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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血仙没回答他,伸出手,摸了摸向阳树的树干。
接着,从向阳树里钻出来了一个小男孩,眼睛圆圆的,脑袋上面都是树枝,连鼻子里都钻出来了两片叶子。
血仙再血腥也是一株树,因此小向阳树望着她甜甜道:“地荷花姐姐。”
血仙掀了掀眼皮,无声对向阳树道:“我会给你接根,你无需烦恼生死问题,只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坑安家便好。”
普通人是看不到的,所以在守知县的眼中就是血仙在摸着树干沉思。
“血兄?”
血仙看了他一眼,开始同声转述向阳树的安家条件:“树坑挖的要大一些。”血仙指着之前挖好的树坑道:“比这个再深两掌,下树苗前倒一舀子水……”
血仙声音清亮,吐字清晰,说的条理分明。
除了比以往的树坑大之外,其余的种树步骤与往年并无太大出入。
守知县道:“血兄不知,我们每次都是这么种的。”他想说,这次坑挖的大一点就能活了?
血仙面色淡淡道:“说了能活,不会食言。”
守知县张张嘴,看来血兄对他们这的情况还不太了解。对血仙充满希望的守知县,现在也有点说不准了。
但是,就算血仙不来,这些树原本也是要种的,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尝试一下也没有什么,如果万一成活率提高了呢?
守知县还有其他事情,见血仙并不想跟他多言,就长话短说交代了两句便回去了。
今天的日头不烈,但长时间站在阳光下劳作,大家还是出了一身汗。干活间隙,众人抬头向那个血公子望去。
眉清目秀的血公子站在日头下,一滴汗都没流。他在种好的树苗前每个停留一段时间,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24节
“你们说,那个小公子想什么呢?”李四搓了搓手上的土,向同来的几个人问道。
同来的一个种树熟手看了眼道:“这树有什么好看的,还看直眼了?”
血仙不是在看树。
每新种一棵树,她就走到旁边,从脚底板下生出枝干,将地荷花的树枝作为延长根,续在向阳树的根部。
地荷花的生命力及其顽强,生长的速度完全由血仙掌控。
嫁接的树根能让树苗扎的更深,吸取更多的地下水。
只要地荷花根茎不死,这棵树就不会死。
最开始的几批树血仙会费点功夫,等树苗栽种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形成天然屏障。
天然屏障可以阻挡大部分风沙,到时候再栽种树苗,成活率就高多了。
晌午,种树的人们三三两两坐在大树下的阴凉处歇息。
他们帮官府种树,官府包当天的午饭。
李四啃着干粮,望着还在树苗前走走停停的血仙,对旁边的人说:“他不吃饭?”
“不知道,这一上午好像连口水都没喝。”
血仙表面上是没喝水,其实脚底延伸出去的根茎一边在接根,一边从地下水源吸取水分,还顺便吃了点生活在土坑里的边关动物。
吸取水分的同时,血仙发现有两处地下水源非常充裕,若是挖开,完全可以作为一个水源补给处。
但血仙没这义务,也没有这个功德心,她并不关心人类的吃水问题。
远处运水的驴车来回拉水,搬水的汉子们累的汗流浃背,血仙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遁地虎也在帮忙挖坑,其实他的原型比人形好用,但现在无法伸展。
“遁公子,用饭吗?”给种树人分饭的士兵扯着嗓子问了一嘴。
遁地虎看着干粮,吸溜了一口哈喇子:“用!”
先吃饭,吃饭最大!
遁地虎拿着饼子蹲在树下啃,种树的熟手们好奇的打量他,遁地虎脾气好,冲他们友好的笑了笑。
种树的人们就按捺不住了,跟遁地虎搭话道:“您从京城来的?”
遁地虎点头:“对。”
一个穿麻衣,看着年龄四十岁左右的壮汉道:“京城可大,人可多了吧。”
遁地虎一只常年在京城地下游走的鼠辈,对地面上的事没什么兴趣,应付的点头道:“是,地方挺大,人不少。”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遁地虎百无聊赖的来回看。
右方不远处忽然传来“刷拉”一声,像是刨土的声音。
人是注意不到这么小的声音的,遁地虎不同,他是只土鼠,自然能听到刨土这么熟悉的声音。
遁地虎挑眉,呦,怕不是同类。
就见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地下钻了出来。
遁地虎吃饼子的手当时就顿住了。
他看到了一只母鼠,纯种的边关拨土鼠,毛发偏黄,在这一片荒凉的土地上,是非常好的保护色,一般人发现不了。
母鼠的毛很长,兴许是这里日光充足,所以这里不光人的发毛重,连拨土鼠的毛也很长。
那母鼠也注意到了遁地虎,歪了歪头。
遁地虎看那母鼠飘逸的长毛,忽然就觉得,这边关也不是那么苦了。
配崽这事……似乎也挺不错。
旁边树下的种树人还在感慨京城的繁华,就听从京城来的小兄弟幽幽的道:“边关真不错啊,真带劲。”
种树人看了眼稀稀拉拉的树苗和满眼黄沙:“……”
什么带劲?
这时,远处的人群忽然发出了一阵惊呼,人们都有看热闹的天性,众人寻声望去。
便见一只大鸟从天空上直线坠落,刚好落在,正在看树苗的漂亮公子脚前。
“那是尖嘴鹰吗?怎么落下来的啊?”
“是那个漂亮公子打下来的?”
……
众人议论纷纷,好奇的张望着。
方才那只大鸟在血仙头顶上空来回盘旋了许久,也许是距离太远,它没有发现站在树苗里的这个人类是只精怪。
这种大鸟叫尖嘴鹰,专门喜欢啄嫩树苗,它也不是吃,就是欠,喜欢啄着玩。
一般人也不敢打它,尖嘴鹰大,翅膀长,爪子也锋利,据说能把人的头皮连带头发都拽掉。
这只尖嘴鹰不断在上空徘徊,就是想去啄新种的树苗。
种树的人们见血仙不闪不躲的站在那儿抬头看,便善意的提醒道:“公子小心啊,这种鸟可凶了,能把人抓破相。”
血仙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说话的汉子,手腕一转,不知从哪掏出来了一截树枝。
汉子们心想,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要打尖嘴鹰不成。
这小公子没被尖嘴鹰叼过,还不知道这种鸟的厉害。反正他们劝都劝了,不听就没办法啦。
汉子们摇了摇头,在离血仙稍远些的地方看热闹。
等尖嘴鹰再一次降低飞行高度,打算俯冲下来的时候,下面站着的血仙动了。她抬起右臂,眸中寒光一闪,一截树枝就像有生命一般被用力投了出去!
尖嘴鹰本能的想躲开,可是那截树枝太快了,力道极其凶猛,直接把它穿了个透心凉。
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没看出来啊,那个俊美的小公子还是个练家子!
血仙拎起死不瞑目的尖嘴鹰,走到树边扔给了劝说过她的汉子们,道:“去那边的荒地,没有树的地方,烤了吧。”
李四咽了口唾液,他们好久没吃鸟肉了,不好抓,这里的鸡也少。
“真的?现在就烤?”
烤熟的东西血仙不爱吃,她点点头:“给你们了。”
吃完了好干活。
这只尖嘴鹰不小,腹部全是厚厚的油脂,烤起来滋滋冒油。不光这些农家汉子,连分饭的士兵也好久没吃烤鸟了。
为了方便储存,这里人们食用肉干比较多,又硬又柴。
“血公子,您不吃吗?”李四等人招呼还在看树苗发呆的血仙。
血仙摇头:“不吃。”
那大鸟中的血气都被烤没了,吃起来没什么滋味。
李四等人心想,这小公子看起来冷冷的,脸上也没个笑,没想到还挺好相处。
周云砚不放心血仙,上午迅速的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趁着晌午吃饭的时间,快马加鞭的赶来看她。
就看见一群农家汉子,一脸感激的望着血仙,频频招呼她一起来树下烤鸟吃。
周云砚:……看样子,血仙和他们相处的还挺融洽。
第22章 22、来刺客
见周云砚来了,血仙立马放下接根的工作,迎了上去,眸光闪亮的道:“你来看我?”
周云砚仔细打量血仙,见她面上没有疲惫之色,便放下心来,视线移到了一旁的树苗上:“是。”
他确实不放心血仙一个人才赶来看她,没有必要不承认。
血仙知他脸皮薄,闻言愉悦的笑了。
周云砚仰了仰下颌,冲着烤鸟的方向道:“他们烤的是尖嘴鹰?”
烤鸟的地方离树苗有些距离,当地的百姓都有这方面的意识,千万不能在有树的地方生火。
因此,生火前他们先挖了个坑,用完了就盖土扑灭,燃烧的木柴也不容易吹跑。
现在正是晌午吃饭的时候,血仙向周云砚问道:“你用饭了吗?”
周云砚急着过来看她,还真没吃饭。
血仙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腹部,周云砚一惊,连忙退两步,小声道:“这是在外面!”
血仙眨眼:“在你宅子,你也不让我随意摸啊。”
周云砚张了张嘴:“……”
“我带你去吃鸟肉。”血仙扯住他的衣袖,往烤鸟的方向走,周云砚却停住脚步,冲血仙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去。”
那只鸟再肥也就那么大,根本不够种树的农家汉子们吃的。
他们一年到头吃鲜肉的机会比周云砚少多了。
血仙定定的看了他几眼,道:“那你等等。”
云砚晌午饿着肚子来看她,她肯定不能让他再饿着肚子回去。
周云砚看她走远,直到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血仙的上方,同样有两点在空中盘旋,看样子像是尖嘴鹰。
周云砚:……
她不会想再捉两只吧?尖嘴鹰那么好抓的?
周云砚刚这么想,就见两只尖嘴鹰从空中直线坠落……
血仙把原本给她准备的干粮也要过来,一股脑的塞进了周云砚的肚子里,再加上现烤的鸟肉,周云砚吃了个肚滚圆。
他都不禁怀疑,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25节
见周云砚吞咽口水,血仙问:“想喝水?”
周云砚出来的时候没带水,这边种树用的水都不是很干净,不能喝。
人喝的水倒是有,但晌午吃饭的时候,一人舀一碗,喝的都差不多了。
见血仙起身,周云砚问:“你去哪?我不用喝水了,吃完这点东西我就走了。”
他初衷就是来看看血仙,见她无恙,他就可以回去了,谁知被血仙喂了这个多吃的,才耽误了些时间。
血仙摇头:“你来回奔波,我怎么舍得你一滴水不喝就回去?等着,我去找水。”
周云砚和血仙坐的地方离他人休憩的地方有点远,但周云砚还是面热的左右望了望,见似乎没人听到血仙的话才放心。
血仙不等周云砚多说,拿过一旁种树用的铲子,扔给了还在欣赏边关拨土鼠的遁地虎。遁地虎被吓的一机灵,转过头一看是血仙:“大人,这是?”
血仙:“跟我来。”
血仙接根接了上午,对这一片的地下了解个大概,哪儿有水源自然清楚,拉着遁地虎到一旁,指着一点道:“挖。”
遁地虎:“挖多深?”
血仙:“有水为止。”
遁地虎:“……”这不是开玩笑吗,那地底下的水有多深,他这个土鼠再了解不过了。
血仙淡淡的道:“最多两刻钟,我没耐心。”
遁地虎大喘一口气,把屈辱的辛酸泪咽下,点头道:“没问题!大人!”
其余的种树人陆陆续续的开始干活了。
遁地虎使出看家本领,手脚并用,两刻钟刚过,就在周云砚吃饱了午食,要回程之时,便听遁地虎大声喊道:“大人,有水了!”
周云砚以为是叫他,连忙奔了过去,从小土坑里不断往外冒的可不就是水吗?
想起血仙方才说的给他找水,就是找了个水眼的意思?
……这也太阔绰了。
找到水眼不是小事,周云砚也没功夫呆了,他得去告诉守知县,让他派人来修储水池。
血仙见他匆忙的走了,脸上身上都是热汗,刚回来几天,周云砚就晒黑了不少。
血仙抬头,看了眼离她远远飞着的尖嘴鹰。
不知道这鸟的繁殖能力怎么样,周云砚看起来还挺喜欢吃。
接下来的几天,血仙每天下午回来,手里都会抓两只尖嘴鹰。
周云砚以为她是带回来吃的。
他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事,自然想起来了血仙吃兔子的事情。
他现在也好奇,血仙是怎么吃的?
回来这么久,他没见血仙坐下来细嚼慢咽的进食过,每次都是坐在一旁看他吃。他每次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的时候,血仙就摇头说她吃过了。
还有一次,血仙指着裙底伸出来的树枝,那些枝条都钻进了地里,血仙对他说:“我也在进食。”
周云砚猜想,血仙或许像植物一样,还能吃土?
结果,血仙把捉回来的尖嘴鹰脚上都绑了链子,一只都没吃。
周云砚:“你想养尖嘴鹰玩?”
血仙摇头,她不会养动物玩,她只养云砚。
血仙看着被链子拴住脚的尖嘴鹰,说道:“让他们生蛋,以后就不用抓了。”
就像她树根下的那窝土拨鼠一样。
周云砚:……她这是为了长长久久的吃,打算像养牛和羊一样养尖嘴鹰啊。
遁地虎想起被血仙吃了的子子孙孙,不禁左手打右手,瑟瑟发抖。
这只树精不是人啊。
他原来一直觉得血仙是良心未泯,才会留他和几个老婆一条命,现在想来,这树精就是留着他配崽啊!
尖嘴鹰性子猛,边关没人养这个,怕一不小心就被啄了眼挠了皮,周云砚也不放心,怕这些鸟伤了血仙。
可怪就怪在,这些在边关上空作威作福的尖嘴鹰,见了血仙就像耗子见了猫,连爪子都不敢伸,真真奇怪。
血仙手里什么兵器都不拿,连树棍都没有,可尖嘴鹰就像被吓破了胆子,站在那一动不动。
周云砚哪里知道,尖嘴鹰们也是生灵,自然怕血仙这个满是血腥之气的精怪。血仙对待除了周云砚以外的其他活物,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所以尖嘴鹰们只能选择,是乖乖听话,还是现在就丢了小命。
血仙盯着他们,命令道:“配崽。”
一旁的周云砚:“……”这鸟能听懂吗?
就见大鸟猛地一抖,就开始啄身旁的雌鸟,十分乖顺。
周云砚一脸木然。
边关没有玩的,袁副将来找周云砚禀告事情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满院子的尖嘴鹰,十分心动,想养一只去玩玩。
这是血仙的东西,于是周云砚就问血仙的意见。
血仙:“给他两只,一公一母。”
周云砚还想着血仙挺大方,就听血仙道:“等生蛋孵化了,让他还两只。”
精怪没有无私奉献,只有等量交换,还是看在周云砚的面子上。
这次树苗种植的速度特别快,也许是因为血仙连续几天给他们加餐,干活的农户们变得非常积极,再加上有了水源,就不用来回运水浇树苗,省了许多的时间与人力物力。
守知县一腔谢意无处挥洒,见到周云砚便要夸一次血仙。
周云砚觉得自己也怪,别人夸血仙,他听了特别与有荣焉,比夸他自己还高兴。
守知县夸得口若先河,从血仙主动狩鸟给农户们加餐,既防止了尖嘴鹰去霍祸树苗,又能让农户们吃顿好的。
再到血仙为了不让农户们受累,利用休憩时间找水眼等等。
“没有想到,血兄不但会种树,会农耕,还会找泉眼!”
周云砚承认血仙做的这些事情,造成的结果都是好的,但是,她的出发点应该……没有那么纯粹。
但他肯定不能说,她打泉眼就是为了给我找水喝,至于打鸟,周云砚想了想,以血仙的性格,可能单纯是觉得这大鸟碍到她的眼了……周云砚清了清嗓子,硬着脸皮糊弄过去了。
守知县又说到春耕的事情,想着也让血仙带头去指导农耕。
这件事情,周云砚持保留意见。血仙是树精,可能对种树有天然本能。
但庄稼就不一样了,这关系到整个边关人民一年的口粮问题,马虎不得的事情。
经过与守知县探讨,决定划分出一小块给血仙试试,若成功了,明年再交由她来办。
守知县迟疑:“明年血兄还会留在这吗?”
他有自知之明,他们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留不住人。
周云砚顿了一下,他今天穿的是血仙给他变化出来的棉袍,袖口内侧是一朵小花,刚好贴在他血管处。
周云砚抿唇笑了笑,锋利的眉眼都柔和了下来,道:“她会留在这的。”
守知县听后无比欢喜,热情的询问道:“对了,血兄今年年岁几何?娶妻了吗?若还没有,可不能耽误血兄的大事。”守知县两眼放光,一副要做媒人的的架势。
周云砚脸僵了僵,清了清嗓子道:“定亲了。血兄今年……十六、七吧。”
他小的时候,血仙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他下个月就要二十了,血仙看起来却只有十六七的样子。
守知县笑道:“血兄真是年少有为!想必血兄未来娘子也一定是花容月貌,与血兄刚好是一对才子佳人。”
知道血仙定亲了,守知县顺嘴说了两句好话。
毕竟血仙长得太好看了,守知县每次见到都忍不住感慨。
跟花容月貌一点都没沾边的周云砚:……
“婚嫁之事,怎能只看相貌?”
守知县看周云砚,这怎么听着还有点气不顺呢。
也许周少将军的未婚娘子,可能不是那么好颜色?
守知县连忙道:“关键还是要人品好,正所谓娶妻娶贤。周兄的亲事何时订下?”
周云砚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血仙如何从如今的血公子过渡成他的娘子。
追溯到血仙为什么会做男子打扮的初衷……
这就像周云砚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一步步走进去,“咣当”躺坑里了。
晚上到家的时候,血仙正在房里看书,周云砚瞥了眼书名《俏书生》。
周云砚的眼皮跳了跳。
怪不得血仙总喜欢用扇子遮下半张脸,就是平时这种话本子看多了。
嗅到周云砚的味道,血仙把话本子一放,光着脚就下地了。
周云砚快走两步迎上去,连忙道:“地上凉,把鞋穿上。”
血仙状若未闻,赤着脚去迎他,走到他眼前时,顺势就把脚踩在了他的靴子上,双臂搂着他的颈,道:“我跟你共穿一双鞋。你走一步,我走一步。”
雪白的小脚踩在他黑面白底的靴子上,看得周云砚心一软。他不舍得把她拉下去,让她在冰凉的地上赤脚。
只能轻轻的环住血仙,像抱着孩子一样,一步一脚往床边挪。血仙黑眼珠凝望着他,周云砚就一句斥责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和血仙一样,也喜欢和她亲香,但与血仙不同的是,他得时时刻刻守着底线。
苦哉……
血仙微不可查的瞥了眼房顶。
周云砚没发现,一步一步,托着他的树精到了床边,血仙乖乖的穿上软底鞋,把周云砚推到床上坐好。
周云砚以为她要扑上来,无奈的张开双臂,对她道:“慢点,别撞到哪儿了。”
这时,屋顶上的人动了。
血仙仿佛丝毫没有察觉。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26节
一两只活人,在血仙眼里跟土鼠无异,她有些好奇,这个人想干什么。
弄清楚之后,她就要把这个活人吞了。
原因无他,她不喜欢被别人窥视,尤其是她和周云砚两人独处的时候。
屋顶上的人忽的从房顶滑了下来,迅速的闪进屋内。他的速度非常快,一眨眼便来到了血仙的身后。
当这个人滑下屋顶的时候,周云砚便听到了房顶的响动,他第一时间便是想去拉身前站着的血仙。
巧合的是,血仙像被吓到了一样,刚好微微一晃,袖子就从他指缝间滑了下去,周云砚抓了个空。
他再一次向前探身,动作如猎豹般迅猛,想把血仙搂到身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刺客抓紧时机,直接从身后掠住了血仙,右手执短剑,锋利的剑刃抵在血仙的颈前,泛着寒光。
刺客面带黑色面巾,头发也用黑布拢起。
个头不高,眼睛很大,露出的部位并没有眉毛,看起来有些怪异。
“周将军。”刺客开口叫道,声音听起来又尖又细。
盯着血仙喉管前的短剑,周云砚稳住了身形,慢慢的直起腰版,面容严肃道:“何必要对女子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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