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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血仙时常说他长得有男子气概,周云砚倒是从来没觉得自己长相有什么优势,也可能是他从未仔细瞧过自己。有那个时间,不如多练练武。
在他眼中,血仙才是真正的仙人之姿。
他很少会留心女子长相,但就他所知,无人能及眼前人。
被这样一个活泼热情的树精绕着,周云砚不是顽石,喜欢上血仙真的是太容易的一件事。
周云砚眼前一晃,一断剪影在脑海中忽的浮现出模样。
“……你生得这般好看,必是仙子的仙。”
小云砚拿着书本,坐在地荷花粗壮的枝条上,一点也不怕掉下枝头。因为他的前后左右都有一圈树枝围着,防止他摔下去。
他在教小娃娃模样的血仙识字。
血仙耳灵目聪,凡事看过的字,皆是过目不忘。不过一会,小云砚就没有能教的了。
他想了想,顺着树枝爬下去,跑回了自己的院子,拿了毛笔和砚台来,要教血仙画水墨画。
血仙初次握毛笔,姿势便极标准。
只见小女娃握着毛笔,蘸了蘸墨水,在小云砚鼓励的目光下,没画在宣纸上,反而在小云砚的脸蛋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三个字:“血仙的”。
小云砚脸上一痒,不由得伸手去擦,直接把三个字擦成了一团黑。
血仙淡淡的笑了起来,犹如一阵春风拂过。
画面一晃,同样的地荷花树,不同的景象。
小云砚怀中捧着一只鼓,笨拙的给鼓系上了鲜艳的红缨穗,放到了血仙的手里。
血仙手腕轻晃,小鼓发出了“咚咚咚”的轻响。
血仙望着那小鼓,一次又一次的晃动,乐此不疲。
小云砚的目光盯着血仙雪白的脸蛋儿,见她开心,他便也跟着笑起来。
红着脸挠头道:“血仙喜欢,便给你吧。”
周云砚仿佛回到了那年的那个午后,他甚至能嗅到血仙淡淡的香气,将两个娃娃的神情尽收眼底。
这些记忆就像被揭开了面纱,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黑白色的山水画,被涂上了各种颜色,变得鲜活起来。
从两人相识,到送鼓的记忆一股脑的在脑海中复苏。
送鼓之后的事情虽然他还没想起来,但他知道,就像血仙说的,他早晚都会记起来。
“血仙。”
周云砚哑声唤道。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身下的人儿抱进了怀里。
血仙回抱住他,周云砚鲜少主动,她有些诧异的挑眉:“怎么了?”
周云砚嘴拙,满腔的热意挤不出来一个字,只能将脸埋在血仙的墨发里,轻唤她的名字。
发乎情,止乎礼。
说的就是周云砚这种憨憨。
一腔怜爱憋不出来一个字,绝对不越雷池半步。
天边刚露白,周云砚就起来了。跟血仙交代了一声,便急匆匆的赶去了军营。
带着一群士兵开始兢兢业业的晨练。
今日练的格外猛,一群士兵寻思他可能是刚从京城回来,所以势头格外高昂。
练完兵,周云砚在军营的议事房,也就是他的书房中歇息了片刻,坐在桌前给家中写信。
提笔前静坐了一刻钟,接着便毫无犹疑的开始在宣纸上挥笔泼墨。
先是报平安,再向家中问安,林林总总写了半页纸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云砚心慕一女子,想娶为……”
连续两日,周云砚都是早出晚归,血仙只有晚上才能与他相见,简直就像金屋藏娇一般。
第三天,血仙趴在床边看周云砚屋里的书。
周云砚性子正直有余,风月不足,看得书也是一股子死板劲儿。兵法,史书,连个游记都没有,更别说话本子了。
翻书页的枝条抖了抖,“啪”的一声,枝条直接将书合上了。
她当初在京城,起码有将军府那么大的地方让她散步。这个镇关将军府,都不够她伸展枝条的。
血仙从床上起身,她当初是没人身,现在化成了人形,怎么也不能总在宅子里圈着。
她要出去。
第18章 18、俏郎君
房门被“吱嘎”一声打开,坐在门外的遁地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大人,要出去吗?”
遁地虎寻思,周少将军不是不让这树精出府吗?连带着他也被困在了这一方院子里。
遁地虎这一路是真正的“颠簸流离”,周少将军骏马的尾部毛发都要被他蹭秃了。
看了看男子打扮的遁地虎,血仙想起周云砚说过,军营里不能进女子。
“嘭”的一声,身着粉衣的血仙就变化成了一位白袍公子,力求逼真,不但把胸变没了,还给自己变化出了一个假喉结。
就是长得太好看,雌雄莫辩的艳丽面容,让人转不开眼。
“自是要出去。”血仙颔首,对遁地虎说:“你就装作是我的小厮。”
她当初带遁地虎来,就是因为这鼠辈懂得许多人间事,省了她的麻烦。
血仙抬了抬下巴:“开门。”
遁地虎连连点头,他原本就有点佝偻,卑躬屈膝的样子还真的挺像大户人家的小厮。
镇关将军府外门被打开,守在外面的两个士兵一愣,这院子里还有旁人?将军临走前也没说啊。
血仙没想过要跳墙或者从地底下遁出去,她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出去,以后她要住在这里,怎么能躲躲藏藏。
她嗅到门口有人的气息,想来就和将军府一样,有士兵把守。
守门的士兵看到血仙时都顿了片刻。
血仙这一身白袍在边关实在少见,应该说即使穿的是白袍,吹了一天风之后,早晚得变成黄袍。
再就是,血仙本人容姿矜贵,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瞥了眼喉结……公子。
只是这样的公子是什么时候进到宅子里的?
看愣神归愣神,两士兵还是落下了长矛,交叉与血仙面前,盘问道:“请问公子是何人,我们今早未曾听将军说过,镇关将军府中还有他人。”
血仙想,她现在是作男子打扮,而且,为了能时常出入军中找周云砚,她得给自己找个名正言顺的名头。
士兵见她久久未回答,不由得沉下脸来:“还请公子亮出身份,不然我们只好压着公子去见将军了。”
血仙宛如世家大族的高贵公子,墨黑色的瞳仁望向前方,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淡启檀口道:“周将军没告诉你们?”
声音清雅悦耳,丝毫不惧眼前锋利的长矛。
血仙还真没把这两杆长矛当回事,她若是想,轻而易举就能把这长矛给扭成波浪状。
两士兵对了个眼神,道:“将军未曾告知。”
这公子着实不像贼人做派,莫非是将军忘了?
血仙微颔首,给自己编了个身份,道:“本人善农耕,是周少将军本家帮他请来的。”
她既然要帮他种树种粮,这个名头最为合适。
遁地虎连忙笑着帮血仙补充了两句:“我们少爷出发比周少将军晚了一日,所以昨夜才到。周少将军原本想让我们公子再歇息几日,可是公子素来勤勉,便是一日也闲不下来。”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20节
血仙颔首,觉得没白带着个土鼠来,口舌很是伶俐。
遁地虎觉得自己真是有病了,被这个血腥树精颇带赞赏的看了一眼,居然会感到高兴!
门口的守卫是倒班站岗,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血仙到底是不是昨日来的。
两士兵见她和遁地虎不像说假,又觉得她这幅样子实在不像是善于农耕的,一时犹豫不决。
左边士兵道:“请稍后片刻。”说着,就向远处跑去,看样子是去叫人来了。
血仙也不着急,她能静坐看天空一整日,最擅长发呆。
看在士兵眼里,就是这位公子胸有成竹,从容不迫。
不过一刻钟,那士兵就领回来了五个人。血仙身后的遁地虎探头望去,其中领头的还是个老熟人,袁副将。
袁副将听士兵汇报后,觉得事情有蹊跷,他就没听周少将军说过这件事,所以连忙赶了过来。
见到血仙,他不禁也怔了一瞬,这公子还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面白如玉,眸如星辰,就是太好看了,有点男身女相。
袁副将上前握拳行礼,道:“请问公子贵姓。”
血仙学着回礼,葱白似的十指握拳,有种说不出的美感,怎么也不像是搞农耕的。
“在下血仙。”
袁副将没听过这个名字,又道:“在下周少将军旗下副将,实不相瞒,袁某并未听周少将军提及过公子的事情,因此,还得请公子跟随我去见一下周少将军。”
袁副将的另一个意思就是说,他得压着血仙去找周少将军对峙一下,看她是不是在说谎。
听到能见周云砚,血仙十分配合的点头。
由袁副将带路,一行人往军营走去。
袁副将带来的四个士兵成四方形站在血仙与遁地虎的周围,以防他们逃跑。
血仙不在意这几个人,眼睛在四周来回打量,她到了边关之后,只有第一天看到了这繁华的街市,今日还是第二次出来。
血仙生得招眼,惹了一路人的目光。
边关民风淳朴,当地百姓与驻守士兵的关系都不错,有的胆子大的,还敢上前问袁副将这是谁。
袁副将打着哈哈道:“京城来的。”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多说。
边关没那么多礼仪教条,即使血仙做男子打扮,还是有许多男子被这张脸迷了心智,冲血仙吹口哨。
血仙歪了歪头:“他是怎么做到的。”声音像鸟儿一样。
袁副将侧头,见血仙就像个涉世未深的贵族小公子,一脸的懵懂。
他其实不知,血仙大多数时间都没什么表情,只有见到周云砚,眉眼才会生动一些。
“你没见过?”
血仙摇头:“未见过。”
袁副将动了动腮帮子,右手食指与中指比量了一下,放入口中,用力吹气,短促响亮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血仙睁了睁眼睛,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极为生动,看得袁副将直皱眉头,这个公子也太好看了。
血仙也学着袁副将的模样,试着吹了吹,但喷出来的都是气音。
等到了军营,血仙才终于吹出来了一个悠长的哨音。
屋内,周云砚听到口哨声,以为士兵们在互相比斗,旁边看热闹的在吹口哨。
“将军,袁副将有事要见您。”
周云砚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卷宗,对门口通传之人道:“让他进来。”便又低头看手中的纸张。
过了片刻,周云砚忽得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味道绝对不应该在军营中出现,应该在他的镇关将军府才对。
周云砚猛地抬起头,就见不远处几个人向屋内走了过来,走在中间的,不是血仙又是谁?
血仙与周云砚四目相对,见他眼里似要喷火一般,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血仙不慌不忙的摆了个姿势,冲周云砚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
袁副将在一旁看到血仙与周云砚的反应,看来这公子真的与将军认识。
路过的士兵都纷纷侧目看血仙。
没办法,这边关好看的女子本来就少,一群士兵一天苦哈哈的熬,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好颜色的,甭管男的女的,先饱饱眼福再说。
血仙胆子大,周云砚是知道的。
但他还真没想过,血仙真的会做男儿打扮来军中看他。
“胡……”
周云砚咬牙把“胡闹”咽了下去,就见袁副将领着血仙走了进来。
袁副将讲了一下前因后果,一个没见过的人从周云砚的府中出来,他们当然要查探一下虚实。
血仙大眼睛盯着周云砚,还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周云砚此时大脑充血,又惊又气。
他深呼两口气,点了点头:“血……血兄确实是昨日到的边关,今早出门匆忙,忘了叮嘱守门的士兵。”
周少将军都亲口承认了,袁副将也就放心了。
见不断有士兵向里面窥探,就连袁副将也频频转目望向血仙,周云砚的脸彻底黑了。
“都出去吧,我与血兄有话要说。”周云砚摆摆手道。
袁副将奇怪周云砚怎么心情不太好,便应了一声,临出去前还对血仙道:“今日是袁澈鲁莽了,作为赔礼,袁澈今日做东,请血兄喝一杯如何?”
血仙自然不想去,有那个时间,她定是想和周云砚待在一块的。
还没等她拒绝,一旁的周云砚便插话道:“血兄今日与我有约……不止今日,血兄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都会很忙,应该不便。”
袁副将没多想,以为血仙真的很忙,毕竟最近要开始春耕了。
血仙把遁地虎也打发到了外面,待房门一关,周云砚就沉下了脸,有些无奈的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不是女子能来的地方吗?”
周云砚太了解他手下的这群士兵,就方才这一路,这些人的眼睛都要长在血仙的脸上了。
血仙慢悠悠的道:“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无聊的很,十分想念你……”
墨玉般的眼睛在书房里四处打量,周云砚的书房与他的寝室如出一辙,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血仙说话声音不小,周云砚连忙快走两步,掩住了她的嘴唇,压低声音道:“小点声!”
血仙扯下他的手,视线转回周云砚的脸上,用唇形道:“我想念你,便来见你了。”
血仙的手软软的握着他的手背,水润的眸子与他对视,周云砚一脑子的规矩就堵在了嗓子眼,吐不出来了。
血仙双手趁机搂住周云砚的腰,仰头道:“再说我伪装做的十分好,你看。”她仰了仰头,露出小巧的喉结:“我是按照你的来变化的。”
周云砚内心十分复杂,自己心爱的人儿便装成了一个男子,还仿照他的喉结变了一个假的,他一时之间着实不知作何反应。
“下次莫来了,有事你找人告知我,我去见你。你若白日在院中沉闷,我派几个人带你去街上逛一逛。”
周云砚体谅血仙一个人在院子里,必定是极其乏味。
他原本想着,等家中长辈来信后,血仙有了身份,便是他将军府的女主人。
若是在府中呆闷了,他就派几个士兵跟着她,她想去哪儿逛逛也不是不可以。
没想到,没等他安排,血仙就先跑出来了。
血仙认真道:“我跟你说过的,要帮你种树,并不是玩笑话,怎能总窝在宅子里。”
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适合生灵居住,无论是人还是植物。她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云砚为此事所愁。
周云砚想起他那个葱葱郁郁的边关将军府,觉得血仙可能真有些本领。但边关太辽阔了,千万个小花园那么大,血仙的本领不易于杯水车薪。
他不忍给血仙泼冷水,便道:“你有这个心便好,种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血仙颔首,压根没把周云砚的安慰听进去。
她像蝴蝶一样在周云砚面前转了一圈,微抬下颚道:“我像不像俏郎君?”
周云砚看她单纯的模样,无奈笑道:“像。”
血仙这一身行头打扮,还真的挺像哪家府里的俊俏郎君,一点苦都没吃过的那种,细皮嫩肉的。
血仙笑了,只听“嘭”的一声,一马平川的胸前眨眼间便鼓了起来。
血仙拍了拍胸前的起伏,道:“就是这胸前的几两肉总得变没,忒是麻烦。”
周云砚:“……”
第19章 19、要好处
屋外,士兵们兴致勃勃的说着方才的俊俏公子,谁也没想到,屋内,他们的将军会被这个君子逼到墙角。
周云砚“唰”的把视线从血仙的胸前移开,腰背笔直的往后仰,低声道:“...这是在军营。”
军营里都是练武的士兵,周云砚身边的将领更是耳聪目明,血仙稍微大点声,外面肯定能听到动静。
血仙柳眉微挑,她可没有周云砚的担忧。
她觉得周云砚哪儿都好,就是有点古板,总是遮遮掩掩。
这戏台子上的郎情妾意与生活中的男女相处一定是不同的。
戏台子上的情爱,为了戏剧效果,特意使用夸张的表达手法,对白大多都是通俗易懂的肉麻情话。
血仙看了这许多年戏,被里面的情节荼毒的不轻,觉得那就应该是她与周云砚的相处方式。
血仙上前,双臂又环住了他的腰,抬头问道:“你今日又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周云砚按住她的双臂,防止她来回乱摸,道:“对,我前些日子回京,压了好多的事情还没有处理。”
血仙眉头微蹙:“你这个将军的活怎的这般多?”
像他父亲,周将军,这几年没有战事,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在血仙看来非常无所事事,哪有周云砚这么忙,出了家门一整天不见人影。
周云砚解释道:“我作为镇关将军,自然要为这一方百姓做事。”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21节
近来两国边界格外的平静。
木辛古有多恨他,周云砚再清楚不过。自从两年前他射穿了木辛古的大腿,木辛古手下的人便三天两头在边界搞事情。
他原本以为,在他回京的这段时间,木辛古会按捺不住,因此走之前,仔细交代了驻守的将领们一番。
但是木辛古一点动静也没有,再加上近来莫名其妙的平静,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在酝酿着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云砚并不惧。
无论什么样的状况,驻守的士兵们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唯一能让他发愁的,就是如果陷入持久战,边关的粮草可能会不够。
他之前回京述职时,曾与他父亲探讨过这个问题。
邻国近两年出兵的几率很低,可以说微乎其微。
毕竟两年前的那场仗,他们损失的更多,没有个五年八年,根本恢复不了元气。
这些涉及邻国的事情,周云砚就不会跟血仙细说了。
人各有所长,周云砚的长出就在于做一个好将军。
但他也有弱点,弱点就是……着实不知道怎么制住血仙。
“你说说,都有什么事情,看我能不能帮你。”血仙道。
人们愁的事情,对她来说真的是小事情。
就像将军府里的女眷们,每日总有那么多要愁的事情,血仙看来都是一些根本不用多想的问题。
她睡几日醒来,发现这些女眷自然就忘了。
周云砚想了想,岔开话题道:“比如春耕,今年又不知能收成几何。”
去年的收成不好,守知县只能舔着脸上书朝廷,再向临县借。
临县和他们差不多,都属于吃了这顿愁下顿,结果就是一起挨饿,一直熬到了朝廷的救济粮拨下来。
他们军营还好,毕竟是朝廷供养着,但看到百姓们饿成皮包骨的模样,没有士兵的心情能好起来。
血仙眨眨眼:“这有何难?”
周云砚想起她给自己编得名头,道:“血仙不但会种树,连农事也会?”
血仙想了想,道:“虽然我没种过,但是应该不难。”
她可以像问棉花那样问种子,你怎么种才能活?需要进食什么?
那些种子们要什么,她就给它们什么。
周云砚听她没种过,便想着不能让她胡搞。
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那就等于损失了许多粮食,对于缺粮的边关来说,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她毕竟是只树精,也算是家学渊源,种树成功的可能性会高一些。
周云砚也有私心,他不想让血仙承担过重的负担。
于是温言道:“还是先劳烦血仙去种树吧,治理风沙更重要。”
血仙看了他半晌,话题一转,对他道:“若种成了的话,云砚给我什么好处?”
周云砚:“……”不是无偿的吗?
无偿是不可能的,血仙不是一只乐于奉献的精怪,她献出的每一份都要有所回报。
若按照她自己的心意,她才不会用自己的法力去干那劳什子的种树开荒,她只想把周云砚掠到身边来,好好盘他。
盘他个千年万年。
这是非人之物的本能,骨子里都是贪婪。
周云砚在血仙的心中是不同的,她为了周云砚,可以屈尊降贵,陪他在人世间走这几十年。
她是不谙世事,但是并不傻,毕竟活了一千年,光是将军府这个地界发生的事,她就看过太多了。
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想把周云砚掠到身边来,而是奔去了他的身边。
周云砚这么弱,她让着点是应该的。
周云砚显然不知道,在血仙心中,他是这么一个形象。
血仙也不知道,在周云砚的心中,她也只是一只柔弱如浮萍的小树精。
双方都把对方划到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周云砚低头望血仙,道:“好处……你想要什么?”
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他想,血仙若是说,要与他做什么于礼不合的事情,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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