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太撩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年年迪尔
长宁心中此刻略有些不安,对着河水那边指了指,道:“我们的位置是在那边?”
林深樾看出她的不安,牵紧了她的手,道:“是,北漠以北为尊,是以祭坛的北方是王室的位置。”
长宁心里咯噔一下,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应了一声,跟着林深樾站在了他们两个的位置上。
一声鼓声响起,到场的所有王公贵族和皇上皇后皆低头朝祭坛中央的位置行礼。
祭坛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底部悬空,由十根玉柱撑起,每个玉柱都有两人合抱之粗,祭坛中央正燃着一根成人手臂粗的香。
林深樾松开长宁的手,也跟着低头行礼。
长宁偷偷抬眼看向面前的众人,阮青黛今日是这场祭祀的主角,也穿了一身红衣,袅袅婷婷的站在祭坛正前方,嘴里开始念念有词的念祭词。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长宁心里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阮青黛在桥上安排的人都被自己处理干净了,她此刻非但没有诧异,却还能神色如常的在这里同云兰教众人一起主持祭祀。
长宁放在袖中的双手不由得捏紧了袖子,如果不是她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行动,那会是什么呢?
片刻,好像想到了什么,长宁心里暗呼一声不好,未等长宁出声,祭坛一面的树林中突然冲出了一群身着黑衣的死士。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自己的行动,那就一定是还有后手了,可她想到的太晚,转眼间那群行动有素的刺客已经有几人到了长宁和林深樾的眼前。
林深樾不敢小看,这次祭祀本来带的人手就不多,他眼神凛冽,大喝一声:“保护圣上和娘娘。”
一手牵起长宁另一手拔出刀,林深樾便打边准备脱离战局往来时的方向撤退。
长宁甩开林深樾的 * 手弯腰从靴子里掏出了自己不离身的匕首,与其中几个打了起来,冲林深樾喊道:“先解决了他们再说。”
海棠和陆渊此时也双双与刺客对打了起来。
突然,两道劲风从林深樾耳侧飞过,长宁见状,瞳孔一缩,大喝道:“阿珩小心。”话音刚落,便朝着林深樾冲了过来。
原来林中竟还有弓箭手,这几手准备,阮青黛和林深延当真是想置众人于死地,连自己的父皇也不放过。
和亲公主太撩人 和亲公主太撩人 第19节
然而,未等长宁跑至林深樾身边,有几支暗箭已经“唰唰”的射在长宁的几步之外,长宁被迫停了下来,倒退几步。
一道女声在长宁耳边响起,是阮青黛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竟敢叫他阿珩,那就去死吧。”
一道冲力朝长宁急速奔来,长宁站的位置本来就离北漠河很近,被这阮青黛猛地一推,更是给推懵了,她没想到,阮青黛竟然不惜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来对付她。
她连连后退,最终身后无路了,一脚踩空竟直直冲着北漠河掉了下去。
长宁闷哼一声,掉下去之前,伸手便抓住了为了推她此刻正站在她身边的阮青黛的衣角。
既然如此恨我,那我们就一起下去凉快凉快。
海棠大喊一声:“公主!”一旁的陆渊还未反应过来,她便紧随长宁跳了下去。
林深樾也几个健步朝长宁冲过来,但为时已晚,长宁此刻已经掉了下去,因了长宁与阮青黛穿着差不多的红衣,林深樾赶到时只来得及抓住了一只身着红衣的手臂。
初秋的河水冰凉,刺痛了长宁的肌肤渗透进她的心里,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随她一同跳入北漠河的海棠,吊在北漠河之上的阮青黛和紧抓住她手臂的林深樾的手,长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30章 误会丛生 如此看来,是我赢了
再睁开眼, 长宁双手被反绑着捆在一间屋里。
她这是?被绑架了?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那件。
活动了活动脚腕,发觉靴子里的匕首竟然还在,这些人竟然没有搜身?
长宁松了一口气, 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
屋内的摆设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来她应当还在北漠,想起自己落水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长宁眼神中露出一丝冷意。
想到那人,长宁嘲讽的笑了两声。
若是没看到拉住阮青黛的那双手,她几乎真的信了他对自己的几分真心。
可是那天那一幕现在想来仍然让她心痛不已。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一男子走了进来,步伐有力, 呼吸却深浅不一,长宁眉头一挑,哦?是个不会武功的?
抬头看过去,长宁眉头一皱,来人一身白衣, 竟然是当初在仓央庙里见到的那个白衣少年。
这白衣少年, 正是被东邺帝派来相助林深延的 * 姜予望, 听说北漠太子妃落水, 他派人在北漠河旁寻了三天三夜才寻到长宁。
下面的人来报,在沿岸发现了疑似太子妃和身边侍女的女子后, 他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见到长宁, 姜予望也是一愣, 显然也认出了她,道:“我与太子妃殿下可真是有缘。”
长宁不知道他的来意,不好贸然说话,沉声道:“不知阁下把本宫绑来, 所谓何意?”
长宁语气冷漠,姜予望却不生气,道:“在下是怕太子妃不愿与我们好好说话,才出此下策,望太子妃殿下海涵。”
眉头一挑,长宁见姜予望态度尚可,并没有什么过分举动,也敛了心神,道:“阁下可曾见到过本宫的婢子,本宫昏迷前曾见她也随本宫掉入了北漠河,不知贵人可曾见过?”
姜予望向前走了两步,在桌边坐了下来,道:“太子妃不必着急,那姑娘受了些伤,我已命人去给她医治了。”
沉默了片刻,长宁道:“你想要什么?”
姜予望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一下一下慢慢擦着手,看似不在意般语气淡淡的道:“传言说北漠的太子妃是北漠太子心尖尖上的人,我倒想看一看,皇位和这位心尖尖上的人,他到底会选哪一个?”
他早已暗地里埋了人在皇上身侧,若林深樾赶过来救她,定然就来不及在皇上身边尽孝。
而此时,仅搁一扇窗的窗外,林深樾和陆渊正靠在窗口静静听着屋内两人的动静。
早在姜予望将长宁绑来这间客栈时,林深樾就派人跟上了她们,姜予望和长宁说话时,林深樾的手一直握在他的刀柄上,若是方才姜予望对长宁有何失礼的举动,怕是此刻林深樾的刀已经架在了姜予望的脖子上。
长宁轻轻活动了活动筋骨,薄唇紧抿,眸色低垂,连称呼都懒得用了,语气淡淡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就算你绑我在此,怕是也不会威胁到他。”
言罢,长宁微微一顿,勉强笑了笑,道:“你不知道吗?我本就是为着他北漠太子的身份嫁给他的,他与我也没有半分爱意,不然何以到此时也不来救我,你如今这番举动,不过是白费心思而已。”
“哦?不见得吧,我看传言也并非是假的,若是太子和太子妃相处不快,外面也不会传出蒹葭情深这样的话,太子妃还是和我一起好好再等几天,到时自然就见分晓了。”姜予望道。
长宁叹了口气,伸直了腿,半阖着眼道:“看来你并没有细细查过我,不然你该知道,我在大戎的青梅竹马穆青凡穆将军,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 * ,他知晓我失踪的消息必定大怒,你若再不放我,不知你可带够了与他一战的兵力没有?”
大戎的穆将军比长宁年长五岁,跟着故去的大戎王一路东征西战,年纪轻轻已然有了猛将的威名,也是迄今为止大戎最年轻的兵马大将军。
姜予望闻言,眉头一皱,问道:“大戎穆将军的名号我自然听过,但却不知他手里握着大戎多少兵马?”
提到那个人,长宁歪头笑道:“二十万。”
“二十万?他不过弱冠之年,怎能独掌大戎二十万兵马。”姜予望惊讶不解。
大戎的兵马本就悍勇,战场上可以以一敌二,二十万的兵马足以轻轻松松攻下任何一座临近的城池。
长宁眯眯眼,轻哼一声道:“怎样?我给的。”
是啊,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个红衣女孩的身份,虽被麻绳绑的严严实实,但她看上去依然是天之骄女,高贵非常,她是大戎长公主,整个大戎都在她的掌控之下,那二十万兵马她自然想给谁就给谁了。
屋外听着二人对话的林深樾脸色越来越阴沉,板着脸对陆渊道:“你去救海棠。”
说罢,抬手一挥,陆渊一声口哨声响起,客栈的大堂立即冲进了一群身着黑衣的将士,众人袖口皆缝着半龙腾飞的图案,那是林深樾的九幽军。
与此同时,林深樾也拔刀破窗而入。
刚步入房内,脚步声便惊动了门口守着的姜离,姜离一把推开门闯了进来。
姜予望看到林深樾从窗口跳进来,颇有些惊讶,林深樾却不给他停顿的机会,身影一闪,刀光一亮,林深樾的刀已经架在了姜予望的脖子上。
姜离虽反应极快,但奈何林深樾比他更快,他只来得及拔刀还未靠近姜予望,林深樾的刀就已经到了。
姜予望脸色一白,面上却没有太大变化,对着长宁道:“太子妃殿下,如此看来,是我赢了。”
长宁也没料到林深樾会真的来救她,也没料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她,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深樾冷声对姜予望道:“今日不杀你,是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回去对你的主子说,有什么招数尽可对着本宫来,但若再敢动本宫的太子妃,本宫必让你们为此付出难以估量的代价。”
说完,将刀收入刀鞘中,林深樾一掌将姜予望击退,快步走到长宁身边解开她的绳索将她抱了起来。
姜离匆忙接住被林深樾击的直后退了好几步的姜予望,姜予望吐出口血,未等姜离出声,对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事。
正在此时,陆渊从门外走进来,对林深樾行了一礼,道:“已经处理干净了,殿下。”
林 * 深樾点了点头,抱着长宁出了门。
长宁被林深樾抱在怀里,手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一路行至客栈外的马车前,林深樾弯腰将长宁放了下来。
海棠正站在马车前等着长宁,脖子上包着一层白布,应是从祭坛上面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
见长宁被林深樾救了出来,着急的上前问道:“殿下,可有哪里受伤了?”
长宁站直了身子,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很好。”
林深樾板着脸,对海棠冷声道:“你陪着太子妃上马车,好好给太子妃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海棠点了点头,行了礼道:“是。”
细细的扶了长宁上车后,海棠自己也上了车。
第31章 蛊毒发作 可是他今日未解披风给我……
马车静静的行驶在街道上, 此处平日里就人烟稀少,这种情况下,周围的环境更显的寂静无比。
马车上, 海棠正认真的帮长宁检查着身体, 风吹起马车窗格上的帘子,林深樾和陆渊正骑着马跟在马车旁。
海棠低头笑了一下, 对长宁道:“公主,太子殿下对您很是上心呢,不仅亲自来救您,刚刚还一路抱着您出来。”
长宁面色却很不好看,手指微微蜷了一下, 道:“可他今日未解披风给我。”
“什么?”海棠没想到长宁会讲出这样的话。
长宁捏着拳头,低垂着眉头,道:“往日他见到我,会先解披风给我,今日却没有, 定是他听到了我与那绑架我们之人的对话, 他定是生我的气了。”
海棠不解, 问道:“公主与那人说什么了?”
“我同他讲了些我与穆将军的事, 可我那也只是缓兵之计。”长宁道。
海棠听完长宁的话,没有开口, 也不知如何开口, 长宁与穆青凡的关系极好, 这是全大戎都知道的事。
若是长宁没有和亲北漠,定是要嫁给穆将军的。
烈日当头,马车上和马车旁的人都各有心事,秋风凉的有些沁人衣裳, 只是这样,周遭微微响起的动静也没有被忽略。
林深樾听到树林中传来的簌簌声,忙给了陆渊一个眼神,陆渊也会意了,手轻轻的扶在了刀柄上。
马车里的长宁也注意到了马车外的动静,和海棠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摸出了靴子中的匕首。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得咻咻—声,从林中射出了几支羽箭直冲马车而来。
林深樾拔刀砍掉几根,对陆渊大声道:“不是让你清查了这一路有无异动吗?”
陆渊也砍掉几支羽箭, * 急急回头道:“臣也不知,这一路臣确实已经查过了。”
几个九幽兵也纷纷拔刀砍着箭,一群蒙面人拿着刀突然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林深樾边往马车方向退,便喊道:“保护太子妃。”
长宁在马车里也坐不住了,此时的马车已经被羽箭穿了好几个洞,她一掀车帘,拔出匕首从马车里冲了出去。
林深樾见到她从马车里出来,皱了眉头,冷声道:“外面这么危险,你出来做什么?”
长宁快走几步到林深樾背后,与他背对背跟一黑衣人缠斗着,低声道:“你没看出来,这群人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海棠也拔了剑,在长宁不远处与黑衣人打斗着。
林深樾也压低了声音道:“那你也不能这样贸然出来。”
“那我也不能任人欺负,再说,谁输谁赢尚未可知。”长宁一脚踹翻了眼前的黑衣人道。
林深樾见状也不再说话,认真了起来。
眼见两人占了上风,长宁突然捂住胸口,腿微微一软,半跪了下来,心道不好,吐出了一口血。
林深樾一把扶住长宁的胳膊,急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海棠也发现了长宁的异状,大喊一声:“公主。”
长宁揉了揉胸口,微微无奈道:“没什么,老毛病了。”这病什么时候不犯,偏偏要这时候犯,真是点背。
林深樾将长宁扶起来,问道:“还能走吗?”
长宁试了一试,摇头道:“不行了。”
林深樾挥刀将一朝长宁扑过来的黑衣人砍倒,扔了刀抱起长宁放到身侧最近的一匹马上,翻身上了马,抓住缰绳对着不远处的陆渊,大声道:“处理好这些人,再按记号寻来。”
和亲公主太撩人 和亲公主太撩人 第20节
林深樾两腿一夹,扬起马鞭,带着长宁离开了此地。
两柱香时间后,林深樾回头望去,已经远远甩开了那几个追上来的黑衣人,遂停了马,寻到附近一处无人的破庙里,将长宁抱了下来。
长宁此刻状况十分不好,这蛊毒好像已经运转到了她的血液里,她现在一活动五脏六腑都在痛。
林深樾抱着长宁走到墙角,将长宁放在了地上,让她靠着墙,看她头上沁出了丝丝冷汗,摸了摸她的头,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发烧了?”
长宁虚弱无力,已然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半靠着墙,样子像是昏了过去。
林深樾抓住自己的衣角用力一撕,扯出了一块胳膊长的布,走出庙内,解下马上系着的水壶,将那布打湿后,回到庙里把它轻轻放在了长宁的额头上。
长宁已经烧的没有了知觉,蜷缩在墙角,怀抱着 * 双膝,嘴里喃喃自语的喊着:“冷,冷…”
林深樾解下自己的披风,紧紧的抱住长宁,将披风围在两人身上,轻轻哄着她:“再坚持一会,马上就不冷了。”
“冷,冷…”长宁又说了几句冷,皱起了眉头,似是昏迷中想到了什么,露出难过的表情,接着轻声呢喃道:“你心里的人到底是阮青黛还是那个救了你的人。”说罢,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林深樾皱眉,心疼的看着长宁,替她将那滴泪擦去,道:“不是阮青黛。”
顿了顿,又道:“你到底与你自己在争些什么?”
几年前救了他的是她,他明媒正娶三书六聘娶进绛紫宫的是她,如今他心里的人亦是她,她口中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
另一边,海棠和陆渊解决完最后一名黑衣人时,两人身上皆是挂了些伤。
陆渊散了九幽兵,带着海棠寻到附近的一家客栈,两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海棠一直皱着眉头,心里焦急不已,刚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就扯过陆渊的袖子,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太子妃她们,我担心太子妃的身子。”
陆渊低着头给自己上药,道:“你放心,有太子殿下在,太子妃殿下是不会有事的,眼下天色渐暗,我们先在这家客栈里休整一晚,明日我定带你与他们会合。”
海棠皱起的眉毛并没有松开,紧张道:“不行,我等不到明天,太子妃的身子我担心会撑不住。”
陆渊不解,问道:“太子妃武艺高强,今日为何会撑不住?”
海棠解释道:“太子妃自幼习武,往日自是不必担心,只是…”似是犹豫要不要告诉陆渊,又想让陆渊带自己去寻长宁,想了想,她接着道:“只是太子妃身体往日有疾,本来每月发作一回,上次在圣女府救了太子后,这病发作的不仅越发频繁还一次比一次严重了。”
陆渊愕然的看着海棠,道:“你说什么?上次在圣女府救了太子殿下后?”
海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着这事本来也是事实,只是长宁一直不让她说出来,此时说出来,她心里也痛快,于是道:“没错,上次在圣女府救下太子的就是我们公主,那阮青黛根本不会水,怎能救的了太子殿下。”
陆渊咬了咬唇,道:“这,太子殿下一直以为是圣女救了他。”
“哼,那是他没用心查,他要是想查还能查不出来?”海棠没好气的道:“我都告诉你了,你还不快带我去找太子妃。”
陆渊摆了 * 摆手,似是无奈道:“不是我不带你去,太子殿下留下的记号只有白天在太阳下能看得到,现在就算我带你去找,恐怕也寻不到她们。”
海棠一下子泄了气,道:“怎么办?太子妃的身子怎么办?”
陆渊拍了拍海棠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太子殿下一定会照顾好太子妃殿下的。”
“希望如此。”海棠闷声道。
第32章 渐生嫌隙 那便谢谢太子殿下对我的照顾……
一夜无眠, 长宁在昏迷中一直在说胡话,林深樾怕她高烧不退,几乎是睁着眼睛守着她到了天明。
天刚刚亮起的时候, 长宁的烧也渐渐的退了, 微微一动身子,她睁开眼, 发现林深樾正看着自己,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
长宁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睡了多久?”
林深樾将长宁额头上的帕子取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冷声道:“你不是睡了, 你是昏迷了一夜了。”
注意到他语气里的冷漠,长宁挪动了一下身子,从林深樾怀里撤了出来,道:“那便谢谢太子殿下对我的照顾了。”
太子殿下?听到这个称呼,林深樾心里升起了一股气, 明明是她先惹自己生气在先, 因为担心她的身子照顾了她一夜, 现在好不容易清醒过来, 又要来气自己。
林深樾顾忌长宁的病情,还是将盖在长宁身上的披风给长宁系紧了些, 道:“你这病是怎么回事?”
其实, 他昨天夜里已经给她把过脉了, 只是脉象奇特,他也不知道是何种病症。
长宁摇了摇头,没力气道:“不知道。”
林深樾气不打一处来,只当是她不告诉自己, 又接着问道:“好,你不告诉我这病,那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穆青凡跟你是什么关系。”
长宁皱起了眉毛,他果然还是听到了,只是她那日所言都是真的,若说关系,他们两人可是在战场上有过命的交情,这关系实在是不好形容,只怕是说了会让他更气。
见长宁不答,林深樾更气了,甩了甩袖子,道:“好好好,你竟然无可奉告,那我们之间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长宁的语气依旧很虚弱,道:“可我心悦你是真的,对你讲的话都是真的。”
顿了顿,又似乎是觉得这样说远远不够,提起一口气,看向林深樾,接着道:“我曾听人说过,女子这一生能嫁给与自己两情相悦之人是何等的福气,可与我而言,这福气本就是自己为自己所取,我的愿念,在我的眼底,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
察觉到她的目光,林深樾不为所动,站了起来,背对着长宁,道:“太子妃不会觉得,到了现在本宫还会 * 傻傻的被你骗吧,正如你昨日所言,你嫁给本宫本就是为了北漠太子的身份,那本宫就如你所愿,本宫向你承诺,只要本宫在这个位置上,自会保你大戎平安无虞。”
长宁冷了脸色,原来如今他竟是这样看自己,怔怔的看了眼前之人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太子殿下是不是在拿本宫对太子殿下的爱与本宫博弈?”
长宁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怒意。
“博弈?若太子妃说这是一场博弈,那本宫想本宫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林深樾声音冷冷的。
“呵,诚意?”长宁鼻子里哼出一声。
林深樾静静的转过身,清冷的声音接着她的话从她耳边响起:“对你情绪失控,已是我对这场博弈最大的诚意。”
陆渊雇了辆马车,顺着林深樾留下的记号和海棠寻到他两人时,长宁正闭着眼靠着墙角,面色苍白,还是一副病中的模样,林深樾的披风被她扔在一旁。
林深樾背对着长宁站在不远处,面色如常,只是周遭的空气经过他身边时都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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