了顶峰。
“覃蔚怎么也没来?”
*
男主会出国,但不会让他们吵着架就出国。。
有人可能不太懂女主的这种痛,我想说,当你失去一个人或者一样东西的时候,感到悲伤过度的时候会有一种心被挖走一块的感觉,是真的。而且爱情真的有第六感,你和对方的缘分即将结束或者预感失去的时候,真的真的会有感觉。




不问朝夕(h) 爱情节点
梁池溪放学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灯火通明。
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家里的沙发上,容芮华手中的茶杯起起落落,笑容漂亮得找不出瑕疵。
小的时候,他时常想不明白一个冷漠如冰,一个暴烈如火,两个极端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相敬如宾地走进婚姻殿堂,并且让一个孩子诞生。
后来就渐渐明白了,梁书言和容芮华身上具有相同的本质。
他们都是资本主义滋养出来的因子。
副校长最先看到他,皮肉堆砌起一个客套笑容,一行人已经准备告辞,又是硬生生吹捧夸奖了几番。
“你是你爸爸的骄傲。”
梁池溪听过便置之脑后。
这样的话在他看来不过是讽刺,多了便不在意了。
他打了声招呼便上楼,容芮华难得地叫住他。
“过两天我会去你们学校参加一个活动。”她说,“你可以带她来见见我。”
对上梁池溪冰凉的眼神,容芮华也不躲闪。
“你都已经这么大了。而且我是你的母亲,总不可能真的对你一点不闻不问。”
可他却旧面无表情:“不必了。”
*
房间里的灯被打开,地上有几缕掉落的白色毛发。
估计是somi偷偷溜进来了。
梁池溪整个人躺下来。
他想起今天见到楚楚。
他不主动,就真的见不到她。不说碰面,偶遇也少的可怜。
下课见不到,午休见不到,放学也见不到。
偶尔操场集会,也只能用余光远远一瞥。
别人看来他是最具主导权的一方,可当爱意溢满,天平就会倾斜。
从开始到现在,梁池溪都将选择的权力交给楚楚。
她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样的他,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子的,都由她来决定。
一开始的地下恋情,面对朋友时的隐瞒,梁池溪也不在意。到后面恋情公开,别人的闲言碎语,梁池溪更不在意。
别人这怎么想无所谓。
他只对楚楚的想法有所谓。
她想逃避就逃避吧,他又不是没时间陪她耗。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想的。
可凡事都有节点。
现在的一切,都是迟早的事。
梁池溪眨了下眼,才发现太久没闭合,眼睛酸涩地厉害。
他抬手拭去流出来的生理盐水,只觉得浑身燥热。
今天的体育课,他旷了。
梁书言最近总是频繁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家庭,学业,哪里都有他的标杆,标记着他的领域。
时时刻刻提醒着梁池溪,他的人生和他挂着钩。
“原来你爸爸是梁书言。”
他前脚从会议室里出来,和那群领导董事不同方向,后脚就遇到了覃蔚。
梁池溪会恶劣地想,如果这样见面的频率是和楚楚就好了。
他真的觉得很烦。
但如果楚楚能这样烦就好了。
什么讨厌的事情,如果是她来做,好像就都有了可以喜欢的余地。
“你有事?”
覃蔚跟在他身后,“看你体育课没来,关心一下你咯。”
梁池溪点点头:“谢谢。”
他就要消失在拐角。
“喂,”覃蔚叫住他,“体育课都快下课了,你现在过去不怕被记缺勤吗?”
可那人头也不回。
来得及的话,两个班下课前集合的间隙,或许能见上一面。
他实在想她。
正好下课,高一那群活泼好动的学弟学妹已经迫不及待地涌进馆内,各种球类排在地上夹杂着熙熙攘攘的人声,吵人耳朵。
梁池溪站在侧门,远远地看着楚楚喝水。
脸色苍白得可以。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看到李昭给他发了几条微信。
再抬眼,一张熟悉又讨厌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出现在楚楚身边。
林星彦额头上带着发带,纯白的球衣后面印着黑色数字,鲜明的名字和漂亮的脸蛋,帅得出类拔萃的眉眼,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存在。
他给楚楚拧开了一瓶矿泉水。
梁池溪舔了舔后槽牙。
他知道楚楚向来不会拒绝人,但还是没办法不吃醋。
目光又转了几圈,找到了同班熟悉的面孔。梁池溪假装不经意地悠闲走过,走过他们面前,脸上带着的神色就真的像刚旷完课回来的不良学生。
他很快就被几个朋友抓走了,男生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和玩不完的花样,临走前梁池溪微微侧头,往楚楚的方向看了一眼。
女孩看到他的时候眼睛燃起小小的火苗,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林星彦拽了一下。
他已经被簇拥着走了。




不问朝夕(h) 人间恶徒
“诶,林星彦,班主任让我找几个男生一起去搬凳子,你一起来呗。”
一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名人校友。
从这里走出了多少权贵和名家,当他们在社会的浪潮里浮沉后赚尽了满身富贵名利,再踏进校园,掩盖住一心漆黑,又成为为芊芊学子撒播梦想种子的慈善家。
除了他们班还来了十几个人,场地很快就被布置好了。
男孩子围在一起,好几个在抱怨学校老是找他们高一的做这些又苦又累的活,一点都不知道爱幼。
“你看看你,胡渣都没刮干净,幼什么幼?”
一个男生故意往刚才说这话的那人的下巴上蹭了蹭,油腻的动作惹得大家发笑。
“搬完了早点回去上课,别在这里大声喧哗——”
领导呵斥了两句。
他们几个人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嘻嘻哈哈地走出礼堂。门口停着一辆车,从车身到车牌都彰显着金钱气息,男生多少对车懂一点,在场的也多数家境较好,却还是有人惊叹出声。
林星彦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无非就是什么限量款、值多少钱,有多名贵。
没意思。
“我草我草。”有人开始无意识地飙脏话,“这不是那个……”
林星彦抬眼看去,刚才站在呵斥他们的领导旁边的主任两叁步走下台阶,弯下腰替车内的人打开了门。
黑色纱帽上皎白高雅的山茶花作点缀,层层网格掩盖住半张面容,却仍然挡不住女人精致雍贵的眉眼。
她的嘴角几乎没有弧度,面对眼前的恭维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稍微轻点下头。
林星彦记得,这张脸出现在百年光荣校友榜上。
还因为长得太过冷艳被他们几个男生开过玩笑,说高中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一骑绝尘。
往下就是她的简历。
容芮华。
国内顶尖的女钢琴家。
常驻海外,家世显赫。
“居然是她……我靠,我还以为学校贴的照片是ps精修过的,他妈的真人美绝了。”
林星彦的耳朵却再也听不下议论。
单凭一张照片,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看到了本人,那鲜活的容颜。
和梁池溪七分像的眉眼。
*
“梁池溪。”
真的阴魂不散。
梁池溪把笔搁下,覃蔚张扬漂亮的脸出现在面前。她的手里扬着成绩单,“好可惜,我的数学和你差一分。”
他又低下头拿起来笔。
不被理会覃蔚也不觉得尴尬,她踢了踢梁池溪的桌角,“下午的校友演讲,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坐?”
同桌实在听不下去了,“梁池溪和我一起坐。”
男孩子都这样说了,覃蔚只好自讨没趣地走开。
同桌瞥了眼旁边,“不是,你不喜欢她,你就不能拒绝一下吗?”
梁池溪头也不抬:“对不在意的人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不理会。”
“……”
“这是你的处理方式,别人不一定觉得你是在拒绝。”同桌喃喃道,“青春期的女生,尤其是陷入爱情里的,都挺容易自作多情的。我不是贬低她们,有自信是好事,但想太多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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